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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鬼眼谁有鬼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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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地到达了石桥的最高点。虽都不太情愿,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黑洞洞的桥下望去。
后院的地理位置原本就很偏僻,视线尽头的那堵矮墙,更是阻挡了能照射到这里最后的一丝阳光。
桥下的光线比四周更暗。拓麻瞪大了眼珠子,也仅是勉强能看出,这白石桥下,是有水流通过的。
王行云拉了一把整个身子几乎都要探出桥栏的拓麻。他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用白光对着桥下的水面照去。
明明还是白天,但桥下汩汩的流水,似乎是带着来自深宫后院的寒意,让桥上的两人都觉得四周的温度,好似已入夜那般寒冷。
拓麻扭过头,特地避开王行云的方向,朝着桥栏打了个喷嚏。
王行云眉头微皱,退下一只手套,从手包里掏出了面巾纸递给了他,问道:“觉得很冷么?”
“还成,可能是这桥下的水多年不见光,太阴冷。咱们两个大老爷们,身上阳气旺。阴阳相遇,总要碰撞几下,滋生点儿火花,才能成就一番佳话嘛。”拓麻估计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怎么过大脑,正忙着接过纸巾,猛擤了几下鼻涕,还随手把用过的纸揣兜里了。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说过的话,有点不太对味儿。
“在这种阴森的地方,我劝你还是不要期待有什么火花和什么佳话了。那水里要真出来什么东西,跟你阴阳相调,你确定你和你的小伙伴,能招架得住么?”王行云挑了挑眉,带回了手套,指了指桥下,跟拓麻示意道。
“我就随口你说,谁都别当真哈!话说,除了做梦,我还真接受不了现实世界中,出现点什么不符合科学道理的事物。”拓麻咽了口唾沫,略微有点紧张地握紧了桥栏上,被侵蚀得只剩下半个头的石狮子,跟王行云解释道。
“那你可真是个自相矛盾的人。不如先说说,你是怎么尝试接受自己的?”王行云嘴上跟拓麻不依不饶的,手底下也没闲着。继续举着手机,尽力在漆黑如墨,散发着阵阵凉意的池水中,努力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嘿,员外你倒是真会见缝插针。不伤害一下我幼小的心灵,你是不是吃不好,睡不着啊?”拓麻不乐意了,转过身子就要跟王行云大闹。
“等等,你看那池水里,是不是飘着什么东西?”王行云晃悠着光源的手,也不动了,努力停留在刚才的位置上。两只水汪汪地桃花眼,因为用眼过度,边缘有点微红,但仍努力地盯着一处,并尝试着用原本握住桥栏的另一只手,指给拓麻看。
“别,你别松手。这里又黑又滑的。你别轻举妄动。你把光打到你看到东西的那片水域就好,我追着光就能看到。”拓麻怕他松手滑倒,连忙把手放到了他握住桥栏的手的上面。
这不经意的动作,反而让王行云眼神一愣。
拓麻倒是没特别在意。他大大方方地用把手压在王行云的手套上面,还觉得手感不错地攥了攥。视线倒是没跟着偷懒,忙朝着灯光所在的方向望去。
那是一团看不出轮廓,沉甸甸漂浮在水面上的阴影。
体积不算太大,大约有半个正方形抱枕的大小。奇怪的是它漂浮在水面上的状态。
“既然是沉甸甸的,为什么不沉到水底下,反而是飘着呢?”拓麻歪了歪脑袋,手底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王行云的皮手套,纳闷道。
“大块海绵或者轻薄布料,吸满了水,也不会沉河底。可能是衣物或棉被一类的东西吧?”王行云借着光,仔细地盯了许久,猜测道。
“对于从小就挨着护城河旁边长大的小孩儿,我理智地告诉你,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些东西。你太天真了!”拓麻摇了摇手指,扒着桥栏继续往前走,顺着坡度下了桥,跑到那堵矮墙附近,借着不多的自然光线,低头不知在摸索什么。
“你突然跑那么远干嘛,找什么呢?”王行云有点不放心,用手机的灯光追着拓麻的脚步,想多少帮他照点亮。奈何灯光的亮度实在有限,拓麻所在的位置,又跟王行云隔了半座桥,灯光在中途就被一个桥柱上雕刻的绣球挡住了一半,完全到达不了拓麻所在的矮墙根底下。
“马上回来,我找点能帮上忙的东西。咦,有了!”拓麻欢呼了一声,小跑着就往桥上跑,中途又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滑了一跤,但丝毫没有影响他急切地朝王行云方向奔来的效率。
“快快快,帮我照着点亮,我来确认下刚才你说的那个飘着的东西,是不是咱们要找的。”拓麻激动得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角,左手紧握着东西,在手里拐了个弯,绕开了王行云。
王行云一低头,这才看清,他不知道从哪个树坑里,刨到了这么一根足有成年女子小拇指那么粗,长度大概超过了一米,又结实又笔直的枯树枝。
拓麻贱兮兮地朝王行云眨了眨眼睛,摊开了右手的掌心。掌心上安安静静地躺了几颗灰扑扑,没有什么固定轮廓的小石子。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被掰碎的板砖碎石块。
“你怎么知道那个墙角有这些东西。小时候藏的?”王行云倍感新奇,忍不住多问了一嘴。
“嘿嘿,秘密!”拓麻露齿一笑,露出了圆滚滚的两颗对称的小虎牙,看得王行云舌头根一阵发痒。
“看小爷的神技!”拓麻吆喝着,就把手头里攥着的石头子儿,朝着被王行云用光锁定的那团簇拥在海藻包围中的未知物。
石头子儿投掷的准确度很高,王行云甚至听到了沉闷的几声‘咚咚咚’声。
“看来,这玩意儿还真不是你所预估的海绵或者衣物。这声音,十九八九是‘那类’东西。真晦气。”拓麻扔掉了手里的碎石头渣子,拍拍掌心,无声地叹了口气,郁闷道。
“‘那类’东西?”王行云不解道。
“就是‘尸体’。不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死后泡在水里,会吃水。时间久了,都会飘在河面上。硬物击打在上面,会发出沉闷的回声,有点像是绷紧了的鼓面发出的响声。总之,也不是什么美好的童年回忆。”拓麻破天荒的第一次主动闭上了嘴,转而用上了那根长树枝,探着身子,去够那团沉甸甸的漂浮物。
第199章 同甘共苦
王行云这次反应很快,紧紧搂住了拓麻的腰,生怕他用力过猛,连人带树枝,一起跌下内河。
拓麻有了王行云的紧抱当做保险,自然也能更放开力气,尽情地施展自己的手臂,把桥下的水搅和得哗哗响。
那团沉甸甸的漂浮物,在拓麻的扒拉下,终于从视线的另一端,缓缓由远及近,渐渐飘到了桥栏这边。
为了防止太近以至于直接从石桥底下穿过去,拓麻及时地拿树枝一览一档,漂浮物慢悠悠地原地打了个璇儿,渐渐安静了下来。
王行云一手抱着拓麻的腰,一手还要伸长了,越出桥栏,为拓麻的竹竿照明,着实有点焦头烂额,生怕哪一边一松劲儿,都会引起大麻烦。
所以他也实在分不出什么心,低头仔细观察那靠得越来越近的漂浮物。
拓麻却看得真切。
他大眼珠子瞪了瞪,先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扭头轻轻吐出。那根用得颇为顺手的竹竿,也被他百般嫌弃地卯足了劲儿,投掷到了岸边。
“怎么了?”王行云见他丢了竹竿,不再把身体探出围栏后,这才敢松了紧握住他侧腰的一只手臂。
“没什么,只是看清楚刚那坨漂浮物到底是什么了。不是咱们要找的。啊!实在不想再去回想。一想到我跟它较真了那么久……简直浑身发毛。恶心死我了。再次被彻底伤害到了。”拓麻边说边牙齿打着颤,手背也抱住自己的肩膀,忍不住用衣服猛搓了搓手心,这才解气。
“无非是死猫死狗。看个大概不就得了,你干嘛非要把它拉近了看那么清楚。”王行云递给了他一张湿纸巾。拓麻拿着使劲把双手擦了好几遍,这才松口气地把用过的废纸,再次放到了大衣兜里。
“看来这里一无所获啊。要从小门里进去,再看看么?”拓麻盯着那堵矮墙拿不定主意,转而询问王行云的意见。
“看地图,文华殿后院并无内河通过。仅有文渊阁前院才有。可能咱们眼前所见的,就是原本所属文渊阁的石桥和内河吧。只不过被矮墙隔开了,划分不出具体的归属而已。我看不必再爬墙过去了。毕竟是百年文物,我们还是保持的敬畏之心,小心对待吧。”王行云也抽了一张湿巾,擦了擦皮手套,用过后,很自觉地放入了随身的塑料袋。
两人互相搀扶着从滑腻的桥面上重回地面。不用时刻担心自己脚滑摔倒的感觉实在太好,拓麻忍不住在松软的土地上来来回回跑了几圈,平静下来后才追上王行云的脚步,一起重新回到了文华殿的外殿大门口。
之前见到的依靠在栏杆上,跟他们还有过短暂交流的年长工作人员,早已不知所踪。现在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面相很是年轻。
“估计这位才是真正负责守门的。”拓麻努了努嘴,低声跟王行云交谈着。
“你还是先想想,去哪里找自行车吧。”王行云挑了挑眉,认真建议道。
找自行车的过程,比他们想象地顺利得多。故宫博物院内禁止通车的规定,已实行很久。不仅工作人员如此,连做国事访问的各国总理和贵客,都不能破坏规矩。
所以畅行于如此庞大场所内的交通工具,仅有电动车和自行车。职工有的骑自己的自行车,有的临时忘了,也会将共享单车骑进来。久而久之,在院内自行车停车处内,找到一两辆完好无损的共享单车,也不算是大难事。
拓麻特地给王行云留了一辆看起来崭新干净的。但他还是颇为神经质地用掉一整包湿纸巾,整整擦拭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擦车产生的垃圾清理干净后,扶把上车。
下一个目的地,是坐落在东华门北侧,国史馆书库附近,名曰三座门的一个标准内院墙的门楼。它的正前方,恰好建有一座石桥。内河的水,从中途径而过,算是他们刚到过的那个文渊阁前院石桥下内河的上游。
从存车处骑车到三座门的距离很近。约莫三四分钟的路程,就骑到了。
三座门前的石桥,比起之前的,宽敞了不少。桥面宽度约有三米,可容一辆汽车平稳开过。石桥的两侧,种了不少竹子。虽已步入秋冬季节,竹林内稀疏了不少。所见之处均是层层落叶,仅有少许翠绿色遮掩其中,大多数竹叶已彻底变黄变干了。
眼尖如拓麻,在竹林边缘的野草丛里,见到了不知名植物中,竟有一个漆黑的枝条上,挂着几颗直径仅有五毫米大小的鲜红色小果子。
他立马扔了车,奔到那根枝条旁边,撸下几颗小果子,就要放到嘴里尝尝。
小果子的皮却比拓麻想象中的脆弱多了。他这么粗鲁地一撸,就全部被碾碎了。鲜红的汁水,全部溅到了他苍白的掌心之上。他只来得及低头就着舌尖舔了一口,就被后追过来的王行云一把拦下了。
“说过多少次,来历不明的东西,能随便往嘴里放么?”王行云有点恼羞成怒道。
“这……不算来历不明的东西吧?这不是大自然的馈赠么,纯天然的小果子。”拓麻不死心地想低头再舔一口,被王行云毫不客气地攥住了手腕,直接拉到自己面前,不由分说地拿纸巾擦干净了。红艳艳的汁水,把洁白的纸巾都染成了石榴色。王行云盯着那鲜红的颜色直皱眉,心里打鼓地不知道颜色这么显眼的果实,会不会有毒。虽然这里也不算是荒郊野岭,但毕竟人烟稀少。不仅看不到游客,甚至连刚才大路上还能偶遇的胸前带着名牌的工作人员,这会儿半天都不见一个。
比起王行云的杞人忧天,拓麻倒是对着脚底下那一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兴趣浓厚。他趁王行云不注意,又伸出手弄弄那个,又拨拨那个,玩的不亦乐乎。
看王行云的脸色依旧不太好,只得耐着性子分出点精力,试图解释道:“那个是枸杞子,我小时候老采回去给我爸泡水喝,没有毒的!”
你没的枸杞子!你当我傻!
王行云的内心在斯巴达模式地呐喊着。最终碍于场合,没有直接原地爆发出来。
他耐着性子跟拓麻解释道:“枸杞子是长的,而且新鲜采集的应该是橘黄色的,外皮很结实,不会轻轻一碰就碎了。你刚才舔的那个是圆形的,还是朱红色的。明显不是一个种类。”
“怪不得味道有点怪怪的。我明明记得枸杞子有点甜的。这个却苦的要命。呸呸呸,还有点植物的那种土腥味儿。”拓麻后知后觉的咂摸了下嘴里残留下的味道,似在回味。
“是么?给我也尝尝。”王行云冷不丁突然说道。
“啊?”拓麻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直接被壁咚在了三座门背靠竹林的墙角。
那是一个带着十足探索意味,缠绵悠长,还略微带着点青涩苦味的深吻。
结束的时候,拓麻几乎腿一软,被反应速度明显提升的王行云一把捞住了纤腰,膝盖顶在了下滑的胯下。
拓麻甚至清晰地看到了,刚刚分开的两片唇,在空气中拉出的那条迟迟不愿断开的银丝。
王行云的肺活量不错,一直没换气,也没听他喘息一声。
反倒是拓麻被他搞得溃不成军。接个吻而已,两条腿就逗得不成样子。他甚至喘息许久,依旧不能平息胸中不断起伏,不听使唤的剧烈心跳。
“王员外,你这是……犯规!”拓麻百忙之中,倒抽着一口气,不满地指责道。
“我这是同甘共苦。谁知道你刚吃的那玩意,有没有毒呢。为了你,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犯规?”王行云抬手帮拓麻擦净了嘴角处残留的唾液,桃花眼尾凝结了一片浓浓的笑意。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会亲耳听到王员外说出口的情话?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拓麻推开了他流连忘返,迟迟不肯离开他嘴角边缘的手指,一阵的心慌意乱。
心道:“卧槽,老子又不是什么情犊初开的小丫头片子!怎么表现这么不争气啊!说好由爷这边自己主动进攻,拿下他这个万年面瘫脸的豪言壮语呢!完全是反过来了有木有!”
第200章 摘柿子
这边拓麻还在跟自己较真,百般纠结怎么可以输人输阵,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样子任人宰割,情绪还可耻地这么高涨和激昂。那边的王行云已然恢复了心绪,顺手帮拓麻整理好了刚才被揉乱了的领口,扶起被拓麻随手扔在草丛边缘的自行车,将车把递到了他的手边。
“走吧,那边来人了。”王行云抬眼望了望身后。
拓麻接过自行车,顺着王行云的视线,也朝着身后远远望去。果不其然,在视线尽头,墨绿色的松枝丛中,从人字形的岔路口上,慢悠悠地拐来一辆自行车。想来,很可能是从文华殿路过,要穿过三座门,去往其他办公区域的工作人员。
三座门是往来与不同办公区域的必经之路。在这里,两个外来人员过多的停留,有点太扎眼。但距离两人所站位置不远的宽阔石桥,又尚未仔细地检查过。就这样离去,未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我们先往前面走走。不引起工作人员的注意,才是最关键的。等过会儿没人经过了,再返回来也不迟。”王行云在拓麻耳边,轻声低语道。说完了正事儿后,还若无其事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撩得毫无心理准备的拓麻耳垂通红。
“好了,人要过来了,咱们走吧。”王行云拍了一把拓麻的屁股,也扭身去推自己的车。
两人一前一后推着自行车穿过了三座门,很自觉地停靠在了路边,把过道让出来让骑车的人先过。
三座门之后的景物,让进了博物院大门,就一直倍感宫墙林立,有点喘不过气的两人,视线内一片豁然开朗。
视线的尽头,是一个红墙黄瓦,像是屏风版伫立在道路中央的一堵实墙。
王行云掏出地图瞄了一眼,被标注的这个地点名叫‘影壁’。估计是为了阻断可以一眼就能到见大门口的影壁背面的大型建筑,南三所。
从三座门的门洞穿过来,一直延伸到影壁,中间是一条柏油和渣土压实的平路。路不算宽,大概能容纳两辆车并排而行。道路的左右两侧,是一望无垠的芦苇,在晚秋凉风的吹拂下,微微偏头而立。
“这里……怎么会有芦苇?”王行云疑惑道。
“啊,因为我记得,在影壁和南三所,中间区域最东边的尽头,以前是养动物的区域。好像是马厩?所以这边有好多草,也是正常的吧?”拓麻放开其中的一边车把,腾出一只手,朝着那面显眼的红墙右上角区域指去。
“谁跟你说芦苇可以喂马的?”王行云瞥了一眼拓麻,满脸的嫌弃。
“不都是草么,马不是吃草么,还有这么多讲究?”拓麻纳闷道。
“芦苇的很多部分可以入药。但多数是用来造纸和制作工艺品。比如你现在偶尔还会用来扫地的手工扫把。没听说过把这种又干又硬的东西,喂马的。”王行云连声叹气道。
“好吧,那谁知道这里这么多芦苇干嘛用的。啊!我还看到了柿子树。上面竟然还有好多熟透了没人摘的柿子!简直是老天赏饭吃啊,正好嘴里想吃点零嘴儿呢。王员外,你在这儿等着,小爷去给你弄点好吃的!”拓麻扔下车就跑了,气得王行云也没好气地把车也照他样子一摔。自行车应他的动作而倒地,却没发出半点噪音。而是跟拓麻扔下的车一样,双双交叠地倒在了柔软的芦苇丛边缘。
“臭小子!别乱跑,那边可能是泥……”王行云的话音还未落,就听拓麻‘卧槽’了一声,扑通一声跌在了泥地里。
王行云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赶紧也钻入芦苇丛,朝着拓麻跌倒的区域快步走去。
拓麻压根就没想到,看着一片芦苇随风吹的大好田园风光,里面的地竟然是稀软带水,一脚一个坑的泥巴地!
他还好死不死地跑得飞快,导致直接脚下一滑,啪叽一声,脸着地。
等王行云终于绕开一片水坑,到达拓麻惨烈地摔倒现场的时候,他已经自己先爬起来了。脸颊和鼻梁被结结实实糊上了一层泥还不说,衣服和裤子上,也基本上全和泥了。更别提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运动鞋。
“你……脏死了。”王行云眉头紧皱,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幽幽地说道。
“王员外,你不怜悯我悲惨的经历也就算了。竟然还嫌弃我!刚才的山盟海誓呢?”拓麻用脏手抹了一把脸,愤慨道。
“我有说过别乱跑。是你自己不愿意听。”王行云摊手道。
“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老子不是为了给你摘柿子尝尝鲜么!”拓麻擦了擦嘴角的泥,突然觉得嘴里怪怪的,可能是吃进了泥。忙背过身,避开王行云的方向,朝着草丛里呸了一口,这才转回身继续跟王行云瞪眼。
“先找个有水的地方,把脸和手洗洗,衣服也擦一擦。你这样子出去,太引人注目。到哪里都是亮点,明星效应,低调如我,可吃不消。”王行云忍着笑意,抿唇建议道。
“不着急,反正都这样儿了,也破罐子破摔了。我现在更是无所畏惧,更不怕吃苦不怕脏了。来呀!那颗罪为祸首——柿子树。今儿个要不把你摘光,小爷我的这一跤,都跌得不划算!”拓麻说着撸起了满肘子泥的袖子,朝着五步外的柿子树跑去。
明明是个家里蹲的死宅男,运动神经不怎地,但强烈的吃货欲望,促使拓麻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量,使劲攀上了那棵树干足有一人粗的大柿子树。
秋天到来,让基本上所有绿叶的植物,都差不多谢顶了。仅留下少许光秃秃的树干。这柿子树显然也如此。没了碍眼树叶的遮挡,拓麻的摘柿子的速度很快。但柿子真的很多,两人又是来办正事儿的,跟逛菜市场似的提着一大袋子柿子,怎么说也不太好看。
所以拓麻暂时收回了刚才落下的,势必要把柿子全摘光的豪言壮语。准备挑几个卖相不错,熟透了的,给王员外尝鲜,自己解解馋,就差不多得了。
他一手抱着树干,一手去枝头上挑挑拣拣地摘柿子,看得树下站着的王行云心惊胆战。偏偏还不敢开口提醒,怕出声让这个闯祸精分神,更容易出意外。
王行云没办法,那树杈的承重量有限,他也不能攀上去把那个到处乱跑的泥猴子扔下来。只得在树下边转圈儿,边鼓励自己:深吸气,轻呼气,别动气。
拓麻在树上用选美大赛评委似的挑剔标准,甄选了十多分钟,才挑中了四个圆滚可爱,在阳光下散发着健康色泽和诱人香味的小柿子。但怎么够下来,顺利的拿下去,是个大问题。
“喂,王员外。我把摘到的柿子,扔给你。你树下接着好不好?”拓麻颠腾着刚摘到手的柿子,兴致勃勃地朝着树下那个脖子略有点僵硬,人却像是追兔子上树的大狗熊一样,固执地徘徊在树下半径一米之内,丝毫不肯离开树下一步的高大身影,敞开嗓子大喊道。
“你扔我接着。快点摘完了下来。”王行云有点泄气道。
一个触掌冰凉的物体,从树杈上飞越而下。它小巧的身影,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抛物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王行云半张的手掌心。略带凉意的鲜柿子,就这样飞入了他的掌心。
虽然触手冰凉,但王行云胸中却瞬间涌入了点点暖意。
“嘿!树下的别愣神,下一个柿子来了!”树上的身影还在叽叽喳喳地忙碌着,王行云勾着唇角使劲摇了摇头,从一直揣在外套兜里的手包拿出来,掏出了一个折叠整齐的微波炉袋。小心翼翼地将冰冰凉的柿子放入其中后,这才抬头,对树上的身影挥了挥手。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准备好了,扔下来吧!我接着。”
第201章 微甜的秋柿子
拓麻为了够到更远的树枝,一只腿横跨在一根树杈上,手臂伸得老远,憋足一口气,才勉强把最后一个柿子勾到手。
他向来穿得很休闲,也从来不讲究牌子和面子,所以即使在不久前刚跌在泥地里,除了麻烦点,也并不心疼。
拓麻对树木没什么研究,也并不知道自己攀登而上的这棵倒霉柿子树的年龄。但这棵树的树皮,跟老奶奶褶皱过度的脸皮似的,很干燥和粗糙。连方便行动的运动裤,都会稍不注意,就被剐到勾到。原本平整美观的裤子,屁股处,硬是被剐出来四五处凹凸有致的小山峰。
“唉唉,王员外,这柿子树跟你是亲戚吧?怎么也总逮着我的屁股不依不饶的。”拓麻把最后一个柿子扔下树干,随口不忘调侃下树下熟练地接住柿子的王行云。
“因为我们早就达成了一个共识。”王行云面不改色地答道。
“啥?”拓麻边往下爬,边歪着脑袋问道。
“你欠揍。”王行云结束了这毫无营养的对话,伸手去扶打算纵情一跃来偷懒省事儿的拓麻。
拓麻很自然地攥住王行云递上来的一只手,从树上扑通一声蹦了下来。落地后,笑得很没心没肺:“你又不是我爸,天天惦记着打我的屁股……看不出来啊员外,原来你一直对我有那么可怕的想法。是不是还想蒙眼堵口捆绑加小黑屋PLAY啊~”
王行云用看傻逼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
拓麻从来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继续调侃道:“看啥呢?真打算小黑屋play么?这里芦苇长得挺高。不进来里面,外面看不到人的。很适合作奸犯科什么的。”
“我在看,要是在这里办了你,你大声叫喊,会不会有人听见。”王行云淡淡道。
“噗嗤!”王行云说这话的时候,拓麻正在扒皮吃一个他刚从树上撸下来的柿子。听到王员外爆炸性的台词,他差点被甜腻的柿子肉呛死。
“你你你!咳咳……”拓麻蹲下猛烈地咳嗽着,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完。
“别激动,玩笑而已。虽然我知道你可能有点期待。但是,先找个有热水的地方,把你冲洗下,才是重点。我可不想跟个泥猴子继续满处溜达。”王行云提着半兜子柿子,往刚才停自行车的地方走。
“呸呸呸,你才有点期待呢!等着办完这边的正事儿,老子瞅准机会就办了你!”拓麻呸了一口柿子皮,加快了脚步,跟上了王行云的步伐。
“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儿。要是找热水,其实蛮方便的。喏,王员外,看到那边紧闭的大红门了么?”拓麻跟王行云把自行车从草丛里扶起来,推在手上,又支好了车。
两人郊游似的,一个跨在车坐上,一个站得笔直,围着车筐里的柿子,就着瑟瑟秋风和满眼随风摇曳的芦苇,边吃边风里哆嗦。
“看到了。记得你好像提过,这里二十年前,是个幼儿园?”王行云摘了手套,用两根手指支撑着已破开皮的黄橙橙柿子,有点无从下口的茫然感。
“吃个柿子,你都这么墨迹。真服了!”拓麻实在看不过去,用刚用湿巾勉强擦过的干净手指,伸到王行云托着的那个柿子前。三两下就扒开了一大块皮,露出了里面缓缓流动的香甜果肉。
“喏,这个也给你。兜里刚找到的。可能是上次你请我吃冰淇淋时,没用到,顺手就踹兜里了。”拓麻变魔术般,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仍带着透明塑封包装的塑料小勺。尽管那原本清透的塑封包装,早不知在兜里放了多久,都被磨得一片模糊了,王行云还是面不改色地伸手接了过去。当即就拆开了包装,用小勺挖了一口柿子,放入了微张的口中。入口即化的感触,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喘息。
“很美味。谢了。”王行云的脸依旧冷,略带湿意的桃花眼,却明显带着点点笑意。
拓麻这个没见识的糙汉,明显就看痴了。
他有点局促地吸了吸鼻子,嘴上却很诚实地表态道:“我总算知道为啥从小到大,无论男女,想不提感情,单纯睡你的人为啥这么多了。真他娘的一笑媚众生啊。啊,这话的意思不是说你娘炮儿。而是……怎么说呢;你知道艺术界和电影界有一种说法吧?真正的美,是超越性别本身的。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王行云还在优雅地用勺子挖柿子吃,闻言远山似的眉,轻轻地朝眼角挑了挑,声线平稳地开口道:“哦?有这回事么。我怎么不知道?”
一听话题要朝着八卦的方向大步走去,拓麻顿时来了精神。他一腿从自行车座上垮下来,掸了掸刚吃完第三个柿子的手,毫不犹豫地攀上了王行云的胳膊,嬉皮笑脸道:“那是你不知道而已。再加上您这个常年拒人于万里的态度,除非是夏天空调坏了,想找点清凉。要不谁也没那个胆子,跑到你面前说些淫词浪语啊。”
“哦,这么说,你那会儿背地里,也没少背着我说那些?”王行云淡淡道,手下也没闲着,很游刃有余地把握着说话和吃柿子的最佳节奏。
“唉唉唉,我可没有!顶多在背后听听。遇到那些说话太糙的,偶尔太闲出手教训教训,教他们怎么做人而已。”拓麻一看话头瞬间转向了自己,顿时警铃大作。他怎么也不能承认自己在大学期间,跟一群花痴为伍,天天趴楼梯扶手上,跟她们一起YY自己家员外的肉体吧。
“呵,我才不信。你吃完了吧?先去你说的有热水的地方,把脸洗洗。还有衣服上的泥巴,也用湿巾蘸水,好好擦擦。我在旁边等你。”王行云说完,也没等拓麻表态,就递给了他一小包湿巾。他自己也把吃完的柿子皮,连带拓麻的一起,装好系上袋口,寻觅着附近有没有垃圾箱。
很不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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