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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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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掌陡然增了几份力道,让前一秒还在娇笑的紫奴差点痛呼出声。

殇烈根本没听到紫奴的轻呼,不知何时起,他的神绪逐渐被一个人所影响着。

她的一举一动。

一颦一笑……

虽然感觉有点失控,转而一想,若不能了解她的一举一动,将来又怎能掌握住她呢?

她的人,连同她的心,他也一并要了!

不必解释原因。

因为这是她欠他的。

因为他是王,他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为什么想要?

没有想过……

“王,您弄痛紫奴了……”

……

白衣耀眼像一朵清新的白花。

蓝倪的肩头颤抖了一下,那柔媚的声音听起来如芒刺。

很惊讶自己会有这种感觉,殇烈不是本就这样的人吗?

他与那些女人肆无忌惮地亲热,她都已经见识过多回了,为何这次,心口荡漾着不一般的感觉呢?

小巧的唇瓣轻颤了几下,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过来。”沉稳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情绪。

她知道,他在叫自己。

她慢慢转身,眼睛澄澈透明,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忍住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晶亮的眸子对上他的。

殇烈坐起身来,朝身边的两个女人摆摆手。

紫奴与玉姬嘟起了嘴,不情愿的起身,微微一施礼便退了出去。

当紫色的衣裳带着脂粉香经过蓝倪身边时,紫奴的眼睛朝她眯了眯,然后撅着高傲的唇走了出去。

侍女们也一同退下。

……

房里顿时变得很安静。

安静地几乎可以听到她与他的呼吸。

“王,可以换药了。”

蓝倪将手中药膏与纱布一一摆放在金塌边的玉架上,站定与他面前,语音轻柔无波,仿佛刚刚她一进来什么都没有看到。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无她无关。

她真的是只个每日固定帮他换药的大夫而已。

睁着的眸子里,好像辫不出喜怒哀乐,好像她整个人就沉浸在一个平静的世界中。

殇烈凝视着她。

愠气染上他的眸子,瞳孔变得深幽。

她的无动于衷似夏日暴风雨来临前的抑闷,瞬间堵住了他的胸口。

该死的女人!

从回宫以来,他不但没有当一个背叛者般处置她,且对她好言相待了十来天,她竟然一点在意的感觉都没有?

她是他的妃,别的女人争着为他侍寝,她竟然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殇烈的脸色阴沉得如同十二月风雪之夜的苍空。

“你帮本王把衣服脱了。”他站起身,命令的口吻无人可以拒绝。

蓝倪微抬睫毛,没有看他的眼,低着头走到他的跟前。

一双纤柔的小手雪白娇嫩,克制着内心的波动触上他的前襟。

解开绣着金龙舞爪的腰带,轻轻掀开柔软光滑的胸襟……

平坦结实的肌肉便展现在眼底,浓烈而熟悉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同一时间,她也闻到了属于刚才那女人的脂粉香……

感受到头顶两道炙热的目光,头皮如千万颗针刺般起麻来。

空气中飘散着荷的清香,连同他的气息一起无声地纠缠。

纠缠在透明的四周……

牙根一直是咬着的。

有些怒火,有些生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愤些什么。

总之,从一进门,她的心情就跌到了谷底,无论如何一次次提醒自己站起来,她就是莫名地低落。

但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看出来。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懊恼……无措……迷惘……

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故意问道:“我的倪妃,你怎么了?……哟,今天似乎脸色有些不好。”

漆黑的睫毛长而密,透过睫毛,她看到了一张带着几分得意的脸。

男人的气息吐在她的小脸,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直视他道:“我没事,请大王坐下好换药了。”

没有放开她,目光依然灼热地盯着她,仿佛在审视一样珍贵的宝物,突然,他低低地笑了,似乎心情很好。

是的。

他终于捕捉到她眼底不同以往的薄怒气,好像她真的有在嫉妒呢!

嫉妒。

女人嫉妒同类的原因通常有两种:一种对方比你出色,另一种则你在乎的却被对方得到了。

紫奴她们虽不可能得到他,但是,无疑,她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争取他,得到他的宠幸。

若他没看错,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逝的幽暗蓝光是否代表着嫉妒……

蓝倪……

呵,原来你并不是真的冷漠到完全无动于衷。

……

笑容很温柔,出现在他俊美的脸上。

就如刚从冰冻的冬天突然回来的夕阳。

夕阳斜照,洒着万丈金辉的傍晚。

“本王一直期待你的侍寝。”他在她如杏花般苍白而娇嫩的唇上落下一吻,温暖而湿润,吻得轻如一朵雪花。

心,如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掀起惊涛骇浪般的漩涡。

她慌乱地撇开眼,庆幸没有让他瞧见自己眼底的异色。

“换药吧!”

她盯着他的后背,轻轻扯下白色的纱布,背上一条粉红色的疤痕蜿蜒而下,依稀可以想象当时的伤口有多深……

手指微颤,带着几许冰凉,轻抚上他的肌肤。

当时他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挡过一刀,当时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怀中。

她没有问为什么。

但是——

每看一次,她的心就会颤抖一次,那道疤痕就像一个深刻的烙印。

恐怕……

从此之后,都会永远永远地刻在她孤独而脆弱的心间。

她也会永远永远地记得,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男人,曾经不顾一切地保护过她……

殇烈。

你不知道,我是个受了诅咒的女子。

你可能也不知道,你竟然也受过诅咒……

无论是不是相同的诅咒,是不是相同的命运,我都不能害了你……

或许这是蒙舍国的阴谋,我想,我会努力找到如何用血解咒的方法,而你这个一国之君更是不能有事,你这次救了我,我希望能做些什么来回报你……

而如果得到我,就是你要的回报,那么——

我……答应你……

……

南诏王妃 正文 026 隐忧

目光定定地落在粉红色的疤痕之上,眸里一片水光。

明知那伤口已不会疼痛,换过今天这次药,以后都不必再包扎了,但是她的心仍是注满酸楚,难以言预的情愫悄悄溢满心胸。

手指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抹在那疤痕之上。

微微的冰凉中瞬间窜过一阵酥麻,自指尖传上他滚烫的肌肤。

肌肤如火一般灼烧,男性的额头已沁出汗珠。

“该死的!”殇烈突然低咒出声,盯着透过花雕窗户洒在地上的点点金光,浓眉纠结。

每次她给他换药,都是一场痛苦而甜蜜的折磨。

她的手指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可以让他的身体瞬间如火炉般燃烧起来,那轻柔的力道都会有意无意地让他联想到——那个曾经带给他美妙欢愉的夜晚……

此刻,他真想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像上次那样无所顾忌地虐夺她。

可是。

那夜……

当得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眼角那颗晶莹无暇的泪珠,似乎无声地滚落到了他的心上,引出了漫天的怒火与坚定的决心。

每到此时,他额头冒着青筋咬着牙提醒自己,对于这个女人,他一定要连人带心一起得到!

他会等。

他要等待有一天,这个倔傲的女人连自己的心一同双手奉上。

“怎么了?还痛吗?”

见他懊恼地低咒,以为伤口被扯痛,蓝倪脱口而出,未在意自己的话语里充满着关切。

她却疏忽了像他这样一个男人,即使血流劲了都不会痛呼一声的男人,又怎可能因小小的疼痛而咒骂。

“该死的,天都要黑了还如此热气!”

殇烈低哑地吼道,似乎极度怨恨这该死的天气。

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盯着地面夕阳折射的光影一动不动,那眼神欲将地面冻成冰块一般。

“哦……”

很是愕然,但她不再接口,只是小心地沾了些药膏,更轻柔地朝他背上摸去。

伤口很长,自肩胛骨延到腰侧。

药膏透明冰凉,散着淡淡的药草香。

随着她手指的移动,他眉宇间的褶皱更深,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荷香似在撩拨着他的意志……

他不可自抑地再次兴起了掠夺的**头。

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再也等不及了……

就在这一刻,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他决定了——

今天晚上,他就要她。

至于她的心,迟早都是他的!

握紧了拳头,深邃而幽黑的眸子更加暗沉了几分。

“今天晚上,就由你为本王侍寝!”

嗓子沙哑,饱含着她不懂的**,但是那霸道的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小手微微一顿,她垂下眸子。

他改变主意了么?

为什么突然今天晚上要她……侍寝?

她知道他在等,她以为他还会继续等的。

等什么,她却有点模糊。

难道……

一个**头火光电石般地划过心头,难道他前段日子只是因为受了伤才没有被她加以惩罚?难道他现在要开始以这种方式来报复她么?

想到他“惩罚”的方式,想到他后宫还有数不清的佳丽,她仲怔了一下,努力想压下缓缓升起的抑郁之情。

……

轻风悄悄从窗户里飘了进来,将她黑上的绸带轻轻挑动。

屋子里静得有点让人虚。

直到伤口重新包扎好,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

蓝倪的心思还停留在“晚上侍寝”的问题上,故做平静的小脸苍白得有些透明,细致的秀眉悄悄泄露了她的紧张。

殇烈抬眼,正欲开口,忽闻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侍卫的报告声响起:“报告大王,巴都大人求见。”

殇烈看了蓝倪一眼,沉吟道:“传!”

他站起身,她沉默地递上金色外袍。

宽大的袍子金光点点,他眯起眸子,自然地伸开双臂,任她伺候自己更衣。

伺候大王本就是妃子们应该做的事情,蓝倪却是第一次这样伺候男人。自他为她受伤以来,带着内疚与某些复杂的情愫,她默默地学着为他更衣……

立在他面前,她拢了拢那袍子的前襟,视线只敢停留在那坚硬的下颌之处。

门被人推开。

巴都见蓝倪也在,有点惊讶,连忙施礼道:“巴都叩见大王,叩见倪妃娘娘。”

蓝倪转过头,对巴都抿了抿唇,当是打招呼,随后继续为殇烈系上金色的腰带。

“起来吧。”他的口吻自然地流露出王的威严,目光炯炯落在巴都脸上,“事情查得如何?”

蓝倪的手指一颤,立刻联想到初八之事,还有林子里那个白衣男子……巴都有伤在身,还没休息一两天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带人前去调查了吧?

“报告大王……”巴都刚一拱手,似乎想到了什么,话音嘎然而止,朝倪妃看了一眼。

蓝倪并未瞧见他的眼神,将殇烈的金袍再次理了理之后,垂头道:“你们商量正事,我先回夙清宫了。”

她本就不是会管闲事之人,虽然对林子之事有所好奇,但不至于特意留下来探听什么秘密。

殇烈见她要走,大手一把勾起她的下巴,叮嘱道:“别忘记了今天晚上的事。”

苍白的小脸蓦然染上一抹晕色,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才抬起眼对上他的眸子,轻声道:“知道了。”

“呵呵……”低沉的笑声带着得意,他突然咬了一下那粉嫩的唇瓣,才满意地放开她。

看着急促离开的白影,殇烈勾唇一笑。

当视线回到立在门边的巴都身上之时,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腊月寒霜。

……

“说!查到了什么?”

殇烈负手而立,高大的身躯在地上映上一抹浅影,显得孤傲冷峻。

“禀王,这次属下集合了安排在三国的探子,打听到了几个消息。”

“恩?”殇烈挑挑眉,静待下文。

巴都是他最得力的心腹,也是朝中一品侍卫,无论哪方面都让人信任。这几日他带伤前行,不知道有何收获?

巴都严肃报道:“禀王,关于蒙舍与北诏和亲之事,本准备在订下大婚之期后再宴请大王和冷君前往,而上次生劫杀之后,咏唱公主已回到蒙舍国,短期内这二国之间会暂缓和亲之事。”

“公主安然无恙?”殇烈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知道公主被谁所救?”

“是的,咏唱公主只是受了惊吓,不过,据说救公主之人是蒙舍国的一品大将岩嵩岩将军。”

“岩嵩?他不是一直镇守边疆么?怎会突然出现在那林子里?”

巴都搔搔脑袋,其举止与表情甚是不符,他抬头道:“这个……属下也不明白。但是,属下倒听说,恶君对这位公主很是特别,说不定岩嵩就是特意被派去保护公主的。”

轻轻转过身。

殇烈的浓眉没有松开,眸子折射着闪亮的火光。

当日之辱,没齿难忘,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哼,特意去保护公主?这倒不像是阁昱的作风!”他轻哼一声,注视着摆在玉架上威武的宝剑,“阁昱应该还不至于特别安排岩嵩做此等事情。”

岩嵩,蒙舍国的铁威大将军。

而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自信对他三诏之王还算了解,阁昱那家伙又怎会为一个女人而动用一品将军?

如果真是那样,原因可能只有一个——和亲之事万分重要,容不得半点闪失。

但,蒙舍国却真的失误了!

现在的四诏之间,恐怕关系更加复杂!

……

四诏之王,代表四国。

其实各国之间表面看来并没那么紧张,蒙舍国历来较其他三国强大,阁昱继位之后,一直宣称维护和平,倒还未对他们动过战争。

平日里,各国将士守卫边疆,抵挡其他突起的少数民族来袭,也须密切留意大唐军队的随时扫荡。

相较之下,四国之间的矛盾便成了隐秘之事。

四王会在特殊的日子相约,为了各国的利益难免虚情假意一番,其他时间几乎极少见面。

为了国民社稷,平日里大家不得不处处小心防备,即使心态平和如冷君,有时候也难免卷入这尔虞我诈之中。

四位年纪相仿的君主,可以说互相了解,又可以说无法琢磨清对方。

而岩嵩,被封为蒙舍国铁威大将军,殇烈曾在战场上与之交过手,此人武艺高强,善于行兵布阵,多年来凭一人之力便统领了整个边关军队……

总之,特别派遣岩嵩这等人物去护送一个来历不明的公主和亲,听起来怎么都不像是恶君阁昱的作风。

至于咏唱公主为何安然回到蒙舍国,除了是岩嵩救助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原因?

难道银冀只为嫁祸而嫁祸?

银冀……

这个名字像一条软鞭抽中了殇烈,他到现在还是有点难以相信,那个淡然处世与自己还算有点交情的银冀,竟然会在那天出现……

带白色斗篷的银冀看起来似乎真的有几分异常,或者白衣人也是他人易容?

嫁祸刖夙,连银暝国也一起嫁祸?

若是真的,不可思议。

那这个背后布置一切的人,也太可怕了!

突然握紧拳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现。

无论如何,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

“初八之事,北诏那边有何反应?”殇烈问。

巴都微微颌:“北诏邪君听闻咏唱公主被劫,也立刻派人前往茶溪镇调查,不过听说北诏王宫似乎最近也不大太平。”

殇烈将目光投向镂花的朱漆木窗,那窗纸是薄如蝉翼的透明,却将庭院中的秀石流水隔离在视线之外。

“哦?北诏出内乱了?”他淡淡地问道,语气里饱含着嘲讽。

邪君——楚弈。

绝对是个邪魅狂妄的家伙,身为一国之君,他竟然长着一张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若非他精湛的武艺与邪肆的作风让人不敢得罪,要不然,整个北诏国都会就他的长相而议论纷纷了。

眼前闪过楚弈的身影,殇烈不禁暗揣,北诏究竟想下一步如何走?

巴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是内乱,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

殇烈冷眉一挑,黑眸里的嘲讽更是明显:“他向来女人问题不少。不过为了一个女人……这倒是有趣之事,不知道那样一个比女人还漂亮三分的邪君最后会挑个怎样的王妃?”

“这个属下早有耳闻,北诏王公大臣们也都知道,邪君有个先王亲自指婚的小王妃,不过……传言那王妃面容生得极为丑陋……”

“哼……”听到这句,殇烈忍不住闷笑一声。

一个俊美无比像鲜花一样的君主,配一个面容丑陋的命定王妃,以楚弈骄傲的性子,看这场好戏一定比打了胜仗还要有趣得多!

忽然现自己想得太多,一种抑郁窜上心头。

一定是被那个女人影响了……

自刚刚跟那个女人说了晚上让她侍寝后,他浑身的血管一直处在隐隐的兴奋之中,连巴都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他都不自觉地联想翩翩。

该死的!

“继续重点!”他沉声道,表情瞬间从春暖花开的春天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冬天。

巴都厚实的肩头一抖,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们的大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这表情也变换得真快,前一秒还在为邪君的事而冷笑,这瞬间那张冷峻青的脸孔又像要把人打进冰地。

吸了一口气,巴都道:“禀王,北诏的确已经开始从茶溪镇开始探察此事。至于银暝国……”他突然抬眼,“王,属下听说,冷君银冀似乎身染重疾,最近作得厉害!”

“银冀身染重疾……或许我等该去看看他!”

殇烈说完,沉吟了半晌。

身染重疾,那白衣人会是银冀吗?

如果不是,那他是谁?

是谁呢?

……

南诏王妃 正文 027 幸福

树影婆娑,地上大片阴影。精美的宫灯垂在檐上,淡黄的光芒悄悄透进窗来。氤氲的水气,水气里弥漫着荷的清香。

淡雅,醉人。微湿的丝贴上优美细长的脖子,雪白的粉臂隐隐泛着迷人的风韵……天香池,池水波光粼粼。这是有一定级别的妃子才能进来沐浴的地方。

傍晚,王特地交代,宫女们需好好伺候倪妃娘娘沐浴更衣。一个玲珑娇美的身影,正低头轻搓着自己的肌肤,湖水般清澈的双眼被水气覆住,滚动着晶亮,仿佛一眨就会落下无数的星星。她已经泡好一会了,心不在焉,忧思满怀。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答应了侍寝,可是当一个人独处之时,却又踌躇得厉害。

曾经,雪婆婆说起那个唯一哀伤的故事时,有对她说——

倪儿,你要记住,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琢磨的动物,他们说喜欢你的时候,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你就是他的唯一……当他们不再多看你一眼的时候,你会怀疑他是否曾经认识过你……

倪儿,雪婆婆跟你说的故事,你可明白……

如果将来有男人要对你好,你一定要小心。

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保护好自己。

唉!我怎么跟倪儿说这些呢?倪儿丫头还小呢,都一直呆在这林子里……

大概是雪婆婆老了,又想起她了……

……

“她”是谁?小小的倪儿隐约有种感觉,那个故事可能是真的,而那个故事里的“她”应该是雪婆婆认识的人……

倪儿没有多问,但是雪婆婆说的每句话,却不时地跳进了她的心间。尤其是认识殇烈之后,她的心已经矛盾挣扎了许久许久了。

今天晚上。

她还可以像从前那样淡然宁静吗?

不。从他上次粗暴地占有了她,从他林子为她挡了那一刀,从他这段时间不经意流露的温柔……

她早开始慌了。慌了眼,慌了心……

雪婆婆。你告诉倪儿,倪儿该怎么做才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倪儿好象……好像真的有点在乎那个男人了……她轻轻闭上眼睛,让透着丝丝温热的池水静静地刷过全身,如果可以,她多么渴望就永远不要面对这些。

一想到要以这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她就有点不知所措。

因为,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很小心地去控制自己的心了。

“娘娘,沐浴好了吗?需不需要平儿伺候您?”平儿站在池旁五米开外的地方,对池子里的人说道。

微微睁开水眸,看到平儿、淡儿朦胧的身影,她轻声答道:“好了。”

淡儿立刻走近,递过雪白泛着银光的缎子给她用来拭身。

“娘娘,还是让我们来伺候您吧!”

谁都能看出来,倪妃是王目前最宠爱的妃,若王知道她们对娘娘伺候不周,说不定会责罚她们……

“不用了。”蓝倪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再说她也根本不习惯让别人来伺候。

抬眸,看到两位侍女略带失望的神情,她叹口气解释道:“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们别多心。”

“奴婢不敢。”平儿、淡儿连连欠身。

她们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羞涩地在她们面前擦拭完身子,肌肤已经在水气的氤氲下变得光滑粉嫩,处处透着晶莹的光泽。

尤其是她小巧的脸庞,两腮犹如添上了两朵桃花,樱唇红润,大眼迷蒙……

平儿第一次现原来倪妃娘娘可以美成这样?

若一朵清新的荷花,淡雅素静,不需要任何装饰也美得动人。

怪不得王对娘娘如此特别,不说娘娘宁静的性子,光是这一身晶莹如玉般的肌肤就会让男人着迷。

“倪妃娘娘真是美得紧呢!”平儿打量了半晌,忍不住赞叹道。

蓝倪闻言,双颊更添一片嫣红。

“我们挑的这件衣服最适合娘娘了。”淡儿走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套精美的衣裳,衣裳的款式比较特别,颜色娇艳粉嫩地正像一朵盛开的荷花。

感受到娘娘疑惑的目光,淡儿笑道:“娘娘,这是宫里的习俗,侍寝的娘娘们都要穿上这样的服饰。”

平儿接口道:“是啊,娘娘,其他妃子们都喜欢挑大红色,说是那样让人看起来娇艳,可是我跟淡儿挑了好半天,还是觉得这件粉色最适合娘娘您。”

蓝倪盯着那件半透明的绸裳好半晌,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神色,她点点头,道:“恩,谢谢你们。”

“娘娘千万别客气,您这样说会折煞奴婢的。”

谁说倪妃娘娘很可怕?

她虽然冷漠,却有一颗世界上最善良的心。

她们亲眼看见倪妃娘娘曾经救过受伤的小鸟,亲眼看到倪妃娘娘和不知从哪窜来的小猫低声聊天……

这次,蓝倪没有出声,任由平儿、淡儿为自己着上粉色衣裳。

柔软的绸缎,半透明的料子。

娇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平儿为她轻轻系上轻薄的长腰带后,忍不住睁大了眼叹道:“娘娘,您这一身装扮太美啦!保管大王看了更加心动。”

“呵呵,是啊,我们娘娘比那个紫奴好上一百倍!”淡儿心无城府地说道。

蓝倪疑惑地问:“紫奴是谁?”

“就是大王很宠爱的那个啊,自以为了不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淡儿连忙捂了捂嘴解释,“不对不对,倪妃娘娘您千万别介意,大王现在最喜欢的是娘娘您才对。”

平儿瞥了她一眼,对蓝倪微微欠身道:“娘娘,不能耽误时间了,奴婢这就送娘娘去龙夙宫,要不会让大王等候了。”

“是啊是啊,我们快送娘娘过去吧!”淡儿飞快地说。

嘴角僵了僵,美丽的水眸暗下。

紫奴……

一个女人的名字,是今天下午的那个女人吧?

为什么心这么失望?

像有一口针突然扎了肉里,那种疼一直疼到心口。

她明明告诉自己无数次,无论他后宫多少女人,无论他喜欢谁,宠爱谁,那都不关她的事。

她不要去理会,不要去计较。

因为。

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她不在乎他……不能在乎他……

突如其来的窒息掐住了她的脖子,不知道从哪窜进了一阵冷风,她娇小的身子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隐约的,她思绪清楚——

在她心里,某种牢固的东西可能在逐渐崩溃瓦解。

御书房。

收起桌上的奏折,殇烈揉了揉太阳穴。

刖夙国国土虽不大,国事却繁多。

前几日养伤,由王公大臣等担待了不少政事,但积下来的折子依然有尺余高。殇烈从来都有当天事情当天毕的习惯,直到今晚总算将所有的奏折批阅完了。

看来,今晚将有个美妙的夜晚。

“来人,伺候本王沐浴!”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高挺的身影走出御书房的大门,他要先好好地放松一下疲惫的身躯。

……

阴历快到九月,夜间空气清凉。

夜深人静,虫鸟低鸣,荷塘里的蛙声轻柔了许多。

萤火虫也偶尔只见一两只慢悠悠地飞过草丛,打着灯笼若隐若现。

龙夙宫的寝房内,金色的床塌宽大而柔软。

男人结实的身躯庸懒地斜卧,单手支起半个身子,暗黑如夜的眸子闪闪光,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血管里的液体快地流动,他的心止不住沸腾起来。

这真是前所未有的现象!

想到她亲口答应了自己要过来侍寝,满胸满心便被涨得满满的……

该死的!

他一定是最近看她细心为自己换药,心里才会多一些异样的情愫。

他不否认自己对女人的霸道,因为,谁叫他是王呢?

一会儿,他非得问问,这个小女人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己?如若不是,他一定……

他一定要让她变成是!

他希望她全部属于自己!全部!

等待着。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太慢……

侍卫宫女们已被屏退,宁静的夜里,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终于。

走廊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他黑眸一亮,是她——那个小女人终于来了。

门外传来宫女轻轻的声音。

“禀告大王,倪妃娘娘到。”

“进来。”声音低沉悦耳,透过门窗传入耳膜,蓝倪悄悄深吸了口气,不禁皱起了眉头。

“进来!”

第二次出声,他的声音里多了丝不易觉察的怒火。

该死的!她在搞什么?难道真是那么不情愿吗?

……

粉红的身影,婀娜婆娑,如月光仙子。

朦胧淡雅,像月下水池里一朵静静的含羞待放的荷花。

她眉眼低垂,樱唇粉嫩,闪动着露珠般晶莹的光泽。

那粉纱下若隐若现的肌肤瞬间挑起了他的渴望……

该死的,她连侍寝的衣裳都挑得如此特别——

不是火红妖娆,只是淡淡、浅浅的粉色,这种颜色真的很适合她。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冲动,冲动地想扑过去,撕碎她的衣裳,狠狠地压下身下。

黑色的眼眸深幽不见底,他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喉结,连日来的隐忍到此刻受到了无限的冲击。

“你……过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度沙哑,又有几分冷硬。

她轻拢着双手,努力吸着气。

蓝倪,你不是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么?

你不是要回报他么?

用自己的身体做为回报,接受了……

她却没有想过,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微妙更难解的因素?

她只提醒自己,今天晚上,就算是痛苦至极,她也必须撑过去。

当是自己欠他的……

对,当是自己欠他的!

如此而已。

咬紧了牙根,指尖一片冰凉,单薄的身子在热气上升的空气中打了个寒颤,她举步走了过去。

莲步轻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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