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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冥真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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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兄弟重逢,可喜可贺。(o^^o)
感谢静看闲云!感谢bobo!感谢Holly!
鞠躬!!
第28章 细水流年,与君同
午后的太阳不知何时隐到了云层后面,一层层乌云密布在天空中,天色瞬间暗了下来。
四周的丝竹声、说话声、鸟叫虫鸣就在一眨眼之间消失于无形,四人忽地陷入了诡异的万籁俱寂之境。
“哪个不长眼的敢打扰小爷我喝茶!活腻了!“梵童子喊出话来便要从雅阁的雕花木窗飞出去,被墨冥无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梵童子脚下一个趔趄,回头骂骂咧咧:“干什么?小爷可不做缩头乌龟!”
风凌泽走到窗前,伸出手臂手指轻轻一拂,只见十数道冷冽银光闪过,所射之处均爆起一缕白色烟尘,隐隐可见窗外几道黑色人影忽地化成了齑粉消失不见了。
梵童子这下子不做出头鸟了,连退两步:“大白天的怎么有鬼魅?还人眼可见的!”
像是回应他的怀疑声,一大片黑墨水染过似的乌云笼罩在他们头顶。
虚妄和尚快步移动至梵童子身前,手持金刚降魔杵严阵以待。风凌泽也不着痕迹地伸手搭在墨冥无的腰际。
墨冥无:“有人布了阵法。”
风凌泽颔首:“九狱锁魂阵。”
见其他三人一脸茫然,他快速解释:“黄泉之下分九重地,亦是九泉九狱。第一狱摄天魔,第二狱摄不职典祠,第三狱摄山魈精魅,第四狱摄江湖水怪,第五狱摄血食邪神,第六狱摄山林毒恶,第七狱摄古伏尸,第八狱摄师巫逆鬼,第九狱摄刑之横死。”
还没等他开始详细解说,灰蒙蒙的烟雾以迅不可见的速度弥漫开来,墨冥无几人在一刹那就发觉自己陷入了幻境,丧失了五感。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闻不到。周身寂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风凌泽!花孔雀!虚妄大师!”墨冥无喊了几声,声音却轻微至极,完全传不开去,像是周围出现了无形的屏障,遮住了声音和四周景象。
九狱锁魂阵启动了!墨冥无心中一凛。他仔细回想风凌泽教的破阵法诀,勘查阵法先看风水。
穴虽在山,祸福在水。江河,以其流抱屈曲为吉。溪涧,以其悠远平缓为吉。
凡水之来,若直大冲射、急促有声、反跳弹弓都不吉。
他往前走了十数步,果然看见了茶坊前的落花小溪。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茶坊建在溪流打弯的反弓位置,只这一点就称得上异常。再加上茶坊前方朱雀方正对着尖砂顺水,恰好是劫杀明堂的凶格。反弓煞加劫杀明堂的凶格,必引起血光之灾。
说时迟那时快,眼前的溪流中蹿出一条数尺长、獠牙尖利的水蛇扑面而来!
墨冥无丢遗失玄铁长剑数年,手上并没有称手的武器,只好徒手一抓,水蛇滑不溜秋欲要挣脱,他急忙凝聚气息在左手将气化成一道剑气切向水蛇七寸,将蛇斩杀后一把丢开。
还没缓过气来,第二条第三条水蛇紧接着蹿出水面,张开大口吐着血红的信子飞扑上前来。他凝气聚在指尖直劈上去,两条水蛇血溅三尺当场毙命。
意识到接下去还会接连不断的麻烦,他匆忙掏出数枚铜钱和符箓抓在手里。
溪流汩汩流动,嘭的一声巨响竟蹿出一条九尺长、通体乌黑的三头怪蛇!墨冥无使了内劲的铜钱打在蟒蛇身上却丝毫伤不了蛇身,铛的一下反弹开来笃笃笃几声入地三分。
墨冥无也没料到这怪蛇竟坚硬如铁,忙急退几步,还没点地飞起,就被长长的蛇尾缠绕住腰身直径往水里拖。他真切感受到了玄铁长剑的重要性,挣扎着要摆脱缠绕却是越挣扎越紧,身上的骨头被箍得咯咯响。
蛇行如梭,一转眼就将墨冥无拖到了水里。明明刚才看着是小溪,这会儿河面宽得看不到对岸。
墨冥无沉下心来,默念“万物之灵力,任我接洽”,两手疾速结内狮子印,周身金光一闪将怪蛇震飞出去。
他在水里屏住呼吸,大力划开水往水面游去,才动了两下双脚又被捉住整个人向水底载去。转头向后一看,竟是两只面貌丑陋、披头散发的落尸鬼在死命拖着自己的脚!落尸鬼在水里力大无穷,双脚被落尸鬼紧紧扣牢的部位立即被一股彻寒的阴毒侵入,冷到了骨髓里,行动须臾之间变得十分缓慢。
自从七年前被鬼妪折磨到奄奄一息、将死未死之时算起,这一刻是几年来第一次让墨冥无感到离死亡如此接近。他的口鼻中被灌入一口口冰冷的河水,窒息感席卷而来,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薄弱。
在身体被阴毒侵蚀得冰寒彻骨之际,双鬓眉梢都开始结出白霜。
就在此刻,心口处蓦地紫光大涨一股温热舒适的气息将他包裹住,这股温热的气息从胸口蔓延开来,顺着血脉流向躯干四肢,驱散了体内的阴毒之寒。
墨冥无阖上的眼皮轻轻一掀开,迷糊中看到一个白色身影在水中游弋,熟悉的眉眼顷刻之间便靠近过来,熟悉的薄唇封住了自己的嘴巴将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渡给了自己。
墨冥无贪婪地吸取这清香的让他安心的气息,感觉生命力又回来了,余光中看到对方一手扶住自己的腰身,一手变出银霜长剑一挥就把缠着自己双腿的落尸鬼斩成两半,双腿得到了解放,两人很快就浮出了水面跳出了河水。
风凌泽寻了一棵大树,轻轻地放下了怀里的墨冥无让他背靠大树躺下,替他解开领口,拉过一只手来掌对着掌输入真气。墨冥无咳了几声,将呛在喉咙里的河水咳了出来,这才完全睁开了眼睛看过来,一开口嗓子像是磨砂过的琉璃:“……你来了。”
风凌泽停下了真气的输给,双手捂住他冰冷的手:“抱歉,我来迟了。你陷入了第四狱寒泉狱,其中水怪居多,层出不穷,有点难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还冷不冷?”
墨冥无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在傍白山躲躲藏藏了这么久,有点不习惯腥风血雨了,不过也好,那颛顼墓估摸着比这九狱锁魂阵要凶险万分,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历炼吧。”
风凌泽伸出手抚摸他的头:“莫担心。我会一直在。”
墨冥无抬眼望进他水润的眸子深处,道:“我知道。我会振作起来的,就像当初的我那样。”
风凌泽点点头,扶着他站起身来,见他恢复了体力才出声解释说:“方才我过了黄泉狱、阴泉狱,并未遇到梵童子二人,先破此处,再找人。”
墨冥无:“好。阵眼如何寻?”
风凌泽抿了抿薄唇,道:“普通的锁魂阵,会用通阴通魅之物在地上造一个小七关,让冤魂邪灵游弋此中,永世难觅出径,一有活物陷入阵中,阴孽之气在锁魂阵里困住活物,锁住活物生魂,吸取活物生气,阴毒入身,人不是被冻死就是失魂落魄从而在极短时间内丧命成为肥料。”
墨冥无用手指挠了挠下巴道:“这茶坊有古怪,前有反弓煞,下有沟渠成穿心煞。河流中有怪蛇和落尸鬼,必然是聚阴地。这水下,怕是有了不得的聚阴物。”
风凌泽轻轻颔首,一声“走”刚出口,墨冥无就感觉被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嗖地一下钻进了水里,因为实在太快墨冥无一下子忘了闭气,奇的是这回入水后他睁着眼睛也一点不适都没有。朝身旁一瞥,风凌泽手持一颗荧光闪闪的白色珠子放入他领口内,原来是避水珠!
有了避水珠之后,墨冥无放任自流在水下四处查看,风凌泽侧目直直看向他双眼,他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的双眼在昏暗的水下竟是发光的!两道幽蓝色的光芒在水下直射出五尺远,沉到水底之时将水底的砂石水草照得一目了然。
风凌泽一手揽着墨冥无在水底行走,如履平地,一手托着皎洁通透的夜明珠,驱散黑暗。
在堆积成小丘的砂石群中,某个隐密处微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墨冥无剑眉轻轻一挑,轻扯风凌泽手臂,朝着砂石的方向靠过去。因为下水时风凌泽往水里掷了数枚镇邪驱鬼针,短时间内一直没有水怪水鬼来扰乱。
墨冥无用手拨开砂石,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挑就将埋在砂石中的一面铜镜取了出来,此镜由青铜铸造,宽三寸,长六寸,镜面光滑,手柄刻有铭文,镜子背面刻有羊面人身、虎齿人爪的饕餮图纹。
风凌泽借着夜明珠的光一眼扫过去,在墨冥无脑海里传音道:“万古四凶镜!”
墨冥无比了三根手指:还有三面铜镜?
风凌泽颔首。
墨冥无打手势:我们分头找?
风凌泽顿了顿,还是点头同意了。
两人分成两路在水底四处查找起来,一人借着双眼的蓝光,一人借着夜明珠的微光。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墨冥无找到了另一个方位的混沌图纹古镜,风凌泽找到了一面穷奇图纹古镜、一面檮杌图纹古镜。至此,饕餮、混沌、穷奇、檮杌,万古四凶集齐了。
带着四面古镜浮出河面后,风凌泽在每一块平滑的镜面上都贴了一道明黄色镇妖符才抑制住境内躁动不安的邪祟之气。
墨冥无突然问起:“你身上怎么这么多符?是我师父给你的?”
风凌泽:“有一些是掌教真人制的符箓,但大部分是前人制的符箓。说起来你这些年也没有好好画符,先拿几张存着吧,有备无患。回头自己好好画几张。”
墨冥无伸出手来,只见他凭空抓出一叠符箓,除了一般的明黄色符箓,竟还有几张非常罕见的银白色符箓、紫色符箓。墨冥无好奇地拿在手里看,有天雷破符、玄冰符、火云符、三昧真火符、泰山压顶符、降魔符、镇妖符……应有竟有,真可谓是一堆瑰宝,对玄术界的人来说皆是千金难买。
墨冥无忍不住嘴角一抽道:“你有这么多宝贝也不早点说!我也好早点抱大腿!”
忽地又回忆起曾经连夜画了两道镇邪符还当成什么宝贝似的喜滋滋跑上前向风凌泽献殷勤,简直是丢尽了掌教真人的颜面,墨冥无扶额叹息。
风凌泽轻轻一抬眼,便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已经没事了。”
墨冥无:“这万古四凶青铜镜作为阵眼,还是毁去的好。”
风凌泽:“你试试。”
墨冥无诧异:“我?近十年的道行都没了,我不确信自己办不办得到。”
风凌泽拿着四面青铜镜,按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摆放,退后三大步站定,摆明了就是要让他亲手毁阵眼。
墨冥无深吸一口气,重重点了一下头。
墨冥无:“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届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急急如律令!”
墨冥无双手结隐形印,念完镇邪驱魔金光神咒,很快全身笼罩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他燃起风凌泽给他的四张紫色降魔符,手心中的金光包裹着符箓飞快射向四面铜镜覆在镜面上,铜镜剧烈地震动起来,镜中深处传来几个恐怖的嘶吼呼啸声,只不过一两息的时间符箓上的金光漫入铜镜,铜镜一下子就静止下来,光滑的镜面变得暗淡无光,乍看之下与年岁久远的普通镜子没什么区别。
这么厉害的古镜都能被自己毁去,墨冥无一时半会儿竟有点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
风凌泽伸出手轻拍他的肩膀:“你体内有瑞帝神狼的灵力,也有我注入的魂力,一点都不比七年前差。”
墨冥无猛地仰起头盯着风凌泽的双眼:“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你在我身体里注入的魂力是不是让你失去了大部分修为?我之前就知道你的实力深不可测,可是你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儿戏,如果你出了什么事……”
风凌泽抬起手指,冰冷的指尖压在他温热的双…唇上,制止了他一系列担忧的质问:“别怕。我不会允许自己出事的。否则怎么守着你?”
墨冥无顺势握住他冰冷的指尖,在指尖上轻轻一吻:“人生迢迢。不畏将来,不念过往。”
两人视线胶着在一起,双手紧握,只一个坚定的眼神足以倾诉:海枯石烂,此情不变。
正在两人额头相抵、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对方、眼看就要亲上去了的一刻,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混了进来:“那两人在不在这儿啊?哦哦哦!哎呀我眼瞎了!”
墨冥无被风凌泽松开身体,心里不免有点失落,朝着罪魁祸首喷火:“混蛋花孔雀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梵童子见他脸色不虞把指节掰得咔咔响,连忙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闪到大个子虚妄和尚身后一躲:“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我叫你大哥还不成嘛?大哥?大爷?祖宗?”
墨冥无啧了一声,看了一眼挡在梵童子面前铜墙铁壁似的虚妄和尚,只好飞个眼刀过去再放他一马。
风凌泽拍拍墨冥无的头,转移话题:“我们方才除掉一些水怪,破了寒泉狱。”
墨冥无对于风凌泽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安慰很不满意,哼了一声:“难不成真得九狱九泉统统闯一遍才能破解这劳什子九狱锁魂阵?若是真遇上天魔邪神必定是一番苦战!况且我们还赶着去东郡城,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精力跟这群妖魔鬼怪周旋。”
梵童子跳出来:“就是就是。刚才我们遇到了山林百足虫还有百年伏尸群,差点没恶心死我唔欸—!”
虚妄和尚:“不知风前辈可有捷径能出这九狱锁魂阵?”
风凌泽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个竹青色的玉碗,这小小玉碗轻盈秀彻周身雕刻了五岳真形图,又问虚妄和尚借了水囊倒入适量清水,弯腰蹲下将水倒在地上念着:“甘露流润,遍洒空玄,拔度沉溺,不滞寒渊。”
口诀刚落,只见甘露碗中流出的清水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开始向着一个方向流动不停,途中还会弯曲一个弧度继续流动向前。墨冥无三人惊奇不已,跟在风凌泽身后顺着清水流向一路前进。
慢悠悠地走了接近一个时辰,终于拨云见日闯出了锁魂阵。
梵童子:“总算是出了这该死的锁魂阵!自由啦!哎前辈你为何不早早祭出这法宝,害得我们吃尽了苦头。”
墨冥无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他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依赖某一件法器的。”
风凌泽颔首:“甘露撒尽业垢,除尘秽于无形,法力有限。不过是利用时家奇门的法子趋吉避凶罢了。”
墨冥无凤眼一亮:“我明白了。时家奇门排局,一个时辰一个格局。今日立秋,居坤卦数二,采用阴遁二局,逆布六仪顺布三奇。方才我们汇合之时,存开休生三吉门,天盘乙奇落巽宫为风遁。宜做顺水推舟之事渡过险境。因此利用甘露碗这一法器引导我们巧妙地避过伤门死门惊门,在一个时辰内逃出了锁魂阵。”
梵童子撇撇嘴:“又是奇门遁甲术!听了就脑门子疼!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儿吧!”
墨冥无见虚妄和尚身上有数道口子血迹,想必是给梵童子挡了不少伤害,便道:“先回药庐治伤。也不知道你师父那只贪玩的老猫回来没有,先跟他汇合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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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菩提花落,岁月蹉跎
武陵城玄武大街一处幽静典雅的三进式别院。
舅舅贺兰景写信带来了道宗召集净禅宗、华严宗、慈恩宗几个宗派一齐赶赴东郡城的消息,墨冥无携梵童子二人连夜赶路,路经上庸、房陵,又走水路渡阮陵江,不日便抵达武陵城找到了舅舅。
贺兰景身着雪白云绫锦,外罩一件朦胧的青蝉翼纱衣,色若春晓,清雅出尘。在他身边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伺候得殷勤无比的英气男子,竟是蜀地铸剑世家、名动天下的承影剑庄庄主聂胜邪。聂庄主不过三十多岁,剑术却是出神入化、独步天下。
阵法大师黄冠子老来得子,幺子贺兰景比长姐年幼许多,比起外甥墨冥无也不过年长五六岁,加上两人面容气质七分相似,两个人站在一起不像是舅舅和外甥,倒像是长兄幼弟。
梵童子用手肘捅墨冥无跟他咬耳朵:“你舅舅可真俊啊,你长得跟你舅舅挺像的嘛?是不是连断袖的癖好也是遗传舅舅的啊?”
墨冥无飞了一记眼刀给他:“瞎掰什么!舅舅还没出生前,我外祖父就指腹为婚替他定了一桩婚事,他未婚妻可是姑苏城首富家的千金小姐。”
梵童子撇嘴:“小冥冥你别是眼瞎了吧?你好好看看你舅舅,那颈脖子红到耳根子上去了,很显然是跟聂庄主有一腿啊!聂庄主一整天都围着你舅舅打转,这瞎子都看得出两人暗通…款曲了吧?”
墨冥无:“不准说我舅舅坏话!不然的话……”他凤眼一眯,眼中寒光乍现,吓得梵童子脖子一缩。
梵童子按耐不住,又凑过来说悄悄话:“聂庄主在外面可是不苟言笑盛气凌人的冷面剑侠,你看看,你看看,在你舅舅跟前腆着个脸讨他欢喜,若是叫他承影剑庄那些剑客弟子们看到了可不要眼珠子都掉一地啦?”
墨冥无转过头去细看,果然见到舅舅贺兰景羞得颈脖子都红了,大马金刀坐在一旁那位昂藏七尺的聂庄主长臂一揽自然而然地抓着贺兰景的纤纤细腰,嘴里还温柔地说着什么情话哄着他。
墨冥无走上前坐在对面,贺兰景顾着面子一把就拍掉横在腰间的咸猪手,强作镇定:“这几天长途跋涉累坏了吧?舅舅叫店家做几个你爱吃的小菜,等会儿去药房买支参给你熬汤补补身子。”
墨冥无尽力无视斜对面聂庄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笑着说:“舅舅,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别事事替我张罗。”
贺兰景笑道:“怎么不是孩子?你娘不在了,舅舅不疼你谁疼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这下子墨冥无也脸上一热:“知道舅舅疼我。只是此去东郡城甚是凶险,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你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吧?让聂庄主护送你回姑苏城去吧!”
贺兰景不高兴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要不是你七年前下落不明命悬一线害得我以为我俩只能黄泉路上见了,我能这么担心你嘛?如今长姐走了,父亲走了,我真怕剩下的唯一血亲你也离我而去,那我岂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是出了事情我也不活了!”
墨冥无看他话语中带了哽咽声,急得忙劝道:“好好好!我听舅舅的。你跟我去。”
聂庄主比墨冥无还要急,赶紧上前抱住贺兰景,轻轻拍打他后背哄着:“景儿别哭,宝贝一哭你这可是在我心尖上扎刀啊,可别把身子哭坏了,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贺兰景:“呜呜……”
梵童子和墨冥无看得目瞪口呆,两人互相交换眼神:那两位一位是问鼎天下剑术卓绝的承影剑庄庄主,一位是阵法名家贺兰家族的家主,年龄都是三十上下的大男人,竟在他们眼前活生生地演绎着一场堪比十年生死两茫茫、肠已断泪难收的年度最佳苦情戏,就差旁边坐一个拉二胡的配乐了。
梵童子憋着笑憋得肚子疼,两颊涨得通红。
墨冥无尴尬得不行,抓起贺兰景衣袖就要拉走他:“舅舅你过来我有事问你,过来呀!”
贺兰景依依不舍地松开与聂胜邪十指相扣的手,仿佛一个泪雨凝噎的小娘子,看得墨冥无哭笑不得。
墨冥无:“哎呀舅舅!我就跟你聊一会会儿,不会让你和聂庄主分开很久的。”
贺兰景用绣着金线的绢帕轻轻拭干濡湿的眼眶,跟着他走到隔壁一间厢房坐下,平和地吹了几下、喝下一口刚泡出来的茉莉花茶,语气却是镇定自若:“什么事?”
墨冥无:“舅舅是什么时候跟聂庄主在一起的?不是早就跟姑苏城首富顾家小姐有一纸婚约来着?”
贺兰景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像是羽扇:“顾小姐芳华早逝,七年前你下落不明后我在大江南北寻你,不久之后收到顾恺之老先生的亲笔信,说顾小姐在弥留之际提出取消婚约,不愿耽误我的余生。”
墨冥无:“哎红颜薄命。”
贺兰景:“我本来也不打算娶她。我又不喜欢女人,怎么能祸害一个无辜的姑娘。”
墨冥无坏笑:“舅舅,那你是怎么跟承影剑庄的庄主勾搭上的?”
贺兰景俊脸一红:“胡说八道!是那个家伙一直缠着我不放。不过是在数年前我遇险的时候救了我一两次而已,非要以恩人自居缠着我叫我报答他,不要金钱不要名利那叫我怎么办?”
墨冥无凑到贺兰景耳边诱导:“舅舅,聂庄主心里要的是美色啊!你不会已经以身…相许了吧?”
贺兰景窘迫地拼命眨眼,羽睫忽闪,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别问了!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啊?你不如花心思好好想想,怎么解决颛顼墓的十八冥丁阵吧。连你外祖父盛年时也无从下手的阴损阵法。”
墨冥无撇撇嘴:“急什么呀,又不是只靠我一个人……”
贺兰景无奈道:“你这孩子!还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每次都第一个赶上前奋不顾身勇闯鬼门关的小子嘛?”
墨冥无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子:“我现在也懂惜命了行不行啊?”
贺兰景笑出声来:“行啊,知道现在有你家师叔祖疼你,舍不得放你去冲锋陷阵,如今去一趟颛顼墓也非要绕路回道宗去做准备,给你铺路,就怕你再有个什么闪失……”
见墨冥无恹恹的不说话了,贺兰景上前搂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才刚分开就开始犯相思病了?”
墨冥无一脸赧色道:“哪有啊。”
贺兰景扶额:“哎!我早先就是担心你像我一样走上歪路,砸钱让你跟着梵小童子去逛花楼,看那些姑娘花魁一个个都围着你转、你也好不快活的样子,我还庆幸了好半年。结果啊,还是跟我一样栽在了男人身上……”
墨冥无撇撇嘴:“我可不是天生的断袖啊,之前喜欢的也是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风凌泽就移不开眼了,他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了。或许这是我们刻在三生石上宿命的缘分吧!话说回来,东郡城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情况恐怕是不容乐观。”
贺兰景:“东郡城能出什么事?颛顼墓没那么容易找得到的。那个假的墨冥无没什么威望,最多聚集一些乌合之众罢了,用不着担心。”
墨冥无:“舅舅见过那个冒充我的人?”
贺兰景:“在山门见到了你的衣冠冢后我一直不肯罢休,想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本来想要在山门大闹一场,后来见你师父伤心得呕血大病一场,才知道他对你的珍视并不比我少。一年前传闻道宗少掌教重出江湖,整顿道宗,手段颇为毒辣,我听说后费尽心机赶去见那个所谓的少掌教墨冥无,结果那人竟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愿露面,我就知道此事蹊跷。
还好胜邪……聂庄主一直在替我收集情报,一听说类似你的人跟医圣在潼门关附近出现,赶紧告知了我,我一听说医圣在,就知道是你本尊,才百分之百确信你还活着……”
墨冥无:“舅舅……都是我不好,害你担惊受怕……”
贺兰景:“以后别让我担心受怕我就满足了。”
贺兰景擦了擦溢出的眼泪,伸出手将墨冥无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像两只冬天里互相靠近取暖的动物。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对墨冥无来说,有舅舅的地方才是归去的原点,一切对家的思念都可以寄托。
很快,江湖上就开始传言,开州的颛顼帝高阳氏陵墓被几个门派挖掘捣毁。
形势愈加危急。休整了两日,在聂胜邪庄主的协助下众人打点齐全装备,带了足够的干粮和一队身手绝佳的护卫,一人乘坐一匹千里良驹,一群人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穿过零陵郡、江夏郡,前往东郡城。路上就算是遇到阻挠的宵小,因为这次阵容强大,很容易就解决了。
帝颛顼高阳氏陵有二:一在开州,一在东郡城西北二十里。
在东郡者有庙,民间称聊古庙是也。聊古庙,系祭祀颛顼帝的庙宇。该庙规模宏大,有钟楼、鼓楼、大殿、廊坊、后楼。大殿内供一高七尺的颛顼帝执圭坐像。
大殿后二层阁楼内,塑有颛顼帝及后妃神像。颛顼帝像龙袍冕旒,执圭端肃坐于蟠龙宝座。两旁有文臣武将侍立。头顶匾额写的是“膏泽下民”。殿后有三间两层的楼阁,还有亭榭回廊。
这些都是原先的情形,众人都是听墨冥无描述所说,墨冥无乃是从药王处所知。
当他们赶到聊古庙前的时候,钟楼鼓楼已毁,颛顼帝神像歪倒在一旁,大殿内到处都是打斗过的痕迹,祭祀用品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绕到后妃神像后面,竟躺着数具面目全非的死尸。走近一看,个个死状凄惨,魂飞魄散、全身失血变成干尸,跟七八年前中了噬魂嗜血咒的十几人极为相似。
墨冥无:“没错了,确实是茵阕派的邪术!”
贺兰景见墨冥无将后槽牙咬紧了,怕他怒火攻心,急忙道:“这群邪魔歪道!舅舅今天就给你报仇雪恨!”
聂庄主派护卫分散出去搜寻活人线索,虚妄和尚忙着将一具具尸体拖到一起,收敛火化、念经超度。
墨冥无疾步穿过后楼回廊,直指聊古庙北方的一块长方形高台地。传说此地为颛顼帝之冢。
高台地前竖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着后人总结的颛顼帝平定江山的丰功伟绩: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颛顼帝是上古时期三皇五帝中第二位帝王,上承炎黄、下启尧舜,是一位泽被宇内、功德盖世的帝王。
后人为了称颂供奉颛顼帝,在东郡城外、广阳里长年累月修复这座陵墓,而这里的山葬阵法也恰到好处地保护着颛顼帝之冢。冢墓从外部看并没有遭到破坏的明显迹象。
梵童子:“真是怪了,大殿楼阁都被扫荡一空,这里居然没一点事情。”
墨冥无:“据药王所说,冢墓里布了十八冥丁山葬阵法。在山体十八脉里以灵兽为祀物的灵阵。整个十八脉,分成十八个脉眼,同护墓主安宁。”
梵童子:“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话说,道宗那个冒牌货叫了一堆人来东郡城挖宝恐怕也是为了来打探情况吧?鬼妪那厮居然这么急着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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