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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名为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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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空间仿佛被划开一道分界线。
他每次这样,何愈都会很无措。
又心疼。
总觉得,他像是孤独久了,所以都习惯了。
每次都是一个人,不主动无人攀谈,亦不主动与人交好。
她坐过去,轻轻握着他的手,掌心相抵。
他的手很凉,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何愈惊了一瞬:“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
她起身想去给他拿件外套,不料手被握紧,他摇头:“不用,我不冷。”
何愈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你手这么凉……”
他轻声解释,声音有些低哑:“我体寒,一年四季手都是凉的。”
陈烟从厨房里出来,想到她刚才的话,何愈下意识的就想松开握着徐清让的手。
他却握的更紧,根本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甚至紧到,她觉得手背被握的有些发疼。
陈烟看到面前的景象,神色变了变。
何琛还在楼上睡觉,听小莲说,他昨天失眠,早上才睡着。
何愈上楼把他叫醒。
何琛穿上外套,看了眼时间:“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他刚要出去,何愈挡在他面前,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小声的告诉他:“爸,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眉头一皱:“你又和人打架了?”
“我多大了还和人打架啊?我是说另外一件事。”
何琛的眉梢逐渐松展:“找到男朋友了?”
何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真找到了?”
何愈点头。
“没骗我?”
“没有!”
何琛看着她:“人在楼下?”
何愈又点头。
他深呼了一口气,推开门出去。
隔着二楼护栏,看到了坐在客厅沙发的徐清让,陈烟就坐在他的对面,不知道在和他说什么。
何琛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神色有些复杂。
点了点头,
一句话也没说。
然后下楼。
吃饭的时候,四个人都很安静,何愈不知道气氛怎么变成这样了,原本以为她把徐清让拐到手了,他们应该很高兴的。
结果她妈反对,她爸连态也没表。
吃完饭,她被她妈拉着洗碗。
何琛吃完药,看了眼被冷落的徐清让,问他:“会下棋吗?”
他点头:“会一点。”…
何琛知道,自己这个学生一向谦虚,他是他教学多年来,少见的天才。
可能真应了那句话,天才都是孤僻的。
他教了他那么多年,就算再少接触,对他的性子,也还算是摸的通透。
他很理性,甚至有些淡薄人情。
不像是会轻易动情的那种人。
从其他方面来看,他是欣赏徐清让的。
可若是择婿,他根本就不符合他的标准。
何琛把徐清让被围的黑子拿起来,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
徐清让垂了眉,低声道:“怎么会。”
“你这让棋让的我那个不会下棋的蠢闺女都能看出来了。”
徐清让没说话。
何琛提醒他:“你这要是再让啊,可就输了。”
黑子在他指腹间,落在棋盘上:“输赢无所谓的。”
何琛笑:“怎么无所谓,我家那个女儿啊,最看重的就是输赢了,小的时候,隔壁那个比她大一岁的兔崽子追她,约她出去滑滑板,后来再约,何愈就一次也没出去了。”
他端详着棋局,思索了一会,放在徐清让刚落子的旁边:“因为她说,那孩子滑板玩的太烂,她不想和他一起出去了。”
徐清让沉默片刻:“我会试试的。”
何琛抬眸:“试什么?”
“学滑板。”…
他的认真倒让何琛疑惑了,不知道是在开玩笑活跃气氛,还是真的这么想。
他愣怔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我这个闺女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优点,不爱学习,只知道玩,后来临时抱佛脚上了大学,还是踩着分数线进去的。你和他不同,家世学历,还有自身各方面,都比她好太多。”
“我和她妈呢,从来就没有什么靠女儿飞黄腾达给我们挣脸面的想法,更加不想她嫁进什么豪门,我们虽然不算有钱,但至少吃穿不愁,从小到大,她的物质要求我们都能满足。”
“她是独生女,我和她妈就她这一个女儿,我们这么多年对她的栽培和爱,从来没想过要她回报什么,我们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疼她护她一辈子的人。”
何琛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要努力啊。”
他知道徐清让的心理上有些问题,可是这种事,不是他的错。
他无法去干涉他们的感情,但也希望,他能尽快克服。
至少,他不能再有轻生的念头。
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不能让何愈去冒这个险。
徐清让神色未变,看着棋盘。
只是拿着棋子的手,却逐渐收紧。
仿佛要将它嵌进掌心。
他懂他们话里的意思。
他们不反对何愈和他在一起,只是希望,在他病难以治愈的前提下,主动提出分手。
离开何愈。
她是用爱浇灌长大的,而他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没有。
他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在没有光的时候,人们习惯在黑夜中前行。
后来出现光了,适应黑暗的人,只会拼尽全力的想要抓住。
何愈就是他的光。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万一他的病,永远也治不好,那何愈怎么办。
她本该有很好的人生的,不该被她拉进泥潭。
想了想,他又觉得。
哪怕是地狱,他也想拉她一起下来。
他厌恶自己的阴暗,却又不肯松开手。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体内冲撞,每个夜晚,他都在失眠。
吃了安眠药也于事无补。
他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着。
好像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就能赎罪一样。
第47章 第四十七种爱
回去的路上,徐清让很沉默。
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他神色专注的观察前方路况。
何愈坐过去了一点,问他:“我妈刚刚和你说什么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紧,指节泛白,又松开。
他摇头,声音低哑:“什么也没说。”
何愈疑惑:“真的没有吗?”
以她妈的性格,她还以为她会说出一些让徐清让主动提出分手之类的话。
还担心了好一阵,想着怎么哄他。
没想到居然没说。
她松了一口气,坐好,靠在椅背上。
歪头小憩。
有点困,眼睛都是酸涩的。
她歪头,进入梦境。
连绵起伏的山峦,她变成了一棵大树,抬眼望去,到处都是一片翠绿。
眼睑有点痒,轻微的颤动,然后睁开。
男人往后退了一点,她抬眼,正好看见他的薄唇。
从她眼睫离开。
何愈笑了一下,伸手去抱他:“刚刚偷亲我了?”
他不动,任凭她抱着,没有说话。
似是默认。
何愈又问:“为什么要亲我呀?”
明知故问一样。
他仍旧没有开口,只是抱着她的手,逐渐收紧。
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体内一样。
哪有什么为什么。
只是看了很久,突然觉得喉咙干涩。
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支配,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吻了上去。
想从眼睑一路吻下去。
他真的很容易满足。
从前是,现在也是。
何愈被抱的喘不过来气,推了他一下,没推动,索性就放弃了。
她抬头问他:“我睡了多久?”
正好能看见他的下巴,玉瓷一般的白,线条锋利而性感。
声音带着一丝暗哑的沉:“没多久。”
何愈眨了下眼:“没多久吗。”
她怎么看外面天都黑了。
然后他又说:“才三个小时。”
……
这还没多久?
他抱的不那么紧了,何愈脱离桎梏,解开安全带。
往车窗外看去,景色有些熟悉,却不是她家附近。
“这是哪儿?”她诧异,按下车窗,探头看出去,“你怎么直接开回来了?”
不是送她回家的吗?
徐清让看着她:“明天再回去吧。”
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
指尖带着凉意,透过手背,传达过来。
声音低软,长睫颤了一下,小心的看着她。
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撒娇。
何愈吞咽了下口水,很没骨气的点了下头:“好。”
其实仔细想想,被美色所迷惑也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徐清让替她把行李箱拖进来,她打开,拿了睡衣。
去浴室洗澡。
热气萦绕,镜子弥漫着水汽。
像是毛玻璃。
她伸手挥开一道痕迹,刚好能看见她的脸。
灯光变的模糊,映照在她身上,像是自动磨皮美颜了一样。
深呼了一口气,她用毛巾包着湿发出去。
徐清让不在客厅。
可能是回了房,何愈拿来吹风机,取下毛巾。
等她吹干了头发,徐清让还是没有出现。
她疑惑的往他房间走去,米白色的门紧闭着。
里面安静异常。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徐清让,你在里面吗?”
然后,才有稍微的动静传来。
他打开门,头发有些乱,像是手指插入发间,为了摁耐疼痛。
何愈眉头紧皱,急忙问他:“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笑了下,唇色苍白到毫无血色,屈指,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没事,吃过药了。”
何愈还是不放心:“是哮喘犯了?”
“不是,我有好好治疗和吃药,病情早就控制住了,不会轻易病发的,别担心。”
“那是……”
“好了。”他打断她,“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等何愈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关上房门过去了。
开放式的厨房,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鸡蛋和挂面:“冰箱空了,今天只能吃面条了。”
何愈走过去,点头:“好。”
她安静的坐在旁边,看他将鸡蛋在碗沿上轻轻敲了敲,细长白皙的手指,按在蛋壳被敲出痕迹的地方,略一用力,鸡蛋滑入碗中。
有的人,就连做饭的样子都优雅好看到让人挪不开视线。
何愈下巴垫在料理台上,看他有条不紊的将挂面放入锅中。
不时用干净的筷子搅动。
离的近,她甚至能闻见香味逐渐传来,勾的她肚子一直叫。
面条煮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将鸡蛋倒进去。
很快,边缘的蛋清就泛起了白,逐渐变成固态。
薄薄的一层,蛋黄被包裹其中。
她仰头,提醒他:“我不喜欢吃煮的太熟的荷包蛋。”
徐清让看着她,嘴角弧度轻轻上扬:“我知道。”
面出了锅,荷包蛋卧在中间。
何愈接过徐清让递过来的筷子,轻轻戳了一下。
那层蛋皮被戳破,蛋黄从里面流出来,带着诱人的黄。
一点点渗入汤汁。
她握着筷子,吃了一口。
然后点头,含糊不清的夸他:“好吃。”
徐清让站在她身旁,沉默的看着她。
眼眸垂着——
因为在车上睡了一会,何愈现在还不困。
平时的话,这个点她应该在打游戏。
不过徐清让家,不用问也能想到,什么娱乐的东西都没有。
她歪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灯关了,周围的光亮程度完全取决于里电视场景里是黑夜还是白天。
徐清让在洗澡,电视播放到景物特写,安静的只有风声。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何愈甚至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某些旖旎的场景进了她的大脑。
想象着花洒里的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一路往下。
脸一红,她将脸埋进抱枕里。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下流了。
被羞/耻萦绕的何愈,并没有注意到水声突然停了。
又过了一会,浴室门被打开。
男人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上身是裸着的,他用毛巾擦着湿发,从里面出来。
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今天家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刚想折返回去穿衣服,却又想到他们的关系。
于是走过去。
她抱着抱枕,头埋在里面,扭捏的动来动去。
徐清让歪头,疑惑的看了一会。
不知道她怎么了。
鼻间闻到淡淡的清香,是沐浴露的味道。
何愈抬头,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浴巾,在他腰间。
白皙的肤色,肌肉线条紧实而好看。
她脸一红:“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徐清让在她身旁坐下,动作自然的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全身都被你看过了,穿不穿也无所谓。”
何愈咳了一下,辩解道:“我没看!”
徐清让睁着眼睛,像是困惑:“你都把我摸遍了,怎么可能……”
何愈急忙上前捂住他的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掌心下的唇瓣,凉而润。
似乎往上勾了下弧度,他顺势环住她的腰:“好,我不说了。”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动作亲昵:“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说。”
明明是带着宠溺的语气,可在何愈听起来,却莫名带着讨好。
像是害怕被人遗弃的流浪猫,撒娇的咬着路人的裤脚。
何愈此时的姿势,正好被他抱在怀中。
脊背贴着他的胸口。
她张了张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当时没有注意看。”
他沉默片刻,良久才开口,声音很低:“我明天就开始举铁。”
何愈急了,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我不是说你身材不好所以才不看。”
他一脸困惑和不解:“那是为什么?”
何愈不清楚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她只觉得自己的脸像火炉一样烫,反正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时弄不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装不懂。
何愈一咬牙:“我害羞,不敢看!”
他眨了下眼,突然笑了:“原来是害羞。”
他又问:“为什么害羞?”
不依不饶一样。
何愈突然发现他今天真的话特别多。
在他怀里动了动,索性不说话了。
徐清让也没继续问,就这么抱着她。
没什么好看的电视,何愈随便调了个台,是宫斗片。
他将视线移过去,片刻后,又俯身。
低冽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做吗?”
像是从地底深渊传上来,虚无缥缈,又带着一丝勾人的撩。
何愈顿时一个激灵,被他的直接给惊醒:“不……不行,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他没强求,顺从的点了点头:“好,那就明天再做。”
何愈抿了下唇,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格外的粘人,又好像……在讨好她。
不安感弥漫上来,她松开手,看着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睡觉吧,我有点困了。”
在徐清让的要求下,她没有去隔壁的房间,而是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他的手环住她的腰,面朝她,侧躺着。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
何愈眨了下眼睛,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他身上。
他的睫毛动了一下,没有睁开眼睛。
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似乎怕她会趁着自己熟睡的时候,从他身边逃走。
第48章 第四十八种爱
何愈醒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
余温尚在。
她打了个哈欠,出去。
徐清让背对着她,在做饭。
何愈眼睛都没睁太开:“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他停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觉少。”
何愈点头:“我先去洗漱。”——
等她洗漱完出来,饭菜已经摆上桌了。
特别清淡,淡到何愈甚至怀疑他是直接用水烫了一遍。
无辣不欢的何愈深呼了一口气,在心里鼓励催眠自己,这是徐清让做的,就算再清淡她也能吃完。
徐清让拿了筷子出来,发现她一脸凝重,拖出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不合胃口吗?”
“没有。”她急忙摇头,“我很喜欢。”
徐清让看着她,指腹轻扫过她的下唇:“都吃到嘴巴上了。”
他用纸巾擦干净,扔进垃圾桶里:“吃吧,吃饱了我送你上班。”
她点头:“好。”
似乎是忘了徐清让送她去上班会有什么后果。
果不其然,刚进去,小陈和万夏立马围过来,一脸八卦:“在一起了?”
“行啊你,趁姐姐不注意就把人给搞到手了。”
何愈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开口:“姐姐这叫先下手为强,你懂什么。”
然后问他们:“今天吃什么啊,快点决定,我好点外卖。”
万夏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这才几点啊,刚吃的早饭都还没消化呢。”
何愈坐在椅子上,点开外卖app:“那我自己点啦?”
徐清让做饭很好吃,可是每天早上都做的特别清淡。
因为他说早上吃点清淡的对肠胃好。
何愈是个土生土长的北城本地人,口味重。
吃清淡的对她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小陈将脑袋伸过来:“今天下班了去吃火锅啊,我请客。”
“哟,发了?”
他眨了下左眼,乐呵呵的说道:“彩票中奖了,虽然不多,但也得好好庆祝庆祝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下班以后,何愈给徐清让发了条信息,今天不用来接她了。
早上他送她来的时候,说下午来接她。
信息发过去过了一会,那边没回。
何愈把手机放回包里。
吃饭地址离的近。
可能是因为工作日的缘故,人不算多。
吃完饭以后,何愈接到白悠悠的电话。
她正往公交车站走,白悠悠那边有点吵,应该还在片场。
“你下班了吗?”
“这都几点了,我饭都吃了一轮了。”
旁边似乎有人和她说着什么,她有些不耐烦:“关我屁事!”
何愈莫名缩了下脖子。
读书的时候,白悠悠的脾气就是出了名的差。
也难为这些年,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公众形象,一直微笑示人。
“顾晨今天生日。”
何愈愣了一下:“他生日吗?”
白悠悠疑惑:“你不知道?”
何愈耸肩:“不知道啊,他又没和我说。”
“那他和我说什么?”
何愈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弯:“可能是为了和你炫耀?”
“炫耀?”白悠悠挑了下眉,“炫耀他过生日?”
迷一样的尴尬在二人四周蔓延。
人和人之间,之所以能够成为朋友,而且还是那种十几年都没有散的挚友。
也是有原因的。
除了三观相关,性格也相似。
譬如脑子都轴。
沉默半晌,白悠悠懒得想了,挥了下手:“对了,周然刚刚给我打电话说,给你打电话没人接。”
何愈看了眼来电显示,果然有一条周然的未接来电:“里面太吵了,没听见。”
“周然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吧?”
“知道啊。”
毕竟这人还没开始交往的时候,就疯狂往他们的三人小群里狂发那姑娘的照片,长的还可以,就是周然发的太频繁了,一个不注意看就99 。
何愈实在没忍住,把他给踢了。
也是奇怪,那姑娘是真爱自拍,光是周然发在群里,就有几百张了,还是不带重样的。
“他那个女朋友是在鬼屋工作的,你也知道吧?”
何愈眯了下眼,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等她到那个地方的时候,才发现果然是阴谋。
周然那个人,就该剁碎了喂鲨鱼——
更衣室里,何愈把长发散放下来。
旁边那个小女孩虽然穿着用糖浆染红的白裙子,脸上画着鬼装,但行为显然和这身装扮不太符合。
她把手上的玉米酥递给何愈,小声和她说:“你已经是陈澜这个月找的第八个免费顶班的人了。”
何愈有些惊诧:“八个!?”
“对啊。”小女孩点头,“本来我们就是晚上上班,一个月也才上十五天,这才月中,她一共就来了一次,每次都是找各种理由让她的朋友给顶班。”
鞋子有些硌脚,何愈盘腿坐在椅子上,裤腿短,露出脚踝,她吃了口玉米酥,看来周然这个人真是命犯桃花啊。
交往的每一个女朋友都不是什么善茬。
小女孩叫露露,年纪不大,读大二,来鬼屋上班也是勤工俭学。
她提醒何愈:“姐姐,你是第一次来,可能不懂,进去之前得把手机上交,而且我们得提前进去,也就是说……”她顿了顿,问她,“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怕鬼吧,我听他们说,这里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好像真的有鬼,其他资历长点的,都说听到过怪声,像是婴儿哭泣的声音,又像是女人的惨叫声,总是很可怕。”
不,她怕,她特别怕。
何愈欲哭无泪的和他们一起进去。
这里的鬼屋不是游乐园里的那种小儿科,一条道直通门口的。
背景是废弃的精神病院。
何愈穿着带着血的条纹病号服,藏在柜子里。
难怪这儿会受欢迎,她才来了两分钟不到,就被这儿的背景和音乐吓的不停哆嗦了。
她一边害怕的发抖一边在心里骂周然——
外面传来走动声,似乎有人来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还带些嫌弃:“看着点人!”
“撞了人不说抱歉啊?”
“我说你呢,前面那个假发戴歪了的病人。”
何愈疑惑的眯起眼睛,这个得理不饶人的语气。
好生熟悉。
脚步声越发逼近。
她正了正衣领,打开柜门出去。
莫名的,有些激动。
病房里的格局很简单,和普通的医院病房相差不大,顶多脏了一些,墙壁上还有用红漆写的鬼画符。
窗帘被风吹起,男人的身影在那之后,被剪出一个侧影。
鼻梁挺直,下颚锋利。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何愈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刚准备吓吓他。
不料那人突然回头。
脑海里突然回响起露露说的那些话。
“真的闹鬼。”
“总会听到一些怪声。”
“婴儿的啼哭声,还有女人的惨叫声。”
何愈被吓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回柜子里。
脚还不小心踢到床脚,疼的眼睛都红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她脱了鞋子,看了一眼。
脚都有点肿了。
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喉间发出一阵轻嘶声。
再然后,柜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最先入眼的,是白皙纤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心脏被吓的收缩,她下意识的往后躲,紧贴柜壁。
凉意透过单薄的病号服传来。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破医院果然闹鬼。
双眸紧闭,将脸埋进膝盖。
身子抖个不停。
安静良久,男人低润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何愈,是我。”
她愣了一瞬,缓慢的抬头。
徐清让站在那里,手还扶着柜门。
他紧皱着眉,似乎不太高兴。
手松开,伸到她面前:“出来吧。”
因为害怕而悬着的心,逐渐放下。
她握着他的手。
掌心不再冰凉,相反,还微透着细汗。
不知是热的还是怕的。
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也不会是后者。
双脚踩在实地上,面前又站着徐清让,她突然觉得,周围哪怕真的有鬼,她也不害怕了。
徐清让眉间的沟渠却并没有松展分毫。
他让她坐在床边,缓蹲下身,脱鞋检查她的脚踝。
她刚刚跑回去的时候,撞到床脚的那一下,他听的心脏都莫名抽痛。
指腹才刚触上去,她就疼的往回缩。
徐清让没松手。
他的手劲大,脱离不了桎梏,她的脚尖触在他的胸口。
能感受到,跳动的心脏。
他轻轻的,替她揉着脚踝。
何愈咬牙忍着。
看到她的样子,手下的力道越发轻了一些,他低声说:“我轻点。”
透着一丝莫名的沉。
何愈敏感的发现,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为了让他放心,她出声解释道:“我没事的,就是轻轻撞了一下。”
他不说话,仍旧专注的替她揉着脚踝。
周身却是冒着寒意。
就连偶然间抬眸时,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也泛着一抹冷色。
然后何愈听到他说。
“我回去就开了他。”
怔了片刻,似乎反应过来愈的时候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她急忙开口:“我自己撞到床脚和周然又没关系,你开他干嘛呀。”
虽然她刚才已经在心里把周然碎尸万段了,但好歹也是自己多年的死党。
怎么忍心看着她因为自己而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
“别啊。”她又说。
徐清让的手停下。
他低着头,整张脸陷入黑暗之中,看不清神色。
而后,他又松开手,脱离她的脚踝。
五指逐渐收紧,关节泛白。
莫名的烦躁。
从顾晨口中得知,何愈为了帮周然,不惜来鬼屋。
明明她怕黑又怕鬼。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里冲撞。
像是狼群嗅到了危险的信号,面具全都被卸掉了。
他天生安全感缺乏。
哪怕那人就在他身边,以他女朋友的身份。
可他还是害怕。
她和自己不同。
她对每个人都很好。好到,他甚至都分不清,她对自己的情感,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区别。
门被人敲响,白悠悠抱臂站在门口,墨镜滑至鼻梁,她挑眉看着面前的景象,嘴角一侧勾起:“人鬼情未了啊。”
尴尬的气氛被打破。
何愈急忙穿上鞋子:“你怎么来了。”
白悠悠取下墨镜,挂在T恤领口上:“我家何愈第一次扮鬼,我不来看看怎么行呢。”
“这妆画的还挺真,待会记得别照镜子啊,小心被自己给吓到。”
何愈知道她在故意调侃自己,有些不满:“你好烦啊。”
白悠悠拿出手机和她拍了张合影,当做留恋:“行了,出去吧。”
脚上的伤还有些痛。
黑暗之中,徐清让一言不发,完全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何愈一瘸一拐的过去,拉他的手。
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能哄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轻言软语,像是把一团棉花,尽数塞进了他的胸口。
白悠悠很有眼力见的戴上墨镜,出去等。
不时有其他人经过,都面带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太确定,她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白悠悠把帽檐往下压,侧过脸去。
病房内,何愈突然发现今天的徐清让似乎不那么好哄了。
她叫他的名字。
“清让。”
身形微动,徐清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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