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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倾城-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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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聂采月要陪老太君用膳,陪老太君说话,最起码,在她以后有空的时间里,都会去陪老太君,都会拿出一个做孙女儿的真心,聂采月还真不相信了,她的决心,还不能感化老太君的这一块顽石。
……
替聂采月更衣完毕,绛儿在她的身后微微地叹了口气。
小姐可是这一府的嫡女啊,可偏偏做得比聂湘秀那个庶女都要辛苦……就象现在,原本小姐可以舒舒服服地在自己的屋里躺着,可是,她偏偏要去老太君的屋子里,强颜欢笑。
可是,绛儿同样知道,主子这样才是最好的出路,只有主子离老太君近了,岳姨娘和聂湘秀才没有机会再在老太君的面前诽谤小姐,说小姐的坏话……
可是,岳姨娘毕竟是老太君的亲生侄女儿啊,而小姐又要花上多于岳姨娘的聂湘秀多少倍的心血,才能讨得老太君的欢心呢?
这些,绛儿都不知道,可她知道的却是,小姐似乎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象今日在正厅之中一般,一身的凛然正气和雍容大气的态度,足以震慑全场。
以前的主子,善良是善良了,可是,却被人欺压到顶,而今的主子,已经开始扬眉吐气,将所有的人都踩在脚下。
绛儿固然之喜欢善良的主子,可是,她更喜欢扬眉吐气的聂采月。因为,只有这样的主子,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自己身边所有的人。
绛儿知道,聂采月一定会做到的。
当段青茗接到段誉托人捎来的信,匆匆忙忙地赶回府里的时候,月葭还在老老实实地跪在院子当中的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一侧的秋菊拿着一碗水,正劝月葭喝下——月葭自从晌午到现在,已经水米未进了,眼看着,这天都已经要黑了,小姐还没有回来,这月葭再不喝口水的话,一定会撑不下去的。可是,无论秋菊怎么劝,月葭似乎没有听到一般,还跪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反抗、胁迫、以下犯上——这些罪名之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让月葭的小命去掉一半,现在,月葭不敢想像,若段青茗回来了,听说了这些,会不会被自己气得当场就晕了过去。
正文 第六百五十四章 月葭之我没有错【一】
现在,月葭的心里,害怕极了——她对着段玉兰的时候可以说不怕,她拿刀胁迫段玉兰,甚至想一刀杀了段玉兰的时候,也可以说是不怕。可是,只要想到自己要面对段青茗,自己的行为,将给段青茗带来不可清洗的耻…辱的时候,月葭就真的害怕极了。月葭害怕的是,自己的行为,会给段青茗的名声带来难以消除的后患,让原本就恨极了小姐的二小姐和刘姨娘更加借题发挥地传扬小姐的坏名声。自然了,月葭更加害怕的是,段青茗会因此责怪自己,会不要自己了。
种种的畏惧,令月葭既感觉不到渴,又感觉不到饿,甚至连膝盖下的疼痛都忘记了,她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任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却连个雪人儿似的,完全没有知觉。
要知道,无论是月葭,还是秋宁等等这些个丫头们,早将段青茗身边,当成了一生的归宿,可现在,这归宿没了,主子也即将没了,月葭忽然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强烈的恐惧——她后悔了。
是的,她后悔了,她为什么要反抗呢?她任由段玉兰把自己打死了不就是了?不就是死么?谁没有死过?她死了,段青茗还可以为她报仇,还可以替她主持公道,还会永远地记着她。可现在,段青茗却是再也容不下她了……
秋菊也跟着去拉月葭,一边劝解道:“我说月葭啊,你还是先起来吧,这主子还没有回来呢你就跪着,若是主子回来了再罚你的话,你哪里还受得了呢……还是先起来吧,喝口水,积攒一点力气,怎么跟主子解释吧……”
月葭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解释,要怎么解释呢?
她是不是要解释说,因为段玉兰想打死她,她就反抗了?然后,就胁迫了段玉兰,一直等到段正来……如此解释,已经算是完美,可是,段青茗会信么?换句话说,即便段青茗信了,又如何呢?她得给段玉兰一个交待,她得给段正一个交待。她甚至得给所有的人一个交待。一个可以随时胁迫自己主子的丫头,又如何能留在段青茗的身边,又如何能让主子放心呢?
相信,这一次,若是段青茗不罚月葭的话,整个京城的唾沫星子,都能将段青茗给淹没了。
看到月葭不肯动,秋菊的心里也非常的难过。
段玉兰对月葭动手的时候,她没能帮得了忙。现在,月葭即将被主子罚了,她一样帮不上忙。自己还真是没用啊。到头来,只是看着,束手无策。
忽然,门外响起了小丫头的声音:“小姐回来了。”
秋菊一怔,拿着水的水不由地抖了一下。
月葭蓦地僵直了身体,看到秋菊,她低声说道:“快拿走吧,别让小姐看到了生气。”
秋菊站在那里,摇头,说道:“不,那事不怪你,相信小姐会原谅你的。”
月葭看了秋菊一眼,惨然说道:“小姐原谅我有什么用……这府里府外的悠悠众口肯原谅我才有用的啊……”
秋菊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段青茗回来了。
因为走得急,五月的天气,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她经过月葭身边时,淡淡地看了月葭一眼,然后,脚步不停地朝屋里走去。
段青茗的身后,跟着秋宁和夏草儿,看到月葭跪在地上,秋宁焦急地问道:“月葭,……你什么事不做,居然敢胁迫二小姐?”
秋宁的语气,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个月葭,谁不好惹,偏偏却惹那个向来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二小姐,你说说,这月葭以后在府里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一侧的夏草儿则冷笑道:“哼,怕是二小姐又找上门来了吧?要不,月葭怎么会又生出这么多事来?”
月葭耷拉着脑袋瓜子不说话,过了半晌,才羞愧地说道:“我知道,我又给小姐丢人了……呜呜,小姐这次肯定不要我了……”
月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早知道,让二小姐打死我算了,你说说,我一个丫头的,贱命一条的,为什么要反抗啊,那时候,任由二小姐把我打死了不就行了……我为什么要反抗呢?我为什么要胁迫二小姐呢……呜呜,都是我脑子进了水啊……”
秋宁抱着月葭,哭了起来,一侧的秋菊看了,也开始抹起了眼泪。一侧的小丫头看站在那里看着,也不由地跟着伤心起来。
这年头,奴才难当啊,就象今日的月葭,若是不反抗的话,只能被活活打死,可若是反抗的话呢……那么,就落得了月葭今日的下场,而月葭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因为有大少爷给她讲情,又有大小姐宽容待人,若是换了其他的主子,怕这个月葭,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看到满院子的丫头都在抹眼睛,只有夏草儿跺了跺脚,说道:“我去找小姐讲情去……”
夏草儿说完,拔脚就走,屋里,传来段青茗的声音:“都给我进来,别在院子里给我丢人现眼。”
段青茗这话一说,月葭登时噤了声。几个小丫头也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只不过在走的时候,同情地看了月葭一眼,说实话,大家都不希望这个向来爽朗大大方方,而又容易相处的月葭姐姐会因为这次的事,得个什么罪过。
秋宁拿出帕子,帮月葭擦了一下眼泪,然后,又接过秋菊手里的碗,让月葭把水喝下,看到月葭拒绝,秋宁悄声说道:“快喝下吧,有力气了才好向小姐求情啊。”
月葭望着秋宁,一脸可怜地说道:“秋宁姐姐,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求情还有用么?”
秋宁点点头,悄声说道:“当然有用啊……小姐还没有发落之前,你求情当然有用的啊,我们都会帮忙的,可是,若你自己连求情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想帮,也不知道从何帮起啊。”
月葭听了,把一碗水一口气喝干,她抹了一下嘴,说道:“对,我要生了力气,找小姐求情去。”
月葭决定了,只要段青茗不赶她走,即便是罚她做个粗使丫头她都认了。
屋里,又传来段青茗的声音:“你们说完没有?要不要放你们半天假,让你们说个够啊?”
秋宁一听,扶起月葭就朝屋里走,然而,月葭跪得久了,膝盖发软,这还没有迈步呢,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而她这一摔,正好压到了扶她的秋宁身上。两个人“哎哟,哎哟”地嚷了起来,半晌,又互相搀扶着重新站了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了起来。
秋宁扶着一瘸一拐的月葭进得屋来,看到段青茗已经换好了一件家常的衣服,从内屋走了出来。
看到月葭一身狼狈的样子,段青茗微微挑了挑眉,说道:“不错嘛,月葭,你犯了错,居然还有口水喝,你的主子我奔波了半天,还没有看到茶的影子呢。”
夏草儿原本跃跃欲试的想帮月葭求情,此时段青茗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呆在那里,居然忘记了帮段青茗看茶。秋宁还扶着月葭,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夏草儿脸一红,连忙从炉子上拿过一直温着的水,替段青茗沏了一壶茶,然后,送到段青茗的面前,低声说道:“小姐,请喝茶。”
段青茗端起茶来,淡淡地抿了一口。
这边,月葭已经在秋宁的搀扶之下艰难地跪了下去,她将头伏在地上,哽咽地叫了一声:“小姐,奴婢错了,您罚我吧……”
正文 第六百五十五章 月葭之我没有错【二】
段青茗望着月葭,仍旧淡淡地说道:“你还知道错了……那么,你错在哪里,说来听听?”
月葭说道:“回小姐的话,二小姐在说要打死奴婢时,奴婢不应该反抗,更加不应该胁迫二小姐以求逃生,最后,还惊动了老爷……”
段青茗望着月葭,说道:“彼,这就些?没有了?”
月葭想了想,又说道:“还有……就是奴婢没有听小姐的话,没有看好院子,让二小姐给闯了进来……”
段青茗望着月葭挖空心思的样子,不由地摇了摇头,说道:“月葭啊,你能不能长些骨气啊,想来想去,就这些?”
月葭的脸蓦地红了。她低下头去,再不说话了。
既然已经承认了错误,看小姐的样子也没有发火,可是,为什么无论她承认了什么错误,都象是错的一样呢?
段青茗刚想开口,一侧的夏草儿已经抢先说道:“小姐啊,您知道月葭和奴婢都没有读过什么书,大道理知道的不多,可是,月葭她真的知道错了,你看看,她的膝盖都跪肿了……”
段青茗淡淡地看了夏草儿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她跪了这么久就可以没事了?那么,你去杀一个人,再跪上一天,是不是就可以免罪了?”
夏草儿被段青茗这一反问,登时说不出话来。
一侧的秋宁看到了,她走上前去两步,朝段青茗说道:“小姐啊,今日之事,的确是月葭莽撞了,可是,您也听到了,二小姐这一进门,就将月葭朝死里打,任谁都受不了啊,这月葭若不反抗,就死路一条……小姐您也不想看到月葭的一条小命送在二小姐的手里吧?”
段青茗说道:“不想送命,就要拿刀子胁迫人么……这事若传了出去,你家小姐还用做人的?”
秋宁脸色一红,也不敢说下去了。
段青茗望着月葭,再问:“你知道你究竟错在哪里没有?”
月葭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干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说道:“小姐要杀要剐还是给句话吧……奴婢觉得自己没错——第一,是二小姐找上门来找事的。第二,奴婢解释她不听,非要打死奴婢不可。第三呢,奴婢也没有想过胁迫二小姐的,可是,二小姐说的话太气人了,还中伤大小姐,奴婢实在忍不住了,就干脆胁迫二小姐,索性将事情往大里闹,专门等老爷过来……”
夏草儿听了,不由地急道:“老爷知道了,就是大事了……月葭,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月葭看了夏草儿一眼,说道:“我这个也没有几分聪明劲儿,就知道若是不逃脱,就得被打死,要不被打个半死。奴婢也是人,若是犯了错被主子罚的话,倒没什么,可现在,奴婢没错,却要被活活打死,我不服。”
月葭一向心直口快,眼下的话,才是真心话。秋宁有些担心地看了段青茗一眼,只见段青茗微微摇头,说道:“月葭,你终于肯说出真心话了……不服,一个不服,就可以莽撞行事,胁迫主子么?你在当时有没有想过,还有什么好一点的办法呢?比如说,诳走二小姐,又比如说,暗地里通知大少爷或者老爷?再真不行的,就找个借口逃开去……难道说,摆在你面前的,就只有胁迫主子的这一条路么?”
月葭听了段青茗的话,不由地愣住了。
是啊,她多傻啊,当时,只顾得上火气上头,一时之间,将这些个全部都给忽略了——是的啊,她大可以逃跑,让人设法通知段誉,再就是通知段正……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成,还闯下了如此大祸。
想到这里,月葭耷拉着脑袋瓜子,说道:“小姐,奴婢当时脑袋里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让这样无辜地让二小姐打死了……更何况,二小姐说的话太气人了,奴婢听着生气,就想教训她一下,然后……然后……”
月葭然后了半天,望着段青茗,却说不出话来。
段青茗望着月葭,只是摇头,只是叹气。
过了半晌,她说道:“你们啊,叫我怎么说你们呢……平日里,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啊?不要以卵击石,不要硬碰硬,先想办法拖住,然后再思解救之法……你们是不是一听就忘,一听就扔呢?”
月葭听了,垂下头去,连同夏草儿听了,也跟着垂下头去。只有秋宁,微微地抿了抿唇,却不说话。
段青茗继续说道:“今天是二小姐挟恨报复,扬言要打死月葭,月葭就来了个胁迫之罪。可是,我想问问你们,他日,若是你们的对手非常厉害,你没有办法胁迫呢,那么,是不是一条小命就送在别人手上了?所以呢,我总说要动脑子,动脑子,月葭,你的脑子都哪里去了?”
月葭噘着嘴,低声说道:“奴婢没有读过书,不懂得这些道理。”
段青茗看了月葭一眼,说道:“没吃过猪肉,还没有看过猪跑的么……现在,这个院子还不算大,要管的人也还很少,你们想想,若有一天我嫁了出去,你们个个都要独当一面的,若个个都象月葭今天的样子,家要怎么管,我看还没有管到别人,你们自己倒先乱了……”
月葭耷拉着脑袋瓜子,不说话了。
段青茗却是越说越生气,她望着月葭,说道:“你平日里心直口快倒也罢了,我总想着你再长大些,就会懂些道理,可是,你非但学不来秋宁的老成,更学不会夏草儿的机灵,就是一个莽撞行事,今天你胁迫的是二小姐。他日,若是你家老爷教训得你不对了,是不是你也要胁迫于我的父亲呢?”
月葭一听,连忙说道:“奴婢不敢,不敢……”
段青茗看了月葭一眼,冷道:“我只是举例,而且,在教你要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保全自己,明白了没有?”
月葭再不敢抬头了,她低着头,说道:“奴婢知道了。”
段青茗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有什么用啊?我是希望你做到……做到,你明白么?”
秋宁站在段青茗的身侧,帮她续上茶水,笑道:“小姐啊,月葭她已经知道错了,您看看,您人都没有回来,她已经乖乖地跪了半天了,所以,小姐您就大慈大悲地饶过她这一次吧……”
段青茗看了秋宁一眼,说道:“我倒是想饶过她,可你们什么时候才饶过我呢……有哪一天不闯一点祸出来就心里不舒服的主儿,你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呢?”
夏草儿立时上前一步,朝段青茗说道:“小姐放心好了,吃一埑,长一智,下一次,月葭一定会变得聪明无比的。”
这话倒是真的,以前,夏草儿也是个莽莽撞撞的主儿,就因为那一次,用瓷片刺穿了大腿,从那以后,就象变了个人一般的,处事不但周到而且利落,完全不用段青茗操心。
夏草儿不用操心了,现在倒轮到月葭,这一下子没有看实,就出了事了。
段青茗再看看秋宁,不由地摇了摇头——秋宁的性子原本就成熟老练,再经过段玉兰胁迫的事情之后,已经完全能独当一面,凡事不用自己操心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个月葭……
想了想,段青茗摇了扔头,说道:“好了,月葭,从今天开始,你降为三等丫头,去跟着习嬷嬷好好地学学规矩吧。”
秋宁和夏草儿一听,不由地愣住了,哪有一等丫头一下子降到三等丫头的道理啊?这三等丫头,说穿了,是三等的品级,可是,那可正式的就是粗使丫头啊,现在,月葭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下,这段青茗的发落,也太狠了一些吧?
正文 第六百五十六章 月葭的发配
两人正想说什么,月葭已经朝着段青茗磕头谢恩了:“奴婢多谢小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不敢了……”
秋宁看着月葭,眼神复杂,夏草儿看着段青茗,欲言又止——原本,这二人都想不顾一切地和月葭讲情的,却没想到,月葭不但没有任何怨言地接受了,而且,看她的样子,似乎还非常的乐意以及开心。
秋宁想不通月葭究竟怎么想的。
夏草儿想不通段青茗为什么要这样做。可现在的情况是,月葭已经认罚领罪,她们即便想再向段青茗讲情,也已经无所讲起了。
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顿时都说不出话来。月葭望着段青茗,眼神之中有不舍,感激,释然等种种色彩——是的,只要她还在段府,只要她还没有被小姐赶走,哪怕只是一个最下等的丫头,她还是会努力,努力地站到她这一生唯一认定的主子的身边去。
这一次,的的确克确的是自己错了,是错就得认罚,更何况,自己的确鲁莽了,而鲁莽的代价,就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相应的后果。
可是,要离开朝夕相处的姐妹,要离开小姐了么?月葭心里一酸,眼泪长线般地滑落下来……
段青茗看了,也似乎有些不忍,她微微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啊,错了也好,没错也罢……现在,你应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以后看能不能学聪明一些,若是不能的话,早些出府去,寻个人家嫁了吧……”
想了想,段青茗又恨恨地说道:“不过,你这若出去了,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段青茗的丫头,因为我嫌丢人。”
段青茗的这话说得太过重了,秋宁有些微微动容,夏草儿也拉下了脸,只有月葭欢天喜地地和段青茗笑道:“嘿嘿……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就跟着小姐一辈子,即便做了个粗使的丫头,以后也要跟着小姐……”
段青茗看着月葭,只觉得头疼,她回过头来,朝月葭说道:“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把膝盖好好地用热水敷一下,明天去找习嬷嬷报道去吧……”
月葭站起身来,扶着墙角慢慢地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秋宁和夏草儿。两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段青茗望着两人,淡淡地说道:“你们两个丫头,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若是不让你们问出来的话,又要在心里估上个好几天了是不是……”
秋宁笑笑,夏草儿却抢先说道:“小姐,您这样罚月葭,是不是太重了……从一等降到三等啊,我怕她会受不了……”
要知道,府里的三等丫头,一般都是些刚刚进府的,要么就是犯了大错的,可现在,这月葭……她哪里能受得了呢?
秋宁的眼神却是闪了闪,不说话。
段青茗说道:“她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这原是她自己的莽撞所致,若是不重得地罚她,怕她以后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秋宁想了想,说道:“依小姐的意思是说,二小姐不会放过月葭是不是?”
段青茗看了秋宁一眼,说道:“若是你的话,你会放过她么?”
秋宁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段青茗说道:“你们想想啊月葭犯了这种错,若是我再留她在身边的话,只会让她更难过,现在,我将她发配得远些,时间长了,大家也都淡了,这事自然没有人再提了。而月葭的性子,太过单纯了,趁着这机会,也应该好好磨炼一下她的性子,然后,让她长些记性了。”
夏草儿听了,说道:“哦,奴婢知道了,小姐这是在保护月葭,不让二小姐有借口找她的麻烦呢……”
段青茗说道:“二小姐可能暂时没机会找她的麻烦,别的人可不好说了……”
别的人,自然指的是刘蓉,她肯定不会放下心里的仇恨,让月葭逍遥法外的。所以,她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算计月葭。
秋宁想了想,说道:“奴婢知道,小姐是想保护月葭,可是,这月葭在小姐的院子里尚且不安全,若是放在习嬷嬷那里,是不是会更加危险呢?”
是啊,大小姐的院墙,挡不住段玉兰的步子,那么,习嬷嬷的院子,就可以挡住刘蓉的阴谋了么?
段青茗忽然抿唇一笑,说道:“你们知道习嬷嬷是什么人不?”
夏草儿和秋宁都摇了摇头。
说实话,那个习嬷嬷就是在这个府里教那些丫头规矩的。平日里,也没见她和什么人有过多的来往,也不太熟悉,就连从小到大在府里长大的夏草儿也只依稀记得,就连段正,都对习嬷嬷非常的客气,平时里,那些下人也绝少招惹于她。只不过,习嬷嬷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嬷嬷,吃住和下人们一起,还从来没有见过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过。
夏草儿眨眨眼,问秋宁:“秋宁,习嬷嬷是什么人,你知道不?”
秋宁摊开手,说道:“你从小到大都在府里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
段青茗笑了笑,却是卖起了关子,她说道:“总之,你们信我了,月葭只要小心些,在习嬷嬷的院子里一定什么事都没有的……她若是再用心些的话,怕学到的东西,终生都受用不起了!”
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信与不信的问题了,月葭的归宿已定,再讨论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秋宁和夏草儿面面相觑,都忙自己的去了,只留下段青茗还留在原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半晌,微段青茗忽然又喃喃地说道:“只不过,这月葭若是落到了习嬷嬷的手里,这苦,怕也有得吃了……”
习嬷嬷的严厉,可以说是举府皆知,无论什么人落到了她的手里,都要脱上一层皮的——只不过,段青茗曾经听说过,习嬷嬷年轻的时候,也是不可靠的脱跳性格,直到后来遭遇剧变,这才变了性情,现在,只希望月葭跟着习嬷嬷能好好地学习,而习嬷嬷又会悉心地教导这个向来粗心的丫头。
想到这里,段青茗微微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世间的路,都是要自己走的啊……有谁,真正能帮得了谁呢?每个人,都只能修得自己的尘缘罢了。
年轻时的习嬷嬷如是,月葭如是。自己,亦如是。
第二天早膳的时间,段誉来了,他一进得屋来。就左右瞒了一眼,秋宁正在帮段青茗梳妆,夏草儿正在带人传膳。段誉左右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月葭的影子。段誉不由地奇怪道:“姐姐,月葭呢?”
段青茗梳妆完毕,朝着段誉走来,一边走,她一边说道:“怎么,你找月葭有事?”
段誉抓抓脑袋瓜子,说道:“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每次来的时候,月葭那个丫头都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这次不见她,一下子意外而已。”
段誉眨眨眼,说道:“姐姐,你不会把月葭送出府了吧?”
段青茗看了段誉一眼,说道:“你原来如此关心月葭?”
一侧的秋宁和夏草儿的脸上,同时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开始帮段誉和段青茗布菜。
段青茗的早膳向来简单,今天亦是同样。一叠馒头两碗清粥,再加上几味清爽的小菜,这就是段青茗的全部早膳了。
段誉看了段青茗一眼,刚想开口,秋宁已经将粥送了上来,段誉知道,段青茗在用膳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说话的,所谓食不言,寝不语,是段青茗非常坚定的原则,所以,段誉想了想,干脆不说话了。
正文 第六百五十七章 月葭的去处
这顿早膳可以说是用得十分的压抑,段誉满心的好奇都没处发…泄,所以,他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不吃了。再看看秋宁和夏草儿,虽然强颜欢笑,可都一脸落寞的样子,不用说,这两个可怜的丫头也在想那个更可怜的月葭了。可惜的是,即便他们想,月葭也暂时回不来了。
而段誉知道,此事原是因为自己而起,所以,他才更想问个清楚,这月葭,究竟被段青茗发配到哪里去了,而自己,是否能帮上月葭的忙。
无奈的是,段青茗只顾静静地用着早膳,既不说话,也不解释,似乎,方才的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这下子,足足将段誉急得没法子的抓耳挠腮。
好不容易,等到段青茗用完早膳,她又慢条斯理地漱口,净手,秋宁奉上了茶,段青茗这才坐到一侧,朝段誉问道:“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段誉望着段青茗,眨眨眼睛,说道:“我就想问问,月葭究竟哪里去了。”
段青茗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将她贬为三等丫头,她今日一早,就去习嬷嬷那里报道去了。”
三……等丫头?
段誉听了,不由跳脚惊叫起来:“三等丫头……我说,姐姐你这也太狠了点吧……”
从一等丫头降到三等丫头,那不啻是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惩罚,月葭那个丫头一向要强,而且爱面子,如此大的落差,你叫她如何能受得了呢?
段青茗看了段誉一眼,冷道:“要不怎样?”
段誉在段青茗淡淡的眸光注视之下,顿时说不出话来。
是啊,这段青茗也难啊,你试想一下,若不将月葭降为三等丫头的话,那又要怎样呢?逐出府去?还是采取消极的态度,不管,不闻,不问?不罚?
那么,相信不用一天的时间,整个段府之内都会传出大小姐偏袒自己的丫头,不予处罚那个居然敢造反的丫头的事情出来,而到了那时,段青茗将会无从辩驳,月葭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现在,月葭已经被降为三等丫头,对于月葭来说,那已经是最厉害的处罚。因为,除了降为三等丫头之外,再厉害一点儿的,就是罚出府去,再不允许回来了。
月葭虽然犯了段玉兰,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错不在月葭,所以,若真赶出府去的话,大家也未必会服,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留住月葭,可是,却也要重重地罚她——现在,悠悠众口被堵住了,就连段玉兰也没有话说了,只剩下月葭那个丫头,乖乖的受罪去了。
段誉似乎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他呆在那里,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段誉不说话,段青茗也不说话。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说,似乎,都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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