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是一副陈年的旧画,仍能看清画上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剑眉星目,身形清瘦。一身鲛纱羽衣繁复层叠,清贵又风雅,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折扇,站在一片花丛中浅笑。少年显然不到弱冠之龄,但仍是以玉冠束了发。虽是在笑,却并不及眼底,无端显出一股不符年龄的老成。
“怎么样?这就是我弟弟,这幅画是千雅画的,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画成的。”姬无行说完又叹口气,有些感慨:“我小弟他从来行事匆忙,不得空闲,连画幅像的功夫都没有。”
孟真一时盯着那画出神,恍如隔世。
“哎,其实你们只是性格有些相像,长得并不像,他这时约莫有十三岁,纵然长大,和你现在也没有一点像。面貌不像,气质也不像。我大概能想象出他长大的样子,有一点明朗,也有一点沉郁,可能还有一点孤高,完全不似你这般温雅平和。唉,可惜他十六岁就死了。”
“确实不像。”孟真轻声道。
“他死的时候不知是何种情形,我竟没来得及去看他最后一眼。”姬无行不知想到了什么,语声飘忽。
“为何不去?”孟真问道,他觉得嗓子有点干哑。
姬无行仿佛被问住了,隔了半晌才叹息道:“谁知道呢?我可能没那么在乎他吧。”
“是,是么。”清浅的声音被微风一吹就散,不留痕迹。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人不能总回忆过去,不然就太伤感了。出了从极之渊,我就已经将过去全部抛下。如今留下这阁楼,也不过是记下自己的来处。”
姬无行从那些沉闷的往事里回神,打量身处的这座阁楼,向孟真介绍:“你知道,我的故乡在西海,千年不见,我已经不知道她现在是何等模样,我用了‘迷神往思’造出这两处阁楼,约莫是年少残留的印象,这些白水晶和琉璃砂是西海独有的材质,那里的房子都是这种样式。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很漂亮。”孟真伸手轻拂栏杆上的琉璃砂,阳光洒在上面,就会变幻色彩。
“你的故乡呢,在哪里?”
姬无行忽然有些好奇,从始至终,眼前的人都像一个谜。他谪居从极之渊,却又身无魔气,这世上估计没有谁能从从极之渊出来,可他却能。
孟真愣了一瞬,淡声道:“时间过去太久,不记得了。”
姬无行一时也不知他是真不记得了还是不愿说,但一想他从很久以前似乎就一直待在从极之渊,不记得了也确实,毕竟时间真的太久了。
“不记得了,也好。高山有崖,树木有枝,心安之处,即是故乡。”姬无行有些感慨,温声劝慰。
心安之处?孟真一时怔楞,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好像从没有过心安的时刻。这简直不是能够让人开心的事,他就不该跟着姬无行来这里,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有酒吗?哪管得了他乡故乡,昨日明朝,千年一梦,当下最珍贵!”孟真实在不想和他继续回忆过往,因为那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可怜,而他完全不能正视那个可怜巴巴的自己。
“哈哈哈,自然有,够爽快,今朝有酒今朝醉,哪还管昨日明朝。”姬无行爽朗一笑,转身走下阁楼往“东河拜月”那边去了。
孟真一时无言,也不知姬无行在“东河拜月”藏了多少东西。不过片刻,姬无行就抱着几大坛酒回来了。这次俩人都颇为豪气干云,也不用酒盏,直接一人一坛,席地而坐,对饮起来。
日暮西垂,两人都还神思清明,孟真几乎不言不语,边喝边听姬无行讲他从从极之渊出来之后的各种境遇,诚然,他完全活出了一种男人的风采,洒脱不羁,言行无忌。
因为求而不得,于是别地生花。他现在这样,也挺好。
直到有光闪烁,孟真才明白这阁楼之所以叫“西河拜星”的意义。天幕星光熠熠,明亮繁多,仿佛点亮了漫天明灯。
“知道吗?有星星的晚上最适合与朋友饮酒。”姬无行笑眯眯的举起酒坛与孟真碰一下,仰头痛饮。
两人都喝了不少,有些微醺,姬无行属于那种喝多了特别能说话的人,要知道他平时话就不少,这下喝了酒,简直没完没了。孟真显然就属于话少的类型,他完全就就是传言中酒品极好的那种人,就算喝醉,也只不过身体瘫软懒散不想动,脑中神思依旧清明。
“那有月亮的晚上呢?”孟真下意识就想问旁边的“东河拜月”是干嘛的,说完才觉得喉咙灼痛,说话有些困难。也许这是很烈的酒,他大概不能再喝了。
“哈哈哈,这,等你有了心爱之人就会知道的……”姬无行瞥一眼孟真,神秘兮兮的说道。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不说我也知道。孟真懒得再搭理他,只是他不能再饮酒,浑身也都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约莫真是要醉了。
第14章 宽衣解带惹误会
“小云,你是不是喝醉了?哈哈哈……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害得我憋一口气想和你一较高下……哈哈哈,你终于先醉了,哎哎,你说话呀……别睡呀,这儿可没有地方,哎哎……”孟真被他吵的头晕,浑身乏力,嗓子更是说不出一句话,干脆闭了眼睛装睡。
“哎哟,这可不得了,真喝醉了,楼下的大贝壳就是个摆设不能睡呀……这,我看天色已晚,也差不多了……哎哎,小云……”姬无行看样子也差不多是醉了,不然他怎么一直唠叨个没完。
姬无行晃晃悠悠放下酒坛,勉强来扶孟真,孟真也确实全身无力,抓住姬无行试着站起来。
“哎哟,我说小云,你可真是不轻啊,我现在才发现你比我还高,让我背你一个大男人,夭寿哦……”姬无行费尽力气才把孟真背起来,一点点往阁楼下走。
终于挪腾到一楼,姬无行把孟真放到那巨大的贝壳吊床上,在绳索断开之际,他赶忙也爬了上去。
一声轻响,耳边又是那种水声流动的感觉,不多久,姬无行就连拖带拉,拖着孟真爬了出来,正是之前那间孟真的屋子。出口处正是床的位置,这下完全省事了,孟真躺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再动。
姬无行也醉的不轻,他几乎以为这里是巫山行云,看着床上躺个人,自然也打算过去睡。好在他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看见孟真的脸,又唠叨几句:“小云啊,穿这么多睡觉怎么会舒服呢,来来,我帮你脱了……”说完就伸手去解孟真的衣裳。
孟真一下睁开了眼睛,勉强挪动手臂推搡他一下,嘶哑着嗓子勉力开口:“不,不必了……”
姬无行哪里把他的话听进去,一下就脱掉了他的外袍。
“够,够了!”孟真咬牙切齿的喊出声,顿时感觉嘴里一股血腥,真要庆幸他穿的够多吗。可接下来真是不好了,姬无行根本停不下来。他开始扯孟真的腰带,奈何瞅不准扯了半天也没扯开,反而把亵衣领口扯开了一片。
“……”孟真真想糊他一脸,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
来个人吧,赶紧把这醉鬼拖出去吧,孟真刚闭上眼睛在心底祈祷。
“砰——”的一声房门从外被推开。
唉!真是及时。孟真还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是唰的一声有剑出鞘,铮铮剑鸣携带一股冰冷杀意转瞬即至,孟真吓的睁开了眼,只见宴重明挥着重明剑,眼中是明显的森寒怒气,一剑刺向床边的姬无行。
“无耻之徒!”
凛然剑气扑面而来,刺啦一声轻响,姬无行措手不及,好在他反应不慢,侧身避开那迎面一剑,只是这样也没能避过,手臂被刺了一剑,鲜血瞬间浸湿了衣袖。他今早原本就是慌慌张张从巫山行云跑出来,一身狼狈,此刻又挨了一剑,更加衣衫不整了,这样一看,倒真像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一剑刺出,转而一剑又至,宴重明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挥剑就往他身上刺,姬无行再大的酒意这会儿也吓没了。招出衔思剑迎了上去,宴重明专往他身上刺,不一会儿衣服到处是破洞,手臂也中了几剑,姬无行一下火起,再想到晨间的一通糟心事,更是邪火丛生。一边奋力反击一大破口大骂:
“宴重明,你是疯狗吗?见人就咬。我是不是掘你家祖坟了?还没完没了了,我操了……”
宴重明根本充耳不闻,一剑又刺中他右手,衔思剑差点掉落。
“别,别打了……”哐当一声,那边正水火不容的两人终于停下,宴重明一个闪身走到床边,俯身把掉到地上的孟真抱起来放到床上,将他被扯开的领口重新掩好,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孟真刚才看那边打的不可开交,他想解释这真是个误会,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好拼尽全力想站起来,最后还是没站稳摔到了床下。
孟真担心他们还要继续,只好费力拉住床边宴重明的袖子,想解释清楚,还没开口,宴重明就盯着他,冷声道:“别说话。”
孟真连忙住了口,可他还是用眼睛看着宴重明,再看看一边的姬无行,孟真有些过意不去,姬无行看起来狼狈极了,衣衫破烂,手臂染血。
见宴重明还是一脸寒霜的表情,孟真只好将拉在手中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又用眼神示意他。
宴重明终于转过头,冷声对姬无行道:“滚!”
“我操!叫谁滚呢,也不看看你现在在谁的地盘!”
姬无行简直要气疯了,就要继续开打,孟真连忙看着他,用眼神示意他先离开,改日再说。
“算了,今天看在小云的面子上,先不与你计较。宴重明,我警告你,咱俩没完!”姬无行收起衔思剑,气呼呼地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孟真有点尴尬,本来还期待来个人把喝醉的姬无行拉开,人是来了,可宴重明显然是误会了,孟真想说点什么缓解这安静的气氛。
“别说话了。”宴重明似乎很无奈,低声道。
孟真只好闭了嘴,眼睛仍是盯着宴重明。
宴重明被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叹了口气,轻声道:“闭眼。”
孟真跟听指令似的下意识就闭上眼睛,忽然感觉嘴角有轻柔的触感拂来,仿佛在擦拭什么东西,他嘴里还有些血腥,忍不住眼皮颤动,想睁开眼睛。
“不许睁开。”近在咫尺的声音命令般的传来,孟真居然乖顺的又闭紧了双眼。直到触感离去,接着是宴重明低沉的声音。
“你想说这是个误会是不是?”
孟真赶紧点点头,宴山君你果然聪慧,一点就透,不枉我眨了半天的眼睛。
“你喝了许多酒。一坛?两坛?”宴重明的声音再次传来,孟真想摇头,可他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宴重明声音很轻,孟真几乎没听清。
隔了好久没听见宴重明的声音,孟真还是没有睁眼,他确实也困得紧,浑身乏力,直到听到宴重明似乎在拿什么东西,发出一些声响,不大一会儿,又听见宴重明道:“睁眼,喝药。”
孟真一下睁开了眼睛,居然看见宴重明一手端了一个碗,另一只手要来扶他起来。孟真勉强坐起身,看着递到面前的碗,一脸莫名。
“嗓子不疼了吗?”宴重明淡声道,将碗递到他嘴边。
疼,当然疼啊,原来宴重明方才不让他说话,是发现了他嗓子异样,居然还弄了碗药。唉,宴山君真是心细又温柔啊。孟真连忙伸手去端那碗药,宴重明并未松手,孟真知道他是怕自己无力,他对宴重明眨眨眼睛微笑,示意他可以端住。
因喝了酒的缘故,孟真的眼睛水汽弥漫,湿漉漉的,眼尾还有些微红,笑起来,真是无辜又乖巧。
宴重明轻咳一声,松了手,转过身不再看他。
黑乎乎的一碗也不知是什么,孟真三下五除二就喝光了,嗓子里火辣辣的血腥也一并带走。宴重明适时转身来拿走他手里的空碗,居然又命令般的说了句:“闭眼。”
孟真心里好笑,看不出来宴山君也会跟小孩子似的喜欢这种游戏,他乖巧的闭上眼睛,看看宴重明要做什么。
忽然感觉嘴里被塞进什么东西,他正纳闷,又听到宴重明别扭的解释:“兔子糖,吃完睡觉!”然后就听见脚步声匆匆远去。
孟真一下躺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笑的肚子都快抽筋了。宴山君还真是在哄小孩子,吃完药居然还给一颗糖,哈哈哈,他以前就是这么哄沉离吃药的。哎哟,不行了,笑的肚子疼。
笑了一会儿,孟真悄悄掀开被子往外看去,只见宴重明闭眼在窗边的矮塌上打坐。折腾半晌,又喝了许多酒,吃了药,嗓子也不那么疼了,确实该好好歇息一番了。
次日,孟真一早就醒了,宴重明似乎一直在打坐,昨日饮酒的情形一下清晰的印在脑子里,孟真有点不好意思。他是知道自己就算喝醉也不会撒泼打滚或者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人一喝醉可能会撩动脆弱的神经,比如他,仿佛酒能剥落一层坚硬的壳。不过他觉得也没什么,可姬无行真的是被他连累不轻,一通乌龙事下来还受了伤。孟真正想着这事,有轻声的叩门声,结果一直打坐的宴重明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南黛又拿着一身崭新的衣裳进来,看见宴重明在这里还有些诧异。正好孟真想问问姬无行的情况,得知他并无大碍,暂时留在巫山行云休养一段时日,便放心了。
南黛颇善言辞,除了告知孟真姬无行的情况外,他也讲了一些苍梧之海内各种新奇之处,他说起几日后就是盂兰盆节的时候,孟真十分诧异。盂兰盆节按说也是中元节,只是各地习俗不同,叫法也不同罢了。他前段时间刚去酆都,正好那日是中元节,怎么这里中元节竟晚了这么多。
“苍梧之海内百姓信奉梵天之神,认为身死后魂魄会归于西天的永生河畔,因此每年的盂兰盆节,人们会为故去的亲人点一盏河灯,照亮他们灵魂的归路。”南黛笑着解释,然后又问孟真那日是否也去城南寄思河里放灯。
孟真倒是可有可无,南黛又和他说了些别的稀奇事,还问了他一些苍梧之海以外的事,孟真一直温声回答他的疑问,南黛看起来柔弱温顺,但他脑子里都是稀奇古怪的少年人想法,个性其实很活泼。他好像很喜欢和孟真说一些苍梧之海以外的新鲜事。孟真仿佛看见了几年后长大的沉离,耐心的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这期间,宴重明一直在窗边的矮塌上打坐,仿佛这边说话的二人根本不存在,直到南黛不好意思的觉得他在这里待了太久,才有些不舍的准备告辞,临走前,他居然从怀里拿出几朵刚摘的栀子花送给孟真。少年的目光有些羞涩,但很真诚。
孟真微笑接过少年手里的花,也真诚的道谢,看少年匆匆离去的背影,孟真一时觉得心情不错。
第15章 屋檐之下需低头
“此人并不简单。”一直打坐仿若神游物外的宴重明忽然出声。
孟真表示赞同:“可不是吗,别看南黛年纪尚小,做起生意来可是一把好手,姬无行偌大的家业几乎都靠他打理,着实不容易。”
孟真想起那日昙花楼敛财的手法,有些佩服这少年活络的思维,再一比较比他小几岁的沉离,整天就知道玩,是时候好好教育一番了,不过转而一想,小离无忧无虑也挺好,万事有他这师父就够了。
孟真低头看手里的栀子花,洁白的花瓣上还粘着几滴露水,他低头轻嗅一阵,虽然闻不到,约莫是很香。
“来路不明的花还是小心些好。”手中的栀子花冷不防被拿走,宴重明转身将那花丢出了窗外。
“……不是,宴山君,这,这不是来路不明的花啊……”这一看就是南黛刚摘的,而且还是那少年真诚的心意,就这样被宴重明扔了,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眼看孟真就要翻窗出去,宴重明拦在窗前,淡声提醒:“你忘了紫魅吗?”
“没忘啊,可这能一样吗?再说,我好不容易收到的花呢……”
自从上次那有毒的紫魅昙花之后,简直草木皆兵了吗,看什么花都是来路不明。
他坐在床边,有些郁闷。宴重明一直站在窗前,也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走到孟真面前,朝他伸出手,轻声道:“这个给你。”
孟真抬眼看去,只见宴重明掌心居然托着一朵朱红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花蕊浅黄点缀其间,开的自在舒展。
“牡丹!”孟真盯着宴重明手上那朵朱红的花,诧异极了。
这是牡丹花没错,他以为是宴重明施的幻术,孟真伸手摸了摸那朱红的花瓣,光滑细腻,还摸了一手细细的花粉。
“这,这是从哪儿来的?”真的是凭空出现的啊。
宴重明面不改色,道:“那天晚上在国色天香楼摘的。”
孟真简直无言以对,他难以理解宴重明怎么悄悄摘了一朵花,不过若真是那时候摘的,他再施以灵力,这花约莫是不会枯萎的。
“我很抱歉扔了你的花,用这个还你吧。”宴重明仍是托着那朵牡丹递给孟真。
孟真一时也不好拒绝,况且宴山君还道歉了,他伸手接过那朵牡丹花。
宴重明见孟真终于收了那朵花,似乎很高兴,施施然又回到窗边的矮塌上打坐。
孟真捧着手里的牡丹花,说实话,他确实是很喜欢牡丹的,尤其是这种朱红的颜色,一时连刚刚被扔了栀子花的郁闷也消散了。
他伸手摸摸那柔软的花瓣,硕大的一朵,摸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手里的花瓣有些轻颤,颜色好像也比刚才更红了?
唉,花终究都是娇嫩的,经不起他这般摸来摸去,孟真小心翼翼捧着那牡丹花,将它轻轻放到储物袋里了。
往后几日,宴重明都早出晚归,孟真已经和他解释清楚姬无行与那日昙花楼的紫魅无关,他也不再去找姬无行的麻烦。他似乎又发现什么新线索,每日都往城南那边去。
其实孟真隐约觉得,近日苍梧之海内出现的异常也许与那出逃的碎魂剑灵有关,可他没有一点头绪,完全感应不到剑在何处,也不知道剑灵究竟是何形态,全凭猜测。他只好寄希望于事情不要太棘手。
这几日孟真除了去街上闲逛,偶尔买点沉离喜欢的小玩意儿,他几乎都在随心阁里,宴重明说他们自来苍梧之海灵力就被压制,这让他有些担忧。若是寻常仙人被压制灵力倒也没什么,反正苍梧之海安全得很。可他本身就有一部分灵力使不出来,再被压制,他担心烟雨螺要暴走了,后果有点不妙。
想到烟雨螺,孟真难得清闲,他把烟雨螺从腰间摘下来,伸手在螺身上轻敲几下,注入一丝灵力,不过片刻,就有咿咿呀呀的调子从那海螺里飘出来。
孟真随意躺在榻上,翘起腿晃悠悠打着拍子。他捻起烟雨螺放在额头上,探入神识。
一片宁静的湖水,湖边一棵柳树正左摇右摆,枝条扭动,恨不能拔地而起跺几下,如果它有脚的话。柳树旁是一个十岁左右的顽童,每每垫起脚来想要去摘那柳叶,都被那灵活的枝条溜走了。那顽童干脆抱住树干呼呼几下爬上去,终于扯下一把枝条,他揪掉几片小叶子,剩余的编个花环扣在头上,然后就坐在树下用刚揪的柳叶吹奏起来,吹出的调子呕哑嘲哳难为听,可他还是旁若无人一遍遍反复的吹,湖边的柳树晃的更厉害了。
那顽童正是小时候的沉离,孟真带他去人界玩一圈,在茶楼刚听了一曲民间小调儿,内容说的还是怨妇思归,沉离不解其意,回来后锲而不舍学了起来。哈哈哈,可真是难为了镇魂柳,一步挪不动。
无忧无虑的年少真是美好。他的烟雨螺几乎记下了大部分沉离小时候的快乐瞬间。看着这样的沉离,孟真会觉得心情很好。
这样过了大半日,有人来访,还是一群人。孟真收起烟雨螺,迎了出来。是随心阁里那些人。
以俞生和那个高个子男子为首,他们刚开始还有些客套,过不了多久就自然熟络起来,他们自从来了苍梧之海几乎没怎么出过门,毕竟囊中羞涩,可明日就是盂兰盆节,全城出动,虽说是祭祀的节日,可却热闹非常,除了设斋,城中还有许多别的活动。
他们也想出去看个热闹,忽然想到孟真那日说的将新衣拿去当了换银钱的话,于是都想过来讨经验。
孟真听他们说了半天,有些汗颜,他不仅没有当掉衣裳,南黛还又送了一件过来。他自己是不愁银钱的,毕竟宴重明给了他一大袋金叶子。可他也不能直白的说给他们一些钱。这些人被困在此处数日,都不愿屈身迁就,很有些高风亮节,他如果就这么给钱,总有点伤人自尊的意思。孟真思索片刻,想了一个主意。
“我这不是想寻摸一个好价钱么,这几日也都出去看了几处当铺,给的价太低,衣裳还没当出去。不如我们凑一块儿,这样也许能多当些银钱。”
孟真这话一出,立即得到大家的赞同,他们就是拉不下脸出去当掉衣裳才来找孟真,这下都放一块儿再好不过了。只是安排谁去当也成了问题,他们当然不好意思再让孟真出去。
孟真见他们缄默不语,心中有数,道:“不如还是交给我吧,反正我也去问过几次了,了解行情。”
“这怎么好意思,我跟你去,反正都当姬无行的东西了,也不在乎这一点脸面。”那个高个子男子忍不住开口,他倒没有那么迂腐,只要坚持三月之期,离开苍梧之海才是紧要。
他这话一说,又有好几个人附和:“苏青,我也一起去……”
一时嚷嚷都要去,孟真本打算他自己去,这样无论当不当的掉,他总能拿着钱回来。孟真一时有些伤脑筋,他想了想,只得再找个理由,道:“各位,请听我一言,当衣裳这事儿还是交给我吧,实在不行,我和我的朋友一起去。等我们拿了当衣裳的钱,回来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大家赶紧做。”
众人听他一说立刻安静下来,孟真继续道:“就算当掉这件衣裳也值不了多少钱,不如我们想办法再挣一些。”
众人听他说有了挣钱的法子,惊喜不已,就等着他往下说。
“明日就是盂兰盆节,家家户户要放河灯,不如我们用当衣裳的钱买些材料,我看大家都像是识文断字之人,能写能画,届时还要劳烦大家一起,这样做出来的河灯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对呀……让我题字,这我在行。”
“真是好主意,我会作画……”
“大家一起做,明日人多,不愁卖不掉……”
“那这样就可以赚不少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兴致高涨,这种附庸风雅的事,自然得到大家的喜欢,既能施展才华,又能解燃眉之急,再好不过了。
“这位公子,请问您贵姓啊?真是要多谢你。”那个叫苏青的男子忽然问起孟真。这下大家又安静了,毕竟是想出这个法子的人,还不知道人家的名讳。
“啊,不必客气,免贵姓孟。”孟真道。
“孟公子,真是多谢。”好几个人连忙附和。
“别,叫我孟先生就可以了,我孩子都十四了。”孟真每次听别人叫他公子什么的,他都汗颜,他可不是青葱少年了。
“……”
“啥?您都有孩子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还没娶媳妇呢。”
“这姬无行也太无耻了。人家孟先生都有妻有子的……”
一阵惊叹之后又是对姬无行的怒骂,孟真笑眯眯看着他们,权当默认。
可没过一会儿,这群人的好奇又转到宴重明身上来了,毕竟他们都曾亲眼看见宴重明去巫山行云了,尽管不是那么回事儿,昨日姬无行那狼狈情形还历历在目,可架不住宴重明无论走到哪儿都引人注目。
“噢,你们说的宴先生啊,他啊,唉……”孟真作出副一言难尽的表情,事实上他根本还没想到该怎么说,他们的好奇心也太重了。
结果众人都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难言之隐,一时都竖起耳朵等着孟真继续。
唉!宴山君,真是对不住了,我实在词穷了,编不出来理由了,不能怪我张冠李戴。
顿了顿,孟真干脆的道:“宴先生那日正要成亲,马上都要拜天地了,宾客尽欢,可谁知姬无行突然出现,将他掳走,我作为到场恭贺的客人,也一并带到此处。唉,可怜大喜之日新娘独守空房,该是何等的伤心啊。”
孟真边说边将那日龙煜殿下大婚的情形穿凿附会一番,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原来宴先生才是最可怜之人啊。”
“对啊,任是谁大喜之日遇到这样的事,不得愤怒啊。”
“难怪他终日寡言沉默,那日只身去巫山行云,肯定是去找姬无行拼命了。”众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你们在说什么?”忽然一个冷漠的声音传来,清凌凌如雨溅幽潭,分外清晰,冻的大家立刻僵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孟:“我的烟雨螺可以录小视频,惊不惊喜?”
小晏:(一把抢去,开录)
小孟:(满脸通红,酸软无力)“你。。。你不要脸。。。”
小晏:“我只要你,要什么脸!”
作者君你好污!
作者君:(正经脸)车在我心里开八百遍了,但我要装作好纯洁的样子。
第16章 盂兰盆节赠花灯
宴重明从外进来,他老远就听到吵吵嚷嚷,听得不甚清楚,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孟真看着众人正在议论的“可怜愤怒之人——宴重明”走进来,一把捂住了脸,恨不得隐身才好。
可自以为了解状况的众人显然不想避开,反而同情心大起,语重心长的安慰起了宴重明。
“宴先生,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家中的妻子肯定还在等你回去。”
“是啊,宴先生,你也别太伤心了,三月之后,总能出去的……”
众人纷纷劝慰,语带同情。
一头雾水的宴重明:“……”
“哎哎,你们就别再这提让宴先生伤心的事儿了,咱们赶紧干正事吧,趁着时候尚早,赶紧回去拿衣裳吧。”孟真见宴重明将目光投向他,他连忙提起典当衣裳的正事,意图掩盖过去。
目的自然是达到了,众人一想原本来这里就是为了当衣服的事,赶忙都告辞回去拿衣裳,可人都走了,气氛也尴尬了。
“宴先生?”宴重明居然问的是这个问题,孟真倒是没想到。
“不然呢?宴公子?小晏?”哎哟,宴山君您可真不小了。人家要真这么叫,您好意思吗。
宴重明没说话,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孟真一眼。
孟真:“……”不是,你这看我是何意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别人这么叫啊。
“家中的妻子?”果然宴重明不可能沉默,该问的他一句都不会少。
孟真一脸沉痛,抓着头发,坦白道:“宴山君,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言乱语造成了误会,我向你道歉。具体情况我真是没脸再说一遍了,唉!”孟真重重叹了一口气,捂住了脸。
“不必抱歉,我不问了。”宴重明轻声道。
孟真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果又听宴重明认真道:“我并未成亲。”
孟真一脸莫名,我当然知道你并未成亲啊,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你呀,寻遍三界只怕也找不出一个来。哎,曲高和寡也是问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