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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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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有事。”
  殿雪尘回抱着烬渊,眼眸中波涌出一些挣扎与哀伤,他轻语道:“以后莫要如此送死,我不值得。”
  “只要是清安就值得,我心甘情愿。”烬渊摇首,温和地笑道。
  “不。。。。。。”
  “对了,我们是如何回来的?”烬渊笑了笑便扯开话题,他怕听到对方的拒绝。
  “不知。”殿雪尘也有些不自然,顺着烬渊的话题言道。
  “奚兮。”烬渊提高声调唤了一声。
  “奚兮在。”奚兮停在纱幔屏风外。
  “事情是如何的?”烬渊严肃道。
  “回公子,小奴和即墨是在坎司门口发现公子、司主、素子枯大人、幼冥公子还有一名陌生公子晕倒昏迷不醒,另外有一颗珠子一直漂浮紧随在公子身边,如今诸位皆安然无恙,安顿于红羽宫,至于为何公子等会晕倒在坎司门口,小奴不清楚。”
  “珠子?”烬渊皱了皱眉,他将枕边的那颗中间燃着小火焰的珠子拿起来,问道:“是这颗吗?”
  奚兮打量了一下,点头:“是的。”
  “嗯,那名陌生公子唤虞戈,是本公子的朋友,莫要怠慢他,退下罢。”烬渊平静道。
  “是,奚兮告退。”
  殿雪尘因奚兮的话陷入沉思,这一系列事情就像个被控制的局,其一他们无故通过阴界之爚进入死界,其二死界防卫结构被更改,其三死界亡灵消失无踪,其四他们居然莫名其妙又回到坎司。。。。。
  “我方才进来便看到这颗珠子在为你疗伤。”殿雪尘突然想起来,更为疑惑不解。
  “这珠子如此神奇?”烬渊细细打量着手里的小珠子,除了那珠子内部有一团燃烧的火团便无其他特别之处,可居然还能救他性命。
  “许是世间一些珍奇异宝。”
  “也是,既然能救命倒是个好东西。”烬渊像是捡到宝一般把那小珠子放回床头,他继续道,“可是这一路倒是很奇怪,无缘无故进死界,还无缘无故回到坎司。”
  “其中定是哪里出错了。”殿雪尘也陷入沉思。
  “清安,会不会真是殁零和夜尚晞。。。。。。”
  “不会是夜尚晞。”殿雪尘不容置疑地打断道。
  烬渊眼神一暗,掀开被子便下床,默不作声地自己洗漱穿衣,而殿雪尘坐在床上看着烬渊突然如此沉闷冷冽,心中的刺痛蔓延全身,就如同烛光燃尽,黑暗瞬间笼罩。
  “过几日去黩武陵,那是当年八司混战的主要战场,看看有何关于父亲之死的线索。”殿雪尘强打起精神,说道。
  “嗯。”
  “既然你无事,我便先回去了。”殿雪尘艰难地坐起来,赤`裸的双足触及地面却毫无力气支撑,灵力已然到达极限令他浑身虚软,眼看便要跌倒在地上却落到一个满是杏香的怀抱。
  烬渊皱起眉来将殿雪尘横抱起来坐到床上,他掌心抵着殿雪尘的后背运起灵力,惊愕地发现对方的灵力几乎消失。
  “过几日便会痊愈。”殿雪尘毫不在意,依旧平静地言道。
  “胡闹。”烬渊冷声指责起来,毫不犹豫地又为殿雪尘输进自己近半的灵力。
  “不用,你伤势更严重。。。。。”殿雪尘挣扎起来言道。
  “别动。”烬渊用力固定着殿雪尘,依旧为其输进灵力。
  殿雪尘那清亮的眸中带着些隐秘的挣扎与内疚,他轻声喃喃道:“我又何尝想你有事。。。。。。”、
  烬渊抬手抚着殿雪尘的脸蛋,目光触及那一双赤`裸的玉足,他心疼又无奈道:“又不是孩童,怎还赤足,很凉的。”
  “无碍。”
  烬渊无计可施,对待殿雪尘他是打不得骂不得,连大声呵斥也舍不得,但对方却经常任性让他无可奈何,他深吸一气道:“我带你回房穿上鞋,冻坏了我心疼。”
  殿雪尘一愣,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烬渊便别过头去,眼眸中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他越发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何。
  烬渊摆正殿雪尘的脑袋,吻着他的眉心,眼眸,鼻尖,嘴唇,而后温润地笑道:“既然清安不愿回去,那陪我下棋如何?”
  被吻过之处像是被火灼烧一般滚烫,苍白的脸蛋渐渐浮起红晕,殿雪尘略显羞涩地耷拉在烬渊肩上,下意识轻轻颔首。
  没想到对方如此轻易便答应自己,烬渊只觉心里一片愉悦,他横抱着殿雪尘坐在榻上,让对方坐在自己腿上,更是体贴地拉起外衣将殿雪尘包裹在自己温暖的怀里。
  “如此怎能下棋?”殿雪尘轻笑出声。
  “我喜欢抱着清安。”烬渊柔情蜜意地看着殿雪尘,双手牢牢地禁锢着对方的腰身,也让侍者摆好棋盘。
  幽香弥漫的房间,华美的宫殿,羞涩摇曳的杏花,直到月色爬上夜幕的优雅清灵,仿佛是世间最动情的缘分。
  与君相依,暖如初阳,安如初梦。


第26章 缘回三生
  混沌中有一沉闷的爆破声,如同太古幽幽之虚中传来的咆哮,震得幼冥的耳膜都要破裂,四肢百骸都要化作灰烬。
  灵魂有种要撕裂的剧痛,仿佛是凤凰涅磐前会发出的那凄厉哀嚎,他觉得那痛彻心扉,几欲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但那嗓音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灵魂撕裂成了两半,似乎在拥挤着叫嚣着要冲破肉`体。
  灵肉有种正在错位的诙谐和绝望。
  幼冥只觉得浑身在抽搐着,抖如糠筛,他向来能忍,但此时那分崩离析的痛楚却让他如何也不能泰然处之,几乎要痛得在地上翻滚挣扎。刹那间他看到了自己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河,逆流而下,肮脏得触目惊心。
  救。。。。。。
  目光中的那缕白衣翩然,素若出于清池而淤泥不染,无一他物,那笑颜若春风拂玉面之习习,明月映青竹之悠悠,惊鸿翩然。
  他伸出沾满鲜血的双手,却是徒劳,颓然而下,坠入黑暗无边。
  黑白两色,本是无常。
  “暻忻。。。。。。暻忻。。。。。。。”
  “乖,我在。”
  幼冥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前抱紧自己的男子安然无恙,依旧是最初见的暖香馥郁,又念起那在死界中光流漫天的别离两隔,他一想到若是不能再见到眼前的白衣男子,自己会是何种感觉,而如今这万幸之余,又是何等三生有幸。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恐怕早在初遇之时,就应知晓他会如今是怎的情深奈何。
  当素子枯看见幼冥嘴角轻勾划出的那一笑意时,不禁错愕——不错,这个顽石笑了,并非那勉为其难挤出的神态,而是货真价实的笑容,还可以从红唇中看到皓齿洁白。
  待他反应过来时,那笑容稍纵即逝,幼冥忽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脖颈上,深得不见情绪。素子枯回过神来,伸手挽住他的腰搂紧,意外地感到那莫名的颤抖。
  “怎么了。”素子枯伸手去抬他的脸,只见幼冥紧闭着眼,依旧是没太多表情的眉头紧锁,沉默得一言不发。他伸手去展那眉心,柔声道:“小石头别皱着眉,不好看。”
  幼冥微微张开紧皱的眉头,却依旧是紧合双眼,额头抵着素子枯的肩膀,如同钻牛角尖一般固执。
  素子枯见得好笑,便忽然松手:“眼下时候也不早了,你若是再不睁眼,我便先回巽司。”
  幼冥听闻忽然抬起头来,黑白分明的眸子无措地看着素子枯,眸光里竟有隐隐的水汽。后者挂着成竹在胸的微笑在看到眼中若即若离的泪意时有微微的失色,而后伸手轻绾那有些硬气的黑发,问:“小石头莫不是要哭罢?”
  “你要回巽司?”幼冥紧张地问。
  “我是司主,若是再不回去,岂不是失职。”素子枯从枕边摸出那细绳,将那两颗红珠摆好,然后开始为幼冥系发。
  幼冥看他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心里有些发堵:“你何时回来。”
  “回哪呀。”素子枯故作疑惑道。
  幼冥也不是笨蛋,抿起了嘴唇有些不满道:“你明明知道,故意整我。”
  素子枯惊讶地扬眉,将绳系好,淡笑道:“我记得,上回来坎司约是两百年前,小石头认为呐?”
  “那你就是几百年后再来了。”幼冥眼眸垂下,掩去那不知情绪的低落。
  素子枯笑意加深,用手指戳了戳那额头,柔声道:“若是小石头想常回来看看小渊,我也可以带你来。”
  幼冥听闻一怔,反应了片刻终于知晓他在说何,巨大的情绪冲击让他暂且未回神,不知说何。
  素子枯看着他这副样子,上前吻了吻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低声呢喃道:“小石头也学会闹别扭了,真可爱。”
  将脸撇过一边,幼冥被素子枯这般调戏来有些羞赧,思来想去只能道:“暻忻狡猾。”
  素子枯怜惜地捧着他脸亲了亲:“好啦,不逗宝贝玩了。”
  幼冥瞪着眼看着他,本应是严肃的表情,此时却有了多少分嗔怪的味道。
  “生气了?”素子枯挑眉。
  幼冥低头将脸蒙在被子里,索性不理他。素子枯笑着去拉那被褥,直到把他挖出来抱紧怀里哄道:“走,我们去巽司瞧瞧。”
  他说完亲了亲幼冥的头,眼底却闪过一丝狠戾。
  你若是要玩,本司便奉陪到底。
  入夜。
  烬渊抱着殿雪尘落到语央殿内,将其放到床上轻声道:“休息罢。”
  殿雪尘看了看烬渊,下意识抓紧了对方的衣袂,轻启嘴唇犹豫许久轻声道:“你。。。。。。”
  “我知道,我回去了。”烬渊耸了耸肩,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
  殿雪尘一愣,眼中闪过几分无力与脆弱,他缓缓放开对方的衣袂,艰难细微地哼出一声道:“好。”
  烬渊握紧双拳,掩过眸中的悲哀,扯出个轻松的笑容道:“早点睡罢。”
  “你也是。”殿雪尘低垂下脑袋,沉静地言道。
  烬渊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回到坎司便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清安身边,也没有任何理由陪着清安入睡,或许一切又回到以前。。。。。或许一切从未改变。
  殿雪尘一言不发地看着烬渊离去,房内的唯一一丝暖气也不见踪影,他呆愣许久,眼神变得迷茫与悲哀,也有这一日他殿雪尘连挽留也说不出来。
  “司主,请沐浴。”一名小侍拿着一套衣衫走到殿雪尘面前恭敬地言道。
  殿雪尘回过神来将那无助脆弱的一面迅速收起,他看了看那衣衫冷冷道:“怎会是棉质的?”
  “如今冬末春初,穿棉质衣衫较为舒适,之前很多年都是如此的,难道司主不记得了吗?”那小侍有些惊讶地看着殿雪尘。
  “嗯?”
  “这是烬渊大人在很多年前就开始嘱咐我们,他说冬末春初之时要把司主的睡袍换成棉质更温暖,还有司主容易过敏,床单床褥要两日换一次。”那小侍正经地言道。
  “是呀,烬渊大人还说司主怕春寒,嘱咐我们要记得将冥珀加入房内暖炉,驱散寒露。”另一名小侍也回道。
  “烬渊大人还说司主不爱开窗,让我们在司主大人不在之时便开窗透气。”
  “烬渊大人还说。。。。。。。”
  殿雪尘只觉眼眸很酸很疼,还未等那小侍把话说完他便飞身离去,心里只剩“杯黎”二字,这个男子从头到尾都陪在他身边,而他一直都在怀疑对方的真心。
  他落到傃湖旁边,两旁是幽深的暗林,湖平静如镜,倒映着天上疏星残月,荧荧星光,安静静谧,偶尔几片枯叶飘然垂下,引起小小涟漪,为湖景增添了一抹生气与娇俏。
  殿雪尘定定看着眼前安静伫立湖边的男子,他紧握双拳,轻声说道:“那日,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是真的吗?”
  烬渊缓步走到殿雪尘面前,带着那一抹暖如春风的柔情,他道:“我从未欺骗过你,承诺许下我便会履行,不管你是否在意。”
  “你总是忽远忽近。。。。。。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样的承诺。”殿雪尘目光一直定在烬渊身上,他似乎在自语,但真切让烬渊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他几百年来的挣扎与痛苦。
  “在殿雪尘面前的才是真正的烬渊,我烬渊骗天下也不会骗殿雪尘。”烬渊认真地回道。
  殿雪尘紧抿嘴唇,他看着烬渊的眼眸,这么多年来都是这双眼眸温柔地看着自己,从未改变的柔情,他上前伏到烬渊怀里,双手环上对方的腰身缓缓道:“那句话,能。。。。。再说一次吗?”
  “清安想听多少次我便说多少次。”烬渊露出一个宠爱的笑容,他牢牢抱着怀里的殿雪尘,附在他耳畔悦耳含情地诉说,“我爱你,是真的。”
  “杯黎。。。。。。”
  “天地毁,八司慌,轮回世,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谁会记得,他曾对画惜说过,半生缘去再生缘,若天地之间有来世之爱,帝江会寻遍天地找到画惜,许画惜轮回不变的爱。
  千万年华吹拂,注定轮回两世的爱,轮回三世的爱,缘生宿世回。
  次日。
  冬末春初,万事万物都经历了严冬的考验,一场春雨洗涤后便杳然含香,洛仙殿周围的青竹生机勃勃,一片清幽的竹林如同一片青海荡漾,每一分空气都流灿着竹子的清香,夹着春泥的气息。
  翠竹,艳桃,清泉,静山,将四时之景圈划与一个宫殿之中,衬托着那一座以琉璃青玉筑成的宫殿,通透晶莹,淡雅如舒,飞花剑蝶在竹海中徜徉而化。
  倾世回生前世情,前世不移道世情。
  层层竹海青云中隐约着一个优雅翩翩的身影,银色的及地狐绒轻裘,柔软的长发倾泻而下,洁白的发带束起几缕青丝。只见他蹲下‘身子,细白的手握着一株青竹边上的野草,轻轻一提便将那草苴连根拔起,盈香素袖滑过雪絮。
  烬渊立于那男子身后,唇边依旧一抹淡雅含情的笑容:“洛仙殿是我许久之前为清安所建。”
  殿雪尘起身,撩动衣袂发丝,素袖盈香,他淡笑道:“空置了百年,还能住?”
  “定然,只为清安而存的洛仙殿,世间也只有我的清安方能配得上洛仙二字。”烬渊微笑着牵起殿雪尘的手,走入宫殿之内。
  一路风景如织,绵绵而长,百年来植株早已生长繁茂,花开花谢百余年,循环不断。
  “我知道清安只爱青竹,但若多看看花,心情会暖些。”烬渊牵着殿雪尘在这偌大的宫殿里散步。
  殿雪尘唇边依旧挂着一抹淡笑,他赞赏道:“我才发现杯黎连植树养花也颇为老道。”
  “洛仙殿建成,我便想着总有一日我可以牵着清安踏入其中。”烬渊看向殿雪尘,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继续道,“清安可愿陪我住在洛仙殿?”
  殿雪尘微笑着颔首应下来,直接地表达了自己迟钝的爱。烬渊感动得说不出话,自己坚持了许久的爱终于有了回应,他忍不住用力抱着殿雪尘,直到今日,清安才真真正正是只属于自己。
  “你认床,我把水傃宫的床搬过来如何?”烬渊柔情地言道。
  “不必,有你便可。”殿雪尘温柔地说着,将嘴唇覆到烬渊脸上,落下一个轻吻。
  而烬渊倒是不满足,他含上殿雪尘那粉唇,双手牢牢禁锢着对方的腰身渐渐加深这个缠绵悱恻的甜吻。而殿雪尘缓缓闭上带笑的眼眸,放任自己沉醉在对方的温柔缠绵的深吻中,跟着对方的节奏回吻着。
  不知时候,繁花簇拥着相爱拥吻的二人,似乎是最美的时刻。
  直到略显急切的声音传来道:“启禀司主,陌芍华大人有要事求见。”
  殿雪尘猛地睁开眼睛,他尴尬地移开嘴唇,努力找回那冷傲的声音道:“请他到主司殿稍侯。”
  “是,司主。”
  烬渊宠爱地看着殿雪尘,温柔地牵起对方的手,二人相携着走出洛仙殿,身后繁花似锦,如倾落一世的爱,泛起精美的涟漪


第27章 干尸疑云
  当烬渊和殿雪尘落到主司殿的中殿时,陌芍华已然在此等候,他表情似乎不太轻松,像是一根绳子拉紧到了极致,一看见殿雪尘便立即单膝跪下行礼道:“参见司主。”
  “亦师,不必如此多礼。”殿雪尘沉静地一语。
  “谢司主,礼不可废。”陌芍华起身,铿锵有力地言道。
  “罢了,有何要事?”殿雪尘言着便一挥衣袖,缓缓道。
  “回禀司主,阳界陷入干尸恐慌。”
  “细细说来。”
  “多日前发生一起干尸案,受害者为一只花妖,之后此类事情频发,至今已然有百来起如此案件。”陌芍华像是读公文一般一字不落,平缓地言道,说着便幻化出一个小卷轴递到殿雪尘面前继续道,“昨日阳仪殿下诏阴阳令于八司,指明让坎司司主彻查此事。”
  殿雪尘像是早便预料到查案一事必定落到自己身上,他淡定地接过卷轴打开看了一眼。
  “尸体是何样?”殿雪尘化去阴阳令,依旧平静沉稳地言道。
  “干枯如同枯枝烂叶。”陌芍华继续木木地禀报道,“干尸被嗜附着。”
  “嗜的养育方法已然失传许久,怎会突然出现?”烬渊不解道,那嗜为一种邪虫,专门附着在尸体上,会吞食一切靠近的生灵,除非靠近者的灵力比嗜高才可防御。
  “而且从百来具干尸的口齿之间发现有碎的木片,木片上有太古文字。”陌芍华说着便让属下端上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堆只有掌心般大小的木片。
  “每一具干尸口中都含着如此一张小木片?”烬渊随手拿起几张木片对比查看,一边严肃地问道。
  “然,自从阴阳令下诏后,别司也已将所收集的木片送来坎司。”陌芍华言道,“干尸一共一百零七具,碎木片也是一百零七片。”
  “干尸附着的嗜灵力如何?”殿雪尘认真地摆弄拼接着几张木片,问道。
  “一般小魔小妖会被吞食,灵力等级不低。”
  “有些木片为重复,其中不一样的十片却能拼出一张图。”
  此话一出,烬渊和陌芍华都走到殿雪尘身侧看着桌面上用十片碎木片拼成的一整块木片,那上面用太古文字写了十句话,还配有十幅图。
  看了一会儿殿雪尘脸色突然冷下来,连空气也凝固成冰晶漂浮半空,他那幽然飘渺的声线在这偌大的殿堂内回荡,他道:“这是魔书一卷的内容。”
  “怎么是魔书?”陌芍华首次出现了惊愕的神情,连语调也提高不少。
  “若是真的,魔书重现,势必引起轩然大波。”烬渊轻叹道,两界平静了一千年,又是开始动荡不安,他抚了抚那碎木片突然像是想起了何一般,立即运气汇聚空气中的水珠子淋向那木片,那木片竟然由淡黄色变幻为红色。
  “丹木遇水会变为红色,甚为独特,故此木片乃是丹木所制,而只有黩武陵前方不远处有一片丹木林。”烬渊解释道。
  “黩武陵附近是狐族潇府领地,一个月后是狐族受天劫之日,已然下了结界不好进入。”陌芍华提醒道。
  自五千年前开始,狐族便如同受了诅咒一般,每五百年便会受一次天劫的惩罚,每次天劫导致灵力低等的狐族灰飞烟灭,但狐族为何会遭受天劫却是未知,而潇府为狐族第一大家族,天劫即将到来必是重重下防护,保得家族平安度过。
  殿雪尘下意识抚着手腕的瓷珠沉思下来,阳界竟然如此动荡不安,他快速决定道:“此案必须尽快查出始末,先去一趟汨城看看干尸案还有何线索,然后再去黩武陵。”
  “遵命。”陌芍华抱拳严正道。
  殿雪尘看了一眼烬渊道:“本司去一趟阳仪殿,你们在此等候。”
  【神域·阳仪殿】
  路早已熟烂在心,此次殿雪尘没有再停留,直接飞到漆黑的祭台。
  “你回来了。”瞬间祭台便明亮起来,一团红艳的气团落在殿雪尘面前。
  “殿雪尘觐见阳仪。”殿雪尘依旧不卑不亢地行礼。
  “如何了?”
  “回禀阳仪,圣寰也寻觅无果。”殿雪尘眼中一闪异样很快便恢复一贯的平和,淡淡地言道。
  “怎会如此,夜尚晞的转世到底在何处?”
  “不知可否容我禀告几件事。”殿雪尘避开此话题,言道。
  “你说罢。”
  “阴界之爚出错将我等送至死界,死界防卫结构也遭更改。”
  “本尊已然将此纰漏修复,许是夜尚晞消失太久,导致两界出了差错。”
  “而且死界内死灵消失无踪。”殿雪尘继续禀告言道。
  “竟有如此之事?不过也都是些不成气候的死灵,待寻回夜尚晞转世再查。”
  “不知阳仪可否告知为何黄昏之雀会出现在死界第九层?”殿雪尘凝眉问道,那太古神兽黄昏之雀在东之鹊陵山栖息千万年不问世事,如今居然会在死界出现。
  “此事你不必过问,干尸一案尽力查清。”
  “是。”殿雪尘低着头,面容平静似乎事不关己,眼底却泛起一圈涟漪。
  【阳界·民间·汨城】
  汨城乃阳界民间最大之城,其地位与圣寰所差无几,狐族三大家族与妖族三大家族便是在汨城之中。汨城较之圣寰更为明亮清丽,小桥流水般的柔和情调,少些沉郁之气。
  殿雪尘、烬渊和陌芍华离开坎司便落到汨城中亲自查看如今的汨城是何情况,走访许久也不觉这汨城有何不妥便寻了间客栈稍事休息。
  “亦师,最近你与那虞戈走挺近哦~”烬渊闲闲地调侃起来。
  “虞戈公子活泼开朗。”陌芍华一板一眼地言道。
  “原来如此。”烬渊坏笑着言道。
  “杯黎,莫要欺负亦师。”殿雪尘无奈地教育起来。
  “清安如此护着亦师,我可是会吃醋的。”烬渊转了转紫竹箫,闲闲地言道。
  殿雪尘瞥了一眼烬渊便不作理会,而烬渊宠爱地看着殿雪尘轻笑几声便也不再多说。突然一个店小二跌跌撞撞地冲进客栈吆喝道:“城郊又出现干尸了!又是嗜!”
  此话一出满堂惊恐,而殿雪尘,烬渊和陌芍华对视一眼便直接隐去化作青烟。
  远远便看到城门不远处空旷无一人敢靠近,看来皆因忌惮那尸身附着的嗜。烬渊来到干尸一旁查看,那是一只鼠妖,浑身干瘪如同被吸干了全身的能量,突然那干尸额头撕裂而开,一条黑色的虫子爬出伴随着黑气朝烬渊涌去,烬渊立即聚气以冰封住那气势汹汹的黑气,衣袂一挥便将冰块碎去,而那黑气与那虫子也随着冰块消散得无影无踪。
  “还是如此。”陌芍华直接从那干尸口中取出一片丹木。
  “如此光天化日也能作案,修为不低。”烬渊接过那木片看了看言道。
  殿雪尘打量着这干尸,目光被那干尸掌心牵过去,以灵力将那干尸的掌心打开,让他震惊的是那掌心竟然有一处白点,就如蚩律的掌心一般。
  “三阳道经法?”烬渊惊愕地看着这掌心的白点,不可思议道。
  看到陌芍华疑惑的目光,殿雪尘便将事情缓缓解释。
  “如司主所言,三阳道经法已然从巽司消失,且三阳道经法虽然可令死者掌心留下一点白,但并不会让死者成为干尸。”陌芍华摇首道,“何况如果真是巽司仙族所为,怎会直接用此法杀害。”
  “有趣。”烬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正当大家全神贯注地检查尸身之时,烬渊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眼神一闪厉色便悄悄隐去追上。
  落至城郊丛林,四野无一物,烬渊抚了抚衣袖沉声道:“是你做的?”
  空气扭动,显出一名男子,高大沧桑,下巴依旧还有些青胡渣,他缓缓道:“烬渊。”
  “掞燬。”烬渊双眸降至冰点,寒厉地盯着眼前的艮司司主。
  “不是我,信不信由你。”掞燬目光坦荡地言道。
  “我希望你别骗我。”
  “不是我。”依旧是一声斩钉截铁。
  “好,我信。”烬渊收起了些寒气,他口气带上些关切继续道,“那件事如何了?”
  “无碍,还能撑过去。”掞燬苦涩一笑,夹杂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哀伤。
  “我说了我帮你便会帮到底。”烬渊目光坚定道。
  “对不起。”掞燬轻声一句道歉,但却包含着无数或是浮现湖面或是深藏湖底的无奈与内疚。


第28章 不负深情(一卷结束)
  夜里。
  镂空落地的雨花玉窗框出朗月的倩影,映月妙云,清池闲花,红木阑干。烬渊沐浴出来看到软榻上美人懒卧,他无奈地走到软榻旁坐下,为殿雪尘拉好衣衫奈何惊扰仙人。
  “杯黎。”殿雪尘淡笑着伸手勾上烬渊的脖子。
  烬渊托着殿雪尘的腰身将其放到自己怀里横抱着,目光扫过殿雪尘的手腕,发现对方常年佩戴的瓷珠串居然不见了踪影。
  “那瓷珠是夜尚晞送我的。”殿雪尘不愿欺瞒,眼眸中带着些歉意。
  “我知道。。。。。。。”烬渊苦笑道。
  看着烬渊自嘲苦涩的笑容,殿雪尘有些着急地言道:“你听我解释。”
  “好,清安的话我都信。”烬渊无奈地点点头,他就是舍不得殿雪尘受一点儿委屈。
  “那日八司混战之时,夜尚晞在阳仪殿烈火焚身而死,这串瓷珠是他临死前交予我的。”殿雪尘紧张地看着烬渊,生怕对方会有所误会。
  “死了?”烬渊有些惊讶。
  的确,夜尚晞已逝的消息除了殿雪尘便无人得知,是阳仪生怕乱了秩序才隐瞒下来。
  “我继位为司主后,阳仪知道我拿着夜尚晞的遗物便召我到阳仪殿,让我用瓷珠感应,尽快到夜尚晞的转世。”殿雪尘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烬渊温柔地看着殿雪尘。
  “至今一千年,夜尚晞对我来说只是幼时的一个梦。”殿雪尘眼神变得迷茫空洞,“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梦醒,甘愿把身心给了你。”
  “我说过我会一直等清安。”烬渊明朗地笑起来,吻了吻殿雪尘额头:“等我一会儿。”
  “嗯?”殿雪尘疑惑地看着烬渊。
  “很快。”烬渊将殿雪尘放回软榻上便走到一处拿出一个小木盒,那是一个雕刻细心的檀木小盒,幽兰纹饰,栩栩如生,盒面上篆刻着“平安”二字,字型洒脱无拘无束,正是烬渊的笔迹。
  他从木盒里拿出一条红绳,红线相结,纠缠成绳,固定着一颗淡蓝色水滴状的美玉,精致光泽。
  “这颗水灵玉便是那日我在云融雪山碰巧发现的,我把他雕琢好,清安可否收下?”烬渊拿起那红绳玉石,深情款款地看着殿雪尘,眼里满溢着几百年说不完道不尽的爱。
  殿雪尘柔和地笑起来,只为对方绽放出最耀眼的柔情。
  烬渊轻轻握起殿雪尘的脚踝,将那红绳系到对方清瘦的脚踝上,打上一个死死的红绳结,精美的红绳缠绕白皙的脚踝,如此的契合完美。
  “你是我的。”烬渊握住那系着红绳的脚踝,含情脉脉地言道。
  殿雪尘倾身落到烬渊怀里,带水的美眸一动不动地望着烬渊,似乎要将对方牢牢记在心上。
  烬渊端起一杯杏花酒,含情温柔地言道:“洞房花烛夜还少了一杯合卺酒。”
  “嗯。”殿雪尘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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