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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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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我拜了祝老头为师,现在和你是同辈了。我年纪比你大,当然是你师兄。”
“我入门比你早!要叫也该是你叫我师兄!”纪云清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脾气这么暴躁,哪有做人师兄的样子。”
这句话纪云清无法反驳,只能向楚玄墨求救:“师叔,你看他……”
“好了。”楚玄墨阻止这两个像小孩子般争吵的家伙,“云清,你的伤还好吗?”
纪云清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说还好,他怕师叔会立马让他去祝师叔那领罚,那就要再挨顿打。但若说不好,这就是骗人的,谎言一被拆穿,惩罚加倍。此时纪云清就只能恨顾绝好端端的送什么伤药给他,偏偏那鬼名字的药这么灵,害他左右为难。
“还……还好。”纪云清痛苦地闭上眼说道。被师叔那双眼盯着,他就不敢撒谎骗人。
“那可是我姐姐写的药方。”顾绝马上说道,“怎么可能会不好。”
纪云清嫌弃的“咦”了一声:“总是把姐姐挂在嘴边,你丢不丢人?”
顾绝什么都可以忍,唯独有人说他姐姐,这点不能忍。
“我记得昨儿个你被你爹骂一顿,就躲到被窝里去哭了,你丢不丢人?”
“你!”纪云清被气得蹿了起来,一双手就想去掐顾绝的脖子,“你少胡说八道,我根本没哭!”
“好好好,算你没哭没哭。”顾绝极是敷衍地说道。
纪云清看向楚玄墨,他就怕师叔会误会,他不想让师叔以为他还像个孩子一样。
“顾绝!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了!”
“小兔崽子!”顾绝偷看了眼楚玄墨,再用力拍了下纪云清的脑袋,“你不讲信用。”
“我……”他刚才是一时情急,话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次他理亏,可他不想认错,只能轻哼一声,想把这事就这样揭过去。
“什么秘密?”原本楚玄墨是放任这两人嘴上吵架的,这一路过来,多的是这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吵一些让人无语的架。
但无论这两人怎样吵,只要他说一句,他们都会听话安静下来。这两人之间的事,他全都知道。
可这回,他似乎成了局外人。
“哪有什么秘密,云清他胡说呢。”顾绝用一张笑脸想糊弄过去。
楚玄墨只觉得心头莫名起了一阵火,顾绝的态度更是让他气极。
他冷笑说道:“原来是不能告诉我的吗?”说完,竟从云清房间甩门出去了。
“他发什么火?”顾绝用口型问纪云清,纪云清也一头雾水,只让顾绝赶紧去追师叔认错。
行吧行吧,都是我的错。楚玄墨在朝华剑派是大爷,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顾绝一路叫着“小师叔等等我”,连续叫了十几声,才把楚玄墨给叫停。
顾绝这才放慢脚步,走到楚玄墨跟前。下意识先环顾四周,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被楚玄墨落下,至少得记得回去的路。
“别那么叫我。”
“怎么叫你?小师叔?”
想着自己是故意叫“小师叔”,特意带了个“小”字,的确有调侃他的意思在里面。没想到这点坏心思被发现了。
“好吧,楚兄,我在朝华剑派待不了多久,你不必太担心。”
“你叫云清名字,却只肯叫我一声楚兄?”
“额……”顾绝弱弱地问了一句,“楚兄你喝酒了?”
“没有。”
“那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你不也叫我顾公子吗?哦,不过以后你是得叫我云绝了是吧?啧,云字辈。”其实他不是太喜欢这个“云”字,感觉失去了他原来名字有的霸气,一下子弱了不少。
“云清说的秘密是什么?”
顾绝心中忍不住想骂人,早知道纪云清是个管不住嘴的,他打死也不会说啊。这个楚玄墨也是奇怪,都说是秘密了,何必揪住不放?
“没什么,是你听错了。”
“为什么能和云清说,却不能和我说?”
他认栽,只得承认有这秘密:“不过你不必担心,我这秘密与朝华剑派无关。我发誓!”他举起右手就要起誓,却被楚玄墨冷冷地扫了一眼,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人有毛病。
“你生什么莫名其妙的气?就算我和云清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告诉你,也和你没关系吧。”
楚玄墨也是一愣,全身起的寒冰尽数退去,似是在问自己:“是啊,为什么?”
有毛病。
“小师叔,我还要去薛云痕那里一趟,就先走了。”撇下神游天外的楚玄墨,顾绝按原路回了纪云清房外,这时候他都忍不住要得意下自己记性不错。
你有病,你有大病
在去找薛云痕之前,他得去教训教训纪云清。那小混蛋,居然把他说卖就卖了,一点都不讲义气。
挥了挥左手,捏紧成拳。这么大的拳头落在纪云清身上,就算有香香不痛也得要好几天才能痊愈。
可耳朵先是听到了十米外转角处的脚步声,他下意识躲到了灌木丛后。以为是楚玄墨,他不好向楚玄墨交代为什么还在纪云清房前,总不能如实回答是来揍你师侄的。
可没想到来人是纪玄礼,纪云清那没良心的爹。也不对,知道来看望下受伤的儿子,说明还是有点良心。
纪玄礼径直去了纪云清的房间,然而没过多久,就从纪云清房里传来的摔东西的声音,瞬间打消了顾绝冒出来的父慈子孝的念头。
这纪玄礼也有病,摔东西还特意要去儿子房间摔吗?朝华剑派的人都有病。
只看纪玄礼风一般的从纪云清房间里出来,与正打算偷偷摸摸离开的顾绝撞了个正面。这气氛叫一个尴尬啊。
顾绝假意咳嗽一声,整了整外衫,一副我只是刚经过,没有听墙角的样子。
“说,你与司空忍是什么关系?”
司空忍,顾绝姐姐的真名。顾绝十分讨厌姐姐这个名字,比自己那蠢名字还要来得讨厌。为什么要忍?这名字太不吉利。
说到姐姐,顾绝的脸色变了。不再漫不经心,嬉皮笑脸,他绷着张脸,突然出手,长鸣出鞘,稳稳地搭在纪玄礼脖子上。
“你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一直一直将姐姐藏在心底,这十四年里,他没有一刻忘记姐姐的存在。如今,好像终于能找到姐姐了,没有人能知道此时在他心中有多动摇。
顾绝用右手紧紧按住那因不可压抑的感情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的左手,他连续深吸了几口气。
纪玄礼并不在意脖子边上的剑,只是凝视着顾绝那张脸:“果然与阿忍很像,司空绝。”
楚玄墨曾说过,十三年前,姐姐曾救过纪玄礼一家。所以,纪玄礼知道香香不痛这伤药也不奇怪。没想到还是在纪云清那暴露了。
这纪云清,无论是那张嘴,还是身上的气味,怎么都守不住秘密呢。
“我……”刚出声,顾绝才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连双唇都是发麻的,“我姐姐,她还活着吗?”
“……请节哀。”
虽然……虽然反复想过姐姐之所以不回寒台可能是已经……已经……可真的有人这样告诉他了,他还是承受不住。没想到十四年前,姐姐的那一句“等我回来”却是诀别。
“是谁害死她的?”
“抱歉,我不知道。”
“那她被葬在何处?我……我要带她回家。”回寒台的那个家,即使族长不同意,他也要将姐姐葬在自己的家乡。
纪玄礼表情微变,只是顾绝沉浸在悲伤之中所以没有发现。
“十年前,阿忍姑娘从断情崖上摔下,尸骨无存。”
“为何会尸骨无存?”他忍不住大喊道,“不可能。”
“崖下全是野兽。”
“你骗我。”顾绝突然笑了两声,“你不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姐姐,又怎会知道我姐姐是从断情崖上摔下。说,为什么骗我?”
纪玄礼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前辈,此时脖子上被顾绝划了一道口子,却好似没有发现,也没有去阻止。
“当年断情崖上,我也在场。那人蒙着面,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如果你想替你姐姐报仇也可以杀了我,你姐姐对我有恩,我却对她见死不救。”
当年,纪玄礼继任朝华剑派掌门,江湖上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他是正派,而司空忍,是个会妖术的妖女。他没有能力能为司空忍做些什么。
“我姐姐为什么会去断情崖?”
“当年她被武林正派追杀,是我将她藏在了断情崖上。不知为何会被外人知晓。”
怕此时情绪就会崩溃,顾绝紧咬住下唇,直到丝丝鲜血从唇上低落。
“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
“没有骗你。”
“若是骗我呢?”
“死无葬身之地。”
“我会来亲自取你的性命。”顾绝猛地一吸鼻子,抹掉唇上的鲜血。
“这是掌门令牌。”纪玄礼抛了一块令牌给顾绝,“在朝华剑派,有这块令牌即可畅通无阻。”
“……多谢。”
在来朝华山之前,他已经知晓断情崖所在。可每往断情崖走近一步,双脚愈发沉重。
他将断情崖上每一寸土地都看得那么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些什么,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这样做,心里会更难受。
他也去了崖下,什么都没有,连一只野兽也没有,是都被屠尽了吗?连一丝报仇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可即便这样,为什么连姐姐的灵魂也找不到?姐姐答应过他,会带着草药回来见他。明明……明明连这个承诺都没有兑现,不可能会消失升天的。难道他这个弟弟还不能让她在心里留下一份执念吗?
他伤心,姐姐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难道不是他吗?为什么活着的时候不回寒台,死后也不来找他?
难道在这外界,姐姐找到了比他更重要的人?现在就跟在那人身边?
傻傻地坐在崖下几个时辰,见着白天变成了黑夜。顾绝踉踉跄跄地起身,往附近的酒楼走去。
却在酒楼门口,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楚玄墨?”此时的他没心情去调侃楚玄墨,连平时伪装自己的力气也失去了。
“你来这干什么?也是来找酒喝的?”他问道。
楚玄墨原是在看到顾绝的瞬间身体一怔,转身立马想走,却被顾绝眼疾手快抓住了。
“正巧,我也想喝,一起?”
楚玄墨犹豫了下,可看顾绝神色有点奇怪,放心不过还是同意留下了。
去了二楼雅座。顾绝什么菜都没点,只叫了十坛酒。
看着一坛坛女儿红被送上来,楚玄墨抓住了那只正想拿整坛酒往下灌的手:“你这是要喝多少?”
“我正努力把它们全喝光呢。”拍开楚玄墨的手,拿着整坛罐子连续喝了好几口。
“发生什么事了?”楚玄墨皱了皱眉,将那坛酒抢了过来,随手从二楼扔了下去。酒水溅到了不少路人,楼下的人只骂娘。
顾绝目瞪口呆:“那坛酒归你,不能算在我账上。”
“在朝华剑派,你找到想找的东西了?”
夜晚灯光晃眼,顾绝眯着眼,盯着开始变得模糊的楚玄墨:“是啊,找到了,可她死了。”
“你……找的是谁?”
不顾楚玄墨的阻拦,他又开了坛酒,借着醉意才敢将心事说出:“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患了恶疾去世了,是姐姐将我养大。可十四年前,我竟也患上了夺去我父母性命的疾病。我的姐姐不顾族长阻拦,要出寒台,去外界寻找能治愈那病的草药,可这一去,再未回来。”
“不过也没事,至少我还有事要做。我会找到我的姐姐,还有害死我姐姐的那个人。”他又猛灌了几口,面目狰狞,好像要将那仇人连带着酒一起喝掉。
看楚玄墨一脸担忧,顾绝笑了笑:“楚兄,你可别与我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等我杀了我仇人,你倒是可以这样对他亲人说。”
楚玄墨在酒杯里倒满酒,一口饮尽:“我不会说。”
顾绝笑嘻嘻地也拿来一只酒杯,替自己和楚玄墨的都倒上,敬了楚玄墨一杯:“楚兄你呢?你又为何要来这喝酒?有什么愁事?”
他将心事一通说出,轻松了不少。与楚玄墨相处一向是轻松愉快的,他并不希望拿自己那些烦心事去影响楚玄墨的心情,就暂时先压下了心中的仇恨。
“因不知为何而愁,才愁。”楚玄墨瞧了顾绝一眼,“我有一个朋友,却见不得他与别人要好。为什么?”
顾绝拖长音地说了声“哦”,差点喷笑出声:“你是女人吗?只有女人和小孩才会在意自己是不是最好朋友的最好朋友。对了楚兄,你那位朋友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又如何?”
“以上我说的女人小孩的言论只能用于朋友是同性上,若是异性,那就是占有欲在作祟。你喜欢上人家了。”顾绝暧昧地朝着楚玄墨笑,“楚兄,你觉得呢?”
楚玄墨无视了顾绝那带着桃红色的视线,将酒杯往顾绝那一移。
顾绝得令,赶忙将酒倒上。
“不知道。我见着他对别人比我好,我会生气。”
“那肯定是因为喜欢。”顾绝暗自偷笑,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没有事情他也想搞出点事情来。
“是吗?”拿到嘴边的酒杯一停,他望向顾绝,“我几乎没有朋友,不懂与朋友间相处该有怎样的距离,我会生气不是对朋友的占有欲?”
顾绝连连摇头:“你看我们是朋友吧,你跟别人要好我就不会生气。所以朋友之间哪有那么多占有欲啊。”
“嗵”的一声,酒杯被捏碎了,楚玄墨脸上带着怒极反笑的笑容,他盯着顾绝,隐含怒气说道:“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易让我生气。”
顾绝心说说话就说话,捏杯子干嘛,吓我一跳,还以为又惹到这位大爷了。
顾绝不气馁,挖出这位冷漠脸大爷的情史比喝酒更能让人停止思考,回去后也能说给纪云清听听。你那看似清高的师叔,实际就一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的花痴。虽然他知道,这样说会被纪云清揍一顿,但他觉得好玩,还是要说。
“楚兄,那位总能让你满脸火气的小辣椒是谁?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小辣椒?”楚玄墨看着顾绝笑了一声,顾绝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他是我在路上捡的一只白猫,被我带回朝华山后,却只与山中小猫要好。我看着生气。”
“猫?”
楚玄墨点了点头,顾绝却是一脸“你有病你有大病”,脚往外移了几步,一下离楚玄墨远远的。
顾绝没意识到,在与楚玄墨一来一去间,心中的悲伤已去了大半。
心生疑窦
“那猫是野猫,不受驯养,又蠢得要命,在当地伤了不少人,我见到他时,他的前腿已经被人
砍伤了。”
“那猫又凶又残疾,楚兄怎么就想养它了?”
顾绝自认心善,虽说他觉得楚玄墨在耍他,但也没有刻意闭嘴不接话。
“那只猫闹出的动静太大,连我都听到了有关于他的传闻。别人恨他,我却想见他一面。其实
那只猫并不如传闻中那般残暴,他受伤的地方让我心疼。”
顾绝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只猫还能有传闻了。
“楚兄,那只猫在你房里吗?被你说的我都好奇了,改天让我见见?”
“他是我的猫,别人不准见。”
有毛病!顾绝在心中大喊。又想,能说出这种胡言乱语不会是喝醉了吧?
他凑到楚玄墨的跟前,灯光幽暗,想看清楚玄墨的脸色只能再靠近几分。
顾绝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楚玄墨的双眼,楚玄墨原是心里一惊,下意识撇开了,躲过了那道视
线。可顾绝却还是保持原样不动,或许是因为恼羞成怒,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楚玄墨蹦着张
脸回看了过去。两人互看了好一会。
顾绝打了个嗝,笑了几声。果然楚玄墨喝醉了,那脸红得都染到脖子了。
“好没用,喝那么点酒就醉了。”
“我没醉。”他夺过顾绝手中的酒杯,“你少喝点。”
“人生难得几回醉,我乐意,我高兴。楚兄,别管那么宽呀。”
楚玄墨叫来小二,点了些菜,让他快点把菜送过来。
“别喝那么多,我问你,今天你消失了一天,可有吃过什么东西?”
顾绝一拍肚子:“还真没有。楚兄若是不说,我自己都忘了。”
“喝酒随你,但不可空腹。”楚玄墨拦住了要去偷酒的顾绝,“虽说是人生难得几回醉,可别
忘了,你答应了祝师兄,明早卯时去练武场等他。祝师兄一向严格,你若迟到一刻,便会罚你
在受刑台跪满一个时辰。”
“诶?小师叔不帮帮我吗?给我换个师父。”
“那你拜我为师如何?”
顾绝撇了撇嘴:“你与我年龄相差无几,让我叫你师父?我都不好意思开口。”刚好小二把几
道菜拿上了桌,顾绝把空碗交给楚玄墨,让他替自己夹几样菜。
“不愿叫我师父,却肯叫我师叔?”
“那不一样。我虽也叫你师叔,但这和我叫你楚兄一样,没带一丝敬意。”
楚玄墨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一晚两人都睡在了酒楼里。第二天天还没亮,楚玄墨就把顾绝叫起。
正因为楚玄墨严格控制他的饮酒量,第二天醒来,头并不怎么疼。
一路用轻功上山,等到了练武场,刚好是卯时。
顾绝轻呼了口气,靠在木桩上,看了一圈早就聚在一起练剑的朝华弟子们。
昨天,他被姐姐已经去世的消息夺去了理智,本不该轻信纪玄礼。纪玄礼说的话能信多少,他需要亲自调查一番。
按纪玄礼所说,当年是他将姐姐藏在了断情崖。可在这偌大一个朝华剑派,就只有纪玄礼一人知道姐姐所在吗?
不知道十年前是谁负责朝华剑派出入的,有机会得找他问问。
顶着日头,看着一群弟子练剑已有一个时辰,顾绝的火气蹭蹭就往上冒。
那祝老头耍他吗?不是说好卯时见面吗?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正想一走了之,可转念又一想,老头的脾气这样古怪,现在让他这样巴巴地等着会不会是在考
验他的耐心?毕竟他是靠着楚玄墨的关系混入,或许老头是嘴上答应,心中甚是不满呢?如果
他真走了,老头会不会以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打发他?
好吧好吧,就做一回傻徒弟,让你看看我的诚心。
——————————————————————
那一边,楚玄墨结了账慢悠悠走回朝华山。先是去练武场瞧了眼皮笑肉不笑,脸上全是不甘心的顾绝,忍不住笑了笑。想着祝师兄一向厌恶不守信诺之人,昨天顾绝答应了要去找薛云痕却失信了,估计是为这事在生闷气吧。依师兄的性子,还要几个时辰才会去管顾绝。
有着十分明确的属于自己的原则,只要有人打破了他们的原则,就会孩子气地耍任性。在这点上,顾绝与祝玄武的确很像。
楚玄墨先回了自己屋子,现在他一身酒气,不知是顾绝的还是自己的。他需要沐浴洗掉这满身酒气。
刚打开院子大门,院子中央,纪云清却在那里等着他。
“伤好了?”他问道。
纪云清就僵在原地,回答好也不是,回答不好也不是,干脆就说:“师叔,您这一晚上去哪了?爹在找您。”
“他找我做什么?”楚玄墨推开房门,让纪云清先进去休息。
“爹想问你顾绝的事。”纪云清心下奇怪,顾绝只是半路遇上的小混混,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爹怎么会对他感兴趣。
“这点事随便叫个弟子告诉我一声就行,何必让你过来。”身上还有伤,不好好养伤,逞什么强?
纪云清却是苦笑一声:“爹要找您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他可能都忘了我受伤的事了吧。”他揉了揉被鞭子抽过的几个地方,“师叔,能把床借我用用吗?站着难受。”
“去躺着吧。”
“多谢师叔。”得到了楚玄墨的同意,纪云清才一步一挪,艰难地爬到了床上。
“掌门师兄为何突然对顾绝的事有了兴趣?”
“不知道。昨天我爹去看我,没说两句话就问我身上的香气哪来的,我说是顾绝给的药上发出的香气。他就马上出门去找顾绝了。难道这药有问题?”
纪云清背朝上趴在床上,边和楚玄墨说话,边调整枕头的方向,却从枕头底下翻出了个奇形怪状的玉佩。
他偷偷地看了楚玄墨一眼,发现楚玄墨正在整理书籍并没有注意他这里,就大着胆子把那块玉佩拿到手中仔细察看。
“绝?”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上面的字。
“把它放下。”
纪云清从小黏着楚玄墨,一向听惯了他的声音,不管是温柔的还是严厉的,他都听过。他敢说这世上与师叔说话最多的人就是他纪云清了。可是,师叔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说话带着丝丝刺股的凉意。
可能是听错了?
为了活跃气氛,纪云清把玉佩放回原位,强笑道,“这块玉佩好像顾绝与我说的那块。”
“他倒什么都愿意跟你说。”
纪云清打了个冷颤,心里不住地觉得别扭,可要问为什么别扭,他一时也琢磨不出来。
“顾绝与我说,他的定情信物上刻有他的名字。不过这个只有一个绝字,应该不……”话说到一半他闭嘴了,他看见那块玉佩下方有个被划过的痕迹。显然原来在那个地方是刻有什么花纹的。
他终于知道为何感到别扭了。顾绝的定情信物为何会在师叔床上?
顾绝!原来他也是死断袖!他勾引师叔!这个狐狸精!
“定情信物?是吗?”楚玄墨的脸上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难道师叔不知?”他抬头楚玄墨,又低头看那玉佩。难道这是师叔偷过来的?师叔才是断袖?
楚玄墨走到床边,当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纪云清,把那玉佩拿了回去,藏在了衣襟里。
“我都不知道……原来他对我也是……”
“师……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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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绝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啊,站得太阳都高挂到了头顶,整个人又累又饿,那个祝玄武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顾绝马上换下懒散疲惫的模样,身体站的笔直……脸上挂上微笑,好似精气神十足的大好青年。
“师父。”他冲着祝玄武行了个弟子礼。
祝玄武鼻子朝天,瞥了顾绝一眼:“还等着呢。”
“师父不来,弟子不敢离开。”
“我最是讨厌榆木脑袋、不懂变通的徒弟。我与你约了卯时见面,是我失信,你本可以先行离开,却在这空等了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做什么事不好,偏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师父教训的是。”长鸣呢?长鸣剑在哪?能不能砍死这老头?死后分尸又怎么做来着?
“昨儿个我让你去见云痕,怎么没去?”
“昨天我被楚师叔拉去做事了,来不及去见薛师兄。”把事都推到楚玄墨身上,楚玄墨也会帮他掩饰的。
“你现在就去找云痕吧。他会给你一块弟子令,有它你才算朝华剑派弟子,才能出入朝华山。你现在无名无分的算什么样子。”
“是。”顾绝心说他都有掌门令牌,还会稀罕什么弟子令吗?
不想再被祝玄武抓住什么话柄,顾绝打算先忍着饿去找那什么薛云痕办了那什么弟子令。
一路问人过去,七拐八拐的,从这座屋子绕到了那座,生生跑出了一身的汗,才算找到了那薛云痕所在。
为贪图方便,顾绝直接爬墙跳进院子,往下跳的瞬间,却瞥见院子门口某个熟悉的人也进来了。
“小师叔?朝华剑派也不小啊,怎么到哪都能碰见小师叔?我俩可真有缘。”
“不要翻墙。”
“知道了知道了。”他敷衍地说道。
见过楚玄墨用朝华剑派的规矩教训纪云清,可不想顶嘴与他多做争辩。现在还不如全认下,照做不照做就是以后的事了。
“小师叔来找薛师兄做什么?”
他提前一步,替楚玄墨敲了敲门。
“查记录。”
“查什么记录?”
正巧薛云痕来开门了,楚玄墨直接对他说道:“这半个月里朝华剑派弟子出入记录。”
顾绝恍然大悟,自出了温家庄他就完全把在那发生的事给忘了。记得那里好像有一颗叫什么什么的珠子被盗了,又有一人因看见了偷珠子的小偷被杀了。
虽不知这小偷与杀人凶手是否为同一人,但必定有所联系。他因为能通阴阳与鬼魂对话,才知道偷那什么珠子的小偷是那鬼还活着的时候见过的朝华剑派弟子。
他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楚玄墨不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薛云痕领着两人去了账房,把左侧书柜第二层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册子给拿了出来。
“师叔,就是这本。”
楚玄墨拿过册子翻了几页,问道:“这半个月里,可有弟子离开朝华山超过五日?”
从温家庄到朝华山,一个来回,必定要五日以上。
“五日以上的?”薛云痕凑了过去,自己用手快速翻了几页,“那只有纪师弟和师叔您了。”
“没有别人?”
“这半个月里除了招收新弟子之外,再无其他大事。人是进的多,出去的少。没任务还出山五天以上的只有纪云清纪师弟。”
“有没有可能遗漏?”
薛云痕摇头:“山门有人把守,出山需要弟子令。而云字辈与风字辈弟子每日都有早课点名,这不可能遗漏。”
“知道了。”楚玄墨把册子还了回去。
他原是受了掌门师兄吩咐独自前往温家庄贺寿,下山途中,遇见受了委屈,要离家出走的纪云清,这才带他一同前往温家庄,算是帮他散心。
难道是被人刻意算计了吗?
“这位公子是?”薛云痕揪心地看着书架边上,那个开始翻册子的顾绝,生怕他弄乱那些册子摆放顺序。
“十年前的记录也放在这吗?”
“十年前的记录早就烧掉了。”
顾绝哦了一声,顿时兴致缺缺:“我是受我师父之命,来这拿弟子令的。”
薛云痕也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你是云绝师弟啊,祝师叔与我说了。”他从书桌上一叠纸里抽出其中一张,“云绝师弟,麻烦你填一下你的生辰,籍贯,以前可有学过哪一门派的武功。”
顾绝胡乱填了一通,就把那张纸还了回去,拿了弟子令,一下逃出这个全是书卷气的房间。
楚玄墨站在门外,看他一出来就和他并排往回走。
“你怎么看?”楚玄墨问道。
“什么怎么看?哦,我觉得你们朝华剑派烧册子的习惯非常不好。”
“我问的是陈如玉见到的朝华剑派弟子,是否会是云清。”
之前他不信鬼神之说,只将顾绝对他说的一些话当成了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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