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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想杀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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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允初皱眉,“你到底要干嘛?”
  “那你就坐着吧。”喻苓谦不再浪费口舌,从隐界取出一个崭新的画卷,摊开来平铺在桌上。
  言允初诧异道:“半夜三更的还要作画?”
  喻苓谦没理他,干净的毛笔上别说蘸墨汁了,连一点颜料都没有。喻苓谦将桌上茶杯翻过来,往里面倒了半杯水。就用毛笔沾满水,先看一眼言允初,似乎是在记住大致轮廓。看的言允初无奈至极,“拜托,我不需要肖像画。”
  喻苓谦置若未闻,看够了之后,直接落笔在洁白的宣纸上。明明没有一点颜色,但毛笔滑过的地方,却留下了色泽分明的黑色墨迹。
  一笔一划,一收一顿,力健有锋。各种细节一丝不苟极为精细,水墨的渲染酣畅淋漓,人物的勾绘神韵充盈,活灵活现。无论是衣着打扮,肢体动作,神态气质都描绘的完美无瑕。短短半柱香,一副跟言允初一模一样的肖像画就诞生了。
  “保持这个姿势别动。”喻苓谦突然开口,左手拿着画卷,右手拿着毛笔,走到言允初面前。用毛笔的笔尖点了一下言允初的眉心,几乎是一瞬间,言允初感觉到有一股引力在吸收自己,那吸引力的来源就是那副画卷。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短短一刹那,待到那吸力莫名消失,言允初只感觉浑身上下轻松无比,方才那沉闷的吨疼也消失了。
  而那副新鲜出炉的肖像画,画中人脸色惨白的跟鬼一样,并且它的手上和锁骨的位置,跟片刻前的言允初一样,相对应的地方有擦伤,以及不同程度的淤青。
  也就是说,自己身上的伤痛全都转移到了画卷里!?
  喻苓谦面无表情,随手把画卷一扔。
  言允初虽是惊奇,心中也恍然大悟。
  原来是祈咒啊!
  符咒之中,最难的就是治愈系的祈咒。
  万物都是创造难,破坏容易。建一座房子要半年,但毁掉只需一把火烧了。而杀人容易救人难,小伤小病都需修养十天半月,想死的话,一刀抹脖,眨眼间的事儿。
  同样,害人的鬼咒比祝福的祈咒简单,而祈咒修成最难,而且还需要极高的道行才能实施。修炼到喻苓谦这种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程度,没有个万年都下不来。
  喻苓谦面朝烛光,橙红色的光色将他的影子拉得修长。他端起烛台,灯芯被风吹得不规则跳跃着,照耀着喻苓谦的侧脸,红润之上平添了一抹温暖。
  言允初心念一动,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灵……”
  一字出口,喻苓谦回头看他,言允初后知后觉,刻意的将目光收敛,“谦。”
  喻苓谦显然没料到言七公子这么自来熟,才认识几天就开始直呼名字叫“岺谦”了。
  言允初有些尴尬,忙赶紧补充道:“先生,你跟我们一起行动,是想一饱眼福法宝无暇,还是把无暇当做人情拱手献给玄虚宗?”
  “玄虚宗?”喻苓谦眸光冷淡,语气冰凉,“我拿到了就是我的。”
  言允初一愣,喻苓谦这个回答远远超出他的预料。难道灵尊不是像宁雨珩说的那样,离开玄虚宗到人界是寻找无暇的?难道另有隐情?喻苓谦想私吞无暇?
  回想喻苓谦跟宁雨珩二人之间,总觉得怪怪的。
  言允初迫不及待道:“你要私吞无暇吗?”
  喻苓谦放下烛台,他的身体正好遮挡住烛光,使得言允初的身影暗了下来。虽然他的面容隐藏在暗处,看不清面部表情如何。但他那双澄澈的眼瞳却异常明亮,眼底幽暗深邃,流淌着神秘的光辉。
  这种眼神——
  喻苓谦浑身一激灵,鬼使神差的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言允初的双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作者有话要说: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 
汉·董仲舒《春秋繁露·卷九·对胶西王》: 仁人者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

  ☆、天赋不高

  灯芯被风吹动,室内光线忽明忽暗。在言允初的脸上投下一片迷幻的光影,喻苓谦目光恍惚,有些茫然的松了手,一语不发的转身走了。
  言允初正纳闷,身边的洛琅被骚扰的忍无可忍,抓起乌龟狠狠丢开,“滚一边去!”
  “砰”的一声,岩浆霸气的以自己的身躯把窗户砸了个窟窿,叽里咕噜的往下掉,龟从天上来,站在下方的喻苓谦早有感应,伸手稳妥接住。
  乌龟战战兢兢地露出小脑袋和笨拙的四肢,窥探四方敌情发现暂无危险,才心有余悸的趴着没动。
  喻苓谦抬眼,清冷的大街上只有寥寥几人,天蒙蒙亮,清晨的雾气很重,可视的距离很短。只见从浓雾中走出两个青衣劲装男子,大约二十来岁,一股脑钻入了客栈后院。
  二人一齐朝厨房内“锵锵锵”剁菜的粗狂店老板行礼道:“师父,大少爷回来了,算脚程,辰时能进城。”
  店老板将自己油的马哈的手胡乱往抹布上抹了抹,从地上提起面粉袋子往木盆里狂倒,一边说,“行啊,你去城门口接应,把他们全带到这儿来吃饺子。”
  “是。”俩人领命,身手矫健的跳上三米高的围墙,几个闪身就窜出数十丈远。客栈距离城门很近,俩人到得快,等得久,从破晓挨到天完全亮了,才老远瞧见那死气沉沉的一行人。
  言家列队和卓家列队看似并肩而行,实际上勾心斗角,暗潮汹涌。毕竟前不久才激战过一次,而领头人卓钊小少爷跳湖去追崆峒伞,兵无将而不动,所以岸上的厮杀也就随着卓钊的离开而平息。双方为防止鹬蚌相争,阮家和蓝家渔翁得利,所以趁早的化干戈为玉帛,先休战,到了京城再撕。
  以至于现在彼此心中各怀鬼胎,草木皆兵,稍有风吹草动,必定先下手为强。
  蓝季沅主张单独行动,但还是在路上很有缘分的巧遇言家一行人,无奈只有一条路,只得一起进城,瞧见等在城门口的两个蓝家弟子,蓝季沅骑马迎过去,伏在马背上道:“你们俩在这儿干嘛?”
  “大少爷。”二人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道:“是师父命我二人来接诸位。”
  蓝季沅皱眉,“他们不是来串门的。”
  “并非迎接到府上,而是前去师父的客栈,师父还说诸位同道远来京城,风尘仆仆,邀请诸位用早膳,接风洗尘。”
  蓝季沅摆弄折扇一散一合,反手用扇骨拍打马臀,“走。”
  骏马长啸,奔腾而去。
  ^^^^^
  言允初封闭五感,专心致志,用后半夜的时间练功。将辟谷下期提升至上期,跨越了中期,感觉身体有些发虚。但精气神异常充足,每提升一个境界,身体都会发生改变。
  起身倒了杯水喝,就听到窗外传来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原来是言蔺一行人到了。
  言家子嗣陆续下车,以言蔺为首纷纷进店,就瞧见了等在店中央热情接待众位的店老板,“来了?怎么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你瞅瞅你们,这太平盛世应该及时行乐,怎么都苦大仇深的?”
  洛琅打着哈气跟言允初身后出房间,听一楼大堂传来的动静,洛琅惊奇道:“那个奸商跟你爹认识?”
  不等言允初做出反应,楼下言蔺已经上前一步,面带笑容,对店老板客气的点头道:“蓝兄,多年不见,你一点没变啊!”
  言允初:“……”
  洛琅下巴差点跌到地上,只见那个高傲的蓝季沅规规矩矩的对店老板见礼,更证实了洛琅的想法,简直是五雷轰顶,震惊万分。
  那个脑满肠肥,满脸横肉的粗犷糙汉居然是蓝季沅的父亲,是蓝家现任家主!?
  跟仪表堂堂,风雅俊朗,气宇不凡的蓝季沅完全一个天一个地,这简直不像是亲生的。
  “哈哈,我是更加红光满面了吧?”蓝胖子美滋滋的摸着自己肥嘟嘟的下巴颏,朝后院喊道:“小二,快点上饺子。”
  店伙计从后厨房端着一盘盘水饺放桌上,言家众人围桌坐下。蓝胖子自然也热情的招待卓家行人,但人家不领情,随便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走去找卓老了。
  “这位是……”蓝胖子望着那个骄傲的青年沉思,虽然足不出户孤陋寡闻,但总归是活得久,见多识广。看青年的衣着打扮就知道非同寻常……难道是言蔺的八儿子?
  “这位是玄虚宗的人。”言惑抢在言蔺前面解释道:“幻羽公子的高徒,君澈。也是当今皇室二皇子。”
  蓝胖子恍然大悟的拍拍脑瓜瓢,笑道:“原来是皇子殿下啊!皇子殿下怎么也修仙呢?不应该上书房做功课,参与朝政维护江山社稷吗?”
  蓝季沅也有同感,想他君澈好歹是个皇子,有夺嫡的资格,将来一朝得胜,整个中原都是他的。人间富贵吃喝玩乐,九五之尊万民臣服,想想也是挺爽的。
  当然,修仙者通古晓今,超脱轮回、跳出三界、长生不死。道言:真人者,体洞虚无,与道合真,同於自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通。
  修成大道所获得的力量确实无比诱人,但是,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想潜心修行,就必得放下名利权势,财富享受。让人每天粗茶淡饭清心寡欲,想想都觉得腻歪。君澈能抛下这些上玄虚宗修行,倒是让蓝季沅刮目相看了。
  “我父皇子嗣众多,我上面有德才兼备的皇长兄,下面有聪慧伶俐识大体的皇弟。朝堂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再说……求仙问道是我一直以来的追求。”君澈端起架子,把自己表现的很高端大气,朝众人注视而来的目光投以深藏不露的微笑,登时把言惑糊的五迷三道。
  “佩服佩服。”蓝胖子索性作揖大笑,又对言蔺道:“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可别急着走啊!虽说是来办正事的,但也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我看你们一二三四五六七……剩下的忽略不计,反正十来口人我这店是装不下了,吃完饭就让小沅带你们去府上歇着吧!”
  “多谢蓝兄美意。”言蔺语态客气,无意间一抬眼就看见二楼的言允初。眉头立时皱起,神情严肃道:“允初,还不下来?”
  “你爹叫你。”洛琅还生怕言允初听不见似的提醒一句。
  言允初走下楼,站到言蔺面前仅仅是微微欠身行礼,并未说一句话。这给言蔺的感觉很不好,虽然以前也没把小儿子当回事,但总觉得近日来小儿子跟自己生分了许多。
  “过来。”言蔺招手,言允初上前。洛琅趴在二楼栏杆上直往下瞅。
  言蔺从头到脚打量了言允初一番,突然伸出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点触言允初胸前膻中、中脘、神阙三处穴道。
  “小孩儿!”洛琅吓了一跳,差点从二楼大头朝下栽到地上。
  言允初被劲道冲击的后退一步,抬眼淡漠的看向言蔺。言蔺眼中闪过一道诧异,声音低沉道:“短短几天就从辟谷下期到了辟谷上期,你是怎么做的?”
  言惑险些把饺子汤一口喷出去,其他言家公子小姐们也俱是一愣,纷纷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态看向言允初。
  “勤能补拙。”言允初的回答很简单,他心里觉得很讽刺,也不屑于跟言蔺对话。就因为是废柴,所以哪怕做出一点点厉害的事情都会被人质疑,而且不会往好了质疑,就觉得你是使了什么龌龊手段。
  若换做旁人呢?比如天赋极高的蓝季沅,就算他从归元一跃飞升到化虚,只怕都没人质疑,只会羡慕吧! 
  言蔺心中难平,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有一点嫉妒。
  言允初这种灵资极差的人都能在短时间内突破境界,甚至做到了越界。可自己呢?一连三十年,还是在归元上期飘忽着。连后生晚辈的蓝季沅都跟自己并驾齐驱,再这样下去,修仙界还有他的地位了么?
  言蔺紧攥着拳,余光瞄到一个棕色的身影,他下意识看过去,一眼瞧见了蹲在二楼战战兢兢的洛琅。
  几乎是闪电在脑中炸开,言蔺那眼神就好像一只饿狼,要活生生把洛琅吞了的架势。
  难道是这只小妖暗中帮助言允初?
  修行者禁食荤腥,蓝胖子研究的素饺子味道鲜美,几个人吃饱喝足。至于后来进屋的喻苓谦,身为仙界的仙家不需进食,而言蔺因为心烦意乱只喝了点水。
  习武者最忌心浮气躁,修仙也是一样,操之过急,急于求成,轻则经脉寸断变成废人,重则走火入魔,灰飞烟灭。
  但是!
  言蔺不得不承认自己天赋不高,他的父亲言老先生膝下子女匮乏,也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两个儿子。他身为长子,奈何天资稍逊于弟弟,父亲居然有心将言家的千年基业交于弟弟继承!
  自古以来,长子继承家业,这是千万年的传统。他不服气弟弟的后来居上,在堂兄弟们之间也只是个背景,没有实力,注定就是可有可无的空气。
  他开始钻研古籍,另辟蹊径。在一本书上看见了曙光,传说有一种仙草,采摘后炼成丹药,服下可增进百年修为。他顿时心动了,多方打听那仙草的消息,毅然决然的前往陡峭山崖间去采摘。
  当年他还小,区区凝气下期,等于是初出茅庐。费尽千辛万苦眼瞅着就得手了,结果突然半路杀出只小妖捣乱,那仙草被小妖误打误撞吞了去不说,自己也一脚踩空,整个从千米高崖上掉下去。
  本以为就此身死,应当是天不绝我。
  幸运的被路过的仙家所救,那一幕简直是荡魂摄魄,他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活了这么大,生长在修仙世家的他也是见多识广,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对,是仙。
  那种气质,那种姿态,视万物为蝼蚁的孤傲,他只配仰望,这就是仙家!
  他被救了,他魂不守舍的道谢,得知了那个尊贵崇高的名字——君流霄。
  “您就是冰魇仙尊?”他太过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有幸见到人人口中赞叹不绝的奇人,这个三界仰慕的仙尊。
  惊艳过后是羡慕,羡慕过后是不甘。没有谁天生就是仙家,都是从凡人一步步走上去的。他更加坚定了想修炼成仙的念头,他盼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像面前之人这样高高在上。
  入了夜,他靠着巨石半睡半醒。仙尊还在,可能是不放心把年小的他独自扔在这里吧!
  仙尊盘膝静坐,是在打坐练功?
  在仙尊的身旁地上放着他的佩剑,传说中亦可弑魔诛仙的幽岚。那把剑好美好耀眼,仙气环绕,光华内敛。如果他能得到这把仙剑,岂不是……
  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心底的诱惑和渴望,爬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近,小心翼翼的窥探君流霄的动静,一边伸手拿起了幽岚。
  “父亲?”
  言蔺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灰,那个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很模糊,他下意识晃晃头才逐渐清晰,正是言惑担忧的叫着他,“父亲,您没事吧?”
  “老言,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蓝胖子脸色铁青,大喝道。
  言蔺惊愕,练功的时候最忌心不静,陷入回忆漩涡,险些走火入魔。深吸口气,果然觉得气运受阻,稍微动一动那个别的几处经络就一阵阵剧痛。
  晃悠的马车停了下来,言允初掀开窗帘朝外望去,“蓝府到了。”
  ^^^^^
  “站住别跑,小妖精还我宝玉!”
  “哈哈哈,我抢到了就是我的,木么,我第一百零三个珍藏。哈哈,我要把它搁在我床头……哎呦!”小妖一个不留神,脚下不知道绊了什么东西,整个飞了出去。吓得它嘴巴大张,狼哭鬼嚎,眼见坠入万丈深渊,突然瞧见上面攀爬着一个青年。
  小妖手蹬脚刨,嘴巴张的老大,不偏不倚的“康哧”一口,也不知道吞了什么进去,下意识“咕嘟”一咽,大屁股“哐当”砸在那青年脸上,一人一妖具是惨叫一声,双双往下掉。
  忽然,一阵香风掠过,小妖和那青年下坠的速度蓦然停住,凭空浮起,一点一点上升到了悬崖上面,稳健落地。
  小妖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即便九死一生,它还是死命握着宝贝玉。一身冷汗的抬头,还未看见那人,就已经在那人腰间的位置停下了。
  咦……那腰间佩戴的玉好好看!!!
  ——前世时光瓶
作者有话要说:  《洞元自然经诀》曰:道言:真人者,体洞虚无,与道合真,同於自然,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通。

  ☆、不经意间的爆料

  千年历史的大家族,就算现任家主多么不堪,但家族名望在,且实力雄厚,在修仙界以至于在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蓝家的子嗣并不兴旺,有蓝季沅这个天才在,其他的人就好像被太阳覆盖了光芒的星星,变得微不足道,默默地当个背景。
  蓝胖子碌碌无闻,散漫惯了,对修仙界也不上心,对修仙只求多活几百年,根本不追求什么大道,也不要羽化飞仙。平日里在客栈里当个奸商,生活朴实惬意。再收几个慕蓝家名而登门拜师的徒弟当跟班打下手,不亦乐乎。
  众人计划着要前往皇宫寻无暇,虽然修仙者不拿皇帝老儿当个鸟,想抓贫道?一阵风遁吹不死你!
  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起码的尊重得给,由君澈请旨,等待皇帝召见。
  “小孩儿,皇宫里是不是有很多宝玉啊?”洛琅想入非非,笑的眼睛弯成月牙,活像只狐狸精。
  “有看上的就拿。”言允初坐在游廊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乌龟的小脑袋。
  洛琅以为自己听错了,忙从梁上跳下来道:“真的么?我以为你会教育我。”
  “也就你看得上那些破烂玩意儿。”言允初道。
  “喂,说什么呢?那可是奇珍异宝!”洛琅噘嘴,这视金钱如粪土的模样跟喻苓谦那混蛋一模一样!
  言允初不以为然,“你喜欢就拿着,别让人逮着了。”
  “切,他们倒是有那本事。”洛琅又得意起来,美滋滋的想着自己抱得宝玉归的时刻,精神亢奋,恨不得现在就冲入国库盗宝。
  眼皮一翻,看到了某只差点咬断它尾巴的罪魁祸首,顿时火从尾巴来,就想上去把乌龟狠狠丢到荷花池里泡水。结果抓了个空,那乌龟瘫在言允初手里好像在跟它叫嚣:傻了吧,人家有主人罩!
  靠!洛琅气吐血。
  “你一个修炼几百年的小妖居然跟一个才两岁的乌龟计较。”言允初白它一眼,“丢不丢人?”
  “我……”洛琅气急败坏,“你们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是,您老人家消消气。”言允初哄小孩似的伸手拍拍洛琅脑袋,洛琅那一脸愤怒突然转为一脸惊喜若狂,那眼神就好像狗看见骨头似的,就差流哈喇子了。
  顺着洛琅的目光,言允初回头一看。在荷花池对面的游廊内缓步走过的人正是君澈,而洛琅的眼神笔直的盯着君澈腰间佩戴的玉佩。
  言允初:“……”
  玉痴病又犯了。
  洛琅双手撑地,撅着屁股,一个用力的起跳,看似普通,却弹出数十丈远。稳健而轻盈的落在游廊屋顶瓦片上,几个矫健的跟头翻下,尾巴灵活的绕在梁栓上,倒挂着伸手去偷玉佩。
  干瘦如枯枝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垂到君澈身后,手臂逐渐伸长,好像面条一样拐弯从后绕到前面,眼见着爪子即将够到玉佩,突然,君澈伸手猛地一抓,力气极大,好悬那把细胳膊掰断。不等洛琅喊疼,君澈已经用力拽着它胳膊狠狠朝前一甩。洛琅顿时惨叫着整个飞了出去……
  洛琅泪流满面,这难道就是命中注定?被蜥蜴妖王甩一次还不够,现在又被人类甩?
  “扑通”一声,小妖落水,溅起水光无限好。
  君澈扬眉冷笑,“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原来是个无名小妖,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打本宫的主意?”
  洛琅再不济也是个修炼百年的小妖,倒不至于被水淹死。但这众目睽睽之下,尤其还是在言允初眼皮子底下被打的这么惨,妖也是要面子的好吧?洛琅倒真想淹死在荷花池里算了。
  走过路过的蓝家奴仆交头接耳,管家很有眼力见儿,立即跑到身份尊贵的君澈面前点头哈腰等吩咐,“二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不用。”君澈一甩前襟,伸腿踩在游廊栏杆上,笑看那在水中扑腾的洛琅,“蓝府溜进了一只小妖,我顺手帮你们处理干净。”
  这是要杀妖啊!洛琅顿时急了,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小命比尊严重要。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洛琅开口呼救的第一个名字居然是——
  “小孩儿,快救我!!”
  言允初:“……”
  喊出这话连洛琅自己都迷茫了,为啥关键时刻是叫一个废柴救自己?那半截入土的蓝家管家都比言允初修为高吧?
  “小孩儿?”君澈扭头一看,就瞧见对面游廊里坐着的言允初,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在清阳门夜晚那一幕。火气蹭的一下冒出来,也不管那个落汤猴,直接调转炮头对言允初开火。
  “臭小子,敢对我师父大不敬,看我怎么收拾你!”君澈右脚跟进踩上栏杆,一跃飞过荷花池,直冲到言允初身旁,不由分说的一手刀劈下。
  言允初侧身一闪,连屁股都没挪,优哉游哉的看着他道:“二殿下,还有没有点风度?”
  “对倨傲无礼的人要什么风度?”君澈“刷”的一下拔出佩剑,半点犹豫都没有的朝言允初身上刺。
  言允初起身躲避,快如电闪,借着势头一转身到了君澈身后。而君澈那一剑威力惊人,足足将栏杆从中间劈开,削成了两半,随着宝剑一收,栏杆“砰”的一下炸开,惊的四周众人纷纷注目。
  看那被剑气炸的稀巴烂的木头块,言允初微微皱眉。
  这小崽子,好生无礼!
  管家看的眼都直了,心惊肉跳的扯嗓子喊道:“二殿下,那可是言家的七公子,都是自己人。”
  “呸!谁跟他自己人?”君澈转身,好悬突然跑到他身后的言允初偷袭似的,手持长剑发起突刺,被言允初躲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所有对我师父不敬的人都该死!”
  好你个小王八蛋!欺祖灭宗是吧!
  言允初心底冒火,本不想跟他计较,但现在……就替皇帝老儿教训教训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游廊宽敞,倒也舞的开拳脚。君澈年纪不大,拜师时间有限,修行的道行也估算的出来。他的天赋不好不差,舞起剑来像模像样,气力和功法都蕴藏其中,气贯长虹,锋芒毕露,确实是玄虚宗正统的招数,宁雨珩手把手教出来的。
  但毕竟初出茅庐,资历和经验都有限。言允初屹立如山,君澈那让人眼花缭乱且快准狠的剑招袭来,变化无穷,势不可挡。
  言允初目光凌厉,下一秒他慢条斯理的拔出腰间别着的短刀,面对复杂多变的剑招,他轻轻伸出刀刃,在丫鬟奴仆目瞪口呆之下,只听“当”的一声刀剑碰撞,君澈眼睁睁的看着言允初以一把短刀架住了长剑,悄无声息的化解了剑招的冲击。
  “这怎么可能?”君澈难以置信,在他眼里,玄虚宗那是无敌的存在。他的师父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是宁雨珩亲传,是宁雨珩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弟子。对,一定是自己学艺不精,跟玄虚宗没关系。一定是自己末学肤受,跟师父没关系!
  君澈冷汗直流,周遭众人诧异的目光就像毒刺一样直往他身上扎。他堂堂玄虚宗弟子要是输了,丢的可就是师父的脸了。
  再说,他凭什么会输给一个凡夫俗子!?
  “绝对是巧合!”君澈像是对旁人说,也像是再给自己安慰。他紧忙收剑,反手又以另一招攻击言允初,剑影重重,青光逼人,极是阴狠。言允初以双指还击,金光环绕在指尖之上,将那双指镀了层坚固的薄膜,宛如能将虚空戳个窟窿。
  双指不偏不倚的夹住剑身,用力一别,宝剑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态束缚在言允初手中。君澈脸色大变,唯恐宝剑断送在言允初手中,忙击出一掌直取言允初命门,言允初不慌不忙的接掌,在他周身环绕着金纹法印,此时全部汇聚于掌心,一鼓作气,二人法力相冲,立时劲风呼啸,强大的气流冲击屋顶每一块瓦片飞扬碎裂,“噼里啪啦”的直往四周爆散。
  屋顶被掀开,砖瓦碎片扑通扑通的往水里掉,溅起的水花泼了管家一满脸花。
  洛琅狼狈的从池子里爬出来,被劲风吹得险些跌回去。它死命的抱住一棵树才算稳定下弱小脆弱的身板,定睛一瞧,游廊内外一片狼藉,而罪魁祸首的二人各被冲击到了左右两侧。
  洛琅正懵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一股引力整个吸过去,惨叫着就被吸到了言允初身旁。还没等反应过来,言允初从背后狠推了它一把,可怜的小妖猴就这么湿了光机的好像丢沙包似的硬扔到了君澈怀里。
  君澈当场炸毛,好像沾到狗屎似的把洛琅一脚踢飞。
  洛琅:“……”
  管家和众仆面面相觑,言允初呼出口气,朝那边挥挥手笑道:“不好意思啊!”又对那个摔得四脚朝天的洛琅道:“二殿下要抄写《论语》一百遍,好好学习为人处世的道理,还不赶紧笔墨纸砚伺候?”
  洛琅被欺负的小金豆直飙,言允初双臂环胸,缓步上前,看着一脸惊愕表情的君澈道:“君子泰而不骄,小人骄而不泰。二殿下,熟读精思吧!”
  “你他……”君澈正欲爆粗口,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他居然动不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君澈几乎是暴吼出来的。
  言允初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二殿下,好好抄书吧!抄够了一百遍您就能动了。”
  君澈脑子嗡的一声响,当场脸色铁青,“你对我下重印?”
  重印,也是咒术的一种,算不上符咒的雏形,但本质上来讲差不多。符咒的威力远远超过重印,因为符咒是修行者自身参悟炼化,自创符咒。有的人能创造出,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一无所获。而且根据自身的天赋等因素,炼化出的符咒威力强弱不分。
  相反的,重印则是修仙者大致都会的一种咒术,每个人从小练起,重印的威力强弱就看自己的修为深浅了。
  君澈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言允初什么时候对自己下的重印!刚才打斗的时候他应该没机会,难道是那只该死的小妖?
  更让君澈抓狂的是,这重印的威力与自己旗鼓相当,与其浪费真气去突破重印重获自由,倒不如坐下来抄一百遍《论语》来的方便快捷!
  妈的!
  “小子,你知道自己惹了谁吗?”君澈一字一句的咬着牙说道,言允初一脸的漫不经心,“当今皇朝二殿下?哦,还有玄虚宗。”
  君澈被言允初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到,不等他再说什么,言允初已经开口讽刺道:“出门在外,温良恭俭让别抛到脑后。嚣张跋扈,冲动气盛才是真给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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