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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珍玉食-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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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二听了这话,只得苦笑道:“师傅呀,有这么一回,我也知道谢三的厉害了。下次,我躲着他还不行么?”
老赖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千万别上赶着送上门找抽。”
师徒二人又聊了几句其他话题,又一起吃了顿早饭。麻二这才客客气气地跟师父告别,离开了赖家。
老赖看着麻二的背影,眼神慢慢地变冷。
他们师徒七八年的相处,到现在,他却还是看不透徒弟的为人。细想起来,他也算是个老糊涂虫了。
不过,好在他有谢三那么个精明的朋友。不然以后,指不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老赖忍不住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董香香挺着大肚子把她男人送到了院子外面。
她忍不住嘱咐道:“三哥,我在这边挺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你也不用太担心了。等我生的时候,再让小魏给你打电话吧。到时候,你也别自己开车赶过来了。让小张或者老赵开车带着你来吧。别到时候,在路上,再出了什么事。”
听着妻子的话,谢三只觉得心头一软。万般精明算计都化作了绕指柔。
“行,你就放心吧。赶紧回去吧,天这么冷,你别再着凉了。这些事我都懂,家里也有我,你就别再操心了。”
董香香只得点头道:“行,我这就进去了。只是有一点,三哥,下次你带着孩子来昌平,也别开车了,就让小张送你们来吧。就图个让我安下心来。”
“行,这事我答应你了。”谢三点头道。
董香香这才转过身进了院里。谢三一直看着她走到房檐下,小魏出来接应她,这才放下心,上了车。
很快,车子就开走了,董香香趴在窗户上,看了很久。
小魏笑道:“香香姐,我们总是说,三哥离不了你,其实,你也离不了三哥吧?”
董香香就笑道:“大概是快生了的缘故,我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但愿,他能平平安安的,小猴子们也平平安安的,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我也就放心了。”
虽然说得好好的,可是董香香就是放不下心来。
她又嘱咐小魏打了个电话,让小张最近几天常跟着点谢三哥。让老赵也照顾一下小猴们。
董香香甚至还亲自给陆洪英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注意点谢三哥。
陆洪英接到她的电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回事?谢三担心你,你又担心他的。也就是生个孩子,不至于这样紧张吧。”
话虽如此,陆洪英还是答应董香香,过去看看谢三。
第二天,陆洪英就趁着下午没事赶过去看谢三了。刚好,谢三从古董铺里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群人。
费文渊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从树后窜了出来,冲着谢三就跑了过去。
陆洪英刚下车,一看有情况,他再想跑过去也来不及了。此时,谢三身后还跟着那些喜欢跟他做生意的古董商,他甚至连躲都没地方躲。
远远看去,这一切实在有些惊心动魄。
好在,小张提前防范,早已站在了谢三身边。准备看情况不对,就把费文渊先踢飞出去再说。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费文渊并没干什么伤害谢三的事。
他跑过去,突然就跪在了谢三面前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费文渊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哭着恳求谢三,把他们家祖传的乾隆瓷碗还给他。
这时,众人再看向谢三,表情也微微地发生了变化。
凡事喜欢给人留一线,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却很仁义的谢三哥,怎么突然就变成了欺负弱者,掠夺人家家传古董的恶霸了?
倘若,谢三要是真在乎自己的面子。此时,肯定会下不来台。说不定,被逼无奈,顺势就真把古董瓷碗卖给费文渊了。
这就是费文渊和麻二的商量处的好计谋。他们料想谢三大家出身,这样的人面子大过天。既然私底下,没能成功。他们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人情和舆论压得谢三不得不低头。
可惜,谢三早年经历的波折实在太多了。他早已看尽了世间冷暖,骨子里就带着几分凉薄。
事实上,除了他真正在乎之人,谢三并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昨天,大家都说三爷仁义,是个实诚人;到了明天,大家都说谢三是个黑心的吝啬鬼。
那又能怎么样?他并不会掉一块肉。
只要开出合适的价格,这些人照样愿意把古董送到他铺子里卖。他的生意也还是会越做越好。
所以说,比起面子,比起别人怎么看他,谢三更愿意当场揭了小人的皮。
既然费文渊不顾颜面,下跪也要让他下不来台。那谢三干脆就治得他颜面扫地。
第186章 打脸
谢三微微垂下眸子; 淡淡地说道:
“费先生,你好歹也是出身书香世家。如此多礼; 谢某实在愧不敢当。三天前,你企图砸店闹事; 差点毁了我一件价值上万美金瓷瓶的事; 就此作罢。
反正,后来,你也被民警带走说服教育了。想来你也是明白了,京城不是你家。你发脾气就随手砸东西的大少爷习惯; 在我们这里是行不通的。”
费文渊没想到,谢三竟然这样冷静,甚至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顿时就是一惊; 再看周围那些人; 此时已经不再用同情的目光注视他了。反而,充满了怀疑。
特别是那些做古董买卖的人,一听说他耍小性子就要砸谢三价值上万美金的古董; 顿时就不待见他了。
费文渊觉得有点不妙,立马就开口想挽回局面。
“谢三爷,我知道那一天是我不对,我太心急了。可你也不该藏着我家的古董呀。那碗是我爷爷的心爱之物,不小心弄丢了; 我爸爸为了找这碗; 死不瞑目。我发过誓; 一定要把这碗带回家去。
谢三爷; 我知道上次是我做了错事。我求求您,就把那碗还给我吧。您出个价,就算砸锅卖铁,卖了祖宅,我也要把那碗带回去。”
费文渊这人巧言令色,误导别人以为谢三对他家做过苟且之事。
谢三淡淡地看着,他唱完大戏。这才点点头说道:
“上次,麻二爷说你有病,身子不好,身世又可怜,让我无论如何都得对你宽容点。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那只碗急得魔怔了,才会如此胡闹。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有耳疾。
那好,我就再跟你说一次,不是钱的问题。你上次出三万外汇券就想买别人抵押给我三万美金的碗。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到底个人修养不同,受到的家教也不同。我们这边讲究凡事有商有量,公平买卖,谁也别太吃亏。您那边……”
说到这里,谢三实在说不下去了。
周围这些人,很多都是做古董买卖的。谁心里都有杆秤。听到这里,众人再看费文渊已是一脸厌恶之色。
合着这姓费的说得好听,卖了祖宅,都要拿回那只碗。实际上,就是要花三万外汇券,买人家谢三爷手里价值三万美金的碗。
那中间的7倍差价,谁来陪呀?这人当真是厚颜无耻。
当着众人面,又哭又跪,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好话说尽,博取众人同情,实则让谢三爷下不来台,好逼得人家自己吃下这哑巴亏。
这种做法实在让人觉得可恶。
这时,又听谢三爷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你在京城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我谢三更喜欢收藏古画。那么一只乾隆时期的碗,我并不太看重。已然在两月前,随手卖出去了。我上次就告诉过你,真要找你那碗,还是往五羊城那一带去打听吧。我卖给一个五羊城来的商人了。”
费文渊却显然不信,他又哭着求道:“谢三爷,您不要同我开玩笑了。你开价三万美金,我的确没有,只是请您容我慢慢筹措,我去卖房卖地,我家里也还有几件像样的东西,我都筹措过来,跟您换了抵碗的价钱。您看这样可行么?”
谢三冷笑道:“看来,你这耳疾实在太严重了。都说了那碗我卖了,你却非要强人所难,认准那碗就在我手里。这又如何是好?难道非要强行,搜了我那间铺子,见到的确没有碗你才甘心?”
众人听了这话,就更生气了。只觉得姓费的是在胡搅蛮缠,看来是赖上谢三爷了。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有一个瘦小的汉子,突然开口说道:“谢三爷,你说得该不会是九月下旬卖的那碗吧?”
“的确,我就是九月份把那碗送出去了,具体哪天我记不得了。”谢三点头道。
那瘦小汉子却说道:“那就巧了。9月23号那天,我和我兄弟想请三爷帮忙看东西。三爷正忙着接待两个西服革履的壮汉。就让大牛哥带我们兄弟俩先去隔壁喝茶吃点心。
我们后来眼见着那两个黑壮汉走了,再进去见您的时候,我兄弟还开了个玩笑。问您是不是做成什么大买卖了?
您那时就随口说道,卖了一个乾隆时期的碗。这事本来我都快要忘了,现在发生这档子事,我实在不得不为三爷做个证,说句公道话了。
这位费先生,你想坑三爷也就算了,三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也就完了。他这辈份摆在这,怎么也不会贪你家一只碗。你闹到大街上,非要这么胡搅蛮缠,又有什么意思么?”
瘦小汉子一说完,另一个经常跟谢三做买卖的秃子也开口说道:“这位兄弟,你一说那两个黑衣壮汉,我也想起来了。只不过,我看他们穿着打扮,还以为是港岛那边来的呢。一听三爷说,我才知道他们是五羊城那边的人。这说话都是一个味,我也听不清楚。”
众人一听这有两证人,就更是鄙视费文渊的无理取闹了。
这时,陆洪英也走过来对费文渊说道:“这位少爷,我看您还是先起来吧。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您这跪黄金也跪的时间太长了点。”
大伙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人就小声说了一句,“就这姓费的,还诗书世家出身呢?看着膝盖软的,光学会下跪了,没学会待人接物的礼仪。”
听到这些话,费文渊的脸涨得通红。于是,在陆洪英伸手扶他的时候,费文渊一个借力就起来了。
只是,他跪得太久,膝盖已经跪肿了。
陆洪英却仍是扶着他的手,说道:“不瞒您说,我长期在五羊城做买卖。我在那边认识的人也多。这两年,我没少给谢三牵线。这样您看成不成,买家到底是谁,谢三可能都不清楚。我帮您找人问问,说不定倒是能打听出来。”
陆洪英这话说得很是通情达理。
费文渊却苦不堪言。陆洪英这手劲可太大了。握得他手骨都要断了。
偏偏,费文渊还得继续绷着,不然那些人肯定又嘲笑他在装孙子了。
事到如今,费文渊不得不承认,麻二这小子出的主意,又失败了。
他膝盖都跪肿了,颜面也扫地了。偏偏,这谢三的反应跟他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就好像他无论说什么,谢三都能推的一干二净,而且每句话都滴水不漏。到最后,反倒是他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很快,大概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他费文渊卑鄙无耻,想骗谢三古董不成,反倒想要赖上他了。
费文渊一想起这事,就气得肝疼。
可偏偏,他却不敢像上次在铺子里那么闹腾了。费文渊一点都不怀疑,他再折腾下去,谢三回头就能打电话,再把民警叫来。
最后,实在没办法,费文渊只得借梯子下坡。对陆洪英感激地笑道:“这位先生,那就麻烦您帮我打听吧。那碗真是我费家的祖传之物。我无论如何都要寻回它。不然就对不起我费家的列祖列宗。”
陆洪英一脸灿烂地说:“这是当然,费先生等会儿给我留个电话,我找到了马上第一时间通知你。”
两人看似一团和气,人群里有个老头突然冷不丁的说一句。“当街就敢给人家下跪,他祖宗要知道这事,能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抽他。这还有脸提列祖列宗呢?装什么孝子贤孙呀!”
费文渊听了这话,脸涨得通红。他实在没脸再说什么了,掉头就想走。
这时,只听陆洪英笑着拦道:“不如费先生也给我留个地址吧?有什么事也可以上门详谈。”
“哦,好。”费文渊应付着,给他在本子上留了地址。
陆洪英笑道:“听你说话,倒像是江淮人吧?正好我在江淮也有几个朋友。不如有空,咱们一起吃个饭细聊聊这碗的事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陆洪英说话的时候,一直脸上带着憨厚的笑。
费文渊也不好拒绝他。陆洪英这人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只是,真信了他就有鬼了。
费文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身体实在不太好。今天实在有点累了。不如,我们改天再联络吧。”
陆洪英笑容可掬地说:“那也行,下次喝酒我找你。”
陆洪英笑得特别真诚,费文渊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实在忍无可忍,转头就离开了。
第187章 谋划
当初他们明明谋划好了; 想让谢三下不来台。可谁成想,最后却是费文渊把脸都丢光了。
费文渊几乎可以料想得到;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会成为京城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回去后,费文渊因为这事跟麻二大吵了一架。
想当初说好了; 他来京城帮麻二骗了那碗。可没说; 要搭上费家几代的清誉。
虽然那都是一些老黄历的事情,费文渊嘴里也一直说那是封建糟粕,可是; 到底在他心里还是很在乎费家的名誉的。所以; 费文渊越想越气。
麻二这时候还用得上他,只得继续容忍他这大少爷的脾气。又耐着性子,哄劝了他一番。两人这才谈起了在大街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费文渊一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火气。
“麻二; 你倒是了解不了解谢三呀?你说谢三出身世家; 爱面子,重视名声。咱们在大街上弄他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一定会隐忍下来。我再适当一挑拨; 他也就进套了。
可事实上; 无论我怎么挑拨; 怎么往谢三身上泼脏水; 他都能四两拨千斤地当场驳回来。而且; 句句话都戳在我软肋上。
闹到最后; 我倒成了占他便宜不成; 还过去找谢三闹事的斯文败类了。大街上那些人可没少看我笑话。我费家老祖宗的脸都被我这不孝子丢光了。”
听了这话,麻二心里也是一惊。“不对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谢三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也不可能吧?”
费文渊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就要问你麻二爷了。这不都是您一手策划的么?结果您躲在幕后逍遥自在。我在大街上被骂得狗血喷头。这跟咱们一开始商量好的唱双簧戏可不一样,都变成了我的独角戏了。”
麻二也自知理亏,只得赔笑道:“这不是咱们谁也没想到么?这都要怪谢三。我真不知道他为人这么阴险狡猾。费爷,您再跟我细说说,咱们先捋出个头绪来,再想办法对付他才是。”
费文渊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说来也真奇怪。明明我跟谢三说话,却突然跑出几个人来给谢三作证。他们一句一句的,连起来刚好验证了谢三那只乾隆瓷碗已经卖了。依我看,不然麻二爷你还是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定那碗真的不在谢三手里的呢。咱们可别瞎忙一场,为他人做嫁衣。”
麻二皱着眉想了想,才开口问道:“那几个证人是亲眼见到,谢三卖碗了么?”
费文渊说:“那倒没有。他们只是见到跟谢三买碗的客人了。至于做买卖的过程,他们却没看见。”
听到这里,麻二一拍桌子,很有信心地说:“这么说来,谢三肯定是故布疑阵,迷惑咱们,那碗他肯定没有卖!”
费文渊一脸不信地看着他:“这不太可能吧?谢三又不知道我今天会上门去找他。”
麻二却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谢三那人能算计得很。指不定他找了多少人,就为了这事铺垫呢。搞不好你今天去是这几个证人,明天去又变成了那几个证人了。”
“这,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呀?”费文渊开口问道。
实际上,他心里有些便扭,总觉得事情并不像麻二说得这样简单轻易。
麻二眼珠一转,又开口说道:“反正,那碗肯定还在谢三手里。你先应付着陆洪英。做足了样子,让他们觉得你已经相信碗不在谢三手里了,不跟他们纠缠这事了。
到时候,谢三等风声稍微小点,肯定会把那碗拿出来,想方设法处理掉。我麻二爷在京城里倒也有些人脉,注意着点。等到恰当时间,咱们再截下那只碗,顺便让谢三颜面扫地。”
麻二这话的时候,那双小眼睛里布满了恶毒。
费文渊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其实觉得这事未必能成。事实上,两次跟谢三打交道,他都吃了不少的亏。
到了现在,费文渊已经心生退意,不想再蹚这摊浑水了。
只是麻二就是个心黑手狠的小人。此时,费文渊若是提出退出,白辛苦一场不说,麻二肯定会调转枪头,先整死他毁尸灭迹。
费文渊思来想去,就对麻二说:“麻二爷,我也不瞒你了,我来京城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也没想到花钱的地方这么多,实在不是我所能承受的。
二爷,你看能不能先把说好的定金支付给我一些。也好让我继续在京城里呆着。
再说,应付陆洪英总要花钱吧?不管怎么样,我也得做出点意思来。不然,怎么求人家在五羊城帮我打听消息呀?”
麻二做了这么多年古董,他又能算计,其实赚了不少钱。只是这人一向吝啬又小气。
他有心不想给费文渊这笔钱。可转念一想,以后还得用得上费文渊呢。关键是他要堵住费文渊的嘴。
没办法,麻二最后只得拿了两千,先给了费文渊。
“得,这钱你先拿去用吧。陆洪英那边,可不能再办砸了。”
费文渊接过钱,扫了一眼,心里觉得这麻二实在有些太小气了。嘴上却说道:“那就谢谢您了,麻二爷,放心,这事我指定帮您办好。”
后来,费文渊还真被陆洪英约出去一次,两人喝酒畅谈了一番。
费文渊只觉得陆洪英这人什么都好,就算吹牛皮都能招人待见。倘若不是麻二请他来京城算计谢三,在其他地方相遇,他们两人说不定真能往深了交往。
那费文渊也是带着几分小心的。他并没有对陆洪英说什么真话。只是谈了一些自己老家的事,比如他们费家的确曾经显赫过,只可惜费文渊并没赶上那好时候。
从他有记忆开始,家里就遭了殃。祖宅被占了,父亲下乡改造。祖父当初也没少受罪。说出来,这就是老费家的一部血泪史。
陆洪英马上敬他一杯酒,沉声说道:“那时候,人都疯了。还有儿子打父亲,还有母亲改嫁不带孩子的,其实都是为了活下去。”
“怎么,你也经历过?依我看,陆爷你是打人的吧?”费文渊斜睨着醉眼看他。
陆洪英笑道:“哪儿呀,我有个朋友家里可惨了。我也算陪着他一起经历这些了。”
费文渊撇着嘴说道:“经历过呀,唉,大概你也知道吧。那事能把正常人逼疯。你那朋友估计也算不上正常人吧?说是朋友,他肯定不敢跟你交心,也就是面子上的情分。他不敢信任你,他谁也不敢信任。因为他早就吓破胆了,生怕有人在背后再捅他一刀,置他于死地。”
费文渊看似是在说陆洪英的朋友,实际上说的就是他自己。
大概是今夜的酒喝得美了,也可能是自从父亲死后,就再也没人听他说这些心里话了。
堆积得太久,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有些半醉的费文渊废话格外多。甚至在话匣子打开之后,费文渊也不用陆洪英劝酒了,他自己开始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老陆呀,你到底不懂,我们这样的人还他ma算人么?我亲眼看着我爷爷断了气。那老头一辈子没有那么憋屈过。他什么面子都没了,没了面子比杀了他还难受,所以他自己就不活了。
我一开始觉得谢三就是我爷爷那样的人,傻,耿直,有旧时风骨。可到头来,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珍惜羽毛呢?他怎么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呢?还敢反击,哼。”
陆洪英听了他这话,差点笑喷出来。心想就谢三那副做派还真把这人给唬住了。
谢三那是迷信,他信命、信褂、信面相,可不就不管别人怎么说。在这方面,顽固得很。
陆洪英也没接话,就一个劲给费文渊倒酒。听他东拉西扯地说废话。
喝到最后,费文渊脚都发软了。还不忘拍着陆洪英的背说道:“老陆,你帮我把那碗找回来吧。”
陆洪英点头道:“放心,我帮你找。”
结果,没过几天,陆洪英就登门告诉谢三,费文渊的底细,他已经通过江淮那边的朋友打听清楚了。
江淮那边的确有费文渊这么个人。他家里也的确曾经是一方望族。
两年前,费文渊就把祖宅卖了,为了一只碗。这事闹得很大。
只是,后来,他到底买没买回那只碗就没人知道了。甚至,最后连费文渊搬到哪儿去了,都没人知道了。
没想到,他又跑来京城,找他那只碗了。
谢三听了这番话,忍不住眯着眼睛,看向陆洪英。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问道:“英子,你能不能再托你的朋友打听一下,费文渊当初要买的碗,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洪英点头答应下来。隔天,他就带来关于费文渊那只碗的回信。
谢三一听他的描述,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费文元要买的那只是唐三彩的茶碗,他卖的那只是乾隆年间的粉青饭碗。
不管是麻二,还是麻二背后的人,竟然想出这样的一个办法来,张冠李戴就给他挖坑,等着他跳。
既然这样,他倒要好好谋算一番,陪着这些人一起玩个尽兴。
第188章 卖碗
本来谢三因为香香快生了这事; 已经急的快得忧郁症了。可是,自打有了麻二和费文渊这两人分散精力。
谢三倒也平静下来了不少。
为此; 陆洪英曾经嘲笑过谢三一通。
“你和小董这两口子真够可以的。这要生孩子了,反而变得神神叨叨的。你这边生怕小董出什么事,一天到晚心神不定。小董那边也担心你出事了; 给我打电话; 叫我过来看看你。
我就是应下她来,好让她安心去生孩子。谁成想,偏偏还被她说中了。我过来一看; 你这还真出事了; 那费文渊上赶着给你下跪呢。要我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都是神棍呀。”
谢三听了这话; 直皱眉头。陆洪英说他; 他倒无所谓,说他媳妇,谢三却不愿意听。转过头; 就又把陆洪英骂了一通。
最后; 陆洪英只得硬着头皮把话咽了回去。自此绝口不提董香香的神预测了。
不过; 谢三却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 也要赶紧把这件事给处理好。别再等到他儿子都出生了; 这麻二和费文渊再出来瞎蹦跶; 来恶心他媳妇。
不提谢三那边怎么谋划; 麻二那边耐下心思,等了半个月之久。
这半个月里,他没少讨好师傅老赖。而且,干活都比以前勤奋了许多。麻二甚至跟着别人,一起去了一趟沧州。
三天就又回来了,还带了几样东西给老赖看。就为了借此来掩人耳目。
老赖倒是挺喜欢他带回来的那个老乡腌咸菜的坛子。
麻二干脆就对师傅献殷勤,说是想把坛子送给老赖了。
老赖却死活不肯白要他的,只是说,“你既然出师自己做买卖了,我就没有占你便宜的道理。你若是真心转给我,,就开出个价格来,我自然不让你吃亏。”
麻二思来想去,他花两百收的坛子,转手就开了一万的师徒价。
老赖却很豪爽,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他两万。
没两天,这事在京城里就变成了一桩美谈。
古董圈的人都说,老赖这师傅真是重情义。徒弟都出师了,老赖还肯帮衬他顶门立户。
麻二听了这个传言,心里有些不屑,也有些不爽。
这坛子他若是运作得好,五万都卖的出去。老赖只给了他两万,怎么就算帮衬他了?
再加上,谢三那边也迟迟没有动静。麻二的脾气就越发显得有些暴躁了。
麻二一心想,以低价买到那只碗,再倒卖出去,赚他个几百万。为此,他给自己定了价格上线就是10万块。这已经相当于他的全部积蓄了。
可惜,谢三那边显然不着急把那瓷碗抛售出去。
麻二心里揣着这两档子事,自然是不好过。而且,他也担心,那位藏家万一又找到了另一只碗,就算他拿到谢三的碗,也没那么值钱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到时候,他还是得给费文渊好处费。
这事拖得越久,麻二心里越是不得劲。
而且,费文渊那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跟陆洪英喝了两次酒,又跑来找他要了一次钱。
麻二本来不想给,可是,费文渊就是个无赖胚子,一点大家少爷的自尊都没有。麻二如果不给他钱,费文渊就死赖着他家不肯走,甚至能待到晚上一两点。
麻二实在怕了他,心想着等碗到手了,再收拾这个小子也不迟。于是,又给了费文渊2000块好处费。
因为这些人这些事,麻二晚上都急的睡不着觉。
这时候,倒也出了一件好事,他家里收藏的那扇屏风卖出去了,卖了足足五千块。
麻二很感激那位朋友的牵线搭桥,自然要花钱请他吃了一顿好的。
吃饭自然要喝酒,可麻二酒量不行。
偏偏,那朋友一个劲哄他喝,麻二抹不开面子,也就接过来了。
几杯酒下肚,麻二就找不着北了。而且,他嘴也就不听使唤了。不受控制地说了一些事情出来。
麻二也就隐约记着,不能说谢三和那瓷碗的事。
至于别的事,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结果,这顿饭刚吃完没两天,圈里就有人传出麻二对他师傅老赖不满。
按理说,在大家看来,老赖对麻二真是已经不薄了。那个坛子给两万也算不少了。
可是,麻二非但不感恩,还嫌弃老赖没给他五万块。
这话放出来之后,老赖就开始闭门不见客。气得连古董买卖都不做了。
古董圈里老辈人也开始同情他。都说老赖可怜,怎么收了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徒弟,难道非得把老赖的血汗吸光,麻二才算满意不行?
老赖带了麻二七八年了,恨不得倾囊而受,把一身本领都传授给了他。
两年前,麻二快出师了。老赖又亲自带着麻二跟圈子里的人见面。把自己的人脉都介绍了麻二。这真可谓是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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