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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之器-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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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心满意足,接下来就是他们俩,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日子,心里被相依为命四个字塞的满满的,总想着过去抱着林叶。
  林叶路上倒是心绪很多,到了也就没了万般的乡愁,倒是盘算起日后的活计。
  过了三日,顺儿就在跟三王爷府一街之隔的,巷子里赁好了一套房,三日里李安已经拉着林叶把东西市逛了个遍,房一赁好他就催着顺儿,去把订好的东西,让人快些送来。
  林公子床上铺的盖的都是最软最滑的锦被,少爷用的倒还是最普通的棉被,看的顺儿直撇嘴,这到底谁才是少爷。
  李安给林叶定的笔墨纸砚,随身应用之物,都是店家说京中最好的东西;林叶一再推让,李安都不依。
  “现在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林叶想说他小孩子脾气,他还装上大人了。
  顺儿听了,臊眉搭眼的好几天没精神,直到林叶提醒李安,李安拉着顺儿去街上买了包炸□□,又跟他说,
  “以后我和林公子就拖你照顾了。”
  顺儿眼圈都红了,心里想着定当尽心尽力,嘴里却说“我人粗嘴笨,不要惹了二位少爷才好。”
  说是这么说,脸上却美滋滋的带着笑。
  一切安顿好,他俩去了三王爷府问安,顺便问了一下司职的事。
  朝中近日有天竺来的僧人,正好有让林叶一起去,讨论和编纂佛经的事物。
  李安只得了个皇城守门侍卫,林叶怕他太辛苦,让他觉的做不来就称病告假,他却乐在其中,每日看着进出的官员,宫人,和经过的京中百姓他还挺满足。
  转眼在京中呆了快一年,李安每日下了职就在京中,大街小巷搜罗各种吃的用的新鲜物事,带给林叶见鲜。
  林叶每日都很忙,反正等着他总是会回来的,李安慢慢的喜欢上等林叶这件事,等着他回来,等着他说饿死了,等着他说这个好吃,明天给我带一点,等着他熄灯,等着他醒来,等着再给他买更好的吃食。
  日复一日,李安只觉的活在梦境里,这么安逸的日子,他心里总顶着一缕破胸而出的气。
  

  ☆、今生之求

  林叶也不知怎么,总觉的这个冬天,冷的异常,冷的有些难以承受,北风像利刃一样刮过脸颊,破皮入骨。
  他终于还是生病了,喘咳不止,行动倒是无碍,只是担心他对天竺僧人失了仪态,任上便放了他的假。
  李安想告假陪着,被他婉拒了,也不是什么做不了事的病,都在家呆着,反而急的慌。
  李安没有驳他,只是从那天起,但凡有人说一句,这个能止咳,他便买回来;甘草茶,雪梨干,连吃带喝大包小包,买药倒是像买年货。
  林叶晚上睡觉总暖不过身,放了暖炉,半夜暖炉凉了,他也冷了,李安听着他在里面,翻过来翻过去的压着咳;知道是不想吵他。
  他披衣而起,走进里间,掀被就钻了进去,林叶身体挺着,就要把他往外推。
  “我给你暖暖。”说着就把林叶的脚,捞到怀里搂着,林叶想挣,又怕踢着他。
  “少爷,你这让我如何是好。”说着又接连的咳起来。
  “有什么不好,我乐意疼你,谁还敢说什么。”起身把温着的热茶倒了一杯给他饮下。
  林叶是只要脚热了,身上也就暖了,睡了半刻,就被李安火炉似的身体,烘的一身汗,想抽手往下拉拉被,被李安一把搂紧了。
  “别动,出了汗,仔细着凉。”
  从那天,李安便以给他暖床为由,日日要在林叶床上睡。
  林叶这病拖拖拉拉病到过完年,才见好转,等大好了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林叶一刻没误又每日与那天竺僧人礼佛去了。
  天一热,出来进去的邻居们就熟络起来,尤其是顺儿跟旁边的婆姨婶娘们,日日聊天打趣,把老家来历都交代了个清楚。
  这天就有个每日走街串户卖簪花的婆子,上门要给他们林公子说媒。
  顺儿等晚饭做好,林公子和少爷都吃罢,端了茶聊天时,就玩笑着与林公子说了。
  李安瞬时眼圈红亮,一手掐在顺儿脖子上,大有要把他原地提起的气势,林叶拽着他的手,连哄带劝讲了半天,没见他有松手的意思,顺儿气都已经快倒不上,林叶急的没法,一拉李安的脖子亲了上去,李安慢慢的缓下了劲,放开了顺儿。
  顺儿倒了半天的气才喘匀,他知道少爷犯病时,六亲不认,可怎么好好的就又犯病了呢。
  从那天起,李安的神色一直不好,顺儿除了日常出行,便日日关门闭户不在外出谈天。
  夏末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闲话传出来,开始只是几个邻居瞎猜疑,天渐冷,林叶这个总不在自己身上下功夫的人,就总是今天忘穿了披风,明天忘带了帽子,每次走出门了,李安又追着给他送出来,有时候又要帮他穿戴好,理整齐了才放他走。
  一日两日,邻居们再看到就开始指指点点,闲言碎语的一时不察,或就是故意,就传到了他们耳朵里,李安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悠悠众口如何堵住,日子是他们自己的,与他人无关;林叶却有些担不住。
  任上本来是有给他们提供日常休憩的场所,宫里还本着对外来使节,不要丢了我□□大国颜面的意思,把只是小小的一间房,布置的什么都不缺,林叶自己的那间,他很少进去用,这几日他却经常住在里面;他刻意的避开了李安,李安的举止太反常,要说小时候,亲亲摸摸的只当是玩,现在的状态完全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关心,他们俩都要先冷静一下,再好好的谈一谈。
  李安自从林叶以各种理由要住在宫里开始,总觉的每日忘了什么东西,东寻西寻没着没落的,好容易盼着他回来一回,拿了东西又急匆匆的走了,饭都没吃上一口,他这才觉的不对,林叶这是在躲他,为什么要躲他,小时候他欺负林叶,打的他路都走不好,他还是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现如今他对他这么好,他倒是要躲起来,他要问个清楚。
  顺儿让人传话给林叶,林叶听说李安病了,急匆匆告了假,往回赶,李安那个身体,不说是铁打的,这么多年真没生过病,难道是那个让人胆寒的“红眼”病,这又是什么事惹了大少爷。
  进门时,顺儿没在,李安好好的坐在桌前。
  李安面上不悦,心里却很欢喜,林叶听说他病了,半个时辰没到就赶回来,看来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少爷,你是哪里不舒服了,不去床上躺着,在这里干坐,顺儿呢,少爷病了,他不来伺候,还跑出去瞎晃。”林叶说着就来摸李安的额头。
  被李安一把抓过了手,揽在腿上坐着,林叶想起身被他箍的更紧。
  “为什么躲着我。”李安的话擦着林叶的耳边传来。
  “少爷,你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每日与我这样打趣,终不成体统。”
  “什么体统不体统,我乐意,谁还能管我。”
  “是没人管你,人言可畏啊少爷。”
  “是人言可畏,还是你畏了?”
  “我……。”林叶不知如何作答。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深思过了,今天便一次告诉你。”他把林叶放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林叶,我今生只要你。”
  林叶呆呆的坐着,惊着,恍惚着,“我,我是个男的。”
  “男的又如何,我只要你想跟我在一起就好。”
  “我,我不能。”
  “不能?为何不能?我对你不好吗。”
  “这不是好不好,老爷,夫人他们…”
  “只要你说想,别的我来担。”
  “我……,不知道。”
  林叶浑浑噩噩回到宫里,都不知这半日如何度过的,李安说喜欢他,问他想不想跟他在一起,当然是不能,李安要担,怎么担,世人每人一句就能把他们给压死。
  林叶犹豫不决担惊受怕时,宫里发生了件大事,三王爷起兵造反,外面打打杀杀的声音惊醒了林叶,天竺的僧人拍了拍他说,三王爷已经控制了皇城,要么归顺王爷,要么就被乱军砍死。
  “你,你……。”他指着天竺僧人,口不能语,这么多日子的相处,这人竟是跟着三王爷造反的人,他却毫无所察。
  “对,我是王爷请来为此次成事,祷告祈求上天保佑的。”
  林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里急着,李安在城门守门,他会怎样,会为叛军打开城门,还是誓死守卫。
  三王爷想造反已不是一时一日的事,从皇上登基开始,谋划了这么多年,终于是等到了这一日,御林军和城防营却不像他想的那么没用,两个时辰城门一直未破,宫里人手不多,御林军又誓死抵抗,再破不了城门,恐怕要过了最佳时机,驻守在京郊的军队赶到的话,就前功尽弃了,他本来的打算便是速战速决先杀掉皇上,他有支持他的僧道神佛,他却不知那些僧道神佛,大多是妖魔鬼怪,另有打算。
  城门关上之前,李安还在从家里来的路上,他听说有叛军攻城,飞跑着往这边赶,还是没赶上进城,林叶还在宫里,百姓们都在四散着逃开,叛军们都在想着如何攻城,只有他一个即不像百姓,又不是叛军的,跑来跑去急着要进城,就看城下,叛军们攻他们的城,李安找他的入口。
  不多时,李安借着叛军的梯子,找到一个防守薄弱的地方,爬上了城墙,城墙上都是自己平常认识的人,还以为他判了军,他一手一个打昏过去,叛军也从他上来的地方,爬上几个,马上又被防住。
  李安在宫里到处乱跑,一时辨不得方向。
  这场叛乱终归还是以三王爷兵败结束,该赏的该罚的,都在皇上案头的纸卷里。
  城门守卫李安带叛军入城,诛九族;三王爷心腹林叶与天竺妖僧,蛊惑人心,迷惑众人参与叛乱,诛九族,天竺妖僧,火刑。
  李安今日行刑,稀里糊涂就要做刀下鬼,父母亲人全都要因为他而死,最含恨的是他都要死了,还没看到林叶,林叶的身体弱,也不知有没有被叛军吓到,有没有听说他要被斩的消息,他还不知道林叶已经和他一样,被押到了刑场。
  临死前的最后一眼,他既想看到林叶,又怕看到林叶,人群里扫了一眼,没有他想看到的人影,刚要收回眼神,却看到对面也正要被行刑的犯人,林叶,为什么林叶也要被斩,林叶身上有伤,他顾不上想别的,林叶被打了,就这一个念头就已经足够。
  本就算不上好的天空,立时就乌云压顶,狂风骤起,李安两眼红光,一股黑气从头窜起。
  李安恢复了他的魔王之身,飘到半空,俯视众人,人们带着惊恐害怕,匍匐着跪了一地;李安现时虽只有当年带入轮回的一缕魔气,也未伤一人,还是惊动了天庭,玉帝一刻未耽搁,遣人去了灵山。
  佛祖正与灵殊菩萨后山谈论,菩提佛国最近新编纂的经文,天庭来人刚到罗汉殿,就被拦截下来,听闻又是魔王在下界作乱,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前段时间魔王出世时,五百罗汉正因心性不稳被罚闭关,这才多久竟又有魔王要兴风作浪。
  

  ☆、生离之痛

  李安恢复了他的魔王之身,他现在的魔气都不足以让他称王,他只是个普通的妖魔而已,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要他的林小叶,林叶被他挥手便揽在怀里,林叶衣服上斑驳的血迹,让他都要压不住自己体内的魔气,他最好底下的这些人,全部给他去死,他怕真杀了这些人,林叶醒来会怪罪他,林叶整日礼佛最是心善,林叶还活着他忍了。
  他要带林叶走,去褚泽家的那片山,又过了一世之后,让他明白了很多事,父母亲人都是每个人生命的过客,都有着自己的因缘,自己的轮回,不可强求,他都可以放下。
  但是林叶不行,林叶是他的执念,连林叶都保护不了,他枉做一回魔王。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既然是魔,即便未害一人,未伤一物,总还是被天地所不容。
  况且他还带着灵山佛祖座前的大弟子伽叶,五百罗汉各带着法器,把京中的上空围了个水泄不通。
  “哪家的妖魔在此做乱。”其一的罗汉问。
  “魔王,李安”李安并未有任何恐惧之色。
  “哈哈哈”其一的罗汉大笑,“你也配叫魔王,如此柔弱,不及黑云的一根头发。”
  他话音刚落,忽觉一股黑气直中面门,躲闪不及趴入云层之中。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偷袭。”其二的罗汉黑着一张脸说。
  “我乃妖魔,偷袭才是正常,是他自己太轻敌而已。”李安很是不以为意。
  其二罗汉的黑脸透出一丝恼羞成怒的红。
  其三罗汉站出来说:“今日我们替天行道,为除去妖魔而来,你即是妖魔,我灵山罗汉大发慈悲,把伽叶尊者留下,允你自行化散。”
  李安冷笑:“若只我一人,化散就化散,有林叶在便是不行,把林叶留下,也是你们在做梦。”
  其二罗汉早已忍无可忍,小小妖魔如此狂妄,竟敢挑衅罗汉堂的罗汉,一掌劈来,一掌又下,全不给李安喘息的机会,李安左躲右闪上下腾挪,前胸还是受了一掌,他把林叶轻轻放在地上,免他牵连再受伤。
  其三罗汉看他怀里的人,还是个肉身凡胎,便合手掐诀,一道金光没入林叶眉心。
  李安起身飞入云层,汇聚四方的哀怨之气,融入魔气之中,魔气瞬间拢于各个罗汉周身。
  这点魔气虽不至于让罗汉们损了仙气,被羞辱还是难免的,五百罗汉对一缕心魔,竟然能让魔气绕身。
  果然,伽叶醒来时,正看到怒目圆睁的五百罗汉,幸得肉眼凡胎的百姓们,隔过云层不得看见,这情形被吓到肝胆俱裂,全不为过。
  每人一道金光,正正投入李安的心口,伽叶忙上前劝阻,罗汉们正在气头,谁人肯停,李安竟纹丝不动生生的受了。
  伽叶拿出灵山的佛法佛规,才止住了罗汉们的怒气。
  “魔王元气已伤,不足以伤害民间,上天有好生之德,当年黑云魔王也并未被佛祖化散为无形,他即已无害,便放他走吧。”伽叶双手合十欲离开。
  李安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袍,“你,不能走。”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我与魔王一世之缘,到此已结,希望日后好自为之。”伽叶想抽身。
  李安紧拽着他的衣服不松手,伽叶还欲再劝。
  其二罗汉又一掌劈下,李安支撑不住,跪到伽叶面前,手却未松一毫。
  其二罗汉看此情形,怒气又起,心想,此魔真是冥顽不化,一掌又下。
  李安鲜血喷口而出,手依然紧攥着,其二罗汉用了全力的第三掌,近到身前时,伽叶抬手挡了。
  落手拂开了李安手里的衣袍,带着五百罗汉翩然而去。
  李安重重的摔落云端,止了生的意念。
  伽叶回灵山后,先向佛祖复命,他依然没有猜透,这其中的玄妙,他与李安一世因缘后,并未改变什么。
  佛祖未有任何表示,静观其变。
  李安再醒来,自己在一处洞府的石榻上,眼前竟是林叶,背身而立,他大喜,忙坐起身,要招呼他。
  那人回身竟不是林叶,“瓷公子?”李安略迟疑。
  瓷公子颔首:“您醒了。”
  “你是何人?”
  “涂山氏,白瓷。”
  “九尾白狐。”
  “正是。”
  “为何救我?”
  “因为……喜欢你。”白瓷做了一个戏虐的表情。
  李安一时语塞。
  白瓷安顿他的洞府,竟然就在他成魔时的五指山上,山上还有形形色色各色小妖,他魔气未稳身体虚弱,倒是安生的看了几天的景。
  他每日惊讶的看着小妖们,不置可否的表情,让白瓷笑的不行,“你可真不像个魔王,看几个小妖就把你稀奇成这样。”
  “很多以前听说过,没见过,竟然还有连听说都没听说过的,猫妖,第一次看见,都说猫有九条命,是地狱的使者,竟也能成妖?”
  “魔王,您对自己还不够了解,就更不能了解他们,慢慢您会懂的。”说完,白瓷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只留李安自己沉思,白日还好,兜兜转转,练功运气,晚上夜深人静时,每每想起林叶,他便心痛不止。
  白瓷为了不让魔王,看到自己就想起他的意中人伤心,一日几变,奈何他从化成人形,就是此等容貌,并非有意变化成林叶的形象;装了一天他也累了,刚要上塌歇息,又被传去与魔王饮酒。
  伽叶自从回了灵山,一刻不停又开始操持起灵山的事物,每日来请示他的事项众多,他却得了一个心思不属的毛病,屡屡犯错。
  佛祖把他负责的事物,分与他人去做,罚他到藏经楼抄经,他却是日日呆坐,每日只得抄几个字。
  他眼前时常浮现今安府郊的那座山,李安拉着他上山,他走不动,李安便弯腰让他趴在背上,背着他走,李安的背又厚又软,他安心的趴着,一点都不担心,李安摔了他。
  场景忽而又变做了京城,李安拉着他逛东西市,看到吃的就递到嘴边给他尝,看到香料衣饰,就拿给他闻,给他试,只要他一点头,说声好,李安忙不迭的给他买,那个傻瓜,也不管买来能不能用,吃不吃的下。
  李安怎样了,是生是死是入了轮回,不知何时眼泪滴在了经卷上,洇了纸,晕了字;伽叶混沌的瞅着那滴泪,伸手抹了抹眼睛,他会哭,他可是隔七情断六欲的尊者。
  李安每日在五指山与白瓷豪饮,白瓷每每说他,“你这喝醉解相思的法儿,可有用。”
  “相思,要有的思,没人让你相思,如何思。”
  “单相思也是思,何必自欺欺人,哪次醉了不是喊着,林叶的名字。”
  “单相思?也对,思是思了,只是那人已经死了,思又如何。”
  “哎”白瓷长叹一口气,“何苦”举杯自己灌了一杯。
  李安与白瓷日日在五指山纸醉金迷,魔气却一日高于一日,百年内竟已恢复到刚入魔时的程度。
  一日伽叶抄经时,打翻了茶碗,洇湿了一本经书,佛祖罚他扫院子。
  天庭来人参见佛祖被伽能阻挡,“又有何事惊扰佛祖。”
  “五指山魔气浓重,李安在百年间,又已聚起千年魔气,玉帝差我来问,能否借灵山的尊者前去平息。”其实玉帝的原话是,能否请佛祖收拢魔气,化散魔王,来人还算识时务,会变通,未传的原话。
  伽能还在思索,伽叶手里的扫把,啪嗒,掉在地上,他抓起那人的胳膊,“你说谁?”
  那人看着伽叶红着的眼睛,和被捏的生疼的胳膊,颤抖着说,“李安,李瑞文,千年前成魔的魔王。”
  伽能上前一把拉过伽叶,“你是疯了吗,惦记着一个魔。”
  伽叶的反常,别人不知,伽能却一清二楚,他们是一起来佛祖身边的师兄师弟,住同一间禅房,一同修行,伽叶慧根极深,佛祖讲经,别人听不懂的,伽叶全能懂,伽叶现在这样都是因为那魔王,一个魔而已,竟然想毁了佛祖的大弟子,伽能想想就气结于心。
  “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可是他为什么又入了魔。”
  “一时是魔,终世是魔,这有什么好为什么,除非他化散为无形。”
  伽叶略有所思,“我要去找他。”
  “你真要为了个妖魔,毁了自己千年的修行?你现在的地位有几人能及,值吗。”伽能痛心疾首,不能体会伽叶心情之一二。
  伽叶坚定了心思,来到佛祖面前,长跪不起。
  “弟子无能,不能参悟,佛法无边,犯了贪念,请佛祖责罚。”
  “你想剔除佛身,去李安身边。”佛祖看着自己多年栽培的大弟子,已然猜透他的思想,面上并无异样,依然和蔼慈祥。
  “是。”伽叶匍匐于地上,向佛祖忏悔。
  “你可知剔除佛身要经历什么。”
  伽叶跪坐挺身,“弟子知道。”
  别人也许不知,他确是知道的,他是这灵山上博学第一人,最古的一本经文上有记,除非是自己想毁去佛身,或是犯了罪大恶极之事的佛,这两者万万人都不会有其一,他却要做这万万人之一了。
  “你可能受。”
  “弟子,能。”伽叶无半点犹豫。
  “好。”
  

  ☆、相逢未识

  即便是刚勇无比的罗汉,听到剔除佛骨这件事,也都个个不寒而栗,何况是个柔弱的尊者,但是佛规就是佛规,谁也不能违抗。
  五百罗汉每百人一天,五天五夜,第一天“剥皮”,第二天“抽筋”,第三天“吸血”,第四天“剔骨”,第五天“离神”。
  “剥皮抽筋”自然不是真的“剥皮抽筋”,每百罗汉围坐一起,伽叶坐于中间,每人向伽叶掷一道法,触觉就像每人,给他拨一层皮,抽一次筋。
  李安近来还算开心,猫妖最是干净,洞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不算,日日要洗澡,最近天热,还要时时泡在水里,他刚寻了一处活水,拉了魔王一起来玩,李安一见便也喜欢的不行,崖边清澈见底的一个水潭,还有水从崖上飞速流下,好一个清凉快活的地方。
  李安在今安府时,每到天热雨水足的时候,他都拉着林叶去山边的河里游泳,林叶爱干净,但是身寒,不能泡太久,而且不太能把头泡入水中,说是很惧怕,那么个身体弱胆子又小的人,是怎么在灵山管理那么多事的。
  李安想着想着一口血喷出口,心尖开始跳着疼,猫妖赶紧把他拉出水,慌慌的把他送回洞中,泡个水能泡喷血,他们魔王这是个什么体质。
  伽叶第一天“剥皮”,就已经奄奄一息剩了最后一口气,每到挨不过他就叫一次李安的名字,渐渐的就没了什么感觉,他能忍,他一定要忍到见到李安为止。
  第二天“抽筋”后,伽叶已经神智不清,神却一直不散,聚于身侧。
  连铁石心肠的罗汉都不忍心看下去,一到时辰便立刻都退了。
  第三天“吸血”,并没有前两日那么痛苦,让他缓过来一丝清明,只是身体瞬间弱了下去。
  第四天“剔骨”,只要忍过这一天,他就成功了;第五天的“离神”,只是去除他为神时的功绩,抹去他所有的辛劳,不会对他有什么伤害,他无所谓。
  骨头被折断抽离的痛,可不是说忍就能忍的。
  李安从睡梦中突然惊醒,林叶在喊他,林叶受伤了,他仓皇的跑出洞外,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原来只是个梦,他的林小叶早已不在了。
  夏日的清晨,蝉鸣鸟叫,朝阳的金辉透过雾气弱弱的洒在,五指山的每一个洞口,一片莲叶轻飘飘穿云破雾,落在了山脚下。
  猫妖想着他再到山边转一圈,就回洞里睡觉;每晚巡山是猫妖的工作,反正夜里他也睡不着,就当为大家服务了。
  “怎么会有一片莲叶在这里,还生的如此翠嫩。”猫妖直起身看了看四周,无任何生灵,大家都还在睡着呢,大早上竟然在山脚下捡到一片这么好看的莲叶。
  他欢喜的把莲叶带在身上,去崖边打了些泉水,把莲叶养在自己洞里的石缝中。
  傍晚时被太阳晒了一天的热气慢慢退去,李安今天暑燥难安,想去水潭里泡一下,溜达着来到猫妖的洞中。
  “懒猫,去玩水。”洞里无人应,李安想着,懒猫这么早就出去了,还真是少见。
  刚转头往外走,猫妖提着一桶水回来,“魔王怎么会来,可是有急事找我。”
  “无事,找你去水潭,你这提桶水回来是要干嘛?”李安以为他又要给他,已经一尘不染的洞府进行打扫,很是不解。
  “我养了一片莲叶,甚是费水,一个时辰不换水,就要卷叶边儿。”说着往石壁边走。
  李安随他往石缝里看过去,一阵的悸动,这片莲叶怎么这么像,伽叶当初来超度他时,飘落的那片。
  “这山上有莲池?”
  “没有。”
  “你哪来的莲叶?”
  “山边捡到的。”
  李安伸手摸了一下这片莲叶,莲叶本来卷起的边,瞬时全部舒展开。
  猫妖一愣,“嗯?看来这片莲叶还认人,知道是魔王就这么乖顺,我碰他一下他就卷一卷,吓的我都不敢动他,生怕他把自己卷死了,没想到是片势力的莲叶。
  李安笑的不行,猫妖这嘴还挺能逗趣,殊不知猫妖说的是实话,
  “要不,你送给我来养吧。”李安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说这么一句,夺人所好可不是他的作为。
  猫妖一滞,随手捞起来,递给魔王,“行,给你吧,这么娇气的东西,我还怕我一时没耐性,把他给毁了。”
  李安把莲叶放到桶里,小心的提到自己的洞中,用法力修了个半人高的水槽,把莲叶放在里面,又提了两桶泉水来换了,自己要泡水的事也忘记了,心情却大好,站在水槽边看了半天的莲叶,越看越好看,直看到夜深人静了才起身去休息。
  这日白瓷来找他喝酒,白瓷总是神神秘秘的,前些日子下山去了,问他做什么,他只说是家里有事,回去处理。
  “魔王,近日气色不错,可有什么喜事。”
  “那到没有,五指山的魔气越来越重,已达千年前的程度,只是我的法力,却只还是妖的程度,何解。”
  “魔王,不必着急,时机未到,先可静心。”
  白瓷今日用的是原身,魔王最近好似忘记了旧情,他也没再避讳。
  李安酒喝多了总觉的林叶在他眼前晃,一伸手把白瓷揽在了怀中,白瓷也是喝的多了,他本就在竹园呆过,伺候男人的事,抬手就来。
  李安衣衫大开的躺着,白瓷跨坐在他的腿上,手刚摸上他的脸,李安听到水槽里,一阵水声。
  “什么声音?”
  白瓷一顿,并没有听见声音,刚要继续,李安还是听到有水流动的声音。
  他把白瓷往旁边一推,拢了衣衫,走下床来,莲叶安静的浮在水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他没有了兴致,丢下白瓷,走到崖边的水潭,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近些时候李安老是觉的睡觉睡到半夜有人坐在他床上,用手摸他的脸,醒来时又没有人,最近是闲出毛病了吗。
  安稳日子才过了百年,五指山上就有些不太平,近日更是屡屡有妖来投奔,搞的山上乌烟瘴气,抢地盘的,争食物的,每日都有要魔王处理的事。
  李安很是不解,来的妖大都是小妖,或是老弱病残,不好好在自己的地方呆着,大老远非要跑来五指山。
  白瓷跟他说,离五指山千里外的青云峰上,来了一只大妖,本来住在山上的群妖,联合起来对抗,奈何大妖法力高强,把原先的妖,吃的吃,杀的杀,来的这些是被保护着护送出来的。
  这许多时日里,李安忙的连时辰都不记得,今日又是半夜才回洞中,刚一进门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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