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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毛飞翔-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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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住了。
林椎正靠在门边,目光沉静地望着他。
翎毛不知所措,脸色如火,喉咙发滞,呆呆地看着他的队长。但是他已经养成了习惯,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探究队长的用意……房间里有淡淡的,漩涡一样的芳香气息,翎毛毫不怀疑队长只要稍稍地接触自己,摸摸脸,揉揉羽冠,或者象他平时喜欢干的那样吹一吹自己耳后的羽绒……自己就会被征服,被美妙,强大,无处可逃的性欲所征服。
但是那只不过是性而已。
翎毛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壁柜内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陈设,情趣用品,性器械,润滑精油……无论林椎要对他使用哪一种,他知道自己都会顺从的,快乐的应合他的队长。他是那么的深爱他,那么的渴望他的怀抱……但是除了性以外,他们之间竟然再没有别的牵绊。翎毛望着林椎,只觉无数的火焰与冰凌在体内焚烧涌动,激荡得自己身体火烫,内脏冰凉……他低下头,脑海里一片纷乱,半晌,嘴唇瓮动,含糊地,轻轻地叫了一声:“队长——”
“嗯?”
“我喜欢你……”
“嗯。”
“……赛程快结束了……我们……不得不分开……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
“嗯。”
“我有飞羽期……二哥会把我关起来……阿奇少爷的报复心又很重……”
“嗯,嗯嗯嗯。”
“……你本来就都知道的嘛,为什么非要我说!”翎毛所有的纠结与痛苦,在林椎懒洋洋单音节的应声里,突然显得异常的平淡,他有些懊恼,又有些委屈地嘟囔说。
“你既然知道我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念叨?”林椎连眼睛也不眨一下,象绕口令一样地顶了回来。
“……”翎毛抬起头,郁闷地看着他的队长,但是立刻就懊悔了。他这些时日的痛苦在灼热的对视中渐渐融化,他开始迷乱而无力自制,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酒喝得太多,房间里的气味太迷乱,队长的眼睛太深太幽暗,象是他生命中异世的天堂,暗夜的银河星光。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够着林椎的手臂,无法控制的,渴求地投入林椎的怀抱的。他狂乱地索取着林椎的吻,眷恋的,纠缠的,密不可分的,快乐而不顾一切的……有许多人,许多事在他们的长吻中滔滔流过,特鲁多的鸣叫,范?阿克的笑容,长骨鳃的残足,阿奇少爷的骄矜,雷泽的血……那些人性,那些感情,无论是悲是喜,是恶是善,都在象恒星一般地闪动着光芒,在他本来如此贫乏而孤独的生命中,淌出一条汹涌奔流,气象万千的迢迢银河。
翎毛气喘吁吁地在林椎的亲吻下仰起脖颈,哑声说:“你是故意的,队长。”
“没有。”林椎说,声音里都是笑意。
“你欺负我,因为我傻!”翎毛一边胡乱撕扯林椎和自己的衣服,一边控诉说,“你知道我爱你,我离不开你,我想要永远永远跟你在一起——所以你就故意欺负我!我想要跟你结婚,想要记得你,想要拼命努力,将来有一天能回来找你……你偏要逼我自己说出来!你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大坏蛋!”
在天旋地转中,他美丽的绿色眸子里,蒙上了林间薄雾一般的朦胧水气。
“你这叫颠倒黑白,强词夺理。”林椎把他按倒在柔软的大床间,麻利地把他的长裤扒了下来,窃笑着说。
翎毛乱七八糟地挣动着,贪婪地侧脸去吻林椎的手背与胳膊,吮吸他够得着的每一寸队长的肌肤。爱情是那么强大的欲望,让他忘记了一切的人世烦扰,他喘息着,在强烈的欲望驱使下,鬼使神差地小声说:“队长,你跟阿奇少爷做过吧?”
“嗯,当然,那嘱于婚前性行为,不受咱俩婚约的束缚。谁让你早不肯向我求婚,活该自个儿吃干醋了。”林椎哈哈大笑,解开自己的皮带,扯出衬衫,连扣子都懒得解,兜头褪了下来,甩在地上。坚实而灼热的大腿压住了乱动的翎毛,“而且,你不是总是唠叨说我不道德嘛?”
“……你这才叫蛮不讲理呢。”翎毛哼唧说,努力地仰起身子,反臂勾住他的脖子,贴住他的脸颊,深深地亲吻林椎的嘴唇,细细地舔噬队长的气息……队长说过他的舔弄很性感,他则想让队长从今往后,独有自己的爱抚……林椎难耐地哼了一声,一手按住翎毛,一手去摸床头间的润滑精油,但是他立刻发现已经不需要了,他们灼热的贴合与摩梭,让翎毛的密处湿润得仿佛泉水涌动的山泽。他抱起他听话的小鸟儿的腰臀,看见他已经本能地长羽松散,腰肢微曲,颤抖袒露出自己最喜欢,最诱惑的姿态,飞羽闪动着美丽的光泽,有着比那些色情舞蹈还要更容易拼读而出的灵魂密码。
“来吧,亲爱的。”
第91章
“在脱衣舞派对后答应了婚约……你是笨蛋吗?”被耽误了日出和清晨的森林浴的八音气呼呼地质问道:“有哪个正常人会相信色情酒吧间里的胡言乱语啊!”
翎毛傻笑着,把他们从镇上买来的甜瓜抱到餐桌上来,顶嘴说:“你本来就经常骂我是笨蛋嘛,所以我当然相信队长啦。”
“……”八音被他的毫无逻辑和理直气壮噎得说不出话来,林椎在一边火上浇油地起哄说:“说的好,真聪明!”
翎毛得意地看了气得干瞪眼的自家姐姐一眼,满脸“看吧队长都说我聪明我不信他才有鬼”的自豪感,溜到楼底厨房去找盘子和刀叉去了。他身姿轻快地跳过楼梯,自扶手上一滑而下,羽冠飘飘,飞翼生风,全不知道身后两人瞧着自己的背影,露出的是怎样的复杂难言目光。
“……你早就猜到了这个小笨蛋对那些色情场所没有抵抗力,一定会答应你的,是吧?”八音转向林椎,问道。
“我早就猜到了他一定会答应我的,无论在什么地方。”林椎纠正她说,“至于去看色情表演嘛,你可以把它当成我的个人爱好。”他笑嘻嘻地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个金灿灿的桔子,在手上抛了一抛,向八音抛了个媚眼,“你也瞧见了,你弟弟对此毫不介意。亲爱的水绒姐姐。”
“……”八音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没好气地说,“我还没给你们俩签字呢,别叫得太早了!”
她拨弄了一刻桌布,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眼睛,叫了一声:“林椎。”
“嗯。”林椎正在剥桔子皮,听见她陡然严肃起来的声音,仿佛全没在意,只是象被桔子皮的芳香气息刺激了鼻腔一般,含糊地应了一声。
“……有些话,咱们俩最好现在谈清楚。”八音说,闪电般地瞟了餐厅的门一眼。
“没关系,他不会这么快上来的。刚才你已经狠心地剥夺了我们的晚饭,所以翎毛肯定又打算到梅里大婶的储藏室里去,多抱几个甜瓜回来,以防万一了。”林椎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小傻瓜的一举一动,都被你看透了。”八音低声说,“那么,你真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两年之内,翎毛出现的最后一个飞羽期上了么?”
“你怎么会这样想?”林椎口气伤心欲绝地回答说,“你究竟把我想成了什么样的人啊,姐姐,居然认为我会希望我心爱的小情人,未来的终身伴侣,在两年之后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你这是在伤害男人的自尊心,知道吗?今天晚上我在被子里哭的时候,我的翎毛肯定会把你的天花板给掀了的。”
“……你再鬼扯一个字,我就真不帮你签字了!”八音恶心得眼冒金星,咬牙切齿地说。
林椎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把剥好的一只重瓣桔子花推到她面前。
“好吧,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靠近了奥朗哲布那项研究的核心部分。”他终于开口说,“我一直觉得奇怪,奥朗哲布有的是实验室手段,来验证飞人脑电波与超级芯片的融合程度,但是他为什么非要把那块芯片设计成飞船控制电脑波段专用的呢?我可不认为那种实验室老头子会有我和翎毛对飞行的那怕是一半的热爱。”
八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在翎毛跟彻青霄号的主控电脑相连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猜想,不过还需要验证。”林椎口气轻快地说,“那跟你对翎毛的期望无关,八音。现在我们再来谈谈你对我和翎毛结婚的担忧。我不否认,一旦翎毛知道了我隐藏的秘密,他会很痛苦。比飞羽期还要更深切,影响深远……或许会是精神崩溃式的痛苦,这很可能会对他的芯片产生颠覆式的影响。我毫不怀疑在这样的力量之下,‘附庸性文明’这个概念终将终止,而飞人在你们种族中受到的歧视,也将在翎毛的飞翼能笼罩银河时消亡。”
他的声音略略低沉了一些,不象方才那样讨嫌式地调笑了。
“至于翎毛本身。生命缓解痛苦的最好办法是时间和遗忘,这几乎是哲学和心理学上默认的共识。这也就是你认为我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翎毛飞羽期上的原因,对吧?可是你跟我,还有烈火,在这些年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翎毛,或者其实世间所有感情,有思维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无奈,有些回忆,再痛苦,再悲伤,我们也要不顾一切地把它留存在生命里——”
“……”八音垂下眼帘,林椎把她不安的心情如此清晰而深沉地描述了出来。她这些时日埋藏在心底间隐隐的悲哀与无奈,忽然间变得沉重,变得无法回避,她沉重地恐惧起来,心灵绝望得几乎窒息。她无意识地望着林椎放在桌上的那朵美丽的,脆弱晶莹的花状桔瓣,轻得近乎耳语式的喃喃道:
“对,这正是我想对你说的……当然,这对你来说是多余的,你肯定早就已经预料到了……”她抬起眼睛,有些哀求地看着林椎,“说真的,这些天看着翎毛对你的眼神,对你的信任,我几乎不敢去想象,如果没有飞羽期作安慰的话,我该怎样面对将来终将要失去你的他……”她的嗓音里饱含着未知的悲哀与恐惧,“他会疯的,一定会疯了的。你可怜可怜他吧,林……”
她是无意识地说出最后一句话的,话刚出口,就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咬住了嘴唇。林椎没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又摆弄起那枚桔子来,他扯下一个桔瓣,仔细地撕去脉络,剥出里间羽花一样的桔肉。
“八音,你在成为改造人的那一段时间里,觉得最可怕的记忆是什么?”他突然问。
八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是想了想,她还是给出了答案。
“应该是……手术之前,在医院里作准备的那一段时间吧。”她说,“我听说过改造很痛苦,象植皮手术一样。但是植皮不过是改变皮肤,我还要改变皮下神经,四肢骨骼……所以那时候我的脑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几乎要爆炸了。我真的是在为了种族的自由牺牲自己吗? 我仇恨那些让我母亲惨死的人,还是想要活得跟一般的羽人不一样?我的生命意义究竟是什么?”她苦笑了笑,说,“每天,护士端来我的营养餐,或者是给我做手术前的皮下注射时,就是我最抑郁的时候,觉得自己就象是,就象是……”
“就象是一头农场里等待屠宰的猪。”林椎替她补充说,“而且你比猪还要可怜。猪不会想象自己的猪排是茄汁还是红烧,猪肝是爆炒还是清炖……而我们这些所谓的赋予了智慧的高等生物,非常可怜的,抑止不住地就要去想。”
八音又好笑又无奈地瞪了这个从来说不出正经话的男人一眼。
“那时候你想过要逃跑吗?”林椎问。
“……想过的。”
“跑了吗?”
“……没有……”八音叹了口气,“一旦真正开始考虑要不要后退的时候,就会想起了生命中还有这样那样的牵绊,阻止着我真正去行动。是种族平权与自由联盟——那时候他们还只是一个地下的小组织——挤出经费来为我作手术的;这是我惟一能改变低贱人生的机会;而且,如果我不能坚强起来的话,我家庭的破碎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说不下去了,林椎轻轻地勾了勾嘴角,逗她说:“噢,如果你渴望家庭温暖的话,还要听我叫你姐姐吗?”
八音窘迫又好笑地眨了眨眼睛,象是抿去了一滴泪水,立刻又象是恍然大悟一般,那美丽得如同天空宝石一样的蓝眼睛,突然清明澄澈地瞧住了林椎:
“你也经历过那样的时刻,是不是?所以你觉得将来,翎毛……”
林椎没有回答,翎毛的羽冠却突然一下子从窗户边冒了出来。
“队长觉得我怎么了?”他开心地问,一手抱着两个碧绿嫩黄的甜瓜,费力地从半开的窗子里爬了进来。八音吓了一大跳,赶忙站起身来,表情有些不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瓜。
“没……没什么。”她说。
“她问我觉得你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地答应跟我结婚。”林椎轻快地说,“没有求婚,没有戒指,没有鲜花,而且居然是在色情酒吧间里……你亲爱的姐姐以一个聪明女人的直觉,认为我这种浪荡下流的家伙一点儿也不可靠。居然有人会答应要跟我混一辈子,难怪你是她家公认的天大的小傻瓜呢。”
他很敏捷地在翎毛开口反驳之前,把自己手中几瓣淡金色的,攒成了一束羽冠模样的桔子瓣汁水四溢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告诉她关于这一点,其实大可放心,因为宇宙间的有些牵绊并不是以可靠度来衡量的,它们能超越时间与空间,一直连系到……天空的那一端。”
第92章
在技术,观念,习俗等无数领域都在飞速变化的大宇航时代,婚姻登记法案也与各种联邦法规一样,在时代变迁中不断地繁复变化,包罗万象。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同性还是异性,同种族还是跨种族,隔着银河,旋臂间分离上万光年的两个人,都有可能在某一个星系,某一颗星球,甚至某一处政体下登记结婚——只要你能够拿出符合法规的身份证明数据文件,让政府公证电脑检索公证,确定婚姻双方符合那些浩如烟海的法律条文中的要求,那就可以在政府公证电脑中登记为合法婚姻。
在翎毛的小半生中,他从来没有过“身份证明数据”这样东西,无论是作为附庸性文明种族的穷苦幼童,还是作为富人家族中的宠物,他都不曾拥有过一个在联邦政府电脑中登记过的正式身份。直到他回到了烈火的身边,烈火为了政治需要,才把他的名字重新加入到了自己的家庭户籍之上,又编入了自由联盟的组织人员之中。
这正好给了林椎和八音可乘之机,烈火要让翎毛成为林椎的助手,不得不将翎毛的身份证明数据交由飞船巡航赛组委会进行身份登记,编入了彻青霄号的团队数据之中。而作为自由联盟内部情报人员的八音,又将翎毛的身份档案数据文件悄悄地调了出来,交给了神通广大的林椎。
因此,当翎毛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登记成为了红毛种族所在星系的居民,而且还成了阿克山原的一份子时,不禁大为吃惊。
“我的身份证明中的住地登记也是放在阿克山原的。”林椎说,“杰罗姆老头太虚荣了,所以某一天他心血来潮,花钱参加竞选,当上了阿克山原乡镇的镇长——范觉得一个佣兵队长,居然有个当镇长的老爹,实在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不过我觉得还好,要是万一哪天我们想做点小小的戏弄联邦法案的事情,他这个身份还是挺能提供便利的。”
八音问:“你干过什么?”
林椎耸了耸肩膀,想了半天之后,承认说:“没干过。”
翎毛奇怪地睁大了眼睛,他从来不觉得他的队长是个遵纪守法的联邦公民。林椎看看他的表情,哧哧发笑,说:“老子平时干的都是颠覆政府,搜索星系,掠夺资源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到一个乡下小镇来违法了?”他向在午饭桌上已经被他灌得半醉,正在挥着双手,象个演说家一样地对身边的翎毛说话的杰罗姆老头挤了挤眼睛,说,“所以我要是能有点什么事犯在他手里,准把他高兴疯了。”
杰罗姆老头对于林椎要在他的政府管理下登记结婚这件事,确实高兴得有点儿失常。他抓着翎毛,唠唠叨叨地告诉他:跟林椎这么个靠不住的浪荡军人结婚,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他的财产,而比财产还重要的则是:能增值的财产!
“别看这小子象个四处流浪的光杆儿大兵,其实他可有钱呐。”他揭林椎的老底说,“范早就告诉过我:至少有一个小行星船坞,和一座太空修理厂,登记在了他的名下——”
在旁边一直在竖着耳朵,却总是苦恼插不上话的丹立刻插嘴说:“对了,我也听爸爸说过的。那修理厂还配了模拟亚空间实验室的!”
八音忍着笑,看了一眼又在往杰罗姆老头杯子里倒酒的林椎。小声问:“因为彻青霄号?”
林椎在杰罗姆老头的杯子上碰了一下,乘他又被酒杯吸引过去的时候,用嘴角说:“怎么可能,如果这样,这些年来烈火顺藤摸瓜,早就把彻青霄号的停泊登记查个一清二楚了。”
坐在另一边的翎毛在杰罗姆老头的纠缠下,担忧地望着林椎,小声说:“那你也不要告诉我啊,队长。我不能让二哥知道……”
林椎笑了笑,在他的杯子里倒了半杯酒,说:“傻瓜,对于你二哥来说,现在的彻青霄号已经没有价值了。”
杰罗姆老头说:“对对对,现在的彻青霄号最重要的是广告和专利。林椎这回夺得了飞船联赛的冠军,他能用这飞船赚多少好处啊……”他羡慕地又喝了一大杯酒,才告诫翎毛说:“如果他现在要跟你做婚前财产分割的话,你一定要跟他谈判到底,至少要他先付一大笔登记费和做部分财产赠与才行。否则将来万一你们离婚,那你可就亏大了……”
林椎歪着嘴说:“放心吧,我们不做婚前财产分割。给你省事。”
杰罗姆怀疑地说:“那么你是已经把财产转移了?我怎么想都不觉得你会把一半家产分出去的。范当年就是跟琳达做了婚前财产分割,所以这回她才能走得这么干净……”
林椎笑着看了一眼窘迫得快把脑袋埋进盘子里去的翎毛,否认说:“当然没有。”他伸手搂住翎毛,高高兴兴地说,“我所有的财产,无论是数据财产还是不动产,都与我的婚姻对象共同分享和继承。”
八音低下头,默默地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烧羊尾肉。
“那么他很可能是要用你的名字来洗黑钱。”杰罗姆老头肯定地对翎毛说,“假如你发现了他财务不清,想要及早摆脱这个家伙的话,也可以回来找我。我可以以你们婚姻登记政府官员的身份,给你开一项婚前不知情的记录文件。”他带着一种乡下富豪的骄傲自大口气介绍说:“我刚刚聘请了一个新的家庭律师,也能帮你打离婚和析产官司,收费相当的合理——”说着,突然又狠狠地瞪了林椎一眼,叹了一口气,无限惆怅地说,“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琳达那刁猾妖精的,现在全泡汤了,咳……”
翎毛气得脑袋发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要离婚和……和析……析产!”
他抬起头来,想要瞪一眼满嘴胡言乱语的杰罗姆老头子,但是正好碰上了林椎的眼睛。已经忍笑忍得快要翻白,仿佛将万千笑意都蕴了进去一般,比最奇幻的宇宙空间还要诱人的黑眼睛。
翎毛忽然不再生糟老头子杰罗姆的气了,队长是那样的轻松快乐,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在他的眼底都能找到笑料。每一次的人生迷茫,每一次的情感挣扎,只要能看见这双带笑的,无所畏惧的黑色眼眸,他的双翼就一定能找得到飞行的方向。
我会回到队长身边来的。他想,无论分离多久,无论相隔多远,我都不会忘记队长,不会忘记这双天涯海角,一直在微笑着等待我的眼睛——林椎推开杯盘,刀叉在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让还在唠叨醉话的杰罗姆吃了一惊。
“嗯,不过现在翎毛要跟我分享财产,还有一个小小的障碍……”他逗引地看了杰罗姆一眼,后者立刻闭上了嘴,脸上露出无法抑止的好奇神色来。
“八音小姐是个改造人,在监护权方面,可能会有点小麻烦。”林椎向八音那边示意了一下,说,“她不是翎毛的第一监护人。”
杰罗姆立刻转向翎毛:“监护权?你还未成年么?”他问,跨种族间有时很难判断年龄。因此他狐疑地打量了一会儿翎毛清秀的脸庞,美丽而富有青春光泽的头冠,突然又转向林椎,“嘿,哈,我就说你小子不可能不弄点儿什么事情出来的!你是要诱拐未成年人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梅里大婶和丹也跟着睁大了眼睛。
翎毛在满桌人的注视之下,窘迫地低下眼睛,他等着队长跟杰罗姆老头解释自己智力低下,永远不能脱离别人的监护——但是林椎微笑,平静地回答说:“随便你怎么想。不过我们确实希望在八音小姐的见证下结婚……就象范当年认为自己的婚事应该要得到你的同意和祝福一样。”
杰罗姆老头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神色变得异样起来,他抬起迷茫的醉眼,看着翎毛单纯温柔的眼眸,又看着林椎熟悉英挺的笑容,终于让了步,咕哝说,“好吧,反正连帮你们调身份档案的事儿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了……只要八音小姐拥有监护权就可以,我让公证电脑在婚姻登记文件上不必标明监护顺位。”他想了想,宽和大度地说,“今天下午,咱们就可以去登记了。”
第93章
得到了这个倔老头子的全力支持,他们的婚姻登记就成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杰罗姆老头慷慨起来,连镇公所都不用去,就直接用阿克山原的主控电脑,连接上了镇公所的电脑系统,进入了登记程序。翎毛好奇地在电脑间门边瞧见全息光图中一串串的指令框在不断地闪动,不由自主地就有些紧张。但是立刻又被林椎捉过去,以“婚前焦虑症”为专题,满嘴胡扯的对年轻的丹发表了一通关于跨种族婚姻的歪理邪说,还掺杂进了不少生殖隔离式性爱之类的猎奇下流讲解。惹得八音和梅里大婶不止一次地想要用花瓶揍他,台灯砸他。最后连翎毛都听不下去了,满脸通红地用一片甜瓜塞住了队长的嘴。结果又耽误了他们俩指纹,虹膜等体表密码扫描的程序,又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设定电脑程序的杰罗姆老头给气了个半死,两人那天的登记差点因此而泡汤。
“所以,翎毛,林椎给你的这个婚礼可以算是人类史上最没劲,最吊儿郎当,最不值一提的婚礼了。”八音咬牙切齿地总结说,“我早就告诉过你:林椎既然会在色情酒吧间里向你求婚,就应该知道他是多么不正经的一个货色了。”
翎毛不好意思地瞧了林椎一样,害羞地小声说:“我觉得挺好……而且不是队长向我,而是我向队长求婚的啊。”
八音脸上露出一副不可救药的表情,知道跟翎毛谈论有关林椎品性的任何话题都是徒劳的。
那天的气氛也确实丝毫不象一场婚礼。登记结束之后,翎毛小心地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已经被输入婚姻登记证明文件的私人电脑,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又被丹找了上来,央求他“陪我到山顶上去画速写”。而那时的林椎,已经巧妙地把话题转到了范?阿克主持过的猎户座开拓上面去了,成功地转移了杰罗姆老头对他在这个乡下小镇秘密结婚的好奇心。
那天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俩一直都没有得到单独相处的机会。林椎在杰罗姆老头被酒精和他的胡说八道搞得筋疲力尽,不得不提早上床休息的时候,就又独个儿开车去了镇上的快递中心,以替阿克山原取包裹作掩护,把阿图的死亡消息传递到了黑市的情报网中,并悄悄地为八音取回了几份联络情报。这种情报方法传递上虽然有风险,但是保密性却比使用电脑进行波段加密传输要更为可靠。
他跟八音一直忙到了晚上,翎毛默默地和丹,梅里大婶一起吃了简单的晚餐。又为关在牧人小屋里忙着吵架,辩论,推理谋划的两个人做了宵夜。他习惯了不去打搅林椎的正事,但是心里还是稍为有一点羡慕自己的姐姐。
“队长说过,我虽然属于自由联盟,但是我并不了解它。”他独自一个儿坐在阁楼的窗边发呆,沉思着想道,“以前我不懂为什么自由联盟中会有那么多人跟二哥争论。不过现在我在书里读到了,这叫作‘政敌’。现在看起来,姐姐应该也是二哥的政敌了……”
“小鸟儿,还有热可可吗?”林椎从楼下的窗棂间探出头来,问。
翎毛立刻跳下房顶,往底楼厨房里飞去。当他端着杯壶走进八音的房间时,看见八音和林椎正在对着那只从阿图脑袋里挖出来的马杜夫寄生兽,争论得不可开交。
“烈火已经控制了马杜夫文明所有的寄生兽栖息地,无论如何,他也会在马杜夫星球上安排一个脑波芯片实验室的。”八音摆动着那只泡在防腐药水里的寄生兽,看着它脊柱上的插片痕迹,恶心地说。
“我觉得你太小看烈火的野心了,”林椎说,“首先,连克林那样的大恐龙,他也不肯放过。所以单单几个芯片实验室之类的玩意儿,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细心地摆放食品和饮料的翎毛,突然把他拖到了自己的身边,伸手揉弄他的羽冠,手指准确地摸到了翎毛头上的那条手术创痕,有些烦燥地在翎毛头盖骨上划拉了一下:
“然后,马杜夫寄生兽这种玩意儿太明显了,没有天鹅伴星人那样的甲壳遮掩,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自由联盟的这种反人类科技的手段。而手术植入芯片就隐蔽得多,可以掩盖成私人电脑的植入痕。所以,烈火的兵源基地,决不会单单只依靠马杜夫文明的。”
“你并不了解烈火掌握的附庸性文明兵源的具体构成。”八音反驳说,“这只不过是你的推理。如果我们靠着推理和直觉去渗透军情部门的话,我要不了几天就会被烈火送进汽化室了。”她突然注意到正在呆呆地盯着自己的翎毛,惊觉自己说的太残酷了,“哦不,我是说……”
但是翎毛抬起眼睛看着林椎,看见队长那双带笑的眼睛,他立刻就领悟了,勇敢地转向自己的姐姐:
“我懂,姐姐。这并不是一个家庭问题。”他用联邦语认真地说,“你也希望在自由种族平权联盟内部取得权力。所以我不能毫无缘由地就听从你,反对二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也不会在二哥面前出卖你。”
他们三个人平时聊天说话,为着翎毛方便,都是用的羽人的语言。因此八音听见翎毛有板有眼地说出这么长的一句联邦语,还严肃地使用了好几个政治术语,一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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