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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避开撩闲的前伴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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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三刀叹了口气:“我是见小兄弟面善,又与我有些许缘分,才多次相劝,既然小兄弟这般执着,那我便不再劝了。劳烦小兄弟将你家兄唤醒,少顷我等便要赶路了。”
  傅庭秋应了一声。
  同刘三刀分开,傅庭秋走到谢焉身边,不用他多说,谢焉已睁开眼睛。
  傅庭秋:“他们去寒江镇。”
  谢焉极轻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将披风收起。
  傅庭秋:“我与他说,我要去蔼雪山寻找机遇,他告知我,蔼雪山上有高人,养了十二只神兽,守着山不让人进,若是有人硬闯,便会被神兽吃掉。”
  谢焉解开马缰,回头看他:“你信?”
  傅庭秋轻笑:“自是不信,被他这么一说,倒让我觉得扶桑门在中原的本宗并不在蔼雪山。”
  谢焉赞同:“扶桑门中人素来小心谨慎,对本宗更是秘而不谈,怎会轻易将其暴露,此次将各派引至蔼雪山,应是有所图。”
  傅庭秋:“扶桑门所图何物,你我皆不知,但这蔼雪山,我是要去探探。”
  谢焉也是这个意思。
  二人收拾完,随刘三刀吃了些东西,期间傅庭秋与白独归有片刻对视。
  白独归神色冷漠,眼神平静,瞧着傅庭秋的目光,极为寻常。
  傅庭秋心下暗忖:眼前的白独归给他的感觉很陌生,全然没有那日在知南楼来的灵动,诡异之感更甚。
  一行人走走停停,山路崎岖,荒无人烟,越走寒冷愈甚,寒气随着清晨薄雾接连不断的扑人脸上,让人面色僵硬寒冷。
  即便傅庭秋与谢焉早有准备,也未料到蔼雪山如此偏远,几乎临门一脚入了塞外。
  几日后日光正热烈,寒江镇的碑石映入傅庭秋眼中。
  这便是刘三刀此行押镖的最终地。
  刘三刀指着鳞次栉比的院落对傅庭秋道:“看,那便是寒江镇。”
  傅庭秋随着他的手势看去,目光一扫而过,停留在远处的雪山顶上。
  刘三刀的手微微抬高了些,指着白茫茫的高山雪顶:“那是蔼雪山,从寒江镇过去,只需花上两三日。”
  傅庭秋:“刘哥似乎对这片很熟悉。”
  刘三刀笑道:“我常押镖来此处,时日久了,周边许多地方便都踏足过,只不过听寒江镇百姓的劝阻,不曾去过蔼雪山。”
  傅庭秋了然。
  一行人入了寒江镇。
  到了寒江镇,傅庭秋该与刘三刀分道扬镳。
  傅庭秋:“既已到寒江镇,我与家兄便不再叨扰刘哥,此去蔼雪山凶吉未知,若是有幸归来,定会亲自拜访刘哥。”
  刘三刀抱拳,眼中似有湿润:“相信小兄弟吉人天相,定会归来,刘哥我备好热茶热饭,等着兄弟。”
  短短几日相处,这二人却好似亲生兄弟般的热切,看的旁人热泪盈眶。
  等刘三刀一行人离开,傅庭秋才与谢焉往另一条路上走,路是刘三刀指给他们的,顺着走,三日后便能到蔼雪山脚下。
  傅庭秋:“白独归许是看出了什么。”
  谢焉:“他不是白独归。”
  傅庭秋扭头看谢焉。
  谢焉:“以白独归的为人,偶遇高手,会按耐不住的想与之切磋,我并未隐藏修为,若他真是白独归,应会与我一决高下。”
  傅庭秋点头,这些时日的白独归与先前见过的判若两人,他心有怀疑,谢焉亦是。
  傅庭秋环顾四周,青砖白墙,炊烟袅袅,却不见人烟,他道:“此处似不喜外人。”
  谢焉:“寒江镇百姓世代以养蚕为生,此处的蚕与寻常有些不同,寒江镇的蚕不能嗅到陌生气息,否则蚕丝极差,赫赫有名的天蚕丝便是出自此处。”
  傅庭秋不曾想这小镇还有如此大的来头,他道:“即便如此,自入了寒江镇,未听见一丝声响,也太过安静。”
  谢焉深有同感,入寒江镇前,他处处小心,细细观察,未有一丝异象,周遭与往日并无差别,但越往寒江镇内走,他越发觉不对劲。
  二人因方才交谈,早已拉紧马缰,勒住马,此时停在逼仄的长巷内,静默无声。
  谢焉身下之马不安的打了个响鼻,前蹄在石板上打了几下,摇头摆尾,动荡不安。
  傅庭秋的目光望向谢焉骑着的马,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动物对风雨欲来的感知往往早于人,两匹马同时扬蹄,要将背上之人摔下背,踏蹄而去。
  谢焉心不动身一动,人已从马上一落而下。
  他长身而立,目光沉静冷然的看向来时的巷口。
  傅庭秋脚一蹬,自然而然的落在谢焉身边,折扇已备在手中。
  背上已无人,两匹马撒欢扬蹄,嘶吼着奔向去时巷口,一前一后好不潇洒。
  傅庭秋与谢焉,谁也未看那两匹马。
  狂奔之马速度极快,眨眼便到了巷口,下一刻两匹马惊叫一声,叫声还未鸣完,戛然而止。
  竟是被齐齐切断了脖子,鲜血喷溅,汇成小流,缓缓流向巷口外的石板路。
  天,不知何时变暗了,大片乌云成群结队,遮天蔽日,黑夜骤然降临,将周遭暗伏的危险伺机放了出来,只待更为合适的机会,将猎物吞噬入肚。
  傅庭秋瞬间反应过来,中计了,刘三刀确实有问题。
  他只道刘三刀会在与之同行的路上,对他二人下毒手,一路走来并无事,未曾想真正的杀手埋于此处。
  傅庭秋笑了下,此时还能笑出来,委实是心态好:“楼主,终日打雁,终被雁啄,感想如何?”
  谢焉:“少庄主感觉如何呢?”
  傅庭秋漫不经心的将揽光铃取出:“那便让我看看这雁有多大吧。”
  谢焉不答,片刻后:“来了。”
  自巷口来了一个人,一个手持大刀之人,此人面相看着不过五十,修为却深藏不露,傅庭秋根本看不出,面容儒雅带着笑,身姿挺拔似青松,行走间似有微风,身着黑色华服,倘若忽略其手中的长刀,傅庭秋几乎要以为来人是去某处赴宴。
  傅庭秋:“虚无刀?”
  来人是谁?虚无刀为何在他手中?

  ☆、第三十章

  来人神色散漫,目光平和,行至二人三步外,便停住了脚步。
  乌云似为他而生,他一停,乌云便悄然散开,露出晴天白日。
  来人先是将谢焉打量良久,后又将目光投向傅庭秋。
  他儒雅一笑:“劳烦二位露出真面目,免得本座杀错了人。”
  口气之狂妄,话语之明白,看来他二人今日将有场恶战。
  傅庭秋嗤笑:“口气倒是不小。”
  来人笑意不减,风度翩翩:“我本不欲杀你,奈何你是傅不放后人。”
  傅庭秋面色微冷,扶桑门。
  白长醉眼神何等毒辣,见傅庭秋面色,抿唇笑道:“想必你心中有了计较,我便告诉你,让你死个明白,本座乃是扶桑门白长醉。”
  白长醉?谢焉目光一凛,白独归的师父,扶桑门门主。
  谢焉心一沉,白长醉的修为他看不出,他已是元婴期,那白长醉…若是真动起手来,未必能全身而退。
  谢焉余光落在身侧的傅庭秋身上。
  傅庭秋料到会有些许危险,但不曾料到,此次他与谢焉招来的危险如此致命。
  不用谢焉开口,傅庭秋也能想到他二人此时的处境。
  白长醉似看不出他二人的紧绷之感,话家常般道:“我那不懂事的徒儿,竟花了五十五万的高价,才将此刀取回。”
  白长醉将虚无刀抬起,另只手在刀刃上轻轻滑过,他目光平缓温和,看向傅庭秋:“傅公子七巧心思,很得你祖父真传。”
  傅庭秋笑了,折扇一撑,笑盈盈道:“白门主不是要杀我们吗?为何还不动手?”
  白长醉笑了:“既然傅公子一心求死,那本座便成全你。”
  话音未落,白长醉身形已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在傅庭秋左侧,一掌朝着他肩胛拍去,若是被白长醉拍中,傅庭秋怕是废了。
  傅庭秋早有准备,腰肢一动,朝后仰去,躲开这一掌,手中折扇朝着白长醉的喉咙划去,扇面精致华美,扇骨刚硬锋利,若是被划伤,怕是也不好受。
  白长醉不将这等小伎俩放在眼里,轻描淡写的一退,待傅庭秋一击落空,他轻移脚步,错到傅庭秋身后,朝着他的后背,再拍出一掌,掌风霸道汹涌,灵气丰沛。
  傅庭秋想也没想的将揽光铃朝后丢出,被谢焉修复后的揽光铃,威力比之先前更甚。揽光铃光芒大涨,朝着白长醉不管不顾的罩了过去。
  白长醉自是认得揽光铃的,陡然见到,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他曾吃过揽光铃的亏,记忆犹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便给了傅庭秋喘息机会。
  谢焉冷眼旁观,见白长醉躲开揽光铃,速度极快的行至傅庭秋面前,毫不犹豫的当胸拍出一掌,这一掌傅庭秋万不可能躲开了。
  谢焉动了,在那一掌堪堪拍到傅庭秋胸口时。
  他一动,白长醉自是注意到。
  若是白长醉想将傅庭秋杀了,这一掌必须拍下,可谢焉已至,他若是强行杀了傅庭秋,只怕自己也要重伤,谢焉再不济也是个元婴期,他不能以命搏命。
  白长醉被迫无奈,收掌转手与谢焉拍过来的一掌对上,二人灵力悬殊颇大,但谢焉竭尽全力的一掌,依旧让白长醉心下骇然。
  白长醉脚下一转,再次躲开谢焉的一击,身形猛然拔高,凭空踩了几脚,展翅高飞般落在墙头上,转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巷内的二人。
  傅庭秋死里逃生,却难以避免受伤,白长醉的那一掌十成灵力,有六层打在他心口,又有谢焉与白长醉灵力碰撞后的余波,将他生生击飞,撞在长巷墙壁上,落地瞬间,偏头吐出一口鲜血。
  傅庭秋抹去嘴角鲜血,目光沉沉的看着白长醉。
  谢焉逼退白长醉,立于傅庭秋旁,面容冷峻。
  白长醉:“谢焉,你修为至此不易,莫非要因他,而葬生于此?”
  谢焉漠然:“五十五万两,入得知南楼。”
  白长醉既然知道白独归花了五十五万,自然也知道入了谁的口袋,但他生平行事乖僻,全凭心情,一生放荡不羁,直到将白独归收入门下,方才收敛。
  此前知晓白独归在破军城吃了亏,让他吃亏的赫然是傅不放的后人,戳中白长醉心中的逆鳞,他这一生最耻辱之事,全是出自傅不放之手,哪怕傅不放已仙去,他依然久久不能忘怀。
  如今,傅庭秋在他面前,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杀了傅庭秋,傅不放再无后继之人。
  白长醉挑唇微笑,这一笑让傅庭秋心生不祥。
  白长醉:“五十五万权当扶桑门给贵楼赔个不是,还请谢楼主不要插手我与他之间的恩怨。”
  谢焉一动不动:“白门主,冤有头债有主,你与傅不放的恩怨,该随着他仙去尘归尘,土归土。”
  白长醉哂笑:“谢楼主说笑了,他承蒙傅不放传下的荫封,便要受下傅不放种下的恶果,怪只怪他投身傅家。”
  谢焉不再多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分明是要插手。
  白长醉:“你如今的修为放眼中原,确实令许多人望尘却步,但我并非那些人,谢楼主,你不是我对手,何必自找苦吃?”
  谢焉保持缄默。
  白长醉嗤笑,找死。
  他身形极快,于周遭景象内留下许多残影,让人看不真切。
  傅庭秋却知道白长醉已到身边,死亡之刀已向他挥斩而下。
  傅庭秋想也不想的顺势翻滚,堪堪停在长巷另一边,回头看去,谢焉已同白长醉交上了手。
  二人修为都比傅庭秋高,交起手来光影交错,快如轻风,傅庭秋根本看不清楚。
  傅庭秋想帮忙,也无从下手,方才的翻滚让他先前压下去的气血上涌,喉咙一甜,傅庭秋捂着唇,低咳一声,满手鲜血淋漓,他闭闭眼,只觉得五脏六腑疼的发麻。
  白长醉未尽全力的一掌,便让他重伤,若不是谢焉出手,他此时应是尸体都凉了。
  傅庭秋抬眼看去,半空中的二人周身形成一个乳白色的包围圈,朦胧不清,置身于圈中的二人恍如不知,沉浸在高手对决中。
  谢焉对上白长醉,不再有藏拙一说,他缓缓放出灵力,于掌间凝出一把弯弓,那弓通身雪白,只有一根弓弦隐隐泛着金,透着些傲立苍穹的睥睨之态。
  白长醉微微眯起眼,沉声道:“落渊弓。”
  谢焉并不意外白长醉会认识落渊弓,毕竟落渊弓出自塞外,因机缘巧合落入他手,他也无意与白长醉过多废话。
  谢焉一转身,手中便多了一支箭,此箭箭身时时有金光流走于其中,与寻常箭显然不同。
  白长醉收起轻视,缓缓抬起虚无刀。
  谢焉眉眼冷清,唇角紧绷,手中箭搭在落渊弓上,拉弓放箭。
  离弦之箭携着破钧之势,飞向白长醉,在半道一箭分为三箭,朝着白长醉上中下三盘狠狠射了过去。
  白长醉不慌不忙,将虚无刀立于面前,待三支箭飞至眼前,方才挥刀一砍,看似随意一刀,却将谢焉的攻势尽数化去。
  谢焉不喜不悲,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静,拉弓再出箭,一支接着一支,不断转换方位,攻向白长醉。
  白长醉一一接下,待时机合适,他欺身上前,与谢焉面贴面的打了个照面,二人丢开武器,赤脚空拳的打了起来。
  谢焉的修为远比白长醉以为的深厚,白长醉越是打下去,心中越是吃惊,端看谢焉年纪轻轻,修为不过元婴期,但在他大乘期手下,竟撑到如今,仍不见疲态。
  白长醉不想再跟谢焉耗下去,他加快出手速度,将谢焉逼得节节败退,趁谢焉一转身,他扬起手中准备好的药粉,对着谢焉撒了过去。
  谢焉眼一闭,一掌不偏不倚的打在白长醉的肩头,同时腹部吃下白长醉的一掌。
  二人各自吃了亏,自半空中分开,分落在墙头之上。
  白长醉唇角带笑,目光森然:“这一掌本座记下了,还请谢楼主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待本座亲自来收。”
  话音方落,人已凭空消失,随着白长醉离去,周遭吵杂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推涌而来,纷纷沓沓,拥挤异常。
  谢焉屹立墙头,迎风而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傅庭秋靠墙站着,方才走了两步,便忍不住咳了几声,他压住咳意,扶着墙走到谢焉下方。
  傅庭秋声轻气弱:“楼主,墙头怕是有些冷,你下来吧。”
  谢焉依旧不动如山,傅庭秋长舒了口气,勉强抬头看去。
  头还未抬起,便有人自墙头坠落下来,傅庭秋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落入怀抱的是一具带着微凉的身躯,这沉重的身躯对他而言,颇有些不能承受,况且他本身早已受伤。
  本就无力的全身因接到谢焉,更是雪上加霜,为了不让谢焉脑袋着地,傅庭秋咬咬牙,双膝重重的朝下跪去,如此也不算得保全,他搂着谢焉身躯的双臂狠狠的压在了腿上。
  双重撞击让傅庭秋忍不住痛呼一声。
  自幼娇生惯养长大得傅少庄主,从未受过如此重的伤势,他喘了两口气,将四肢的疼痛舒缓开来,才抬起谢焉的脑袋。
  傅庭秋卷起衣袖将谢焉脸上的药粉擦去,轻轻的拍着谢焉的脸颊:“谢楼主?楼主?你醒醒,你若是不醒,我可要将你丢弃于此了。”
  谢焉并未如他所说的醒过来,依旧昏迷在他臂弯处。
  傅庭秋长叹了口气,浑身无力加之疼痛无比,让他本就清明的脑海更加清醒。
  全是他连累了谢焉,这个事实让傅庭秋难受,若是他武功修为高深,便不会轻易连累他人。
  傅庭秋再次叹了口气,目光停留在谢焉脸上。
  剑眉微拧,双目紧闭,鸦睫无力的翘着,显出几分脆弱,傅庭秋伸手拨了几下,低声道:“今日受我因,他日得我果,我不会让你白白替我受伤。”
  傅庭秋抬头环顾四周,此处是条偏僻的巷子,他与谢焉一重伤一昏迷,若想离开此处,只能等有人路过,再行求救,傅庭秋将谢焉的脑袋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他浑身都疼,养神也镇不住浑身泛起的疼痛,傅庭秋伸手摸了摸膝盖,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怕是青紫了。他苦笑,这一趟门出的,损失惨重。
  “叮铃铃,叮当当。”巷口传来一阵铃铛声,傅庭秋抬眼看去。
  只见一位身形有些佝偻,发色雪白的老人家,赶着驴驾着车缓缓而来,老者目光清亮,面容红润,瞧见他时,竟露了个笑容。
  傅庭秋微微一怔,只觉得老者和蔼可亲似长辈,待他张口要说话,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没了知觉。

  ☆、第三一章

  傅庭秋醒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他摸着胸口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上是晒得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软被,入目一片白色帷帐,他被人捡回了家。
  想起昏迷前见到的老者,傅庭秋皱眉,是老者捡了他?那谢焉呢?
  他撑着床铺,想坐起来,却因此牵动身体里的伤痛,傅庭秋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一声,惊动房内的另一人。
  对方几步上前,人未至,馥雅的香味先扑入鼻息间,傅庭秋抬眼望去,只见一位容貌昳丽,气质清雅的姑娘,正目含担忧的望着他。
  傅庭秋:“是姑娘救了我?”
  姑娘摇头,温柔道:“是我爷爷将你带回来的,你感觉如何?”
  傅庭秋错开姑娘伸过来的手,自己坐了起来,他的外衫不知所踪,徒留内衫摇摇欲坠,男女之间授受不清,他将被子微微拉起,挡住身形。
  傅庭秋:“姑娘的爷爷可带回另一人?”
  姑娘因被傅庭秋错开的手,略有些失落,听他问起话,立刻眉开眼笑,似有娇媚化在眉眼间:“那位早已醒来,不过方才见公子仍在沉睡,便出门去了。”
  傅庭秋道谢,垂眸想:谢焉醒了便好。
  那姑娘轻轻咬了咬唇瓣,温声道:“公子可曾饿了?我去取些吃食来。”
  傅庭秋抬头微笑:“多谢姑娘。”
  姑娘脸颊微红,被他这一笑看的心动不已,想来世间少有这等绝色男子,不知她能否入得对方眼。
  姑娘去的快来的也快,手中捧着一碗清淡白粥,脚步轻盈,面上带笑的进了屋。
  一进屋,便发现傅庭秋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她脚步微微一顿,依旧将白粥端了过去。
  “公子不必姑娘长姑娘短,唤我心柔便是。”庄心柔柔情似水道,“公子大病未愈,吃些清淡的为好。”
  傅庭秋没有异议,接过庄心柔递过来的碗,轻声道谢,避开庄心柔要蹭上他的手,低头喝粥,不再多说。
  庄心柔先前的失落去而复返,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吗?为何这公子避她如蛇蝎?
  傅庭秋吃了几口,便有些吃不下,他端着碗目光遥遥看向房门,似在等人。
  庄心柔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并未看见什么,她道:“公子在看什么?”
  傅庭秋低头又吃了口粥:“在等一个人。”
  庄心柔:“谁?”
  傅庭秋抬头冲她一笑,没回答。
  庄心柔愣了下,在等谁?让他笑的浓情蜜意,庄心柔忽然嫉妒了,嫉妒那个让傅庭秋等的人,嫉妒那个能让傅庭秋笑的甜蜜之人。
  二人无话,傅庭秋慢吞吞的吃着粥,心想:这姑娘为何还不走?目光炙热的几乎要将他烤熟了,谢焉为何还不回来?莫不是丢下他单独跑路了?
  谢焉进来时,发觉房内二人对他反应截然不同。
  傅庭秋裹着被子捧着碗,面色惊喜,一双似能说会道的桃花眼,瞧见他时骤然灵动,比那最能拨动人心的女子还要惹人喜爱。
  庄心柔目光似有怨怒,看着他带了几分不岔。
  谢焉在二人注视下,进了房,行至傅庭秋面前,将他捧在手中良久的碗接过,转手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他怀中。
  谢焉:“劳烦姑娘退避,我与他有些话说。”
  庄心柔憋着气,傅庭秋方才的神态,一点不落的被她收进眼底,让她明白此人便是让傅庭秋一展笑颜之人,她心有怨气,却不得不走开。
  待庄心柔将房门关上,谢焉才收回目光。
  谢焉:“少庄主果真处处留情。”
  傅庭秋:“……”
  百口莫辩!
  谢焉将碗放在桌上,坐下,单手支着下颚:“你有伤在身,便在此等我吧。”
  傅庭秋将纸包拆开,里面是一身新衣裳,他放置一旁,蹙眉道:“不行,尚不知蔼雪山是何景象,你一人前去,岂不更危险?”
  谢焉毫不留情:“我带你去只会更危险。”
  傅庭秋哽了哽,轻声道:“楼主,我知白长醉一事,是我拖累了你,可蔼雪山……”
  谢焉:“蔼雪山只会比白长醉更为危险,少庄主,你挨了白长醉一掌,还是好生调息吧。”
  傅庭秋叹了口气:“也罢,我便在此等候楼主归来吧。”
  谢焉默然,想起清晨给傅庭秋检查时,膝盖上触目惊心的大片青紫,他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
  他醒来时除了腹部有些疼痛,浑身并无不适感,再看傅庭秋的膝盖与双臂损伤,谢焉心里便跟个明镜似的,傅庭秋怕是为了接住他,做了些许牺牲。
  正因为如此,傅庭秋重伤的身躯更加惨重。
  谢焉虽想与傅庭秋一道前往蔼雪山,但如今傅庭秋的身躯已不容许再折腾。
  再者,蔼雪山上情景尚不明晰,他孤身一人远比带着傅庭秋好脱身。
  傅庭秋也正是考虑到此,才不再与谢焉僵持,继而选择留下。
  傅庭秋:“此去凶险,你将我的扇子一并带上吧。”
  这把折扇向来不离傅庭秋之身,如今却被他提出要让谢焉带着,若是让万秋山庄内的人知道,怕是目瞪口呆。
  谢焉看了折扇良久,缓缓摇头:“不用,你留在此处自有用得上的地方。”
  傅庭秋眉头微蹙:“楼主离去前,能否帮我换个舒服些的地方?”
  谢焉眉梢一挑,要笑不笑:“莫非少庄主的娇气病犯了?”
  傅庭秋猛咳了几声,没好气道:“身边有个心怀不轨之人,我怕夜晚入睡时,入手一片滑腻肌肤,床上凭空多个美人儿,奈何我无福消受。”
  谢焉忍不住笑了:“庄姑娘痴心一片,不曾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傅庭秋扶着额头,闭了闭眼,有气无力道:“是,我这颗心全然系在楼主身上,何来半分地方让给他人?若楼主肯允我,我便不用这般辛苦忍耐。”
  谢焉笑意来得快,收的也快:“朗月来信,蔼雪山上极可能有八神殿之人。”
  傅庭秋揽揽被子,坐直身躯:“八神殿不在塞外养蛊,跑来蔼雪山做什么?”
  谢焉:“八神殿与扶桑门素来不和,两大门派在塞外便是死对头,近几年八神殿见扶桑门在中原混的风生水起,不免将心思也落在中原上。”
  傅庭秋打了个哈欠:“即便如此,八神殿胆敢将心思动在蔼雪山上,不可谓艺高人胆大。”
  谢焉起身,走到床前。
  傅庭秋面色微露迷茫,为何好端端的不说话了?
  谢焉:“困了便睡吧,待你醒来再说。”
  傅庭秋轻缓一笑,心中暖洋洋的,他不知原来谢焉可以这般细心温柔,这感觉令他初尝甜头,便不能自拔。
  傅庭秋昏昏欲睡之际,还起了逗弄谢焉之心。
  傅庭秋:“楼主,我浑身是伤,动作起来极不方便,还请楼主帮个忙,扶我躺下,再帮我盖上被子。”
  谢焉不动声色的睨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伸出手,果真依照傅庭秋的要求行事。
  傅庭秋唇角笑意更深了,他拉着谢焉的手,缓缓躺下,人已躺好却不放手。
  谢焉也未挣脱,只用另只手将被子给他盖上。
  傅庭秋只觉得掌中任他握着的手,温热有力,丰润舒适,让他舍不得放手。
  谢焉:“少庄主可摸够了?”
  傅庭秋一笑:“我要说没有,楼主莫不是要陪我一道睡?”
  谢焉冷笑一声,豁然抽出手,用被子将他裹个严实:“想得美。”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件东西,放在傅庭秋枕边。
  谢焉:“等你醒来,我便帮你换个住处。”
  傅庭秋又想笑了,他看着谢焉,将枕边之物摸到手里,悉悉索索的带上,缓缓眨眼,细细看着谢焉。
  谢焉眉头微皱,被傅庭秋看的面皮有些热,不知怎么有些想躲。
  傅庭秋精神不济,与谢焉多说了些话,更是困顿,此时二人不说话,但心靠的近了许多,让傅庭秋心怀宽慰,怀抱欣喜,自然而然顺从入睡。
  睡着前,隐约听见谢焉低着声音哄他道:“睡吧,醒来一切都会好。”
  傅庭秋便顺着这温柔嗓音,沉睡不知今夕何朝。
  再次醒来的傅庭秋茫然中还带着几分疲惫,这是哪里?
  身下柔软的毛褥子,身上是带着沉香的锦被,他浑身清爽,疼痛感减少,应是谢焉帮他疗伤了。
  傅庭秋定睛一看,屋内装饰雍容华贵,他抬手一看,拂星链还在,枕边放着折扇,但揽光铃却不在了,该是谢焉将他换到此处后,便走了。
  想到谢焉趁他昏睡时做的这些,傅庭秋忍不住一阵颤动,谢楼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非同凡响。
  他不再像昨日初醒那般无力,取过衣衫穿上,又将折扇拿在手里,慢腾腾的往房门走去,这几步虽不远,却让傅庭秋有些劳累,他额头上汲起一层汗,顺着脸颊缓缓下滑。
  傅庭秋长舒口气,擦了擦汗,打开房门。
  房门一打开,门旁站着位身材高挑,小家碧玉的姑娘,那姑娘手里还拎着个食盒,陡然见到傅庭秋,不免咦了一声。
  傅庭秋瞧见这姑娘,也不由得内心惊诧,谢焉为何找了个姑娘跟着他?
  姑娘见傅庭秋惊讶,笑道:“我名为柳雪裳,公子唤我雪裳吧。”
  傅庭秋:“雪裳姑娘,楼主……”
  柳雪裳自顾自的进屋,将食盒放在桌上,回身对傅庭秋道:“楼主已离开,临去前交代我务必照顾好公子。”
  傅庭秋:“他可曾说何时归来?”
  柳雪裳:“不曾,三楼主行事自有决断,我等不敢贸然询问,公子若是等的焦急,雪裳可为公子询问一二。”
  傅庭秋摇头,若是谢焉进了蔼雪山,因接到消息被他人发现,事情便不好了。
  柳雪裳走到傅庭秋身旁,扶着他到桌前坐下:“公子还需精心调养,万不可殚精竭虑。”
  傅庭秋付之一笑:“雪裳姑娘多虑了,蔼雪山一事有谢楼主担待,何须我操心?”
  柳雪裳微微一笑,不做回答,只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取出,放在傅庭秋面前。
  谢焉离去前交代的话,柳雪裳似历历在耳:他是万秋山庄少庄主傅庭秋,因我身受重伤,需好生照顾,他为人聪明,又擅于洞察人心,你必要将他看住。
  此时傅庭秋一副好说话模样,但柳雪裳断然不敢掉以轻心。
  能让谢焉交代再三的,远非泛泛之辈,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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