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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我高贵冷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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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猛得抢过阿湛手里的布巾,用力捂住鼻子的部位,然后飞速的背对她,退到浴池的一边尽量远离了她身边。
  这辈子的脸算是丢完了。
  而且还是在阿湛面前。
  ——万俟河想死的心都有了。
  阿湛被他抢了手里的布巾,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她平静的看了万俟河的背影一会儿,然后便不再管他,她随口招呼了声,便开始准备自己洗澡。
  “我先洗了,你随意。”
  万俟河背对着她,用力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可非但没有平复下来,反而感觉自己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几乎真的是要‘欲火焚身’了。
  都怪他耳朵太灵敏,此刻什么声音都能听见,比如阿湛脱衣服的声音,又比如她掬起水浇在自己身上的声音,他紧紧绷着身体,不敢回头看一眼,但那些细碎的声音仿佛跗骨之毒一般,越不想在乎,他越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脑海里都可以自动开始放映一些画面。
  万俟河又想到了小时候和阿湛一起洗澡的样子,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仿佛连那个时候的恐惧感都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那头巨镰鲨和阿湛当时恶劣的笑容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她刚刚捏着自己下巴给自己擦着鼻血的动作,薄薄的衣衫,小巧精致的锁骨,和锁骨之下······
  他仿佛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又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被改变了,以至于让人如此的心慌起来。
  身后流水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响起,然后是随着水流渐渐走近的声音,万俟河背着她,丝毫不敢动弹一下,然后却在越来越紧张的氛围里,听到阿湛走得越来越近,然后声音停在了他身后不足半米的地方。
  “喂,你洗不洗啊?”
  阿湛比起他来简直是正常的过分,声音平平静静,淡定得要命,就连问他问题的语气听起来也像在闲聊一样。
  万俟河紧张的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声音里的慌乱,这才缓缓道:“我······我等下洗。”
  身后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然后万俟河感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阿湛仿佛离他极近,呼吸就喷洒在他的后背。
  “你该不是在害羞吧?”
  明明阿湛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情绪,可万俟河就是听出了一丝丝的鄙视感,又或者只是他的心理作用,总之,他觉得自己仿佛心中被无端端插了一剑。
  “我没有。”
  但他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尽量平静。
  阿湛没有继续说话,反而像是在思考一样,半响,放下了搭在他肩上的手,语气淡淡的。
  “好了,我背过身去,这样总可以了吧?真不知道你在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阿湛极为不在乎的说了一句,然后万俟河边听见水流远去的声音,仿佛她正在从他背后走开,等到水流声再次平静下来,万俟河终于闭了闭眼,有些强忍着紧张感缓缓转过身去。
  在他正对面,就是背对着他趴在池壁上的阿湛,他只看了一眼,马上收回了目光,心中开始‘怦怦’跳个不停起来。
  “你、你怎么不把衣服穿上?”
  那白花花的背脊晃得他眼晕,简直是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到脸上的节奏。
  阿湛趴在池壁上,单手撑着脑袋,声音颇有些百无聊赖。
  “你烦不烦?万俟河,你到底是男是女?怎么和六长老家的小媳妇一样,我以前真是说错了,你怎么可能是浅水河鱼呢,河鱼里没有你这么害羞的。”
  “我······”
  万俟河一张脸都是通红的,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一触碰到阿湛白花花的背脊就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接着便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至于再往水底下,他已经不敢看了,也好在这池子里有些雾气,显得朦朦胧胧的,否则他恐怕今天得血流而亡,万俟河都有些怀疑阿湛是不是故意在整他。
  其实倒不是阿湛在整他,只是她和系统吵架了而已,所以就把万俟河这个无辜的人给拖进来了。
  顿了顿,终于下定了决心,万俟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然后沉声道:“你别转过来。”
  待阿湛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她不会转过来看他洗澡之后,万俟河这才一边警惕的看着她,一边开始洗澡,当然,主要是洗自己脸上的血,硬是把清澈的池水染红了一大片,好在这是活水,不一会那片红色就渐渐的消失了,不然阿湛一定会怪他弄脏了她的小池子。
  洗完之后,万俟河又警惕的盯着她,本想直接上去穿衣服,但无奈衣服在阿湛看着的那边,万俟要是走过去,势必会被她看到,因此他只能恢复成之前背对着她的动作,然后高声道:“我洗完了,你快些穿衣服。”
  阿湛安静了一会儿,这才听见她有些懒懒的声音响起。
  “不想起来······”
  这倒是实话,她恨不得天天泡在水池子里,这样更舒服。
  “不行,你快点穿好衣服。”
  万俟河不在乎她喜不喜欢泡在水池子里,但是他在乎自己也和她泡在同一个水池子里,最主要的还是赤…裸相对。
  好不容易止住他喷涌的鼻血,再来一次,他可以说是没脸见人了。
  而且他甚至已经可以想到,阿湛如果有一天还能回到蓝海,一定会将他的‘丰功伟绩’传遍整个蓝海,她看起来无欲无求淡定无比,其实万俟河知道,关于自己的恶闻,许多都是她说的,且大多数人还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真要说起来,其实他们大概也算是‘血海深仇’了,这一点传闻倒是没有错,只是别人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其他的事情而已。
  那边阿湛半天没有声响,就在万俟河以为她起来穿衣服了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团衣物砸在自己脑袋上,等他拿下来看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的换洗衣物。
  “我要泡着,你记得送吃的过来。”
  万俟河回过头去,就发现她还是趴在那里,一动没动,他忍不住唇角微微抽了抽,终是没说什么,麻利的穿上自己的衣服,走过阿湛身边的时候,甚至连目光都不敢斜视,就怕看到什么不能描述的东西。


第70章 你才是妖怪(十八)
  阿湛默默的趴着; 也不看他; 直至万俟河脚步有些蹒跚的走出这间浴室,她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是仍旧淡淡的; 没什么情绪波动。
  “你看到了吧; 你想对付我是不可能的; 你以为每个世界都和那个世界的司渡一样吗?万俟河虽然性格不太好,但还是很纯情的。”
  她的声音很轻; 在淡薄雾气中显得飘飘渺渺; 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直至许久许久之后,这才听见虚无的空中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声音。
  “顾央央,你狠。”
  “多谢夸奖。”
  阿湛毫不客气的将这句话当成是对自己的夸奖,然后慢慢的从池壁上起来,接着一个俯身潜进了浴池底下; 犹如一条游鱼般默默潜伏在水中,仿佛沉睡了一般。
  虚空中又传来一声冷冷的哼声; 却无可奈何; 接着便重新归于安静; 除了那淡薄雾气之外,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当然,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人始终只有阿湛一个,至少在万俟河看来就不是这么想的。
  他活了二十多年; 仿佛人生中第一次开了窍一般,所见所想似乎都开始变得鲜明起来,不如往常的灰暗,当然,他有没有什么不能描述的想法就无人知道了,但据说宫里的人这段时间经常看见他魂不守舍,以及他总是避着阿湛,像是在踌躇些什么。
  这些时日里,皇帝在给阿湛建一个新池子,阿湛便整日呆在原先那个旧池子里,虽然万俟河总是躲着她,但她也不在意,反而自顾自的,逍遥自在,完全没在乎他是怎样想的,以及皇宫之外的启元晟他们又作何感想。
  倒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件事则显得特别奇怪。
  阿湛有的时候的泡在池子里的时候,总是会看见启元旭偷偷摸摸来端来各种糖果之类的糕点,甚至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完全看不出平日里畏畏缩缩木讷的样子。
  加上这些天万俟河一直都有意避着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阿湛吃了好几天的糖果,他还以为是阿湛自己拿的,而没有想到启元旭身上,或者说,没有人会这样想。
  这些事情只有阿湛默默看在眼里,但她也不点破,因为和她无关,就算启元旭也要争储君之位,那也和她没什么关系,她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唯一一点令阿湛不耐烦的事情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因为老皇帝。
  也不知是不是万俟河那天说得太过了,皇帝不仅给她新建了水池子,而且还时不时便跑过来看望她,甚至用一种非常慈祥的目光看着她,仿佛真的很宠溺这个便宜女儿一样,有的时候让阿湛直皱眉,觉得自己见鬼了一样。
  后来万俟河知道之后还去劝说了皇帝几次,但没有丝毫办法,老皇帝还是显得很喜欢她,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显得奇怪无比。
  久而久之,阿湛也就随他了,反正她也不在乎,倒是大皇子启元晟来看她的次数不多,但每次来的时候目光之中都仿佛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情绪,复杂不已,那种感觉总像是风雨欲来之感。
  阿湛依旧是像从前一样,没对他有什么改变,只可惜对于启元晟而言,也只剩下深深的惋惜,原本属于他的小鲛人,仿佛一夕之间就成了别人的,这种感觉,既复杂又令人心痛。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势力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暗中调查着万俟河的事情,还有他与皇帝之间的事情,只是收获甚微,整个大元皇朝,恐怕只有阿湛一个人能看懂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但她也无法阻止。
  万俟河终究还是没能听她的话,而是选择了继续‘三元借寿’的秘法,其实他也不止是为了皇帝,还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自己,但这个秘法本就不是什么正道。
  邪道秘术,将他人寿命借与自己,这是一件非常缺德的事情,且不为天地所允许,万俟河身为万俟家的家主,原本是怎样也不应该这样做的,但他自从走上这条路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回头,甚至可以说性命早就已经置之度外了,所以别人才会说他疯了。
  阿湛能知道他所想,也能明白他想走的路,但明白不代表她就会赞成。
  万俟河与皇帝施展秘术的那一天,她罕见的出了她的小池子,而是坐在方鹿宫庭院的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恰好有一道阳光投射而下,映照在她身上,带来一片炙热之意。
  阿湛一般来说是不喜欢这样炙热的太阳的,但这一天,却反常的坐在那里,也没有躲闪,只是抬首看着东方的位置,那里有一片肉眼看不到的黑色雾气,纠结缠绕,凝结出各种狰狞的模样,即便是在烈人日灼灼之下,依旧无法散去。
  而那个位置,正是万俟河所在的地方。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所死去,但阳寿未尽,实则他们的寿命还有一些,而这些意外死去的阳寿未尽的人们,他们则会因为这些未尽的阳寿而在死后得到一些补偿,万俟河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阳寿未尽的人的寿命抢夺过来,他每多抢一个人的寿命,那片黑色的雾气便会大上一分,皇帝是凡人,无法看见,但阿湛相信他自己是能看得见的。
  万俟河与皇帝在那里施展了多久的法术,阿湛便在方鹿宫的庭院里坐了多久,直至傍晚时分,那片黑色已经连绵成一片,暗沉沉的,连夕阳的光线都将要被遮住的时候,万俟河终于自皇帝的寝宫中离开。
  他不知道去往何方,但在半路上的时候,他被阿湛拦了下来。
  阿湛虽然腿不能行,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动,实际上作为万俟家的天之骄女,她绝对不会比万俟河要差,此刻她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万俟河要路过的宫道上,默默的坐在一座小假山旁,看着暗沉沉的天幕暗暗的发着呆。
  其实万俟河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见过她了,因为自那一日起,他每次见到阿湛总是忍不住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自知这些不好,所以便极力克制着自己见她的次数,加上阿湛也不随意出来,这一次在这里见到她,万俟河着实有些奇怪。
  毕竟阿湛像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一样。
  “你怎么坐在这里?”
  他稍稍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心中那点微小的别扭终究是敌不过阿湛默默坐在那里的样子。
  阿湛原本是抬头看着天幕的,见他来了却缓缓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出声,只是很久很久之后,这才听见她的声音响起,却是与以往不同的有些沉重。
  “万俟河。”
  阿湛唤着他的名字,有一种微微的奇妙感,但她皱着眉头,显然并不怎么开心。
  “收手吧。”
  她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万俟河,眼里的那丝沉重让万俟河的心头微微颤了颤,但他沉默了稍许,终究是没有答应。
  “你知道我不可能收手的。”
  “为什么非要走这条路呢?”
  阿湛的声音带着一种沉稳感,却显出微微的压抑。
  “天若不予,我便自取。”
  万俟河用这八个字来回答她,尽管阿湛的目光显得沉重,但他依旧没有丝毫动摇,只是沉沉的垂着头,话语说出来如同有千斤的重量。
  “正道为何?邪道为何?即便真的有天罚,我也无惧,既然上天不能善待我,我又为何要善待这世间?”
  万俟河唇边徒然溢出一丝微笑之意,他抬起头,看着阿湛,目光中有一种奇异的温柔。
  “央央,你知道的,你阻止不了我,就如我无法改变你的想法一样,其实我们都是相同的人。”
  阿湛静静的看着他,也静静的被他看着,然而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罕见的摇了摇头,缓缓道:“不,我和你不一样。”
  她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除了大海的辽阔与纯净之外,还多了些别的什么,只是那颜色太过于深邃,以至于让人看不清楚。
  “你并不是在善待自己,你只是在折磨这个世界,折磨自己而已,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选择折磨自己。”
  她平平静静的声音,却也没有让万俟河露出其他什么情绪,他只是温柔的笑了,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我是争不过你的,可你也无法改变我。”
  他温柔的笑里,是一种不可否认的笃定。
  阿湛定定的看着他许久,终是缓缓叹了口气,眼眸里的光芒变得暗淡起来。
  夜色缓缓浓郁,将那片沉沉的黑色雾气混合,将之融为一体,但那终究是不是夜色,而是无数的怨气纠结,万俟河总有一日会遭到这些怨气的反噬,天降大罚,万俟河知道,阿湛也知道,可没有人能改变。


第71章 你才是妖怪(十九)
  时间一日日过去; 皇帝给阿湛新修的水池子也建好了; 还在池子四角建了四座仙兽模样的塑像,乃是用汗田白玉所制; 看起来显得非常的美丽莹润; 但阿湛知道; 这个应该是万俟河的手笔; 这四座仙兽的塑像是一个阵法; 专门用来聚灵的,这样阿湛平日里泡在里面的时候修炼会更快些。
  万俟河这个人也很奇怪; 有的时候恶言恶语; 却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之前还说要抓捕阿湛归族,此刻又决定留在这里给皇帝延寿,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准备在这个皇宫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
  阿湛倒不是担心万俟家,只是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这么做而已; 明明万俟家都已经在他手上了,此刻却还要到这凡俗皇朝里做这种事情; 真的有意义么?
  自从万俟河开始实施那个秘术之后; 阿湛每天都会坐在那座假山旁看一会儿; 宫里的人只知道她是看着陛下寝宫的方向,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在看着什么,而自从那一次她和万俟河谈话无果之后,阿湛就不再劝他了; 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因为她知道她也阻止不了。
  随着每一日怨气的加深,那片原来只是笼罩在皇帝寝宫的黑色雾气也开始渐渐扩大,直至将旁边几座宫殿都笼罩进去,据说只要走过那旁边,便会感觉有些无缘无故的发冷,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宫中倒是有鬼神之说,但没有人敢真正的说出来。
  而经常来给阿湛送糕点的启元旭,这几天却没有来,阿湛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她每次听宫里的宫女们闲聊都会知道许多事情,据说是因为启元旭的母妃,也就是当年宠冠六宫的瑜贵妃魂魄突然显灵,于梦中托梦给皇帝,讲述自己当年的冤情,而皇帝醒来之后,或许是真的曾经那么爱过瑜贵妃,便着手命人暗中调查,这一查就不得了了,果真是有冤情的。
  瑜贵妃当年盛宠之时,启元旭乃是皇帝最为喜爱的儿子,哪怕后来瑜贵妃被圣上撞见与侍卫有染,他依旧没有杀了他,只是不再宠爱而已,这一次竟然查出当年的事情乃是有冤屈的,皇帝勃然大怒,听闻斩了许多与当年之事有关的妃子和大臣,甚至连皇后和大皇子的母妃都受到了牵连。
  大皇子的母妃一连降了许多等级,从四妃之首降到九嫔,而皇后则是因为事关注大,因此还只是夺了其凤印,没有具体的废后,幸得当年她们只是参与,而不是真正的陷害瑜贵妃之人,否则恐怕要性命不保。
  宫闱之中,一向是伴君如伴虎,今日还恩宠有加的妃子,明日就能打落尘埃,所以启元晟与启元茂争夺储君之位,为了也不过是能掌自己命运而已。
  不过瑜贵妃托梦之事,被许多人传得神神秘秘的,就像他们亲眼所见一样,但是阿湛明白,这件事情,恐怕和万俟河所施展的秘术有关。
  怨气不散,极为容易助长冤魂,瑜贵妃当年含恨而终,就死在自己的宫殿里,而恰恰她的宫殿就在皇帝的寝宫之旁,这也是皇帝当年对她的恩宠,独此一份,加上那厚厚的黑沉沉的一片怨气,发生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宫人之间的传闻,说是托梦,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件事牵连极大,虽然和阿湛没有什么关系,但她也听说了,不仅后宫妃子死了许多,连皇子都折了几个,就连圣上最看好的大皇子和三皇子,据说也被责令闭门思过,具体的原因无人知道,只是原本卑微的六皇子启元旭,却突然成了皇子之中的大热门。
  原本只是大皇子和三皇子争夺皇位,但现在看来,似乎六皇子也想要插一脚,而且启元旭也并非真如人们所想的那样无用,听说他竟然已经暗中拉拢了一些朝臣,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只是现在皇帝对他心生愧疚,又将之前对于瑜贵妃的喜爱倾注在他身上,一夕之间,六皇子启元旭甚至比大皇子三皇子看起来更有继承大统的希望。
  而且他还有国师的支持。
  国师神秘无比,却极得陛下信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阿湛静静的呆在她的宫殿里,却将外面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甚至极为感叹,比起蓝海上以实力为尊,凡俗皇朝明显更加复杂,看起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而之后,她不再每天坐到那块假山旁看着皇帝寝宫之上的那片怨气了,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方鹿宫中,默默的沉在水底,万俟河可能是秘术到了关键时刻,倒是很少来看她,但自那之后,启元旭则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每天来看她,且给阿湛带上最新出来的糕点之类的东西。
  他带来的糕点,阿湛会吃,但也从来不和他说话,启元旭也不在意,只是将糕点放到她的池子边上,默默的看她一会儿,接着便会离开,每日如此,从不列外。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阿湛接过他的糕点,淡定的吃着,也不看他,更不跟他说话,启元旭站在一边看了她一会儿,正当阿湛以为他即将离开的时候,却看见他重新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阿湛吃糕点的动作一顿,默默的转过头去看着他,眼睛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启元旭看她望着自己,唇角弯出个温柔的笑来。
  他平日里显得唯唯诺诺,之后重新被皇帝喜爱,便恢复了他之前的模样,再也不是永远低着头的样子,眉宇之间蕴藏着一丝张狂之色,显得尊贵大气,看起来竟然比启元晟和启元茂更像储君一些,但他此刻只是微笑着,看着望他的阿湛,眉宇间的张狂隐去,显出一份罕见的温柔来。
  “阿湛。”
  不得不说,其实启元旭的声音也挺好听的,只是他以前很少说话而已。
  阿湛静静望他,没有什么动作,然而却见启元旭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阿湛那只手里还拿着糕点,被他握住,有些不悦,便微微皱了皱眉。
  “待我日后继承了大统,我便取你为后,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吓到阿湛一般,但这般足以让每个女人都为之兴奋的承诺,听在阿湛耳朵里,却只让她眉头皱得更深了。
  阿湛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那块没吃完的糕点直接扔在了启元旭的掌心里,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转身,突然沉入水底,没有再理会站在岸边的启元旭。
  “阿湛!”
  原本只是笑着的启元旭终于有些慌张起来,他起身往前走了一步,往水里看去,但得到的只有一个背影,之后无论他再说什么,阿湛都只是默默的沉在水底,没有再理会过他。
  “是我太唐突了,你若不喜欢,我便不说了,我明日再来看你。”
  得不到任何回答的启元旭也只能无奈的说出这番话,他不能在这里呆许久,因此只能明日再来,但哪怕他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一直到他离开的时候,也没见着阿浮上来,无奈,他只好先行离开。
  直到他离开了许久,阿湛才从池子底下浮了上去,眼中情绪有些微微的不明,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之后便消失不见。
  她本以为今天发生了这件事情,大概接下来的时间不会再太过波澜了,毕竟在这个皇宫里能来找她的人只有万俟河与启元旭,万俟河最近专心秘术,无心想其他的事情,只在晚上有时才会来她这里坐坐,俩个人却很少再交谈,大概是因为阿湛劝他无用,而他也不能改变阿湛的想法,因此两个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呆着,享受着同一片天空的安静辽阔,白日里便又恢复了原样。
  可直至午后时分,阿湛却又见到了一个许多时日没见的人。
  当启元晟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他眼中是复杂的,甚至有些怀念,仿佛想像从前那样伸出手来摸摸她的头发,可最终他还是没有伸出手,只是看着阿湛许久,终究缓缓垂下眼眸,他只给阿湛留下了一段话。
  他的话没有说得很清晰,但大意是之后可能会发生一段大的波澜,若是阿湛有能力离开,便赶快离开这里,不要牵扯进来。
  阿湛将他的话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瞬间便明白他在说什么。
  六皇子启元旭得势,损失最大的便是启元晟和启元茂,按这样的情况下去,圣上若是立启元旭为储君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那样,启元旭必定不会放过启元晟和启元茂,因为换成他们,也不会放过对方,这便是天家的无情。
  如同万俟河曾经说过的那样,天若不予,我便自取,而接下来启元晟要做什么,便显而易见了,正好当今圣上这些时日关注万俟的那个秘术,分心不少,启元晟不能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但无疑这便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第72章 你才是妖怪(二十)
  阿湛等于是知道了未来即将发生的最隐秘的几件事; 可惜; 没有人来问她,也没有人知道这座皇宫之中将要发生怎样一番巨变。
  等到再一次夜晚万俟河来找她之时; 阿湛没有泡在水池子里; 而是如同以前在大皇子府中的时候一样; 坐在方鹿宫的庭院里吸收月之精华。
  万俟河才刚刚踏进来; 看见的就是阿湛沐浴在月光之下的侧脸; 如同泛着微微浅淡的光,显得格外柔和。
  月亮的光线皎洁无比; 将四周撒上一层银色。
  万俟河站在庭院的门口遥遥望着她 ; 仿佛看着一副姿容绝美的画卷; 不由自主的便产生了一种不忍打破的感觉,他眼眸暗暗沉了沉,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
  “央央。”
  寂静的夜里声音总是显得格外清晰。
  阿湛慢慢从望着月亮的姿势回过头来看着他,直到万俟河一步步走近。
  “他们都道你天资绝伦,可没有人看见你私下的努力。”
  万俟河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那里面带着一种感叹之意,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阿湛看着他的眼睛; 在里面发现了一丝丝淡淡的不甘之色。
  “你在说我; 还是你自己?”
  阿湛不为他的话语所动,只是静静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万俟河也没有躲避她的目光,稍稍停顿; 便继续说道:“央央,帮帮我吧。”
  他抬首看了眼明亮的月亮,眼睛里有淡淡的渴望之色,虽然很淡,却一览无遗,万俟河不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
  阿湛默默的看着他,良久,这才平静的问:“你是不是不止用了‘三元借寿’这一个秘术?”
  她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万俟河要用这个秘术,为皇帝续命?那对他有什么好处,所谓的荣华富贵,对于万俟家的家主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
  万俟河看着月亮,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那笑意浅淡,却显得很真实,月光之下如同风姿绝代的浊世公子一般,然而他并不是拂袖而立的翩翩公子,只是一个妄图逆天而行的疯子。
  “你总是这么了解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笑着的。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么了解我。”
  “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阿湛静静的看着他,语气依然平淡,就如同万俟河说的一样,她确实了解他。
  “我不甘心呐。”
  万俟河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淡淡的叹息,眼里那一丝丝微弱的渴望之色渐渐变得强烈起来。
  “你已经是万俟家的家主,万俟家在整个蓝海里依旧是主宰之一,你还有什么不甘心?”
  虽然是这么问着他,但是阿湛明显也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什么激烈或者愤恨的情绪,仿佛她只是真的有些好奇,所以才会这么问他而已。
  万俟一直看着她,看着她说完那句话,眼中突然有灼烈的光迸发出来,他靠近阿湛,握住她的肩头,目光中的不甘慢慢扩大,连语气也变得有些激烈起来。
  “我只是万俟家的家主,不是整个蓝海的王,央央,我不甘心,不甘心只是将之前的人报复,我想将他们彻底铲除,我要这个世界都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要随心所欲我要无所不能!”
  他说到最后,语气变得缓慢起来,眼中的不甘之色却没有丝毫减退。
  “如果我年幼之时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保护自己,就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了,即便我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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