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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平生一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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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疯了吗?
  梁安轻笑。
  随即,终端持续震动,打断了他的沉思,简讯号码却是个陌生的号。
  “你好?请问你是……”
  “梁安,我是你哥。老弟你怎么突然换了个新号码,还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要不是我恰好有事来这里要办,就没办法把老爸捎给你的东西带来了。你现在在哪里?这破地方快冻死我了。”
  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梁安先是一惊,随即露出无奈来,“我在家里呢,不过现在恐怕不方便见你。”
  “怎么不方便?我说你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没有一点小低音炮该有的磁性了?”
  看来雄父并没有把他现在的情况告诉云行,云行也是够粗心的,听不出来这完全是不是他的声音。
  “你就放在附近的寄放柜台吧,把定位发给我,我明天让人帮我去取来。”
  外面突然爆发巨大的礼花声,与此同时,梁安听到云行的话筒里同步传来礼花声。
  “哥,你现在在哪里?”
  云行给他发了一个定位,只距离这房子一条街。
  梁安扶额,雄父既然没说向哥哥说他现在的情况,就更不可能暴露他的位置了,他哥单凭一己之力能摸到这里也真是有缘分。
  “你在那等着,我离你不远。”梁安说着从床上起来,扔掉冰块,穿拖鞋找外套穿上,他把索亚吓一跳。
  “雄主,你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你别起来了!”索亚要阻止,但他哪里能阻挡梁安急于见亲人的心。
  索亚阻止不成,坚持要跟着一起去。
  有索亚跟着,梁安语音不方便,在路上和他哥用文字简讯传达清楚,收获他哥一连串“6666”的回复。
  云行是个高大帅气的年轻雄虫,乍一看他体格像个雌虫,仔细一看,他连个性也像雌虫一样糙。
  然后,就见云行看到他们两个,直直上来搂住梁安,手劲很大地往梁安背上哥俩好似地拍,贴在梁安耳边道:“你还挺厉害,有生之年玩了一把魂穿”
  梁安还发烧,身体虚软,他早已习惯哥哥这种打招呼模式。倒是索亚在一旁拽住两人衣角,硬要给他们分开,末了还瞪了云行一眼。
  “呦~哪儿来的小跟班?”云行吹了声流氓哨。
  “行了,你收敛点吧。”梁安搂住索亚,不让索亚往他身后藏,眼神温柔地看索亚一眼。
  云行终于明白,这人是弟弟喜欢的,尴尬地干笑几声。
  云行把带来的东西交给梁安,意有所指地说了句:“眼光不错。”
  梁安忍不住笑。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修平
  云行把东西塞给梁安就急着走,梁安和他说去前面他现在所在地方坐一坐,云行直接拒绝了,他行色匆匆,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
  梁安身体酸软,一阵夜风带着四月冰雪初溶的凛冽,他张开双臂感受这股夜风,竟然意外舒服。
  索亚拎着小小包裹,不理解为什么雄主心情变好了。
  说是包裹其实就是个小手包,纯黑色,有索亚的手掌大小,这种小包里面能装什么东西呢?
  索亚思索着,转悠那枚小手包的链子。
  梁安的手掌包住他转悠手包的那只手,索亚以为自己做坏事被发现了,虚心地吐了吐舌头,被梁安好笑地掐掐他的脸颊。
  走回家里,梁安把小手包拉链拉开,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索亚好奇了一路,也凑过来看。
  一张薄薄的黑卡,还有几样零碎小玩意,索亚没出过星外,不认识星际银行的流行黑卡,看了两眼就放到一旁。梁安倒是明白了,他雄父生怕他魂穿到某个经济困难的地方,特意给他送来了无上限的通用黑卡。
  果然,还是他的雄父好。
  比起修平的雄父,每个月给修平转固定数额,超过数额之外就要修平自己去和他雌父讲,再由雌父转述给修齐岸,修齐岸还要顺道再唠叨唠叨修平如何不省心,哪有他雄父梁城贴心。
  货比货得扔,雄父比雄父也得扔!
  梁安浑然不觉他如此清楚修平要钱的过程有什么奇怪的。
  他雄父还送来了一个银链的临时终端,这种临时终端是给暂时居住在虫星的外星人使用的,只需要密码即可启动使用。使用期限最长三个月,正常个人终端拥有的功能它都有,不同的是不会与个人身份信息绑定。
  梁安将项坠挂上脖子,打开界面,输入惯用密码,不出意外已经导入了他的偏好模式,有一则未读简讯:
  “父:这个号码我已经加入了家庭账号,虽然临时终端只能使用三个月,但是我见过了你的导师,他说你不会再停留太长时间。等你回家:)”
  梁安轻笑,让一旁的索亚报出号码,存进银链终端里,同样备注“小先生”,但很快又精力不支,换好睡衣躺回到床上,将黑卡号与终端绑定,这样他就用不着从修平的账户里给索亚划钱了。
  索亚看到一堆物件里有一只钥匙挂Q版小熊,憨头憨脑,很是可爱。
  他举起小熊,凑到梁安跟前道:“雄主,这个好可爱,可以送给我吗?”
  梁安看清楚小熊,不由得扶额,脸上有几分红色,他雄父怎么把这个小玩意也送来了?
  索亚的胆子真的是大了,刚才不仅违抗他跟随他出门去,又在街上扯开他哥哥,现在又大大方方向他求礼物。怎么看怎么就可爱呢?
  果然他是栽在索亚这个未成年雌虫的身上了。梁安认命伸长手臂搂住索亚。
  “这是小时候雌父给我,他走之前我才四岁,后来跟雄父一起生活,看不到这个小熊我就不停地闹,雄父只能把它和钥匙链穿在一起,挂在我脖子上。”
  梁安回忆起年幼时,笑起来,郑重其事把笑熊扣在索亚的手中,“现在它归你了。”
  索亚紧紧攥着小熊,眼睛弯弯的,嘴也甜甜的,“谢谢雄主,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梁安和索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恍惚之中,梁安不知道来到何种地方。他向脚下看,街道石板路以他为中心竖向铺展开来。
  他向左右看,两边房屋拔地而起,行道树瞬间破土而出。
  他向上方看,澄澈碧蓝色天空在上方展开,白云悠悠,有几只燕子啾啾飞过。
  梁安所处张望,行人突然显现,嘈杂声音浮现在耳边。
  “乖,平平别哭了。”一个年轻美丽的亚雌哄弄着一旁抹眼泪的幼崽。
  幼崽五官寡淡,哭泣时如果不是看到他的眼泪,几乎不会觉得他在伤心。
  梁安走过去,他的身体穿越过那群行色匆匆的人们,他来到这对父子身边,他们却没有察觉。
  “雄父骗、骗人,他说了要来看我,还要给我的入学仪式录像的……呜呜。”
  “你雄父很忙的,他以前答应你的事情不都实现了吗?再说,你大哥毕竟是雌君哥哥生的嫡子,又是你雄父喜欢的勇猛性格,可不像你一样成天文文静静,只会偷偷掉眼泪哦~”亚雌掏出手帕,轻轻拭去幼崽的泪。
  梁安看到幼崽胸前因为情绪波动显现清晰的虫纹,才了然这是个雄虫幼崽。
  “雌父,那我要变勇敢,不要文静,也不要眼泪,”幼崽粗鲁地拿手帕擦掉眼泪,忍住不哭。
  “对啊,这才乖嘛。”亚雌道,幼崽破涕为笑。
  这对父子穿着朴素,浑然不是梁安印象中华丽的风格。
  咦,他们是谁,我为什么认识他们?
  梁安疑惑,身边景象突然加速流动,放映出庄严肃穆的葬礼现场。
  梁安看到年轻的修齐岸身着黑色礼服,胸配白花,他蹲下来双手按着梁安之前看到的雄虫幼崽——现在他明显长大了许多——肩膀,修齐岸语气悲恸:“修平,你大哥离我而去,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梁安穿透修齐岸的身体,看到后方挂着一个少年笑容灿然的黑白遗像。
  景象又一次加速,这次是他们搬到梁安熟悉的那栋房子中,少年修平在外给一只小狗喂香肠:“对不起啊,雄父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不能让你进屋啦。”
  小狗摇着尾巴,冲他汪汪叫,将修平逗得哈哈大笑。
  修平没看到,窗户里是修齐岸严肃神情。
  等修平再度回来,小狗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链子。修平一边叫着小狗名字一边房前屋后地跑,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修平哭了两个小时,修齐岸就静静看了两个小时。
  “你太软弱了,对那些没用的东西留恋太多。”
  “我修齐岸的儿子,不能软弱,更不能有软肋。”
  修平呆呆地听着修齐岸的话语,愣在原地。
  修平体格依然单薄,但是却越发沉默寡言,即使有心事也不会和任何人说。
  “这人难道是断情绝爱了?”梁安嘀咕。
  却看到中学生物课上要求解剖家兔,那只兔子傻乎乎浑然不知将要到来的命运,它粉嫩的鼻子在修平手心蹭了两下,修平动了恻隐之心,将兔子藏进外套放在书包里,带回家在隐蔽的地方偷偷养着。
  没过多久,梁安看到修平不在家,打扫的人发现跳出来的兔子,报告给修齐岸,修齐岸眉毛几乎拧在一起,对他的儿子不满意至极。
  等修平回家,迎接他的是一场意外丰盛的晚餐,修平心情很好,抱着背回来的莴苣叶打算喂兔子,却发现兔子不见了。
  他找兔子找疯了。
  却只看到修齐岸着装整齐,身形高大,他冷冷地说:“晚餐很好吃吧?那就是用你那只兔子做的。”
  修平闻言,脸色由白转青,猛然跑到盥洗室,对着马桶,吐到天昏地暗,呕到声嘶力竭。
  “修平,你太让我失望了。”
  耳边,却还有修齐岸冰冷的宛如钢铁般的声音。
  后来,修平长大了,长成了梁安熟悉的模样。他高高瘦瘦,身形单薄,面容寡淡,寡言少语,温吞又阴沉。
  成年后不久,修平听从雄父意愿娶了早就定下的雌侍,雌侍家地位不高,但却胜在温柔听话,是整理家务的一把好手。修平搬出了家,和雌侍住在一间有点小却很温馨的房子里。修平的性子不再像之前一样阴沉,看向雌侍的神情也越来越温和。
  后来,雌侍和修平说,他快有宝宝了。
  修平的脸上绽放出初为人父的光彩与惊喜。
  这时,修齐岸要求修平再娶一个有利益交换需求的家庭出来的雌侍。
  修平拒绝了,他说,很满足现在的生活。
  面对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修齐岸震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修平总是不能成为他理想中的样子,他煞费苦心耗尽钱财培养唯一的儿子,但这个拥有他血脉的亲子却处处不使他如意。
  如果放任修平这样继续下去,那么修平的未来就废了!
  于是,修齐岸委托人将修平的雌侍处理掉,又伪造骗财潜逃的证据,告诉修平:他只是贪图你的钱,而不是爱你。
  修平找不到雌侍,就像以前弄丢了小狗、兔子一样,雌侍丢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永远逃不出名为“修齐岸”下控制的网。
  修平大声地笑,但无法流出眼泪,更无法酣畅淋漓痛哭一场。他在过去亲自扼杀了自己哭泣的软弱的能力。他不敢细想雌侍是真的卷钱逃走,还又是他雄父对他的一场教训。
  无所谓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
  既没有软肋,也没有盔甲。
  只会成为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浪子,醉生梦死。
  他搬进豪华别墅,供养最豪华的飞行器,玩京都造价最高昂的游戏,他无所谓和谁上床,无所谓床伴是谁,只要他玩得恣意,玩得开心那就可以。
  修齐岸最多的就是钱,最缺的就是雄虫儿子。他养过许多雌侍,却只得到两个雄子,现在只剩下这这一个雄子了。他不在乎给他花多少钱,只要能成为他理想中的继承人,够勇敢够无情,不会被小情小爱绊住向上爬的步伐脚步,那就可以。
  他为了加深对修平的“无情”培养,将身边对调|教最拿手的管家送去,看着修平一步步踏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
  修平差不多了。
  就快达到他想要的标准了。
  然而,修平却在雌侍离开第四年,吞下整瓶安眠药,但求一死。
  


第31章 第三十章 失宠
  梁安不知看过了多少片段,这些身临其境的片段让他从一开始的惊愕到最后习以为常,甚至可以说是冷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直观地看到一个人的一生。他甚至发现一点端倪。
  修平似乎和他一样,拥有一点奇怪的能力。他的能力是能够看到另一个人的情绪图景,但修平的能力却只能在为难之时显现触动。
  修平年幼时曾经下河玩耍,他被湍急的水流卷到水中,梁安看得清晰,修平的身体迅速进入一种休眠状态,各项生命体征降到最低,这使医生得以及时将他抢救过来。
  修平的能力,就是在身体濒死之际被动陷入休眠状态。
  而通过他在终端上读取的来自雄父梁城的简讯得知,他那一天是因为触动实验室中一台刚从星外带回的古老机器,才会晕倒在地。那么,他就是被这台机器导致了灵魂的随机穿越。
  而修平又一心求死,在修平身体中本体的灵魂意识不愿醒来,他又触发机器,灵魂便因此进入了修平身体中。
  “经过科斯蒂导师测试,这台机器的灵魂穿越时限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你不会被困住太长时间。”
  想起雄父这句话,梁安的心算是平稳了。
  他睁开眼醒来,看到床边另一侧的索亚,想起昨晚睡前。
  索亚突然对他的过去感兴趣,要听他讲故事。梁安发觉自己喜欢索亚,对他就更为纵容,也就耐心地给他讲属于梁安的过去。
  索亚听入迷,不想走,梁安困了,随口说:“除非你保证你上学的闹铃不会吵醒我,否则明天一定把你撵出去,再也不许进我的屋子。”
  索亚满口答应,捡了天大便宜一样上了他的床,乖乖躺在另一侧入睡。
  索亚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天使。
  梁安想抱抱他,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
  梁安惊悚地看到眼前的场景由索亚转向穿衣镜,镜子中映出身上梁安所偏好的面料素净睡衣,还有属于修平的轻薄讽刺的笑。
  “你的品味还真是糟糕。”
  床上睡着的索亚被吵醒了,他睡眼惺忪,揉揉眼睛,嗓音里带几分疏懒,“雄主,你起这么早?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修平阴沉着脸,将索亚从床上拽下来。索亚还来不及将拖鞋穿好,踉踉跄跄。
  修平手指门外,“你给我出去!”
  索亚不明就里,上前牵住修平的手,习惯性要撒娇,“雄主,怎么啦?”
  修平冷冷地把索亚的手甩开,“你,走出我的房间!不要再让我说一次!”
  索亚打了个寒颤,他看到修平冰冷的脸,接连后退好几步,随即猛然向门冲出去。
  梁安看到这一切,甚至听到门缝间透过来的哭声。
  他,却无能为力。
  这幅身体真正的主人,修平,回来了。
  修平关紧房门,重回镜子面前,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但是你的品味太差了。为什么要那种哭哭啼啼又瘦又小的雌虫?满足你大雄虫主义的掌控心里?”修平啧一声,“也太可笑了,竟然真有人会喜欢瘦弱又娇气的小东西。”
  “之前我还嫉妒为什么你就能看到我的记忆,我却看不了你的。现在看来,我对你不高的品味也不好奇了。”修平邪笑。
  梁安看到镜中这一个月来熟悉的脸,本来他还挺可怜修平的,但现在好想揍他一顿。
  “我既然回来了,你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修平这句话说得酷酷的,“但是我不知道你怎么进入我的身体,更不知道你怎么出去,你自己随意吧。”他抻了个懒腰,“你放心,我不会动那个小家伙,以后你要是出现就来这里带走他,你不出现我就养着他,算作是你替我接管身体的报酬。”
  修平说着,脱掉身上讨厌的睡衣睡裤,裸着走到衣帽间,换回了属于自己惯常所喜爱的花里胡哨风格,他又摘下脖子上的银链,和梁安的手包放在一起,一点好奇心思也没有。
  修平拨通戴舒的通讯,定下一会儿的行程。
  梁安在反光的瓷砖上看到修平的笑容,若有似无,却自带三分嘲讽的弧度。
  ※
  索亚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早上就被雄主撵出了房,他以为是闹钟吵到了雄主,出来以后才发现现在时间完全早于闹钟响起时候。
  他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逼自己继续想。以至于情绪太过激动,急哭了自己。
  索亚垂头丧气地上学,无精打采地做题,连和奥萝拉谈话都兴致缺缺,看到一见自己就躲闪远远的李湘更是没有了昨天那种解气的感觉。
  他想找谁能帮自己出个主意,但是和他的同龄雌虫里没有一个是已婚身份。面对班主任又因为昨天给她惹了麻烦心生畏惧。他单身四十多的汉森叔叔又没法帮助他。他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这样可怎么行呢?
  索亚最初觉得雄主对他态度奇怪,是因为雄主虽然嘴上会逗他两句,但手上动作却规规矩矩,不曾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薄意思。索亚看到过雄主和其他亚雌或雌虫相处,都会与他们保持一定距离,从来不会像别的雄虫那样眼睛或手上不守规矩。
  雄主对他,总少了那点亲昵的意思。
  既然雄主不肯亲近他,那么就由他来亲近雄主。因此索亚会抓住昨天通讯的机会,忍着羞意向雄主告白。这场告白是值得的,雄主接受了他的亲昵,他们也突破了身体上的界限,但是为什么今天早上雄主一下子凶巴巴的了?
  索亚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在课间他拨通雄主通讯。
  此刻正在和朋友们看亚雌们娇笑献唱的修平看到昵称上“小先生”字样,毫不犹豫地点击挂断,又将“小先生”一字字修改为“雌侍索亚”。
  修平不喜欢索亚,索亚一看就像是修平最讨厌的那种类型,依靠美丽外表被双亲宠坏的孩子。
  修平只喜欢宜室宜家的雌虫,他可以不漂亮,可以不纤巧,可以嘴笨不会说好听的话,只要他能像那个人就可以。
  修平嗤笑,摇摇头,嘲笑自己胡想什么。
  随手将索亚通讯号拉进黑名单,连带与他的简讯一起删除。
  那是另一对儿的甜蜜,与他毫无关系。
  索亚只拨了一遍电话,怕雄主有事,不敢打扰,改为发送简讯。斟酌语气,挑选用词,反复思索好几次,临近上课才终于发出去。
  他老师在上面讲题,他心不在焉,焦急不安地等待着。
  终于忍不住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时打开终端,却看到“发送失败”字样。索亚看傻了眼。
  不是对方终端停机,就只有被拉入黑名单,才会出现这样消息提醒。
  索亚不信邪,一遍又一遍按重复发送的字样,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发送失败”。
  一上午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决堤了,索亚趴在桌上,眼泪无声落下。
  他惹恼了他的雄主。他却还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他真是一个失败的雌侍。
  旁边听课的奥萝拉吃惊不已,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偷偷给索亚塞纸巾,轻轻安慰他。
  索亚想着等放学回家,再向雄主道个歉,如果能再问出犯错的原因,那就更好了。哪怕是继续罚跪也没什么。
  索亚以为今早事出突然,却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回到家中,他找不到雄主了,只好去询问管家。管家表示少爷出去玩了。索亚忧心忡忡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他回来。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看到哼着歌脸上印了唇印的修平一步三晃走进来,趾高气扬地摊坐沙发上,看都不看索亚一眼。
  索亚觉得这等场面无比陌生,管家却像是找回了熟悉的过去。
  索亚很想跪在他雄主旁边,问一问他究竟错在哪里。
  可是,他脚步却停住了,不肯再上前一步,这个雄主,不是他所熟悉的雄主。
  索亚逼迫自己转身,赶快去学校。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半个月中不断上演,就是房中最迟钝的仆人也明白了,索亚这个精巧漂亮的小雌侍,失宠了。
  随着修平恢复本性,狐朋狗友来家里做客的次数多了起来,尤其是戴舒,他那天是亲眼见到索亚有多受宠,失宠的索亚只能在角落里落寞,但他细嫩面庞依然美丽,那双楚楚可怜的水眸也灵动如斯,戴舒的心思不由得动了起来,他状似不经意地向修平提出交换雌侍,以往修平会欣然同意,这次他却严肃拒绝了。
  “以前那些你想换谁都可以,就他不行。他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修平如此说道。
  戴舒心中不屑,不想换就不换,还另找什么借口?一个被玩过的少年雌侍,有什么好稀罕的。迫于自己的父亲还要借修平父亲的光,戴舒只能压下绮念,思索着让谁再给他找个像索亚这样漂亮的玩物。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不爱
  “雄主,我怀了你的孩子啊,求求你,别送我走。”
  一个雌虫跪在他脚边,他退后一步,雌虫就膝行前进一步,步步紧逼。
  雌侍抚摸腹部,尚未显怀的小腹里孕育一个新的生命,雌侍脸上洋溢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雌侍轻轻哼起一首童谣,声音温柔又刺耳。
  “我的孩子,来到世间,
  等你,等你”
  一个又一个“等你”萦绕在耳边,眼前雌侍骤然化为飞灰,弥散在空中,歌声越来越高,化为尖锥刺破空间。
  雌侍孤零零地伏在湖面,浮肿发白,手依然搭在腹部,仿佛拼死都要保护他的孩子。
  这片场景,太像,太像他养的那只小狗。他在哪里都找不到它,在三天后的大雨里,它就静静躺在上学的必经之路上,洁白柔软的皮毛肮脏不堪,曾经讨人喜欢的乌溜溜的眼睛僵硬如死鱼,死不瞑目。
  雌侍生生剖开腹部,掏出一个光滑的虫蛋,虫蛋色泽灰白,早已化为死物。
  笑声凄厉:“我和孩子都死了,都是你害的,呵呵呵,都是你害的!”
  他被无边无际的恐惧与灰暗包围,无论他逃往何方,一切如影随形。
  一个声音说:
  是你逼死他的!是你亲手杀了他,毁掉他的孩子!
  你没资格当雄父!
  另一个声音说:
  孩子,听我的话。
  乖乖的照我说的做,你就是我最满意的孩子。
  两种声音不停撕扯着,拉锯着。
  不、不是!不应该这样!
  他抱住头,阻止那些声音侵入大脑。
  他没有雌侍,也没有孩子,他的雄父也从来不会逼迫他。
  一股风来,雌侍和虫蛋和声音再度化为飞灰。
  他睁开眼睛,另一侧是安睡的索亚。
  他是谁?
  这个疑问突然冒上心头。
  他摊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查看一道道细纹。
  索亚在安睡,就像一个天使。
  五指张开,放置在索亚幼嫩的脖颈上,只需要轻轻一用力,他就能扭断这个讨厌的家伙的脖子。
  然后他就再也不能呼吸。
  梁安像个孩子,稚嫩无邪地注视着他放在雌侍脖子上的手。
  “嗯……”索亚轻微动了一下。
  梁安猛然打了个寒颤,手迅速离开索亚,目光恢复清明。
  他在干什么??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神又涣散了,手轻轻搁在自己脖颈上,一点一点用力。
  为什么你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你要这样懦弱,任由他人伤害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滔天怒火熊熊燃烧,手上力度越来越重。
  这是对他懦弱的惩罚,他理应接受,他活该如此。
  这时,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梁安还是修平。
  气管被死死压住,他“咳咳”咳嗽,四肢痛苦挣扎,但嘴角却维持上翘的弧度,宛如修平经常挂在唇边的三分讥诮。
  终于,梁安晕了过去。
  过了一会,他再度睁开眼睛,目光空茫,勾勒出嘲讽笑意。
  他,或者说是修平,起身站在穿衣镜前,镜子中映出身上梁安所偏好的面料素净睡衣,还有属于修平的轻薄讽刺的笑。
  “他的品味还真是糟糕。”
  床上睡着的索亚被吵醒了,他睡眼惺忪,揉揉眼睛,嗓音里带几分疏懒,“雄主,你起这么早?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修平阴沉着脸,将索亚从床上拽下来。索亚还来不及将拖鞋穿好,踉踉跄跄。
  修平手指门外,“你给我出去!”
  索亚不明就里,上前牵住修平的手。昨晚他雄主睡前还和他说笑,让他保证上学闹铃不会吵醒,否则明天就要撵他出去,再不许他进来。
  索亚习惯性要撒娇,“雄主,怎么啦?”
  修平冷冷甩开索亚的手,“你,走出我的房间!不要再让我说一次!”
  索亚打了个寒颤,他看到修平冰冷的脸,接连后退好几步,随即猛然向门冲出去。
  索亚不知道,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修平,回来了。
  修平关紧房门,重回镜子面前,看到身体比一个月前更加健康,富有光泽:
  “真是可惜,我还以为能结束这种无聊生活,却被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家伙占据身体,状态还不错。”修平哼笑,“那家伙看样喜欢瘦弱又娇气的小东西,是为满足他的大雄虫主义心理?够可笑的。”
  修平看向房门处,“真想不清楚怎么有人喜欢那样的小东西,品味就跟他选择的素气单调的衣服一样糟糕”。
  他脱掉身上讨厌的睡衣睡裤,裸着走到衣帽间,换回了属于惯常花里胡哨风格,他又摘下脖子上的银链,扔到梁安的手包里,没有一点好奇。
  修平拨通戴舒的通讯,继续像以前一样找点打发时间的消遣,才好度过这无边无际的空虚与无聊。
  他真是恨透了无聊,比恨他雄父、恨他自己更甚,恨到可以生命。
  瓷砖上反射了修平的笑容,若有似无,自带三分嘲讽。
  ※
  索亚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一早上就被雄主撵出了房,他以为是闹钟吵到了雄主,出来以后才看到,时间完全早于闹钟设定时间。
  他越想越着急,越着急就越逼自己继续想。以至于情绪太过激动,急哭了自己。
  索亚垂头丧气地上学,无精打采地做题,连和奥萝拉谈话都兴致缺缺,看到一见自己就躲闪远远的李湘更是没有了昨天那种解气的感觉。
  他想找谁能帮自己出个主意,但是和他的同龄雌虫里没有一个是已婚身份。面对班主任又因为昨天给她惹了麻烦心生畏惧。他单身四十多的汉森叔叔又没法帮助他。他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这样可怎么行呢?
  索亚最初觉得雄主对他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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