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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深渊捧玫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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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召唤错了。”
“你们两个,又把我的魔法阵弄花了,我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
迟朗回头看了看,又战战兢兢地向前走。
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暂时能落脚的地方,辨认了一下门牌,在一扇门前敲了敲。
“请进。”
迟朗再次推开门,却见到了一片星空。
天花板和墙壁都是深蓝色的,遍布着星星,一个留着长长的胡子的魔法师坐在星空之中。
“你好,我是新来的。”
长胡子转过头来,拿出放大镜,透过放大镜打量了迟朗一番:“哦!你是叫迟朗的那个来着吧。”
“对,我可以进来吗?”迟朗怕自己又不小心踩坏了什么。
长胡子念了一长串咒语,星空的景象慢慢地消失,房间呈现出本来的样子。
迟朗这才发现长胡子坐在地上,在他身边还放着一只烤鸭。
长胡子咬了一口烤鸭,含糊不清地说:“你应该是机械部的,我带你过去吧。”
他胡乱地用袖子擦了擦嘴,打了一个饱嗝,领着迟朗往外走。
他一出门,横空飞来两只蝙蝠撞在他脸上,长胡子开始叫嚷:“啊,你们两个,又把什么奇怪的东西召唤出来了。”
之前那两个小孩站在楼梯上,很生气地说:“我们按照咒语来的,倒是你,又在背着我们偷吃些什么啊。”
长胡子哼唧两声,插着腰往外走:“外面是自由活动区,所以闹腾了一点,你不要被表象所欺骗,其实我们的魔法研究会没有这么乱的。”
迟朗微笑着附和着他的话。
他说着打开了一扇门:“机械部应该在这边来着。”
门一推开,里面有两位年轻的男女牵着手,眼看就要亲上了。
长胡子:“你们干什么啊!这是什么时候啊,怎么能干这种事情!罚款罚款,这个月都没有钱了!”
长胡子很生气地关上了门,气鼓鼓地说着:“这是个例,个例。”
他又打开了一扇门,从里面传出了一阵香味,像烤熟的面包一样的香甜的味道。
长胡子更生气了:“你们居然擅自使用火系魔法,在这么神圣的地方,烤面包吃。而且,居然不给我送过来一点,罚款罚款!没有奖金了。”
迟朗看着长胡子又合上了门。
长胡子朝他挤出一个笑容,又推开了一扇门,这次终于是机械部的门了。
*
机械部仍然延续了外面乱糟糟的风格,地上全是散乱的零件,靠着墙的架子上摆了不少枪械,墙上挂着奇形怪状的钟表。
而再往里走一点,地上摆了两架火炮。
长胡子只靠在门边,没往里走,迟朗却往里走了一步。
一颗子弹朝着他迎面而来,迟朗仿佛又陷入了“机械时间”的状态里,他能看清这个子弹是如何打过来的,但是他却动不了。
仿佛被锁定了一般。
子弹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打在了外面的自由活动区。
一阵巨响从身后传来,接着浓浓的黑烟冒起。
长胡子有些无奈:“伯格,你好歹对新来的伙伴温柔一点吧。”
那个曾经在教堂里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手里正拿着一把枪,枪口还对着这边。
他扬了扬下巴:“抱歉,手滑了,不过……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第28章 求知欲
“这是从矮人帝国流传过来的枪械,而且以我的枪法……”伯格没有再说下去; 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迟朗忽然升起了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他的神色也冷下来:“小朋友; 随便朝人开枪,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伯格随意地将枪放在了架子上:“你如果再用那种称呼叫我的话; 我会用魔法好好招待你的。至于礼貌――”
他微微笑了一下:“你大可以向我开一枪,这样就扯平了。”
迟朗指了指架子上的枪械:“我能借用一把吗?”
“请便。”
迟朗挑了一把线膛式的燧发枪,他在装弹的时候并没有用“机械时间”,他的动作看起来缓慢而笨拙。
伯格脸上挂着一副怜悯而高高在上的表情。
迟朗将枪口对准了他,然后开启了“机械时间”。
时间的流逝变得极为缓慢; 子弹从枪口里慢慢射出。
“咔擦”一声,虚空中仿佛有个时钟转动了一下; 子弹同时到达了伯格的身前。
这位眼高于顶的少年眼里有了些错愕,并且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子弹到他身前。
他很狼狈地躲开了,子弹却仍然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迟朗把枪在手里拿了一圈,毫不心虚地说:“这才是真正的枪法。”
伯格在用着治愈魔法,但由于子弹的材质,他手臂上的伤没能完全愈合; 只是止住了血。
他抬起头; 扯出一个笑容:“所以; 针锋相对暂时结束了……欢迎你的到来,米迦阁下。”
“我是伯格; 伯格。霍华德。”
迟朗:“你就不用假意惺惺地要和我握手了吧。”
伯格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口吻:“看你的枪法好像很不错; 要不要和我比一下?”
“现在吗?在这里?”迟朗还真不怕和这家伙比枪法。
“这里空间太小了,去城外……”
“不用去城外,可以去我的实验室的地下室,那里由永恒之石做成的墙壁,随便你们怎么比。”勒斯从门外走了进来,以挑衅的语气朝着伯格说的这句话,并且向迟朗使了一个“你要是赢不了就完蛋”的眼神。
看来伯格这家伙确实不太得人心啊。
“那明天比吧,”伯格注视着自己手臂上的枪,“我需要去找一把精度不怎么好的枪,来和你比。至于你,可以在这架子上面随便选。”
迟朗看向了那个架子:“不用,和你用一样的就行。”然后他在那架子上看到了那把科林大师屠龙的战利品——拉提路之枪。
迟朗觉得有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战栗感。
伯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笑了笑:“怎么,机械部刚买到的,你想用吗?”
“不,这样就没意思了,太容易打败你了。”迟朗回他。
伯格的眼神冷了下来。
长胡子看着气氛不太对,终于站出来缓和了一下:“走吧,新人,我再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
迟朗跟上去,在离开机械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伯格一眼,仍然注意到了他衣襟上的血色向日葵的徽记。
“伯格就是那样的,毕竟是那个家族的,年龄又小,脾气也大了点。”长胡子絮絮叨叨着。
“他是机械部的吗?”迟朗看着木制的地面。
“不,他差不多所有的魔法研究都想参与一下,在所有部门下都挂了名。”
迟朗:“……还真是挺厉害的啊……”
长胡子撇了撇嘴:“都是太年轻了啊,年轻,以为凭着天赋能把所有东西学透,还是找一个方向专精比较好啊。”
他回头看了看迟朗:“你要记住啦,魔法研究会里你搞什么研究都行,只是要坚持搞下去。不管是什么领域,始终保持求知欲,不要以为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求知欲才能使我们不断超越自己。”长胡子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欢快,他推开了一扇铁门,“来,看吧,我们的后勤部,食物研究的极致。”
迟朗跟着他走进了后勤部。
这里面很温暖,似乎有着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地面冒出,而在房间的正中央,用架子架着一只被打理好的羊,而几位魔法师在念着咒语,用火系魔法烤这只羊。
迟朗往其他方向看了看,几张桌子上摆着黑漆漆的食物,和一堆锅碗瓢盆。
后勤部的魔法师们很热情,迟朗拒绝了他们送给他的黑漆漆的食物,但还是被塞了一堆锅碗瓢盆。
“这些都是新打造的,拿回去用吧。”
于是迟朗第一次来魔法研究会,是抱着一堆厨具离开的。
*
寝室里。
谢菲尔德在桌前坐着,他手上在翻着一本书,书的首页上画着一朵向日葵,这讲的正是霍华德家族这百年间的发展史。
他看得很入神,脸上的表情却很冷淡。
窗户被扣了两下,谢菲尔德抬头,看见黛娜趴在窗户边,她正在敲着窗户,示意让他打开。
谢菲尔德用了一个小魔法,窗户慢慢地打开,黛娜从外面翻了进来。
“你为什么要从窗户进来?新乐子吗?”
“不是,”黛娜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走正门的话,我不是怕别人看到,然后告诉你的小玫瑰吗?”
“玫瑰”这个词显然取悦了谢菲尔德,他笑了笑:“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黛娜看清了他在翻的书:“就是来问问,你现在想做什么?”
“不知道。”
黛娜觉得这不可思议:“你也有会说 ‘不知道’吗?按之前的计划,教会,魔法协会,霍华德家族,所有角色都到齐了,你怎么还不开场?”
“突然觉得没意思了,”谢菲尔德将书合上了,“就让他们以为魔王是个胆小鬼吧。”
“你让玛格丽特察觉到你的行踪,让教会的人去了深渊,现在连霍华德的人也来了,你大可以报报仇,再全身而退,这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
“休伯特已经死了,至于其他人,也不是很重要。我不是很想破坏好心情。”谢菲尔德站起身,走向了窗边。
他看向窗外:“我的好心情回来了,你可以再从窗外翻出去了。”
黛娜看着谢菲尔德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躲在门后看着,迟朗从楼梯口处走了过来,他的怀里抱着一大堆锅碗瓢盆。
谢菲尔德迎上去,笑了笑:“你买这些干什么?
“不是,他们送的,”迟朗扬起头,“我还买了甘薯,谢菲尔德你会火系魔法的对吧?”
“会的,”谢菲尔德将他手中的东西接了一些过来,“你先把东西放下吧。”
黛娜一闪身,从窗外翻了出去。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谢菲尔德有如此耐心和柔和的语气。
迟朗将东西放好了,很期待地看向谢菲尔德:“你能烤甘薯吗?能的吧!明天还可以买一些肉回来。”
谢菲尔德先拿帕子把迟朗的脸擦了擦,然后把东西理了理,从里面挑出了红薯。
他尝试着念了段咒语,火光从他的手心里冒出来,甘薯浮在火光上,然后在迟朗期待的眼神中,变成了黑糊糊一团。
迟朗不知道应该心痛甘薯,还是安慰一下谢菲尔德:“是我太天真了,不是所有的火系魔法都能烤甘薯的啊……你别丧气,多练练就好了。”
谢菲尔德没有把火光散去,他的侧脸被火光所映照着,显出了一点温柔的意味。
迟朗有些心猿意马了,他想去偷亲一下。
谢菲尔德微微笑着,眼疾手快地阻止了他的动作:“你之前不是说一天只能亲三次吗?今天已经满了。”
迟朗:“……不能通融一下吗?”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连说话的声音也软软的。
谢菲尔德心里生出了点恶趣味,逗他:“不是你定的规则吗?那就遵守吧。”
迟朗怏怏地低下头,趁着谢菲尔德还在研究那一大堆东西的时候,飞快地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迟朗往后退几步,先服了软:“对不起,我输了,我是小狗,我们不要弄这种规则了,好不好?”
谢菲尔德挑眉,向迟朗的方向走了一步。迟朗下意识地往后退,脚抵到了床边,猝不及防之下他坐到了床上。
谢菲尔德靠了过来,他的身上带着些玫瑰花的香气。
迟朗又有些陶醉了,他被谢菲尔德吻住了,仿佛沉浸在了玫瑰的幻境里。他慢慢地,慢慢地往后仰,被谢菲尔德压到了床上。
谢菲尔德吻得很温柔,一直从他的唇边吻到耳垂边,然后,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耳垂。
迟朗睁大了眼,他看见谢菲尔德已经完全俯下身,把他困在了床上。他试着推了推谢菲尔德,却感到谢菲尔德从耳朵往下亲,吻到了他的脖颈上。
“别……”迟朗非常地难为情,他觉得浑身都酥酥麻麻的,更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自己的欲望。
这么近的距离,谢菲尔德肯定也知道了他的变化。
迟朗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小声地说:“真的不能再亲了。”
他感受到谢菲尔德的手在他的脸上碰了碰,接着一直往下。
……
过了好一会,迟朗的大脑放空了一瞬,他轻轻地喘着气,意识有些迷离,他又睁开眼,看向谢菲尔德。从他的角度,谢菲尔德的后面是天花板。
他却好像看见了星空一般。
他所爱的人,身上有着玫瑰的淡淡的香味,和他在一起时,仿佛永远在星空下,所有的路都是明亮而浪漫的。
迟朗还是很不好意思:“你要不要……我帮你?”
谢菲尔德好像笑了笑:“不用了,不过……以后我们睡一起吧。”
第29章 无地自容惹
迟朗:“可以。但我觉得……太快了吧……我们已经要过渡到肉体关系了吗?”
谢菲尔德舔了一下他的耳廓,声音低沉:“我想离你近一点。”
迟朗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被击中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谢菲尔德的脸:“如果……一定要肉体关系的话;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谢菲尔德好像僵硬了一下; 然后停下了亲他的动作。
谢菲尔德直起了身,他拿出手帕在慢慢地擦着手; 但他一直看着迟朗,嘴角是上扬的。
迟朗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觉得身上又有些热。他坐起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啊,那当做我什么也没说吧……我们把这个跳过去; 聊点别的吧。”
谢菲尔德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宝贝; 你是在求欢吗?”
迟朗哑声了,他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想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
“求欢的人,是不是应该自己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
主动一点。
难道要先把衣服脱了?
啊,不行,还是太快了吧。
迟朗埋着头; 头越埋越低。
谢菲尔德在迟朗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还是放过了他的玫瑰。
“睡吧。”
迟朗愣了一下。
谢菲尔德轻轻地捏了一下他的脸:“不然你真的想肉体关系?”
迟朗以为自己会睡得很不踏实; 然后浑身僵硬地度过一个晚上。
事实上在他纠结,要不要两个人盖一床被子的时候; 谢菲尔德极其自然地替他盖住了被子。
“你睡觉……穿这么严实的吗?”谢菲尔德问他。
迟朗“哦”了一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但他忽然抬起头盯着谢菲尔德:“但是你别脱衣服。”
谢菲尔德挑了挑眉:“为什么?”
迟朗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忍着巨大的羞耻心说:“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谢菲尔德笑了很久,他的笑声隔着被子不停地传进来。
迟朗感觉浑身发烫,觉得以后再也没法面对谢菲尔德。
他感到被子往下陷了些,谢菲尔德的手隔着被子在抚摸他的脸。
然后谢菲尔德隔着被子亲了他一下。
迟朗有些迷醉了,直到谢菲尔德再把被子掀开,他去洗漱了一番,也仍处于微醺的状态里。
他就在这飘飘乎的状态里睡着了。
*
迟朗睁开眼时,并没有见到谢菲尔德的睡颜,他打着哈欠坐起来,看见谢菲尔德靠在门边。
谢菲尔德正在穿靴子,他理了理裤脚上的褶皱,穿好后,注意到了迟朗的视线。
“怎么了?一大早就盯着我看?”
迟朗点着头:“我就是觉得……你长得真好看。”
谢菲尔德想走过来几步,迟朗急急忙忙地伸手:“你别过来……我我我觉得我眼睛里可能有眼屎……让我保持一点形象吧。”
谢菲尔德:……
“那我在外面等你?”
迟朗飞快地点了点头。
*
待迟朗走出房间后,他问谢菲尔德:“所以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你今天有事吗?”
迟朗忽然想起来和那位伯格小朋友,约了枪法的比试。
“我好像需要去和一个霍华德家族的人,比一下枪法……”迟朗有些后悔,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谢菲尔德。
他带了些期待:“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勒斯的实验室吧?”
谢菲尔德朝他勾了勾手指,迟朗朝着谢菲尔德的方向走了几步。
“抬头。”
迟朗很听话地抬了抬头。
谢菲尔德挑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并且吻的异常用力,甚至带着些凶狠的感觉,还在他的嘴上咬了一下。
迟朗觉得自己的唇角应该破了点皮。
谢菲尔德在亲完之后,又抱住了他,轻轻地摸着他的头发。
“抱歉,是不是太用力了?”
迟朗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羞耻,他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没关系的。”
谢菲尔德牵着迟朗下楼的时候,表情一直淡淡的,看不出心情好坏。
“那你做完你的事情,来图书馆里找我吧。”
迟朗有些失落:“你不和我一起去吗?”说完话后他就反应过来:“是不是因为霍华德家族有什么办法能感知到你啊?那你还是别去了,等我来找你。”
谢菲尔德没有说话,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迟朗从后面拉了拉他的手:“你别不高兴……其实……其实,你那样亲我,我也不反感的。”
“我那么喜欢你,即使你稍微……粗暴了一点,我还是很喜欢你。”
谢菲尔德沉默了一会,反握住迟朗的手,微笑着说:“迟朗……你最好,以后都不要说这种话。”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盖住了迟朗的眼睛:“也不要用这种很信赖的眼神看着我。”
他的声音好像很遥远:“我没有原则,所以你最好有原则一点。”
“比如我现在,”他在迟朗的耳边说着,语气有些轻佻,“很想把你,压在玫瑰丛上——做爱。”
*
迟朗到勒斯实验室的时候,伯格已经到了。
“你为什么脸这么红?”伯格很疑惑。
迟朗搪塞过去了,直接进入正题:“你不是要比枪法吗?来吧。”
”希望你别输太惨。”伯格走向地下室。
迟朗:“我们能不能赌点什么东西?”
伯格停下了脚步。
“如果我赢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家徽的由来?”
迟朗觉得在提到霍华德家族的时候,谢菲尔德的表现很奇怪。但以他自己能接触到的资料里,根本没有霍华德家族的详细记载。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在魔法研究会里给我打杂,时间期限半年吧。”伯格答应了这个提议。
地下室里依然很暗,只在墙壁上有两个光点。
他们俩手中拿的都是线膛式的燧发枪。
“看到墙上的光点了吗,朝着那里打,一共三发子弹。”
伯格开始装填子弹,迟朗看着他慢吞吞的动作,犹豫着以这种速度的话,在“机械时间”内他可能打不完三发子弹。
“没有规定要一起开枪吧?我可以先开枪了吗?”
伯格的动作顿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善:“随你便。”
迟朗放心了,他握着这把枪,开始了“机械时间”,时间的流逝又变慢了。
在伯格极其慢的装填动作里,他抢先完成了自己的三枪。线膛式的燧发枪的精度还不够高,他的子弹最终没能完全打到光点上。
但是离那个光点也很近了。
这个时候,伯格才完成第一发子弹的装填,他将枪对准墙,缓慢地按下了扳机。
“我输了。”伯格说,“愿赌服输,我会告诉你。”
迟朗怔了一下。
伯格仍然开始装填他的第二颗子弹,尽管他的第一发与光点处偏离非常远。他的每一枪都比之前的要靠近光点,但是没有超过迟朗。
“真是不可思议。”伯格喃喃道。
迟朗忽然有点心虚了,如果没有“机械时间”的话,他肯定是比不过伯格的。
伯格将枪放下了,指了指自己衣襟上的徽记:“你想听这个的由来吗?”
“大概是战争的时候,先辈觉得这个徽记与战士们的精神状态比较符合,就这样用了……虽然这样说有些矫情,但我们家族的人,确实是以向日葵的昂扬的姿态来勉励自己的……”
迟朗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觉得伯格看起来不善言辞,吹自己的家族也能吹得天花乱坠。
“对了,这个徽记是改过的,以前家族的徽记不是这个,好像是玫瑰来着,是后来才改的。”
玫瑰。迟朗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个词。
*
图书馆里弥漫着一股木头混着墨水的气息。
这个时候图书馆里没人。迟朗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自己的重重的脚步声。
他看见谢菲尔德正在从书架上拿书。
迟朗走过去,抱住了谢菲尔德,轻轻地靠在他的背上。
谢菲尔德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突然?”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很想,和你,有身体接触。”
“今天,我赢了那个伯格,他其实也挺厉害的。魔法研究会的人说他什么方面都会……”
谢菲尔德取下了架子上的书:“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长胡子说魔法最重要的是求知欲,他说伯格虽然脾气差,但对任何事情都能抱有求知欲,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很厉害……”
谢菲尔德停下了动作,把迟朗的手解开,在他的手指上亲了几下:“你这么夸别人?”
“伯格他……头发的颜色和你一样,有时候我会想,你和他一样大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为什么会有这么漫无边际的联想?”
“霍华德家族的家徽,以前是玫瑰。”
第30章 梦中情人
“他说得没错,求知欲是魔法师最重要的品质; 失去了这个; 将会……一事无成。”谢菲尔德说。
迟朗:“我不是说这个; 我是想问,你和霍华德家族……曾经有什么渊源吗?”
“渊源?在成为魔王之前; 我身上大概流着这个家族的血。”
“成为魔王之前?”迟朗心里涌起了有种没来由的忧伤,“为什么会成为魔王呢?”
“不记得了。”谢菲尔德笑了笑。
迟朗有些失落,他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记得……你只是不想告诉我吧……”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太妥当,忙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谢菲尔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在迟朗面前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态度温和; 很少展现自己阴暗的一面。
他尽可能地使自己显得真正像个温和的青年,没有过苦大仇深的过去,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他的玫瑰。
但偶尔有那么几秒钟,他会清楚地认识到这都是假象,就像是裹着污秽的七彩的肥皂泡,等到终有一天被戳破; 他的卑劣和不堪将无处遁形。
然而在下一刻; 迟朗拥抱了他; 并且靠在了他的身前。
迟朗的右手轻轻地拍着谢菲尔德的背,他小声嘀咕着:“没事啦; 有什么事都过去了,如果你想告诉我; 再告诉我吧。”
谢菲尔德感受着迟朗拍在他背上的触感,他的心忽然变得很柔软,然后无可抑制地涌起一个念头,他很想试探一下迟朗的底线。
他递给了迟朗一本书。这本书看起来很新,是最新一版的《休伯特传记》,基本上每位魔法师入学时都要读一遍。
“这本书上对休伯特的描述是,他成功地封印了魔王,阻止了来自深渊的恶意。”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杀死我吗?”
迟朗莫名觉得谢菲尔德此时的表情有些悲伤。
“因为杀死魔王的代价,是成为新的魔王。”
迟朗屏住了呼吸,他觉得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种巨大的悲伤感隔着重重的岁月席卷而来。
“所以,是你杀死了上一任魔王吗?”
“是的。”
窗外的天空很阴沉,地面上映出惨淡的光,迟朗忽然感觉到谢菲尔德反手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
迟朗小心翼翼地问:“那成为魔王后,你的朋友、家人或者别的认识的人呢?”
“我失去了他们。”谢菲尔德低声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办法离开深渊,等我能离开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而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只有深渊才是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又回去了。”
迟朗问:“那你这次……是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
“我对于教会和魔法师协会没有任何恨意,但是既然他们想杀我,那我也有报复的权利。”
“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想过,如果到最后走投无路的话,可以死在他们手上。这种痛苦,总该在他们身上再延续下去。”
迟朗说心绪很杂很乱,他只能笨拙地说着:“你相信我,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我觉得像勒斯那样一直一直研究一个东西,也是很快乐的,你可以找到新的支撑你走下去的信仰……”
谢菲尔德打断了他的话:“迟朗……你现在是我的信仰之光。”
这本应该是一句很动人的话。
迟朗却很坚决地挣脱了谢菲尔德的怀抱,他拉着谢菲尔德的手,让谢菲尔德坐在了椅子上。
他摸着谢菲尔德的头,轻声说:“不是,没有谁能成为另一个人的信仰的。把你的信仰压在我的身上是很不可取的行为。”
“我没办法排解你的痛苦,要是我运气好一点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我的运气分一半给你,这样你以后就会很幸运了。”
”啊,不对,虽然我运气差,还是可以把我的运气给你,两个人的不幸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幸了……”
迟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会陪着你的,我们可以不用管什么霍华德呀,还有玛格丽特,还有,嗯,记不住名字了。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一定会有让你重新信仰的事情的。”
不会有了,谢菲尔德想。
只是眼前这个人确实让他觉得未来是明媚的。
他迫切地想要做点什么,来证明这个人是属于自己的。
谢菲尔德问:“我可以吻你吗?”
迟朗回答得非常快:“可以啊。”说完后他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亲归亲,你不要……不要动手,就你……规矩一点亲。”
谢菲尔德站起来,先从额头上开始吻他,然后吻到鼻尖上,最后在他的唇齿间停留了一会
迟朗在这细碎的吻里,恍恍惚惚觉得谢菲尔德还是有些悲伤的。
他很想把这悲伤驱逐掉,他说:“深渊冷吗?如果不冷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的……其实冷也没关系,多带点衣服也行。”
第31章 最后的晚宴
谢菲尔德望着他:“很冷,非常冷。”
迟朗耷拉着脑袋; 还是说:“那好吧; 冷也没关系。”
“但玫瑰园里是温暖的; 所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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