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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宠夫手册[重生]-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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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重明一副了然的神情,转而问江渡云:“你去过王府了?”   

江渡云皱眉,道:“我无意路过王府门前,不慎撞倒一只白鹿……”江渡云脸色发青,有些说不下去。

宴重明心下好笑,接着道:“是不是鹿变成了姑娘,不让你走了。”

江渡云面色黑如锅底,他先前在镜灵宫和青羽研究寻找君上的办法,被朱颜推了一把,进入六合尘缘镜,还没反应过来,便掉落此地,不巧堪堪砸到一只正悠然散步的白鹿!更可怕的是,那鹿转眼就化成一个姑娘,死活不让他走,还拉住他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如意郎君了。”

“渡云君,不必在意,这样的鹿,宴山君也遇到过的。”孟真适时宽慰他一句,转头却发现宴重明对他眯了眯眼,连忙住了口。

“我怀疑那鹿有问题。”江渡云道。

“不必怀疑,就是有问题。”宴重明肯定道。








第46章 负心汉理当沉塘

四人一时沉默,但对于先前去过圣山,连番遭遇怪事的三人来说,那鹿恐怕就是曲惜秋附身的那只。

这只鹿这么快就来了王都,不知有什么阴谋,还有那一起出现的蒙面男子。

孟真想到江渡云是从外而来,便问道:“渡云君,你最近可去过冥界?有没有见过我的徒儿沉离?”

“没有。”江渡云淡声道。

孟真有些失望,也有些担心,他暂时出不去奇肱国,沉离的状况也算不得好。转而又听见江渡云道:“我在阳圩山,看到一执柳绿衣男子将他带走了。”

“啊,那是留留。”孟真一听此话,顿时放心不少,既然镇魂柳找到了小离,那么小离一定是安全的。没有他这个师父在身边,但镇魂柳沉稳内敛,很是可靠。

“还有一事……”

江渡云难得的多说几句话,似乎是什么难解的事,他皱眉道:“这城中有座神庙,很受百姓信奉。可这里的习俗是夜间才能进去祈福。神庙的祭司很也受人尊敬,能为人除灾解难。”

宴重明和孟真对视一眼,二人同样想起昨夜城镇中的诡异情形,皆神情凝重。

显然有问题的白鹿,只有夜间才能祈福的神庙。四人当下就商量等待夜晚来临,一探虚实。

本来的打算是两两一行,两人去盯住那白鹿,两人去神庙。怎奈在这个问题上发生分歧,曲游春想去见白鹿,试图唤醒惜秋,可江渡云无论如何不愿与他同去,更何况还是去见那逼他成亲的鹿。也就是说除了宴重明,江渡云基本不搭理任何人。

但显然,宴重明想与孟真同行,至于去哪里都无所谓。一时想法统一不了,四人便决定今晚一同先去查看那白鹿,然后再去神庙。

如此安排,再无意见。眼下离天黑还早,江渡云刚来奇肱国,有些事要单独与宴重明说,孟真便跟着曲游春在这宅子里闲逛。

这座宅子占地很广,主宅是用红木搭建而成的,屋内器物讲究,虽然时光变迁,仍有一种古旧的厚重之感,这样的住宅,在王都,能看出当年不错的家世。只是不知何故,曲游春却要远离故土……

“当年,我娘就喜欢坐在这里。”两人来到后院,曲游春指着院内一座荒废的凉亭道,声音渺远。

孟真听他回想往事,情绪伤感,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便静静站在一旁倾听。曲游春接着道:“那时候,我和惜秋就在这里跑来跑去,这里,曾种了一大片红色的虞美人花,花开的时候,惜秋喜欢在花丛里打滚。这个时候,我娘才会嗔怪的瞪惜秋一眼,并不生气。”

虽然不曾见过,但约莫也能想象的出,一个母亲看着儿女绕膝,心生慈爱。孟真有些羡慕,他感慨道:“你娘很疼爱你们。”

“是啊,娘很疼爱我和惜秋,尽管她从来不笑。我知道,那是因为我们没有爹。”曲游春仿佛陷入过往的回忆,喃喃自语。

孟真一时有些诧异,却听曲游春道:“我问过我娘,她说我们的爹是个负心汉,早被她杀死了,就埋在眼前这座鱼塘里。”

曲游春指了指凉亭前一片干枯的水池,那里早已荒草丛生,没有半点水。

“不可思议吧,当时我和惜秋听娘这样说竟不觉害怕,惜秋小小年纪,瞪着眼睛说‘负心汉就该埋在鱼塘里,永远做不了人!’”

听到这里,孟真有些毛骨悚然,“负心汉就该埋在鱼塘里,永远做不了人。”让人害怕的不是幼时的惜秋说的这句话,而是鱼塘!

“鱼塘里……是不是有横公鱼?”孟真有些艰难的问道。他不信曲游春想不到先前见过的横公鱼化人的情形。

曲游春淡然一笑:“那个时候还没有。”

也就是说,横公鱼是后来才出现的,可是横公鱼能化形,还皆是男子,这确实有些巧合,孟真忽然想到一事,

 “我见这里的人们都很崇拜横公鱼,到处都是这种鱼塑。如果横公鱼其实……”其实竟然是负心汉吗?

“也不全是负心汉。”曲游春直接解惑,然后叹息道:“这可能是惜秋的复仇……”

“我们住在这座宅子里,日子过得幽静自在,某一天,忽然有很多手持棍棒的男子来到家中,说是要为我那死去的爹讨回公道。不知他们从哪儿听到爹被娘杀死并埋在鱼塘中的事。我娘并不否认,混乱之中,她抱着我和惜秋跳进鱼塘,冷水没顶的时候,我以为一家人就这样死去,没想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再奇肱国……”

曲游春想起那时之事,仍有些困惑,“我醒来的时候身旁只有惜秋,她似乎一直清醒,我问她事情经过,她也只是说娘已经死了,要我们不要再回去。”

孟真听到这里,只觉曲游春的娘亲恐怕也不简单,能凭空将两个孩子送离是非之地。

“这些年,我与惜秋去仙界学艺,她从不提过往的事,但我知道,她很想家。她曾瞒着我几次悄悄回来,我警告过后她便去的少了。”

曲游春说完这些,忽然有些沉痛,他在荒地上坐了下来,哀声道:“终于有一次,惜秋回去奇肱国,就再也没回来……”

他无意识揪着手边荒草,指骨泛青,他颤声道:“我赶到的时候,惜秋已经魂魄消散,一丝都寻不到。”

“游春君,你节哀,现在已经有惜秋的踪迹了,还寻回了一魄,一定能找全的。” 

孟真有些难受,曲游春亲眼见多年相依为命的妹妹魂魄消散却无能为力,这种心情,只怕比身受酷刑还要煎熬。他想起那时,曲游春用迷神往思造的那座春宵行乐楼,团圆中秋,亲人离散,喝的烂醉如泥。

曲游春为人和煦,待人谦虚有礼,在天界交游广泛,人缘极好,总是微笑示人,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

此时他坐在荒草里,神情哀伤悲痛,满头雪发,仿佛一个垂暮之人在缅怀逝去的时光,让人心伤。

孟真一直静静坐在他身旁,并未出声。

半晌,曲游春渐渐敛了情绪,站起来对孟真道:“孟少庄主,今日多谢你听我唠叨一番陈年旧事。”

孟真连忙站起来,温声道:“游春君,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朋友,你不必见外,叫我孟真就好。”

曲游春已经从往事里抽身,又换回那副文雅的模样, “孟真,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两人正要往前面去,只见宴重明和江渡云过来了,宴重明看见孟真神色有些沉重,问他:“你们在说什么?”

孟真看见宴重明探究的目光,总不好将那些伤心事再说一遍吧。顿了顿,孟真道:“这是我与游春君的秘密。”

谁知此话说完,宴重明立刻眯了眼睛,危险的看着他,孟真一时莫名其妙,宴重明一把拉住他,对另外两人道:“不要跟来,我也有个秘密要与他说。”

无言以对的三人:“……”

荒园里,只剩下两人,江渡云听从了宴重明不要跟去的话,冷漠的站在那里。曲游春上前道:“渡云兄,有兴致逛逛园子吗?”

“没有。”江渡云面无表情道。

“那我给你吹首曲子吧。”曲游春觉得两人这样僵站着未免太无趣,也不管江渡云答不答应,就坐在荒草里,随手拔了根草叶擦了擦,放在嘴边吹奏起来。

草叶即兴而奏,比不得名琴玉器,断断续续的,依然也能听出是一首欢快的小调,婉转明快。曲游春吹的开心,浑然忘我。

一曲终了,他才开心道:“怎么样,这是我家乡的曲子,叫《采桑子》。”

曲游春说完才觉江渡云一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也不知听了没有,再一看他身上还背着那把如命般珍惜的玉泉冰古琴。

曲游春有些赧然,“在渡云兄面前班门弄斧了。”

半晌,江渡云板着脸淡声道:“不错。”

曲游春惊呆了,别说这回江渡云没有嘲讽他,竟然还说不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心情忐忑,正要再和江渡云说话,谁知江渡云冷着脸,转身走了,仿佛刚才听到的话是错觉一般。曲游春有些无奈,也只好跟上去了。



前院里都是齐腰的荒草,宴重明拉着孟真直接去了檐角下面,拨开草丛,两人进去坐下。

孟真看着一坐下就被遮住了身形的草丛,无语极了。这么隐蔽,难道还真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说吗?

孟真还没发问,宴重明先瞪着他,“你与曲游春有什么秘密?”

孟真:“……”与游春君能有什么秘密?

宴重明见孟真一脸不解,凑近了些,挨着他坐,“你和曲游春说了什么?”宴重明忽然伸手拉了一缕孟真的头发在手中把玩。

孟真本想挪的远一些,可宴重明拉着他的头发不放,一脸探究的看着他,大有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架势。

孟真只得道:“游春君睹物思人,闲聊了一些过去的事,主要说他妹妹极有可能与那些化形的横公鱼有关。”

“就这些?”宴重明挑起眉。

“不然还能说什么啊?”孟真想不到宴重明的好奇之心也这么重,转身就要起来,

“哎哟——”

孟真感觉头皮一痛,转头去看,宴重明竟然将他俩的头发绑在一起了。怎么这么幼稚啊啊。

“你看,我也会绑小辫儿。”宴重明还拉着他刚用两人的头发绑好的一条细长小辫儿晃悠悠的递给孟真看,仿佛做了了不得的事,等人夸赞。

“快些解开。”孟真道。

“孟真,我有点累。”宴重明充耳不闻,直接伸手搭在孟真肩膀上,还将头也靠了过来。

孟真被这忽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就要起来。

宴重明按住他,一脸坦然地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让我靠一会儿怎么了?还是说,你害羞?”

“谁?谁害羞了?”孟真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音。

“那不就行了。过来让我靠一会儿,下次也让你靠。”宴重明振振有词,拉住了孟真的胳膊。

孟真感觉全身都僵硬了,只好正襟危坐。

“孟真,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宴重明心情很好。

孟真被凑近耳边的声音弄得有些不自在,只好随口道:“嗯。”

“宴山上有一块六合尘缘镜,约莫上万年了。它可以照见六合八荒的景象,施以灵力,即可前往。江渡云就是这样来奇肱国的。”

原来如此。孟真终于被勾起了些许好奇。

“这并不是秘密,六合尘缘镜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用处。”宴重明忽然抬起头看了孟真一眼,孟真莫名有些紧张,问道:“什么用处?”

宴重明看孟真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又将头靠在孟真肩膀上,温声道:“它还可以照尘缘,能看见缘定之人。”

“是,是吗。”孟真的声音很轻。

“当然。我曾在那面镜子中看见一个人,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相信……”宴重明忽然叹了口气。

孟真很久没有再问,宴重明呼吸越来越轻,孟真知道他睡着了。他坐在那里,肩膀有点麻,但他仍是一动没动的坐到天黑。







第47章 月黑风高吃人夜

夜幕降临,四人按照原计划好的一同先夜探王府,这下江渡云很自觉的施了障息术,出了荒宅,城南还算僻静,夜晚的街道上虽是华灯初上,路上行人已是寥寥无几。按照江渡云先前路过王府的经验,几人很快就来到王府门前。

此处是王都的中心,灯火通明如白昼,门前护卫来回巡视,一派森严景象。

“此处被设了结界。”曲游春皱眉道。因为设了结界他们便不能御风从空中进去,会惊动王府中人,那么为今之计也只有从正门进去了。

四人藏身在王府门前不远处一棵大树上,仔细盯着门口动静。这种级别的结界于他们四人而言,不在话下,很容易便可破解,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暗中行事。

王府门前一如既往,护卫来回走动,约摸半个时辰,寂静的街道传来叮当脆响,由远及近,响声不停。仔细听去,如檐角摆动的风铃。风铃?四人皆凝目远眺。

此时离王府还有隔了两条路的街道上,走来一群人,全是年轻男子。那些男子皆素衣长袍,广袖轻缓,行走间衣带当风,俊逸非常。此时他们袍袖摆动间露出的右腕处,皆系上一串红绳,红绳上缀着铃铛,叮当作响。

他们此时正往王府的方向而来,四人使个眼色,趁着现在,跟在那群人的后面,四人身上有障息术,无人察觉。可进入王府,总得见人,可能还需要信物,比如,那腕间铃铛。

孟真最先行动,他挥手将他前面那位男子打晕过去,摘下铃铛系在手腕上,转而就将那男子施了个藏形术丢在路边。其他三人依次行事。

一路顺利进了府内,不多时又专人指路,一路安静异常,四人打量一番府内环境,也无奇怪之处。

一直走到后院,在一个廊亭处,来人将他们这群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往东去夏阁,一拨往西去雪阁。江渡云冷着脸看着他和曲游春被指引着向东,浑身的冷意快要掩饰不住了,宴重明瞥他一眼,他才不情愿的跟着去了。

孟真和宴重明一路跟着众人被带到雪阁,雪阁,名副其实,一入园内,遍地莹白,纷纷扬扬。就连院子里的花草都是冰雕成的,这一看就是某种幻术幻化而成的,不足为奇,大约是代表了园主人的喜好。

看着园子里一大片冰冻的湖泊,两人对视一眼,均留了心。一群人入的屋内,仿佛换了个季节,温度适宜,熏香缭绕。

早在进屋之前,宴重明私下给了孟真一颗晶莹剔透的小丸子让他吃下,孟真问他是什么,宴重明居然说是清新玉露丸,避除浊气的。本来孟真就闻不出味道,这样一来,就当是解毒丸了。

他们这群人约莫有二三十之多,现在都进到这屋子里,竟不显的拥挤。引路之人留下一句“稍作休息”便离开了。

屋内布置奢华,软塌、烟罗随处可见。一群人四散开来,有的在软塌上休息,有的在四处参观。奇怪的是,自始至终这群人都没有私下讨论,连问话都没有,仿佛彼此都不认识。

孟真想和旁边的人打个招呼,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宴重明阻止了他。孟真这才仔细观察那群人,他们神色都很平淡,不论是休息,观赏,都表现的很平静,仿佛外物根本入不了心。

正在此时,一阵铃音轻响,孟真正要提高警惕,却发现从门外进来一群花花草草。是真的花草,一群冰雪雕琢的青草,树枝,各种颜色的花,晶莹剔透,跟成精了似的,蹦蹦跳跳往里走。

孟真一脸莫名其妙,结果身后一群男子发了疯似的挤开孟真,扑到那些花草面前,一人抱住一个。不一会儿,各种怪异的声响传来,整个屋内,那些男子抱着冰雕的花草在榻上翻滚,发出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

孟真连忙抬眼去看宴重明,却见宴重明大步过来,对着孟真灵台一指,孟真瞬间五感消失了,呆站在那里,宴重明拉着他走到一条帷幔后面,静静站了一会儿。

约莫半个时辰,宴重明解除了禁制,孟真五感恢复。他能看见的刹那,就挥手打了宴重明一拳,做什么搞这种偷袭啊,吓他一跳。

宴重明也不生气,对他挑了挑眉。两人这才挑起帷幔,屋内那些冰雕的花草都消失了,而先前那些疯狂的男子,此刻虽是衣衫不整,好歹也都穿齐了。他们都坐在软塌上,颇有意犹未尽之感,宴重明此刻真要庆幸孟真闻不到味道。

孟真看着屋内情形有些尴尬,他约莫是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些人必然是中了幻术。

忽然又一声铃铛轻响,像是有人来了。孟真和宴重明连忙寻了一处坐下,作出神情涣散的样子。

“怎么还不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个女子,没睡醒的样子。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雪衣女子入内,瞬间,所有的男子眼中的是那种狂热膜拜的神情。孟真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这女子不正是那日圣山上化鹿追逐宴重明的圣女吗?怎么竟在这里!此时她摘了面纱,一张剔透的容颜倾城。只是她似乎没睡醒的样子,眯着眼,也不看这一屋的人,转身走向里间,寻了软塌休息去了。

孟真和宴重明对视一眼,都尽量低下头,也不知现在这壳子里的是圣女还是曲惜秋,圣女可是见过他们的。

那女子睡了一会儿,颇有些烦躁,她随手往外间一指:“你,去个人,到夏阁去问问,什么时候过来?”

孟真就在外间,而且靠近门口,那女子随手指的人正是他。此时也不便犹豫,不然引起注意就会是不必要的麻烦。

孟真低头站起来,起身的时候,他和宴重明同时道了一声:“小心。”

孟真离开雪阁,依照记忆的印象,往东边的夏阁走去。

一路寂静,绕过花木扶疏的回廊,廊下灯火明灭,拐个弯,后面是一座假山,山石嶙峋,树影婆娑。假山的后面依稀有细微的声响,孟真隐了身形,顺着小路走了过去,借着山石的遮掩,孟真看清了前方情形。

月光下,前方依山环绕的是一方巨大的荷塘,荷叶田田碧绿,花朵亭亭盛放,一派盛夏之景,此时在荷塘边上,几个府卫正埋头将一些什么东西拖到荷塘里丢掉。

孟真凝目看去,那些被丢到荷塘里的不是别的,而是先前一块儿进来的那些男子!此时那些男子面色惨白,毫无人色,早已死去多时了。

那些府卫丢完了人,便原路返回。孟真悄声跟在那群府卫后面,施了个藏行术便打晕一个府卫掩藏在山石后面,换了衣裳跟了上去。

一路上,孟真都在想游春君和渡云君不知现在如何了,尤其游春君一头白发,甚是惹眼。

好在要不了多久,那群府卫便在一扇雕花木门前停下,分守两侧。孟真连忙往前走了走,站在木门旁。

     刚站定,“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被扔了过来撞在木门上,木门晃了晃咔嚓作响。孟真见身旁的府卫似已十分习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他悄悄往那门上镂空  的雕花格子往里看了看,顿时毛骨悚然!

门口是一个刚死去不久的男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而在他不远的前方,站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容颜俏丽,眉眼含笑,与雪阁里的那位圣女在容貌上不相上下。     
                                                                                                    
此时她站在那里,拍了拍手,唇边还挂着一滩血迹,她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一圈儿,将那些鲜血舔/舐干净。让孟真悚然的正是她的舌头!猩红的长长一条,舌尖分叉!那根本不是人的舌头!

正在孟真吃惊的这会儿功夫,那红衣女子伸手就又抓来一个素衣男子,蓦然伸出猩红的舌头将手里的男子舔了一圈儿,那男子瑟瑟发抖,眼中惊惧交加,却说不出一句话,浑身动弹不得。

红衣女子仿佛抓住一个濒死的猎物般,并不着急吃,而是反复戏耍。手中的男子越恐惧,她眼中的兴味越浓烈。终于在那男子快要昏死之前,她解开了禁制。那男子一发现能动了,便立刻挣脱。

嗓子都破了音:“妖怪啊——啊——”

还不待那男子跑出几步,一条长长的舌头漫卷而来,将那恐惧到极点的男子抓了回来,还待再逃,那猩红的舌头瞬间刺破了男子的颈部动脉,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出体外,很快,那副躯壳里再也吸不出一滴血!

红衣女子舔舔嘴角,手中灵力汇聚,挥向地上已经死去的男子,瞬间从躯壳里抽出那男子的魂魄!她将魂魄收在腰间储物袋中,手一挥,又一具躯壳砸向门边。

孟真一时被眼前的情形惊在当场,忽然发现,门外的一群府卫,似乎只有他一人吃惊。这会儿离得近了,廊下的灯火明亮,他仔细看一眼旁边的人,瞬间捂住了心脏。

那些府卫们一动不动,目无表情,此刻在灯火的映照下,他们脸上的皮肤凸凹不平,隐约有红色的鳞片覆盖,在灯光下闪着白光,狰狞可怖!

横公鱼!这些人都是横公鱼!

再一次躯壳撞门发出声响,孟真猛然惊醒,曲游春和江渡云在哪儿?面对如此情况他们不可能半点反映也无。

正在这时,屋内那红衣女子似乎往里走了几步,孟真在门外看不清屋内情形,他仔细听着动静。

那女子在来回踱步,忽然“啪”的一声,似乎是鞭子抽打身体的声响。接着是一声极低的闷哼,孟真立刻听了出来,是曲游春!

“你倒是坐怀不乱,只是再不换上衣服!你的朋友就要没命了!”那红衣女子似乎在对另一人道,声音含笑,颇有闲情。

一阵沉默过后,又是一声鞭子的脆响。这次曲游春没再发出声音。

孟真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第48章 金蝉脱壳曲惜秋

瞬间那红衣女子回过头,盯着这个敢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孟真也立刻看清眼前情形,里间的房梁上吊着一只巨大的网,网中的是曲游春,此时他头发散乱,气若游丝,身上也有被鞭打出的伤痕。那网不知是什么材质,交叉的绳索之上有倒刺,被网住的人稍有动作,那些倒刺就扎进身体里。

而在巨网的不远处,站着江渡云,此时他神情冷若寒霜,一言不发,地上还丢着一堆素白的衣裳。他看见孟真进来,眼神凝了凝。

孟真立刻分析出结论,这红衣女子的法力只怕与江渡云不相上下,可显然曲游春早已灵力不济,又中了暗算。红衣女子以此胁迫江渡云,他便不能随心所欲。

“好大的胆子!”那红衣女子看着孟真一身府卫的衣裳,冷叱道。

孟真尽量表现的唯唯诺诺:“我,我从雪阁来的……让,来问什么时候,过去……”

红衣女子似乎才想起这么回事儿,顿时放过了江渡云和曲游春,走到门口,吩咐道:“去把那些没用的丢出去!”

门口那些横公鱼府卫立刻上前,将那些倒地的躯壳拖了出去。红衣女子转身设了一道结界,便对孟真道:“你跟我来!”

孟真不好逗留,临走对江渡云使了眼色,便跟了上去。

以孟真看来,刚才这红衣女子随手挥的结界很好破解,这女子一离开,江渡云应该很容易将曲游春救出去。

他忽然想到,眼前的女子会不会是曲惜秋?雪阁里那位圣女没睡醒的样子,那眼前这位呢?如果是曲惜秋,那怎么没认出来曲游春呢?先前的鞭打,刚刚形同虚设的结界……

孟真脑袋一团乱麻,只顾跟着红衣女子往前走。

“你叫什么?”那红衣女子忽然出声。

孟真才发现是在问他,不解何意,随口道:“我叫小晏。”说完自己先汗颜,怎么就脱口而出小晏了啊。

“小晏啊,你的胆子确实不小,我会将你留到最后再吃的!”红衣女子说完朝孟真伸了伸舌头,分叉的舌尖在眼前一晃而过。  

孟真强忍住不适,使劲握了握拳。

一路来到雪阁,还没到门口,便听到有些恼怒的呵斥:“都给我安静点!”

待得入内,才发现先前那些男子神情恐慌,交头接耳。不再是那万事不入心的状态了。  

走在前面的红衣女子看见屋内情形,皱眉道:“不是催着我来,这又是在做什么?”

孟真一进屋就到处扫一圈,竟没看见宴重明,转而里间的帷幔轻动,先前那圣女挑了帘子走了出来,宴重明跟在她身后。他看见孟真,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圣女不似先前困倦,精神很好,她对红衣女子道:“郡主,本打算让你来,我好歇息,只是忽然发现一个合心意的。”她看了一眼身后的宴重明,盈盈浅笑。

红衣女子瞥了一眼宴重明,可有可无道:“长了张好皮相,一会儿给你留下吧。”两人说话间便去了里间。

孟真感觉手被捏了一下,宴重明正对他挑眉。看来那圣女是认出宴重明了,难得还念旧情,也不知刚刚他们说了什么,那圣女心情很好的样子。结果手背一痛,宴重明又捏了他一下。若不是这会儿不便,孟真真想反手就是一拳,捏上了瘾还?

结果宴重明垂下袖子,就一直拽住孟真的手不放。孟真凉凉的瞥他一眼也无甚效果,就随他去了。

“小晏,你,你们两个站到那儿去。”忽然屋内的红衣女子转头向外随手一点,指的正是宴重明和孟真。

宴重明拉着孟真走到吵吵嚷嚷的人群外面,眼睛一直盯着孟真,眼神意味深长:“小晏?”

“就,就是你呀,她说的是你!”孟真连忙反驳。

宴重明眼神含笑,“是么。告诉我,你为什么叫小晏?”

孟真被他看的一阵心虚,忽然又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她要吃我的时候,让你先上!因为你是小晏!”

宴重明眼中顿时笑意蔓延,他俯身在孟真耳边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吃你的。”

孟真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一阵捶胸顿足。这都是什么蹩脚的理由!

正在这时,屋内一声惊叫,紧跟着就是一道强劲的灵力袭来,离得近的那些男子顿时被劈的老远,“是谁!”

一声尖利的怒斥,屋内红衣女子一挥手扯下了帷幔,随手抓住一个旁边的男子,猩红的舌头瞬间暴涨,将那男子缠住。

“啊——啊——”那男子当场晕了过去。

“妖怪!啊——”屋内众人连滚带爬,恐惧不已。他们刚刚清醒不久,就看见这一幕,一个个吓破了胆。

红衣女子惊怒过后,便在屋内巡视一周,来到原地站着不动的两人面前,盯着宴重明,问孟真:“我道是谁敢在圣女身上设下封印!小晏,他是谁?”

宴重明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笑眯眯看着孟真,道:“我叫小孟。”

孟真:“……”有意思吗。

两人显然是一丘之貉,红衣女子瞬间暴怒,手中眨眼多了一把鱼骨长剑,“既然如此,谁也别想走!”

红衣女子的法力不在江渡云之下,宴重明将孟真拉到身后,招出千秋剑迎了上去。剑刃相击,发出震天的声响,屋内那些男子抱头逃串,可还不及跑到门口,结果发现大门冰封了。那些冰块顺速蔓延,整个园子里风雪肆虐,雪花漫卷。

宴重明一剑劈开了那冰封的门,转而又挡住迎面刺来的鱼骨剑。那些冰块被劈开后,很快再次封冻,见此,孟真连忙招出岁华,灌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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