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蛮妃三嫁-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支支壮硕的铁臂,一只只紧握的铁拳,随着震天的呐喊声音,有力地指向天空,向苍天盟誓。

放眼望去,较场中耸动的人流,挥动的铁臂,犹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滔天巨浪,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

天空中,惊飞的候鸟,一阵又一阵,铺天盖地,席卷而起。

小树林边的山石旁,席君睿与晨曦,此刻也禁不住地紧紧相拥。呼吸着彼此熟悉的气息,感受着彼此熟悉的温暖,那是一股让人热血沸腾力量,那是一股能让人由衷地肃然起敬的气概!

龙吟剑啸长空扬,跃马驰骋只我狂;

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军魂!席君睿蓦地一个闪念,心中也顿时亮堂!

是积淀千年,世代相传,生生不息的爱国报国情怀!

是视死如归,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乐土安危意向。

军队不灭,军魂永驻!

“夫君,爹爹的身体……不知能否撑住……”

展眸望去,台上的爹爹,威仪无匹声如洪钟,可晨曦隐约感觉,爹爹较之平日,少了些许的神采飞扬,毕竟,爹爹身中奇毒,且入骨已深。

爹爹!晨曦在心内轻唤一声,心头是止不住的抽疼。

忆及此,晨曦将头靠在了席君睿的肩头上,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军魂!这便是军魂!小丫头,你知道军魂吗?你明白什么才是军魂吧!”席君睿将掌中温热的小手,紧紧一握。犹兀自沉浸在冥想中,他的眼眸,却一直未离台上的慕容临,一脸的凝重。

“军魂?!”晨曦蓦地心头一颤,也蓦地醒悟,是心中信念,是大义凛然的气魄,是对这支军队的热爱和使命感,让身受重伤,中毒已深的爹爹,不顾身体的伤痛,不顾眼前的危险,来到这里,和这支军队,和这支军队的众人,融为一体。

这便是军魂!

“夫君,晨曦明白了!”晨曦自他肩头抬,此时此刻展眸四顾,是响彻云霄的铿锵呐喊,是一只只铁拳所昭示的力量,晨曦的神色不由地凛然,“有了军魂,军队便能战无不胜,便能无坚不摧!”

“不!”席君睿又紧拥了晨曦,感觉到了他有力的心跳,感觉到了他起伏的心潮,好大一会,他才放开她。

席君睿站了起来,负手立于山石旁。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天边云朵渐开,淡天琉璃。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般的光芒,尚余孤清雪霜姿,修长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着。

“倘若缺失了军魂,军队,只是一支颓废的军队,甚或是一支行尸走肉般的军队,这般的军队,也可以是无坚不摧,甚或是摧枯拉朽!当年的突厥军队,便是如此一支和着异域箫音的魔域之师,横扫中原,践踏人伦,所到之处,摧枯拉朽,生灵涂炭!”

倏地,晨曦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微启唇,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赶紧奔至席君睿身旁,纤手紧紧抓住他的袖笼,声音有些颤抖,“便就是夫君身上所藏的那支突厥金箫吗?这便是金箫的秘密么?呀!夫君!”

他又提起了金箫。金箫,果真是属于突厥,或许,也真与当年的母亲和突厥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或许,其中也隐藏着可怕的秘密。晨曦不住地咀嚼着他的话语,腹诽着。

“不错!可被箫音所唤起的,是心魔,那不是军魂,也根本不配称之为军魂!”说至此,席君睿的一双剑眉蹙起,一股凛冽渐次在他脸上凝起,“心魔!就如同现今,在我们的周遭,这背后设局扰乱法场之举动!”

他的话音刚落,法场周围的山坡边上,却又是一阵异动。

人的心魔!人心内本就存在着的邪恶的意念,没有被良知压抑着的邪恶的意念!

邪恶,只是用来掩饰真实的借口,阴谋,从来便没有停止过!

较量,也从来便没有停止过!

一五六 儒帅风雅

较场中,旌旗飘飘,喊声震天。

五胡乱华,悲壮惨烈,不堪回的战争往事,早已湮于干涸的泥土的之中,尘封在那个时代的记忆里。

突厥金箫,古老的神器,异域的圣物,冥冥之中只剩下箫音在回响,犹在吟唱那不知名的,古老的歌谣。

母亲!突厥金箫!母亲的神秘身世,母亲的神秘往事……

魔域,箫音,这又是如何的神秘的令人胆寒的往事!

问苍天,苍天不语。

晨曦的心头,空落落的,一丝悲伤,一丝酸涩,一丝期盼。

“夫君,你知道晨曦母亲的往事,你知道金箫的秘密,是吗?可为什么你和爹爹,都似是投鼠忌器,难道晨曦母亲的往事真要一辈子瞒住晨曦吗?”晨曦一双紫蓝色的眼眸里透着雾气,有些湿润。眼角的余光,斜瞥着身侧那片的草坡,远远的,数处草垛在抖动。

席君睿用手撑着额角,轻轻地叹息一声,“便是将军,也不打算让你们两姊妹知道这些往事!小丫头,别问了!不过,这也怨不得你,毕竟,那是你的母亲……”

他话音未落……

周遭的边坡上,几个火折子,倏地从不知处冒出,霎那间边坡上,熊熊燃起几个火点。

“夫君,夫君,那边,那边起火了!方才的那支冷箭,想必只是个前奏吧!”晨曦说着心一下又抽紧,一闪身靠近了席君睿的身侧。

晨曦此刻已顾不得追问,也明白便是追问也毫无结果。

秋风助火势,枯木促火势,几个火点,眼见着逾来逾大。

几丛浓烟滚滚而起,空气里充斥着草木焦糊的味道。

“今天的法场,惊天大案,皇上旨意,为慎重起见,大理寺,枢密院,刑部,礼部,均派员亲临法场。一边是朝庭要员,一边是军中各色人等,法场内外,端的是鱼龙混杂,欲要扰乱法场之人有此等举动,奇*|*书^|^网也尽在预料之中!”

席君睿说着,袖笼一甩,伸手扶了晨曦的腰。未等晨曦定下神来,蓦地感觉身子半腾空似地,已经随着他骄健的步伐,登上了山石的高处,于此处,透过密密的树丛,整个法场尽收眼底。

“呀……”

“这……”

“又来了……”

“还放火,有好几处……”

“怎么办,怎么办……”

方才一片凛然的场中诸人,面面相觑。一些人开始燥动不安,呈惶恐之色,人们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凝聚在监斩台上的慕容临身上。

慕容临此刻已经停下了慷慨激昂的述说,静立着,一动不动,犀利的眸光,直视着身侧的滚滚浓烟。

“夫君,这……你难道不需要与爹爹商讨计策?!”望着身侧气定神闲的男子,晨曦有点沉不住气了,眸光在火光与男子脸上游移,她的纤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袖笼摇晃着。

席君睿凛冽的眼眸精光一闪,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浮于唇角,“小丫头,遥想诸葛孔明当年,披鹤氅,戴纶巾,城门抚琴,使空城计,屏退司马氏十五万大军。此等区区小贼,鸡鸣狗盗之鼠辈,又何足挂齿!”

“可是,毕竟此番情势危急,火势要蔓延了,较场中有这许多的人,怎么办?还有……”逾来逾浓烈的焦灼之味道,让晨曦逾来逾按捺不住,她急急地又接上了话。

席君睿一把拉住晨曦的手,眉毛挑了挑,“小丫头,话说用兵有三忌,谓之急,冒,险,急燥,冒进,险招。现今,正乃调兵遣将之时,急燥不得!”

席君睿的话,令晨曦更是摸不着头脑,“夫君你这是在调兵遣将吗?简直在开玩笑嘛……”

“小丫头,想来你与乃母当年,仍差上那么一截……唔,不!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席君睿脸上的笑意,云淡风轻,秋风拂动他白色的衣袍,衣袂飘拂。

此时此刻,他倒有心思开起她的玩笑来!晨曦登时一脸的黑线。

“什么?!”晨曦美眸含嗔,她的小巧红唇,弯成了一个极美的月牙,眸光一转,她咬牙道,“晨曦这当儿寻思着,自然是不比母亲,还不为别的,只因晨曦嫁给了……”她边说着,边瞧着身侧男子的脸。

“慕容晨曦你最好马上给本皇子闭嘴!给本皇子听好了!静观其变!”晨曦话未说完,已让席君睿沉声打断。

方才刚平静下来的法场,转眼间又狼烟四起!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五七 调兵遣将

话分两头。

监斩台上静立着的慕容临,目光灼灼,环顾四周的山坡,火势逾来逾大,在火舌燎舔下,烟气和灰烬在升腾。

法场值守的众兵士,仍兀自沉浸在方才的一番慷慨激昂之中,一霎间,有些茫然无措。

场中观法场的兵士,仆妇众人,有一阵一阵的小小的骚动,戚戚窃窃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只是谁也未移动脚步。

身侧只剩了风吹动旌旗的声音,历历作响。

“嘎,嘎……”一纵高飞的大雁,呈“人”字形,从法场的上空掠过。

慕容临脸上微微一沉,凝着岁月风霜的沟壑,蹙在一起。

“你们……”甫启唇,话语从慕容临的唇边逸出,声音,一下子打破了静默。

可他话音未落,“紧急集合!三纵队十二小队的,到这边来!”蓦地,场中的一个高吭的声音响起。

场中的众人,似从睡梦中,蓦地醒悟。

“紧急集合!二纵队十小队的,这边来!”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紧急集合!一纵队二小队……”

“紧急集合!一纵队四小队……”

喊话声此起彼伏,一拨又一拨的人,在场中游移着,逐渐地,法场的中央,只剩了仆妇和杂役。

不大一会,一个方队又一个方队的兵士,整整齐齐地列于法场四周。

监斩台上仍静立着的慕容临,抚着花白的胡子,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浮于他的唇边,脸上蹙在一起的沟壑,此刻,也舒展开来。

铁军!那支在五胡乱华之时不屈不挠地抗击突厥蛮兵的军队,那支保卫蜀府边疆的王牌之师,那支在八年前重夺蜀府康巴地区十多座城市的铁血部队,没有垮下,终于,在此刻,从和平时期的懈怠中,从惊天大案的阴霾中,走出来。

“一纵队二小队,跟上!到东侧的边坡上去,救火!”

“三纵队一小队,到南侧的边坡!”

“二纵队三小队……”

“二纵队一小队……”

喊话声,脚步声,在山谷中回荡,一队又一队的兵士,一个又一个的方队,不一会,便隐没于法场周遭的树林里,不见。

法场边,那块巨大的山石后的小树林里,矗立良久的席君睿,见此情景,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和将军的这一番周密布置,总算没有白费,经过这一番的折腾,军中涣散的人心,也终于聚拢。

正恍忽间,一个黑衣骑士兵,快闪身到了席君睿身前,环顾四周,才单膝跪下,为恐惊动山石前法场众人,压低声音禀道,“报……皇爷……”

席君睿缓缓转过身来,轻声道,“此处说话多有不便,且退后述说!”

说着,拉了晨曦,一同退到小树林的深处。

“皇爷,此番放火捣乱之人,共十人,没能逃掉一人。但无一例外,或咬舌,或服毒,全部自尽,没留一个活口!”黑衣骑使者下跪禀道。

“无一例外!不留活口!还是这样的死士!还是这惯用的手法!”席君睿眸光一闪,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背负着双手,抬眸望向远方青黛色的群山,“说!朝庭派来的监斩官,一路上情况当又如何?都打探清楚了吗?”

“皇爷,且听属下回禀!大理寺派来的陈大人和张大人,已经到了连城,现正往军中赶,枢密院派来的李大人,刑部的郑大人,礼部的姚大人,三人方才已到了军中。尽管皇爷调官府护卫护送几位大人,但听报,刑部的郑大人,在路上还遭不明身份之人伏击,损失了几个侍卫,郑大人倒未受伤。”

“唔……”席君睿蹙了眉,沉吟片刻,转而又道,“再通知沈将军,派出护卫,到路上迎接大理寺的陈大人和张大人,不得有闪失!”

“是!皇爷!属下遵命!”黑衣骑使者双拳抱辑,回禀道。

“你且退下!”席君睿朝黑衣骑使者摆手。

“是!皇爷,属下告退!”

黑衣骑使者,很快便隐于丛林中,不远处的几个守卫的黑衣骑士兵,在兀自游弋着,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手中的刀剑,忽闪忽闪的寒光,在树丛中,影影绰绰。

“夫君,刑部的郑大人在路上遭到伏击,难道又是二皇兄所为?”晨曦回味着方才黑衣骑使者之话,伏击朝庭要员!皇上的这两皇子间的帝位之争,竟牵扯如此之多的干系。

席君睿望了晨曦一眼,当即又转开眸光,“此次,他却是用苦肉计,欲盖弥障!朝庭中人都清楚,遭所谓伏击的刑部郑大人,与二皇兄过从甚密,若郑大人遭到伏击,这嫌疑当便会落到本皇子或他的其他对手,包括慕容将军的头上。郑大人遭伏击此事件一出,当可将扰乱法场等行为掩盖一二,以混淆视听!他想混水摸鱼之目的,便达到了!”

闻言晨曦略微愣怔,二皇子,争争斗斗,可谓用尽其极。

“是以,夫君才通知沈将军,派护卫迎接大理寺来的两位大人,以护得两位大人周全?”晨曦寻思着,唇角凝上了一丝微笑。

抑或,是苦笑,天下兵马大元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端的须一步一惊心,一步一算计。

“不错!包括今天慕容将军返回军中,便是此番最重要的一环,非得稳住军心不可。也让朝庭来的官员,见证西远军的威风!才能掩住悠悠众口!为此,将军才执意要回到军中。只是,这样一来,将军的身体……”席君睿摇头,目光有些黯淡。

“夫君,爹爹的身体,能撑得住吗?”晨曦闻言也是一脸担忧,她不安地绞住了双手。

“小丫头,既来之,则安之!好戏才刚刚开了个头!”他用手盖了个凉棚,抬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阳,“现今才辰时,到了已时,各方官员便会到来,午时以后才开刀问斩。不到最后一刻,好戏便不会收场。小丫头,你怕见到鬼头刀吗?”

“唔……不怕吧!不是有话说,砍头碗大的疤吗?”晨曦此刻强作镇定,毕竟从没见过,她心内还是忐忑。

一席话让席君睿忍俊不禁,他用手按了按唇,转而谑笑道,“小丫头还真有你的!江湖义士的豪言壮语你说出来还大言不惭。好,那便等着好戏开场!”

一五八 世态炎凉

已时的太阳,热得烫手,万丈炫光让人睁不开眼睛。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山边的土路上,十辆囚车,吱吱呀呀,缓缓而来。

押送囚车的兵士,皆军中精壮,执刀佩剑,目光炯炯,精光四射。

领头的校尉,手执一支虎头铜戟,铜戟的顶尖,磨得锃亮,亮光过处,人们的眸光不时躲闪着,有的人还拿手搭个凉棚,遮住眼睛。

校尉之后的四个尉官,手提青铜佩刀,随着铁臂的有力摆动,刀锋处的空气,虎虎作响。

四个尉官之后,是十个兵士,手握精钢佩剑,剑身薄薄的刃,如同振动的蝉翼,犹兀自不停地微微颤动。

他们的目光,不时环顾四周,周遭的一众人,没了一点声响,只剩了囚车吱呀声音,还有刀剑不时碰触的铿锵之声。

方才数处山火,一众兵士,齐心协力,奋力扑救,烈焰隐隐散去。空气中,焦灼气味,犹自在法场上空飘荡着。

法场周围,一个个的士兵方队,自而起,纹丝不动,一丝不苟,显得肃穆,森严。

监斩台边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陈大人,张大人,幸会,幸会,下官有礼了!”目光从一众护送的兵士中收回来,坐在监斩台近入口处的刑部侍郎郑昌,起身抱辑,欠了欠身。

“郑大人,此番相聚于此,实三生有幸,有幸了!”陈张二位,也是满脸堆笑,边与郑昌寒喧着,眼角的余光,却瞥向监斩台边旁观席上的慕容临。

当朝三皇子与二皇子,逐鹿帝位,满朝文武皆知,三皇子虽为皇上嫡子,可皇后已经薨逝,二皇子之母蔺贵妃,尚在谋划登后位,鹿死谁手,犹未得知。郑昌与二皇子过从甚密,而慕容将军又是三皇子岳父,两边都开罪不起,其中的利害,他们心内是明了。

屏退身侧的一众护送的兵士,陈张二位,又缓步走向慕容临席边,“下官拜见慕容将军!见到将军身体已是复原,当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陈大人转而向着慕容临行了礼。

“下官无能!下官惭愧!又要慕容将军费心劳神了。”张大人也随陈大人之后作辑。

“哪里,哪里!老夫近日已经告假!军中诸事,已经交由沈明沈将军全权处置。沈将军也是尽地主之谊!况且只是派出区区几个兵士,何足挂齿!二位大人别见外了!让二位大人受惊了,老夫惭愧!惭愧!”

“即便是观法场,军人还是军人啊!你瞧这边上之兵士方队,根本便似是在操练一般。俗语说,百闻不如一见,西远军,果真是我大魏国的王牌之师!将军的军容风纪,着实令下官佩服,佩服!”陈大人的目光,落在了四周的兵士方队之上。

“哪里哪里!还得感谢皇上厚爱,三皇子殿下,兵马大元帅,此番到西远军中,肃整军纪,实是让军中面貌,焕然一新!”慕容临闻言,眸光掠过法场四周的兵士方队,唇角弯了弯。

“慕容将军,想必下官是孤陋寡闻了,闻听三皇子殿下现今也在军中,此番,殿下不过来亲临训导?”郑昌陪着笑,也凑到了这边来。

“老夫已经说过,军中诸事,已经交由沈将军全权处置。三殿下运筹帷幄,岂是被这等既定之事所牵绊的?!”

“三殿下英明神武,满朝皆知,无不景仰!不知殿下又在筹划何事?”

三皇子向来真人不露相,此刻,当又是在策划新的举措了!郑昌无声无息地打着哈哈,边在心内嘀咕着。

“殿下雄才大略,心怀家国,放眼天下,又岂是我等可以惴测的!”慕容临边漫不经心地述说,心内却腹诽着,郑昌不遗余力地探听,想必又在盘算,要向其主子二皇子邀功了!他的心内,不住的冷笑。

“说的是,说的是!”郑昌有些讪讪的,唇角有些抽搐。

“威武……威武……”正寒喧着,两边的皂牙,在放声高喊。

行刑,便要在午时三刻进行。此时刻,太阳挂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阴影最短的时候。也是一天当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杀人是“阴事”,在阳气最盛的时候行刑,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现。

囚车又被推了上来,囚车上的西远军总管,一颗耷拉着的脑袋,垂在枷锁上,面色死灰,双眼无神,瞳孔中没有丝毫光彩,仿佛已经彻底放弃了对生的渴望。

“午时已至……午时已至……”两边的皂牙,高喊声不绝于耳。

总管一个激凌,猛地抬,天空中,太阳仍是那个太阳,可是,明天的太阳……目光复又变得绝望。

转眼四顾,是一张张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面孔,但无一例外地,今天这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都要带着茫然的,嘲讽的,甚或是幸灾乐祸的神情,瞧着他人头落地,魂赴黄泉。

此刻带着嘲讽神情的那个小兵,想当初,跪在他面前,让他给派个肥缺。只为了能每餐吃个饱吃个好,还可以得到点小恩小惠,惠及同乡好友。

此刻带着幸灾乐祸神情的那个士官,当初曾与他为利益争执……

那个神情茫然的仆役,也曾得到他的一些小恩小惠……

现今,这些人,无一例外地,不会有一个人同情他,他已经被这些人,如撇弃履!

这些人,曾如同众星拱月般恭维他,顺从他,曾经,他在他们面前,很有优越感。

如今这一切,如过眼云烟。实是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人,都是趋利的!

总管绝望地闭上眼。

“呀哈,你瞧这老贼!平日狐假虎威,不可一世!今日终于有报应了!”

“你还别说,狐假虎威的在这儿呢,老贼的侄子,平日便乍乍呼呼的,现在,都尿尿了!快看呀,还在尿尿呢!”

“快!你看你看,都流到那边的囚车底下了,他乍能喝得下这么多的水呢!”

“好没出息!”

“今世是没机会了!下世学着出息些吧!”

“哈,哈,哈……”

周遭的一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嘣……嘣……嘣……”礼炮三声,法场仪式,便要开始,登时,场内一片寂静,众人目光,都齐聚于监斩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和那洪亮的声音……

一五九 法场内外

话说隐于山石背后的席君睿和晨曦。

见到一众兵士护送着的陈大人和张大人到来,席君睿走前几步,一双星眸朗朗,唇角凝起一丝微笑,“大理寺的人终于到来了!小丫头,你瞧,正走上监斩台的两位大人,左的是陈大人,右的是张大人,这两人是出名的墙头草哪边风来往哪边倒。”

“哎!原来朝臣中也有那么没骨气没出息之人,还是大理寺的要臣呢,朝庭难道便豢养这些酒囊饭袋?”

“小丫头你说的甚么!那叫世故!那是孔夫子也推崇的明哲保身中庸之道,小丫头便是小丫头!”见得总算没出乱子,也总算让这几位大臣见识了西远军的风采,席君睿便未训斥她,他脸上一扫这几天的阴霾,“你瞧,正与大理寺两位大人寒喧的,便是……”

“夫君,还是让晨曦猜测一下,那边坐着不动的,獐头鼠目,一望便知不是好人,肯定便是那个二皇兄的走狗,姚大人是不是?晨曦的目光便不会错,一眼望去,好人坏人一目了然!”

“想不到,小丫头年纪小小,目光可独到!”席君睿的目光不经意的掠了晨曦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这小丫头,又在信口开河了!

“哪还用说!夫君,三国时,诸葛孔明便慧眼识人……”晨曦可没在意他话中的嘲讽之意,仍自顾自地说着。

“女人!还是收起你的这一套!以貌取人肤浅见识!焉知这世上,本就一样米养百样人,世事也变幻莫测,又焉知坏事不会变好事,好事不会变坏事呢!”席君睿终于忍不住,接过了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被他咽住了话,晨曦转开了脸。

“此番,惊天大案和捣乱法场之举,却一举成就了西远军新的风纪,也让众位大臣见证了西远军的风采!化腐朽为神奇!这便是坏事成了好事。于捣乱之人,何不是好事成了坏事?”

一席话,让晨曦茅塞顿开,“唔……”

“籍众位大臣到来之机,本皇子对此番西远军军纪的肃整,已经有了计较!”顿了一下,他又沉吟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在军中,又要多住一些日子!到得回家,我们便要行婚礼了!”

或许,这也正中他的下怀!他带这丫头到军中来,不就为了绝了她对皇弟的念想吗?

可是,目的达到了吗?

他的心内,还是惴惴的。

尽管在军中住了近一月,他很清楚,她对皇弟的念想,还是没变!

这个女人!便是如此的倔!

这个女人,还是让他大伤脑筋!

“夫君……”晨曦望着他一忽儿舒展,一忽儿又凝成“川”的眉头,一下子摸不着头脑。

或许,他真要大刀阔斧地肃整军纪了,只是,与这几个大臣,又有何干系呢?

“嘣……嘣……嘣……”三声礼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午时到了!

沈明将军高大的身影,现于监斩台上。只见他微微侧,像是在倾听什么,又像是在观察什么,一股若有实质的气势在他身上弥散开来,场中所有人,目光聚集到了他手上明黄色的圣旨上,还有,隐约可见的圣旨上鲜红的字迹,周遭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血腥的气味,不由得静默了,旋即,静默在场中弥散开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十人今天,押赴法场,斩立决!”

虽早知如此结果,但场中众人,心还是齐齐一缩,最紧张最血腥的时刻,终于到来!

众人来到法场,也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一刻!

太阳,吐着热辣辣的火舌,法场周遭,随着沈明将军落下的话音,复又静默,听不见一点声响。

法场周边的兵士方队,纹丝不动。

兵士方队的中央,一众仆役营女,面面相觑。

监斩台边上,十个刽子手,大掌抚着黑森森的鬼头刀,令人不寒而栗。

监斩台上,一众大臣,正襟危坐。

一切,都有条不紊!

沈明将军的目光,环顾四周,好一会,才缓缓地将手中的圣旨,交予身旁的大理寺的陈大人,“圣旨在此,请各大人过目!”

随即,沈明将军朝台下的押送兵士一摆手,“押人犯!”

“咣当……咣当……咣当……”一阵此起彼伏的木枷开启的声音。

十个人犯,转眼间已经被拖出了囚车。

这几个人犯,五花大绑,身体和脑袋都耷拉着,失去了生的希望,根本没有办法自己活动,与其说是被押上法场,还不如说是被两侧的兵士拖上法场!

只余了一人,就是前些天劫持晨曦的刘勇。只见他在两兵士之间,站直了身子!

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小丫头,那个站得笔直的,便是那天劫持你的人中的一个,另一个,已经得到皇上法外开恩!”席君睿拍了拍晨曦的肩膀,说道。

“夫君,那几个人犯,不过是些做粗活的料,上了战场恐怕不能杀敌,反倒要连累他人,让周遭的人见笑了,不足惜,只是这个站得笔直的,有此胆魄,军中正需此等人才,能否留下?”晨曦正了正身子,笑道。

“小丫头,你当圣旨是小孩子的玩意么?不可能了,就当是杀鸡儆猴吧!”席君睿摇了摇头。

正说话间,兵士已经押着十个人犯,穿过人丛,朝山石这边过来。

“这儿是刑场,走罢!”席君睿说着拉着晨曦,蹲下身,从山石上一步一步的挪下来。

“唔呀呀……噜呀呀……”山石背后,是一阵沉闷的声音,似是,人,垂死挣扎的声音。

生命走到了尽头,声音,也沉闷,恐怖。

晨曦感觉心一阵的紧缩,挪动着的脚步,也滞了滞,毕竟,这是头一遭涉足刑场。

“怎么了?”席君睿回身朝晨曦一瞅,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蹙了眉,“还是快走罢!”

“咔嚓……咔嚓……咔嚓……”一阵硬物碰到刀锋的声音,撞击在心头,晨曦登时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

应是,鬼头刀……

不由自主地,用手揉了揉心窝,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喉间的一阵翻涌。

“小丫头,你……”席君睿把脸凑到晨曦跟前,他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启唇,正想说什么,“咕咚咚……”脚边的山石背后,滚落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赫然,一个头颅,一个沾满血迹,黑色的根上,似还滴着血……

铜铃般地睁着……

似是那个刘勇……

天!晨曦感觉心颤动了两下,霎那间,身子一软,往旁边一歪。

感觉口被一只修长的手掩住,被腾空抱起,晨曦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六零 侧妃有孕

漆黑的小树林中,伸手不见五指,周遭是无尽的黑暗,黑夜,漆黑的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