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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冥真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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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道宗一样草草混入了狐朋狗友拔也古他们堆里,三个人在青城山下的小镇上胡吃海喝,逛完了街上的小吃去茶楼听说书,听完说书又去酒楼吃蜀菜。
巴蜀菜肴尚滋味,好辛香。巴蜀境内江河纵横,四季常青,烹饪原料丰富,既有山区的山珍野味,又有江河的鱼虾蟹鳖。烹调方式多样,有炒、炸、爆、偎、煮、煸、炖、炝、卤、烩、腌等等,调味料有卤水、岩盐、蜀椒、阳朴之蒜。贵族豪门嫁娶良辰、待客会友无不大摆宴席,盛行厨膳、猎宴、船宴、野宴。
墨冥无与拔也古叫了好酒好菜大快朵颐,一桌蜀菜有椒麻鸡、姜汁鸭、麻婆豆腐、辣子鱼都是味道浓重麻辣,把他们辣得额上鼻子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雅苏也是吃得欢快,只不过比他们吃相稍微好一丁点,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三个人连喝七八坛蜀地烈酒,都感觉喝得上头了。
脚步虚晃着,也没精力再爬上青城山,三人在小镇的客栈找了三间客房住下。
墨冥无脱光衣服后坐在浴桶里直打瞌睡,两条白皙细长的手臂快要支撑不住酒醉后的身体。就在他脑袋差一点要栽到热水中时,旁边一只冰凉的手掌伸出来托住了他的下巴,细腰也被一把抄起横抱起来,还湿漉漉的身子就被轻柔地放在柔软的床铺上。
一身白衣的风凌泽用棉布替他擦干脸、脖颈、胸腹、手脚。当那略微冰凉的手触到他背后腰窝的一瞬间,一声细碎的哼哼从他嘴里飘了出来。风凌泽眼眸一暗,眉间紫花若隐若现,他将棉布放在一边,任由自己的右手抚上了墨冥无精瘦的腰背。
墨冥无只觉得一阵不可言喻的酥…麻感从脊柱根一路窜上天灵盖,似醒非醒地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人是风凌泽又是安心又是喜悦,伸出手去捧风凌泽的脸,声音嘶哑:“这不是在做梦吧?美人哥哥来找我了……”
“冥无……”风凌泽轻唤一声。
“瑾瑜……我做梦都想着把你拆吞入腹……把你关起来,不要给别人看到……”墨冥无半睁着眼傻笑着。
风凌泽一个俯身便咬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毫不客气地侵…占了他口里每一处温热。
修长的双腿被高高架起,膝盖弯被托着,腰…臀凌空。
看着对面那人平日里冰封的眼神一寸一寸破裂燃烧,像是喷发而出的火山熔岩,加重的呼吸散发着清新草木香气。
像摊煎饼一样又被风凌泽翻了个身。
体内的灼热和一阵一阵的疼痛夹杂着欢…愉把他吞噬得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脑袋里空白一片,某个时刻仿佛是灵台也守不住直接冲破了九天云霄,嗓子哑得喊不出声来,双足抽搐,脚趾蜷缩。方才擦干净的身体又是一身汗水,身体交…融处湿滑一片。
不知道被翻来覆去折腾了多久,墨冥无渐渐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墨冥无龇牙咧嘴按着酸痛不已的细腰从榻上爬起来,低头看去,身上已经干净清爽,还穿着白净的亵衣。只是连衣服都遮不住的皮肤上留下那一点点红、一块块青色痕迹,还有身上携带着熟悉好闻的草木香,都提醒着他昨夜被花神大人碾压过的种种细节。他脑海里轰隆一声炸开,耳根子发烫得厉害。
太刺激了!他捂着咬破的嘴唇,忍不住嘴角上扬:老子被压…在下面居然都这么爽!
“醒了?”风凌泽端着温热的吃食进来了。
墨冥无下意识地将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却是看不出半点异常,长发用玉冠束起,衣领袖口收得一丝不苟,沉默内敛,禁欲高冷,一副不食烟火的模样。
他嘴上不敢多说,心里念叨:这看起来仙风道骨人模人样的,倒也是个披着羊皮的饿狼。
风凌泽亲自用汤匙舀起一口汤水,轻轻吹了两息喂到他嘴边。
“这是什么?”一股中药味飘进鼻子,他不禁轻轻皱了皱眉。
“对你身体好的东西。”
“我不喝,闻上去就苦得要命。”墨冥无撇开脸。
风凌泽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完瓷碗里的汤药,单手捏住他的下巴靠上去微微张口就将汤药度给了他嘴里。
除了汤药本身的苦味,一股清新自然的草木香也在口中化开,不知不觉间苦味也淡化了许多。墨冥无正要抗议,风凌泽紧接着递上一碗色泽鲜艳的冰糖红苕圆,看得他食指大动,一把夺过碗吃了起来:“甜!好吃!”
风凌泽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片刻又隐去了笑意。
“拔也古他们人呢?怎么没来找我?”墨冥无擦干净嘴,抬起头来问道。
“族长公主二人恐怕也是醉得厉害,方才喝了醒酒汤又躺下了。蜀酒里有茱萸,辛辣浓烈,你们喝得过多了。”
墨冥无又想起昨夜一整夜自己屋内的动静,脸一红,不敢再多问,急着岔开话题:“你师父不是急着去锦官城嘛?他没怪我们耽误吧?”
“师父说,年轻人要注意节制和休养。”
墨冥无干咳一声道:“反正说的是你不是我。都怪你不好。嘶—”腿脚稍微一动就撕扯到了腿间。
“还疼?再涂一次药?”风凌泽表情略微尴尬。
“别了吧,我又不是小娇娘……”墨冥无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四处乱瞄。说完就硬撑着下床穿上外衣,脸上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两腿却止不住微微发颤。
不一会儿,拔也古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叶哥儿!起了没?”
“起了!”这一声墨冥无应得“中气十足”,一旁的风凌泽抿着嘴角轻轻一笑。
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拔也古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在圆桌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还是第一回喝得昏头转向的,两个眼珠子就看到两个叶哥儿、三个雅苏在面前晃啊晃个不停,这蜀地烈酒还真带劲啊!真想带个十坛回族里去给老小子们尝尝!啊哈哈!”
“你还别说这酒真是烈得很!和咱们草原上的达坂酒相比,也是毫不逊色嘛!”雅苏面色尚未恢复红润,琥珀色的眼珠子稍显暗淡无光,她扶着额头又去大堂找店小二要了一碗醒酒汤。
又作了一番整顿歇息,一行人终于在午时左右骑着一匹玉狮子、一匹枣红马,驾着一辆轻便型马车重新踏上了旅途。风凌泽担心墨冥无体力不济,所以出钱雇了一辆马车,车里垫着软绵绵的褥垫和毯子。之前因着长时间骑马他大腿内侧擦破的伤虽然好得很快,只不过如今他被风凌泽视若瑰宝,只要有一点点小伤小痛对风凌泽来说都是不愿意承受的。
墨冥无也不顾蜷缩在马车角落里装睡的黑猫,随手抓起风凌泽带着一些凉意的手按住自己的后腰,半抬起眼皮子道:“酸……替我揉揉……”
风凌泽熟练地以指尖按穴画圈,揉得他舒服得不行,直哼哼。没一会儿就阖上眼皮睡了过去。
黑猫翘着胡子轻盈地走过来,趴在墨冥无脚边,仰起头看向徒弟道:“在他心脉里存放的魂珠收回来没有?”
风凌泽:“我不打算收回来。”
黑猫:“七年前你用一半的生命力凝练出的这颗魂珠护住他的心脉,保住了他最后一线生机,他却以为是傍白山上那只神狼救了他的命让他起死回生,还千方百计想着法子报答神狼报答乌护族,你这痴儿怎么就不懂得争取他的报答?一个小笨蛋一个痴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风凌泽:“师父勿要再提起这桩事。我这辈子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报答。”
黑猫:“哎,莫非你忘了七年前破那噬魂大阵时因为少了一半魂力自己糟了多少罪受了多少苦?形销骨立、痴若木偶,不过如此。”
风凌泽:“我甘愿。”
黑猫:“你说你傻不傻?老夫身为英明盖世一代宗师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一根筋的木头!”
风凌泽不愿再多说,闭眼打坐凝息。
黑猫碎碎念了半天,念得自己耳朵也发疼了才闭上嘴打了个哈欠趴下身子养神。
秋后静谧的山道上除了车轱辘声,树林子里的鸟鸣,咄咄咄的马蹄声,似乎谁也没有察觉到熟睡中墨冥无眼角的一丝湿意以及他异常加重的心跳。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已删除一部分内容。
推荐配合BGM 巫娜的#古琴禅修# 听着箫声和琴音阅读。(^_^)
第27章 当轩对尊酒,四面芙蓉开
锦官城。
城上城下盛开芙蓉花,灿若锦绣。自青羊宫至百花潭,二十里中香气不断。其中有一品叫“醉芙蓉”为上品,清晨花开洁白,午时变粉红,傍晚时分又变胭脂色,花大色艳,娇美动人,在秋风中摇曳生姿。
这几日,锦官城内因为芙蓉花市聚集了各路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也有一些喜好诗词歌赋的术界人士武林人士来到此地赏花作诗、饮酒作画。城里的大大小小客栈都几乎住满了人。
拔也古带着雅苏公主快马加鞭走官道,提前进锦官城问了十数家客栈,竟没有一间空房。
“这可怎么办?我要睡大床!洗热水澡!”雅苏不高兴地甩起马鞭,在青石板路上留下一条鞭痕。
拔也古:“你说你咋变得这么娇气?咱马背上的民族原本就是不拘小节,睡草地、睡山洞、睡树梢,随便哪儿都能睡,哪像叶哥儿他们这么多讲究,吃的喝的住的穿的样样都各种要求,非得好好伺候着……”
雅苏:“喂你啥意思?碎叶先生得好好伺候着,我这人随便应付一下就得了啊?我好歹也是金贵之身,况且我是姑娘家好不好!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变得这么不值钱啦?看我不揍死你!你!站住!给我站住!”
拔也古一阵风似的遁得老远,雅苏咬碎了一口牙齿狂追不止,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风凌泽直接叫马夫驾着马车绕过了繁花簇锦的浣花小溪,沿着一条蜿蜒的碎石子路停在城南一处僻静的林子里,林子深处围着一圈竹篱笆,院子里种满了药草和姹紫嫣红的小花,再往里面是一座朴素大方的茅草屋。正在院子里晒药草的青衣小药童听见马蹄声停下手里的活计,推开篱笆门走了出来。
“有什么事?”小药童不过十二三岁,戴着方布帽,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防备。
马夫停好马车,恭声道:“公子到了!”
一只白玉般光洁、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布帘子,从中走出一个银发公子,容姿绝绝,竟让蜀地漫野怒放的芙蓉、曼妙翩跹的彩蝶也暗淡失色。
“打扰了。请问通直先生是否在此地?”银发公子开口后,少了一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倨傲。
小药童脸烧得通红,愣了一刻才磕磕绊绊答曰:“您是要给谁治病么?小人这就去叫……”
小药童正要转身回屋子,一眼瞧见银发公子伸手一揽将马车车驾上的赤纹黑袍的俊俏青年抱了下来,微微一怔,却莫名觉得两个男子如此亲密相偎没有任何异常,仿佛他们二人天生就是站在一起的。
“师叔祖!师叔祖!”一个瘦削青衣男子从竹屋里跑了出来,咋咋唬唬的劲儿把小药童吓了一跳。
墨冥无定睛一看,竟是身量拔高了不少的医门弟子仲子清。眼前的仲子清脸上不再有稚嫩的气息,五官线条也变得坚毅,原本的秀气长成了成年男子的英气。
仲子清急着朝风凌泽拜下去,却在离墨冥无几步之处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啃泥。
墨冥无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上前几步将他扶起来。两个人面对着面一站,仲子清竟和墨冥无齐高。
“小十,终于长大成人了嘛!怎么还冒冒失失的?个子长了脑子忘了长是不是?”墨冥无撇嘴调侃道。
仲子清双目圆瞪,生生后退两步:“你……你是……冥无大师兄?我是不是在做梦?”
仲子清上下打量了墨冥无一番,捏捏自己的脸,兹了一声又自言自语着:“不是不是,冥无大师兄没有这么年少……没有这么温柔……没有这么内敛……”
墨冥无哭笑不得,他知道自己身量还是少年身量,身形也瘦弱不少。在傍白山的沉静如水的数年他的眼眸越来越清澈,甚至连面容还带着一些青涩,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过,他原先的肆意妄为、意气风发的分明棱角已经被岁月磨平了。眼神透出的沉静像是冬雪飘落后的银色世界,透出的幽深像是深冬旷远的天空一望无际。
仲子清呆呆地盯着墨冥无看了半天,终于察觉到了一旁师叔祖不同寻常的亲昵神情和扶在墨冥无细腰上的手,才恍然大悟过来:“冥无大师兄,原来真的是你啊……你还活着?”
墨冥无挑起一边眉毛:“怎么?太乙山那个一手遮天的墨冥无大师兄你还没见过么?这么相信我是本尊?”
仲子清:“大师兄!你怎么能不相信子清呢?就算子清真的认不出来是你,难道师叔祖还会认错吗?我们道宗除了掌教真人,就是师叔祖最了解大师兄了!站在师叔祖身旁的人,除了大师兄别无他选了吧?”
墨冥无笑弯了凤眼,伸手揉弄仲子清的发髻:“还是你这小子会说话!大实话!真招人喜欢!”
仲子清嘿嘿一笑,不由得脸一红,小心翼翼地看向风凌泽,见风凌泽轻轻颔首,顿时笑意放大了好几倍。他招招手将小药童叫到跟前,让小药童分别给风凌泽和墨冥无行礼,又爬上马车把行李一件件搬下来,引众人进屋。
不久之后,先行进城打探的拔也古同雅苏二人寻着记号沿路找了过来,将马拴好走进了药庐。
拔也古:“我们两打听过了,这几日锦官城内都是些吟诗作画、赏花喝酒的世家公子、书呆子,玄门世家的也有几家来了些少年公子。”
墨冥无:“哦?玄门世家有哪几家?”
雅苏:“蜀地山地遍布,以青城派为首,远近闻名的玄门有三大家:青城派修丹法剑术,空石门修风水堪舆,天台宗修佛法。其他小门小派零零散散约有十数家,分布在城里城外。”
墨冥无:“城里有没有道宗的消息?”
“听说道宗掌教真人闭关后不问世事,如今山门的三大长老和其他门主都被外派到各地去搜寻茵阕派余孽,如今权利握在少掌教墨冥无一人手中。”拔也古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那个少掌教是叶哥儿的替身吧?”
仲子清义愤填膺道:“可恶!究竟是谁竟敢假冒大师兄?”
风凌泽抬手示意他镇定下来:“子清,去找通直先生过来替冥无诊治一下,目前当务之急是先治好冥无的眼睛,其他的以后再说。”
“是。师叔祖!”仲子清告退,转身走了出去。
“那咱们自个儿去休息了!”拔也古和雅苏道。
“请自便。”风凌泽颔首道。
通直先生着一身粗布衣裳,面容清癯,一双眼睛漆黑通透,目露精光,蓄着一撮山羊胡须。进屋子后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望见了银发胜雪的风凌泽眼前一亮,加快步伐靠上前来仔细打量:“医圣?你就是药王老儿的得意门生医圣?”
风凌泽翩然转身,点头致意:“风某见过通直先生。”
通直先生一脸震惊:“居然这么年轻!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甚好甚好!”
风凌泽:“听闻先生能辨别三阴三阳脉相、探究阴阳变化之术,可知如何诊治巫毒之术?”
通直先生:“巫毒之术在江湖上失传已久,想当年药王传授我识别巫毒患者症状还是在三四十年前,莫非如今有人中了巫毒之术?不知是哪一位公子?”
墨冥无走过来见礼:“正是晚辈。晚辈姓墨。是术界中人。”
通直先生起初也注意到了这位器宇不凡的年轻人,只是表面上没有看出他有中毒受伤迹象。微微一愣,便上前替他诊脉,眉头微皱问道:“墨公子是否毒发时目赤肿痛、差明多泪、夜间尤甚?”
墨冥无:“是!正如先生所说,一到深夜双目赤红肿痛,看不清周围,有的时候还会流眼泪……”
通直先生朝门口唤了一声:“小仲啊!”
仲子清很快就应声出现在屋里:“先生请吩咐。”
通直先生很快就写出了两套药方递给了仲子清:“你去后山采集夏枯草、桑叶、决明子、枸杞子、黄芩、赤芍、菊花、山茱萸、生地黄等几味药。稍后制几副煎服的药以及熬成膏药为墨公子敷在眼部。”
风凌泽拉过墨冥无一起致谢:“多谢先生施救。”
通直先生摆摆手,让他们先行回屋休息。
是夜,墨冥无静静平躺着敷眼睛。每每入夜后的刺痛肿胀感果然缓解了许多。
他捏着坐在身边的风凌泽的手指轻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回中原以后一路上过于太平?我简直要怀疑鬼妪那个老妖婆偃旗息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风凌泽轻抚他的鬓角,忽然问起:“还记得怎么操作奇门遁甲术么?”
墨冥无:“记得。只不过,无法运用九字真言。”
风凌泽:“你的先天纯阳之体遭阴毒侵蚀,我在七天之内帮你恢复。七天后启程去东郡城颛顼墓找腾空剑。”
墨冥无隐隐觉得风凌泽有点操之过急:“不是还有你么?过几天花孔雀也会到锦官城跟我们汇合。”
风凌泽:“这一路我用草木灵气替你掩饰了本体,不过还是可见恶鬼婴灵追踪迹象。看来鬼妪在你身上留了寻你的法门。你躺着别动,待我布阵破了你身上的伏匿藏行咒。”
墨冥无一怔,还是忍不住问:“所以你真是造八阵图灭掉蚩尤的风后的后人?阵法之术独步天下?”
风凌泽应了声,取了沾湿的软布把他眼睛上的药膏拂去。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仲子清温润的声音:“师叔祖,您要的三十六枚铜钱取来了。”
风凌泽开门让仲子清进屋端走了水盆撤走了软布和药渣子,等仲子清离去后锁上了门。
墨冥无躺在床上,侧过脸看他在屋内摆弄铜钱,将一枚枚铜钱以三十六天罡星的位置排布。紧接着在首星天魁星、尾星天巧星位置各燃起一支白蜡烛。
左手掐诀,右手剑指指尖燃起一张黄色符箓从天魁星、天孤星、天伤星、天杀星、天损星、天哭星位置的铜钱上方疾速掠过,骤然带起一阵疾风。
蓦地,墨冥无竟见到一排金光闪闪的法术咒文在风凌泽周身环绕显现:“天罡扬威,玄武后随。玉彩摇弋,荧惑流辉。百邪摧落,杀鬼万千。邪门闭塞,正道明开。”
只见三十二个金字化成一条细长的金线将三十六枚铜钱串了起来,嗖的一声阵法启动。
墨冥无身形一顿,竟是一动都不能动。
风凌泽上前来,手指轻轻一弹,随即金线从铜钱上发射过来聚集到墨冥无身上,将他身体内突然冒出的一大团黑色雾气困在金丝网中。黑雾几番挣扎都无法逃脱,渐渐疯狂起来,发出一个刺耳的嘶叫声。
风凌泽唰的一下从袖口掏出三根银针,扎入墨冥无头部上星穴、拇指少商穴、足部申脉穴,将邪物封印在他胸口。
墨冥无垂目一看,白色中衣敞开的胸口处有一块皮肤红得发黑,里面像是有一块火焰要冲破牢笼逃逸出来。
只见风凌泽伸出右手,徒手一抓便将那团裹着黑雾的活物隔空取了出来,手一拢啪的一声就破裂成烟尘。
他俯身来查看墨冥无的脸色:“没事吧?”
墨冥无感觉自己又能动了,只是体乏无力,撑着手坐起来:“还好,有点乏力而已。那是什么东西?”
风凌泽:“巫教的噬魂虫。寄生在人体内常年沉睡,一点点吸取人体内的内力和精血。一般来说噬魂虫的存在是难以探测到的。如若不是因为你离开傍白山的结界之时,启动了巫咒的追踪法,我也一时察觉不到。”
“等一下,我好像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怎么回事?”墨冥无的凤眼滑过一丝惊喜。
风凌泽:“好极了。阻滞已祛,神狼灵力融入经脉了。你调息运转一个周天试试。”
墨冥无急忙盘腿坐下,只觉得丹田处隐隐发热,一股精纯之气游走全身,调动了体内的先天罡气。
风凌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夫道者,覆天载地,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得道者,志弱而事强,心虚而应当。志弱而事强者,藏于不敢,行于不能,恬然无虑,动不失时。与万物回周旋转,不为先唱,感而应之。万物有所生,而独知守其根。百事有所出,而独知守其门。故穷无穷,极无极,照物而不眩,相应而不乏。此之谓,天解。”
风凌泽清冷如玉的声音传入耳朵,竟有一种大道无形,庄严肃穆之感。
墨冥无恢复体内的内力之后,周身亮起了一圈淡淡的金色辉光。风凌泽记得若干年前的墨冥无还只是银色辉光。这一次经历功力尽失回到原点,又经历一波三折恢复功力,他身体的辉光从银白色越过红色橙色直接升华到了金色。
只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或许这一切冥冥之中早就有了注定。
数日后,拔也古同雅苏终于提出辞行,买了蜀地烈酒和香辛料,带着通直先生赠予的一些药材、写的药方,骑着枣红马和玉狮子扬长而去。
锦官城城南有一处赏芙蓉花的好去处,为一座清雅别致的茶坊,名叫“浮生如梦”。一层是座位宽敞明亮的大堂,二层是门口悬着珠帘、木窗雕着繁花、墙上挂着名家书画的清静雅阁。
一盏茶刚喝下去,忽闻隔壁的雅阁间响起了女子咿咿呀呀唱小曲的声音。
仔细一听唱词,竟是一首《长命女》:“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墨冥无挑眉笑道:“我听闻,后人对这首长命女做了改动,改得很有意思。”
风凌泽抬起黑眸看他,表示洗耳恭听。
墨冥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念道:“我有五重深深愿。第一愿且图久远。二愿恰如雕梁双燕,岁岁得相见。三愿薄情相顾恋。第四愿永不分散。五愿……”
哐铛一声,竟是隔壁间一只白瓷茶杯破空掷来,绕过廊柱,稳稳当当落在他们桌上。
两人朝后看去,隔壁那人捏着嗓子道:“什么只愿身似燕双飞,只要情郎不要兄弟了是不是啊?摸摸你的良心在哪儿啊?你这狼心狗肺的……”
墨冥无一眯眼,身形一晃而过,像阵风似的出现在隔壁雅阁客人面前,将那人吓了一跳:“哎哟我的娘喂!你你你!你谁啊?哪来的混蛋敢假冒我兄弟啊?”
隔壁雅阁正坐着一个披头散发、额头覆藏青色绸带、耳坠黄金法…轮与孔雀翎、身穿绣着繁复羽毛图样孔雀蓝长袍的净禅宗活…佛—梵童子。他的对面是一个坐姿极为端庄、披着赭色袈裟的僧人,此人便是虚妄和尚。
墨冥无抿着嘴,双手交叉在胸前镇定地盯着梵童子双眼。
梵童子跳下椅子,两手背在身后,绕着墨冥无打转,眼神将他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从前到后、从后到前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此去经年,一晃眼两人已分别整整七年。梵童子比墨冥无高了大半个头。
梵童子略低头:“这身量不对啊,还跟少年似的,你这皮肤白得发光啊,怎么跟养在深闺里的小姐似的?”
虚妄和尚也下了座,站起身双手合十低头道:“冥无公子别来无恙?贫僧有礼了。”
“见过虚妄大师。”墨冥无脸色一缓,轻轻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虚妄和尚:“冥无公子在此,那医圣前辈定然也是在此地了。”
墨冥无:“不错。就在隔间。这边请。”
虚妄和尚躬身前行:“多谢。”
“哎!哎!”梵童子伸长手臂正要拦住虚妄和尚,当即就遭到墨冥无一记眼刀:“就你戏多!”
梵童子转过身来长臂一勾揽住墨冥无肩膀,笑得灿若春花:“我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嘛!嫌弃我干啥!”
墨冥无:“哼。”
梵童子:“喂!我可是‘日日思君不见君’,你生死不明了整整七年,可想得我好苦啊……”
墨冥无:“看来这几年你有好好读书,肚子里喝了一丁点墨水,也能扯出几句文邹邹的话来?”
梵童子:“诶?你究竟懂不懂我心里怎么想的?非要我掏心掏肺给你看不成?”
墨冥无:“行了行了!废话连篇。坐!关门!”
墨冥无等他们都坐下后在门上贴了一张符,也跟着坐下。
四个人围着小方桌坐下来,以茶代酒干了一杯:“阔别多年,别来无恙!”
墨冥无抢先开口:“你们从何处来?去过道宗没有?来的路上有没有遇到过鬼妪的势力?”
梵童子:“在一年半前我听说了你死而复生的消息,便从南疆赶到了秦岭太乙山。如今整个道宗比起若干年前萧条了许多,大部分弟子都被外派出去历练,近几年也没有扩充招收新弟子。山门弟子坚持说冥无大师兄受了重伤一直在闭关,我上门数次,每次都吃闭门羹。
我试着夜探了两回,只是你们道宗设了太多阵法和障眼法,摸入后山禁地实属不易。仅仅一次偷偷从远处瞄到了那个墨冥无,简直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不过那个墨冥无可不像你还停留在七年前,身型高大一些,与我相似。”
墨冥无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梵童子:“不过呢,我是谁啊,我可是跟冥冥你义结金兰、志同道合、默契满分的梵童子啊!”
墨冥无:“别卖关子了花孔雀,那人有什么破绽?”
梵童子:“别说,寻常人还真看不出来。你猜怎么着?那人打扮得太普通了!我可知道你娘家可是赫赫有名的贺兰家族,你舅舅给你定制的衣服可都是价值千金的云绫锦、霜花锻、软烟罗,一朵朵祥云暗纹都是江南最好的绣坊里的绣娘用了成千上万根金线银线绢丝羽毛亲手织造的。这一般人吧还真穿不起。”
墨冥无:“算你有点脑子。我师父你没见到?三大长老呢?”
梵童子摇摇头答曰:“这一点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不要说掌教真人,常年坐镇的三大长老竟一个都找不到。我去医门找医圣,去别的门找别的真人,也都没什么线索。实在是没耐心苦等墨冥无出关,又跑去金陵城打探消息,后来还去了华严宗和慈恩宗,总之兜兜转转,绕了好大一圈。”
“浮生如梦”凭栏外面都开满了芙蓉花,微风轻轻拂过,芙蓉花田里若有若无地响起了少女甜美的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兄弟重逢,可喜可贺。(o^^o)
感谢静看闲云!感谢bobo!感谢Holly!
鞠躬!!
第28章 细水流年,与君同
午后的太阳不知何时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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