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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血脉_澎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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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进来,晕
晕乎乎地碰到了一位女仆手里的托盘,数个酒杯碎了一地,水晶碎片在灯火的反射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璀璨光芒。
贵妇小心地惊叫了一声,比平时更有韵味,有不少贵族男人在嫉妒希拉克略的好运气同时,也不忘给那位心甘情愿被戴了绿色的帽子的丈夫送去一个一无所成的眼神。似乎做了某种约定。
乔纳森拍拍希拉克略的肩膀,在弄平故意弄皱的礼服同时,笑嘻嘻地说到,“你这一手功法是从哪学来的?”
“你儿子送给我的,据说是从大西洲那边弄来的,经络、穴位……来自一个只有一个男人和无数女学生的宗派,挺奇怪的名字。叫什么合欢宗。”
乔纳森不可思议地说到,“雷戈给你的?你答应了他什么交易?”
希拉克略打了个响指,“男人之间的秘密。”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闲聊起来,而伯伦左却没有参与,希拉克略问到,“你在看哪?担心你的儿子?我记得他刚出生时你对他毫不在意,我真奇怪,为什么贵族圈会有你这样的人,对美人视而不见,不管是你的妻子约书亚还是这里满宴会厅的美人,平民美女,更或者是夜月荒漠的黑精灵女王,你都无动于衷,你是天生就对女人没兴趣吗?不对,你连儿子都有了。”他调笑着说到,顺便从特意路过好几次的丰满女仆手里接过一杯酒,顺便奉上迷人的笑容,“你看,这很容易,你如果对她们多笑笑,多说几句赞美的话,以你的爵位和权力会有一大群女人蜂拥而上,非常简单,而且有趣。”
伯伦左那张被昏暝古堡和獠牙要塞磨砺地有了些为风霜的脸孔,就像是死亡大裂谷被利刃一样的烈风雕刻出的天然棱角,是永远不会柔和下来的线条,时间让他不会那么冲动,也让他更加内敛,少年热血,冲动之类的词语已经离他远去了。任何人都会因为有形的或无形的东西,至于那些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是他隐藏最深的秘密。
“我是克里姆林的主人,黑死军的将军,帝国鹰派的统领。”他说到。“有时间考虑那些事情,还不如考虑如何和黑精灵、埃罗森林里的贝都音人,那些在森林人比猴子还灵巧,比黄鳝鱼更滑溜,随意迁徙,比猎狐还要苦难。”
不是不知道伯伦左是故意岔开话题,将近四十年的时间,尽管从二十岁以后聚会的次数少的可怜,但是从来都不影响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乔纳森安慰性地拍拍伯伦左的脊背,那里曾经被贯穿,他叹了口气,“我们两个的责任心不像你那么重,我无法想象,如果我是你……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不去做,三十五年来,我的日子过得非常不错,虽然没有柯尔自由,没有你有有意义,但是说到最自在的一定是我,除了那位——”他的目光转移到正和弗朗西斯科鲁道夫愉快交谈的昆莫西陛下。“他总是想找我的麻烦,他一直认为我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可实际上我就是如此,什么时候他才能打消对我的疑心呢?”
伯伦左习惯性地想摸摸隆奇努斯,但是他却摸了空,不许携带武器,见鬼的规矩!“怀疑是帝王的本性,更何况昆莫西是个蠢货。”
“他看起来挺英明的。”希拉克略和昆莫西接触不多。
乔纳森哧笑了几声,“都说是看起来了,除了杀死他兄弟的时候,因为他的兄弟和他是一样的货色,虽然一头猪想杀死其它好几头猪的确不太容易。”他一向不缺乏幽默感。
李特从偏僻的花园里溜了回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从几个互相恭维的贵妇之间走过,踮着脚从桌子上拿了一大杯红葡萄汁,一片阴影从头顶上罩了下来,是伯伦左,“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你,去哪了?”
李特喝干净红葡萄汁,说到:“出去透了透气,这里的脂粉味太严重了。”
伯伦左帮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上,严厉地说到,“浮卢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危机无处不在,有一句寓言——浮卢宫的天井下总是掩埋着几具孩子的尸骸。”
李特汗毛竖了起来,含义从脚心窜上来,乔纳森笑呵呵地从后面楼主伯伦左的肩膀,捶了他一拳说到,“你不要吓唬他了,这里可没有人有胆子这么干。”
希拉克略插嘴道,“蠢货除外。”他把目光转向李特,“你好。”
李特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连忙鞠躬说到,“您好,柯尔叔叔,你和薛林长的真像。”
父子相似有什么奇怪的?更奇怪的是这个小家伙居然还带着一丝羡慕的语气,就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乔纳森在后面捅了捅他,希拉克略才注意到李特和伯伦左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的眼睛和你父亲很像。”也只能是这样了。
李特显得有点失落,但是他还是打起精神来,因为还有一个人没打招呼呢,“您好,乔纳森叔叔,雷戈还没有从临春城回来吗?”
乔纳森搔搔卷区的金毛,“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叔叔,其实我的心态一直停在二十岁。”他苦恼地说到,“有一个太能干的儿子也很伤脑筋啊,雷戈已经十三岁了,我父亲认为他已经可以为成为太阳金币的继承人积累成绩了,你知道大西洲吗?那条黄金商路已经完全放权给雷戈了,天知道他爷爷为什么会那么信任他。”
“雷戈很厉害的。”李特诚实地说到。
“是的,没错,厉害的简直不像是我的儿子,这也是昆莫西怀疑我的理由之一,你们两个记得,我当初做了什么能让昆莫西忌惮这么多年的事情吗?”
“……雷恩,你看那。”顺着希拉克略手指的方向,闪亮的龅牙和比劳伦切尔曼脸上的雀斑还明显的四公主波拉曼朵芙正傲慢地看着他,没错,是看着他。希拉克
略摸摸李特柔软的黑发,怜悯地说到,“我听说昆莫西陛下已经打算要把波拉曼朵芙公主嫁给你了,虽然薛林,雷戈,洛伦兹家的威林格尔或者是鲁道夫家族的奥古斯都性格都太过难以掌控,而你,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李特求助的看着他的父亲,而伯伦左却把头转开了。
李特心中一片阴霾。
李特懊恼地说到,“她可真丑。”
乔纳森和希拉克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真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就是太平凡了。
希拉克略说到,“薛林现在应该在洛什城堡,他想去那里很久了,可是他必须代替我接受父亲的教导,说起来,我这个父亲太不负责了,他要继承宝冠雄鹿,
这是一早就确定了的事,在他被剪断翅膀之前,让他自由的飞翔一段时间吧。”
“要是他不会回来了呢?”李特问到。
希拉克略望着闪烁的灯光,眼神似乎望向了目及不到的远方,“薛林和我不同,他是不会逃避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夏尔鲁道夫小姐与费特大叔
艾酒无声地落在李特肩膀上梳理着羽毛,一年的时间对一个生物种群来说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换,但是对艾酒来说这一年是不同的,作为亚尔斯兰金头鹰的远房亲戚艾酒那个可以使小儿夜啼的脸更加的吓人,就像是荒山野岭里突兀的石象,李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伯伦左那么思念他的猫头鹰,因为他们的表情实在是太相似了,真难以想象,人类会和鸟类有这么高的相似度。
李特摸摸艾酒雪白的羽毛,艾酒啄了啄他的手。
从皇室晚宴之后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期间,李特收到了一封来路不明的信,寄信人,连写信的文字全都不清楚,李特拿着这封信几乎翻遍了圣索菲亚公学的图书馆{古代文字}分类,终于查明了那是什么文字。是早就灭亡的埃西利阿王国的文字,那是一个神秘的与世隔绝的国家,整个国家都被称为异教徒,虽然史诗大陆、费伦大陆的信仰不同,奥丁神、七神、圣主……人们对信仰和宗教十分宽容,但是世界却把矛头指向了埃西利阿王国,大概那个国家是黑巫术、死灵术的、巫毒术、炼金术、占星术、亡灵魔法的发源地,那些驾着大蓬车,永远在流浪,会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只要不是她们的故乡的吉普赛女郎据说也是来自于古埃西利阿王国。
艰涩地看完信后,李特才知道是帕拉塞尔苏斯寄来的,信上说他和西罗多德老师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归期不明,他必须要自学炼金术,占星术和黑巫术了,在李特庆幸自己终于不用学那些晦涩的东西时,下一页却看到了西罗多德先生的字迹,他使用的文字是一点都不比埃西利阿文字简单的古亚拉马赫语,李特按按自己鼓涨的太阳穴,这两个人是在炫耀自己的博学吗?史诗大陆现在的官方文字是通用语!
西罗多德留下了一个储物咒语,他接下来的学业全都在那里边。
李特摸摸下巴,觉得初级炼金术储物倒三角和高深的空间魔法有着一奶同胞的相似度,但是魔法公会是绝对不会承认的,那些整天披着斗篷,戴着又尖又高的帽子的魔法师,李特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一个活的!魔法师太稀罕了。有半个克里姆林宅邸那么大的魔法公会不过十几个大魔法师,而魔法公会的会长——魔导师夏娃女士则在二十年前不知所踪。
而相较于魔法的师的难产,骑士公会也好不到哪去,高级力量十分缺乏,白银骑士、黄金骑士是骑士阶层的中坚力量,但是总数远远少于都铎王朝,而位于顶点的十二殿堂骑士目前也仅有五位,与中央帝国立国之初的十二位殿堂骑士相差了一半不止的人头,在硕果仅存的五位殿堂骑士里,三位效忠于大流士,另外两位银枪候爵就是其中一位,另一位驻守在吸血藤树林南方与都铎王朝的交界的三头斗犬防线的罗慕图卢斯也是姓克里姆林的!虽然他和伯伦左的关系始终非常糟糕,但对擅长怀疑忠臣的国王来说无论什么都是我可疑的,哪怕罗慕图卢斯是杀死老克里姆林公爵的凶手,昆莫西也情愿相信这是一出苦肉计,这说明了一点,当国王想要杀了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徒然的。
西罗多德先生只写了一句话:去圣索菲亚公学找西蒙海耶费利切特,他在那应该叫做费特,总之,去找他,说你是我和帕拉塞尔苏斯的弟子。
费特?费特大叔吗?
李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毫无所长、胆小的中年男人,他露出脚趾头的鞋子和乱糟糟的头发,就连一只狗冲他吠两声都会把他吓到。他居然认识西罗多德和帕
拉塞尔苏斯!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足够让他惊讶了。
李特把信又仔细地看了几遍确认没遗落什么信息之后,在点燃的蜡烛上把信烧掉了,这时欧内斯特兄弟正好进来,欧内斯特说到,“你在烧什么?该不会是写给夏尔的情书吧?”他促狭地笑起来,看到李特白皙的脸涨的通红,欧内斯特和切斯特顿都是十一岁,因为人种原因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十三四岁,每天看看漂亮的火柴棒小姑娘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爱好。
切斯特顿的性格相较于欧内斯特好的多了,起码他受到惩罚的次数是欧内斯特的零头,他坐到李特左边,嗅了嗅,“我记得雷恩刚来学校时身上还有一股子奶香……”
“确实,我听说有些贵族家的小孩子七八岁还没断奶呢!”
名字叫夏尔鲁道夫的女孩,李特注意到的是她的姓氏,鲁道夫,李特在浮卢宫见过的弗朗西斯科鲁道夫,听说他有一个妹妹名字就是夏尔。
想不到鲁道夫的公主也会装扮成平民来到圣索菲亚公学。他这个克里姆林的继承人不也来这里了吗?不过来的原因……
欧内斯特和切斯特顿一左一右搂住李特的肩膀,“你和夏尔是什么关系?”
李特推开他俩,“什么都没有。”
夏尔鲁道夫在浮卢宫见到李特时吃了一惊,张口结舌。她围着李特转了一圈,在确定他身上穿的是最繁琐的贵族礼服,胸口的纹章是克里姆林的猫头鹰时,震惊地捂住了嘴。
而李特也认出了这个“平民”同学,他在芬妮娜夫人叫出鲁道夫这个姓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外,和大多数贵族复杂的姓氏和名字不同,鲁道夫在帝国内的使用度非常高,不管是姓氏还是名字都很常见,但是俄拉荷马城东区只有一座宅邸主人才是鲁道夫这个名字的最高贵的主人。
大流士对宝冠雄鹿或者是黑郁金香都比不上对鲁道夫的信任,原因之一是他的母亲的姓氏就是鲁道夫,原因之二则是他能坐上王座,最大的助力就是弗朗西斯科鲁道夫,他比夏尔大了三十岁。弗朗西斯科鲁道夫的女儿都比他的妹妹年纪大。
这位夏尔小姐也许会嫁给三王子安东尼奥,他们两个的年纪相当,二王子安德烈也可以,因为他最受老王后的喜爱,而昆莫西陛下并未公开表示过要哪一位王子成为下一任荆棘花的主人。至于野心勃勃的大王子维诺并不得昆莫西的喜爱,原因可能是他的长相太像被昆莫西杀死的他的某个兄弟了。
而李特根本不愿意回忆波拉曼朵芙公主的龅牙和雀斑的脸和她刻薄又傲慢的性格。
在夏尔和李特生涩地打着招呼的时候,波拉曼朵芙公主提着裙脚插到了两人之间,她是个高个子,尽管她只有六岁,但是隐隐比九岁的李特高一点,再加上她踩着“高跟鞋”,看起来比李特要高了半个头,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极有可能成为她未婚夫的亚赫图斯少爷。
他除了姓氏之外真的没什么地方让她满意的。
事实上,世界上除了少数极为丑陋和极为智慧的女孩之外其他的女孩都以为自己是公主,而波拉曼朵芙确实有一个公主的名号。她考虑过许多未婚夫的人选,不要怀疑,皇室的公主或者王子都是非常早熟的。她考虑了维斯康提的麦克斯塔浮,他的外貌让她迷恋不已;克拉玛的劳伦切尔曼,外貌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他掌握着通往大西洲的黄金商路完全可以弥补这点不足,洛伦兹的威林格尔既英俊又强壮,可是他太过傲慢了,我们的波拉曼朵芙公主更喜欢奥古斯都那样的绅士,而她心目中最完美的人选奥古斯都鲁道夫则则是个彻头彻尾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这个好事就落在了名声糟糕,文不成武不就的亚赫图斯少爷身上了。亚赫图斯少爷也许会成为继凡尔塞珊萨尔勒布伦之后世界首屈一指的大艺术家,他早早就显示出了在艺术上非凡的天赋,但是……波拉曼朵芙诅咒道,她可不是什么附庸风雅的公主,她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丈夫。
而在她俯视李特的时候对方却低着头不敢看她,他真的是猫头鹰的子孙吗?波拉曼朵芙长着雀斑的小脸崩地紧紧的,冷哼了一声对李特说到,“你可别打夏尔的主义,她可是要嫁给我哥哥的,不是你能高攀的起的。”
她本来期望李特能生气哪怕是转头就走,可李特脸上既懵懂又傻的可爱的表情深深刺激了她,这种表情绝对不会在一个贵族脸上出现,哪怕是最纨绔的贵族,只要不是傻子,他们的成熟期快的惊人,在平民小孩还光着脚下河摸鱼时,贵族的小孩已经有复杂的礼仪课接受贵族教育,而在这个年纪还这么无知的,尽管不是傻子,也是个天生的蠢货。波拉曼朵芙忍不住为自己的命运悲哀了。
夏尔小姐安慰地拉着他的手说到,“你能跟我说说克里姆林宅邸的样子吗?我去过所有东区贵族的宅邸,但是从来没有去过你家,听说你建造了一座闻所未闻的建筑,第一次出现在史诗大陆……你把它称为哥特式?”
李特显得很腼腆,他目光飘忽,落在夏尔小姐脸上又很快移开,夏尔小姐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我知道哥特的意思是野蛮,你为什么这么叫它?”
李特好像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小声地说,“哥特式是不是我发明的,父亲驻守的昏暝古堡就是这样一栋独特的建筑,它是一位叫做维尔杰斯的祖先建造的,那时候已经有了哥特的雏形,我只不过把它完善了。”
夏尔小姐非常了解人际交往的艺术,在想同某个人建立良好的关系时,倾听别人往往比源源不断的说自己的事来的快。“能详细地说说它的样子,亚赫图斯·雷恩。”
李特惊讶她能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他有点开心,“和美安妮斯的圆顶不一样,哥特是尖顶,有强烈的向上感,就好像要把天穹刺穿,像燃烧的火焰。两者的区别就像是野生的玫瑰和花瓶里被剪掉刺的玫瑰。”
夏尔小姐露出一个惊喜的、优雅又赞叹的微笑,“你真的太厉害了,雷恩,我猜我发现了你不为人知的一面,我庆幸波拉曼朵芙刚才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样一来,这个秘密就只属于我了,我爱艺术,因为世界上能越来越伟大的,只有它。”夏尔小姐做了个拥抱太阳的姿势,“真相亲眼看看啊。”她棕色的卷发在阳光下发出浓郁的巧克力的色泽。
李特突然有点嫉妒某位要成为她未婚夫的王子殿下了。于是,他说到——
“能邀请你去克里姆林宅邸做客了,夏尔鲁道夫小姐?”
他弯腰,彬彬有礼,和面对波拉曼朵芙截然不同。
夏尔小姐只犹豫了三秒钟,就把手放在了李特的手上,提起裙角,双腿交叉微微下蹲,优雅地行礼,淑女地笑着说,“我当然愿意。”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花蕊庄园与格伦白狐
用淡绿色石板砌成的屋顶和尖塔,古城堡的式样峭然挺拔而立,绿色塔楼周围的桦树林摇曳生风,衬托着塔楼,黑黝黝的一片,恍若一群数不胜数的渡鸦围在四周,挥之不去。然而,这种如梦如幻,几乎催人入眠的魔法表象,却并不仅仅是来自对天光山色的奇妙幻想。因为在这个地方,有一种傲慢、疯狂、神秘而哀伤的阴云,笼罩在花蕊庄园的头顶上,比笼罩在任何其它地方其他人头上的阴云都要沉郁得多。
也许预兆着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在洛伦兹平原,没错,就是已洛伦兹家族的名字命名的平原,这里的盛开着繁星一样的黑郁金香,在奥斯陆帝国崩溃之后,洛伦兹就成为了这里的主人,数代洛伦兹家族的主人因为善待仆人和农民,从来没有在这里增加过税收,没有强夺过平民的妻子和女儿,在叶顿河水干涸的年月里,黑郁金香庄园总会把粮仓放空,即使在经济最萧条的时候洛伦兹家族也没有把牛奶倒尽河里,他们不仅没有自己这么做,也阻止农民这么做,卖不出去的东西洛伦兹公爵会出钱收购,然后无偿赠送给洛伦兹平原的穷人们。
整个帝国,不、整个史诗大陆都没有这么好的主人了。无数人赞扬黑郁金香的美名,并将它传扬到俄拉荷马城,也传到了国王陛下的耳朵里。
如今,在将近二十年前,也许更早,当一位叫做约书亚的小姑娘被她无情的父亲抱上马车驱逐到洛伦兹平原的六年里,这种名声更是被传扬的更远,而同时被传扬的还有约书亚小姐的美貌与善良的智慧,哪个贵族不以娶到这样的美女为荣呢?当赫尔夫兰老爷认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洛伦兹平原上的花蕊庄园里生长着史诗大陆最美丽的鲜花,它们被销售到各大城市中去,摆在贵族的餐桌上和房间里客人们总是少不了要热情的赞美一番。
花蕊庄园这个不在帝国大人物眼中的小庄园居然成为了贵族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要知道,大多数贵族是非常清闲的,他们一生中会把绝大多数时间花在享受生活上,坐着马车四处游玩,寻找平民美女,给她们一场如梦似幻的唯美邂逅,会带给他们在华丽的宴会中享受不到的情调。然而梦终究会醒的,在贵族们厌倦之后,可怜的平民美女们只能守着一份空洞的承诺,在凋谢之后随意找一个男人嫁了。
约书亚非常喜欢这一类的故事,她在少女时期总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遍又一遍讽刺着那些陷入爱情陷阱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明明出身高贵的贵族小姐们,不知道是不是看多了爱情故事的原因;约书亚想起德雷斯罗萨的某位小姐的故事,她叫什么约书亚记不住了,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她也忘记了,而故事的男主角确实是一个平民,两个人像童话那样罗曼蒂客的相爱了,贵族小姐和家族、家人决裂,义无反顾地踏上了真爱的旅程,每次童话故事总会在这里结束,末尾总会留下一句——之后两个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约书亚却非常清晰的知道了完整的故事,那位来自德雷斯罗萨的小姐在和她的平民恋人来到了乡下之后,任何谋生的能力都没有,而她的平民丈夫也不是会种地放牧的农夫,他是个会念十四行诗的、浪漫而且善于幻想的年轻人,就像诗里的那样,爱侣打破世俗的枷锁拥抱在一起,可是两个人在爱情激烈的火花消退时,终于把心思放到吃饭这一古老而重要的延续生命的事情上来,一个是出生到现在都有仆人服侍的贵族小姐,一个是没有养家能力的大男孩,于是,悲剧进行到了最高潮的阶段,没吃过苦的小姐开始抱怨,喋喋不休,她穿上了粗糙的衣服,住在小房间里,不会做饭,天天要丈夫念诗给她听;年轻的丈夫做着画家的梦,把交房租的钱都原来买颜料了,而纸张也是高价货,很多平民一辈子连白纸都没见过,而画画必须要用好的白纸,可不是那种低劣的草莎纸。男孩开始厌烦贵族小姐,觉得她换下洋装和那些大嘴巴的村姑没什么不同,什么都不会做脾气又不好,还非常粘人,
后来,没有后来了。
约书亚放下一本《权利意志》,她冰蓝色的眼睛隐去了最后一丝感情,对于她这种女人来说,不管是真心或者虚情假意的太过奢侈了,奢侈到她根本嗤之以鼻,而身在洛伦兹和克里姆林家族如果还保留着这种天真和愚蠢只会更快地葬送性命。
约书亚拆开一封信,信封上的{烤漆印章}红心狮子来自埃罗森林的自由阵线联盟,约书亚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她挑开封蜡抽出信纸,纸上一片血红。
指甲抠下桌面一点红色的漆,把信放在蜡烛上烧掉,升腾起紫色的烟雾。
预示着暴风雨的银灰色云团已在暮色中暗淡下来。
她吹熄蜡烛,打开窗户,夜风灌进来,把窗帘吹的呼呼作响,她系好窗帘坐在窗台上,三个紫色的月亮将夜晚照的剔透,不详的风刮过她的面夹,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落在地毯上。
————
离洛伦兹平原的大约半天路程的德雷斯罗萨城,这里是松林的海洋,重重叠叠,无边无涯,在风力之下,树冠齐齐地都歪向一边。可以想象,松林发出的这种声音,简直就如同是那些失落的,到处徘徊的异教徒的呼喊与哀号,他们在这片失去理性的森林中游荡,呜咽,永远找不到重返天堂之路。
德雷斯罗萨有位伯爵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这位伯爵姓格伦,是格伦家族最后的一位伯爵了,他的家族曾经名声显赫,在奥斯陆帝国崩溃时期凭借着勇武、狂热、狡狯,使他们国家的所有邪恶阴险的贵族们感到栗栗可畏。
然而在如今的德雷斯罗萨,许多人已经遗忘了格伦的名字,连他们的白狐纹章也已经被从德雷斯罗萨的纹章上剔除。在格伦城堡,好几百年以来就没有再产生过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贵族了。早在大流士三世陛下当政的时代,人们就确信,格伦家族再也不可能重创奇迹再显辉煌。然而,今天这最后一位白狐子孙却干下了一件唯一留给他干的事——失踪了。这里不是说他离开德雷斯罗萨,而从各方面推测,如果他还在人世上什么地方的话,那他就只会在城堡里。但是,一年多以前,在阳光之下,从来就没有人再见到过他这号人了。
如果说有人看到过他,那么就一定是那个孤独的男仆,一个介乎马夫和园丁之间的人。他聋得厉害,比较讲求实际的人认为他是哑巴,而更有洞察力的人则认为 他是弱智。他骨瘦如柴,一头红发,尖下巴,深蓝色的眼睛,名字叫伊尔,他是这个荒凉庄园的最后一个沉默寡言的仆人。
一位女仆心不在焉地走过昏暗的花园,来到城堡的阴影下时,天上更是阴云密布,空气潮湿,像是要打雷了。对着云缝中落日透下的最后余晖,他看到一个黑糊糊的人的侧影,她尖叫一声,那条黑影就不见了,而一个尖叫着的头颅飞了起来,她肥胖的脸蛋上还保持着死前一秒的感情,我只希望可以用慢镜头来描述这个场景。
格伦城堡里被拖到井里的尸体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最后的痕迹,那些清洗不掉的血迹散发着魔惑的光芒,一些披着黑斗篷戴着红手套的神秘人物正在清洗整座城堡。也许是因为人气太少的原因,还是格伦家族遗传的阴冷性格,城堡里有说不出的阴暗,空气潮湿阴冷,又有着腐臭的气味,走在里面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皮肤上温柔的爬过。厨房里脏的吓人,油污,秽物到处都是,地面上除了垃圾还有些碎肉沫和骨渣,血腥味从这里飘散而出,逐渐笼罩整座格伦城堡。
厨房的烤架上本来是挂烤乳猪的钩子上挂着十几具苍白的尸体,被剥的干干净净,许多尸体被切下了最为肥嫩的部分。
“格伦伯爵不见了。”一个神秘人物对另一个人说到。
头领摘下红手套,露出一只白皙的手,但是指甲又黑又脏还有浓厚的血腥味,他正慢条斯理地切盘子里的的烤肉,肉烤的外焦里嫩,散发出无法形容的奇异香味,“在我们抛弃血食向伊尔玛特祷告时,罪孽就降临在我们身上。”他擦擦嘴,说到,“格伦伯爵一定是去见“母狼”了,我们修整之后就出发去洛伦兹平原。”
暴风雨终于不负众望地降临了,天地怒嚎着嘶吼着咆哮着,而人类还是其它生物只能瑟瑟发抖地蜷缩在巢穴里寻求片刻的慰藉。我们生来卑微,却对人类的痛苦怀有悲悯之心。
三个紫色的月亮,即使是银色的乌云也不能遮盖住的光芒。
血腥味越来越近了,一字型的黑袍人立在约书亚对面的房顶上,一道闪电打在他们头顶上,照亮他们苍白的面容。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了埃赫那吞格伦而来,并不想与“母狼”发生任何冲突,同样的,我相信您也不希望与伊尔玛特的信徒发生任何的不愉快,希望您能交出他。”
约书亚在暴风雨中安静的品着一杯苦涩的茶水,能吹断树枝的暴风甚至没让她的发丝乱一下,她似乎疑惑地问道:“什么时候起,古拉波尼基的赎罪者们抛弃了血食,开始像人类一样谈判了?从古至今,任何强大的组织在被更高等级的文明征服的时候并且开始被同化的时候,就像是卡兰草原的蛮族,被奥斯陆同化,从此湮没无闻,我想如果你们继续模仿人类的行为,悲剧就离你们不远了。”
赎罪者们只学到了人类先礼后兵的习惯,他们之中有的人露出血红的牙床和锋利的牙齿,“我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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