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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王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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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昱扯开嘴角,当年先王请人施法布咒,本来就是为了三诏后继无人,现在又怎可救他们?
咏唱不依地扯住他的衣袖。
阁昱冷眸一暗:“别问了,根本无法可救!”
“啊……”咏唱呆住了,她不敢相信,如此说来……天啦,这太残酷了!
须乌子有说过,除了同是中咒之人的血,其他根本无法可解。而银冀已经中咒已深,殇烈或者银冀同是君王,又怎么可能牺牲自己而救对方?
所以,根本无法可解!
阁昱看向咏唱黯然焦急的小脸,心口蓦然一疼。
楚弈优美的眉头没有松开,轻叹道:“唉,不知道我该为自己的幸运庆喜,还是该为他二人的不幸而哀叹。不过,阁兄,你父王的这一招果然狠!”
二位差不多高大的君王无言地对视,剩下一旁的美人一脸的焦急与无奈……
南诏王妃 正文 063 被劫
天明,白茫茫。
一层白纱似的浓雾将整个茶溪镇都笼罩了起来,丈余之外根本难以看清东西。
推开窗户,一抹清新的雾气荡进屋子,外面朦胧一片,蓝倪不禁闭了闭眼睛。
昨夜与银大哥相谈甚欢,他告知她关于红瓦儿的故事,她告诉他正在寻找自己的身世,而今天他们要做一件共同的事,就是去找恶君阁昱,那个可怕的诅咒如鬼魅般缠绕着人的呼吸。
银翟一袭白衣,玉树临风,咫尺之外,对她微笑。
“银大哥,早。”打开门,蓝倪打着招呼,“谢谢你昨夜为了安排了房间,否则我要露宿街头了。”
银翟淡笑:“你我都结拜为兄妹了,你又何必客气。我等订了好几个房间,空一间出来给你住是极方便之事。”
是的,他们昨夜交谈,越来越投机,于是举杯邀月,结为异姓兄妹。
蓝倪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与银翟一同走出门外,他们要去找阁昱。
并肩而行,蓝倪看了看后面白雾一片,不禁问道:“适才楼下早膳,除了银大哥的部下,我看其他那两桌坐的人也都非善类,银大哥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都有。”他简单地回答道。
“都有?”蓝倪不明白,问,“都有谁?”
“其他三诏的人。”
蓝倪不觉一惊,难道刖夙国也有人住在此“闲云客栈”?
银翟顿了顿脚步,不急不徐地说道:“恩。虽然他们已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但有些习惯他们却是忘记了掩饰。比如说,蒙舍国位于四诏最南的位置,他们习惯了精美小块的食物,所以刚刚抱怨小二上的肉片大块的,便是蒙舍之人。”
“银大哥你观察真仔细。”蓝倪一边听一边回想当时的片段。
银翟继续道:“你可有注意到,坐我们旁边的那桌人,黑色的袖口上都暗绣着一只小小的灵兽?这个你应该能想到吧?”
“刖夙国的灵兽?”蓝倪水眸一漾,越吃惊,“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踪迹?”
银翟笑了笑,道:“你以为殇烈会放任你在外好几天?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从他一现你离开,应该就开始派人跟踪你的足迹了。”
蓝倪再次回看看,除了一片白茫茫之中偶尔走过几个人影,并未见其他异常。
银翟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别看了,刚刚不是让你等我会吗?我已经将他们打开了。”
蓝倪看着他嘴角挂着抹若有若无的轻笑,松了口气:“还好银大哥机警摆脱了他们。这四诏的人都齐聚闲云客栈干什么?”
银翟轻拥着她的肩头,继续前行。
“如果我没猜测错的话,应该每个客栈都住上了四诏的人。呵呵,放心,他们并不是要兴兵惹事,只是在查探情况而已。谁叫大人物都在茶溪镇聚合了呢。”
蓝倪身子僵了僵。
那么,烈也要来了吗?
在过了这么多天后,他要亲自来找她了?
他的诅咒真的作了?
那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眼前浮现起殇烈憔悴苍白的面容,英挺的眉头紧皱,一副有力无力的样子……
她的心脏便紧紧地抽痛起来。
这一瞬间,她真的好想见到他,看看他到底是否安然无恙?
烈……
她在心底深情地呼唤。
银翟敛住笑意,关心地问:“倪儿怎么了?”
蓝倪抬起小脸,目光在白雾中更加迷离,小嘴轻颤:“我想他!”
“唉……”白衣耀眼的男人轻叹一声,她一句“我想他”让他感慨万千,如果小瓦儿也有一天这么想自己,他银翟真是死而无憾了。
“我也想她。”银翟的笑容再次升起,流露着一股未知的忧伤,“走吧,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得快点去阁昱的别苑,希望他还在那里。”
清冷的街道中,偶尔有三三两两的人影。
一抹白影急促地穿过大街,往他们的目的地走去。
……
当殇烈与巴都快马加鞭踏入茶溪镇境地,浓雾仍然弥漫着整块大地。
数位乔装的部下已经在镇口等待,一见马背上的大王,连忙出来施礼。
“属下参见大王。”
殇烈翻身下马,气都不喘一口,问道:“这里情况如何?”
“报告大王,茶溪镇近日各方人马齐聚,据说恶君与邪君都已来此。”那侍卫匆匆报到。
殇烈皱起浓眉,那二王在此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其他,他最关心的只是一个小女人而已。
巴都见大王不便开口询问,便跨出一步道:“可有国妃娘娘的下落?”
一商人打扮的侍卫拱手道:“禀大王,属下接到宫中急令,就开始四处暗中查探,在一见闲云客栈确有现一白衣女子,但不敢断定是否为国妃娘娘。”
殇烈站在一旁,高大的体魄给人强烈的沉重感,侍卫们不敢看大王的脸色。只听他抑制住满腔的激动,沉声问:“她现在人在何处?”
“那女子一早便与一白衣公子出门,属下已派人跟踪他们了。”
跟白衣公子一道出门?
那女子会是蓝儿么?如果她是蓝儿,那白衣公子又是谁?
殇烈沉默不语,脑海浮现出蓝倪美丽的小脸。
巴都转身道:“大王,我们是先去闲云客栈,还是去拜访两位诏王?”
谁都知道,茶溪镇是蒙舍与北诏交界之地,他二诏在此地均建有行宫别苑,驻守此处兵士最多的也是此二国,如今殇王来此,若前去拜访也是符合礼仪之事。
殇烈沉吟了片刻,摆手道:“先去找人。”
他要找的人,自然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国妃娘娘。
巴都看了一眼大王,对几位部下道:“你们先行散去,继续密切留意,我与大王有事自会联系你们。”
“是,属下先行告退!”那几个人匆匆散开,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白雾里。
不等巴都开口,殇烈注视着朦胧的远方,叹问:“你说,那女子会是蓝儿么?”
巴都抓抓脑袋,看了看大王的脸色,答道:“大王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是也好,不是也罢,娘娘总是平平安安在茶溪镇的。”
“恩,平安就好。”殇烈嘴里咀嚼着这两个字,定定地看向前方,“平安最重要。”
蓝倪与银翟并肩走着。
看来银翟对茶溪镇甚为熟悉,大街小巷,他都了若指掌。
太阳缓缓从树林的那头升起,照在街上的浓雾之上,雾被照射出一道道光圈,晕黄,闪亮。
“银大哥。”
见银翟突然停住脚步,蓝倪刹时敏感起来,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
银翟黑眸转动,谨慎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倪儿,你先走,往前直走再左拐就到蒙舍的别苑了。在门口等我。”
“银大哥,又有人跟踪了吗?”蓝倪抓紧袖口,话语里多了份紧张。
银翟不动声色地笑笑:“别多想,是一位老朋友跟来了,银大哥想先会会他。”
蓝倪眨了眨眼睛,清澈的水波里荡漾着一抹了解。
“那银大哥小心点。”
“恩,你先走。”银翟笑着朝她点点头,直到那白色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数丈之外的雾色中,他才缓缓的转过身,眼中的笑意瞬间全部化为凌厉的杀气。
……
白色的绣鞋,白色的狐皮外衣。
乌黑的秀在雾色中跳跃,冲破浓雾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
眉眼、稍全都镶上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像小河里荡漾着无数的水晶般的璀璨。
突然,她停止了动作。
定定地站住,眼睛睁得大大的,清澈而勇敢,注视着挡在面前的黑衣人。
“你们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镇定,反倒让黑衣人吃了一惊。
蓝倪大胆地直视着他们,从刚刚跟银大哥分开后,她就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拦截自己的人,竟然是黑衣人。
“跟我走!”黑衣人没有蒙面,正是“独斋居”里的那个中年男人。
她回视着他,清晰地说道:“不。”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他走,因为他可以解答她很多疑惑。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不需要从他那里知道任何消息了。
她根本不会傻得去相信这个黑衣人会帮助自己,他忽闪的黑眸暗藏杀机,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轻易妥协跟他走。
黑衣人面色一沉,声音里迸露危险的气息:“你不想破解诅咒?”
闻此,蓝倪眼中突然闪过一道蓝光,她反而扬唇一笑:“还拿诅咒来诱惑我?我想,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你更懂得破解之放。”
黑衣人缩起了眉:“你以为恶君会帮你?”
“我没那样认为。”她说得很平静,仿佛早已看开了这些。
其实,她心里早已做好了打算,如果自己的诅咒真会继续害人,那么就面对自己的心和感情回到殇烈的身边。
如果,殇烈真的诅咒作,那么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他,哪怕是要让自己的鲜血流尽,她也不会害怕。
他是一国之君,她只是一个会害人的女子而已。
孰轻孰重,如何解脱,她已经想得非常清楚。
黑衣人再说什么,也诱惑甚至威胁不了她。
带着浓浓的杀机,黑衣人大步走近她。
她因他眼中陡现的杀意而被迫往后退,一步,一步,小心地往后退。
不行,不能就这样被他杀掉。
如果自己就这样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那烈又怎么办?
蓝光照亮了她漆黑的瞳眸,乌黑的丝被冷风吹得左右飘摇。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受到杀意越来越近,几乎要笼罩住她娇小的身躯,她突然伸手大喝一声:“慢着。”
黑衣人停住脚步:“你改变主意了?”
“你为何要带我走?”
“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你娘!”
娘?
蓝倪惊骇无比,娘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声音激动:“我娘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你就不想见到了么?”黑衣人突然邪恶地一撇嘴,目光似要喷出火来,声音也变得尖锐,“死了你也可以见到!”
剧烈的疼痛。
疼痛袭上了她的头,眼前一片朦胧。
天旋地转。
她晕了过去。
清冷的巷子里很清冷,地上只留下一件雪白无比的狐皮外衣,外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温热,散着清雅的荷香,而它的主人已经芳影无踪了。
银翟抓紧手中的衣裳,两道修长的浓眉几乎要迸出寒冷的冰光。
蓝儿不见了……
她一定是被人带走了!
荷香,淡雅地几不可闻,银翟心中一动,急地凭着一股直觉望白雾那头奔去。
……
茶溪镇边缘的林子里。
浓雾缭绕不散。
雾气打湿了她的,黑纠结,微微贴上脸颊。
穿过树枝投射而下的阳光似有无限的魔力,将她粉嫩的肌肤映成了半透明,细致无暇。
穿过树林,来到一处崖边。
崖口刮来刺骨的冷风,冷风飒飒,将黑衣人的袍子吹得凌空飞扬。
崖边的岩石上,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寒风肆意地吹在她的身上,仿佛无法承受般,她无意识地弯起了身子。在一阵疾风吹来,水一般明亮的眸子刹时睁了开来。
苍茫的天空,朦胧的阳光。
蓝倪飞快地坐起身,看到崖口边那个如同黑夜鬼魅的中年男人。
“这是什么地方?带我来这做什么?”她环抱着自己的身子,牙齿因冷冽而格格抖。
黑衣人缓缓回过身,带着种愤恨瞪着她。
“带你来这见你娘!”
“我娘在哪?”她的声音几乎要被风吹散。
“哈哈,你娘在哪,你不是早知道了吗?”黑衣人塌着大步走近,“十多年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么?”
“……”
蓝倪摇摇头,他的话让她从心底觉得寒,冰冷仿佛要冻结她的心跳。
他是在指责,当年因为自己中了诅咒,所以害死了自己的娘么?
不,这太残酷了!
尽管她早已经知道这一切,可是,她一直压抑着,把这些过去的悲伤全部埋藏在心底,她只想未来的生命能够活得好好的。
未来,她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爱护身边的人,去改变这难以抗拒的命运。
她刻意选择了遗忘。
过去,她无法改变,她只想改变将来。
南诏王妃 正文 064 前缘
蓝倪僵直着身躯,觉得自己呼吸都便得困难起来,她的心开始不住地紧缩。
为什么?
为什么黑衣人的话如一把利刀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将她尘封的所有的记忆一一挖了出来,鲜血淋淋。
每听到有人提起那不堪回的往事,她就觉得自己比死了还要难过,所有的沉重几乎让她窒息。
黑衣人咬着牙,面目狰狞。
“你怎么可能忘记?那时你也有五六岁了,你怎么可能忘记?”
不……
蓝倪惊慌地往后退,她咬着牙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努力让自己挺直着脊梁。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能弥补。
她不能因为他的话而再次陷入绝望。
她望着他,瞳孔张得很大,透明的晶瞳里映着黑衣人的身影。
蓝倪……
你好不容易摆脱过去的阴影,好不容易站起来,你不可以就这样被击倒。
面前这个人居心不良,他只是一再利用你,想借此泄而已。
蓝倪,勇敢点,只要你永远秉着一颗善良的心,老天爷会帮你的。
……
蓝倪死死地盯着他,不住地在心里给自己鼓励。
黑衣人的眼睛越眯越深沉,话语也越来越残酷。
“蓝倪,你想骗自己,可是却骗不了别人,你五岁开始就害死了身边的宫女,害死了你的奶娘,然后害死了你的亲娘……哈哈。”黑衣人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又带着某种悲愤。
蓝倪几乎要站不住脚跟,风大得似乎要将她单薄的身子给吹走。
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模糊的记忆一幕幕闪过脑海。
曾经很多次她有梦见富丽堂皇的王宫,很多次碰见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可是,她一直以为那是梦,她的生活中一直只有雪婆婆而已。
咬着牙,蓝倪硬是在风中站直了身子。
她直视着黑衣人,握着拳头道:“你又说这些做什么?你说的我都知道。”
黑衣人见她如此镇定,像被击怒了的野兽般咆哮起来。
“你是个妖女,邪女,你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你出林子后害了那么多人,你还敢这样说?”
蓝倪的脸色已经毫无一丝血色,清澈的大眼里呈露出一片悲伤,悲伤很多闪过,她定定道:“那是诅咒害人,我也只是受害人,难道要我以死谢罪?我不会那样做的!”
黑衣人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这一刻他才现眼前的蓝倪完全变了。
变得与从前完全不一样,以前的她虽然善良,但是软弱无措,不似现在这般,从骨子里散出一种坚定,一种让人恨不得摧毁的坚定。
只听蓝倪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
“我曾经也想过就那样死了,可是死了又能弥补什么?人,只有活着,才能去弥补!活着才能去做有用的事,你不明白吗?”
黑衣人震住了!
这样的蓝倪再也不可能听自己使唤了,再也不可能被利用来做挑拨四国间的棋子了。
杀了!
不如杀了!
替蓝妃报仇!
杀机在清晨的空气中穿透薄雾,直射到她的胸口。
蓝倪转动灵眸望向四周,身后树木郁郁森森,而山崖那边则云雾缭绕,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要逃,真的不容易,几乎没有希望可言。
黑衣人冷笑起来。
“想逃?劝你还是放弃吧!今日我就送你去蓝姬那忏悔!”
“慢着!”蓝倪见跑跑根本无望,反倒瞬间完全平静了下来,她再后退反倒往前走近了一步,问道:“你要杀我前,能让我明白一些事情吗?”
黑衣人见状,收起了冷笑,抬眉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跟我娘的关系。”
她从他的反应可以猜测到,此人与蓝妃必定关系非浅,不仅仅是旧识那么简单吧。
黑衣人高大的身子震了一震,手中拳头握了起来。
“好,我就告诉你。”他的眼睛望着她,看着她的脸庞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
蓝倪一字一句认真地听着,看着黑衣人沉痛而悲愤的神色,她蓦然明白了。
这个黑衣人同娘一样,同是大唐之人,而他们的关系的确非常不简单。
“你爱我娘?”她淡淡地问。
世界上能有几人可以逃脱爱恨的纠葛?
黑衣人脸色一紧,目光如利箭一般刺向她,这个问题简直是哽在他喉间的刺,她怎么可以如此平淡地问出来!
突然,空气中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他当然爱你娘!”
蓝倪惊喜地转头,只见银翟的白衣几乎与白雾融为一体,然后他缓缓地走了过来。
“是你!”
黑衣人眼角一抽,悄悄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银翟不动声色地更加走近,注视着黑衣人,不慌不忙地说道:“
他跟你娘同是大唐之人,唐军多次想统复四诏,但因这里山深林密,地形复杂,若非从小生长与此的人,恐怕难以抵抗林子中毒烟岚障。唐军无法适应而无奈撤走,于是派出体质特殊之人,潜入四诏之中做密探,实施长远计划,意图帮大唐一统四诏。”
银翟说得越多,黑衣人的脸色越是阴沉。
“你怎么知道这些?”黑衣人的声音极沉。
银翟坚硬着下颌,已站到蓝倪身后,他轻握着蓝倪冰凉的胳膊,为掌中的冰凉而皱起了眉头。
雪白色狐皮外衣重新披上了她纤细的肩头。
银翟目光对上黑衣人,嘲讽地笑道:“
我不只知道这些,我还知道更多。当年你与蓝姬一同潜入刖夙王宫,蓝姬却被刖夙之王送给北诏。由此,你对刖夙与北诏两国君怀恨在心。而五岁的蓝倪因为代太子楚弈中了诅咒,咒气害了很多人,也害了蓝姬,所以,你又对蓝倪与蒙舍国也产生了仇恨。此后,为公为私,都造就了你一直挑拨四诏之间的关系。”
黑衣人猛地抽出剑,眼睛阴狠至极。
“银翟,看来本公小看了你!”
银翟也暗中绷紧了身躯,扯了扯唇:“多谢,若非当日林子里你利用了在下,在下也不会想到大费周章去查探这背后的阴谋。”
黑衣人笑道:“哈哈……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说明白点也无妨。没错,本公一直在等待最好的时机。这么多年来,本来有数次机会可以平复四诏,偏偏本公不想那么便宜了事,蓝姬的死,我要让所有与之有关的人,都得到报应!”
蓝倪听完这一切,恍然明白了,这么多年来,自己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而已,而自己的母亲……
“所以,你挑拨大家的关系,几诏先王先后去世,你又将仇恨嫁接到下一代身上。”蓝倪终于忍不住插嘴,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因为娘的死,而如此精心策谋十几年。
想来,他对娘的爱也真是深入骨髓了。
见蓝倪开话,黑衣人迸出幽幽寒光,冷笑一声:“没错,我原本想让你去北诏,让你的哥哥和其他亲人也尝尝诅咒的厉害。未料星回节那日,你却救下了殇烈。我现殇烈对你的异样情愫,转而一想,让你留在刖夙也是不错……”
蓝倪抓紧了手指,指间几乎戳进了自己的掌心。
若是殇烈也没有中咒,便无法抵抗自己的诅咒,那么结果——殇烈也真的会被她所害。
身子打了个寒颤,烈……
黑衣人看她的样子,继续道:“没想到殇烈倒爱上了你,哈哈……可惜,蓝倪,你不知道,天意比我安排得更巧妙,你离开后,殇烈的诅咒变作了!作了,知道吗?哈哈……几乎要吐血而亡!”
他的笑声如自地狱的号叫,让人听了从脚底冷到头顶。
烈。
烈他诅咒作了,吐血了……
“不……不会的”
泪光闪动,阳光似乎要破云而出。
一只温暖的大手罩在她的肩头,银翟拍拍她的肩头,明白她的感受,黑色的眸子里也闪动着同样的痛楚。
因为银暝王宫里也有一个同样被诅咒折磨的人。
“银大哥……”她哽咽,“我想他……”
银翟点点头,轻轻抚去她眼角的那颗晶莹。
……
林子的那边,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数条身影。
他们远远看着在一切,劲厚的内力让他们将这一切都听得一清二楚。
几个修长挺拔的身躯迎风而立,面容一个比一个深沉,而那个一袭黄袍的男人眉宇间正打着褶皱。
巴都见到岩石那边一高一矮的白色身影,男的正温柔地将一手搭在女的肩头,一手万分轻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巴都握紧了手中之刀,同时也紧张地观察着他们大王脸上的神情。
“大王……”
大王对倪妃用情多深,这里或许没一个人能够明白,但是他巴都却是一点一滴都看得清楚,如今大王再亲眼看到倪妃和别的男人一起,不知道大王他……
殇烈定定得望着面前的那一幕,身子几乎是僵直的。
背脊格外硬朗,负在背后的双手悄悄握成拳头。
他没想到再见到蓝儿会是这种情况,看到别的男人呵护她,为她拭泪,他心中不可自抑地泛起一股酸气。
面如温玉俊美无暇的邪王嘴角挂着洋洋笑意,看向远方的黑衣人时却凌厉无比。
“殇王,想不到,你还是我的亲妹夫呢。”
殇烈僵硬的身躯更加一震。
恶君阁昱也勾起了嘴角:“我道探子已经报得够及时了,没想到还有人抢在了我们前头。看来这位蓝妹妹有很多人呵护啊!”
楚弈点头道:“不错,我看这银翟各方面都是人中之龙,与我等不相上下,看来我家妹妹有得选择了。”
殇烈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那抹娇俏的人儿,他可以想到她苍白的脸蛋是多么惹人怜爱,她明亮的眸子泛着泪花是多么让人心疼。
该死的!
他早知道这个银冀的弟弟对她有着特别的情感,可是……
他重重地呼吸,心口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一口血气逐渐冒上喉头。
“我只要你相信我!”蓝儿对他说的话。
“蓝妹妹说,她希望大王相信她!若非她不爱大王,她又怎能忍受这么多伤害?若非对大王没有感情,她又怎么会那么勇敢而执着地离开王宫?蓝妹妹想要的是完全属于她的,毫无隔阂的真爱。所以,请大王相信她……”这是成妃对他说的话。
殇烈暗暗地做了个深呼吸。
是的,信任!
他不是已经学会信任她了么?
相信她不会背弃自己,相信她是为了寻找更真诚的爱才离开,相信她将来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
曾经对她一切的伤害都是因为被愤怒和嫉妒冲昏了头脑,他怎么可以重蹈覆辙?
巴都见大王脸色不对,有些担心。
“大王……”
殇烈却突然站直了身子,深幽的黑眸透出淡淡的平静,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我相信她!”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地站在一起,还会相信她吗?
不知为什么,楚弈不禁想象那个平凡又跛脚的女人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情景,一串串酸泡泡接二连三地冒了上来。
而冷静如阁昱也无法控制地在眼前出现一副画面,咏唱正千娇百媚地对人娇笑,他的眼中突然闪现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杀机。
“我只相信她!”殇烈再次肯定道,手中已握好剑柄。
楚弈和阁昱佩服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我们再不出手,你就没有机会相信她了!”
崖边,黑衣人正挥剑而下。
银翟慌忙将蓝倪护在身后,同时也利剑哗地一声出鞘而动。
“住手!”
“小心!”
“蓝儿……”
熟悉的声音。
是谁?
是他吗?
眼睛突然湿润,她不敢回头,怕是自己一时激动而产生的幻觉。
南诏王妃 正文 065 陨落
日光洒落树林,薄雾飘荡。
白色的衣带飘飘若仙,她就如凌空而起的仙子。
娇柔的身子开始朝薄雾缭绕的树林中奔跑开来。
是烈吗?
是烈的声音。
他来了……
是他么?他真的来了么?
她眼角一片朦胧,强烈的思**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
此时此刻,除了那个男人,她已经想不了其他。充其量,她也只是个陷入炙爱中的小女人。
压抑,逃避,思**,担忧,挂牵。
在这一刹那,全部化为了泪水,她才现自己有多么爱他,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一看到朦胧的金色的昂长身躯,她便可以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
雾还没有散去,她不似这些内力深厚的男人,她根本看不清远方的人。
人影晃动,她撩起裙摆,加快了脚步。
银翟回头一看,果然见几位君王个个玉树临风立在数丈之外,来不及看清楚他们的神色,只见几个矫健的人影已翻身而出。
黑衣人见状,手指一屈放在嘴边,突然朝天吹了声口哨。
而后,以大家都吃惊的度,黑衣人举起手中之剑朝奔跑中的蓝倪刺去。
风仿佛静止了。
眼前的一切仿佛也静止了。
她看到了他,真的是他。
在他俊挺的眉目轮廓上,镶了一层细细的金边,幽敛的黑眸里,除了深不见底以外的浓情之外,还有说不清的担忧。
白色的剑光一闪。
“蓝儿……”殇烈嘶心裂肺地大喊一声,修长的身躯如蛟龙般随之翻出。
“铛!”
清脆的剑锋交错之声。
殇烈手中之剑配以无比凌厉的剑气如流星般闪电飞出。
蓝倪受惊,本能地一回头,丝腾空而舞,与白色的剑光一同隐现。
几根丝风中飘扬,被风卷了几个圈。
轻轻柔柔落于地面。
刚刚那一剑只差毫厘就要扫过她的颈间,幸好被殇烈飞出之剑及时挡开。
“蓝儿!”他自喉间吼出,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快要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烈……”
蓝倪伸出手,终于扑进了他的怀里。
温暖的怀抱,炙烈的气息,他的气息比酒更深远,冗长。
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无论有多少危险,在被他环住的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这就是天堂。
耳边没有了风,没有了声音,只有他一声比一声有力的心跳。
他的胸膛在起伏,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际。
“烈……”她轻喃。
所有的相思,担忧,恐惧全部化为一声无比轻柔的呼唤。
殇烈重重地呼吸着,从刚刚见她差点被剑刺中的惊恐中还未平息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纤柔无骨的身躯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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