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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驯服的象-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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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言叙“嗯”了一声,没有意见:“都可以。”
  “你怎么突然惜字如金了?”
  “我没有。”
  “你就有,你就只说三个字。”
  “没有。”
  “你看,变成两个字了,天,向言叙我们才订婚,你就厌倦我了?”
  “……”
  “一个字都没有了!”
  向言叙被她闹到不行,单手捂住了她的嘴,凶狠狠地说:“你还要提几次别的男人?”
  闻如一嘴巴被捂着,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唔地声音。
  过了几秒,向言叙松开她,闻如一趁机扯住他的领带,踮起脚吻上去。
  公共场合,闻如一还记得分寸,咬了口他的嘴唇,规规矩矩地站好,揶揄道:“向向,都订婚了,你还害怕头上长草吗?”
  “风大,回去了。”向言叙理了理领带,面色平静地拉着她往里走。
  闻如一可不打算放过他,一路闹着。
  “你怎么这么爱吃醋啊,我哪天被你酸死了怎么办?”
  “上次是小叔,这次是孟行舟,人都是已婚人士了,你都不放过,好过分喔。”
  “向向,你这么小气,我都看上你了,你说我是不是眼神不太好?”
  “你可得对我好啊,说不定下辈子我后悔,就不喜欢你了。”
  向言叙侧眼看她,声音极淡:“不喜欢我?”
  闻如一眉眼一挑,轻哼一声:“下辈子不喜欢你了,我要去喜欢别人。”
  “你休想。”
  “???”
  向言叙勾起闻如一的下巴,平静而缓慢地说:“跟你身心契合的人,只有我。”
  “……”
  好污。


第59章 
  年关过去; 宁石远入藏拍摄藏羚羊的工作; 被提上了日程。
  休假结束第一天上班; 于念组织全组人开会。
  闻如一进了会议室,看见方程也在里面,惊讶地打了声招呼:“方组; 你怎么在这里?”
  方程还是老样子; 对于闻如一撇下商业组,不顾一切毫不回头扎进旅拍组的行为; 一直耿耿于怀。
  “难为你还记得我。”方程瞥了她一眼; 阴阳怪气地说。
  闻如一并不在意; 走过去; 仍然笑嘻嘻的:“瞧您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别挨着我; 看着就烦。”
  “新年大吉; 方组。”闻如一余光看见于念进来,意味深长地补了句,“希望您今年可以结婚。”
  “……滚蛋。”
  连脾气暴得都是一个频道的,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闻如一腹诽,挪步往后走; 拉开凳子坐下来。
  于念是最后一个到的; 她坐下后; 看宁石远还没到,问身边的助理:“你忘了通知他?”
  助理摇头:“通知过了,宁老师说今天会到场。”
  “那怎么还没到?”于念把文件往桌上一甩; 脸沉下来,“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到处摆谱。”
  助理战战兢兢,低着头,吱都不敢吱一声。
  于念看宁石远不顺眼,这件事,不止闻如一,全组的人都知道。
  年前,宁石远来过公司几次,每次他一走,于念脾气就更臭,谁要是不长眼提宁石远几句,下一秒准变成炮灰。
  可其中缘由,竟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人敢打听。
  十分钟过去,会议室大门紧闭,宁石远还没来。
  于念的耐心耗尽,拿过手机,要去外面给宁石远打电话。
  于念刚起身,方程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松地把人按回了座位,淡淡说:“你坐着,我去。”
  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有异,于念不自在地甩开他的手,压低声说:“方程,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于念,别不长记性。”
  “方程。”
  “你还想栽几次跟头?”
  方程一句话,令于念哑口无言,眼底尽是忿忿,却无处发泄。
  又过了十分钟,方程再回来时,宁石远总算到了。
  “宁老师,您坐这。”方程态度恭敬,把自己座位上的凳子拉开,让他坐。
  宁石远笑了两声,拍拍方程的肩膀:“小方,你这现在可是圈内的名人了。”
  于念极淡地冷笑了声,宁石远的笑一僵,不过一秒,又恢复正常,他坐下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闻如一身上,开口熟稔:“小闻哪,你有没有兴趣进宣传片项目组?”
  闻如一昨晚被向言叙折腾得够惨,早上起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在这会议室坐久了,已经昏昏欲睡,冷不丁被点名,她猛地回过神来:“什么?”
  周围的同事小声提醒:“宁老师问你要不要去拍藏羚羊。”
  闻如一的思绪重新回到正轨,她下意识看了眼于念,后者眼神复杂,说是在看她,好像也不是看她。
  按理说,宁石远只是被印象邀请过来,做旅拍组的顾问,可于念才是组长,组内管事的,这种项目组安排谁,本事她的权利。
  宁石远当着旅拍组所有同事的面,问闻如一要不要加入,这个举动,让闻如一尴尬不说,也无声无息地,给于念下了面子。
  何况看于念的表情,宁石远事前估计也没给她商量过。
  闻如一左右为难,脑子转得飞快,只能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分组的事都听于组长安排,可能我无法胜任,但还是谢谢宁老师的信任。”
  宁石远的笑容淡下去:“你还挺谦虚。”
  “宁老师是业界前辈,我不过一个新人,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闻如一两句话说得不卑不亢,于念脸色倒好看了点,她打开PPT,开始从头介绍这个新项目。
  宁石远从头到尾没什么意见,脸上挂着笑,非常亲切。
  说到最后,于念补充:“今年的摄影大赏,在澜市举行,印象拿到了主办方资格。不止这个宣传片,另外,摄影师的个人作品,也设立了单独奖项。大赏三年一次,你们自己把握。”
  三年一次的摄影大赏,算是圈内比较有分量的比赛。每届从摄影大赏里脱颖而出的摄影师,发展都不会太差。有的自立门户,有的进入全国知名的摄影工作室,甚至有因此进入娱乐圈做导演的。
  摄影大赏颇受圈内圈外关注,每年都被各大媒体公司盯着,就等着挖走一匹千里马,为公司效力。
  当年方程,就是凭金奖,在众多人里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印象的商业组组长。自此平步青云,几年下来,在摄影圈,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了。
  现成的例子就坐在自己的面前,闻如一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同事都蠢蠢欲动。
  于念的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宁石远,缓缓开口:“宣传片副导演,从你们组里面产生,肥水不流外人田。”
  全场沉默。
  方程看于念有要火山喷发的趋势,站出来,替她开了口:“宁老师,副导演是于念,您是不是记错了?”
  宁石远摆手,笑道:“我可没老糊涂。”
  “这机会难得,也该公平竞争才行,我看你们公司,有潜力的人可不少嘛。”说到这,宁石远再次把话头指向了闻如一,“比如闻如一,国外名校毕业,得过的奖可不少,这孩子以后说不定有大出息。”
  水满则溢,受不起的夸赞,也是一样。
  闻如一站起来,直视宁石远的目光,依然谦卑:“宁老师您过誉了。”
  “你瞧瞧你,有实力就要表现,现在是凭本事吃饭的社会。”
  “宁老师说的不错。”闻如一的眼神在于念身上停留了三秒,随后严肃地说,“可这也应该是个,互相尊敬不忘师恩的社会。”
  宁石远一怔,只是笑笑,没再多说。
  会议到最后有点不欢而散的意思,待所有人走后,于念把闻如一留下来。
  于念合上笔电,脸上没什么表情:“宁石远器重你,你就受着,逞什么能?”
  闻如一走到饮水机前,拿出一个干净的纸杯,给于念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手边,才开口:“我受不起,组长,你和他是不是有过节?”
  于念面色如冰,水没接,话也没答,起身就要走。
  闻如一犹豫片刻,在她开门前,说:“我没有过要跟你抢功的想法,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
  于念轻笑了一下:“你想抢,也要抢得过。”
  “我这人没什么志向,做自己喜欢的事,衣食无忧,就好。”
  闻如一不愿陷入这职场的纷扰,于念的心思她摸不清,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不了解始末,如果你介意,这次项目组的工作,我主动弃权。”
  于念顿了顿,到底什么也没说,开门走了出去。
  ——
  下午下班早,向言叙今天没课,开车来公司接她。
  闻如一因为上午的事,耿耿于怀,一路上也没几句话。
  向言叙放慢车速,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闻如一靠坐在座椅里,恹恹地:“我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向言叙皱眉:“谁算计你?”
  “我也不知道。”闻如一揪着衣服的边角,闷闷不乐,“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被人推出去当枪使的感觉,我现在里外不是人。”
  “说来听听。”
  闻如一把事情的开始末尾,详详细细地给向言叙说了一遍,最后问:“我总觉得于念、宁石远还有方程,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可为什么要把我扯进去,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咸鱼。”
  向言叙停好车,搂着闻如一的肩,往餐厅里面走。
  “所以项目组,你真不打算进了?”
  闻如一低头不语,等进了包间,看向言叙点完菜,才小声开口:“其实我很想去……”
  “可是这一去,估计要两个月。”
  “我一直想去西藏一趟,可没有机会,这次正好赶上,而且拍摄藏羚羊,好像也是一件特别的经历。”
  “能不能得奖,副导演挂谁的名字,我都不在乎。”
  连说了好几句,见向言叙也没开口,闻如一心里没底,自退一步:“其实也没那么想去,不去也可以。我就是跟你念叨念叨,被人误解的感觉挺不爽的。”
  向言叙把擦完手的温毛巾放回去,缓缓开口:“闻如一,你很想去。”
  闻如一有点不知所错:“向向……”
  “每次说道旅拍,你的眼睛里,”向言叙靠着椅背,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像住进了星星。”
  闻如一怔住,傻傻地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想做什么,你就去做。”
  向言叙拿过旁边的茶壶,给闻如一倒了一杯她喜欢的花茶。
  茶出壶嘴,茶香四溢,热气扑在他脸上,添了几分柔情:“我跟你订婚,不是为了束缚你的。”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眼里的星星,永远不会因生活而熄灭。”
  闻如一鼻子泛酸,垂眸嘟囔:“可是要去好久……”
  向言叙将茶杯放在闻如一面前,抬眼看她,目光沉沉,声线轻轻。
  “跟一辈子比起来,算什么。”


第60章 
  三天后; 项目组的名单公布。
  闻如一看见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十分惊讶。
  中午吃饭的时候; 看见于念一个人坐了个小桌子,闻如一端着餐盘走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来; 乖巧地打招呼:“组长; 不介意我坐这里吧,我跟你说; 我买到了最后一份糖醋排骨; 你尝——”
  “介意。”于念抬起头; 瞪了她一眼; “别跟我坐一桌,边儿待着去。”
  闻如一就当没听见; 拆开一双干净的一次性筷子; 往于念餐盘里夹了两块排骨:“你就让我坐着吧,找不到座位,我肚子都饿扁了。”
  于念抬眼,看了眼隔壁长桌的空位:“那里有。”
  闻如一看都不看:“不去,都是不认识的; 我怕生; 内向得很。”
  于念:“……”
  “组长; 其实你是个好人。”
  闻如一看着碗里的饭,陷入了自我感动:“你和方组都是外冷内热的人,还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叫我滚,其实巴不得我留下,你俩真的是绝配,组长你考虑过表白吗?我跟你说我特别有经验,不如我教教你,这个表白啊……”
  于念打断她的话:“我跟他不一样,我叫你滚,心里也希望你滚。”
  “那你还叫我进组。”
  “一码换一码,凭实力说话。”
  于念放下筷子,把餐盘端起来,睨了她一眼:“既然你脸皮厚不滚,那我滚。”
  闻如一拍马屁贼厉害,张嘴就来:“别啊,组长,你回来,我滚我滚,我去长桌吃,我不内向了。”
  于念不耐烦地说:“闭嘴,吵得老子头疼。”
  “……”
  项目组名单确定下来,经过公司讨论,把出发时间定在了二月份的最后一个周一,也就是五天后。
  印象和旅行社,所有成员加起来,一共二十余人。不少人是第一次入藏,公司为求安全,临时给项目组的人,安排了一次体检。
  闻如一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放心的,她读大学的时候,逢假期就喜欢跟朋友一起出去玩,徒步攀岩,潜水爬山全都玩过,入藏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大挑战。
  倒是向言叙,闻如一体检那天,特地翘了课来陪她。
  报告出来,三番四次问医生,确认闻如一身体健康之后,才算放了心。
  出发前一天,向言叙带着闻如一回宅子里吃晚饭。
  向母之前听说了她要入藏拍藏羚羊的事儿,忙前忙后地张罗。各种常备药、保暖衣服塞了整整三个行李箱,只差没有请个医生和保镖,跟着她一起入藏了。
  吃完饭,向母拉着闻如一,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出什么事,一句话来来回回念叨了快十遍,也不嫌多。
  向母说几遍,闻如一也听几遍,答应几遍,保证几遍,丝毫不觉得啰嗦厌烦。
  她反而很享受,这种被唠叨的感觉。
  最后是向父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你别孩子想得太娇气,做摄影就是要多出去走走,职业的一部分。”
  向母停下絮叨,转头凶他:“你懂什么,向言叙跟你一个德行,粗枝大叶的。”
  无辜中枪的向言叙,把果盘放在两个女王面前:“阿姨刚切的,尝尝。”
  “我不吃,你跟你爸离我远点,看着你们爷俩就烦。”
  向母握住闻如一的手,心疼坏了:“我们家就如一最好,知冷知热的,你看你这一走,两个月都不能陪我逛街了,我好孤独喔。”
  闻如一想了想,轻声哄道:“我给您发好看的照片,我们还可以视频呀。阿姨你喜不喜欢吃牛肉干,我到时候给您带回来。”
  “阿姨什么都不要,我们如一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
  向母看时间不早,最后抱了抱闻如一,与她耳语:“做你喜欢的事情,但安全和开心一样重要。”
  闻如一点头,忍住泪意:“我知道了,阿姨。”
  向母松开闻如一,开心地笑:“等你回来正是吃海鱼的时候,我做给你吃。”
  “好。”
  ——
  回到家中,向言叙去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
  闻如一洗完澡出来,套了件外套,偷偷溜回了自己的家,拿上一个盒子,又偷偷回来。
  她在屋子里晃悠了一圈,也没想到藏到哪。
  向言叙下楼倒水,正好撞见闻如一抱着一个盒子,鬼鬼祟祟地四处翻柜子,他开口:“你在干嘛?”
  闻如一被吓了一个激灵,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掉下来,她赶紧蹲下来,把东西放回去,对向言叙干笑着:“没……没干嘛,我看看夜景。”
  “你手上拿的什么?”
  “我的行李,对,行李。”说着,闻如一慌乱地往卧室走,“看我这记性,行李箱明明在楼上,我还四处找。”
  向言叙长臂一伸,单手圈住闻如一的要,收紧,把人紧紧地圈在自己怀里,他俯身:“你又在使什么坏心思,嗯?”
  反正都被发现了,闻如一索性破罐破摔,把盒子放在他手上:“我本来说藏起来,等明天上了飞机,再跟你说的,这样就是惊喜了。不过现在你发现了,就给你吧,不过你要等我走了再打开看喔。”
  向言叙颠了两下,还挺重:“是什么东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许看。”
  向言叙答应下来,把盒子放在茶几上,双手托住闻如一的臀,抱着她往卧室走:“那做点别的事。”
  闻如一咯咯直笑,半推半就:“我明天还要早起去机场……”
  “我叫你,也送你。”
  向言叙手上的动作不停,回到卧室,两个人几乎不着寸缕。
  “两个月做不了,今晚你要补给我。”
  “……”
  旖旎散去,向言叙伺候闻如一洗了澡,看她入梦,睡得正香,翻身悄悄下了床,来到楼下。
  那个盒子还放在茶几上,向言叙拿起来,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本厚实的相册。
  向言叙坐到沙发上,开了一盏阅读灯,轻轻地翻开了相册的第一页。
  入目是一张闻如一的照片。
  这张照片他记得,因为是他拍的。
  还是冬天的时候,有天周末,闻如一在客厅逗德芙玩,一人一猫,温暖了一个季节。
  照片上的闻如一穿着家居服,午睡醒来,头发蓬蓬松松,显得有点乱。德芙在她怀里撒娇,求摸小肚子。
  向言叙在沙发上看文件,抬眼便撞见了这一幕,不知为什么,就拿起手机,拍下来了。
  那时候闻如一看了这张照片,挑了无数的错处来,说拍得不好,把她拍丑了胖了,也黑了。角度没取号,光线太暗,种种不对。
  可最后还是洗出来了,甚至放在了相册的第一页。
  向言叙低笑了声,翻过去,发现照片竟有字迹——
  “迟来的生日礼物,虽然今年,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我自己。我不在的两个月里,向向你要好好想我,当然啦,我也会想你的。”
  一页一页地看过去,除了第一张是闻如一,剩下的,全是他的照片。
  各种场景,各种角度。
  背影、侧脸、睡颜、吃饭的、工作的、甚至视频截图。
  大部分照片,向言叙都不知道,闻如一是什么时候拍下来的。
  他们在一起还没有一年,他的照片竟装满了一整本相册。
  每张照片后面都有一行小批注,上千张,无一例外。
  “今天我脱单了,我和向向在一起了。我是认真的,他也是认真的,我觉得人生圆满。”
  “原来向向工作的时候喜欢玩笔,恋爱的第一天,我发现了一个以前我不知道的小细节。”
  “向向发现了情书,我觉得有点羞耻欸,早知道高中就去买份文艺版情书了。”
  “我去了旅拍组,好像不管做什么,向向都支持我。他真好,我偷偷改了备注,以后他不是向猛男,是向天使。”
  “最近我和向向都超忙,好几天没见面了,哭哭。我要多想他一遍,不能输。”
  ……
  所有的小心思,浓缩成这一句句话,向言叙百感交集。
  这是闻如一看到的他,她记录下来,送给他。而他现在透过照片,又看见了当时的闻如一。
  第一次,向言叙从实物中感受到了,摄影存在的意义。
  翻到倒数第二页,是订婚宴那天,摄影师拍的全家福,后面的批注是——
  “介绍一下,我的家人。丈夫、爸爸、妈妈,还有我。”
  向言叙心里一痛,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
  只剩最后一页,是一张空白相纸,什么也没有。
  向言叙翻过来看,最后一句话写着——
  “我去寻找星星,然后,捧回来,送给你。”
  向言叙合上相册,思绪万千,拧在一起,久久不能平复。
  天黑尽,今夜月光黯淡,但星星很多。
  向言叙靠在沙发上,睁眼看窗外,目光所至的那颗星,是周围星群中最小的。
  可它好亮。
  就像,她的眼睛。


第61章 
  项目组一行人从澜市出发; 飞往拉萨。
  顾及到高反的同事; 一行人在拉萨停留了一周; 待状态调整过来之后,再出发前往羌塘。
  在拉萨的时候,还能住上旅馆; 越往羌塘走; 住宿水平直线下降,到后来;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 在野外; 只能搭帐篷过夜。
  组里的人; 尤其是几个女性,叫苦不迭; 明面上不敢说; 私底下没少抱怨。
  闻如一是个异类,比起苦,新鲜感居多。她第一次入藏,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热情比组里的男人还高; 好像有消耗不完的精力。
  藏羚羊出没的区域只有大概范围; 能不能碰上; 多就能碰上,全看运气。就算有当地熟悉地形的导游带路,在羌塘驻扎了半个多月; 别说羊,连根羊毛也没看见。
  刚入藏的时候,还能每天跟向言叙打电话视频,后来进入高原腹地,别说网络,有时候连个信号也没有。
  在羌塘驻扎,好几天才回趟城的这段日子里,一周跟澜市联系一次的频率,都算高的。
  好在向言叙理解,每次只嘱咐她注意安全,别逞强,归期和工作进展,一概不过问,给了她足够的工作自由。
  闻如一跟往常一样,拿着相机在驻扎地周围附近,转悠了几个来回,依旧一无所获。
  这一个月来,不是蓝天白天,就是牦牛山川,组里没拍到任何有价值的镜头。
  给旅游局当宣传片用用还行,若要上升到公益的层次,远远不够。
  同行的几个摄影师看闻如一空手而归,招呼她过去坐,吃罐头喝酥油茶。
  闻如一从旁边拿了张可伸缩板凳,接过同事递过来的罐头,道了声谢。
  同事甲压低声,给大家分享八卦:“我听说啊,于组和宁老师商量了一下,咱们明天好像要转移阵地了。”
  同事乙眼睛一亮:“去哪?有没有旅馆住,我感觉我这个人都馊了,这鬼地方,鸟都不拉屎,哪里会有藏羚羊。”
  “可可西里。”
  “……”
  想来,保护区环境,也不会比这里好多少。
  闻如一顾着吃东西,见他们讨论得激烈,插了一句:“要是我们一直蹲不到羊,四月份还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几个人齐声打断:“别说不吉利的话!”
  “……”
  同事甲紧张兮兮地:“如一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快说,我们一定能蹲到羊。”
  闻如一郑重地点头,只差没举起手来发誓了:“我们一定能蹲到羊的。”
  吃过午饭,于念宣布前往可可西里,即刻出发。
  出来了一个月,大家的行李越来越少,收拾起来很快。
  考虑到时间不早,当晚找了个旅馆稍作休整,一行人激动得如同过年,饭都不吃了,一进房间就洗澡。
  旅馆有无线网,闻如一让同住的女同事先洗,自己拿出笔电导照片,顺便给向言叙打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听声音是在学校,闻如一笑着问:“向向,你下课啦?”
  “刚出教室。”看见闻如一的电话,向言叙跟身边的朋友道别,自己往反方向走,“你会城里了?”
  “对呀,我们明天去可可西里,今晚找了个旅馆落脚,大家都开心坏了,争着去洗澡。”
  向言叙听她声音还是元气满满,担心顿时减了半:“那你怎么不去?”
  “同事先去了,我这不是想你了,一到有信号的地方就给你打电话嘛。”
  向言叙笑了声,戳了下手机屏幕,发过去视频邀请,结果被闻如一秒挂。
  闻如一非常抗拒:“不行,我好多天没洗澡了,跟个原始人一样,我不能让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向言叙不往心里去:“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闻如一脸一红,凶他:“向向,你思想好龌龊。”
  “……你想多了。”
  “总之不能看,我们本来就异地,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觉得是个女的,都比我好看。我才没那么傻,给你绿我的机会。”
  向言叙倚靠着走廊的楼柱,失笑:“闻如一,我们已经订婚了。”
  闻如一哼了一声:“对啊,你要时刻记住自己是有主的人,不许趁我不在,到处散发你迷人的荷尔蒙。”
  “……”
  闲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女同事从浴室出来,看见闻如一在打电话,出声提醒:“如一,你快去洗吧,水不是很热,入夜估计更凉。”
  “好,我马上去。”闻如一应了声,对电话那头的向言叙说,“向向,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儿聊。”
  向言叙却拒绝:“不用,你洗完早点休息,有空随时联系我,保平安就好。”
  闻如一心里一暖,“嗯”了声:“我知道了。”
  “昨天跟吴成州打球,易泠泠也在,她让我转告你,她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闻如一之前入藏没几天,易泠泠就打电话跟她说,自己跟吴成州在一起了。
  可那时候她情绪不太好,许是两人闹了矛盾,天高皇帝远,闻如一没多问,现在从向言叙嘴里听到,想来矛盾应该也解决了。
  “好,下次你碰见州弟和一百,替我问好。”
  “嗯,去吧,水凉了。”
  ——
  项目组在可可西里又待了十天,第十一天的时候,当地导游通过小道消息,说是明日一早,会有一大批藏羚羊出没。
  这个消息,对于在西藏蹲了一个多月也没成果的团队来说,无疑是甘霖。
  这天夜里,无人无眠,就连年纪最大的宁石远也拿着相机,守了一夜。
  可黎明过后,一直到太阳升起,也没有看见一只羊。
  全队希望落了空,不止如此,于念受了凉,早上发高烧。
  在高原地区,发烧有时候会是要命的事情,无人敢怠慢,宁石远带着一个导游和司机,把人送去了县城的医院,剩下的人,继续留守。
  有了前夜落空的失望,加上主心骨病倒,组里的人兴致都冷却下来,恹恹地,天刚擦黑,就进帐篷休息了。
  闻如一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以为过了很久,拿过手机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二点。
  她睡不着,也不想影响其他的人睡眠,偷偷爬起来,穿上外套,背着自己的包,去昨夜蹲点的位置继续守着。
  两点多的时候,碰上起夜的同事,看见闻如一裹着厚棉袄,一个人坐在那里等着,难免惊讶,过去劝了句:“如一,别等了,我看咱们这次的项目,怕是要黄了……”
  闻如一摇摇头:“没事,我睡不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欣赏夜景了。”
  见她固执,同事也不再劝,嘱咐她注意安全,又回了帐篷。
  到了后半夜,闻如一意识渐渐模糊,趴在旁边的石头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擦亮,她听到一阵奇怪的脚步声,睁开眼,直起腰坐起来,入目一片藏羚羊群,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揉了几下眼睛,清醒过来,羊群还在。
  不是梦。
  是真的藏羚羊群,是她们等了一个多月的主角。
  闻如一调整好相机,开始录像,她余光看见右前方,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三只藏羚羊,两大一小。
  它们互相顶角,行为亲昵,以人的眼光来理解,像是一家人。
  小羊体型不大,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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