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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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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赶得急,也不知道住几天,什么行李都没带。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方璃难免挂念,心疼。
  她叹口气,打开关闭许久的手机,里面涌出一些短信,有小俊的,还有陆思思的,还有教授的。
  她懒得看,并没有点开,直接给哥打了电话。
  铃声就从她旁边的沙发角落响起。方璃看了一眼,哥竟然连手机都没带,丧气地按下挂断。
  室内重回寂静,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玻璃窗,照耀着空气里的微尘,随之时间流逝,方璃愈发担忧,抱紧膝盖。
  ——
  此刻,周进在吴小俊那里。
  气急出的门,他也没坐车,就那么硬生生地跨越半个城市,顺着马路走了过去。
  走到小俊的那家小卖铺时,正是半夜。夜凉如水,门口悬着一盏昏黄灯泡,映照着老旧的门牌。
  看着那点微弱的光,周进忽然就很想笑。
  他心里也清楚,小俊会说好话,墩子会说难听的话,但他还是想过来找小俊聊聊。难受归难受,潜意识里,半点也不想同她分开。
  只想找个人顺着他想法说,宽慰几句。
  吴小俊是一直向着方璃的,大半夜的,他看着把他店里酒都快喝光的男人,在纸上快速写下大段大段劝解的话。他写了新闻的澄清,还有他的揣测,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一直在写方璃的好。
  周进看着那张纸,苦笑着,咬开瓶盖,继续喝。
  脑海里却还浮现着“离婚”二字。
  她不像是在无理取闹——虽然她常常无理取闹。但这次她的眼神,比他见过的都要认真,绝望。
  他看得心痛。
  为什么呢。
  周进盯着绿色酒瓶里浮着沫的液体,头痛。她明明那么宝贵地抱着他们的婚纱照。
  手肘搭在桌上,周进望向外头天边的那抹鱼肚白,忽然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不过才一年多。
  那时,他不忍心让她婚后还住在里院,于是拼死拼命地工作,贷款买下现在的那套房子。但是付完首付,就没剩多少钱结婚了。
  没办法,他们婚纱照挑了家便宜的,婚礼也没太操办,就一场酒楼的答谢宴,敬敬酒便过去了。
  他还记得婚纱是租来的,穿在她身上大了几号,齐腰的长发后面,是一排别针。那个时候他万分愧疚,歉意。但是小姑娘善解人意,虽然爱浪漫,但也觉得婚礼不过是个形式,有就好。
  那个时候的她温顺又听话,总是安静地等他回家。
  现在想想,满是酸涩。
  肩膀被拍了下,吴小俊打着手势,【哥,哥?在想什么呢?】
  “没事。”
  喝得有点上头,敲敲额头,猜不透她的心思。
  【要不你还是快回去吧。】吴小俊说:【天都快亮了,万一小璃再着急出来找你,别出什么事。】
  周进一顿,被小俊这么一说,豁然站起。


第80章 
  晨光熹微; 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浅黄色的光将苍白的墙壁晕染成暖色,室内寂静无声。方璃仰头,看了看头顶的钟表。
  七点,哥还没有回来。
  她疲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困极; 却睡不着; 头枕在臂弯里。
  休息一会,一阵脚步声调动起她所有的神经末梢,竖起耳朵; 认真地听。
  脚步声确实近了; 像鼓锤般敲打在她心房; 手里紧张地渗出层层薄汗。她再按捺不住,跳下沙发; 冲到防盗门门口; 顺着猫眼往外看。
  正是哥。
  他脚步轻微趔趄; 停在门口。似是察觉猫眼有人; 手肘撑在门上; 弓身看了看。
  方璃呼吸发滞,猛地缩起脖子,拉开门。
  周进没想到门会开,失去支撑,人往前倒了倒。方璃吓一跳; 忙搀住他; 浓烈酒味铺天盖地而来。“你喝了多少酒?”她惊疑。
  他嗜酒; 过去她便知道,后来在一起后,他改了许多,酒量也好,平日里极少有喝醉的时候。
  这是头一回。
  “我没事。”周进站稳,盯着那只柔软细白的小手,又回头看了看门,声音有些含糊:“你一直在家?”
  “嗯。”方璃眨着眼睛,他太重,压得她气息喘喘,“你去哪了?我……很担心你的,我送你回房间。”
  周进嘴唇微动,低头瞟她一眼,大脑发沉。小俊熬了一夜,他没让小俊再送,自觉喝得不多,结果风一吹,头昏脑涨,真有点醉了。
  方璃搀着他的手臂,艰难地把他拖到卧室床上,躺好,俯身闻到他T恤上的味道,皱皱眉。
  看得出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周进没说什么,阖上眼睛。坐飞机两天,又这么闹腾。他确实累极。
  也很想知道,他这样,她会怎样。
  方璃咬了咬下唇,无奈地看向周进,这几天一定很累,他坚毅的下颌上一圈青色胡茬,眉目倦怠,有一丝丝难言的脆弱;明明下定决心要离婚,此刻,心弦还是被奇异地拨动,不能不管。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俯下身,把他汗湿的T恤卷起,脱到肩膀位置时,抱起他上身,半个人伏在他胸膛,慢吞吞的。
  他的心跳很有力,一下一下。
  方璃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注意到男人微睁开眼,望着她,眼神复杂深邃。
  最后是裤子……她趴到他的小腿边,解开扣子和拉链,褪到脚跟。
  方璃是极爱干净的人,做完这些还是不满意。
  她从卫生间拿来两块温热的毛巾,一块擦了擦他的脸,一块从他脖颈位置慢慢往下。男人皮肤黝黑,因为过去常做体力活,干硬且粗糙,只剩下浅粉色的伤疤,毛巾抚摸过他结实的胸膛,慢慢擦去上面的汗水。
  方璃也很困,身体沉重,但做这些时十分小心,轻柔,缓慢。
  擦到小腹时,手腕被人握住了。
  方璃心口一颤,抬眼望去。
  床头的玻璃台灯亮着柔和的光,把他英挺的脸镀了一层金边,他眯着狭长眼眸,定定看向她,瞳仁极黑,暗光慑人。
  方璃被看得浑身发麻,攥住毛巾,侧过脸,喃喃自语:“你不是醉了么。”
  腰间被一只铁臂环住,不容置疑地把她拉到他胸口。
  方璃覆在他身上,下意识挣扎,后背却被扣紧。她只能看见他的下巴,神经紧绷。
  “为什么想离婚?”声音带有醉意,低迷沙哑。
  方璃没答,她穿得还是那件单薄睡衣,这么一折腾,针织衫褪去大半,肌肤与他紧密相贴,仍是过去的熟悉触感,心尖像被小虫子吞噬,痒痒的。
  他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想抛下我,跟你那个教授去俄罗斯,是吗?”
  “不是!”
  她下意识反驳,周进头低了低,目光撞上,锋利逼人,似能看穿她的一切。方璃忽然在那个眼神中无所遁形。
  “我对许教授没有那些的。”下意识解释。
  他点头,淡淡地:“那天你在电话里说做错一件事,什么你的学姐,就是这事么。”
  “……嗯。”方璃低道。
  周进望着她,眼睛仿若一片汪洋大海,静默深沉。
  “对不起。”
  她似沉浸在那片海中,一时间“离婚”“流产”都忘记了,喉咙不自觉发出声,小小的声音,解释起那天的情况,“其实,是那天学姐把约出来……”
  现在回忆起,还是心痛。
  “……我也不知道的,后来醒过来,就是在教授家里。”
  “对不起,是我错了。”
  声音发抖着认错。
  她刚一说完,腰间被人抱紧。
  方璃还没反应过来时,又被周进扣住手腕,翻了个身,压在身下。
  周进呼吸发沉,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
  方璃一抖,咬紧下唇,偏过头,心里混乱。脸颊被他托起,转了回来,浓重的酒意袭来,男人干燥的嘴唇贴近,落在她的额头,克制不住一般,慢慢往下,吻上她的嘴唇。
  她只要稍微温柔一点,放低一点身段,他就不可自抑地想原谅她,怜爱她。
  听她提及被学姐摔画的时候,更是心疼到极点。
  明明上一秒还被她气得呕血,下一秒就愈发想对她好。
  她真是他的克星。
  他无奈又苦涩地想。
  周进柔软的舌头抵在她的唇缝,慢慢扫着,方璃被亲得头昏,眼神透了点迷惘,一只手攥紧床单,又放开,再揪住,再放开。
  那些现实的问题徘徊在她脑海,一时想说,一时又说不出口。她能察觉到哥的伤痛,也能察觉到他带有一点卑微的忍耐。
  她很心疼。
  他重视这段婚姻,重视和她的感情——远比她重视得多的多,所以,不想再跟她闹下去。
  离婚二字很伤人,越吵也越伤人,她既然认真地解释了误会,也低头认错,他再不悦,也算原谅了。
  就此作罢。
  吻了许久,身下的女人始终闭着唇,周进有些许烦躁,动作加了点力度,略粗暴地撬开她的唇。
  舌尖触及的那一瞬间,有一丝电流涌过,方璃后脖颈发麻,所有的毛细血孔都被撑开,熟悉的男人味道充盈在唇间,刺激且怀恋。
  他舔舐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处,舌头反复纠缠,碾磨,大口含住她的嘴唇,用力吸吮,吮得她发痛。
  牢牢禁锢着她,大手慢慢往下。
  近两月未见,他的渴望毫无掩饰,动作孟浪直接,带着醉意的面庞透出几分痞气。
  继续往下……
  方璃一僵,意识到什么,脸色顿变。从刚才的迷醉中清醒,想起在医院的那几天,眼睛睁圆,流露出痛苦之色。
  周进显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俯在她耳边,“怎么了。”
  她摇头,躲避着那只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手,坚决地推拒着,“……今天不行。”
  大手停在她腰间,眸中闪过稍纵即逝的失望,“例假?”
  “嗯……”她艰涩地应。
  “怎么不早说。”周进顿了顿,声音透出歉意,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
  方璃绷绷唇,“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一手环过她单薄的肩,拥进自己怀里,另一只手停留在她的小腹。
  男人的手掌宽厚,掌心温热,有硬硬的茧子,动作却很温柔,一下下揉着。
  先是顺时针,再是逆时针,十分耐心。醇厚的声音在她耳畔,沙沙的,“这样好点了吗?”
  方璃“唔”了声,心中翻涌着许多情绪,最多的是愧疚和感动。
  她闭上眼睛,忍了许久,终究说不出“离婚”。
  贪恋着他的温柔。
  彼时外面是晴天,清晨八点的阳光,和煦灿烂,有一种早晨的特有的朝气,光芒穿透窗帘打来,晒得整个房间都暖暖的。
  折腾一夜,两人都累了。
  周进躺了一会,酒的后劲和困意再度袭来,他揉揉太阳穴,抱紧怀里的女人。
  “璃璃。”低声道。
  “…嗯?”
  “以后不准再说那样的话,听到了吗?”声音里有一丝警告意味。
  最后一次。
  他实在不想再同她折腾了。


第81章 
  醒来是下午。
  方璃是被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歪过头,朝空空的枕边瞟一眼; 头晕晕沉沉。
  正迷茫着; 水声停了。
  卫生间门嘎吱一声打开; 周进刚洗完澡; 胸膛还挂着水珠; 只在腰间别了一条浴巾。
  “醒了?”
  “嗯。”方璃揉揉眼睛,还是觉得这一幕极不真实。
  “要不要再睡一会?”他拿毛巾擦了擦短发:“我去给你做早…晚餐。”
  “不用了; 我要起床了。”
  方璃掀起被子要起床,被他摁了回去,“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再躺一会吧。”
  “哦。”
  清醒过来,想起昨夜,心里还是难受; 神情萎靡。
  周进摸摸她头; 随便穿了条裤衩背心,去厨房忙活。
  方璃躺了一会,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一转身,瞥见床单上有几滩血迹,她揉揉额头; 身体不好,医生说术后会有出血情况; 类似例假; 出血量可能会较多。呼出一口气; 准备把床单掀下来清洗。
  “璃璃,起床了吗。”
  方璃手下意识一哆嗦,转头见是哥,抿了抿唇。
  “怎么了?”他手里端着一只马克杯,上面腾腾冒着热气。
  “床单弄上血了。”她低声说。
  周进愣了下,怕烫到她,握着杯壁将杯子递到她手中,“我来处理吧。”
  “谢谢哥。”方璃握紧杯把。
  一杯有些烫的红糖水,里面还加了几颗圆润红枣,味道很香。
  周进拆下床单,放进卫生的盆里,直接倒上洗衣液搓起来,他看着暗红色的血迹,微蹙眉。
  他其实不是个细心的男人,但因为太宝贝她,也知道她身体娇弱,常常熬夜,而且他十分盼望有个孩子,所以一直都有注意这个。
  方璃例假经常不准时,量也不多,很少有弄到床单上的情况。像这样的一滩,有点触目惊心。
  想起她前两天淋雨发烧,更是心疼。
  晚上六点,两人终于吃上今天的第一顿饭。
  家里厨房基本是空的,他又叫了上次的蔬菜外卖,几道家常菜,口味清淡。
  方璃一直闷声不说话,周进以为她还肚子疼,吃到一半放下筷子,“你等下。”
  “怎么了?”
  他翻箱倒柜翻出一只热水袋,是以前住里院怕她冬天冷时买的,有点丑的熊猫形状,他灌上热水,包了层毛巾给她。
  方璃抱在怀里,果然好了许多,她喝一口红糖水,看着他。
  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或许是昨天闹得太厉害,又许久没见,和好后也有些微妙。
  “你看我干什么。”他笑了笑。
  方璃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肉,“你多吃点。”
  “嗯。”他咽下鸡肉,抬眼,“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方璃轻轻地晃动筷子,“你这次回来多久?”
  “一个周。”
  “那么久?”
  周进说:“不久,去掉来回的飞机,也就四五天。”
  “噢。”
  “你很想让我走?”他挑眉。
  方璃摇头,“没有,怎么会呢。”
  心里却很轻地松了口气,四五天,正好是例假周期,还好没有太长。如果久了,她不知道该拿什么理由拒绝和他做·爱。
  她微妙的表情尽数落在男人眼中,他比她年长十多年,她在感情方面又太稚嫩,没有什么瞒得过的。
  但周进不想再提,心里涌上一种疲倦,敲敲碗,“吃饭吧。”
  “嗯。”
  饭毕,两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他揽着她回到床上,拿着遥控器找电影。方璃身体很乏,窝进他怀里,冰凉的脚丫贴着他的小腿。
  “想看什么?”
  “你挑吧。”她的注意力全在他腿上,脚丫子蹭啊蹭。她是真的喜欢他体毛浓密的腿,像是穿了条毛裤,好玩又暖和。
  摁着按钮的手停了停,周进凝视着女人的侧颜。
  象牙白的肌肤,眉眼弯弯,唇边小小酒窝,怕冷,她换了件棉质分体的睡衣,浅蓝色格纹,纯真温柔。
  捻起她她的发丝,绕到耳后,“璃璃。”
  “干嘛?”她抬头。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噢。”方璃轻声说,“哥。”
  “嗯?”他拿过遥控器,继续找,看见一个熟悉的片名,点确认。
  “我爱你。”
  他手一顿,掀起眼皮。
  “哥哥,我爱你。”她认真重复,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周进承认,他有些看不懂她,但听到她说这几个字,心里还是被一种喜悦涨满,伸臂把她摁进自己怀里,用力亲亲她的发顶, “乖,我也爱你。”
  液晶屏一闪,《泰坦尼克号》开始了。悠扬婉转的旋律响起,最开始一段登船片段,像是古老的胶片,画质泛黄。
  方璃躺在他臂弯间,心里忽然一痛。
  如果没有这些,他们今天应该也在邮轮上,望着异国的风景,相依相偎。
  她还记得,上次笑闹着让他陪自己玩船头的“you jump i jump”,现在想想,更是心酸。
  哥似乎也想起这事,眼神略暗。
  她感觉得出来,他心底也十分失望。如果换作她,期盼许久的旅行就这么泡汤,她估计会十分气恼,凶他,责怪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搂过她的肩,“没事,以后有机会再去。”
  方璃眨了眨眼,轻轻依偎在他怀中。
  “看电影吧,我都快忘了。”他拨弄着她的发丝,低声说。
  故事早已熟络,方璃甚至能背过一些情节台词。但是和他一起看,意义总是不同的。
  相爱的人一同看爱情电影,无形之中会美化自己的爱情。
  方璃时不时亲吻他,心底一片柔软。回想过往,他们的爱情其实很平凡,很市井,细水长流,一点也不轰轰烈烈,但这一刻,她却觉得是一样的美丽。
  没多久,画面一转,到了货仓中红色汽车的激情片段。一只手自满是雾气的玻璃窗上滑下,留下一道情·欲的痕迹。镜头转移,恋人抱在一起,颤抖着激吻。
  方璃的手被他拉住,掌心相贴。夏天热,怕她难受,屋内并没有开空调,他掌心的汗水很快濡湿她的,紧紧连在一起。
  她绷紧脚尖,慢慢从他的小腿往上滑,曲起膝盖,再往上,触到他的大腿。
  他望着她,眼神幽暗,“别闹。”
  脚指头蜷起,想再往上,却够不到了。
  她很少挑逗他,但这次,忽然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嘴唇俯到他的喉结上,舌尖滑来滑去,轻轻舔舐,“你不想要么?”
  “不是不舒服么。”
  “所以你不要动,我好累。”她说着,钻下去。
  薄薄的棉被被她顶成帐篷,他在家里向来随意,又是夏天,只一条宽松裤衩,被她轻易扯下。周进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掀开被子,看着她。
  女孩小小的,瘦瘦的,像一只依恋主人的小花猫。他剥开她的长发,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努力吞吐,心里一疼,想制止,可触电般的愉悦很快侵袭全身。
  呼吸发沉,眼神浑浊,揉着她的脑袋。
  ……
  他们在别的方面不太契合,除了莫名的爱以外没有更多共同话题,遥远的异国恋也让隔阂加重。但唯一不变的,就是这种事情。
  从第一次到至今。
  她的臣服,她的依赖,她的柔软。
  每次这种时刻,他都会感受到——她是全身心爱他的。
  “船沉了吗?”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方璃抿了一口,问。
  “早沉了。”周进拿过遥控器,“要不要给你倒回去?”
  “不用,接着看吧。”方璃打了个哈欠,头垫在他肩膀上。
  三个小时的电影,看完是九点。
  方璃其实不困,但是身体疲倦,懒懒地缩回被窝里。男人靠在床头,光着膀子,不知道在想什么,拿着遥控器摁来摁去。液晶屏的光打在他身上,肩膀宽阔,胸肌泛着油光,健硕强壮。
  房间里弥漫着淫·糜的气息。
  可能是电影太过悲伤,方璃望着他的轮廓,总有种沉郁压抑的气息。
  “哥。”
  “嗯。”淡淡地应了声。
  “你别换了,陪我躺一会好吗?”
  他躺下,正对着她。
  沉默,又是恼人的沉默,没话可说。
  “还疼吗?”他找着话题,右手重新覆在她的腹部。方璃点点头,又摇头。
  “明天想吃什么?”
  方璃说:“想喝南瓜粥,多加糖的那种。”
  “好,没问题。”
  方璃笑笑。
  话题告一段落,没有电影作为背景音乐,更是尴尬无声。
  周进手机响了,他起身,看见“墩子”二字,扫一眼床上的女人,“墩子电话,我去接下。”
  “周排,我听小俊说你回来了?”
  “嗯,昨天回的。”
  “回来就好。新闻看了没,你是怎么打算的,有没有需要兄弟——”没说完,被“哒哒哒”的声响打断,他顿了顿,斥道:“到那边玩去,没看见我打电话?找你妈去!!”
  周进顿了下,听筒那边热热闹闹,隐约听见男孩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有母亲的指责。
  “儿子太皮了,敢拿玩具枪射我,这臭小子。”墩子解释完,继续:“咱这次可别磨磨唧唧啊,该离就离,这口气没人咽得下——”
  “墩子。”周进打断,“是误会。”
  “什么?!”
  “她跟我解释清楚了,当时也跟我说过,是我没在意。我不打算离婚,谢你了。”
  “不是,你怎么想的?”墩子懵了,以为他是担心财产问题,“那房子不是你买的吗?怕什么?!”
  “不是这个问题。”周进抿抿唇,那边热火朝天,他站在没有开灯的走廊上,漆黑一片,烦躁地揉揉额头,“跟钱没关系。”
  “那是什么?!”
  不想再多说,草草解释几句,放下电话。
  周进点了一根烟,在客厅里慢慢抽完,回到卧室。
  “怎么了?”方璃见他脸色发沉,支起身问。
  “没事。”
  察觉到他气场不对,方璃也没再说话,安静地抱着被子。
  周进想起电话里的热闹温馨,心里难免憋闷,问:“你觉不觉得咱们家太安静了?”
  “安静不好吗?”方璃不解他的意思,“咱们放点音乐?”
  周进没答。
  半晌,方璃才领会他的意思。想起那些血迹,微微失神。
  “哥。”她舔舔唇,打量他的神色,问:“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孩子?”
  “因为要传宗接代?”
  见他不语,她心里像打着鼓。他这样渴望期待,她根本没法开口——“我怀孕了,但流产了。”这样残忍的话,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算是吧。”周进低声应,“有个孩子,我们也会好一点吧。”
  只靠爱维系的婚姻,很累,很闷。他走不进她的艺术世界,她也不愿了解他的生活。原本就不是相同阶层的人,相处起来艰难沉闷。她年轻,稚嫩,光鲜,还有着一个美丽璀璨的梦;而他则是归来的疲惫旅人,只想过最简单平淡的日子,安稳一生。
  随之她的成长,潜在的矛盾愈发凸显。他渴求一个孩子,不仅是传宗接代,更是他们爱的结晶,是两人最密不可分的,骨血的牵连。
  周进也曾在深夜时自私想过,剥夺她的一切,让她放弃那些遥不可及的梦,就一辈子守着自己,安心生孩子。
  女人有了孩子,心就会定下,成为全心全意的家庭主妇。
  但清醒时分再想,这种念头荒诞且偏执,这跟那些大山深处买媳妇的人家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剥夺灵魂,只是生活优越些罢了。
  在一起这几年,他了解她。
  看似柔弱文静,但心是野的,天生不是那种喜欢家庭的,会为家庭放弃自我的女人。
  他爱她,所以绝不可能。
  “哥。”
  腰间被一双柔软冰凉的手臂环住,周进一滞,“怎么了。”
  方璃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随之他的脸色转暗,她的愧疚和痛苦也在折磨着自己。她闭上眼睛,咬咬唇,抱得更紧了一些。
  “对不起。”


第82章 
  这几日; 两人都像是在刻意回避着一些问题,将时间封存凝滞,止步不前。方璃不去提离婚的事情——哪怕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周进也不再谈“孩子”的问题——他知道单方面无用。他们小心翼翼又温柔地过生活。美好,平稳,愉悦; 仿若回到恋情刚开始的时候。
  手术后; 方璃身体倦怠,大半时间都赖在床上。周进也每天宠着她,变着花样给她做菜; 希望这几天她能稍微胖一点点。
  周进请假没多久便要回去; 也没有倒时差; 两人起床便是中午。一拉开窗帘,金灿灿的阳光铺了满地; 斑斑驳驳; 仿若耀眼的金色碎钻。
  “今天天气很好。”他望一眼窗外的风景; 湛蓝的天; 没有一片云; 清爽干净。方璃手掌盖在眼睛上,被刺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看着他。
  “看什么?”周进被她看得不自在,见她不舒服,重新把窗帘拉上。
  “看你好看。”
  想到以后可能再看不到; 心里头泛着酸。
  “都老了; 还好看什么。”他走近; 俯下身,轻吻着她的眼睛。
  “你一点都不老。”她抚摸他的脸颊,双臂环过他的脖颈,娇声撒娇,“你抱我起来呀。”
  周进轻易地把她拉起来,坐在床边看她换衣服。她睡觉时爱穿那件吊带的丝绸睡裙,宽松,低胸V领,后背只有几根线。
  “你别看我哎。”方璃脸有点红,她并没有穿内衣。
  “又不是没看过。”见她真不动了,直接上手,“来,我帮你换。”
  方璃想了想,没有拒绝。她抬起臀部,压住的裙摆提到腰间,又展开手臂。睡衣面料丝滑,轻巧被掀下。年轻柔嫩的皮肤,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的眼中。
  周进呼吸微微加重。
  女人肌肤如雪,锁骨纤巧,细细的腰,丰盈的胸脯,曲线玲珑。她才二十三岁,既有一点点少女的青涩,也有小少妇的妩媚,姝丽美好。
  他简直移不开眼。
  “快给我衣服啊。”见他直直盯着自己看,方璃垂下眼睫,虽说是丈夫,但常常异地分离,并非那种朝夕相处,还是有些不自然。
  她刚要伸手遮掩,手腕被他钳住,抬高,往床上压去。
  “喂——”
  两只手被他牢牢扣在一起,周进俯下身,嘴唇含住,舌尖滑了两下,旋即吮吸啃咬。闻着她身上的软香,他愈发沉迷,眼神炙热。
  两人见面时间不多,他每一次都是这样,直接,强硬,只要她的服从。只是这一次,力度格外得重。
  她忍不住低下头,瞥见他漆黑慑人的一双眼睛,像是浸在深海的坚硬礁石,有轻微的冷漠,心里震痛,“哥……”
  他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埋下头继续。疼痛有所减轻,动作却仍不停。她慢慢不再挣扎,温顺地抱住他的后脑勺,任他亲吻……
  细细想来,他对她是有不满的。
  或许是为了孩子;或许是不能像《麦琪的礼物》一样付出与回报等值;或许是期望过后总是失望,他一直积压有不快。他也是人,也会有脾气。
  也不知道亲热了多久,她身上满是红痕,缓了一会,才慢慢地穿上衣服下床,拉开窗帘。
  周进擦擦嘴角,从背后抱了她一会,却什么都没说。
  方璃转过身,踮脚轻吻他的唇,温柔地说:“早安老公。”周进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心里软了软:“抱歉,刚才弄疼你了。”
  “没关系。”她抱住他胸膛,依恋地蹭了蹭他又冒出一茬的胡渣,“我去洗脸了。”
  她走近卫生间刷牙,周进弯下腰叠被。
  他掀起被子,刚换的床单上赫然又一小抹血迹。没有上次的多,但还是刺痛他的眼睛。
  这几天,每天床单上都有血。他心里发沉,望着她虚弱的背影,眼睛里阴影笼罩。
  方璃正在刷牙,瞥见他抱着床单进来,略微一僵,有些不自然地漱了漱口。捏着牙刷,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就是前几天在海边淋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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