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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约陌生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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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耀灵也不拦我,咕咚咕咚漱着口,吐进花盆,幸灾乐祸地笑:“你去不了翡丽,我昨天接你的时候顺便替你辞职了,保证金都替你交完了。”
我停住动作,把电脑包摔在床上,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知道你暗恋我!可暗恋不代表你有资格多管闲事!泡我以前麻烦你先照照镜子摸摸兜!”
水耀灵慢吞吞地走到写字台前,抽出几张纸巾,擦掉嘴边的牙膏沫,臭不要脸地嘚瑟:“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咱俩不可能。”
“呵,你说有就有阿?”我叉着腰,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等会,跑题了,现在聊的不是我女朋友。”水耀灵说着,把我的睡衣丢了过来,“你先把衣服穿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赤身裸体地跟他争执了半天,恨恨瞪着他穿上了睡衣。
水耀灵似乎对我幽怨的眼神浑然不觉,继续喋喋不休地说教:“你这年纪应该好好回学校念书,赚钱这事不急在一时……”
“花国财教你的?”我言语带刺地打断了他。
他耐着性子走过来帮我系上睡衣最上面那粒纽扣,语重心长地说:“跟他没关系,我纯粹是为你好。你可以把我当成一哥哥,或者叔叔也行。你住我这,我资助你上学,你看成交么?”
“你可真会买好!资助我上学?花的也是花国财的钱吧?”
“我工资是他开的,难不成你还让我换老板?”
“换老板就不用了,麻烦你转告你老板,我就算死在外面,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绑架我妈也威胁不了我。”我抱臂背过身去,表明了懒得跟他废话。
“谁说让你回去了?你回去我还舍不得呢。”水耀灵笑眯眯地扳正我的肩膀,诚恳地冲我眨着眼睛,“这不是研究你上学的事嘛。”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软硬不吃地赏了他一个招牌白眼。
他也瞬间变了脸:“凭我现在随时能断了你的烟、你的酒、你的饭、你的钱,把你锁在我家,像养狗一样圈着。”
我又不是吓大的!
“你信不信我跳楼给你看?”我指着窗口威胁他。
“行,你敢跳就跳。反正这是15楼,摔下去必死无疑。”水耀灵说着把我抱上了窗台,还替我打开了窗户。
我穿着肥大的睡衣,十一月的冷风嗖嗖往衣服里灌。
和着呼啸而过的风声,水耀灵在我耳边似笑非笑地问:“上学么?”
“上就上。”我算是看透了水耀灵,深知斗不过他,只好假意做出妥协。
反正腿长在我身上,趁他不在家,我随时可以搬走。
水耀灵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坐到我旁边看着我:“别犯倔了。花老板接走兰女士,其实是因为兰女士知道他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我妈已经疯了,她连我都不认识!”我觉得花国财简直不可理喻。
“疯子说的,往往是真话。”水耀灵望向马路对面的安心疗养院,冷眯着眸子,“像他们这种大老板,没几个背景完全干净的。你如果配合我,我们都会少吃些苦头。你能更早接走兰女士,我也能更快完成花老板交代的任务。”
现在连流氓都懂哲学了,我自然也懂。我委曲求全,总好过我妈寄人篱下,随时可能被白鑫杰那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虐待。
现在只有我顺了花国财的意,才有机会跟他谈条件。
我不再坚持,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可以上学?”
“星期一。”水耀灵空茫茫的双眼,倏忽笑得弯起来。
当时,我傻傻地以为,水耀灵只是拿花国财的钱替花国财办事儿,丝毫没有察觉,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第012。你有风度,所以活该挨打
星期一上学的路上,透过后视镜,看到霞光深深印在自己的右脸,我觉得我真像白鑫杰当年说的,越长越像我妈了。
可白鑫杰也说过,女孩儿长得像妈命不好。
“给你。有钱赚。”我正对着后视镜顾影自怜,水耀灵忽然把一份打印文件丢给了我。
翻开一看,是某某网站的主页,大体内容是致青春主题征文,就是写青春爱情故事,签约就有钱拿,得了奖还有奖金。
我只爱钱的体质瞬间被激发,差点搂着水耀灵亲上几口。
但我没有。因为,我想起了季阡仇。当初就是因为我对男女大防没什么概念,偶然心情美丽,傻兮兮地亲了他一口,才赶鸭子上架地跟他谈起了恋爱。
所以,我连句谢谢都没对水耀灵说,水耀灵也同样没多说什么。
我俩现在就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不再存在谁取悦谁。明明这样的关系,比从前真诚得多,我却总觉得不是滋味儿。
到了学校,我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诸事不顺。
本来我没参加高考还在期末入学就已经很奇葩了,不少人指指点点,后来当我知道自己跟花楠同系同班的时候,更是生无可恋。
然而这还不算完,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放出了姑奶奶跟大叔同居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我当酒托的事儿也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幸亏除了水耀灵没人知道我还是果聊主播,不然我非被口水淹死不可。
起初,我怀疑过做这些事的人是花楠,但放学时爆发出的高潮,为花楠洗清了“冤屈”。
当时我正勾着头站在校门口,心烦意乱地踢着马路边的碎石子,等水耀灵来接我,一抹欣长的身影突兀遮住了午后的阳光。
以为是水耀灵来了,我下意识抬起头,却看见了满眼红血丝的季阡仇。
他阴沉着脸,埋怨地说:“你现在就连挨欺负都不肯来找我,是么?”
我的心陡然一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你传的?”
“你觉得是就是。”季阡仇孩子气地板着脸。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总这么幼稚?”
“对!就你成熟!成熟到我妈给你一张支票,你就马不停蹄地离开我了!”季阡仇语气激动地一把扣住我的手。
一年前,外婆去世,花国财为了逼我回花家,无所不用其极,打起了我爱情的主意。他告诉季妈妈,我不听话离家出走了。
季妈妈本来就不喜欢我,在外婆葬礼过后找到我,指给我两条路:要么回到花国财身边做个乖乖女,要么拿钱离开季阡仇。
那会儿我也很幼稚,以为收了季妈妈的支票,就可以往花国财脸上抹黑。只顾着让花国财不好过,忽略了季阡仇会受伤。
可伤都伤了,再回去只会伤得更重。我真的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永远。
我轻描淡写地冲季阡仇笑了笑:“呵,你家的支票?我稀罕么?没记错的话,你家还没我家有钱吧?”
“那你为什么收下那张支票?为什么跟我分手?”季阡仇哭丧着脸,使劲摇晃着我的肩膀,焦灼的语气完全出于本能,连掩饰都忘记了。
我闭起眼睛,说得特别局促:“因为你妈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爸,瞧不起我们所有姓花的人。”
我没法对季阡仇说,因为我也恨你妈。
我这么拼命的赚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耀武扬威地把钱砸到花国财、白鑫杰、花楠和你妈脸上。
“可你收了支票,她只会更瞧不起你。”季阡仇脸上的表情逐渐变为失望,颓唐地说:“你缺钱可以告诉我阿,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被触到了某根叫做自尊的敏感神经,以牙还牙地往季阡仇伤口上撒盐:“你有钱么?别忘了,你到现在都花着你妈的钱呢!我收她的支票,跟花你给的钱,没有区别。”
季阡仇瞪圆了眼睛,瞳孔剧烈收缩:“既然你收了她的钱,为什么还要去酒吧上班?为什么还要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
“那些恶心事儿真是你传的?”我难以置信地巡视着季阡仇被复杂情绪扭曲的英俊面容。
季阡仇恶狠狠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我有什么不能做的?你自己愿意跟那种老男人同居!还怕别人说么?”
他总是这样直来直去,毫无城府,像个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从前我最喜欢他身上这股我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天真单纯,但如今,他彻头彻尾的不信任,让我觉得有些内伤。
我踉跄着退到墙根,再次对他笑出了风尘女子的味道:“对,我就是跟老男人同居了,而且……跟你在一起没做过的事,我跟他……全都做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糟蹋自己?”季阡仇对我歇斯底里地咆哮着,颤巍巍地扬起了手。
我悉听尊便地阖上眼睛,等着耳光落下来。
我没功夫想什么疼不疼,丢不丢脸。
全世界,只有季阡仇具备打我耳光的资格。我欠他的人情债,几千几万个大耳光都还不清。
即使还不清,哪怕稍稍能让他好过一点,我也愿意。
然而,季阡仇的耳光没落下来,我却出乎意料地被人拉进了怀里。
当我不明所以地睁开双眼,居然看到水耀灵在身后抱着我,架住了季阡仇的胳膊,笑眯眯地说:“小帅哥!打女人多不绅士阿!”
“你别碰她!马上给我松手!”季阡仇像只暴怒的狮子,跺着脚越吼越起劲儿。
水耀灵撇撇嘴巴:“花姑娘,他让我松手……”
“别理这个幼稚鬼,我们走。”我搀住水耀灵艰难地转过身,全部力量,都汇聚在双手,狠狠掐着水耀灵的胳膊,像紧攥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可惜,这棵稻草还是在下一秒被季阡仇无情地抽了出去。
季阡仇出其不意地把水耀灵扑倒,骑在水耀灵身上,没轻没重地报以拳脚,水耀灵越是不还手,他就越意气用事,打得越凶。
他边打还边报复一般幼稚地咆哮:“花阳!你怎么可以离开我?怎么可以收我妈的支票?怎么可以……洗掉我们的纹身?”
四周一团乱,有人起哄,有人拍照,有人冷眼旁观,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季阡仇拉开。见一直没还手的水耀灵被打得鼻青脸肿,我急忙扶他起来,浑然忘记了被我气得失去理智的季阡仇。
“你居然……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季阡仇喘着粗气盯紧我搀扶水耀灵的手,恨恨说完最后一句话,俨如受伤的小兽,仓皇转身,跑出了我的视线。
水耀灵浮夸地在我耳边喊痛:“哎哟,在下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散架了。”
我收回目送季阡仇跑远的视线,跟没事儿人一样,特没同情心地说:“活该!谁让你不还手的?”
水耀灵撇着淤青的嘴角,连连叹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风度都没有。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年纪大的怎么能打年纪小的呢?”
“你有风度,所以活该挨打。”我绷着脸给了水耀灵一个白眼,扶着他坐进那台白色福特。
元旦加更~新年快乐~
第013。先天爱无能可不是说着玩的
虽然我表面冷冰冰的,其实心里除了感动,还特不厚道地有点窃喜,总觉得水耀灵为我挨揍,像是某种宣告,满足了我作为一个雌性生物的全部虚荣。
回家路上,这件事被我当做谈资,时不时地拿出来挖苦水耀灵。
他带我去超市买菜的时候,我会对给我挑垃圾食品的他说:“还不承认你暗恋姑奶奶?买了这么多零食讨姑奶奶欢心!”
他给我做饭吃的时候,我会对扎着围裙的他说:“你就是暗恋姑奶奶,想抓住姑奶奶的胃,拴住姑奶奶的心。”
他深更半夜坐在卧室,陪大脑一片空白的我找征文灵感的时候,我会对看弗洛伊德的他说:“你这么爱我,也是病,也得治阿。要知道,爱上姑奶奶这种先天爱无能的人,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然而,不管我说什么,水耀灵总能像此刻这样,乐呵呵地回一句:“我看……是你爱上我了吧?”
我当然对此嗤之以鼻:“先天爱无能可不是说着玩的,能让我爱上的人,应该还没出生。”
“所以阿,你写不出来爱情故事。”水耀灵一句话戳中了我的硬伤。
我满脸黑线地盯着和我脑袋一样空空如也的文档,跟水耀灵撒娇:“怎么办?写不出来阿!要心里没爱的人写什么青春爱情故事,实在是太难了!好想去死一死!”
“跟我说也没用,想死我倒可以帮你。”水耀灵专心看着他的《性学三论》,头不抬眼不睁地敷衍我。
我突然来了兴致,想戳穿他根本没有女朋友的真相:“你不是有女朋友么?应该有爱阿,给我点素材。”
他终于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淡淡地说:“我是被追的那个。男人嘛,要绅士,人家姑娘都搁下脸皮表白了,我若再拒绝,多不礼貌?”
“真不要脸。”我扯起一丝干笑,继续和空白的文档苦战,“唉……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看爱情故事?就不能用世界和平做主题么?虽然……我也写不出来。怎么办?明天半夜就要截止报名了!我只有二十四小时了!”
我自说自话地狂抓着头发,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水耀灵居然平静地指了指墙上显示着凌晨一点的挂钟,提醒我:“准确来说,是今天,还有22小时59分钟。”
“水大大,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微眯双眸,斜睨着他,发射怨念。
那个自恋狂特臭屁地翻着书,波澜不惊地说:“对你太好怕你爱上我。”
“你有哪值得姑奶奶爱?”我不满地还击,阖上笔记本,欢畅地提议,“算了,不写了,咱俩出去喝酒吧。”
“胡说什么?有钱赚,不认真写可不行。”水耀灵走过来打开我的笔记本,揉着我被自己抓得如同鸟巢的头发,和颜悦色地哄我,“乖,集中精神。就当宣泄对生活的不满。”
我顿时眼前一亮,兴高采烈地欢呼:“对阿!可以写那些我讨厌的人!把他们全都写死!你第一个死好了!”
“不是青春爱情故事么?”水耀灵脸上挂着深表同情的神色,分明是在幸灾乐祸地给我泼冷水。
“等着,水大大给你找首歌听。”
我几乎已经放弃抢救了,水耀灵猛地抢过我的鼠标,把耳机给我挂上,俯身横在我面前,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一通乱敲。
接着,我听到eason陈温暖治愈的忧伤声线,洞穿耳膜,在大脑皮层流淌洄游,沁入神经根源——
爱让我们虚伪,我得到于事无补的安慰,你也得到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
残忍也不失慈悲,这样的关系,你说,多完美。
听到这句,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潮,差点哭出来。
我急忙摘下耳机,尴尬地摇头:“这种歌……配上我写的……肤浅的爱情故事,只会被糟蹋。”
“不会的,能听歌听出眼泪的人,写的故事绝对不会肤浅。”水耀灵猝不及防地握住我摘下耳机的左手。
我好笑地扬了扬眉毛:“你也太会哄人了。”
“那当然,精神病人都是需要哄的。”水耀灵竟然还引以为豪。
我刚想白他一眼,他忽然睁大了眼睛,眼底仿佛写满了忠贞的热忱,不轻不重地说:“不过,我刚刚是很认真说的。”
话落,他出其不意地欠身凑过来,嘴唇贴上我的嘴唇,炽热干燥,却也格外柔软。
那个瞬间,我连呼吸都忘记了,更不要说本能地推开他,或是闭上眼睛。
窗外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如同漫天的白色流萤,在墨蓝色的夜幕下舞蹈着,被飓风拉扯成疼痛而幸福的张扬姿势。
像歌里唱得那样,仿佛同时甜蜜与心碎。
我能给水耀灵的,再也不是于事无补的安慰,而是真真切切的初吻。
那么,水耀灵给我的,难道也不再只是模仿爱上一个人的机会了么?
明明只有短短几秒的触碰,我脑海里却掠过了万千思绪。
直到微温的湿润缠上唇瓣,试图撬开我的唇齿,不安分的双手胡乱摸索着抱紧我,我才如梦初醒般推开了水耀灵。
我做贼心虚地抹了一把嘴,跳起来喋喋不休地冲他嚷嚷:“呸呸呸!你这老流氓!怎么能占姑奶奶便宜呢?”
水耀灵眼神暧昧地再度凑近过来,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着,恨不得冲破骨骼血肉,到窗外的冰天雪地里蹦跶一圈。
怕他又亲我,我特傻气地比了个奥特曼的姿势,做防护状。
水耀灵奸诈地一笑,抬手弹了下我的脑门:“咱们花姑娘是初吻阿?”
“谁初吻了?别忘了!你姑奶奶我可是谈过恋爱的!而且……当过酒托,还脱衣服赚过钱!初夜扔到哪都忘了!还初吻?你可真逗!”
我才不会承认呢,顾左右而言他,装作很熟练很不介意地告诫他:“不问自取视为偷,下次注意点,没准你拿金钱诱惑一下姑奶奶,姑奶奶心情好,就同意了呢,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我挺喜欢你……”
话没说完,嘴巴再次猝不及防地被水耀灵那个混蛋堵住了。
这臭流氓简直就是凶狠,直接把我扑在了写字台上,肆无忌惮地一通啃噬,从浅尝辄止,到直捣长龙。
姑奶奶被吓得魂飞魄散,心越跳越快,才刚适应了下来,想学着小言女主顺从地闭起眼睛,那货突然停了。
他笑眯眯地拍拍我的脸蛋:“初吻就初吻嘛,承认也不丢人。这回还你了,别再管我要。”
“水耀灵!”我气势汹汹地站直身体,撸起袖管朝他冲过去。
他轻巧迅速地闪身躲开,跟我演起了面瘫:“我突然想起来,疗养院还有点儿事没办完,你乖乖在家码字,早点睡觉。”
我追出去正准备跟他杀个你死我活,那货竟然连睡衣都没换,披着羽绒服就夺门而去了。
嘿!多新鲜阿!连着亲了姑奶奶两口!亲完就给我跑了!
“有本事你丫这辈子都别回来!”我在空荡的客厅里嘶声咆哮着,吼出了回音,也没得到回应。
发糖~其实这是写《饮鸩》时候和勇哥的日常,除了初吻、落跑、赚钱和有女朋友的梗,基本算是真实还原,哈哈。请原谅我这口淬不及防的狗粮。
第014。能蒙过自己才算赢
不知道是被亲昏了头,还是气昏了头,我觉得整个人简直七窍生烟,从头发丝儿到脚趾甲都火辣辣的,哪还有心情码字。
倘若搁在以前,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可以找季阡仇倾诉,但现在,我能找谁呢?
想到季阡仇,我头疼,心也疼。
明明该给季阡仇的初吻,居然稀里糊涂给了水耀灵!这叫什么事儿?
关于我和季阡仇的柏拉图恋爱,并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纯爱情节,主要是他总神经兮兮的,连牵个手都别别扭扭小心翼翼,跟杀人越货似的,每次都弄得我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如果季阡仇当初没有那么珍惜我,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后悔错过他了。
为了摆脱这股不适合我的惆怅劲儿,我回屋摸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想找人喝顿酒,来个一醉解千愁。
结果第一个电话号码又是季阡仇,好像我的整个生命已经完全被他占据了。
我不甘心地选择了视而不见,继续往下翻,可通讯录的几个号码,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安心疗养院,翡丽酒吧,人渣花国财,后妈白鑫杰,拖油瓶花楠……灵魂伴侣何晓雅!
捕捉到第七个号码,我顿时精神一振,顾不得是半夜,马不停蹄地摁下了通话键。
晓雅全然没有我的喜出望外,带着朦胧的睡意,沙着嗓子特郁闷地发出一声哀嚎:“阳哥,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怎么着?打扰你做春梦了?”
晓雅在我印象里一直都是个花痴。初中开学第一次见面,丫连跟我搭讪的第一句话都是:你好高好漂亮阿!
尽管后来被季阡仇一句“傻大个”煞了风景,但我依然跟这位如此有品位的好姑娘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她没好气地在电话那头嘟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出来陪我喝酒。二十分钟以后,翡丽见。”我跟她向来不客气,颐指气使地发号施令,跟司令官指挥小兵炸碉堡似的。
晓雅这个懒兵又是一声哀嚎:“我又没答应!你怎么还是这么霸道?”
我懒得跟她废话,丢下一句“翡丽等你”,挂断电话,开始换衣服。
灵魂伴侣可不是吹的。无论晓雅嘴上再怎么不情愿,最后都还是会答应我的任何无理要求。虽然她老“阳哥”、“阳哥”地叫我,其实在我心里,她就像我亲姐姐一样。
起初没想到找她喝酒,不是我俩关系不够瓷实,而是我清楚,她日子过得也挺苦的。
如果不是我这会儿脑子乱得快要爆炸,我真不想给她添堵。
她爸是个酒鬼。媳妇孩子在她爸那儿就是喝多了用来出气的,她爸甚至醉醺醺地拎着菜刀跑到学校闹过。高一下学期,她妈得乳腺癌死了,她也跟我一样,早早辍学在外,举步维艰地讨生活。
相似的身世,只是我们走到一起的契机。真正把我们捆绑在一起的,是当年那群欺负她的不良少女。
晓雅跟我不一样,性格比较包子。那帮不良少女经常勒索她,她拿不出钱,她们就堵在女厕所揍她。有一次我在女厕所抽烟,刚好撞见,实在看不下去,跟那群小太妹打了一架,从此一战成名,获得了“阳哥”的美誉。
出租车停到翡丽门口的时候,我还沉浸在回忆里,一下车就看到了晓雅。
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臃肿得像一颗黏豆包,不过,丝毫不影响她韩剧女主角般楚楚可怜恬静温婉的气质。
许久未见,我兴奋地蹦跶过去挽住她的胳膊。
她一边跟我往翡丽大厅走,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驴哥……来找过你么?”
听到晓雅唤出我曾经亲自赠予季阡仇的绰号,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若无其事地哼唧了一句:“来过阿,而且,我俩现在就在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
对于我回归校园、跟季阡仇继续纠缠这一系列重磅消息,晓雅并没有表现得很惊讶,只是面色尴尬地笑了笑。
这也在情理之中,上次季阡仇来翡丽找我,我就知道,他俩还有联系。我不怪她出卖我,我懂,她是为我好。
怕她游说我跟季阡仇和好,坐到散台边,酒刚上桌,我立马跟她定下了今天的规矩:“你要再敢提季阡仇,姑奶奶就把你卖给翡丽当公关。”
“切,好像我不提你就不内疚似的。”晓雅非但不惧我的恫吓,反而说得更来劲了,“当初你俩在一起我就不同意,哪有人为了讲义气谈恋爱的?”
我撇撇嘴,兑了一杯深水炸弹,半开着玩笑说:“我他妈为了讲义气还亲嘴了呢!”
晓雅一听,霎时两眼放光:“你俩和好了?”
“没有。不是季阡仇。”我故作霸气地摆摆手,塞给她一瓶果味啤酒,想堵住她的嘴。
可她今儿就是话多,在我面前所有淑女形象全没了,特八卦地凑过来问:“那你跟谁亲了?”
我白她一眼,喝了口自己兑的烈酒,抹着嘴巴,慢条斯理地说:“一个收留我的大叔,就半个多小时以前的事儿,姑奶奶找你喝酒,就是为了纪念初吻……”
“你丫撒崩吧?”不等我说完,晓雅突然凶巴巴地推了我脑袋一把。
“淡定点,亲都亲了,就当还人情了。”我说着仰头又灌了自己一大口酒。
“屁!你要真这么淡定还找我喝什么酒?”晓雅表情倍儿严肃地戳穿了我所有没脸没皮的防备。
我刚萌生出一簇感动的小火苗,想跟她吐苦水,结果丫又狠狠补了一刀:“可怜咱驴哥了,居然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抢走了公主大人的初吻。”
被她噎得没了话,我凶神恶煞地拿眼横她:“去你妹的!我要是公主,这世界就没巫婆了!”
“在我和驴哥这,你永远都是公主。”晓雅忽然换上了一副无比哀伤的表情,心疼地凝视着我,“支票的事……你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我摆摆手,不走心地咧开一个敷衍的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这黑心公主配不上你的驴脸王子,也就能祸害祸害其他善良淳朴的小老百姓。”
“就算一开始是为了讲义气,你就真那么狠心?这么多年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晓雅颇有点不依不饶的意思,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猛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但我这种自作自受的人渣,只能装作无感,笑嘻嘻地反问:“感情是啥?能吃么?”
晓雅也笑,了然于胸地拍拍我的肩膀:“你蒙我没事儿,能蒙过你自己才算赢。”
我握着啤酒瓶子,愣是半天还不上嘴,心想晓雅的嘴可真狠。
我和季阡仇从十三岁开始朝夕相处,整整七年,我对他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和他有关的一切,我到现在都清清楚楚地记得,往矫情了说,他可是曾经住满我日记和小说每一页的唯一男主角。
新角色登场~撒花~宁撒馨~你今天有没有看?大哥在写你哟~
第015。好女不吃眼前亏
我记得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两道狭长的酒窝在脸颊深深陷下去;记得他每天都会背着深蓝色的帆布书包,穿着又肥又大的校服上衣和洗白了的二手牛仔裤,身上总有一股高档沐浴露和昂贵洗衣液混含在一起的味道;记得他每天坐在教室最角落的地方,埋头看玄幻小说,偶尔逃课一个人去打篮球;记得我俩相识在初中刚开学那个九月的午后……
他当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傻大个”,准确来说,这句话是对晓雅说的。
那会儿我脾气比现在还臭,整个一面瘫少女,二话没说,直接拿数学书朝他后脑勺砸了过去,一点都不温柔地冷冷对他说了开场白:“就你好,脸拉得跟驴一样长。”
如果早知道,到最后,“大驴”这个称谓只能沦为一段记忆,我一定会把身体里潜藏的全部温柔都挖出来送给他。
甚至后来,我常常会想,我坐到他前桌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假装没看着我呢?
那样,他就不会突然拿笔戳我的后背,跟我借课外书。我也不会把课桌弄得叮当响,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出桌堂里那本《幻城》借给他。
大概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命运的罗盘无情转动,把他转到了我身边。从此,我和他,一路走失,一路疏离。终于有一天,我们转到彼此再也看不到的地方了。
那段中二的岁月,我爱上了写小说。我说过,我心里是没有爱情的,当时只会模仿着《幻城》,用拙劣青涩的措辞写玄幻故事,可他偏偏爱看,每天追在我屁股后面“催更”,害我成绩直线下降。
时光在指尖触碰页码的一个个瞬间游走。
我们给彼此取过完全不浪漫的绰号,我叫他“大驴”,他叫我“电线杆子”;他最爱看我写的故事,我最爱看他打篮球的样子;他带我翘课去网吧,教我打千年,带我玩梦幻西游,陪我去学校附近的海边放风筝、堆雪人……
我还傻不啦唧地开玩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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