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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误入山海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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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无忧发现顾月明他们一直在往东走,不知要去哪里,不过问也是白问,反正到哪里他也无所谓,只管跟着就好。
  在此期间,乐无忧也思考了很多,自己显然是和巫族有关系的,顾月明从人界把他带到这里来,是为了灵珠的事,那么自己和灵珠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他想不出,顾月明也不肯说,可能是前世的事情吧。
  唉,我这前世是作了什么孽啊。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没用,乐无忧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想不明白的事干脆就不想,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头等大事就是和朏朏琢磨吃什么好。
  尽管条件恶劣,他还是想尽办法弄好吃的。青翮和猎风会同他一起吃饭,唯独顾月明,他似乎从来没吃过东西。
  乐无忧猜想,他的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要么是活死人,要么是僵尸,要么是鬼,只是他都不像,乐无忧也吃不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反正这三种都不需要进食,他也省的做了。
  但是走着走着,乐无忧觉得顾月明脸色越来越沉重,总是不苟言笑的,连猎风和青翮也不怎么说笑了,大家都好像满怀心事。
  乐无忧想,他们是不是要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
  他偷偷问朏朏:“你猜他们是不是要做大事了?”
  “什么大事?”
  “十恶不赦之类的。”
  朏朏说:“这个我没感觉到,我只感觉到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他们很不喜欢的,可是又不得不去。”
  乐无忧十分奇怪,明明是不想去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去,是了,要找那些灵珠。
  “想不到还有顾月明害怕的地方,那地方一定很可怕。”
  朏朏说:“老大,我觉得他不是怕,他是恨,他不喜欢那个地方。”
  这夜他们在小次山的一个树林里露宿。
  乐无忧正准备入睡,突然听到一阵怪声,他连忙和朏朏出来看个究竟。
  “啊呜……啊呜……”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乐无忧都分不清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顾月明他们也出来看个究竟。
  “啊呜……啊呜……”声音还是一直在林中萦绕。
  乐无忧拉拉顾月明袖子,“那是什么东西在叫,怪渗人的。”
  顾月明凝神听了一会,“是朱厌。”
  “朱厌?白首赤足的猿猴?”猎风问。
  “嗯。”
  “这东西多年没出来走动了,除了上一回……”青翮说了一半,看看顾月明的脸色就不再说了。
  “古书有云:朱厌出,天下乱。”乐无忧说。
  “这天下哪一天不乱?”青翮答他。
  “把他吃了,是不是就没事了?”乐无忧随口说说。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啊呜……”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整座山有无数只朱厌在叫。
  “你能吃几只?”顾月明问。
  “呵呵。”乐无忧干笑。
  

  ☆、一钩新月挂天上

  这天傍晚,他们走到了渠猪山,顾月明说就在这里过夜。
  青翮小心翼翼地试探:“主人,按这速度,我们明天就要到了……”
  “我知道。”顾月明面无表情。
  “不如我和猎风……”
  顾月明摆摆手,“不用。”
  这几天,顾月明总是少言寡语,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面无表情不苟言笑,但是乐无忧直觉他心里有事,害得朏朏一直躲在乐无忧身边瑟瑟发抖。
  渠猪山边有一条渠猪河,乐无忧想到河边洗脸,忽然发现河中有一拽红色的羽毛,他也不在意,喝了几口清凉的河水,又洗了一下脸。那羽毛起初还在河中,不知何时已经飘到了河边,乐无忧觉得奇怪,弯下腰想看清楚一点,一条比人还长的大鱼从水中蹦了出来,它张开赤红色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扑向乐无忧,这变故发生的太快,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有这么大的鱼而且从水中扑出来,毫无防备就被它咬着衣服拖下了水,只来得及叫一声:“顾月明!救……”
  顾月明刚听到呼声,他的身影就如鬼魅般飞速移到河边,河边哪里还有乐无忧的影子。他吸一口气,就猛地跳下了河,河水浑浊,根本看不清东西,他闭上眼,用灵力感受人类的气息。
  ……
  在那里!
  他感应到了,马上朝着乐无忧的方向瞬移过去。
  此时的乐无忧还在和大鱼搏斗,可怜他完全不会游泳,挣扎了几下已经呼吸困难,身体直直地往下掉,大鱼瞅准机会想要把他吃掉,下一刻却被冻成了冰雕。
  顾月明把乐无忧拉在怀里,他已经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顾月明一挥手,他俩头部周围的水被分隔开来。
  乐无忧只感觉已经坠入了冰冷潮湿的深渊,黑暗的,安静的,没有任何光线,想呼叫又叫不出声音,胸腔快要爆炸了。顾月明,你还不快来救老子……顾月明……如果你救了我,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对着干了……
  他再次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有一张嘴巴正贴着他的嘴巴,给他渡气。
  他奋力推开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才发现亲他的人正是顾月明。
  呜呜呜……我的初吻……
  “醒了就上去吧。”顾月明还是面无表情,拉着他的手把他拖上了岸。
  猎风、青翮、朏朏听到动静后早已经在河岸边等着他们,三个人六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们上岸。
  乐无忧拖着湿漉漉的衣服,一副身无可恋的样子。
  朏朏很担心的问:“老大,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乐无忧抱着他:“朏朏,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青翮不无嘲讽:“谁让你那么弱鸡,还要主人去救你。”
  乐无忧刚想反驳,“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顾月明挥挥衣袖,乐无忧的衣服就干了。
  “啊,对了。”乐无忧大叫。
  “怎么了,老大?”朏朏问。
  “我刚才看到河底有东西在发光。”
  “河底有些珠宝也不奇怪。”猎风说。
  “不是,一定不是珠宝。”乐无忧用恳求的眼神看向顾月明。
  “别妄想。”顾月明说。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也能拿到。
  他从乾坤袋掏出一个银瓶,把瓶口向下放在河面上。不消一会儿,河里的水越来越少,连河里的鱼都被一起吸进了银瓶里,只有那条变成了冰雕的鱼还在河底。
  没了水的河底尽是污泥和碎石,哪里有什么珠宝,但乐无忧就是觉得那东西在指引着自己去找它。
  “在那里!”他在一堆污泥中找到了两片龟甲,莫名兴奋。
  他把银瓶的水倒回河里,洗干净那两片龟甲,上面写着一些古老的文字,乐无忧看不明白。
  他递给顾月明:“这是什么东西?”
  顾月明认真地看了一会,脸色逐渐沉重,“天书背甲。”
  “有什么用?”
  “有大用途,这东西不应出现在这里。”
  “究竟有什么用途?”
  “关键是上面的文字。可惜只有两片,意思不全,也可以说没有任何用处。”
  “唉,白开心一场。”乐无忧郁郁寡欢,把背甲收了起来。
  夜深了,乐无忧罕见的睡不着,出来看见顾月明一人坐在树下晒月光。
  他拿着一瓶桃花酿坐到了顾月明的身旁。
  “不吃东西,那酒喝不喝?”
  顾月明瞥了乐无忧一眼,没说话。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是看在大家现在都同坐一条船了,才过来陪你聊聊。”要不是怕你一怒之下把我们杀了,才懒得理你。
  “聊什么?”
  乐无忧赶快给他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酒是我在外面的世界带进来的,唉,就剩这一壶了。”
  “我们可以聊的东西可多了。比如你以前是怎么认识我的?”
  “你想知道?”顾月明喝了一口酒。
  “当然。”乐无忧也喝了一口。
  “我不想说。”
  这人真是够恶趣味。
  “那明天要到哪里去,总能说了吧?”要套他一句话真够难的。
  “你有没有干过什么事情是让你非常后悔的?”顾月明问他。
  咦,有故事听。他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袋小鱼干,听故事就要有酒有肴。
  乐无忧摇摇头,从小到大他就生活在终南山,虽然偷鸡摸狗,欺软怕硬的事情做了不少,也没有特别后悔的。
  “你还记得白头狌说过的话吗?”
  “他说的话也太多了吧。”乐无忧仔细回想,“你是说从何处来到何处寻?”
  “我曾经创造过一个城市,但那是我非常后悔的一件事情。明天,我们就要到那里去。”顾月明又喝了一口酒。
  “啊?只是一个城市,为什么要后悔?”
  “你到过地狱吗?”
  “这是骂人的话吗?我如果到过地狱怎么还活着站在这里?”
  “那里曾经是一个人间炼狱。”
  乐无忧吓了一惊。
  “你说曾经?”
  “后来我把它摧毁了。”
  乐无忧松了一口气,“毁了就毁了呗。”
  “但我已经离开那里很多年了,城市毁了,人没有全毁,他们说不定重新再建了一座人间炼狱,谁知道呢。”顾月明带着自嘲的神情。
  乐无忧算是明白他的恨从何而来了。
  “你都离开那么多年了,说不定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如果你还是看不顺眼的话,就再毁一次呗,反正是人间炼狱,干脆全毁了。”乐无忧有点跃跃欲试。
  顾月明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乐无忧自顾自说:“我还可以帮你,只要不害人,嘻嘻嘻。”一边喝酒,一边吃小鱼干,吃得嘎嘣响。
  “你哪里来的小鱼干?”
  “就是上次剩下的文鳐鱼,我用酒和辣椒做成小鱼干了,真香,就是太少了点。喂,你干嘛抢我的鱼干?”
  “还不错,的确香。”
  “喂喂喂,你不是不吃东西的吗?不能再吃了,我就剩这么点了。”乐无忧很护食。
  “你觉得你拦得住我吗?”
  “啊,顾大哥,顾大爷,我就这么点了,还我,还我……”
  “顾月明!!!”
  一钩新月挂天上,淡如霜,却留人间清辉亮。
  

  ☆、昼伏夜出朝晖城

  第二天的夜晚,顾月明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休息,而是选择继续赶路,乐无忧抗议无效,只好眯着眼睛趴在小波的身上,让它驮着自己走。
  “半夜三更不睡觉,赶什么路,去哪里这么赶。”乐无忧一路呵欠不断,絮絮叨叨个不停。
  顾月明三人并没有理会他,连平时最贫嘴的青翮也没有趁机揶揄他两句,三个人不知为何突然严肃起来,像刚认识时候的样子。
  前方不远处有钟声响起“当——当——当”,沉重的钟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尤其突兀。
  乐无忧透过夜晚的薄雾,隐约看到前面有房屋的影子,像是一个城镇。
  顾月明对他说:“下来吧,有话和你说。”
  干嘛突然这么严肃,真不习惯。
  “说吧。”乐无忧从小波身上跳下来。
  “我们即将要到的那个城市,名叫朝晖城。”顾月明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哦。”乐无忧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也没听说过。
  “朝晖城,一天之中只有两个时辰是白天,其余时间都是晚上。”
  “那城里的人怎么生活?”
  “他们习惯在黑夜里生活,他们不是人类。”
  “哦~~自从进了这十隐界,人类见的少,怪物见得多,我早就见怪不怪啦。”乐无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说什么惊人秘密。
  “你…听说过血族吗?”顾月明犹豫。
  “啊?”
  “以血为生的种族,或者说吸血鬼你会更熟悉。这里的居民全是躲在黑暗里以吸血为生的吸血鬼。”顾月明自嘲,“包括我。”他看着乐无忧,眼神里带着忧郁和……不安。
  乐无忧还从来没见过顾月明这副不安的样子,他不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的吗?他说的那个地狱般的城市……
  “血族就血族,只要你不吸我的血。”乐无忧想了想,“你不会的吧,好像你也没吸过血,那你怎么生存?”
  “我不需要。”
  “这个城市,你创造的?”乐无忧试探着问。
  顾月明没有回答。
  这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橘红色的朝晖从地平线升起,割破了黑夜,把迷雾撕开了一道口子,周围的景物影影绰绰。阳光打在顾月明的背面,把他的黑发染成金色,乐无忧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今天的阳光太刺眼,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太长。
  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当初取这个名字的人,在想着什么?
  “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这个城市没有城门,城市的建筑物和乐无忧见过的截然不同,它们都是用巨大的黑色岩石建成,尖拱、塔楼、圆锥形屋顶、半圆形拱门,楼层极高,全背对着太阳的方向,而且每间屋顶都有一个倒转的十字架,压抑又诡秘。
  周围都静悄悄的,仿佛一个死城。
  乐无忧不禁压低声音问:“为什么一个人,不,一个血族都没有?”
  “因为天亮了,现在是他们睡觉的时间。”猎风回答他。
  “我明白了,刚才的钟声就是提醒他们睡觉时间到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城市中间的那个三层楼高的大铜钟。
  顾月明他们一直向前走,直走到最大的那间屋子前才停下来。
  这是唯一一间面对太阳的屋子。屋前有一个宽阔的花园,围着铁制围栏,入口被锁住,屋顶的尖拱极高,仿佛要插入云霄,尖拱的顶上也有一个倒转的十字架。整个房子已经杂草丛生,像多年无人居住的废弃的房屋。
  猎风挥挥袖子,门口的杂草和泥土被卷到一边去。
  乐无忧用袖子捂着鼻子,灰尘太大了。
  青翮查看铁门上的锁,有三个封印。然后他拿出匕首,一刀就把锁砍断了。
  他推开门,“吱呀”钢铁生锈的声音,乐无忧牙都要酸死了。
  穿过院子,青翮推开房子的铁门。
  房顶很高,四面都是彩色玻璃、雕花的石柱、木制的长餐桌、铁制蜡烛架,还有螺旋楼梯通向二楼,地下也有一层。屋内反而不是很脏,只是有一点灰尘,似乎有人打扫过。
  乐无忧猜想这里应该是顾月明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顾月明说了一句什么。
  乐无忧撇嘴,又说我听不懂的话。
  顾月明吩咐道:“青翮和猎风收拾一下这里,你跟我上来。”
  乐无忧带着朏朏,跟着顾月明走上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中间一个大厅,头顶吊着一个巨大的枝型烛台,下面是皮制的软桌椅,墙上用黑布蒙着一个个框,乐无忧想拉开看一下,被顾月明制止了,“别看。”他的嗓音低沉,有一种哀求的感觉。
  乐无忧点点头,罕见的收起了好奇心。
  顾月明指着一间房间给乐无忧,“你和朏朏住这里。”是一间有阳光的房间。
  “那你呢?”
  “我住那里。”完全看不到太阳的房间,果然很血族。
  乐无忧打了个呵欠,“啊,我也很困了,晚安。”
  乐无忧迅速把门关上,他让朏朏去打扫房间,自己却站在门后发呆。
  他听师父说过,人死后不腐化就会变成僵尸,西方的血族通过血族间的初拥仪式而诞生,他们和东方的僵尸一样以血为生,同样惧怕太阳。不同的是,僵尸是没有意识的,血族却像人一样生活。
  顾月明不惧怕太阳,但是他讨厌自己的名字,他讨厌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切,这个城镇,这些血族,他甚至还摧毁过一次。他为了灵珠迫不得已回来面对他厌恶的一切,这些灵珠为什么这么重要?
  乐无忧满脑子的浆糊,心里全是疑问却没人可以回答,他迷迷糊糊倒在床上就睡过去了。
  他来到了一个森林。
  这个森林有点熟悉,好像哪里见过。
  “朏朏……顾月明……猎风……青翮……”他大喊,没人答应。
  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月光为他指了一条路。他跟着月光走,也不知要去哪里。
  这里不就是我们钓文鳐鱼的地方?
  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兴奋地大叫:“顾月明!”
  他冷漠地坐在草地上,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乐无忧的叫声。
  乐无忧站在离他五丈远的地方,问了他很多问题,他没有回答,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月明,你说话啊,说话啊。”乐无忧焦急道。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透明的罩子,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突然,顾月明转过头,却看向他的背后。
  乐无忧也转头,一个穿着祭司衣服的人走了过来。
  此时,乐无忧醒了。
  “原来只是一个梦。”
  隐雪明月现,故人复相见。乐无忧想起第一次见面时,顾月明让他算卦,那句卦文。
  “老大。”原来朏朏就趴在他的边上。
  “嗯?”乐无忧带着睡意。
  “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我没有难过。”
  “你都流眼泪了。”
  “胡说,那是口水。”
  乐无忧把他揉进怀里,像抚摸一只小猫一样。
  “朏朏,你喜欢这里吗?”
  “我不喜欢,这里血腥味太重了。”
  “我也不喜欢,我们快点找到那些破珠子,然后回江南吧。”
  “好呀,好呀,我们还有好多好吃的没有吃呢。”
  太阳一点一点地降下去,黑夜又来临了。
  乐无忧和朏朏到楼下去。
  青翮和猎风已经把整个房子都打扫干净,而且点亮了全屋的蜡烛,还打开了大门。
  乐无忧觉得在这个黑暗的城市里,这一点相当显眼,他们是想吸引什么人过来吗?
  

  ☆、自该隐迹寻别处

  乐无忧自二楼下来,沿着螺旋楼梯,一步一步,彩色玻璃映着烛光,色彩斑斓抑或光怪陆离。他俯视着顾月明,他就坐在长餐桌的首位,青翮和猎风站在他的身后。在摇曳的烛光下,他的脸苍白惨淡,阴晴不定,长睫毛盖着眼睛,失去了星光,像梦中一样触手可及又远在天边。
  他抬头看见乐无忧和朏朏站在楼梯转角处,示意他下来坐在自己的左手边。
  乐无忧一声不哼坐下。
  顾月明见他神情恍惚,轻声道:“饿了吗?”
  这一句问话把他乱七八糟的思绪拉了回来,对对对,一定是因为一整天没吃过东西,我才会想这么多,吃饱了就好了。
  于是他猛点头。
  顾月明刚想让猎风去找些吃的回来,一个人神情激动,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人,主人——”
  他一进来就“噗通”一下跪倒在顾月明的面前,吓了乐无忧一跳。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青翮和猎风赶紧扶起他,“别这样,伊诺克管家。”
  顾月明看着他,眼里流露出一点温情,伸手扶起他,“伊诺克,你还活着。很好。”乐无忧注意到顾月明的左手尾指戴上了一只黑宝石雕花银戒指。
  那人站起来,乐无忧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典型的西域人外貌,高大、轮廓分明、眼窝深陷、金发碧眼、鹰钩鼻,虽然和顾月明比起来差一些,但也算得上英俊。这位伊诺克管家穿着剪裁合身的黑色服装,上衣和裤子是分开的,这样行动方便很多,乐无忧寻思着也要去整一套回来试试。
  伊诺克跪在顾月明面前,泣不成声,“我就知道主人您一定会回来的,我每隔一段时间都偷偷来打扫,就是为了有一天您回来,我……”
  “行了,伊诺克,收起你的多愁善感。现在,我回来了,我的城堡需要你,你依然还是我的管家,你回来吧。这个是我的朋友,你去找一些东西回来给他吃,他是人类,只吃熟的。”
  管家边擦眼泪边站起来:“好好好,我马上去,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还以为您已经抛弃这里了……”他一转身就变成了一只蝙蝠飞了出去。
  原来他也属于血族,乐无忧醒悟过来。
  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乐无忧好奇心起。虽然来了这里后他就一直不安,但是随遇而安一向是他做人的宗旨,该来的总会来,不如安心看热闹。
  外面越来越亮,应该是火把和烛光,黑暗的灵魂睡醒了。刚开始还听到一些说说笑笑的声音,后来都变成了窃窃私语,他们好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样,想惊叫又不自觉捂住了嘴。
  乐无忧猜想他们看见这间屋子的火光了。
  那个蝙蝠管家的行动力真不是盖的,他来去如风,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拎着两只烧鸡。
  “时间仓促,还望客人不要嫌弃。”管家非常有礼貌地表示歉意。
  乐无忧笑逐颜开,这管家比主人有礼貌多了:“不嫌弃,不嫌弃。”他伸手就想接过烧鸡,但管家却拿进了屋里。这是什么操作?
  很快,管家就打消了他的疑问,端着两个雪白的瓷盘出来,上面摆着刚才的烧鸡,一盘放在他的面前,一盘放在朏朏面前,然后又不知从哪里变了一整套刀叉出来,唰唰唰地摆在乐无忧和朏朏的面前,管家还在乐无忧和朏朏餐盘下面铺上一条雪白的方巾,乐无忧和朏朏面面相觑,面前的烧鸡散发着诱惑的香气,让他忍不住一直吞口水,但是管家好像对刀叉摆放的位置不满意,一直在调整。乐无忧试探着问:“可以吃了吗?”
  管家把刀叉摆了又摆,终于感觉满意了,“请慢用。”
  乐无忧看看青翮和猎风,假模假样道:“你们要不要一起吃?”
  他们摇摇头。
  乐无忧松了一口气,多怕你们也要一起吃,本来就不太够好不好。
  于是,他和朏朏直接动手,狼吞虎咽起来。
  管家站在一旁努力克制不去纠正他吃法错误的冲动。
  青翮在心里腹诽:“都什么时候了还只记挂着吃,这到底是什么人。”
  外面的低语声越来越大,看来人是越来越多,但就是没有一个敢进来。
  良久,有三个人终于按耐不住,同时走了进来。
  你们是终于商量好了吧?
  乐无忧咬着鸡腿,用眼神向顾月明询问:“要打架吗?会不会弄脏我的烧鸡?需不需要退后?”
  顾月明嘴角勾起,微笑着摇摇头。
  于是,乐无忧很安心地继续啃鸡腿看好戏。
  这三个人,一个花白胡子年过半百,一个青年模样彬彬有礼,一个像生意人眼神阴鸷。
  他们看见顾月明,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置信,直到看见顾月明刻意转动尾指的戒指,他们才反应过来低下头,单膝跪下行礼,异口同声道:“恭迎该隐大人归来。”
  乐无忧是不知道该隐大人算是怎样的官阶,不过他说过这里是他一手创造的,那算是开国君王一类吧?还是开镇王?开城王?
  乐无忧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跪着的三人不敢抬头,只敢用眼角余光偷瞄,人类?他们的心里十分复杂。该隐大人为什么会收留一个人类?食物?
  顾月明并没有理会他们。他看到乐无忧吃饱后一双手油乎乎的,忍不住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擦。”
  乐无忧看着雪白的手帕,觉得可惜了,“我还是去洗洗手吧,先等一下。”
  等乐无忧洗手回来后,那三个人还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也没有抬头。
  乐无忧自以为小声地说:“怎么还跪着啊?”
  顾月明回答他:“你不是说等一下吗,在等你回来。”
  “哦,那你开始吧。”
  那三个人似乎抖了一下。
  顾月明终于大发慈悲开口:“都起来吧。”
  三人恭敬地低头站起,他们还是不敢直视顾月明。
  “梵卓族的加布利尔、勒森巴族的海勒、乔凡尼族的艾布纳,看来现在你们已经是各个党派的领头人了,那么你们现在站在此处要行何事?”青翮开口问道。
  原来花白胡子、青年和生意人叫这些名字,太难念了。
  “属下们到来,只是因为看到大人的城堡打开了大门,所以…所以才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人擅自…不,误闯进入大人的城堡,现在确认了,是大人亲身归来,这真是天大的好事。”艾布纳说。
  “或许对你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那不重要,我简单说明,我回来只是为了寻找五色灵珠。”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怎么回答。
  “可是上古时期的那五颗灵珠?”青年人壮着胆子问。
  “没错。”
  “未知大人可有头绪。”
  “如果我知道在哪里,还用得着你们吗?我要你们发动所有血族,一个月内帮我找到五色灵珠,之后,我就会离开这里。否则……”他顿了顿,“还记得圣战吗?我知道你们现在怕我,也恨我。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不代表你们就可以忘记。别忘了,你们永远消灭不了我,我要杀你们却易如反掌,我动动手指立马可以让你们化成灰烬。”
  三人低着头,不敢发一言。他们对这位脾气阴晴不定的大人是又怕又恨,当年的圣战他们仍然历历在目,那种恐惧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明白了吗?”见他们被吓得完全不懂反应,猎风问。
  “属下明白。”他们颤抖着声音回答。
  “去吧,有线索就来报。还有,让外面那些人都散了吧。”青翮不耐烦。
  “属下告退。”
  他们刚转身,乐无忧说:“这就完啦?”
  “你以为会有什么?”顾月明饶有趣味。
  “宁死不屈,屈打成招,招架不住,住……”
  “要不让他们回来打一架?”
  三个人的身影立马消失了。
  走得可真快。
  “算了吧,我已经睡饱吃饱了,想出去看看热闹。”
  顾月明犹豫了一下。
  “伊诺克,这里还和以前一样吗?”
  “大人,这里和你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虽然后来密党、魔党和中立党又打了很多年,但血族的数量越来越少,于是他们达成停战协议,分出三个区域,互不干扰。”
  “人类呢?”
  “圣战之后,我们数量减少,人类数量逐渐庞大,现在他们建立了自己的都城,部分贵族豢养人类在家中作为食物,部分人类和我们共同生活。”
  乐无忧似懂非懂,凡间的僵尸和人类是死敌,怎么这里血族和人类反而能和平共处了?
  “这只是暂时的和平,一直以来不断的对抗和反抗,现在是难得的和平时期。”
  因为厌倦了吧,血族的生命太漫长了,漫长到令人厌倦。但他们也需要朋友,需要爱人。那顾月明是不是也厌倦了呢,他一直以来执着要寻找那五颗灵珠,是为了什么?
  

  ☆、闲来无事找乐子

  乐无忧偷瞄了一眼,顾月明眉间的皱纹一直没有松开,眼神还是那么阴郁。
  “想什么呢?”顾月明看他发呆,问了一句。
  “没有。朏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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