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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水土养一方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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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狗屁!”一只拳头重重地打在了那刀疤男脸上,痛得他直叫唤。
顾绝愣了一下,收回了那只捡了石头的手。心说纪云清这小朋友真不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他,但打得好!打得妙啊!
“你打我干嘛?”刀疤男叫道。
“看你不爽,想打就打了。”他大步走到楚玄墨身边,抱拳道,“师叔,这个错也记上,回去之后我一起领罚。”
楚玄墨嗯了一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有楚玄墨在,的确没人敢上前去说纪云清的不是了。
“呵,楚玄墨,朝华剑派是武林第一大派,你身为朝华剑派弟子,却要为魔教开脱?”温文卫并不想去管纪云清他们,那些小吵小闹他完全没看在眼里。此时他正憋着一股怒气没处发,楚玄墨本来就是他眼中钉肉中刺,现在还要上来跟他唱对台戏,他恨得此刻马上杀了楚玄墨。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他。
“不是开脱。众人皆知,司空绝手中有两样武器,一样长鸣,一样四言针。司空绝与他人打擂台一向喜欢先放四言针试探对方身手再使长鸣。然而这四言针司空绝只用了一年,之后再打擂台,司空绝只用长鸣,四言针再未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我更愿意相信顾公子所言,四言针已经丢了。”
顾绝赞叹地望向楚玄墨,虽然楚玄墨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他愣是从他脸上看到了圣光。
“楚兄说的有道理,谁说用四言针的一定就是魔教中人了?”
“以及,我想问温家主一句,温家庄戒备森严,为何温公子出事之地,竟没有一位护院把守?”这件事是顾绝跟他讲的,他爬墙偷溜进来后,一路畅通无阻就混入了宾客之中,这不符合常理。按理说,温家有这么个宝贝的东西,碰上人多眼杂的时候肯定是该加强戒备的。
“这个……我能解释。”一个带着头盔的人从围观人群中蹿了出来,他对着温文卫行了个礼后说道,“属下本是负责小树林这片的,是少爷吩咐属下离开,并驱散了其它守卫。”
“是何原因?”李管家问道。
“属下不知。”
顾绝想起了温弼一开始把他错认成别人的事,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是在等人!谁叫阿玉?恐怕温公子就是被这个叫阿玉的人杀的。”
温文卫一听不对,问顾绝怎么知道的。顾绝心想就算他不坦白,那个正义的楚玄墨还是会出卖他,还不如自己坦白从宽算了。就这样,他把自己怎么进来,进来找谁的事说了一遍。
“你……你……”掌风呼啸而过,温文卫用了十足的内力打了过来,“我杀了你!”
楚玄墨一把把顾绝扯到身后,虽慢了一步出掌,却还是好好地将温文卫十成功力化解了。
“楚玄墨你让开!我要杀了他!”
“哪门子的道理?你不去找那个杀了你儿子的人,杀我干嘛?”顾绝从楚玄墨身后探出脑袋,完全不怕死地说着。
“要不是你,我儿子根本不会死。他虽然体弱,可功夫毕竟是我亲手教的,江湖上没几个人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点住了他……如果不是你……”温文卫被气得胡子都抖了起来,那身体一颤一颤的,就怕他怒急攻心,气死过去。
可顾绝还火上浇油说道:“温家主,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凶手要杀人,怎么都会想出法子杀的。如果不用四言针杀,也可能用毒杀。那关我什么事?”
断袖之癖
此时纪云清的立场和顾绝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顾绝比他更招温文卫的仇恨,但他知道,如果顾绝被温文卫弄死了,下一个被杀的就是自己。所以,他帮顾绝多说几句话,也是在帮自己说:“对啊对啊。按温前辈的想法,是不是你儿子在睡觉的时候被杀了,要怪睡觉这种事?吃饭被噎死了,是不是要怪做饭的人?所以你儿子死了完全跟顾公子没关系嘛。”
“云清!”楚玄墨在与温文卫对招中,还不忘分出点精力去提点纪云清不要多说话。
“胡搅蛮缠!楚玄墨滚开!”
这几人说话的期间,温文卫已经和楚玄墨交手十几招了。
“顾公子受我之请才来认错,我便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
“他娘的他这是认错?”不止温文卫,其他人也不淡定了。
顾绝傻笑了几声,默默地退后,众人也不敢拦他。他瞧了眼附近的人只顾着看两大高手对决,没几人多在意他。
“喂,说吧,是谁杀了你?”他抱肩对着空气说道。明明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却一个劲地在那点头。点完头,还挑了挑眉毛,脸色微变,像是在听什么好玩的八卦消息。
那头,温文卫被气得不能自已,出手没有章法,就是哪个打人疼用那个,他只顾着攻,忘了防守。高手对决哪容得一点疏忽,温文卫漏了个破绽,他自知这回完了,如果楚玄墨往这来一掌,他铁定败了。那么多江湖人士在场,这次再败,他就彻底没面子了。可楚玄墨像是没发现那个破绽,继续跟他手上对招。
这家伙是没发现吗?哼,果然还是孩子,没有见识。
温文卫提气继续打去,心里的念头是杀了楚玄墨,挽回去年武林大会上丢的面子。他已经忘了其实他真正想杀的人是顾绝。
“楚兄你不需要打了,我知道凶手是谁。”顾绝大声喊道。楚玄墨回头看他,果断收招,站在了他的面前。
温文卫同样落到地上,指着顾绝大喊道:“你说是谁?若敢骗我,我必倾尽温家庄一切杀了你。”
顾绝在心里腹诽,一会说倾尽一切剿灭魔教,一会又说倾尽一切杀了他,这温家庄是有两家大吗?
并没有去理温文卫,他直接对着众人问道:“陈如玉,陈如玉在吗?”
江湖人士左看看右看看,都在看身边的人是不是陈如玉。直到一个红着整张脸的少年被人推了出来,这就是陈如玉。
陈如玉眉目清秀,唇红齿白,是个让人一见就心生喜欢的可爱少年。没人会把杀人的事联想到他身上。
“我……我就是陈如玉。”那人小声地说道,但又赶紧激烈摇头,“但人不是我杀的。”
“你有什么证据?”楚玄墨问顾绝。
顾绝淡淡地笑了笑,凑到楚玄墨耳边,用气息说道:“你信不信……我能看见鬼魂。”说完又笑了笑。这话引得楚玄墨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神棍。
众人不满了,他们认识顾绝,就是这个奇怪家伙摸了他们的后颈,本身就对他不满,看他这样逼一个软弱少年,正义感油然而生,纷纷问顾绝要个理由。
“不是他是谁?在场只有他一个名字带玉吧。”虽然凶手是被害者温弼亲口指认的,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他需要扯出一个能上台面的证据来。
“咳咳。”一直在看戏的李管家瞥了眼顾绝,悠悠说道,“小人名为李常玉,也带玉字。”
李管家先开口,不少人也叫嚣着自己名字带玉,难道他们也是凶手?
顾绝摸了把不存在的汗,被这么多人当众打脸略感尴尬,可他马上就又想到了另一个借口。
“温家公子好男风,这是众人皆知的事,能被温公子唤一声阿玉,那肯定就是温公子心尖上的人。请问其它各位名字带玉的公子,你们觉得自己有这姿色被温公子看上吗?”
刚才顾绝仔细瞧了,那些囔囔着的侠士们,没有一个长得好看的。
虽然是大实话,但温文卫的脸还是已可见的程度快速黑了下去。本来还在冒火的双眼瞬间变得冰冷。他知道自己儿子好男风,可这事轮得到你们说吗?
李管家又咳嗽几声,并不答话。其他人虽然不想承认自己难看,可更不想说自己能被温公子看上,也就安静下来了,除了陈如玉:“不是我,真不是我,你们信我。”几滴眼泪恰到好处地流了出来,苍白的一张小脸忍不住让人心疼。
看着陈如玉可怜兮兮的模样,在场各位又有不少人心软了,都说那不能算理由。
“那好,之前楚兄也说了,四言针丢了。据我所知,司空绝是在去过金陵后,就再也未用过四言针,请问陈公子,你是金陵人士吗?”
陈如玉煞白了一张脸,不答话。他身边的人却为他打抱不平地说道:“我师弟的确是金陵人士,但这又如何?他根本就不认识温弼!你这混账肯定是早知道如玉籍贯,故意陷害于他。试问,除了司空绝本人,有几人能知道四言针丢在何处?就算真的丢在金陵,为何一定就是被如玉捡去了?温公子因你而死,你才要找如玉作替罪羊。在场各位只要有一点理智,就不会信你胡言乱语。”
这人倒挺有趣的,一定要信你说的话才算有理智吗?不过他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顾绝因为是真的知道凶手是谁,所以才把一切脏水都往陈如玉身上泼,但那的确不能成为指认凶手的关键证据。
“陈如玉,你确定不认识温弼吗?”
“我最近才到温家庄,真的没见过温公子。”他言之凿凿。只要跟温弼有关就会被打上断袖的标签,陈如玉是大家族子弟,不敢在这事上胡说。
“那我也没辙了,直接搜房搜身找证据吧。陈如玉的房间得搜,温弼的房间也得搜。”他想不出法子了,只能期望四言针就藏在陈如玉身上。
楚玄墨在旁听了许久,他一向愿意以最大的善意去揣度他人,虽然顾绝说得很不靠谱,但他还是有点信了。正想问问原因,却被顾绝出手阻止了。
“等会啊,温弼找我说话,你等等。”
楚玄墨无语了一会,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顾绝却煞有其事地对着另一边空气点了点头,突然又笑出声来。
他推了推楚玄墨,在他耳边笑道:“温弼对我说,他房间里有个暗格,里面藏了印有陈如玉家族族徽的中衣。中衣,他居然收集中衣,真是疯子。”
楚玄墨不着痕迹地撇了顾绝一眼,那一眼里似乎在说你才是疯子吧。
金陵陈氏以武学闻名于世,旗下弟子已近千人,陈如玉是陈氏嫡系子孙,却也是那一家最年轻的弟子。陈氏对弟子一视同仁,即便陈如玉是自家子孙,也没有多大的特殊待遇。陈氏弟子勤于学武,除了武道,其它一切杂事都不需要他们去做,故此衣物什么的都由仆人统一清洗。为避免错认自己衣物,他们会在衣物上绣上各自的名字。如果绣有陈如玉名字的中衣出现在温弼房内,那就能断定陈如玉和温弼是认识的。
“我现在也算是可能杀害温弼的凶手之一,由我去找证据难免不会被人怀疑。所以拜托楚兄了。”意思是中衣由你来找了。
人真的能看得见鬼魂吗?看顾绝如此言之凿凿,他有点迷茫了。
正在这时,一个将一小匣子双手捧到脑袋上的小厮急匆匆走了过来,到温文卫面前,马上跪下说:“家主,四言针匣找到了。”
温文卫一脸铁青地接过针匣:“在哪找到的?”
“池塘。针匣浮了起来,被小人看到了。”
顾绝心猛地一疼,那可是他从寒台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物件之一,居然就在杀了个纨绔子弟后,被扔到池塘里了。那可是神器,四言针是用一根少一根,他一向是用了之后马上回收的。那个陈如玉倒好,说扔就扔,可心疼死他了。
略带抱怨地瞪向陈如玉,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让四言针物归原主。偷看了眼楚玄墨,觉得这人江湖地位高,如果由这人出面讨要,温文卫可能会给。
但温文卫在拿到四言针匣后,瞧了一会,就收到自己衣袖里了。那样子,好像四言针匣本就是他的一样。
没戏了。顾绝叹了口气,用手肘戳了戳楚玄墨,还是让他先去温弼房间搜东西。
一行人在李管家和另一小厮的指引下分了两拨,一拨去了温弼房前,一拨跟着抹着泪的陈如玉去了他的房间。顾绝和楚玄墨自然是去了温弼房前。温文卫心里很不满,心想顾绝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楚玄墨罩着他,他早一掌劈死顾绝了。
儿子已经死了,难道还要让一群陌生人去搜他儿子的房间吗?凭什么?凭什么他楚玄墨说什么,别人就必须得听吗?楚玄墨不就仗着自己拜了个辈分高的师父吗,按年纪,他楚玄墨得叫我一声爷爷,算什么东西。
我儿子的房间凭什么要给你们搜?儿子的脸面是一回事,房间里值钱的东西也是一回事,要我看,那个顾绝就很像会顺手牵羊的人。
虽然很不满,但还是压着心底想杀人的心情和楚玄墨说了句话,温弼的房间就只有他和楚玄墨两人进去了。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进去前,顾绝跟楚玄墨说了暗格在哪里。他觉得暗格这东西,就算是自己老爹也不会知道的吧。
小主人
没过多久,门就被推开了。温文卫的脸色很有意思,一会黑一会红的,楚玄墨站在他身边,还是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仔细看,也能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尴尬。
温文卫把手上捧着的一个箱子扔到了地上,只有一件中衣留了下来,他吩咐手下的人:“去,把陈如玉给我绑了。”
他有怀疑过杀了他儿子的人是有家族有背景的,温弼站着的那个地方,恰好是温家庄防备最薄弱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儿子是不小心撞到了偷风海珠的人所以被灭口了。敢偷风海珠,除了大家族的人还能有谁?对于乡野小子顾绝,他怀疑是某个大家族安插进来浑水摸鱼的。
可是手上的中衣告诉他,他儿子真的死在自己的风流韵事上,这种有辱门风的事……他气啊,气得想温弼活过来,再由自己亲手打死。
顾绝才不管他心里有多复杂,他马上蹲到了那个箱子边上,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掏。
有一些瓶瓶罐罐的他不认识,但他觉得其他武林人士应该认识。
先是拿出了一只玉簪,众人中一个老头尖叫一声这不可能,一把上前夺过玉簪,脸憋得通红,就差咳出一口血来。顾绝估摸着这玉簪是他儿子或孙子的东西吧。
掏着掏着,偶尔又能听到某位江湖大侠大呼不可能。一轮下来,已有三位大侠抢过东西跑了。
“行啊,温公子,你这收集情人贴身饰物的癖好可要害死不少人了。”
温文卫就算认不全这里的东西,也能认出一半吧。他是破罐破摔了吗?想着自己断袖儿子已经死了,也要把其它儿子的名誉毁上一毁?
这叫什么?江湖二代的恩怨情仇?
“温公子,我现在有点佩服你了,你比你爹强多了。”
当然,没有人回他。
楚玄墨已经走过来了,他抓起顾绝还在掏东西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你真的能看见……”话说到一半,可楚玄墨试探的眼神已经把他想问的另一半说出来了。
“骗你干什么?”顾绝看了眼那些江湖人士,在温文卫离开后,那些人大多也散了,没人管他这边,“我也有点事想问你。”
两人又往里走了走,确定这里没人经过,顾绝才松了口气,盯着楚玄墨的眼看了好一会,是在确定这人可不可信。
“我原名司空绝。”顾绝说道。
那双眼里闪过怀疑,又瞬间趋于平静。
“敢对你说也就不怕你威胁我,小、主、人。”顾绝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和你爹简直一模一样。这么说来,我这右手还是因你才废的。”
“司空绝死于魔教内乱。”楚玄墨说的是众人皆知的事。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魔教少主,也该知道点□□。
“在外待久了,没想到小主人也称自家的教派为魔教。”顾绝低低地笑着,“是我误会了,其实小主人还是心系灵溪教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些正派人士要剿灭灵溪教的时候,出来帮它说话了。”
楚玄墨眼睛里布满了寒冰,他闭口不言,只是在掌中汇聚真气。顾绝丝毫不怀疑,他只要敢对外说一句朝华剑派楚玄墨其实是魔教少主,他就会被一掌打死。
顾绝审时度势,见好就收,也就不调侃他了,马上说起正事。
“我现在与魔教无关,所以楚兄不必担心。我是寒台中人,楚兄是知道的。我出寒台只为了寻找在十五年前失踪的姐姐。纪云清为何要为寒台出手打人?他是不是认识我姐姐?”
“为何要问我?”楚玄墨推开紧逼过来的顾绝。
“难道要我问纪云清?我用什么身份问他?魔教教徒?我怕他会一剑捅死我。倒不如问你。”
楚玄墨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外衣,淡淡说道:“我只知道,十四年前,是令姐救了掌门师兄一家。若不是令姐,云清也无法出生。”
“那是,我姐在寒台的时候就是医仙,救死扶伤跟吃饭一样……”说起他姐姐,顾绝马上有了说下去的话头,一段一段姐姐的丰功伟绩说都说不完,简直就是把姐姐当作神明一样崇拜。他还边说边用手比划,楚玄墨只要有一点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他马上拍他肩,强迫他继续听着。
楚玄墨原还提防着他发难,可最后是受不了他滔滔不绝的话了。
“我去看看陈如玉。”说着,绕开他,往外走。顾绝笑着跟上。
纪云清却迎面跑了过来,一看到楚玄墨,眼睛瞬间瞪亮,蹭蹭蹭跑过来,行了个礼,就说道:“师叔,陈如玉死了。”
原本因为纪云清是因为姐姐的缘故才活下来的,看着他就感觉跟自己的姐姐产生了联系,止不住地对他产生好感。可这人一说话就是报丧,让顾绝忍不住说道:“云清,你上辈子是乌鸦吗?”
纪云清继续给他白眼。
陈如玉死了,死于剑伤。温文卫带人过来要质问他却找不到他人,一问才知道在他们搜房的时候陈如玉就失踪了,再找到他时,就已经死了。
那这凶手又是谁?众人又开始猜测是魔教,只要出了找不到凶手的凶杀案,只管往魔教头上套就对了。
楚玄墨只听见顾绝又对空气低语几声,就开始皱着眉,一副认真听的模样。
过了好久,顾绝才回头给了楚玄墨一个眼神。那眼神特别奇怪,不知道他又知道了些什么。随着他的脑袋往天上看去,他张嘴“啊”了一声,似乎还有些不解。
顾绝右腿一抬,左腿一挪,靠到了楚玄墨身边:“这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杀了陈如玉的,好像是你们朝华剑派的。而且,陈如玉刚升天了。”
“什么?”
陈如玉承认温弼是他杀的,前几天他刚到温家庄,在附近酒楼独饮,那时候温弼凑上来要跟他拼桌喝酒,他虽然有点顾忌但还是同意了。没想到就这么被灌晕了,醒来后浑身□□躺在客栈房里。温弼拿这事威胁他,陈如玉胆小没见过这种事,还怕因自己让家族蒙羞就屈服了。那天,温弼约他去小树林,他看温弼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就起了歹心。
用了从地摊淘来的四言针,他以为这只是仿制品。这里的人大多都没见过真正的四言针,所以他想,用这仿制品能把温弼之死嫁祸到魔教头上。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一个黑衣蒙面人朝这跑来了。他吓得要命,想干脆杀了这黑衣人,一是灭口,二还可以把温弼之死弄到黑衣人身上。
他们打了一架,他扯下了黑衣人的蒙面巾。在月光的照亮下,他看清楚了那张脸。以前见过的,去朝华剑派拜访的时候见过这张脸的。可他叫不出这个人的名字,就算被那人杀死了,他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楚兄,你们朝华剑派了几人来温家庄?”
“只有我和云清。”
顾绝摸了摸下巴:“你一直在我身边,不会是你,难道是云清?”陈如玉叫不出名字,那肯定是因为那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真的是纪云清?
那个小心翼翼抱着剑的少年,会用剑去做坏事吗?
“你为什么不怀疑陈如玉说谎?”
顾绝“哟”一声,心说这事扯到你们朝华剑派就不淡定了啊。之前他说了那么多鬼话,也不见你那时候说鬼魂撒谎。
“鬼魂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为什么?”
“我在寒台见了那么多鬼他们也没说过谎。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现在是在外界。外界之人会说谎,保不齐变成了鬼还会说谎。”意味深长地看了楚玄墨一眼,那眼里饱含了对他爹的抱怨,当然,楚玄墨看不懂。
“不过,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已经死了,其言肯定更善了。陈如玉是撞到了偷风海珠的贼所以死了,你们朝华剑派偷风海珠干什么?”
“不是我,也不会是云清。我会查清楚的。”
“还是谨慎点吧,刚云清可是跟着陈如玉走的。为什么他不跟着你这师叔去查温弼的房间,反而跟着陈如玉走?”
比起活人他更愿意相信死人。虽然对纪云清有好感,但难说他就不会做恶事。以前他对魔教前教主洛渊也有好感,不还是被卖了么。可又一想,管这闲事干什么?他是来找顾临之的,江湖恩怨跟他无关。
趁着这时候人群密集,他想起了要找顾临之的事,就又开始掀人头发了。路过一个小厮身边,惊觉这人长得有点像顾大婶,问他你是不是顾临之,那小厮整张脸都变得扭曲了,转身就要跑。
顾绝把他抓了回来,看了他脖子后的三颗痣,咦了一声:“你果然是顾临之。可你不是娶了某大侠的千金吗?怎么那么落魄的样子?”
“你是谁?”原本弯着腰,唯唯诺诺的小厮面对着顾绝挣扎起来,不断叫着“放开我”。
“我是顾大婶派来找你回家的。”
“我不回去!”他用脚踢着顾绝,顾绝一只手抓着他,另一只手起不了什么作用,只能忍痛挨揍。
但顾临之突然被人提了起来,飞了出来摔在了一块巨石上。顾绝看了眼楚玄墨,道了声谢。
“我不回去。”顾临之蔫蔫地说着,“我哪还有脸回去啊。在京城我穷困潦倒,考不取功名,连吃穿都成问题。为了活下去,我成了江湖草莽的奴仆。”
“可别人说你娶了某大侠的女儿。被金钱迷惑了眼,连娘都不要了。”
顾临之苦笑几声:“骗你们的,我能说我成了奴仆吗?我宁愿变成你们口中的不孝子,也不想当一个废物。”
叹了口气,顾绝说道:“好吧,你怎样我无所谓,可你娘快死了,临死前就想见你一面,你不见吗?”
顾临之瞪大了眼,他“蹭”地从地上爬起来,揪住顾绝大声问道:“我娘怎么了?”
“被你气的,郁结成疾,快死了。”
“我回去,我回去,我马上回去。”他的手在衣服上来回擦着,眼神乱飘,似乎在找人。
“可我已经签了卖身契,怎么离开。”他说着,眼泪流了下来。自从离开家乡,他没有一天过得是不憋屈的。可他想着他的娘,这些委屈都忍下来了。
顾绝掏了掏身上的东西,有点后悔刚才没有顺手捞点那箱子里的收藏品。他也身无分文,哪有多余的钱替顾临之赎身。
有点讨好似的笑了一下,顾绝期盼地看着楚玄墨:“能借点钱吗?”
“多少?”
“十两。”顾临之说道。
楚玄墨给了十五两。顾绝惊喜地收了多余的五两,这是大善人呢。
前途未卜
那边,金陵陈氏弟子与温文卫吵做一团。一个要让对方给个说法,这回就他和小师弟来拜寿,小师弟被污蔑,还死在了温家庄,金陵陈氏是不会善摆干休的。一个说自己儿子被你家小师弟杀了,他也不会善摆干休的。那个又说哪有证据证明你儿子是我师弟杀的?另一个又回不是你师弟杀的为什么他不敢承认认识我儿子?最后还是陈氏弟子骂温文卫你儿子不要脸偷人家中衣,你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
最后由嘴上打架变成了拳脚相向,不过温文卫碍于身份,没有亲自动手,给了身边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就和金陵弟子打起来了。
趁着混乱,顾绝想把顾临之带走。楚玄墨却把手横在了他胸前。
顾绝用眼神问他干什么?现在温文卫没空理他,可保不齐之后想明白了,要杀他这个类似帮凶的存在为儿子泄愤。就得趁这时候走。
“你别捣乱。”顾绝低声吼道。他就害怕“正义的伙伴”楚玄墨要把他留下来做人证。
“温文卫不会放过你,我护送你离开。”他抓了顾临之,又问顾绝,“会轻功吗?”
“看不起我呀。”他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趁着夜深人不静,“噔噔噔”点住了几个站在墙上护卫的侍卫。脚尖点地,就在那几个侍卫中间飞了出去。
楚玄墨先点了顾临之的哑穴,带上他一同走了。
可见,楚玄墨虽然在某点上很是坚持,却也不是不懂变通。比他老爹强多了。在不知不觉中,顾绝总是会把洛渊拉出来与楚玄墨比一比,有了理由再鄙视洛渊一通。
吹了声口哨,两匹马从巷尾飞奔出来。顾绝先跳上马,给了那两人一个眼神。顾临之心领神会,跳上了另一匹,别看顾临之文弱书生模样,上了马也同样威风凛凛。不过楚玄墨却在马下犹豫了。
顾绝催促道:“别嫌弃了,随便选一匹,快点上马。”
“我不会骑马。”
“你不会骑马?”音调猛地增高。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的也很大,然后他冲着楚玄墨抱了抱拳,“楚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缘江湖再见。您就回去吧,啊。”
心说你唬我吧,身为江湖人士你不会骑马?
楚玄墨没理他,一下跳到了顾绝身后。
“你带我。”
“行吧,抱紧我。”他驱马往城外去,“你不管你师侄了?”
“云清有朝华剑派庇护,温文卫不敢对他怎样。解决完温家庄的事后他会来找我。”
“诶?不是怀疑他才把他支开吗?风海珠啊风海珠,你们朝华剑派拿这东西干什么?”他笑了下,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可转念又一想,陈如玉之死会不会也有楚玄墨的一份“功劳”?毕竟都是朝华剑派的,或许朝华剑派正在策划什么大事。
楚玄墨双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顾绝扭头看到了,笑得更欢了。他猜平时围在楚玄墨身边的都是一群小辈,自己本身是个严于律己的人,看谁品行不端就可以随便出口教训谁。可对他这个外人,楚玄墨就没法说什么了。
活得认真,和他爹一点都不像。
“楚兄,冒昧问一句,你以后打算干什么?”碍于顾临之在场,他不能问得太清楚,不过楚玄墨应该能听懂。你是要继续做正派弟子,还是要回去继承家业?
“安于现状。”
马跑得飞快,冬天夜晚的风吹得脸生疼。顾绝摸了把干巴巴的脸,心想着要不要去偷些顾大婶的东西抹脸。突然颠簸了一下,楚玄墨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腰,却还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绝对不贴上来,全身变得紧绷。
像个姑娘一样。顾绝又笑了笑,故意驱马往不平整的地方跑。抖一下,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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