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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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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水耀灵是希望我忘记他年少轻狂时给我带来的伤害,想用全新的身份重新认识我,这样才会在孩子们身份暴露的时候,不会让我觉得难堪。
  对,孩子……
  “孩子怎么可能不是水耀灵的?”我缓过神来,拿噙满泪水的眼睛盯着唐昕玥。
  唐昕玥别过脸去,久久没有说话。
  满屋子都是叹息声,烦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你别怪他,是我下午到了机场,他才知道真相的。”elodie突然拉住我的手,前言不搭后语地冒出了这么句话。
  我意味不明地歪着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elodie紧紧攥着我的手,眨巴着那双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哽咽了好几次,才终于艰难地开口:“五年前,那两个孩子,没保住。季……怕你受到双重打击会继续寻死,连夜去孤儿院……抱来了先后被遗弃的怿心和幼清……”
  “不可能!”我捂住耳朵阻断了elodie的这番天方夜谭。
  什么沈青洲的身份,什么还没到的两个人,什么莫名躺枪的尹鸩,我全都没心思去想,只知道不停笑着摇头反驳:“我肚子上剖腹产的疤还在。怿心和幼清长得那么像水耀灵,性格那么像我,那么聪明那么懂事,他们不可能不是我和水耀灵的孩子。”
  就算为了保护我,季阡仇也不会骗我,他舍不得骗我。都是假的,假的。
  elodie抓住我捂着耳朵的双手,继续劝我:“你冷静点儿!你也知道,你那段时间情绪很不稳定,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孩子出生以后,根本没抢救过来……”
  “够了!你们都在骗我!”
  我挣开elodie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屋子里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嘴脸,惊恐地往门口退:“那个沈阳给了你们多少钱?他用什么威胁你们?让你们联合起来演戏给我看?”
  吕爽这会儿坐不住了,跑过来拉我:“花小姐,没人能让我们演戏,您和水先生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我不信!我要见沈青洲!他才是水耀灵!他会认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死!我们的孩子不会死!”我扑打着吕爽,嘴唇间黏腻的泪水拉成了线,一喘气都直喷鼻涕泡。
  可我顾不上自己是什么形象,我疯了,真的要疯了。
  怿心和幼清,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我和水耀灵的孩子,怎么可能死了?
  他们叫了我五年妈咪阿!他们对着水耀灵的照片叫了五年爹地阿!
  整整五年,都是他们在陪我、照顾我,他们怎么可能不是我和水耀灵亲生的?
  扯着剧痛的身体不断撕打着吕爽泄愤,还没从接二连三的猛料里缓过神,身后忽然有人把我扛到了肩膀上。
  隔着朦胧的泪眼,我似乎隐约看见了罹宏碁和宋琬的脸。不过,我没太看清,就被人扛着送回了房间。
  沈阳,对,沈阳,不是水耀灵。如果怿心和幼清是我的孩子,他就不可以是水耀灵。
  他不由分说地把我重重摔在床上。
  头磕在床板上我也不觉得痛,歇斯底里地尖叫:“你给我滚!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沈青洲!我要去接我的孩子回家!”
  面对我的疯癫嘶吼,他丝毫不为所动,牢牢把我摁在床上,无奈地压低了声音:“再不安静下来,我就只能重复早上的事情了。”
  重复?
  “你重复阿!”我喘着粗气挣扎,说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反正使尽了力气扭动着身上所有能动的地方叫嚣:“我不管!我要见我的孩子!我要见水大大!他不会不认怿心和幼清!他们的名字还是他取的!”
  “我没说不认他们!”他忍无可忍地爆出一声低吼,随后声音变得有些冷,“你现在好好给我睡一觉,明天我带你去见罹宏碁和宋琬,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连夏烛安和花楠一起起诉。”
  起诉夏烛安和花楠?
  愣怔着喘了口气,又一个鼻涕泡冒了出来。
  他却仍旧没理会我,冷冰冰地摔门而去,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像极了……厌恶。
  可他有什么资格厌恶我?
  不管他是不是水耀灵,丢下我五年的人都是他。就算我情绪失常,真的……害死了……我们的孩子,那是我愿意的么?
  我宁愿……五年前死掉的人……是我自己。
  瘫在床上抽光了一整盒烟,我都始终没能接受今晚一个个到来的残酷现实。
  起诉夏烛安和花楠的事儿也好,明明想杀死水耀灵的罹宏碁突然出现也好,我都没空去想。
  只要一回想起那双曾经总是温柔望向我的双眸,现在变得如此冷漠而厌恶,就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子,不动声色地把回忆杀死。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沈阳推着客房服务的餐车走进来,若无其事地说:“一天不吃东西,你是想把自己饿死么?”
  他……在关心我?
  好像确实带着当年的影子,闹别扭的时候总像个赌气的孩子,冷冰冰地板着一张脸,却到头来都终究看不得我受一丁点儿委屈。
  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阿!
  连我自己都没办法原谅和接受的事情,怎么让他原谅?
  “怎么?还得用人伺候?”他脸色阴沉地瞥了我一眼。
  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耐和嫌弃,我怄气似地翻了个身,瓮声瓮气地说:“我不饿。”
  “来劲了是吧?”沈阳把餐车推到床头,不由分说拽起了我,“让你睡觉你不睡,饭也不给我好好吃,你是想气死我么?”
  我拿一双酸胀的眼睛看着他满脸无奈地数落我:“花阳,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从刚开始就被悲伤震惊绷紧了的神经,在听见花阳的那个瞬间,稀里哗啦地放松下来。哪怕时光斗转,星星依旧未移,不变地藏在他那双深情的眼睛里。
  他还是那个无论对别人多霸道,在我面前就变成老妈子的水大大,还是那个无论在外面多高冷成熟多桀骜不驯,在我面前就秒变哈士奇少年的水大大。
  无论岁月赠与多少沧桑风霜,在我面前,他永远都能轻轻将其抖落,露出最纯白无暇的那面,不惹一丝尘埃。
  就着噼里啪啦的眼泪,我味同嚼蜡地大口大口用力咽着白饭,惶恐得连菜都舍不得夹。
  从我赌气地转身就走的海城胡同,到我没能保住两个孩子的巴黎手术室,我总是棋差一招。我真的害怕我不小心再任性一次,就会永远错过他了。
  从确定沈阳就是水耀灵开始,这种患得患失的焦虑,始终挥之不去。
  所以,我怕他怪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也怕他怪我在不确定他身份的时候就扑倒了他,更怕他怪我执着于一张脸和一个名字。
  所以,我更希望怿心和幼清是我们的孩子,更希望沈青洲才是水耀灵。
  对!沈青洲究竟是什么人?尹鸩又在我和水耀灵之间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罹宏碁为什么会出现?我又为什么要起诉夏烛安和花楠?
  在受到刺激两个多小时以后,我才回过神想这些问题。
  但我不敢问,只能用往嘴里扒拉白饭的声音,掩饰掉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满肚子的疑问。
  “慢点吃,别噎着。”他摁住我机械扒拉着米饭的手,抬手轻柔地抚过我的脸,手指拂去我满脸脏兮兮的鼻涕眼泪,夹了块咖喱鸡排到我碗里。
  像被点穴了一样,我没敢动,也没敢看他,僵在餐车前,听着我俩的呼吸和心跳声。
  过了很久,我才听见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现在要你接受这一切很难。你慢慢听我说完,如果你同意我的做法,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第165。痛也很愉快

  “你别怕,我不怪你。”
  水耀灵声音干*涩,揉着我头发的手都在抖。
  他说:“五年前我刚从医院里醒过来,就知道你肯定会活不下去。因为,换了是我听说你不在了,肯定也一样。我也能理解季阡仇,他只是希望你活着。早上我不该那么对你,这些天我也不该那么对你。”
  看着碗里黄嫩*嫩的咖喱鸡排,我用力咽了口唾沫,眼泪却还是不听话地砸在了鸡排上。
  我没有说话,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着他跟我道歉,我这心比让人cao刀砍都难受。
  我们的孩子……没了。
  明明是我任性不懂事,从来都没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任何问题,只想着怨他恨他,只想着他抛下了我,不计后果地想要寻死、讨说法,把季阡仇受到的伤害全都归咎到他身*上……
  作为无辜被害者的水耀灵,还要鼓足勇气安慰我,用低沉沙哑的声线,摩*挲我今夜不断受伤的耳朵。
  我咬*住嘴唇,努力保持微笑的弧度。
  一如记忆里无数次描摹过的景象:如果我和水耀灵再次相遇,我不可以哭,那样才不会显得太狼狈,不会让他觉得我离开他就不能活。
  毕竟,当初亲手拆掉未来的人,没有资格装柔弱。
  只是……无法抑制的酸楚,从心底一波波涌上来。
  曾经我那么努力地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他,终于在迟到五年后坚持完这场与时光的抗衡,一切却不如我的愿。
  我们还相爱,却依旧隔着无法逾越的山和海。
  “别哭了。过来,我们说正事儿。”水耀灵在我耳边用力吞*咽的声音无比清晰,我甚至听得见他在深*深吸气。
  自动自觉地抹掉了眼泪,我很平静地傻傻挪了挪位置,却淬不及防地被水耀灵拉进了怀里。
  他踢开餐车,赋予我五年来最亲密无间的坦诚相*贴。虽然隔着衣服,但我却觉得我们的距离从未如此靠近。
  根本不愿听他继续往下说,我充满私心地偷偷往他怀里拱了拱,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想知道了。时间永远停在这一秒就好,世界非黑即白,纯粹如斯,没有生离死别,没有圈套算计,只过滤下来最温暖美好的彼此。
  “你冷么?”水耀灵忽然抬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尴尬地停住了动作,面红耳赤地连连摇头,生怕被他看穿我的吃豆腐行为。
  连我自己也没法解释自己现在的矫情和软弱。
  忽然,水耀灵的手心贴在了我腰上,另一只手也缠*上来,紧紧地环住了我。我顿时全身僵直,条件反射地想推开。
  他却在我耳边说:“别动,让我抱抱你。”
  我这才意识到,他也渴望着和我拥抱,渴望着与世无争的平淡生活。
  跟我一样,他也怀念着我们最初相遇时那段纯白美好的时光,怀念很久以前,他紧紧抱着我,把我当成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珍宝。
  在这个几欲落泪的姿*势里,我鼓足勇气闭起眼睛,摸*索到他的背,特别特别用力地叩住。
  那是一种再也不想放手的力度,水汽顷刻堵住眼睛,浇灭了所有的理智,情绪像不小心被踩到油门,彻底失控。
  我抖着声音说:“水大大,我好想你。”
  手中宽阔的脊背刹那挺*得笔直。
  沉默很久,他的声音像机器人似地,一字一句地迸出来:“你不该想我。很多次,我都决定要放弃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告诉我,那天在巴黎街头的餐厅,看到两份dna比对结果,他是如何的愤怒。他甚至望着巴黎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坐在椅子上蜷缩起身体,悄无声息地笑出了眼泪,说出了那句:“再见,花阳。”
  可当他看见冲进餐厅的车子里,坐着浑身是血的我,他还是没出息地第一时间跑到人少的地方叫了救护车,还是把我送到医院,联系了庄园的人。
  躲在暗处看见季阡仇吵嚷着我的名字,说他死了的时候,他恨不得冲出去一拳把季阡仇打翻。他忍不住第无数次地怀疑,那两个孩子是季阡仇的。
  他没法不想起六年前的那个夏天,每次伏*在我身上浑汗如雨时,我装睡不睁眼的样子。他甚至觉得,就算我身上的人是季阡仇,我也不会发现。他甚至怀疑,我住在季家的时候,已经和季阡仇有染。他气得差点儿就一起之下飞走了。
  可当他看见夏烛安出现,看见我第二次被送进手术室抢救,他还是忍不住决定等我出院再走。
  “等你出院了,我又唬自己,等你痊愈我再走。”他吸了吸鼻子,有温热的液体砸在我脖子上,向下滑落,停在我心口。
  我心如刀绞地抱紧他,听他把头埋在我胸前,瓮声瓮气地笑:“结果,你还没痊愈,季阡仇就死了。我想过去安慰你,可我偏偏爱跟自己赌气。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久,我就把自己关在庄园外面的车子里多久。”
  他说:“你知道么?看见季阡仇给你的情人节礼物时,我真的特别想冲进去抱抱你,告诉你我还活着,你还有我。可我怕,我怕他遥遥领先了我那么多年,又比我多陪了你五年,你早就不爱我了。怕被尹鸩发现,都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我怕听到你不爱我的那个答案,五年前我就不敢听,五年后我还是不敢听……”
  “我爱你!”语气急促而郑重地打断他这段漫长而痛苦的回忆,我坐直身体,第一次主动捧起他的脸,抵着他的鼻子,浑身发抖地俯身吻上他的嘴唇,像二十岁那个初雪的夜晚一样紧张激动。
  他身体一顿,整个人都呆住了。
  才不管他有多震惊,我开始毫无章法地扯*掉自己的衣服。
  他连忙阻止我:“不行,我早上好像弄伤你了。”
  伤就伤,痛就痛,犯贱就犯贱。
  我顾不得太多了,干脆直接把自己无比赤诚地晾在他面前。但他这次居然难得地不为所动,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羞chi到了临界点,我想起他本来是要跟我说正经事的,我却这么不正经,于是哆嗦着伸手去拿衣服。结果他猛地摁住我,收紧臂弯,把我搂进了怀里。
  先前被他扛回房间以后,我没开灯,只有餐车上的烛台灯亮着。
  他的脸半明半暗,混杂着少年般的桀骜,和与他年龄相符的担当,看得我一阵脸红心悸。
  他没有撒谎,我早上大概确实受了伤,疼得要命。但我还是手脚并用地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血肉都嵌jin彼此的身体里,每次分离都仿佛忍受着天荒地老的空虚煎熬。
  他的睫毛都是湿漉漉的汗,还像个懵懂少年一样慌慌张张地问我:“疼不疼?”
  疼也没关系。疼也很愉快。
  只要胸口是暖的,哪怕流光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值得。
  只要和水大大在一起,我绝对有死在他怀里的觉悟。
  承受过无边的恐惧和痛楚,我们携带着灭顶的幸福清醒过来。水耀灵抱着我进了浴室,手里还捏着一支从西装口袋掏出来的药膏。
  像曾经一样,我们亲密无间地泡在一池温暖的白色泡沫里。
  他手肘支在浴缸边沿,手微微握成拳,拄着太阳穴,嘴角挂上一抹触手可及的浅笑:“花姑娘真是长大了呢。”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浑身都不自在,红着脸咬紧了牙关,扬了他一脸泡沫:“别废话,快说正事儿。”
  “现在倒记得我要说正事儿了?”他坏笑着挑了挑眉,抹掉自己脸上的泡沫,蹭到我的鼻子上。
  很意外,他居然是从尹鸩说起的。
  原来,当年尹鸩并不是被罹宏碁派去的,而是被夏烛安的父亲派去的。夏烛安的父亲和尹鸩的父亲是旧交,年轻那会儿都玩乐队。
  至于……夏烛安的父亲为什么要求旧时好友扮演这个坏人,就要再从季冠霖说起了。
  季冠霖当年怕水耀灵还会找他报仇,只好打着罹宏碁的旗号,怂恿花楠谋杀水耀灵。谋杀失败后,季冠霖自知和水耀灵的仇越结越深,只好继续冒充罹宏碁,用季阡仇的婚姻求夏烛安的父亲帮忙,找来尹鸩演坏人,把水耀灵送去了澳大利亚,为此还牺牲了大半家财。
  在季冠霖眼里,只要声誉还在,和夏家的婚约还在,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可季冠霖没想到,水耀灵查到足以拉拢罹宏碁的大秘密以后,俩人一碰,发现当年的事子虚乌有,跟罹宏碁压根没关系。
  诚然,罹宏碁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也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背个黑锅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还请不动他,关键就是水大大查到的这个秘密厉害了。
  纪心爱那个智障,居然是罹宏碁找了二十年的外孙女!
  罹宏碁此番肯帮忙,是因为水耀灵答应了帮他认骨肉。
  瞠目结舌地听水大大说完,我刚才那股哭过痛过累过的困劲儿消散得一干二净,瞪圆了眼睛喋喋不休地问:“就算花楠谋杀过你,跟夏烛安又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起诉夏烛安阿?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找得到花楠么?”


第166。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花姑娘,你是这五年活傻了么?”水耀灵把我揽进怀里,狠狠捏了我脸蛋一把,“沈青洲就是花楠。他用五年的时间,整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当然看起来无懈可击。”
  我又是一愣:“这他妈哪跟哪阿?整容游戏是流行怎么着?编故事也靠点儿谱好么?花楠当初为啥要杀你阿?”
  水耀灵孩子气地给了我脑门一个暴栗:“他喜欢你!傻子!”
  “喜欢我?”我都乐出声了,“别闹,我可没看出来。你要说季阡仇做这种事我都信,花楠我可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事情就是这样。”
  水耀灵两手一摊,一边给我搓背,一边告诉我,他这么多年换了手机也一直留着陌陌没舍得卸,直到一个多月前那天晚上,突然被踢下线,从云服务的聊天记录里,发现有人冒充他。这找唐昕玥的哥哥一追踪,才发现冒充他的人是花楠。
  其实他早就开始调查花楠了,假意谈出书合作的事儿,主要就是为了拖住花楠,方便警方逮捕他。结果我一出现,傻了吧唧地认准了花楠就是水耀灵,这才惹出了后来的诸多麻烦。
  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回头问他:“那夏烛安呢?我干嘛起诉她阿?”
  水耀灵的眼神变得有点儿凝重:“……你出车祸,不是意外。”
  “阿?”我吓得嘴都合不上了。
  毕竟,夏烛安那小丫头看着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就是个小小傻白甜,我还没法刷新对她的认识。
  似乎看穿了我不太相信,水耀灵悠悠叹了口气:“那天就算你不把车子开进餐厅,也会在其它地方出车祸。因为,刹车被夏烛安的人动了手脚。”
  我仍旧理解不了:“她都快跟季阡仇结婚了,我不出事儿的话,季阡仇压根就不会来巴黎看我。”
  “垃圾型人格听过么?就是……fan社*会人格。”水耀灵轻车熟路地跟我卖弄起了心理学名词,“当初没有她求着,估计她爸也不会答应帮忙。我现在怀疑何晓雅的死,姜婶、何恺的死,还有温洛诗的死,都可能跟她有关。甚至……她被强j都可能是有预谋的,杀死季阡仇都可能不是失手。”
  不可能吧?
  设计自己被强j?这姑娘也太豁得出去了!
  “算了,花楠是一定要起诉的。夏烛安……就随她去吧。”我不断摇头,心塞地闭起了眼睛,张了半天嘴才说出那句:“季阡仇不会希望我们这么对待夏烛安。”
  “你可要想好。”水耀灵扳正我的肩膀,让我面向他,一脸正色,“当初我们饶了花楠一命,换来的是分开五年。如果没有唐昕玥,你就永远都见不到我了。”
  哼,这份恩情倒是记得很深!
  也罢,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放过她一次吧。就这一次。”我看着浴缸里被浴霸照得五光十色的泡沫,无奈地为夏烛安开脱,“反正她应该都已经嫁人了,我们也会回到巴黎生活,以后不会有太多交集。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为季阡仇做的事了。”
  水耀灵盯了我一会儿,最后败下阵来:“好,那就听你的。”
  察觉到他对我的决定不是很满意,我咧咧嘴岔开话题:“对了,当初空难,也是季冠霖设计的么?所以……他才散尽家财?”
  水耀灵满脸黑线地解释:“不是,他的钱都给了我,空难只是个意外。”
  “哦。”我撇撇嘴巴,往浴缸外面爬。
  我以为自己把所有心事都掩饰得很好,结果水耀灵却拉住了我:“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
  既然被他看穿,我也就不装了,开门见山地说:“你能不能把那个唐昕玥弄走?她喜欢你,我看着不舒服,估计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水耀灵点头:“好,打完官司我就让她走。”
  打官司用她么?要权钱操控有罹宏碁!要律师有宋琬!要证人有李玲、吕爽!
  舍不得你直说阿!
  鼓着腮帮子没说话,我继续往外爬。
  哪想水耀灵又看透了我的心理活动,把我牢牢抱住,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大堆:“明天我就让她走,满意了么?那两个孩子我会当成亲生的对待,以后我也永远都不会再怀疑你。”
  真的是……还像当年一样让人无力招架的水大大阿!
  我刚美滋滋地扭头在他脸上亲了他一口,结果就看见他咧着嘴坏笑:“条件是,你得抓紧给我生个我们的孩子。”
  得,又是一个好不害臊的夜晚!
  伤口……更深了。
  沉进黑甜乡很久才醒来,记忆里最晚最后的画面,是水耀灵给我上药时,一脸罪孽深重的表情。
  难得我醒得比他早,功德圆满地支着下巴凝视他,手指不自觉地一点点爬过他隐约带疤的下巴,梦里微扬的嘴角,凝着汗珠微微翕动的鼻头,疲乏困倦的眉眼。
  也许,是我戳他睫毛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我看了好半天,淬不及防地把我搂进怀里,拿下巴蹭着我的额头,含混不清地咕哝了声:“你还在,真好。”
  我欢欣雀跃地抱紧他,缩在他怀里,偷偷跟自己说:你还在,也真好。
  歌里唱,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我已经失去了太久,不会再给我们分开的任何机会了。这一次,即使要死,我也要跟水大大死在一起。
  我要不管不顾地赖在他身边,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下个世纪末。
  睡完回笼觉再醒过来,水耀灵带我去见宋琬和罹宏碁,谈了公事。宋琬还和以前一样倔强执拗,允许罹宏碁干预施压,但必须一切让法律和道德说话,不接受任何徇私枉法。
  这我才明白水耀灵昨晚劝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那么拎不清,不会为了季阡仇,放弃给水耀灵的父母报仇。这份仇恨已经隔了二十二年的光阴,季冠霖欠水耀灵一份公道。
  所以,我表明了态度:“如果夏烛安真的做了任何违法的事情,我绝对不会为了季阡仇徇私袒护她。”
  听了我的话,宋琬笑了,拍着一马平川的胸脯,告诉我们,只要合乎程序,没有她打不赢的官司。
  罹宏碁全程正襟危坐,谈完跟我简单叙旧聊了几句,然后就说,明儿是他外孙女的订婚宴,他要抓紧时间回去出席,让我们到海城再联系他打点相关事务。
  知道这种霸总界的老江湖有多忙,我们也没留他,吕爽很快开车送他去机场了。
  公事谈完,我都忘了私事了,急着回房整理行李,先去海城接怿心和幼清。不管他们是不是我亲生的,我们都在一起生活五年了,我可不能再把他们丢给尹鸩夫妇了。
  不是我记恨尹鸩,我明白尹鸩当年对自己做的事情毫不知情,也听说过尹鸩有多孝顺。只是,我想让怿心和幼清快见见他们的爹地妈咪,不要觉得陌生的地方太寂寞。
  无奈我还没走到房门口,水耀灵就拽住了我:“你跟我来。”
  我被他掐得一激灵,甩开他的手,不耐烦地问:“干嘛?”
  结果他比我还不耐烦,一字一顿地说:“叫你来你就来。”
  然后,根本没给我硬气反驳的机会,丫就直接把我拽到了唐昕玥的房间。
  显然,水耀灵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说了要让唐昕玥走,唐昕玥此时正在抹着眼泪收拾行李。
  我尴尬的阿!就算是我要赶她走的,还有必要这么追着赶着伤害人家么?
  瞅唐昕玥委委屈屈地拿胳膊一左一右横抹着眼睛,我都心疼。
  可水耀灵倒好,面无表情地摔在人家行李里一份文件:“看好了,澳大利亚的咨询中心以后就是你的,你一回去你哥就会给你办好过户手续。”
  跟我一样,唐昕玥也懵了,懵得都不哭了,愣愣地看着水耀灵。
  水耀灵低头点了支烟,盯着唐昕玥的眼睛:“别怪我心狠,也别怨花阳,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但你的日子,跟我们没关系。所以,过好你的日子,别惦记我,也别对我动不该动的心思。除了钱,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们只是单纯希望你过得好,能听懂么?”
  这番话说得可真够狠的,我要是唐昕玥我绝对揍他。
  可唐昕玥却狠狠抹了一把眼睛,笑着说:“嗯,我都听你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哥哥。我以后还能联系你么?我保证不捣乱。”
  水耀灵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咨询中心的事儿,会有专人为你和你哥打理。除了结婚生孩子,就都不用通知我了。”
  唐昕玥几乎是强忍着眼泪在点头:“嗯,我以后肯定能找个比你好的!你太老了!也就花小姐喜欢!”
  这姑娘说得斩钉截铁,说完干脆利落地把我俩推出了房间,跟撵我们走一样。
  其实,我明白她难受,甚至我挺佩服她这股自尊的。不过,我更心疼水耀灵。
  水耀灵负了温洛诗,负了唐昕玥,却独独在我面前是个好男人。
  同样辜负过季阡仇的我很清楚,伤人即自伤,没有谁天生无情。


第167。依然永远在一起

  回到房间以后,我难免觉得自己有点儿狠心,小声问水耀灵:“咱俩是不是有点儿过阿?”
  水耀灵面无表情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没什么过的,我这些年也没有让她误会的行为,她从头到尾都知道我心里有人。我对她好,只是因为刚遇见她的时候,觉得她有点儿像你。”
  搞笑!我有那么弱么?
  我翻着白眼抽了抽嘴角:“她哪像我阿?”
  水耀灵终于笑了:“我从医院醒过来以后,她叫了我一声大叔,我马上就想起你了。”
  ……好吧,这也可以。
  片刻的沉默后,我开始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基本到了新加坡,我就住在医院,也就这几天的换洗衣物。
  原本我是以为要跟水耀灵打持久战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大战告捷。
  不过,我发现水耀灵就是爱给我添乱,我刚叠好了一件衣服,他就忽然抱紧我的身体,力量大得像要把我嵌进他的身体里一样,附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花楠逃跑了,抓到他我们再回海城,好不好?”
  对此我并不意外,也相信罹宏碁有的是办法逮到花楠,只是,我明显感觉到了水耀灵的不安。
  可我不敢问,我害怕听到不敢听的答案,于是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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