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想起此时身在何地,傅庭秋将扇子立于鼻尖前,待那阵风过去,他回头想与江穹说话,这一回头赫然发现,江穹不知何时已消失。
  傅庭秋深吸了口气,没有呼喊,他明白,一旦他与江穹分开,恐怕是叫破了喉咙,也无人听见。
  如此,八神殿的目的便很明确,将他们分开,再逐个击破。
  不知八神殿将用什么法子对付他。
  傅庭秋心下了然,也不慌乱,他朝着瓜果处走了过去,靠近时屏住呼吸,伸脚踢了两下离他最近的一个南瓜。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南瓜沉甸甸的,因被傅庭秋踢了一脚,甚至半抬起圆滚滚的瓜身,颇有些憨厚之态。
  傅庭秋默然,用折扇轻触南瓜,南瓜四分五裂,在他面前瓜香四溢,新鲜的瓜汁顺着瓜皮流淌到地上,在地面形成蜿蜒小溪,潺潺流去。
  傅庭秋的目光顺着瓜汁走向蔓延而去,渐渐的,瓜汁不动了,停在一处汇聚成一小滩,他轻笑,有意思。
  几步走到瓜汁汇聚处,傅庭秋闭上眼睛,沉心静气,片刻后周遭动静全然消失,他闭着眼睛,顺着细微的风慢走,不知走了多久,傅庭秋睁开眼睛一看。
  世外桃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似无尽头。
  海边风浪滔天,一层一层的拍向岸边,将雪白的浪花拍出水沫,似恍如这般才能在世间留下存在的印记。
  傅庭秋回头看去,身后是蜿蜒崎岖的山峦,山峦之上是阴沉着、乌云不断翻滚的暗色天空,似有风雨欲来。
  他站在一处断崖,前无进头后无退路,似入了无解困境。
  傅庭秋暗叹,八神殿的地盘果真不是轻易好闯的,不知何时便中了招,乃至进了这山洞,东走西撞的找不到个头。
  傅庭秋不打算过海,也不打算回头,他挑了块石头,用袖子扫了扫,坐了上去。
  不知身在何处,岁月几何,傅庭秋手摸着拂星链,静静的看着远处不停翻滚的大海,他想:谢焉在哪?
  天越来越暗,乌云黑压压的在人心头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让人心烦意乱。
  傅庭秋起身,从断崖上一跃而下,观其天气,少顷便是瓢泼大雨,他得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有山的地方,便有山洞。
  傅庭秋方才发现一处山洞,来不及试探里面安全与否,狂风骤雨便铺天盖地的砸了下来,傅庭秋脑海思忖,脚步一慢,被大雨浇了个透心凉。
  他进了山洞,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发现衣衫尽湿,只好拧了拧,抬头看着白茫茫的雨幕,一言不发。
  如若说先前的世外桃源,让傅庭秋倍感疑惑的话,那此时漫天雨幕,便让傅庭秋心生警惕。
  那处的世外桃源,恐怕只是为了将结伴而行之人分开的小伎俩,真正的危险从此刻开始,他一人独行时。
  傅庭秋将药粉撒在洞口,摸出夜明珠,缓缓的朝着山洞内走去。
  山洞极深,傅庭秋走了几步,举着夜明珠,看不真切深处,他定定心神,继而朝内走去。
  山洞应是有人来过,洞中央尚有未燃烧的干柴,此时他也顾不上是否还有他人,将柴点燃,挑了处地方坐下,待火光浓烈,傅庭秋将衣衫褪下,对着火烤。
  衣衫烤至半干,困倦顺着火光燃烧出的暖意,攀升上身,傅庭秋眯眯眼,缓缓靠向身后山壁,眼眸微阖,手指无意识的抚摸拂星链,在这大雨连绵不绝,雷声隐隐约约轰隆而起,不知朝夕的时日里,傅庭秋倍感疲倦。
  火光越来越甚,傅庭秋的困意犹如猛兽般将他的意识吞噬殆尽,让他不受控制的眼一闭,昏睡过去。
  燃烧炽烈的火光将傅庭秋沉睡的身影照映在山壁上,一刹那杯弓蛇影,竟有万千恶魔要从他的身影里挣扎而出。
  雨渐渐的小了,滴滴答答,似敲打在人心头,有一人,身穿绛紫色衣衫,手撑画着幽兰绽放的纸扇,步履轻盈的朝着傅庭秋身在的山洞走去,此人身姿修长挺拔,雅致的伞面无法遮挡住他超凡脱俗的清冷之感。
  来人近了,脚步声似有若无,于睡梦中落在傅庭秋的耳畔。
  傅庭秋浑身一机灵,从漫山遍野,春光正好的梦境中拔身而出,他倏然看向洞口,手中紧握折扇。
  来人终于进了山洞,傅庭秋甚至听见他慢条斯理收起伞的细碎声响,傅庭秋浑身紧绷,只觉得生死一瞬间,来人修为武功皆在他之上,唯一可取的办法便是出其不意。
  傅庭秋放慢呼吸,目光紧紧盯着洞口,等着来人。
  来人似也察觉到洞内尚有一人,并未急着进来,在洞口停留良久,半晌傅庭秋听见脚步声再次响起,一步一步似踩在心口上,将他的五感瞬间提至最高。
  来人终于露面,傅庭秋看见对方一只脚迈进来时,折扇已脱手,扇面展开朝着来人面庞飞去,他人紧跟着折扇而出,身形快如疾风,眨眼便到了来人面前。
  来人偏头躲过折扇,手看似轻易一抓,便将傅庭秋的胳膊锢在手中,另一只手风轻云淡的一揽,傅庭秋整个人便落入他怀里。
  被人躲开的折扇,已回到傅庭秋手里,他握着折扇的手尚且自由,看也不看的回手,将扇子递了出去。
  傅庭秋只觉得握着他胳膊的手一松,压力骤减,而腰间的铁臂却猛然一勒,将他勒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挥出去的扇子并未命中,反而被来人捏住手腕,猛然一转,竟是将他的手腕扣在身后,来人动作很快,又将他的另只手一并扣住。
  傅庭秋张口便要说话,却感觉身后人朝他靠了过来,一阵炙热呼吸扑在耳边,引起他阵阵颤粟,身后人开口道:“几日不见,少庄主武功退步了许多。”
  傅庭秋听见熟悉的声音,眼眶一热,几乎要洒然泪下。
  谢焉低叹了声,见傅庭秋一声不吭,将人松开,绕到傅庭秋面前一看,忍不住笑道:“少庄主是水做的?”
  傅庭秋一腔感动刹那消失,冷哼一声:“楼主莫不是在嘲笑我?”
  谢焉将放在一旁的衣衫取过,给他披上,闻言唇角微陷:“岂敢。”
  傅庭秋顺着谢焉,将衣衫穿好:“你怎会在此?”
  谢焉:“未曾寻到出口,只能停留在此。”
  傅庭秋:“你是如何寻到我的?”
  谢焉抬头看他,眉梢轻扬似有些好笑:“我并不知洞内之人是你,不过此处原是我暂住,出去几日,又赶上大雨,晚归发现洞内竟有人,未曾想遇上了少庄主。”
  傅庭秋仔细的瞧着谢焉,见他面色如常,浑身不见狼狈,想必未受到八神殿刁难,他道:“楼主似不想见我。”
  谢焉摇头:“没有。”
  傅庭秋眼珠一转,亲狎道:“那楼主便是很想见到我。”
  谢焉抬眼看他,并未回答,只轻而缓慢的于唇角多了丝暖意柔情的笑。
  傅庭秋未曾错开目光,自然而然的将这丝笑容收入眼底,他的心跳乱了一分,热血游走全身,深入骨髓。
  谢焉:“不是让你留在寒江镇养伤?为何来此处?”
  傅庭秋走到谢焉对面坐下,给即将熄灭的炭火添柴:“柳雪裳说你失踪了,我便按耐不住想来寻你。”
  谢焉:“入山后身不由己,你知道我的实力,为何要入山?”
  傅庭秋盯着渐渐被炭火焚烧的干柴,心想:是啊,他既然知晓谢焉的实力,为何像着迷般非要入山,如今落到这等田地。
  心中有一叫嚣着要冲突假象的事实,奈何傅庭秋硬是装作看不见。
  傅庭秋:“若是楼主失踪亦或者被八神殿捉了去,那你我的合作便不了了之,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
  谢焉轻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强求:“少庄主所言极是,可如今,你我沦落至此,尚不知八神殿本殿在何处,更别提拿回知南令。”
  傅庭秋笑容缓缓展开:“此处算不得什么,楼主静看即可。”
  谢焉点头,并不多说,只是那藏笑的双眸,总让傅庭秋有种无处遁形之感,好在他面皮深厚,被看得久了,便也习惯了。
  傅庭秋:“楼主一路走来,可曾遇见什么人?”
  谢焉眉头微皱,似有所感:“有一身形鬼魅之人,与我交手,武艺高强,修为深不可测,擅用蛊,听其自报家门,是八神殿殿主座下一位护法,名为魑。”
  傅庭秋知晓谢焉实力,听闻有人与他不相上下,不由得心中一沉,八神殿真是藏龙卧虎。
  谢焉:“魑明言,殿主并不在此,应是前往玉衡城,夺取一把名剑。”
  傅庭秋:“这殿主是将江家看做软柿子了吗?竟去江家夺剑,即便江家如今不在界内行走,可那阵法大家岂是闹着玩的?”
  谢焉眼中似有深意悄然而过:“八神殿自视过高,让其在江家吃些苦头未必不是好事。”

  ☆、第三八章

  傅庭秋抿唇一笑:“不尽然,江家原有重出世的打算,被八神殿搅和的,指不定因此,便能立足于修真界。”
  谢焉微微沉吟:“以江穹的资质,本不需要与人过于交好。”
  傅庭秋:“眼下要紧的是你我如何去八神殿,又该如何找到知南令。”
  谢焉:“如今之计只有先离开这里,再另想法子。”
  傅庭秋思忖片刻,抬头望向洞外,大雨已转为小雨稀稀落落,将灰暗的海面击打的更为惨淡,毫无生机可言,两岸本便微弱的绿色,也被一并吞没,似将人心头也遮上一层灰暗。
  谢焉:“蔼雪山周围并无江河,依先前进来的景象推断,此处的海水大抵是幻象,我原以为这般,但数日前,我以身试探,海水如假包换。”
  傅庭秋收回目光:“山呢?”
  谢焉微微一笑:“倒是这山,让我有些许惊喜。”
  傅庭秋轻轻挑眉:“有眉目?”
  谢焉颔首,温声道:“今日大雨瓢泼,有一处始终干燥,未有一丝湿意。”
  傅庭秋:“幻境与真实景象的交界处。”
  谢焉:“如若不是这场大雨,恐怕还未能发现,如此说来,还要多谢少庄主。”
  傅庭秋落落大方:“谢便不必了,烦劳楼主取回知南令后,能履行诺言。”
  谢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唇角含笑:“自然。”
  傅庭秋笑容可掬,内心有丝丝异样,眼前的谢焉,看似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却并非真正的谢焉,不知眼前的‘谢焉’究竟是何人也。
  此人于大雨中,毫无障碍的寻到他,又套上‘谢焉’的面皮与他周旋,是何目的?
  傅庭秋暂压下心头异样,颇为和煦的与‘谢焉’有说有笑,端看此人将他引向何处。
  雨过天晴,二人离开山洞,海面上风平浪静,温和无害,恰有一出彩虹遥遥挂起,色彩斑斓,好生美丽。
  傅庭秋深呼吸一口气,又长长的舒了口气:“雨后空气清新,即便是幻境,也难掩酒不醉人人自醉。”
  谢焉站在他身侧,听闻此话,目光极为柔和,声音亦是温柔:“少庄主真有雅兴。”
  傅庭秋:“非我有雅兴,而是楼主心情过于沉重,人生在世,应当笑傲江湖。”
  谢焉抿笑,却不作答。
  傅庭秋:“楼主请,领我去看看交界处。”
  谢焉没异议,先行带路,山路崎岖,脚下石块颇为颠簸,傅庭秋走得极为缓慢,谢焉不得不停下脚步等他。
  傅庭秋见状,自嘲道:“让楼主见笑了。”
  谢焉摇头,伸手要拉着傅庭秋。
  傅庭秋定睛将谢焉看了几眼,发现对方仅仅是递手看他,似并无不妥,傅庭秋有心试探,伸手牢牢握住谢焉的手。
  二人手牵手的走过山路,来到一处断崖,傅庭秋眉梢微动,这不是他昨日来时的地方吗?
  为何谢焉将他领到此处?
  谢焉见傅庭秋站稳,便松了手:“此处便是交界处。”
  傅庭秋细致入微,连带着昨日他曾坐过的石块,也没放过,整块山崖上,未见湿意,但至于此处是不是交界处,有待商榷。
  谢焉:“说起幻境与阵法的相同之处,便是阵眼,若是你我想离开此处,得先破了幻境。”
  傅庭秋不留痕迹的瞥了眼谢焉,上前几步,将断崖上的景象一一看过:“断崖上最多的莫过于石块,幻境的阵眼应是它。”
  谢焉微微蹙眉,目光在成千上万的石块上缓缓扫过:“看此景,你我只能逐一排查。”
  傅庭秋笑而不语,退到谢焉身畔,似不愿出力的模样。
  谢焉偏头看他:“少庄主想坐享其成?”
  傅庭秋哼笑:“此处不大,只需楼主少许发力,便能将这幻境破了。”
  谢焉面色微冷:“少庄主莫非在开玩笑?强用武力破开此处,怕是你我也得随着幻境一同消失。”
  傅庭秋眉头微皱,浅浅敛眸,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味道,他哀怨道:“难道楼主不愿与我共赴黄泉吗?我私以为我与楼主,情投意合,只差个周公之礼。”
  谢焉面色一僵,半张着的唇缓缓合上,双颊似有微红,竟是无话可说,羞赧至极。
  傅庭秋满面笑容,目光点亮处却透着点沁人心脾的凉意:“楼主为何不说话了?”
  谢焉倏然偏头,连耳垂也红的滴血,好似不堪其辱。
  傅庭秋笑容微敛,目光凉意更甚,他走了几步,微微俯身捡起一块碎石。
  傅庭秋:“楼主看好了。”
  谢焉应声转头,便看见傅庭秋温情脉脉的看着他,手中碎石以绝杀之势击打在整个断崖最大的一处石块上,那正是昨日傅庭秋坐过的地方。
  此时石块被小石块一击打,发出低沉短促的叮铃一声,声音不似石头,反而有些铜器的感觉。
  谢焉面色一紧,目光晦暗不定。
  傅庭秋目光如炬的盯着谢焉,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态。
  随着石块发出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开,周遭景象发生天崩地裂的变化。
  一层层的山峦之巅似水面波纹般荡漾开来,一圈圈的缓缓褪色,披露出山巅下真实的盛况。
  傅庭秋屹立原地,原本离他几步之遥的谢焉,忽然上前,与他并肩而立,似有保护的意思。
  幻境节节败退,骇人盛况逐一显露,可望不可即的山顶,凿开二人环抱大的天口,此时正飘落着雪花,黝黑的地面刻有繁复难懂的花纹,拔地而起的百尺高台,高台四周各有百余层台阶,通向四面八方。
  放眼望去,偌大的山洞唯有头顶露着光,许是白日的缘故,让傅庭秋能看清洞内的些许光景。
  傅庭秋二人身处高台之上,侧前方不久前曾被傅庭秋击打过的大石块,如今显露真身,赫然是一座三足鼎立的青铜器,为证实猜想,傅庭秋用扇子轻轻敲了敲。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低沉短促声,悠然响起。
  谢焉环顾四周,未见到一人,低声道:“此为何处?”
  傅庭秋挽起袖子,轻瞥谢焉:“我也不知,观其模样像极祭祀之处,未听闻八神殿有奉养神圣的习俗。”
  谢焉:“八神殿以蛊为上,青铜器上刻有千虫。”
  谢焉说道,靠近青铜器,微微俯身,轻轻嗅了嗅:“器内有符文燃烧的味道,应是祭祀之处。”
  待谢焉返回傅庭秋身边,伸手想拉住他的手腕时,却被折扇挡住了手。
  谢焉神色手脚皆为一顿,似有不解的抬头看向傅庭秋。
  傅庭秋脸色冷然,目光似淬了冰霜:“你是谁?”
  谢焉不明所以,轻声道:“我是谢焉。”
  傅庭秋脸色更冷:“你不是,你扮成他,有何目的?”
  谢焉眉头一皱,略动怒的呵斥道:“傅庭秋,你在玩什么花样?”
  傅庭秋哂笑,说不出的讥讽:“我虽修为武功一般,但胜在脑子灵活,再者你浑身上下写满破绽,还妄想在我面前继续假扮谢焉?这位公子,你莫非当我是傻子不成?”
  ‘谢焉’后退几步,离傅庭秋有段距离,唇角微扬,似笑非笑,颇有几分邪气的味道。
  傅庭秋:“让我猜猜阁下的身份,想必是八神殿的某位吧?”
  ‘谢焉’饶有兴趣的望着傅庭秋,沉声道:“傅公子如何看出来的?”
  傅庭秋用折扇点了点下颚,漫不经心的一笑:“你若是扶桑门之人,必然不会在我点开幻境阵眼时,露出一丝惊讶,况且……”
  傅庭秋微妙的停顿,引得那人神色也略显得微妙,他继而道:“况且你身上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檀香味,可想而知,你的衣衫上应是常年熏染檀香,即便你刻意散去,效果甚微。”
  ‘谢焉’拍拍手,为傅庭秋鼓掌,他赞叹:“傅公子好生聪明。”
  傅庭秋几不可见的摇头:“并非我聪明,而是你破绽过多,谢焉与我从未过多言语,你话太多;谢焉不爱与我肌肤相亲,你三番五次的与我接触;谢焉不会直呼我名;你……”
  傅庭秋微笑:“你情急之下喊了我名字,最重要亦是你最大的破绽便是,你看我的眼神,过于黏糊,谢焉与我并非道侣,更非情投意合,是以,我不过是简单试探,便能确认你是他人。”
  ‘谢焉’笑容从未消失,见傅庭秋停顿下来,凝视自己,不由得笑容加深:“傅公子既然已猜到此,为何不大胆猜猜我是何人?”
  傅庭秋嗤笑,慢条斯理的将‘谢焉’打量一通:“先前在山洞骗取我信任的一番话,应是半真半假,能知晓如此之多,胆敢随意泄露的,绝不是八神殿的四大护法,如此说来,那该是殿主本人。”
  ‘谢焉’当真意外,笑容微敛:“既已被傅公子猜出身份,那我便以真面目示人吧。”
  ‘谢焉’撕开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光风霁月的面容,意外年少,俊秀非常,观其样貌气派倒像是出自钟灵毓秀之地的大家弟子,而非常年与蛊相伴之人。
  傅庭秋瞧见这张脸,面无表情道:“谢焉并不爱穿这等惹人厌的衣衫。”
  萧云生不将傅庭秋的话放在心上,他笑意连连,颇有几分好人样貌:“未曾想傅公子对谢楼主这般了解,还请傅公子原谅云生不足之处。”
  傅庭秋冷眼:“萧云生?”
  萧云生极为好脾气的一笑:“是,在下正是萧云生,八神殿殿主,亦是此处与扶桑门合作,暗算中原各派的人。”
  傅庭秋不动声色:“萧殿主费心费力的将我自幻境引出,所为何事?”
  他不会以为萧云生会好心的将他带出幻境。
  萧云生颇为歉意的笑了笑:“这厢要给傅公子道个不是,实则我也是被幻境困住,逼不得已,方才出此下策。”
  傅庭秋:“萧殿主被困幻境,莫不是与扶桑门的合作谈崩了?”
  萧云生一脸愧疚,忏愧连连:“说来实在丢脸,我与扶桑门初次合作,便落得这等地步,尚不知回到塞外,该如何面对殿内上下弟子,怪只怪我识人不清,那扶桑门委实可恶。”
  傅庭秋轻笑,鄙夷的看着萧云生:“你与白长醉,一丘之貉,何来的识人不清?”
  萧云生无奈:“我将知南令盗来,不过是一了夙愿,扶桑门扬言与我有桩好交易可谈,我本是看不上这等卑鄙无耻之辈,但殿内四位长老有心与之化干戈为玉帛,便同意相谈。”
  傅庭秋不发一言,端看萧云生如何自圆其说。

  ☆、第三九章

  萧云生:“想必傅公子知晓八神殿为何流入中原,此次与扶桑门合作,便是为了得到养蛊之人,他为八神殿供上有修为之人,八神殿愿将知南令借出,供他享用,谁知不久前会面,白长醉提出要看看知南令,我无法拒绝,便将知南令给了他。”
  傅庭秋观他满脸一言难尽的神态,漠然道:“他将知南令拿到手,便将你困在早有准备的幻境中,直至我出现。”
  萧云生苦笑着点头:“白长醉得了令未必轻松。”
  傅庭秋垂眸轻笑:“因谢焉盯上了他。”
  萧云生长叹口气,甚为遗憾:“是,我与那位谢楼主交过手,他修为武功皆在我之上,幻境结成前,我似看见他将知南令夺走,一走了事,不知眼下何等景象。”
  傅庭秋:“我也算萧殿主半个救命恩人,试问萧殿主是否该让我安全离去?”
  萧云生闻言笑容一转,温文尔雅:“我怕没我的引路,傅公子难以出去。”
  傅庭秋面色不虞:“只要萧殿主不将乱七八糟的蛊种在我身上,相信我会安然出去。”
  萧云生颇为可惜的凝视着傅庭秋:“我生平最喜貌美之人,亦是见过不少美人,但像傅公子这般既美貌又聪明之人,寥寥无几,有心将傅公子留下来,与我彻夜长谈,唯恐傅公子心生不悦。”
  傅庭秋心头萌生一股凉意,他眯眼,沉声道:“你在我身上下蛊?”
  萧云生摇头,极为怜悯:“傅公子不能为我所用,那便一抔黄土加身,永世长辞罢。”
  傅庭秋非但没有露出害怕惊吓之态,反而饶有兴趣:“不知萧殿主可曾听过百凤蛊?”
  萧云生神色淡淡,面不改色:“自是知道的,我也知道贵祖父手上便有一只,可惜,我并非上一任殿主,你身上的蛊乃是我耗费二十年心血精心调养而成,非我本人,无人能解。”
  傅庭秋扇子一撑,端的是翩翩君子:“那便让我蛊虫发作而死吧。”
  萧云生笑了笑:“那方便是出口,傅公子,请。”
  顺着萧云生的手势,傅庭秋抬眼看向他右手侧,果然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大门,似有浓雾不断涌出,看不真切。
  萧云生见傅庭秋伫立不动,笑道:“莫非傅公子改变主意,愿意留在我身边?”
  傅庭秋不答,只是颇为嫌弃的睨了他一眼,大步流星的朝着那大门走去,行至洞口时,傅庭秋回头望着高高在上的萧云生:“萧殿主,与蛊同行,必受其害。”
  萧云生脸上笑意盎然,未有答话,在飘雪纷落中茕茕而立,浑身透着无法比拟的孤独。
  傅庭秋明白萧云生说的并非假话,对方给他下了蛊,但绝不是为了将他留在身边。
  百凤蛊乃是养蛊之人耗费毕生心血豢养而成,其效用命百蛊,解百毒,可惜傅不放当年弄到的那只蛊,早已死去,傅庭秋知道此蛊,全然因为傅青松闲来无事时,将万秋山庄历届庄主的生平琐事,编成故事说与他听。
  思来想去,萧云生恐怕是为了百凤蛊,那可要让萧云生失望了。
  傅庭秋暂且不将蛊放在心上,他走进大门内,眼前漆黑一片,全然不知方向。
  傅庭秋并未拿出夜明珠,在此处举着亮光行走,等同于将自己当做活靶子。傅庭秋明白的紧,在黑夜中缓慢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拐弯处有微光浅露,似有黑影上下翻滚,你来我往的互相争斗。
  傅庭秋放慢脚步,贴着山壁走,渐渐的向着拐弯处前行。
  方才行至拐角处,便听见一声熟悉且有些别扭的声音,叽里呱啦的叫嚷:“谢焉,你若是将知南令交出来,我看在你肯将虚无刀卖给我的份上,饶你一命。”
  傅庭秋一愣:白独归?
  傅庭秋静心倾听。
  白独归躲过谢焉的三支箭,回手挥出三刀,刀刀携满灵气,霸道非常。
  谢焉脚尖轻点,错落在三处不同的石块上,引得那三刀分别劈向石块,轰然三声响,石块支离破碎,谢焉平地而起,双脚在山壁上行走几步,猛地一跃,凌驾于白独归头顶之上。
  他后腰用力,于半空中扭转身形,朝着白独归后背,唰唰唰射出三箭,三箭分成九箭,以破除山河之势,带着浓重的杀气,呼啸而去,箭尾金光流转,透着不凡。
  白独归骇然,转身想逃已来不及,只得原地救急,他狂吼一声,将大刀猛然扎向地面,浑身灵力爆发,于面前形成一堵无形灵力之墙,护自身周全。
  九支箭并非谢焉倾尽全力之出,可威力亦是不足小觑,九支箭分为三次,刺在白独归的灵力罩上。
  第一次白独归面不改色;第二次白独归面有白色;第三次白独归咬牙接下,身形一动,唇角缓缓流下鲜血,竟是被震出内伤。
  谢焉一手拿弓,一手自怀中取出一物,轻而缓慢但有规律的摇起来。
  白独归面如死灰,望着谢焉手中之物说不出话来。
  谢焉不急不慢的摇着铃铛,叮铃铃,叮当当,叮铃铃,叮当当……
  一阵一阵,一波一波的铃铛声,携卷着千军万马的灵力涌入白独归的耳朵里,让他不由自主的松开大刀,抱住脑袋,面目扭曲,却硬是叫不出声。
  谢焉浑身冷漠,手中铃铛倏然加速,越摇越快,白独归脸色一变,跪倒在地,不停的翻滚,仍不能减轻铃铛声带给他的痛楚。
  直到白独归七窍流血,昏迷在地,谢焉方才收住铃铛。
  谢焉转身,看向拐角处:“出来。”
  傅庭秋目睹谢焉将白独归单方面拿下的景象,只觉得此时他出现,似有些不妥。
  可看见他的谢焉,神色却是一松,眉宇间的紧绷瞬间土崩瓦解,疲倦仅在眨眼间,便涌上面容。
  谢焉眉目舒展,露了个风轻云净的笑:“你终是来了。”
  傅庭秋不曾发现,他在萧云生面前强装出的不屑一顾,唯吾独尊的狂妄之气,消散不复,他疾步走到谢焉面前,将人看在眼里,映在心里:“你没事吧?”
  谢焉的余光扫向白独归:“如若未带揽光铃,我应是不太好。”
  傅庭秋看清白独归的惨状,不由的微微皱眉,目光深处有可叹可悲的神色闪过。
  谢焉见状,轻声道:“他只是被废修为,人依然活着。”
  傅庭秋收回目光:“你进来时,可曾遇见其他人?”
  提及此事,谢焉的面色便不太好看,他斟酌再三,缓缓道:“大部分人已死在八神殿手里,我只救出花灵门与七清观的几人。”
  并非谢焉见死不救,而是那些意志不坚定,被蛊惑之人,不肯让他相救,被他救下的几人,此时该出了此处。
  傅庭秋:“你拿到知南令了?”
  谢焉点头:“正因此,白独归穷追不舍。”
  傅庭秋舒了口气,只要谢焉拿到知南令,那一切便是值得的。
  谢焉将弓收起,面色微暖:“出去吧。”
  傅庭秋随谢焉走了两步,轻声道:“恐怕不行,柳雪裳与江穹,还有绅叔,尚未有下落。”
  谢焉:“你可曾记得在何处与他们分开?”
  傅庭秋:“柳雪裳与绅叔在初入洞口时,江穹在一处院落内。”
  谢焉:“柳雪裳二人应当还在洞口,只是江穹有些麻烦。”
  傅庭秋轻应了声:“洞口处应是阵法,大抵是走过三人,待第四人会自行转入下一个景象。我思来想去,唯有这个解释。”
  路过乱石处,谢焉伸手扶了傅庭秋一把,待傅庭秋站稳,立刻收回手。
  傅庭秋微微皱眉,继续道:“我与江穹入的那处,是结合头顶的云垂阵,在桃源处布置了迷惑人心的蛊虫,乘其不备转换景象,将人分开。”
  谢焉听他说到此,问道:“既如此,你怎会如此快到这?”
  饶是谢焉,也在这地宫里转了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