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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定不是我写的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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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事实往往就是喜欢事与愿违,对方不但不是路过的,还恰好就站在了钟磐寂不远处的一颗树下。钟磐寂暗自咒骂了一声,紧闭双眼,专心念起避形咒,期望树那边的人赶紧离开。
  这是,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何凤欣,你要做什么?”
  他猛地睁眼,欣欣姐!?钟磐寂心中一喜,刚准备探出头去,却忽然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不由得表情一僵……
  “我说了!我要进执法门!”何凤欣的语气显然很激动!
  果然是栾风。
  自从首席大战出了侍卫队大放异彩,制服了叛徒陵瑟长老之后,清风长老就回复了本名,自此不再有“清风朗月”这样的代号,也不在有侍卫队,而是多出一个执法门和执法长老栾风。
  钟磐寂悄悄的压低了身形,全神贯注的听着两人的对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偷听别人说话这样的事情,他只是难以控制的心虚着,那种阴暗和纠结就像是跗骨之蛆般纠缠着他,让他敏感的察觉到栾风和何凤欣之间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
  远处树下栾风的语气冰冷如斯:“执法门不收女弟子。”
  “栾风你……简直不可理喻!”
  钟磐寂心里猛地一窒,一阵剧痛传了出来,他分明在何凤欣的声音里找到了一丝委屈和哽咽。
  声音不见了,钟磐寂愣了愣,他很清楚两人没有走,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忽然没了声响。正当他暗自着急的时候,才猛然惊醒般的想起来,自己方才太过紧张做了傻事,竟然忘记了要用灵识灵识探查。
  他连忙快速凝神,强大的灵识瞬间透体而出,以自己为轴心,快速旋转覆盖了整个小树林。
  顿时,整个树林里纤毫毕现,金丹期过后,他的灵识在心魔劫的历练之下更进了一重。此时他甚至可以看的清楚地下生物的蠕动生长,树木吸收地下水时发出的轻微颤动,以及……林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瞬间,他的心都凉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隐忌一般的抽回了自己的灵识,做贼心虚般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他此刻只希望何凤欣千万不要发现自己,千万不要发现躲藏在角落,卑微的像是一条虫子一样的自己。
  他就这样呆愣着,静静的坐在树上,没有人发现他,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不知道过来多久,何凤欣和栾风早已离去,他终于从那种自我放逐中挣脱出来,像是失了魂似得,踉踉跄跄的从树下跳了下来,然后狼狈的跌的一身泥尘。可是他像是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般,看着刚才已经刚才两人站过,呆坐在原地。
  心里像是被人剜去一般大的疼,空落落的难受,他不由得十分恨自己,憎恶自己像一只阴暗老鼠一样的生活。从九岁开始,他就开始要习惯隐瞒,学会示弱,忍受屈辱和别人泛滥的怜悯。他不想要在这样的隐藏下去了!他需要的是阳光,是一个光明正大站在地面上的理由!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有能力保护别人,去保护何凤欣,去和她在一起。
  暗下决心,他从新起身,将身上沾着的树叶弹掉,他要重新制定一下计划,他等不下去了,必须快点让自己从幕后走到台前,不再躲躲藏藏,不再忍辱偷生。
  钟磐寂并指成剑,将浑身的灵力都聚集在丹田处,而后毅然决然的三指连击,顷刻间便封住身上的三处丹田。
  “啊……”
  四肢犹如被人从身上同时切断一般的疼痛,他终于忍不住轻声的喊了出来。可是最为窝火的是,他连喊痛都要隐忍着。
  脸色猛地变得无比苍白,钟磐寂脚下一软,立刻瘫倒在草地上。他四肢无力,浑身都如刀斧劈砍般的疼痛,像是一直脱了水的鱼,凄惨狼狈的只剩下了呼吸的力气。
  莫名的,他想起当年中五灵草之毒的大长老,如今这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当初的他要承受的比这还要更甚十分,他就觉得莫名的解气。
  不知道是身体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还是那份复仇的念头给了他力量,他竟然渐渐的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主权。
  钟磐寂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他的汗渍打湿,冷风一吹,立刻激起了一个激灵。他早先为了以防万一,在手镯之内存了两套衣服,此刻正好换上。虽说是露天的,不过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扶着大树艰难的站了起来,喘了一会,踉踉跄跄的换好衣服,将手中的剑放入手镯之中,往落霄峰走去。
  

  ☆、100 双更(下)

  第一百章双更(下)
  “你是……钟磐寂?”
  钟磐寂渐渐适应了如何使用现在这僵硬的手脚;正在一边忍受周身的不适;一边往前走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人讶异的声音。这声音如夏日流动的溪泉一般极其悦耳;却少了几分温度;只是此时声音的主人却带着几分惊讶;平白为这声音填了几分颜色。
  钟磐寂却没有因为着动听的声音而放松,反而是条件反射似得浑身皮肉一紧,警惕的在脑子快速回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只是眨眼的功夫,他便清楚了身后之人是谁。
  “玄字门弟子钟磐寂,见过绫罗长老。”
  他一边回头一边快速行礼,心中疑惑着这人冷淡的性子怎么会把自己叫住。
  其实玉绫罗也疑惑;为何钟磐寂会出现在这里。钟磐寂的身世她也清楚的很;他因为被前任大长老收为弟子,处处受到林城的排挤,甚至一度从筑基期掉回了旋照期。虽然这种事情并没有在门派之内传开,但是自己却因为欣欣的关系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对这个钟磐寂说不上怜悯,也说不上同情,就是想帮他一把,但是转念一想,或许如今他的灵根被废,从此远离事端的生活才是真正对他好的。因此便任由他跟随少主移居落雪峰了,本以为少主会隐居百年,直到有足够的自保之力在下山,而这期间他也能安然度过一生,直至老死,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他。
  瞬间,玉绫罗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微微颦眉,顿时看的钟磐寂一愣。美人轻颦,冰肌玉骨清无汗的模样像极了钟母的模样。只是玉绫罗少了钟母的温婉,不然钟磐寂绝对会忍不住失言叫玉绫罗为娘亲。
  不过幸好他没有喊出来。只见玉绫罗淡淡的说道:“果然是你,这几年都不曾见到你,我还以为你逃出师门了呢。”
  五年时光,足够让一个瘦小的孩童,长成一个初具青年模样的少年,但是这五年的时间却没有在玉绫罗身上做任何流动,她依旧是最初钟磐寂见到的那个钟天地之灵慧的美人。
  只见她手舞荷风香,眸动万物轻,虽说并无笑靥,可是那种冷傲的神色足够倾倒众生。她雪腻的肌肤几乎与洁白的衣裙同色,在阳光下闪动着珍珠般白润的光泽。
  美人依旧是那个美人,只是她整个人的气场似乎有了些变化,初见时的拒人千里已经缓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冷漠,但是目光已经不是当年“唯我独真”的愤世嫉俗,看来是当初栾风的那些话到底还是触动了她。
  钟磐寂说道:“弟子不敢,自掌门夫人飞升之后,弟子便随少主到落雪峰专心修炼了,因为山路遥远,弟子又修为欠佳,因此鲜少下山。”
  “原来如此,前几天欣欣还向我念叨起了你,有空你便去看看她吧。”明明是一句十分贴心的话,可是经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毫无温度的客套话。
  可是钟磐寂却不这么以为,何凤欣是觉得对惦念自己的,只是心中一喜的同时,又想起了她与栾风相拥的那副场景,顿时心中一阵烦乱:“额……一定一定……”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失神了,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啊,若是没有什么吩咐了的话,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行一步了。”
  玉绫罗间钟磐寂神色大变,不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他什么要害,便说道:“看你的方向是要去落霄峰吧。正好,我也要去哪里,便与你同去吧。”
  钟磐寂看了看到落霄峰的那条狭长的栈桥,估算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在落日之前到达落霄峰,得到答案之后,他也只能说道:“那就多谢绫罗长老。”
  两人乘上了飞剑,玉绫罗本身就不是善于与人交谈的人,而钟磐寂又心事重重不愿开口,一时间,飞剑上的气氛凝重的诡异。
  其实今日之事若是被外人知道,定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下来。玉绫罗自视极高,为人冷傲,仗着天赋高修为好从来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为人做事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为了自己的原则,她甚至可以去冒犯林城。
  对于钟磐寂她可谓是青眼有加,虽然一路上都是神色淡淡,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因为若是她不在意的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最后,还是玉绫罗率先打破了沉寂:“钟磐寂,最近修炼的如何?”
  随着她的开口,钟磐寂才如梦惊醒般的发觉自己已经走神了,连忙恭敬答道:“弟子愚钝,最近修为一直是停滞不前。”
  “停滞不前?可是遇到了瓶颈?你如今修为如何?”玉绫罗疑惑的回头看向了他。
  只见钟磐寂满脸苦涩:“弟子……依旧是旋照期。”
  “啊……”玉绫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轻呼一声,飞剑之上又没了声音。
  钟磐寂是当年大长老带回来的,对不会是灵根灵体不佳的人,可是据说他的修为忽然从筑基期跌回了旋照期,若是没有其他的理由,估计这件事情绝对和林城脱不了干系。
  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她冷着一张脸,别扭的转移了话题:
  “你和少主隐居落雪峰,许久不曾下山,如今你突然下山又要去落霄峰,所谓何事呢?”
  钟磐寂不由得好笑,玉绫罗当真不擅长与人交流,这又是一个蠢问题。不过其实她这人的心倒还算不坏,至少比林城那样的伪君子要好的许多。
  他装作为难:“这个……”
  玉绫罗皱眉::“怕我知道?”
  钟磐寂连忙摇头:“啊,不是,是少主即将冲击金丹期,我是下山来禀报大长老的。”
  “少主冲击金丹期?你确定不是在与我说笑?”没想到真的问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玉绫罗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此刻她也完全忘记了矜持,只想大声将心里的惊讶说出:“若是我没有记错,少主今年刚刚十六岁!怎么会有这么小的金丹期修士!”
  钟磐寂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此事千真万确,钟磐寂不敢胡言乱语。”
  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整了整衣襟,转身沉思良久,最后终于抬头说道:“嗯……我知道了……对了,这件事情切莫到处乱说,知道了么?”
  “弟子知道。”钟磐寂佯作惶恐,连忙躬身领命。
  说话间,两人已经飞到了落霄峰,钟磐寂不由得感叹,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不然真的要日落才能到落霄峰了。
  他松了松虚软的四肢,随着玉绫罗走进了清松月的露明居。
  露明居一如清松月的话一般,简单到了极致,这让钟磐寂不由得怀疑若是他突然离去,这个屋子绝对可以整理成一间毫无装饰的新房。
  林城闭关之后,所有的事物便都压到了清松月的肩上,虽说他一心都扑在了修仙之上,可是对于门派中的事物却也是事事尽力而为,掌门闭关并没有引起门派之中其他的纷争,看来林城早就有了让他代理门派事物的打算。
  巧合的是,钟磐寂与玉绫罗虽然找的是不同的人,却同时进了一个屋子。
  推开门之后,屋子里如屋外一样简单,只有一个与屋内摆设格格不入的桌子放在屋子中间,清松月就坐在案上,焦头烂额的处理着这一些卷宗。多年不见,他容颜不改,周身的气场却更加的足了,看得出,这几年他在管理门派事物的同时,修为也没有落下。
  只是让钟磐寂惊讶的是,清松月并不是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现任执法门门主栾风也在,两人都不说话,似乎是刚刚争吵过。
  见钟磐寂嗯和玉绫罗同时到来,清松月眉头神色如常,毫无表情的模样丝毫让人猜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倒是栾风,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但是钟磐寂分明在他的眼里察觉到了一丝烦躁。
  钟磐寂虽然见栾风的次数不多,可是在他还是侍卫队的清风的时候,眼里可从来不会有这么多的表情。想起来下山时在杨树林里看到景象,再对比栾风如今的神色,他心头忽然燃起一丝无名之火。
  玉绫罗没有注意到栾风的神色,她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丹唇轻启,声音叮咛如冷泉击石:“栾风长老,你找我来所谓何事?”
  如今的玉绫罗果真如米花所最初猜测的那样,不出五年便艳动天下。据说现在仰慕绫罗仙子的青年修士没人拔根头发可以编个藤椅。不过面对如此绝色,栾风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微带几分厌恶的说道:“请绫罗仙子规劝你的表妹,不要再来与我说要进入执法门的事情了,执法门不是给女孩子游乐的地方。”
  玉绫罗浑身冷气一涨:“栾风长老你这是在讽刺所有女修么?”
  栾风轻描淡写的回道:“栾风并无此意,在下只是在请求玉绫罗管好自己的表妹。”
  “那么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我很早就不再干涉她的事情了,相信这点栾风长老比谁都清楚。”玉绫罗加重了“请求”两字,借以讽刺栾风的无礼。
  

  ☆、101野心勃勃

  第一百零一章野心勃勃
  “那么恕在下不能答应你的‘请求’了;我很早就不再干涉她的事情了;相信这点栾风长老比谁都清楚。”玉绫罗加重了“请求”两字;借以讽刺栾风的无礼。
  栾风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执法门是绝对不会收女弟子;执法门可不是你们看上去那么风光,进来的弟子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若是失了性命还好说,若是一不小心花了脸;我栾某可岂不是要接管她的下半辈子?”
  这话说的有些置气,钟磐寂却分明的察觉到,他是在为方才与何凤欣的请求和接触而懊恼着。他一想到何凤欣错付了心意,便不由的暗自恼火起来;为她觉得心疼之余;也不有自主的恨起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玉绫罗早就看栾风不顺眼,此刻更是针尖对麦芒:“生又何哀,死又何惧?既然路是他选的,我就不会强加干涉。若是你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我不会责怪她能力不济,只会了解你这个执法长老有多无能。”
  “你……”
  “够了!”清松月忽然打断了栾风的话,紧盯着他的双眼,示意他禁言:“执法门是否收女弟子之事等掌门出关之后再提,不要在这里胡闹。绫罗仙子,栾风师弟这五年的作为,你身为天门派的长老最为清楚,请不要因为意气而将他的功绩全部抹杀。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栾风,你便回去准备一下吧,掌门近日可能要突破渡劫期了,你又功夫在这里理论,不如在落茗峰附近加大守卫,保证掌门冲劫成功。”
  “那么栾风就告辞了。”栾风握紧手里的剑,瞟了一眼玉绫罗便起身离退了。
  “哼。”玉绫罗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绫罗仙子”和“师弟”孰亲孰远,自己言语的确有些过激,知道继续与栾风争辩下去定讨不到好,冷哼一声,从腰上抽出一条尖细的软剑,气势汹汹的转身离去。
  钟磐寂目送了她的背影,无比灵敏的猜测出她定是要找栾风,用刀剑好好“理论”一番了……
  这时,清松月无比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像是才注意到他似得问道:“你是谁?来这里所为何事?”
  钟磐寂神色不变,态度不卑不亢:“回禀大长老,弟子钟磐寂,是少主的贴身侍童。此次来找大长老是为禀报一件事情。”
  一听到钟磐寂的名字,清松月背脊立刻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起来,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剑,警惕的看着他的。钟磐寂虽然低头,却通过灵识将他的神态动作看的一清二楚,顿时心中的猜测便被印证了——林城会将天门派的事物交给他,看来他果真是林城的心腹,那么自己事情估计他也一定略有耳闻。
  清松月是整个天门派里他唯一琢磨不透的人,这个人做任何事情,既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门派,在那次下山他也发觉他并不是十足忠心于林城。他完全猜不出清松月所作所为究竟是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从来都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快速定出相应的对策,钟磐寂心里稍定,只等看清松月接下来的反应。
  清松月脸上不露声色,淡然的问道:“是何事情?”
  钟磐寂抬头道:“少主近日即将突破金丹期。”
  “什么!突破金丹期!”清松月神色大变,心中骇然,他不由自主的皱起来眉头,手中的卷宗被他几乎握成了一团。
  他此刻心中所想之事,可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简单。当初少主提议到落雪峰隐居,掌门曾极力反对的,因为少主是他内定的继承人,是绝对不能独身隐居在山上的。但是,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林晨初修为进展的速度太快了,这不是一件好事。暂不提尚且年少,心性不定的他会不会因为修为进展太快而被被有心人控制,单说他本身的出身也足够让人忌讳的了。
  不管怎么看,林晨初都是最好的继承人,为人聪慧,性子温和,天赋强到让人不得不提防。但是林城答应过季轻罗,绝对不能伤害林晨初,长期观察之下,他也真心觉得这个孩子很不错,渐渐的就放下了原本的戒心。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能对这个孩子掉以轻心。其实林晨初不知道的是,当初林城叫清松月教他习剑并不单单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要让林晨初在门派中渐渐累积声望,同时也是叫清松月暗中观察林晨初,估计他的修为进展到底有多快。
  答案超出林城的想象,林晨初修为的增长根本就没有瓶颈,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增进之中,就像他本身就拥有极高的修为,而如今只不过是再次将本身属于他的灵力重新收回来似得——简直是骇人听闻!
  最后,还是清松月劝动了他不要给林晨初吃下抑制他灵力的药,而是随了他的意愿让他到落雪峰上去。因为据他初步猜测,在灵力极其匮乏的情况下,他怎么也得在二十岁才结丹——这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可是没想到林晨初竟然在这种环境下都是十六岁结丹。
  清松月禁沉思良久,他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开口道:“我知道了。钟磐寂,少主冲击金丹期可有什么需要?”
  以钟磐寂的才智也早就清楚了林城所想的到底是什么,此刻他等的就是清松月这句话:“嗯,少主说,落雪峰上的灵力十分稀少,他需要一些能够补充大量灵力的汤药。”
  一听到汤药,清松月顿时脸色一黑,两条剑眉几乎扭到了一起,他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得知此事的林城最有可能做什么。
  踌躇再三,他终于还是问道:“……这几年给少主送的仙草不够么?”
  “那些草药我已经将他们栽种在山洞之内,只可惜因为环境恶劣,所能存活下来的并不多,只能释放出少量的灵力。”
  灵草在生长的过程中会释放大量的灵力,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太阳花会吐出阳光一样,虽然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植物大战僵尸,但是他们也清楚这一点。
  只是清松月不清楚的是,尽管他千方百计的拖欠减少给少主的灵草,可有林晨初这个天然太阳和钟磐寂这个炼药世家子弟,那些存活下来的灵草数目依旧十分可观。除了钟磐寂自己练习炼药用所用,剩下的那些也足够散出供两人结丹的灵力了。
  清松月似乎是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明天你再下山一趟,到落茗峰找文成长老,他会给你安排送灵药到落雪峰的弟子的。先前的那个王永已经下山历练去了。”
  “是。”钟磐寂恭敬行礼,就要退去。
  这时,清松月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他警觉的看向钟磐寂毫无不妥的表情,忽然说道:“慢着,我要问你些事情。”
  “长老请问。”钟磐寂猛地一滞,转身看着清松月问道。
  清松月虽然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但是钟磐寂知道这人已经对自己起疑心了。果然,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卷宗,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你可知为何林晨初贵为一派少主,却要用你来服侍呢?”
  钟磐寂心中一动,试探般的问道:“是因为……弟子从小就跟少主一起修炼?”
  他这句话纯粹是装糊涂,虽然当初是米花将他带到林晨初的身边,并且教他本领,但是米花离开之后,是林晨初保住了他——天门派的落雪峰就连分神期的高手都不能在哪里多呆,更何况是其他普通的弟子,只有同为纯灵体,且不畏惧少主灵力的自己能够胜任。林晨初在保护他,对于他的恩情,自己自然清楚万分,清松月等人必然也不会没有注意到。
  清松月依旧是毫无表情,却发出了一声鼻音,像是嗤之以鼻似得说道:“莫要装糊涂,答案你清楚的很。灵器和你的灵根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但是你心存怨念也是没有用的,你应该很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
  钟磐寂默然,半晌说道:“弟子不清楚长老在说什么。”
  “你清楚也好,不清楚也好,但你能得弥华青眼,定然不是个愚钝的人。究竟该怎么选择,怎样才能安然无恙的活下去,你心里一定明白。”
  钟磐寂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边讶然于他的敏感,一边装作有苦难言那般说道:“弟子只想安安稳稳的到二十岁,然后离开门派找个凡间女子,一辈子不再过问修仙界的事情。”
  清松月见他神色悲伤,心中不疑有他:“知道就好。我不想让任何人死,但是如果要因为一个人而死更多人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你懂我的意思吧。”
  “多谢大长老提点。弟子感激不尽。”钟磐寂垂头丧气的走出了露明居,步伐踉跄,甚至连手上紧握的拳头都泄了气般的送了。
  清松月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去,过了良久,才叹了一口气,待到重新坐在案前,却也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直难以恢复平静,放下了手里被他捏的粉碎的卷宗,起身取下了剑,出门寻了一个地方,整整练了一晚上的剑。
  或许愧疚的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角度看上去落寞无比的钟磐寂,眼里正涌动着难以掩饰的不耐烦和曾经从未出现的野心勃勃。
  

  ☆、102 转变

  第一百零二章转变
  钟磐寂从落霄峰上走了下来;心中烦闷不易;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落茗峰;心中不由得庆幸;如今他心绪不宁;还真不太想回落雪峰。
  落雪峰依旧是漫天的大雾;看样子住在峰中心的朱果树活的还不错,应该快要瓜熟蒂落了。想起嫚儿那种避世的生活,钟磐寂竟是不由得生出几分艳羡;想着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啜泣。
  有人在哭?钟磐寂耳朵猛然一动,只觉得这声音无比的熟悉,心中瞬间喜意弥漫;一边为自己与何凤欣的莫名缘分而沾沾自喜;一边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雾气迷蒙之中,钟磐寂轻轻的拨开了一丛乱竹,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背对着他嘤嘤啜泣着,小小的身体蜷成了一团,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在怀中。
  钟磐寂心疼不已,轻轻的走到她身边,试探的问了一句:“欣欣姐!……你,你怎么了?”
  何凤欣猛然惊醒,茫然的抬头看去,发现是钟磐寂蹲在她眼前,立刻抱了上去,泣不成声的说道:“呜……小阿寂……我……”
  被她忽然抱住,钟磐寂脸色噌的就红了,感受着何凤欣温软的身体,他险些都不能呼吸,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安慰道:“怎么了?为什么哭?”
  感觉自己正在被关心,何凤欣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喜欢一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他拒绝我……”
  顿时,钟磐寂浑身一僵,肩头被何凤欣眼泪所打湿的温热却让他浑身冰凉,他牵强笑道:“欣欣姐这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她哭的更加的歇斯底里:“栾风他……呜呜……我今天下午……”
  此时钟磐寂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中一阵阵的眩晕,虽然心里早有猜测,可是如今听何凤欣亲口承认,便又是另一番滋味。何凤欣絮絮叨叨哽咽的只言片语之下,他已经猜出了今天下午在杨树林中自己忽略了什么。
  无非就是何凤欣想要进执法门,而栾风不同意,最后她激动之下一把抱住了栾风,这种变相的表达情愫的方法却被栾风无情的拒接了。但最让钟磐寂觉得无法接受的是,这整件事情并非是何凤欣所说的,栾风一直在拒接她,这两人根本就是郎情妾意,只是他们自己不自知而已。栾风若是真心讨厌何凤欣,根本就不用对玉绫罗发脾气,直接冷哼一声不再理睬就好。
  何凤欣一通倾诉后,终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心下惭愧,猜测定是自己的失态给他困扰,擦了擦脸,轻声说道:“小阿寂,小阿寂!”
  “啊!欣欣姐,怎么了?”随着身上温热的感觉忽然消失,钟磐寂条件反射般的想要伸手将那温暖抓住,却发现何凤欣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对不起啊,小阿寂,都是我让你觉得难堪了吧。”何凤欣黯然道。
  钟磐寂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和鼻子,心疼的为她擦去眼角还未干的泪痕:“欣欣姐……你原来不是讨厌栾风长老的么?如今真的就那么钟情他么?”
  “我不知道……曾经我拼了命似得想要进入天子门,却并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表姐。原先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拼,直到最近才发觉,原来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在为嘲笑她的人而赌气。真没想到,我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会被他轻易波动心弦。”说这话的时候,何凤欣向来灵动调皮的脸上也闪过一抹少女娇艳的羞涩,本是雨后初晴的好景色,在钟磐寂的看来却无比的扎眼。
  他忍住心中翻滚的醋意,紧握双拳,低头黯然地说道:“……我也是。”
  “啊!你说什么?”
  “欣欣姐,我……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再也,再也不能将你的剪影从脑中割除了。”
  看着何凤欣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钟磐寂知道自己的话,对她或是对自己,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何凤欣心有所属这样的事情,他将手伸到背后,手腕一翻,一个破碎的酒袋子出现在他的手上。
  “这个酒袋子是你当年照顾我时给我的,或许你都忘它了,但是我一直都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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