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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高贵冷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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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缓慢起来,眼中的不甘之色却没有丝毫减退。
“如果我年幼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了,即便我现在是万俟家的家主,但我依旧无法将其他的势力铲除,这不是我想要的,央央,帮帮我,我只是想做自己一直想做到的事情。”
阿湛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即便他的语气开始激动,她却依旧默默的看着万俟河,看着他将自己的野心一点一点说出来,看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你入魔了,万俟河。”
万俟河的神情一顿,接着才反驳她。
“我没有,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帮我而已,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可以帮我。”
“我帮不了你。”
阿湛冷静的将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拿开,她的目光有些冷,动作却没有停歇。
她伸出莹白纤细的手指,于这片月色之下,缓慢的捏住万俟河的下巴,脸微微凑近,神情却淡薄的可怕,与万俟河相比,她此刻显得极为理智。
“逆天而行终要为天所噬,万俟河,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为什么还妄想我也会和你一起走?”
然而被她捏着下巴的万俟河却只是轻轻的笑了,也不阻止她的动作,他仿佛眼中有一抹笃定闪现,看着阿湛近在咫尺的脸浅浅的笑着。
“你不想得到强大的力量吗?能够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央央,你骗不了我,你也是渴望的。”
“就算渴望我也不会走这条路,万俟河,我说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对天罚没有任何兴趣。”
一边捏着他的下巴,阿湛一边伸出另一只手将他耳边的发轻挽,动作显得很柔情,目光却从始至终都带着淡淡的冷意。
“没有天罚,你不会得到惩罚,你只会得到力量。”
万俟河伸出手握住她帮自己挽起耳边发的手掌,眼中有一抹奇异的笑。
“你帮我,所有的惩罚我一人扛着,你只会得到力量,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你。”
阿湛被他握住了手掌,动作便是一顿,但是她眼中的冷意并没有退去,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默默看着万俟河的眼睛。
“你想死吗?”
“不想。”
万俟河目光中沉下暗暗的黑,那片仿佛星空一般的黑夜溶在他的眼睛里。
“但我不在乎。”
阿湛沉默。
她垂着眼,没有再看万俟河,直到月亮被云层遮住,只剩下浅浅淡淡的一层光晕透过云翳而出,再也照不亮万物天地之时,阿湛这才再次抬起头,只是眼中已经没了那层浅淡的冷意。
她身体微微前倾,双臂环抱住万俟河的腰,眼中神色内敛,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只是静静的抱着,却没有说话。
万俟河也静静的回抱住她,最后干脆将阿湛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如绸缎一般的触感,阿湛的头静静靠在他的肩上,半响,万俟河听见怀里的人极轻极轻的唤了声:“哥哥”。
他自那个时候起,就不再喜欢阿湛唤他哥哥了,但此刻却没有反驳或是其他,他只是静静的抱着她,在这片有些淡淡黑暗的庭院里,目光穿透了层层暗色,望向遥远的天际。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又或者下了怎样的决定,只是这无尽黑暗中,也没有人看到他眼中蔓延出来的一片暖色。
黑暗的最后,他怀里的阿湛垂下眼,声音响在耳边。
“我帮你。”
这是唯一一次阿湛改变了她的想法,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如此平静的相处,仿佛一瞬间那些矛盾不合平日的吵吵闹闹都退去。
淡薄的天色仿佛预示了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情,暗色沉淀,是风雨欲来之兆。
那一夜之后,万俟河和阿湛的关系犹如一天之间突飞猛进,宫中的宫人们惊奇的发现秀水公主面对国师的时候变得乖巧了许多,再也不是之前的针锋相对言语激烈,阿湛虽然还是不怎么说话,但不再和万俟河唱反调。
有的时候万俟河突然一时兴起摸摸她的头发,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如果放在以前,万俟河势必会知道什么叫做‘深水族乃浅水河鱼不能冒犯’。
为此,万俟河这段时间显得非常开心。
有因为阿湛答应帮他的缘故,但更多的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惊喜感,仿佛自己一瞬间在阿湛心中有了地位,就算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他依旧欣慰不已。
甚至连阿湛再次邀请他一起共浴他也会答应,只是和以前不一样,现在他脑海里总会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有的时候会不由自己的想象自己和阿湛做一些踉踉跄跄不能描叙的事情之类。
即便是那头巨镰鲨也已经失去了它的威慑力。
甚至每次阿湛捏他的下巴他都觉得心痒痒,仿佛一夕之间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但是又觉得开心了起来。
阿湛每次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但从来不点破,只是第二次再捏他下巴的时候,突然还伸手在他下巴底下挠了挠。
那中心痒痒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以至于万俟河都忽略了阿湛依旧淡定的表情,以及眼里里那一丝好奇之色,还有这个姿势其实在外人看来······大概挺像在给宠物顺毛。
而见证了这一奇特场景的人······是老皇帝。
皇帝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玄幻的场面,在他心中值得信赖堪称无所不能的国师大人,被自己新认的乃是仙物凝形的女儿捏住了下巴,且还用一种摸宠物的方式挠他的下巴,但国师竟然一脸享受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都是这种姿势?
第73章 你才是妖怪(二十一)
皇帝看着他们的动作呆愣了稍许; 万俟河单膝跪在阿湛面前; 任她摸着自己的下巴,此刻还转过头来看了皇帝一眼。
“陛下可有事?”
至于阿湛; 她一直看着万俟河; 连一丝目光也没有给皇帝。
好在圣上也不在乎; 这两个人本就不是世俗之人; 他也不想用世俗之礼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况且这些日子,皇帝确实看到了万俟河的手段; 因此深信不疑; 也就对万俟河更多了份尊重。
此刻看着这幅诡异画面许久; 皇帝终于回过神来,眼见着他面前这两个人似乎还没有收起动作的意思,皇帝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开口问道:“国师,你那日说的法门可曾准备好了; 想什么时候开始?”
万俟河保持着动作不变,随口回答他:“明日就可开始; 届时大元千秋万载; 陛下定能流芳百世。”
“好好好!”
老皇帝听了他所说的话; 也不在在意他此刻的姿势,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来。
阿湛不知道万俟河究竟和他说了什么,但她敢肯定,万俟河绝对骗了这个皇帝; 以邪术延寿还想千秋万代流芳百世?
“届时还需要阿湛帮忙,不过我已经与她说好了,请陛下放心。”
万俟河笑着看了眼摸着他下巴的阿湛,又对皇帝说道,眼见着皇帝脸上的笑容愈加兴奋起来,他也随之笑了笑,这才道:“我说的那些东西,还请陛下准备好,到时我才好施法。”
“好,国师放心,你乃大元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日后我大元千秋万代,必定不会少了国师的位置。”
老皇帝眼中神光徒然而发,他看了眼万俟河与阿湛,又换上慈祥的笑容走近他们,这才对阿湛说:“阿湛,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父皇说,父皇定当满足你。”
阿湛默默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看着万俟河,没有作声,倒是万俟河非常有眼色的道:“陛下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阿湛的,明日之事还需陛下多操心,明日午时,我会准时到施法之地。”
“好,那朕便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
皇帝也看得出这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他无意打搅他们,只要明日事成,一切都不是问题,因此说完这句话,皇帝便很是识时务的离开了。
半路打搅的人离开了,殿中便只剩下阿湛和万俟河。
阿湛摸他的下巴摸了许久,虽然万俟河自己没什么不乐意的地方,甚至还露出迷之微笑,仿佛对他而言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一般,但阿湛很快就失去了对这个动作的兴趣,她放下了手,没再摸他的下巴。
“怎么了?”
还沉浸在‘被抚摸下巴’这个动作里的万俟河却有些依依不舍,他抬起头来,目光看着阿湛,那里面竟然诡异的透着一丝渴望。
阿湛眉头皱了皱,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你好像不是浅水鱼。”
“嗯?”
万俟河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猫和狗才喜欢被人摸下巴。”
然而阿湛还在继续说着。
“你果然不是我哥哥,如果我有个这么羞耻的哥哥我大概想直接掐死他。”
万俟河:“······”
可以说是很心塞了。
万俟河微笑的眉眼一瞬间落败下来,他干脆的伸手摸了摸阿湛的头发,声音有些闷闷的说:“我本来就不是你哥哥。”
说着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央央,如果我们没有从小一起长大,我从来都没有当过你哥哥,你还会帮我吗?”
他问着这句话,其实真实想表达的意思大概是想问她,如果不是因为你把我当哥哥,如果我不是姓万俟,你还会帮我吗?
万俟河清楚的知道,阿湛有时喜欢欺负他,但是其实对他很好,那是和面对其他人那种虚假的表面的好不一样的,可大概只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哥哥,她是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的,因此即便是不合她的想法,她也愿意帮他,万俟河无比的清楚这几点,但明明清楚,他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
或许有什么东西早就改变了,悄无声息之中。
阿湛默默的看着他,她的眼睛就是因为太过于纯粹,以至于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平静得像是大海,而大海是深邃的,无人可知的。
“我······”
“他眼中含着脉脉深情,那是连他自己也未曾发现过的情绪,他的目光温柔抚摸你的脸颊,他看着你,就像你便是他的全世界,虽然有时你无法阻止他,但此时此刻,你不能对这个目光有丝毫怀疑,面对此情此景,而你······该如何选择?
系统为宿主提供以下三个选项:
A:将对方深情扑倒,并狂吻一顿,让对方体验你高超吻技。
B:捅他一刀,让他明白调戏你的下场。
C:再次挑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道: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们下次试试更羞耻的事情,我想听你的声音,是不是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样风骚。”
阿湛:“······”
“系统,你怕是疯了吧?”
被凝固的空间和时间中,除了阿湛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出现,在这种极度寂静的环境之中,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然而系统依旧没有回答,阿湛的目光变得森寒起来,下一刻,她听见机械的声音响起。
“滴,恭喜宿主,您选择了C选项。”
从始至终,系统都没有出现,然而被凝固的空间和时间却开始缓缓的恢复正常了起来。
万俟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还维持这单膝跪地被她摸着下巴的姿势,似乎在等什么回答,或者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听到的回答是什么,但心中却无端生起一丝紧张之感。
阿湛静静的看着他,半响,突然又重新去挑起了他的下巴。
万俟河被她的动作愣住,却看见阿湛脸上突然绽开一丝笑意,竟然带着些邪魅意味,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阿湛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变得生动且极具魅惑力起来。
一个从来不笑的人一旦笑起来杀伤力是很大的,况且还是这种邪魅勾人的笑。
阿湛挑着他的下巴,眼神突然带上了一丝丝蔑视,很是高贵冷艳的模样,她微微昂着头,万俟河听见她声音多了几分婉转,犹如海里惑人的女妖般动听。
“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们下次试试更羞耻的事情,我想听你的声音,是不是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样风骚。”
万俟河愣住,随即瞪大了眼睛。
半响,他看着阿湛的目光还是呆呆的,甚至是带上了一丝担忧的。
“央央······你没事吧?”
阿湛保持着挑起他下巴的动作,靠近他的脸,表情还是笑着的,眼里却仿佛已经没了那丝笑意,她缓慢的说着,万俟从没见过她这样,却总觉得她仿佛在生气?
“哥哥瞪着眼睛的样子真是可爱啊,下次我们来做些更可爱的事情如何?”
“更可爱······的事情?”
万俟河仿佛被蛊惑了一般,顺着她这句话就想到了那次丢脸的流鼻血事件,以及最近常常在脑海里想起的某些极为香…艳的不能描叙的场景,如果这些画面成真的话,似乎······也不错?
阿湛原本后面那句话是开玩笑的,既然系统都不在乎人设了,她更无所谓,但此刻却真的看见万俟河耳朵变得通红,脸颊浮起一些不正常的红晕,眼神飘忽,仿佛正在陷入什么幻想里,以至于忽略了现在的情景。
阿湛微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她知道万俟河挺纯情的,但是没想到这么纯情,一句话就能想这么多,这该不是禁欲禁久了吧?
阿湛放软了声音,凑到他耳朵边上,缓缓唤道:“哥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万俟河的耳廓,然后阿湛就听见一声极为明显的咽口水的声音响起,因为无人说话的原因显得特别清楚,她侧过头去看,便看到万俟河脸颊更红了些,目光还是飘忽的,接着便有鲜红的液体顺着他的鼻翼一滴一滴滴下,滴在地上啪嗒作响。
阿湛顿了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她想了想,随即用力拍了拍万俟河的肩膀。
“万俟河,你这个变…态。”
这一下是用了些力气的,万俟河差点被她一巴掌拍到地上去,脑海里那些不着实际的想法终于消散掉,只是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拿下来看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自己一手的血。
抬首望去,阿湛正嫌弃的盯着他,不止目光是嫌弃的,声音也是。
“万俟河,你这个俏想妹妹的死变…态。”
万俟河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甚至都没在意她话里的嫌弃之意,他呆了呆,然后······拂袖而逃。
大概连下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第74章 你才是妖怪(二十二)
他走得太急; 因此也没看到身后恢复了淡定平静面容的阿湛; 她默默的看着飞奔而逃的万俟河,唇边有神秘的笑一闪而过。
第二日。
尽管万俟河对于阿湛有种不能见面的心虚感; 但还是不得不来接她; 因为他的秘术还需要阿湛帮忙。
他来的时候已经尽量目不直视面色严肃; 以免阿湛问他什么; 或者是再出现什么尴尬的事情; 但阿湛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她甚至没有多说一个字; 只是淡然的被他抱起; 然后两个人往皇帝寝宫的方向而去。
天空上有肉眼不可见的怨气盘旋; 纠结,渐渐遮盖了这一片天空的生机,尽管是正午时分,阳光直射,可惜那般灼烈的阳光不仅没有给人炙热的感觉; 反而更让人觉得阴冷,连金色的光都是冷的。
皇帝的寝宫里; 这一次的秘术和之前不一样; 并没有在殿中进行; 皇帝将殿前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三个人,而阳光也直射在这个地方,虽然并不灼热; 但至少看起来是明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之所以选在正午,也是因为正午的阳光是最大的,可以稍微压制一些怨气,使之减弱一些,万俟河并不担心这些翻腾盘旋的怨气会伤害到他,阿湛自然也不会,但皇帝虽然有皇城的龙脉护体,可他毕竟是个凡人,还是个年事已高的凡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天下大乱,对万俟河来说,这可是大罪过。
在这片阳光直射的地方,光滑的大理石板折射出细碎的光,而在其之上,则是放着一个漆黑无比的祭坛,祭坛之上还有两只玉碗,一只碗里放着鲜红的朱砂,一只玉碗是空着的,不过这个所谓的空着,只是指凡俗之人肉眼看不见而已,实际上阿湛看见里面游移着许多星光一般的东西,仿佛被什么东西封在玉碗里,不得逃脱。
她看着那只玉碗半响,终于抬起头望向万俟河。
“你是不是疯了?”
万俟河却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微微笑着,低下头来看她,顺便把她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这才温柔的摸了摸她耳边的发,柔声道:“央央说了要帮我的,可不能反悔。”
“借人元寿本就是伤天害理之举,你竟然还拘了这么多灵魂,逆天而行,你就不怕天降罚戮,等会儿秘术不成却直接将你魂飞魄散?”
阿湛的面容平静,语气中带着些微严肃的意味,很明显,虽然她答应了帮忙,但是之前并不知道万俟河居然会这么做。
借人元寿和拘人魂魄是两个意思,天底下只有无尽的天道才有资格决定一个人是否该魂飞魄散,而万俟河只是一个区区修习法力之人,竟然妄想用别人的魂魄来取得巨大的力量,这种事情,就连阿湛也只在书籍里看过,那是一种禁忌的秘术,早就失传了,因为太伤天害理,没想到万俟河居然会这种秘术。
“你说过会帮我的,央央,我不会让你受到波及的。”
万俟河依然蹲在她面前,脸上带着笑,声音很温柔,但他眼睛中的黑色却怎么也隐藏不住了,那是一种毁天灭地般的执着,一往无前,阿湛知道,即便她再说什么,万俟河的想法依然不会改变。
她敛下眼眸,微微叹了口气。
“万俟河,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今日之后,你便离开这里,回万俟家,从此之后再也不许踏足凡俗间,你的恩怨,都终结在蓝海里。”
阿湛没有看着他,只是坐在那里,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可拒绝之色,而不是如以往的那些时候,可有可无,或者并不在乎,她仿佛要听到万俟河答应她这句话,她才会出手帮他。
万俟河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掠过一丝淡淡的不详之色,但他定了定心神,终究是答了声‘好’。
如果目的达成,而他不死,他就带着阿湛回蓝海,从此之后再也不踏足凡俗之间,况且他也不喜欢那些人看着阿湛的目光,他万俟家的天之骄女,什么时候是那些凡俗之人可以窥探的?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从阿湛面前站起来,走向正站在一旁的皇帝面前。
皇帝并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只以为万俟河在和阿湛说一些秘术的要领,此刻见万俟河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便有些期盼的道:“国师,可是要开始了?”
“嗯。”
万俟河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即对皇帝说:“请陛下滴几滴血在这座祭坛之上,陛下乃九五之尊,有龙脉护体,陛下的龙血可震妖邪。”
他这句话确实说的没错,只是并不是为了‘三元借寿’这个秘术,而是为了以皇帝的血引动皇城的龙脉,借龙脉之力将这些被他封印的魂魄为祭,以谋得强大的力量加身。
皇帝虽然只是一个凡人,但他现在身在皇位之上,大元皇朝此时正属昌盛之际,气运加身,这种力量虽然无形,却很强大,只是凡人看不到而已,但万俟河可以将之利用,唯一的坏处便是从今往后大元的龙脉气运会少上那么一两层,而想要将之补回,则需要无数年的时间,这也是阿湛说他伤天害理的原因之一。
一个皇朝的龙脉减弱,这个皇朝便会衰落,而因此间接死去的百姓则不知会有多少,这样的怨气盘桓起来,比起‘三元借寿’要大得多。
罪孽加身,是要受苍天罚戮的。
蓝海虽然残酷,但万俟家并不是什么邪魔外道的家族,其实阿湛本不应该同意他这么做,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阻止,万俟河心中畅快,也就忽略了心底那些浮起来的淡淡不详。
待皇帝把自己的血滴到祭坛上之后,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周身的那种阴冷似乎退去了一些,阳光变得有些温度了,但是周遭的景物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那座黑色的祭坛将他的血液吸收进去,随即便发出极其细微的红色光芒,在阳光下几近于无。
万俟河唇边一直有微微的笑,眼底是看不清的神色,他对皇帝微微拱手,指了指旁边,随即笑道:“请陛下到旁边歇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和阿湛便好了。”
他指的那个地方是他的秘术唯一不会被波及到的地方,让皇帝站在那里倒也安全,至于离开,估计皇帝也不会离开。
待皇帝离开祭坛旁边之后,万俟河将自己手腕命脉的地方隔开,同样的将血滴到祭坛上,只是他并不是只滴了几滴,而是让自己的血顺着祭坛的沟壑流满,绘成一个诡异的图案,直到他自己脸色微微苍白之后,这才停止了滴血的动作。
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万俟河掐了一个繁复的手印,将微微的毫光印在祭坛之上,祭坛上原本微不可见的红色光芒便一瞬间盛大了起来,起码连皇帝肉眼都能看见,而与此同时,皇帝便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微微一震,但那种感觉非常微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的。
阿湛一直坐在旁边,默默的看着,蓝色的大眼睛里沉着一片深深的默然,看不出情绪,也无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那种目光,仿佛诀别一般。
随着万俟河的手印一一印在黑色的祭坛上,阿湛可以看到的是盘旋在天空的怨气都被发出血色光芒的祭坛吸了进去,而脚下的大地有昏黄厚重的光同时涌进祭坛,那是大元皇朝的龙脉,正在压制那些怨气。
万俟河将那些手印尽数印在祭坛上之后,便拿起那个封印了灵魂的玉碗,将碗里那些星星点点都注入血色的轮廓中,那些星点的光很快就沉入其中,被染上了鲜血的颜色。
不同于阿湛淡然的目光,皇帝显得非常聚精会神,眼中更是透着淡淡的兴奋之色,然而就当万俟河将那些灵魂全都注入黑色祭坛里,将龙脉昏黄的光引到祭坛之上,最后一个手印即将印在祭坛上的时候,阿湛突然目光微微一动,她看向了皇帝寝宫的入口处。
皇帝早已下令不得让任何人接近,按理来说,此刻应该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附近,但阿湛却看着那里,目光一片平静。
果然,下一刻,便有一个太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将皇帝聚精会神的目光打破。
万俟河还在施展秘术,无法分心,但那个冲进来的太监猛的瞧见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件,几乎是一呆,便僵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万俟河的方向。
皇帝原本只是看着那座祭坛,此刻居然见到有人闯了进来,勃然大怒,伸手便要去拔剑将这个以上犯下的太监斩于此地。
那个太监见到皇帝手中的剑,终于回过神来,此刻也不在乎万俟河在干什么了,他只是猛得扑倒在皇帝脚下,然后在他手中剑挥下来之前喊道:“陛下,不好了陛下,大皇子和三皇子带人围住了皇宫,他们欲要谋反!”
第75章 你才是妖怪(二十三)
“你说什么?”
皇帝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你给朕再说一遍; 谁要谋反?”
“陛下,大皇子和三皇子带着麾下兵马包围了皇宫; 守宫侍卫皆尽不敌; 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那太监虽然看起来慌乱无比; 说话却还是很清晰; 连忙将此事快速说了一遍; 便迫切的看着皇帝,等待他的决定。
皇帝眼中有森寒的光一闪而逝; 他转头看了眼还在进行秘术的万俟河; 微微顿了顿; 便抓着那太监道:“随朕出去。”
虽然这个延寿的秘术很重要,但对皇帝而言,更重要的是皇位,若是启元晟和启元茂这次谋反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
皇帝也没和万俟河打招呼; 便带着那太监快步离开了宫殿,他虽然已经不再年轻; 但看得出; 皇帝心中还是有些定数; 启元晟他们想要谋反成功也不会很容易的。
不过这些都和阿湛没有关系,她一直盯着万俟河的动作,眼里神色沉沉,有种奇异的平静。
万俟河将最后一个手印印在黑色的祭坛上之后; 便见那血色的光芒大涨,那些原本被血色侵染的星光点点也变得通红无比,此刻从祭坛上漂浮出来,于半空之中剧烈颤动,只是始终被一股浑厚的昏黄光芒笼罩着,不得解脱。
而与此同时,皇宫周遭的土地都有淡薄的光从地下渗出,只是普通人无法看见,但阿湛和万俟河可以看见那些光,那是大元皇朝的龙脉气运。
最后一步做完,万俟河转过头来看着阿湛。
“央央,帮我压制住这些灵魂。”
他还要引龙脉之力将这些东西炼化为力量,加诸己身,之后的天戮还不知如何,他无法分心,因此方才皇帝离开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对万俟河而言,外面即便天地巨变,也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然而顾央央并没有马上帮他压制那些染血的灵魂,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
天空中的烈阳渐渐被云朵遮住,那种灼烈的光消失,显得更加阴冷了。
甚至阿湛感觉到有狂风突然拔地而起,毫无预兆的,她和万俟河的衣衫头发都被吹得狂乱,那些血色的星光点点挣扎得更加剧烈了,被云朵遮住的天空之中仿佛也有淡淡的血色在弥漫。
大地之上渗透出来的浑厚昏黄色光芒带着极为浅淡的灰色,那是非常令人压抑的感觉,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的万物生灵在哀嚎一般。
连角落石阶缝隙里的青草似乎都开始枯萎了。
“央央!”
万俟河一边操控着祭坛上血色的光芒,一边看着她,声音里有几分迫切。
“你怎么了?”
他手下的血色光芒剧烈得几乎快要控制不住,黑色的怨气凭空而生,化成无数鬼怪的脸庞,它们挣扎着想要将万俟河吞噬。
阿湛默默看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里映出万物枯竭的模样,那些哀嚎的声音如同穿透耳膜,显得非常刺耳。
她静静看着,终于垂下了眼里的景象,那些枯竭的画面消失在她眼睛里,连同身下的椅子,她整个人浮空而起,漂浮到黑色的祭坛边上。
“你只要帮我继续封印这些灵魂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无需你插手,以免沾染上罪责,你放心,我之前说好的,这份力量我们一人一半,我不会骗你的。”
万俟河的声音带着几分轻笑,即便现在还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成功,可是他仿佛已经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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