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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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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叫他的名字。
  “清让。”
  身形微动,徐清让看着她,隔着夜色,那张脸有些模糊。
  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小让让。”
  她松开拉着他的手,走近了一点,去抱他。
  手臂环过他的腰身。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哄小孩子的语气。
  徐清让眨了下眼。
  然后抬手,回拥住了她。
  低沉的,像是听不出声源处在哪。
  他说:“好。”——
  出来的时候,徐清让的手全程都牵着她。
  一刻也没松开过。
  其他扮鬼的工作人员看到了,出声打趣道:“这哥们行啊,进一趟鬼屋把扮鬼的小姐姐给撩到手了。”
  又有人说:“我看是那个女的段位高吧,上个班还勾引人。”
  话里,带着藏不住的酸意。
  何愈回到更衣室换衣服,露露拉住她,艳羡的开口:“刚刚那个牵你出来的人好帅啊,真羡慕你,居然还能在鬼屋这么毁气氛的地方艳遇,我来这这么久了,一个也没遇到过。”
  何愈脱掉病号服,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衣,米杏色的。
  更衣室里空旷,寒气入侵,她冷的瑟缩了一下。
  上身微塌,蝴蝶骨明显,精致的线条,像是特意打磨过一样。
  毫无赘肉的腰腹,肤色白皙细腻,灯光之下,越发明显。
  露露扒着柜门,噘嘴想道,她的确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她性格外向,自来熟,没一会就和何愈混熟了。
  哪怕只是她单方面的熟,却也不影响她的热情。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特别好吃的串串香,那里的土豆特别好吃。”
  一路上,她说的话就没有和吃的分开过。
  出了大厅,开了灯的路口。
  徐清让倚在路灯之下,周身像是剪影,轮廓被阴影加深。
  他的身材,瘦削却不单薄。
  一切都刚好。
  他仰头,烟雾腾升。
  何愈皱了下眉,匆忙走过去,掐灭他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里:“你干嘛?”
  他垂眼,看着她。
  眨了下眼,被烟雾侵蚀过的喉咙,带着一丝勾人的哑。
  “少抽点没事的。”
  何愈脸色不是很好看,没说话。
  是真的没事。
  他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完全做到烟酒不沾。
  可能的确有这样的人,但他不是。
  因为病情而忍耐,却也不能完全戒掉。
  只能偶尔,在心情烦躁的时候。
  “走吧。”他揉了揉她的发顶,“顾晨今天生日。”
  何愈见他好像真的没事,这才放心了心:“悠悠和我说了。”
  想了想,她面露难色:“可是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徐清让低声笑道:“没事。”
  露露本来想跟过去,和何愈说几句话了再回去。
  结果正好看到他笑了一下。
  瞬间被迷的五迷三道。
  “那个……”
  她低声开口,气氛突然被打断。
  何愈这才突然想起她的存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差点把你给忘了,这么晚了,我们先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在哪里。”
  “不了不了。”她急忙摆手,“我走两步就到公交车站了,你们继续啊。”
  她乐呵呵的笑了笑。
  一步三回头。
  果然还是帅哥美女的组合赏心悦目——
  顾晨发来了一个定位,是个休闲会所。
  何愈还是第一次去。
  徐清让把车开进地下车库,进了电梯,三楼的按键被摁亮。
  何愈看着徐清让。
  电梯内的光是幽白的,这个时间点,如果是一个人坐的话,可能会有点恐怖。
  他应该是刚工作完直接过来的。
  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
  以前何愈总是很羡慕那些大公司的高层,觉得他们工资高,地位高。
  可是看到徐清让以后,她又突然觉得,凡事都是成正比的。
  有时她半夜醒了,发现身侧是空的。
  去洗手间的路上,经过书房,看见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他神色认真的看着电脑,面前堆放着各种文件。
  明明只是三楼,可是何愈突然觉得时间过的好缓慢。
  她下意识的舔了下唇角,突然觉得。
  他的每一个地方都好诱人。
  然后鬼使神差的问出了口:“徐清让,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
  他低头,有些无奈的笑:“我都三十了,还怎么长。”
  她比划了一下:“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又高了一点。”
  她一脸认真的问徐清让:“所以啊,你会嫌弃我比你矮这么多吗?”
  徐清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反问她:“那你会嫌弃我比你高这么多吗?”
  她几乎是秒回:“当然不会啊。”
  他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低喃道:“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电梯门开,有人进来。
  何愈红着脸,从他怀里离开:“走吧。”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里面灯光昏暗。
  白悠悠讨厌闪来闪去的光球,索性全关了。
  只有大屏幕发出的光亮。
  顾栎也在。
  看到何愈了,他笑着挥手,和她打招呼:“小姐姐,又见面了。”
  何愈敷衍的点了下头:“是啊。”
  除了顾栎,还有几个他的朋友也在。
  估计就是来蹭酒喝的,其中还有带女朋友来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顾栎的生日。
  他们在玩游戏,何愈落座以后,顾栎一直喊她过去。
  何愈心痒难耐,跃跃欲试。
  可是又怕徐清让不高兴。
  她看了他一眼。
  后者握着她的手,指腹轻抚着她的指节,点了下头,低声叮嘱她:“少喝点。”
  她挑唇:“好。”
  几轮下来,她似乎把徐清让的叮嘱全都抛诸脑后。
  昏暗的空间,白悠悠穿着高跟鞋,像是踩在云端,出去吐了。
  顾晨也急忙跟了出去。
  何愈难受的直摆手:“不来了不来了。”
  顾栎给她倒了杯热水,递给她,面带担忧:“你还好吧?”
  “没事。”
  她把水放在桌上,一口也没喝。
  起身,走到徐清让身旁坐下。
  那边,洗牌声又响起。
  偶尔夹杂着跑调的歌声。
  何愈头晕的不行,在徐清让的怀里蹭了蹭,撒娇的哼哼:“难受。”
  他抱着她,低声问:“哪里难受?”
  她摇头,一点一点头的往他身上靠,最后直接跨坐到了他身上。
  好在,黑夜覆盖了一切,没人注意到他们。
  何愈环住他的脖颈,头埋在颈窝,能闻到,让人身心愉悦的清香。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觉得他好像更诱人了。
  想一口一口,把他拆骨入腹的吃掉。
  然后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舐了一下颈窝处的软肉,又用牙齿咬住。
  学着吸血鬼那样,缓慢的吮吸着。
  像是咬破了血管,真的能吸出血来一样。
  大腿处,有什么缓慢的抵住。
  隔着裤子的布料都能感受到灼热。


第49章 第四十九种爱
  迷离的双眼眨了眨,她歪头,有些不明所以。
  似乎是忘了,她坐的地方是哪里。
  硌的不太舒服,于是她伸手:“这是什么?”
  能感觉到,它在自己掌心的变化。
  旁边有人吹起了口哨:“喝光啊记得。”
  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徐清让坐在那里,任凭她的不安分。
  粗重的呼吸被抑制,他抱着她,咬含住她的耳垂,暗哑的声音贴合耳廓滑进去:“回去再惩罚你。”
  何愈醉的快,酒醒的也快。
  等白悠悠吐完回来,她差不多也清醒了。
  白悠悠踩着高跟鞋,扶墙进来,眉头皱着,胃里如同翻腾的海浪一样。
  她在何愈身旁坐下,倒了杯热水:“再也不这么喝了。”
  那场生日宴,似乎没人记得主角到底是谁。
  顾晨不见了有一会都没人察觉。
  何愈问白悠悠:“顾晨呢?”
  她脑子里像是浆糊混着酒,什么也记不清了。
  模糊的想了一会:“我好像吐他身上了,然后他说去给我买解酒汤。”
  何愈点点头,却忘了问顾晨为什么要给她买解酒汤。
  顾晨姗姗来迟,衣服也换了一套,显然是没办法忍受带着浓烈酒味的呕吐物。
  他买了两碗,一碗给何愈,一碗给白悠悠。
  何愈乐呵呵的和他道谢,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一喝就醉。”
  何愈试图和他解释:“酒量好和容易喝醉没关系。”
  顾晨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她的歪理。
  目光落在一旁的徐清让身上:“你就这么把我们让让给忽略了?”
  徐清让身形微动,投放过来的视线带着些许嫌弃。
  似乎对他这个称呼很不满。
  想到刚才的事,何愈就觉得面颊发热,急忙转移话题:“你别说了,还是喝解酒汤吧。”
  然后把自己喝了一半的碗推到他面前。
  顾晨怔了一下,面露嫌弃:“我又没喝醉,喝什么解酒汤。”
  徐清让缓站起了身,在他们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牵着何愈的手:“生日也过完了,我们走吧。”
  顾晨饶有兴趣的看着徐清让。
  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
  他就知道他坐不住,可真苦了何愈了,和一个占有欲这么强的人交往,是很累的。
  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事而吃醋。
  回到家后,何愈才彻底理解顾晨说的那句。
  很累是什么意思。
  她坐在徐清让的腿上,下巴搁在肩颈。
  轻轻呜咽着:“我……恩,我想玩游戏。”
  他扶着她的腰,呼吸逐渐变的粗重,眼角染上红欲,声音暗沉,却还带些一丝的低软,像是在哄她:“恩,你玩你的,我玩我的。”
  何愈紧抿了唇,手无力的垂放,手机也险些掉下去。
  时间仿佛过的格外缓慢。
  她抬了下眼睫,能看到,窗外的树枝,映衬着无尽的夜色。
  就像是一副画。
  而她就身处其中。
  呜咽着低声求饶,却是于事无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愈恍惚记得,他抱着自己进了浴室。
  替她冲洗干净,又给她穿上睡衣。
  她全程困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趴在他的肩膀上——
  那段时间,徐清让去了一趟美国。
  三天后才会回来。
  他叮嘱何愈,记得按时吃饭。
  她肠胃不好,就是因为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何愈含糊的应道:“知道了。”
  嘴上,却正啃着鸭脖,她今天的充饥午餐。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片刻。
  而后,低冽严肃的声音响起:“何愈,你听话。”
  不再轻言软语的哄。
  更像是命令。
  显然,对于何愈这种不长记性的主,后者更好用一点。
  她当即就听话的把啃了一半的鸭脖扔进垃圾袋里:“哦。”
  身旁似乎有人在和他说着什么。
  他又简单叮嘱了几句:“我很快就回来,乖乖等我。”
  然后挂了电话。
  何愈盯着垃圾袋里的鸭脖发呆,然后脚踩着地,坐在椅子上,滑到小陈旁边:“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那种得到了就会变心的。”
  小陈正在整理资料,被她的话问住了:“也不一定吧,这得分人。”
  “如果是你呢?”
  他理直气壮的点了下头:“反正我是。”
  何愈白了他一眼,又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
  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以前徐清让可从来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刚才那个语气就像她爸一样。
  她几乎都快条件反射的背检讨了——
  好在最近工作也挺忙的,她也没空去胡思乱想。
  有时候加班完了,赶不上末班车,索性她就直接回家住了。
  陈烟有时会旁敲侧击问她徐清让的事。
  譬如他们两个分了没有。
  何愈无奈的叹气:“你再这样我都不敢回来了。”
  何琛看了陈烟一眼:“孩子的事你就别操心,是她嫁人又不是我们嫁人,她自己会有分寸的。”
  何愈撒娇的去挽何琛的胳膊:“还是爸好。”
  陈烟摇头:“你呀。”——
  周六放假,何愈好不容易可以给自己的脑子放放假。
  原本是约了白悠悠去打网球,结果她临时有事。
  要去参加某个一线明星的生日宴。
  好像还是她最近在拍的电视剧男一号。
  剧组为了电视热度,经常在网上炒他们两的绯闻。
  因为这个,白悠悠没少和何愈吐槽。
  白悠悠不能来,她也只能回家了。
  原路返回,马路边上围满了人,有人在打电话。
  隐约听到这里有人晕倒了。
  何愈过去看了一眼,被围着的马路边,躺着一个穿着黑色条纹的中年人。
  而他面前,则是一个给他做着心脏复苏的……
  何愈愣了一下,徐清让?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护士和他道过谢以后就跟着上了车。
  如果没有他,可能这个人就已经死了。
  何愈站在那里,等到男人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脸上的笑意逐渐隐去,又浮现,甚至比方才还要灿烂。
  单纯的,像是孩童见到了心爱的玩具。
  这样的笑容,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徐清让的脸上。
  于是何愈迟疑的开口,喊了一声:“季渊?”
  他歪头,和她打招呼,背后是艳阳。
  “好久不见啊。”
  的确很久不见。
  久到,何愈甚至忘了徐清让有这样的病。
  附近正好有个射击馆,反正也闲的无聊。
  去的路上,季渊和她解释了经过。
  回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倒在路边,周围虽然围满了人,可是大多都在拍照,没人敢上前。
  他之前上过几节医学院的课,所以大概懂一些。
  何愈突然想起,顾晨和她说过,徐清让之前也是医学系的学生,是大二才转的专业。
  一路上,季渊似乎有很多话都想和她说。
  话痨如何愈,都插不上嘴。
  只能安静的听他讲。
  到了射击馆,他才稍微停下来一些。
  二楼是射击馆,三楼则是一些休闲些的娱乐项目,譬如桌球。
  何愈戴好护具。
  分开双腿,拉弓弦。
  箭射到靶上,她松手。
  因为先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射击,其实她还挺有信心赢过季渊的。
  却不想他次次正中红心。
  就连射击馆老板都对他赞不绝口。
  “你这个男朋友一看就是天赋型选手啊。”
  何愈出声解释:“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他是她的男朋友,只不过现在的他不是。
  就连她都觉得绕,更何况射击馆的老板了。
  索性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有些累了,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桌上放着西柚汁,她喝了一口。
  季渊和徐清让就像是两个极端。
  连爱好都是。
  一个好动,一个喜静。
  徐清让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
  因为安静,不被人打扰。
  何愈眨了下眼,虽然知道这是一种病,可是总觉得很神奇。
  她想知道季渊在成为徐清让的一个人格之前,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
  也想之前,他的名字到底是谁取的。
  他将弓箭递给一旁的工作人员,低头取护具。
  旁边有人经过,穿着贴身的连衣裙,身材姣好,巴掌脸,墨镜几乎挡住了一半。
  视线移向落地玻璃内,注意到某个人后,她的脚步停下。
  然后推开门进来。
  何愈看着她,总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直到她取下眼镜,她才恍然大悟。
  苏汋,难怪她会觉得熟悉。
  大明星啊。
  她径直走向季渊,似乎在和他打招呼,后者样子有些懵。
  在他开口之前,何愈急忙过去:“我有话和你说。”
  然后在苏汋疑惑的目光之下,把季渊拉到一旁,她小心叮嘱他:“千万别说你叫季渊。”
  他诧异:“为什么?”
  何愈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反正你先装成徐清让,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他笑了一下,满足的点头:“好啊。”
  何愈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前徐清让多重人格的新闻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好不容易压下热度了。
  不能再露出端倪。
  等她那口气松下来的时候,苏汋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他笑着点了下头。
  她伸手去挽他的胳膊。
  季渊无措的看了一下何愈,不知道她和徐清让的关系。
  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现在的场景。
  她亲昵的说:“一周后我有个晚宴,你来吗?”
  何愈眉头紧皱,冲他使眼色:“松开!”
  季渊反应过来,急忙甩开她的手:“抱歉,我那天有事。”
  苏汋遗憾的低头:“这样啊。”
  遗憾似乎并没有存留多久,至少今天,他对自己的态度不像之前那样冷漠。
  视而不见到,仿佛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她这个人。
  “那下次有空再约。”不等他开口,她就笑着说,“这么说定了啊,我先走了。”
  苏汋说完转身走了。
  何愈皱着眉头过去,脸色不太好看的问他:“她碰你哪了?”
  “胳膊。”
  “还有呢?”
  季渊一脸无辜:“还有……腰。”
  “你不会推开她啊。”
  季渊犹豫半晌:“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就……”
  何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季渊站在原地,眨了下眼。
  然后跟过去:“你生气了?”
  她诚实的点头:“有一点。”
  想到徐清让被别的女人占便宜了,她就感觉有些不爽。
  季渊小心的哄着她:“你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冰淇淋。”
  何愈一脸嫌弃:“谁要吃冰淇淋啊,小孩子吃的东西。”
  “那你要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哎你别跟的这么紧啊,鞋都要被你踩掉了。”
  他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何愈叮嘱他:“今天洗澡的时候记得多洗几遍胳膊和腰,知道吗?”
  他乖巧的点头:“知道。”
  何愈往车站走,见他一直跟着自己,于是停下:“我要回家了,你跟着我干嘛?”
  季渊也停下。
  低头看着鞋尖。
  想说的话堵在胸口。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来了。
  他不愿意占用别人的身体,可昨天,不知道为什么,睁眼看见了天花板。
  他用了好长的时间才消化过来。
  他又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占用了徐清让的身体。
  脑海里突然有个格外强烈的念头。
  想见她。
  他真的——
  很想她。


第50章 第五十种爱
  而后,他又跟上去:“我请你吃饭吧。”
  何愈眨了下眼:“请我吃饭?”
  季渊点头。
  何愈疑惑的问:“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因为……
  犹豫良久,季渊笑了一下:“就当庆祝我们再次见面?”
  然后何愈就鬼使神差的和他一起去了附近的饭店。
  对于季渊,她的感觉其实还挺复杂的。
  一方面觉得他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弟一样,对谁都捧着一颗赤诚之心。
  另一方面,他只是徐清让的另一种人格,是他疾病的根源所在。
  “这里的海鲜粥很好吃。”
  他给她盛了一碗。
  何愈吃的时候,他没动筷,一直看着她。
  何愈问他:“你怎么不吃?”
  嘴角弧度尚在,他笑着摇了下头:“我不饿,你先吃。”
  手机在包里响了两下,何愈接通以后,稍几,神色瞬变。
  “哪个医院?”
  话音刚落,她就匆匆挂了电话,看着季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下次我请你啊。”
  季渊欲言又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玻璃门推开又合上。
  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口。
  他点了下头,声音极轻的开口:“好,下次……你请我。”——
  白悠悠吊威亚不小心摔了下来,腿折了,在医院躺着。
  那个电话是她的助理打给何愈的。
  白悠悠的家庭关系复杂,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哪怕是住院,也不想和他们联系。
  于是让她叫来了何愈。
  过去的时候,她正躺在病床上,脚上打着石膏。
  样子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大碍。
  何愈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吧?”
  “没事,小骨折。”她吃了口香蕉,“我本来想明天出院的,医生非说让我留院观察几天。”
  何愈把垃圾桶拿过来,把桌上的香蕉皮扔进去:“那就多住几天,万一有什么脑震荡什么的,多麻烦啊。”
  白悠悠看了她一眼,才听话的点头:“知道了。”
  何愈那几天经常往医院跑。
  带着她妈熬制的各种补身体的汤。
  白悠悠几天下来,大概胖了好几斤。
  不知道谁泄露了住院地址,临出院了,外面总是站满了过来看望她的粉丝。
  大多怕打扰到她,不敢进去,于是派代表,将花送进去。
  是一个小男生,看上去也没多大,应该还是学生。
  一看到白悠悠脸就红了,忐忑不安的站在病房门口。
  脚尖蹭着地面,手上抱着花束。
  何愈出去,安慰他:“别紧张,她又吃不了你。”
  小男生愣了一下:“请问……您是悠悠在微博提到的发小吗?”
  “微博?”
  他急忙点头,空出手点开微博,将手机翻转,屏幕朝向她。
  看名字,的确是白悠悠的微博。
  【白悠悠yo:腿没事,大家不用担心。都怪这个人,害我在医院胖了好几斤。】
  配图是何愈替她倒热水的照片,不过贴心的把脸给挡住了。
  这个微博号一直都是椿姐替她在管。
  想也知道是她发的,白悠悠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发这样的微博。
  何愈有些尴尬的摸了下后脑勺,干笑道:“好像……好像是。”
  那个男生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巧克力:“谢谢你这些天一直照顾她。”
  何愈看着递过来的那盒巧克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年轻的生命,哪样都是鲜活的。
  就连眼睛都像是带着光亮一样,真诚的不行。
  “谢……谢啊。”
  最后,他还是鼓起勇气,进了病房。
  看到白悠悠的那一刻,那张脸彻底红透了。
  话也没说几句,放下花和各种袋子,就匆忙走了。
  白悠悠疑惑的眨了下眼,问何愈:“不是,我有这么可怕吗?”
  “人家那叫害羞。”
  何愈替她把东西收拾好:“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了。”——
  从这儿回家,路程有点远。
  何愈突然想到了徐清让,也不知道这些天下来,他的身体里住的是季渊还是徐清让。
  刚准备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就过来了。
  “吃饭了吗?”
  声音有点虚弱。
  何愈的心莫名提了起来:“你感冒了?”
  他咳了好几下,才缓慢止住:“没事,昨天晚上吹了点风。”
  最近变天,时冷时热,他又经常待在空调房里,不感冒才怪。
  “那你吃药了没有?”
  他轻笑道:“吃了。”
  往日清冽的声线带着一丝宠溺。
  然后又问,“下午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
  “想请你吃饭。”他说,“还想见你。”
  何愈抿唇,没有忍住笑意:“好的呀。”
  徐清让说的请她吃饭,不是去餐厅。
  而是他家。
  他买了些食材,何愈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切菜。
  锅里煲着汤。
  何愈有他家的钥匙,自然不用通过按门铃来等他放下一切过去开门。
  小心的绕到料理台后,伸手,动作极轻的环住他的腰。
  “猜猜我是谁。”
  柔软的手臂缠绕上的那一瞬间,身子有片刻的僵硬。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把菜刀推远了一些。
  手抚上搂住自己腰的手。
  掌心贴着手背,指腹摩挲过每一个指关节,似乎要将她的轮廓全都描绘出来一样。
  “是一只……”
  他挺顿了下,似乎在笑,“不太听话的猫。”
  然后握住她的手,转过身来。
  料理台间的距离不算太宽,两个人就有显得有点挤了。
  她只能尽量往他那边靠,脊背才不至于抵到冰凉的台面上。
  身高差异有些悬殊,他安静的看着她。
  因为感冒,模样些微显出一丝疲态:“感冒了以后,好像更想亲你了。”
  他稍稍往后退,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快好了,你先出去等一会,别离我太近,小心被我传染……”
  话说了一半,便停下了。
  柔软的唇覆盖住他。
  没有技巧的碾压。
  有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被勾起。
  何愈甚至还来不及开口,双脚腾空。
  她坐在料理台上,徐清让就站在她面前。
  手还来不及从她腰上离开。
  额头相抵,声音低哑:“乖,我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你。”
  何愈眨了下眼,有些不解:“那你……把我抱上来干嘛。”
  他垂了眼睫,视线落在她松开的衬衣扣上:“想做的。”
  他伸出手,给她扣好。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慢条斯理。
  “可是我的感冒有点严重,怕传染给你。”
  何愈的脸顿时红了,她刚刚亲他只是……
  只是觉得他生病了,想慰问一下而已,谁知道他误会成这样。
  于是急忙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等她说完,徐清让已经把她抱了下来:“我马上就好。”
  何愈沉默片刻,无奈的叹了口气。
  乖乖的去外面坐着了。
  的确很快。
  她才坐了没多久,徐清让就把菜给端出来了。
  很大一桌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什么节日呢。
  她拿筷子夹了块红烧肉送进嘴里:“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唇边染上了油,徐清让用纸巾替她擦干净:“请你吃饭的日子。”
  何愈眯了下眼:“我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你还挺冷幽默。”
  他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给她盛汤。
  “放冷点了再喝。”
  徐清让自己没吃多少,全程都在给何愈夹菜。
  她撑的不行,可是他做了这么大一桌子菜,她不多吃点又怕他难过,只能硬撑。
  肚子实在难受,出去走动走动消了会食。
  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碗给洗了。
  何愈顿时觉得自己有种被包养的感觉。
  可是又觉得自己不太符合被包养的条件,毕竟像徐清让这样的,才像是有可能被包养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天色渐晚。
  阴冷的,不见一点月光。
  天气预报说,今天好像有雨。
  徐清让告诉她:“要下雨了,我家没有伞。”
  然后又问,“今天留下来?”
  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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