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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吐出龙神的孕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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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女子身影消失,刘管家视线才回到肖涟身上。
见肖涟看到自己的样子,他难得有些窘迫,尬笑两声:“男人本色嘛,哈哈。”
肖涟也装作了然,附和道:“刘管家眼光不错,那小娘子就是水灵。”
两人正要继续走,这时,肖涟却听见一声痛苦的□□从厨房传来:“水,我想喝水。”
那声音莫名熟悉,肖涟心里不知怎的,蓦地一沉,不由得驻足细听。
第35章
那声音却没有继续传出。
而后,反而是一声尖锐的妇女骂声:“你这老奴,吃里扒外欺瞒主子的货。我呸,还喝水,老老实实等着被发卖吧。”
“娘,就给她一口水吧。要是把人折腾死了,侯爷怪罪下来就不好了。”一个少女的声音传出。
“她做了那等事,侯爷不剥了她都不错了,还怪罪。再说了,我可没折腾她,她就是命贱活不下来,那也是她体质弱,可怨不得我。”妇女的语气很是刻薄。
“娘——”
“好好好,要喂你去喂,我可不去。”
“好。”
屋里没有别的声音再传出。
相反,刘管事不停在肖涟眼前挥挥手,已经叫了肖涟好一会儿:“连公子,连公子?怎么好端端发起呆来?”
肖涟回过神,猛地抓住刘管事的手:“她是谁?那个柴房里的女人是谁?”
“哪个?莫非连公子也看上彩灵了?”刘管事没生气,反倒嘿嘿一笑:“看上她倒好说,府中下人大都经了我的手买回来。只要连公子能把一船螃蟹都卖给侯府,那就是我的贵客。我要安排彩灵来伺候连公子,她哪敢不从。”
这话内话外不把下人当人看,肖涟心下鄙夷,脸上却没表现出来,道:“我是说那个喊着要喝水的。”
刘管事恍然大悟,“她不过是一个胆大包天偷侯爷东西的老奴罢了。侯爷大怒,吩咐把她关在柴房,还没说怎么处置。”
“老奴?是侯府的老人?”
“听侯爷说她从前伺候夫人。连公子问这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好奇。”肖涟放下心来。那人若一直伺候夫人,应不是母亲。母亲可是伺候江辰的。
刘管事笑:“那没什么事咱们就先进屋商量商量?”
“请。”
二人离开柴房处,继续朝刘管事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又有不少下人向刘管事行礼。
肖涟若有所思地问:“刘管事管着这么多下人?”
“哪里,我不过是负责府内买卖下人、采购物资一事罢了,他们总有求到我头上的时候。”刘管事口中这么说,却笑得一脸得意。
“刘老哥负责府内下人买卖?”肖涟听罢,立刻停下脚步。若能与之交好,岂不可以直接从他这里买下母亲?
“不错。”
“敢问刘老哥,可否通融让小弟买下侯府一位女子?”
哪知刘管事面露难色:“连老弟,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侯府有定例。府内人即使发卖出去,也要卖到外地去。连老弟是有钱人,应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若不把知根知底的下人发卖得远远的,保不准就有碎嘴子的中伤主家。”
“真不成?”时间催得紧,肖涟有些急。
“大丈夫何患无妻?连老弟对一个低贱的婢女何必如此上心?连老弟要真的急,老哥今日就为你安排,叫彩灵好好陪你。”刘管事用胳膊轻杵肖涟一下,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来。
“刘老哥莫再拿小弟取笑。”肖涟脸色涨红,快步朝前走一步。这刘管事不接招,看来还得再磨磨。
当务之急是先定下与侯府的买卖,叫刘管事尝点甜头。在他嘴上抹点蜜,估计就好说话了。
二人进屋后,好好商谈了一番交货时间和价格上的事。刘管事被侯府宴席催着,急需大量膏满黄肥的大螃蟹,肖涟又刻意与之结交,都让这桩螃蟹买卖进行得很是顺利。
只是肖涟有心拖长交货时间,多点出入侯府的机会,就有意夸大了困难。二人最终商定,肖涟每天运送一马车螃蟹来侯府,侯府照单全收。
商谈好正事,肖涟拿到今日的货款,便再度与刘管事提起买侯府下人一事。
刘管事仍推三阻四:“连老弟,我也是做下人的,人微言轻,实在没法破坏侯府条例。此事要想成行,须得有主子发话。”
肖涟问他该当如何。
刘管事却句句提侯爷喜爱螃蟹,只说须在螃蟹上下功夫。话里话外还想探知肖涟底细,摸清楚他把螃蟹养得又多又好的秘诀。
连霄说,螃蟹都是他家塘里养殖的。刘管事心知此事利大,便想探听一二。谁知这人嘴严,每每以家传秘诀不可外传为由婉拒。
逼得刘管事夸下海口:“侯爷最爱吃螃蟹。你若将此法献上,我可为你引荐一二。兴许你可当面向侯爷讨要那女人。”
肖涟不过是为取信刘管事信口胡诌,哪有什么秘传养蟹之法?若真能以养蟹之法换回母亲,他纵千难万难也会寻来。
闻听此言,他只好托辞兹事体大,须传书家翁商谈一二,作为缓兵之计。
肖涟急着回去向白骄询问是否有养蟹之法,便也不多停留,辞别刘管家后,拎着带来的两个空桶就上了门口等着他的马车。
谎言是一戳就破的。
为免露馅,肖涟回程时稍稍留意后方,果见马车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骑驴尾随。他就让车夫赶车快些,再绕些远路,没多久,就甩开了那跟踪的人。
肖涟趁这段时间在车上换下新买的冬衣,再度穿回旧衣,在离同善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提早给钱下车。
这下,侯府可没法再找到他。肖涟松了一口气。
可想起白骄,他心里又生起别的担忧。
他还记得今晨白骄被当成自己儿子时的愤怒小表情,眼下自己又想问他养蟹秘法,不逗他开心恐怕不成。
肖涟四周环视一下,当看到附近一个干果铺子后,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有了!
第36章
半晌,肖涟很从容地担着扁担进了同善堂。
果不其然,他刚一迈进门就看见白骄倒腾着小短腿如炮弹一般冲上前:“你可算回来了!”
肖涟以为他迫不及待要算账,忙道:“小心,桶里有给你买的好东西,别撞洒了。”
小白骄停下冲势,歪歪头问道:“你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呀?”声音软软糯糯,整个人乖乖的,就和普通三四岁孩子没什么两样。
肖涟还不太在状态,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说话?”
这时,陈老大夫走上前,矮下身要抱小白骄:“这么说话怎么了?小孩子不都这样说话的?来,小白骄,爷爷带你吃糕点。”
肖涟恍然意识到还有外人在,或者说,在这里,他和白骄才是外人。
陈老大夫刚碰到小白骄的衣角,肖涟便见小白骄赶紧挪位置抱住自己的腿。
“怎么了?”
小白骄使劲仰起头看向肖涟,瘪瘪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要回去吃你剥好的葵花籽。”
葵花籽?不是早被白骄嗑没了吗?白骄怎么这么说?
疑惑间,他看到小白骄对他使眼色,又见陈老大夫那殷勤过头的模样,才恍然大悟。肖涟忙放下肩头扁担,弯腰把小白骄抱起来。
肖涟一边摇晃着他,一边对陈老大夫道谢加告别:“孩子哭闹不懂事,老先生受累了。左边这个桶里有我刚买的炭,就给老先生留下烤火,也好叫屋子暖和起来。”
说话间,肖涟单手牢牢抱着小白骄,另一只手掀开那桶盖,桶里赫然是生火不出烟的银丝炭。
陈老大夫要推拒,肖涟却道:“老先生留下吧,兴许今后我还需要您看顾小白骄。他和你这儿的病人都体弱。屋里暖和起来,会好很多。”
李庆也在一旁撺掇陈老大夫收下,好不容易等陈老大夫点头,他就忙谢过肖涟,拿起那桶炭往屋后去了。
等他拿着空桶出来之时,肖涟正与陈老大夫告别。
陈老大夫虽舍不得小白骄,可收了肖涟的炭,也不好开口留人。
肖涟顺利地带着扁担、桶和白骄离开。
天冷,街上没什么人。刚出同善堂没多远,白骄就开始发难。
他跑到肖涟面前立定,不让肖涟走,道:“这半天可憋死我了,我跟你说,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些许,自保没问题。明日你若还来卖螃蟹,我就待在画舫里,哪都不去。”
“真没关系?”
“真没关系。还有你把炭都给人家了,咱们用什么?”小白骄想起船上的冷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一个富甲一方的白老大,突然就变成吝啬鬼。
“托你的法子,昨天那些螃蟹卖了好价钱,我再给你买一桶回去。”
小白骄被顺了毛,突然想起肖涟进同善堂时说的话,就来到另一只桶边,边拉开桶盖边问:“你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肖涟没回应,就等他自己发现。
桶里赫然是白骄最爱的葵花籽,还有一些别的食材。
“这还差不多。”小白骄脸上绽开一丝笑,很快又收回去,不过显然气已消得差不多。
他把桶盖盖回去,伸出小手颐指气使:“好了,去买银丝炭,多买点,把船上烧得热烘烘的。”
二人乘马车出城回的画舫。
如今肖涟寿命无多,又已搭上侯府,自然不再心疼钱财这等身外之物,索性也花钱享受一番,叫白骄有空歇歇小短腿,叫自己能好好揉揉被扁担压疼的肩。
回程马车赶得没那么快,小白骄晃晃悠悠地再次睡着,到地方时都没醒。
肖涟把小白骄抱在怀中轻轻下了马车,拜托车把式帮忙卸货后,才掏出钱给他。
等看到车把式赶着车走远,他先回画舫把小白骄放到床上,之后才蚂蚁搬家地把买的东西都搬回画舫。
白骄是被排骨汤的香味馋醒的。他起身下床,发现炭盆已经升起来了,整个舱室暖烘烘的。炭盆上面支了个铁架子,正棚着一碗排骨汤保温。
白骄取下碗,捧着它走到外面时,见到的就是肖涟勤勤恳恳捞螃蟹的身影。
“说吧,今天你这么殷勤,又遇到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这么冷,但我已经日更一整个月啦啦啦,感觉自己好棒棒∩_∩追到这里的宝宝也好棒棒∩_∩
这篇文章不出这个月会完结,为延续我和宝宝们的缘分,不知道我有木有荣幸求一波预收呀。
专栏同频文拜求预收:
《向日天写文,霉运退避》
文案:
向昊正对着太阳开得灿烂,突然就被一滴血汗点化成人形。
葵花精向昊从此变得幸运e——吃饭被水呛到,走路左脚绊右脚。
千年来,他靠写文赚来的钱全砸在了寻人上。
把这滴血汗还给那人,是他的执念。
千年后,文苑新来了一位同窗。
向昊心中若有所感,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他——
这人……
CP:腹黑傲娇小太阳葵花精攻X美强惨孤狼霉神受
第37章
肖涟转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是转述了今日见闻,又询问白骄有没有养螃蟹的秘法。
白骄边吃边听着,也不插嘴。闻听此言,他三两下啃完最后一根排骨,把碗递给肖涟:“不够吃,下次多做点。还有,说你傻你还真傻给我看,你难道没看出那个刘管事其实在诈你?”
“诈我?何以见得?他还指望我供螃蟹。”肖涟不解其意。
“你别忘了刘麻子也收螃蟹,人家可是表兄弟。要能从你这诈取养蟹之法,今后兄弟二人能赚不少。”
肖涟恍然,却有些哭笑不得:“即使被他骗走,于我也没什么妨碍。我只求借法子见到侯爷,向他买回母亲,之后我怕是要殒命,还管他们赚多少。”
白骄摇摇头:“即使真有那法子,你也见不到侯爷。”
“为何?侯爷不是喜欢吃螃蟹?”
白骄笑起来,他笑肖涟傻:“你怕是没见过位高权重的人。这么跟你说,你是船夫,喜欢吃猪肉。你吃了那实诚小屠户的野猪肉,觉得好吃。那你会有学着把野猪喂成家猪的念头吗?”
肖涟哑然,谁会喜欢吃鸡蛋还去学学怎么喂鸡啊。
白骄一拍小手:“那侯爷会对喂螃蟹感兴趣?刘管事可不就是在诈你?”
肖涟本来还满心期待,听了这番话,他顿时失了力气,愣愣地坐在冰冷甲板上,看着小白骄,呆呆开口:“我没时间了,我得把母亲买回来,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
小白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不得上前再给他一个脑瓜崩:“笨,买不回来你不会抢?”
肖涟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自己像劫法场一样把母亲救出来,结果被侯府下人团团围住痛打的画面。“可我打不过他们。”
“知道你手无寸铁,谁让你抢了?你多等几天,等我身体恢复,我一出手,那不是手到擒来?”
“真的?”白骄是神通广大的修仙者,他这个说法,叫肖涟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却又不太敢置信,不由得再问一遍。
“还不是吃你的葵花籽嘴软。说正事,现在我灵力还未完全恢复,你正好趁机多去侯府送几回螃蟹,好摸清楚侯府布防,摆设,来回路线。最重要的是你母亲住在哪里,常在哪出没,何时出府办事,何时落单。”
肖涟一听就觉得头大如斗。这么多信息,需要提前编多少瞎话,要套多少话。可为把母亲救回来,再难他也尽量做到。
“好,我探听好这些。不过白骄,那个……”肖涟搓搓手,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白骄眨眨眼。
“关于养螃蟹的法子……”
“我没养过,不过倒可讲讲螃蟹一族喜欢怎样的环境。一则,水的深浅,螃蟹应该喜欢待在……”白骄一边回忆蟹白逗弄不知道多少代曾孙的样子,一边为肖涟瞎扯起来。
“哦——原来这样……”肖涟一边点头,一边飞速把他说的这些都记在脑子里。
次日,肖涟也早早起来,伺候好白骄洗漱饮食后,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个人在船上时,千万不要睡太沉。
小白骄头点得飞快,肖涟一到岸边,他就睡得昏天黑地。
要不是肖涟想起忘拿昨天默写下来的养蟹十八条,返回来拿的话,指不定等到白骄被人偷走时他都醒不过来。
肖涟无奈,只得让白骄在舱房里面顶好门,他确认从外面打不开后,才放下心来。
白骄一脸黑线:“我不是你儿子,你这么想养小孩子,就自己去生一个。”
第38章
不得不说,这话真戳肖涟心窝子,他没多少天好活了。
不过肖涟也知道白骄说话直了点,对自己却没什么可指摘的。
肖涟笑道:“真顶好门了?那我走了。”
“走吧。”屋里传来白骄闷闷的童声,显然吃完饭又钻回被窝睡觉养伤去了。
肖涟心下一片柔软,转身担着扁担小心翼翼下了画舫。
今日没下雪,昨日的雪却没有化,地上依旧一片白,却多了不少鞋印车辙,不时见人摔个大马趴。
肖涟专挑没被踩过雪的边缘走,反走得稳稳当当,加之没有小白骄短腿拖累,走得倒比昨天快许多。
今日,他故技重施,再次踏入侯府大门。
二人交接完货物,都不想立刻分道扬镳。
刘管事就问:“连老弟,可已与令尊商量?”
肖涟道:“昨晚我已修书一封,托人带给家父,想必不日便有回音。侯爷德高望重,能与侯府合作,实在是连家之福。刘老哥莫心急,定会让你满意。”
说罢,不待刘管事回应,他四下里看一下,见没别人,便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的一角:“刘老哥,小弟心诚意切,已将秘法写于纸上,待家父同意,我立刻将此法交予你。敢请刘老哥怜我寻人心切,叫我见见那位女子。”
养蟹秘法!
刘管事看着那露出的一角,眼光火热得要把那纸灼出个窟窿来。
他咽咽口水,忍下雀跃的心,故作爽朗地大笑:“老哥岂是不通人情之人,见一面自然可以。那女子是谁?老弟但说无妨。”
肖涟暗暗捏捏掌心,面上却一片云淡风轻:“不知刘老哥可能唤出江小侯爷身边的林娘来?”
“她?她是你什么人?”谁料刘管事顿时警醒地看着肖涟,把肖涟看得心里直打鼓,下意识用谎话隐瞒真相。
“只是有幸与江小侯爷见过一面。当时林娘身边跟着个貌美女子,小弟一见倾心。听闻是林娘之女,便觉是侯府家生子,今日想得见一面。莫非有困难?”
“我说谁呢,兄弟你是叫那刁妇骗了,她没女儿。那小女子约摸是那刁妇找来陪小主子玩乐的柳巷女子,兄弟你莫上心。”刘管事暗暗松一口气。
肖涟却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紧张:“哦?刘老哥口口声声刁妇,莫非林娘做什么惹主子不高兴了?我还想着找林娘再去寻那小女子回来。”
“柴房那刁妇就是林娘。她早先伺候夫人,一朝惹怒夫人挨了骂,就猪油蒙心想报复。当年夫人怀了双生子,她就把其中一个抱走了。本来想扔水里淹死,后来这蛇蝎长了心眼,想把孩子喂熟了送回来,好给她一份泼天富贵。可惜血浓于水,小主子早就看出她的险恶用心,这不,一回来就禀告侯爷,揭发了她。”
刘管事骂得咬牙切齿,肖涟乍一听这消息,却觉得如当头棒喝。
各种思绪在他脑中转个不停,一会儿是母亲曾经的温柔相待,一会儿是母亲把他推到水里的狠毒。这会儿是林娘在画舫上的怯懦与受苦,那会儿是刘管事口口声声的咒骂。
可最终那一切都消失,定格在肖涟脑海中的,只有林娘那双为护他周全而被烫伤的左手。
他活不过这个冬天,也不想再要任何别的。在他短暂的一生中,给他最初切身温暖的,就是林娘。不管林娘是不是他母亲,他生命最后一个愿望,都是护她周全,救她出来,还她自由。
打定主意,肖涟继续套话,便追问刘管事关于林娘的更多事。
刘管事却面露难色:“事情太久远,我不是当事人。这些都是那日侯爷震怒说出来的,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他像是被追问烦了,便道:“连老弟,主子的事,我一个下人不能多置喙。不过老弟放心,我会帮你问明白那女子是哪个花楼的。”
貌美女子全是肖涟杜撰,怎敢让刘管事去问,肖涟急忙阻止道:“算了,你别问她了,我听这一席话,只觉晦气。刘老哥也少掺和这事,省得给自己惹来不快。放心,只要家父同意,养蟹之法永远作数,小弟还想给连家找个好靠山。至于女人,大丈夫何患无妻,哈哈哈。”
刘管事跟着笑起来。
二人商谈过,肖涟便起身告辞,刘管事非要相送。
二人快走到门口时,肖涟却见一矮壮男子背着一位红衣女子快步从不远处经过。
肖涟下意识打量一眼,只见女子打扮艳丽,衣衫裸。露而单薄,在寒冬里显得极为不合时宜。
匆匆一瞥,肖涟只觉此女子甚为眼熟,却想不起具体在哪见过她,便多看了一眼。
见状,刘管事笑笑:“那是怡香楼的牡丹姑娘。不过连老弟可千万别动心。那位现在得侯爷亲近,连老弟可别因小失大。”
“爱美之心,爱美之心。见到漂亮女子,总想多看两眼。”
肖涟打哈哈,心里却嘀咕。牡丹,是那天从春风楼逃出的牡丹!她怎么又到了怡香楼呢?
眼下他没别的办法,恐怕得去会会这个牡丹。不是说了,她得侯爷亲近。兴许她能知道些刘管事不知道或不愿意说的事。
那男子是怡香楼的龟奴,必背惯了人。二人没说几句话,那龟奴便背着牡丹不见了踪影。
肖涟忙与刘管家告别,便出侯府上马车,托辞回去有事,实则追着二人离开的方向而去。
龟奴两条腿,终抵不过马的四条腿。没一会儿,马车就追上二人。
肖涟掀开一侧帘子,准备叫牡丹,牡丹却不经意转头与他视线对望。
牡丹诧异地眨眨眼,神色变了几变,之后好似下定决心似的,她悄悄伸手指指不远处一个幽深的胡同,朝他眨眨眼睛。
肖涟恍然,牡丹似乎也有话想对他说,便令车夫驾着马车带他先行一步。到地方后,他下了马车,静静等着牡丹到来。
第39章
不多时,巷口便出现那道红色的单薄身影。
牡丹不知是怎么与那龟奴说的,此时她一人前来。
等她走近,肖涟却见牡丹双膝一软,就跪在自己面前。
肖涟大惊,连忙上前想扶起她:“牡丹,你这是做什么?”
牡丹稍微躲开肖涟的手,固执地不肯起身。她微抬起脸,眼中含着泪:“恩公,牡丹并非故意,你原谅牡丹。”
肖涟不知发生什么,但却着实没被人跪过。他一见此情形就觉头大,连忙加重力气,把牡丹从雪地中扶起:“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本就没生过你的气。怎么了?你慢慢说。”
他以为牡丹在说当日她不告而别的事。
牡丹顺着他的力道站起,看看不远处的车夫,似有所顾忌,微微拭泪道:“这里风大,恩公我们进马车谈。”
肖涟同意了。
车夫把车驶过来,而后远远站到一旁。
肖涟示意牡丹进马车避风,为避嫌他却转身坐在车夫位置。他微微转头,对着马车问:“怎么了?”
马车里,牡丹幽幽的声音传来:“世子,你终于还是回侯府了。可牡丹不是有意欺瞒侯爷,你要相信,我本意是为你好,一切都是阴差阳错。”
竟被牡丹认作侯府世子?直觉告诉肖涟,这里恐怕有些他不知道的事。他也没吭声,想听牡丹说出更多。
“世子?”兴许是肖涟没回话,牡丹看不见肖涟表情,心里有些打鼓。
“你说,我听着。”
车厢里,牡丹犹豫一下。可经历那天白沙江上的事后,她自认对肖涟还是有了解的。权衡利弊后,她张口:“自那日分别……”
肖涟一直没插嘴,他静静听牡丹说话,终是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牡丹那日走后,辗转来到姜城住下。在这里,她的孩子生了场大病,要花费不少钱。她手里只有白骄给的那锭金子。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个个都需要钱,她却没别的本事挣钱,只能坐吃山空。
她无奈,只好再度投身风尘。但这次她学了乖,提前与怡香楼鸨母告知孩子存在,商量好若将来孩子平安长大,她又没被赎身的话,就让孩子在这做个龟奴,也算给他一碗饭吃。母子二人就这样在怡香楼安顿下来。
她那日扒下肖涟肩头衣物,发现那花瓣胎记,觉得好看,也有样学样纹了一个上去,谁知怡香楼的酒客很吃这一套。牡丹虽新来,但模样俊,年龄又没那么大,并不门庭冷落。
那日江胥,也就是现在忠宁侯府的主人,也来这吃花酒。正是牡丹作陪。
之所以说江胥是侯府主人,却不说他是侯爷,便不得不谈谈这忠宁侯爵位的来历。
这里属大梁。当年忠宁伯随开国皇帝打天下,居功至伟。可皇帝之后就卸磨杀驴,找由头收回功臣们手中兵权。
忠宁伯有感于功高震主,生怕会被赶尽杀绝,于是自请上交兵权。皇帝有感于其忠心,便将其提升为忠宁侯,只要忠宁侯府不犯滔天大罪,便永不剥夺爵位,以示皇恩浩荡。第一代忠宁侯恰巧只有一个女儿。皇帝特意网开一面,表示此等情况可惠及外孙。
眼下与当年极相似,老侯爷只有独女,便为独女榜下捉婿,捉的就是江胥。独女善妒,但江胥对夫人极好,从不纳妾。二人育有一子,取名江业。
老侯爷见赘婿疼独女,侯府又后继有人,立江业为世子后,就放心把侯府交给江胥。老侯爷走后,世人尊称江胥一声侯爷。但真正侯爷之位,还得等江业成年后继承。
忠宁侯没有实权,是只拿钱不干活的虚职。江业自小得万千宠爱于一身,被养成个斗鸡走狗的纨绔。不久前,江业被狐朋狗友撺掇着驯马,却不慎坠马而亡。
其母伤痛欲绝,竟也得急病去了。他们一去不打紧,却断送忠宁侯延续百年的根。
眼看侯府不日就要被收回,江胥一个赘婿没有回天之力。他苦闷难当,便来怡香楼喝花酒,来温柔乡找那解语花。
当时恰是牡丹服侍江胥,江胥喝得醉醺醺,吐出这许多话来。
谁料后来江胥看见牡丹肩头纹身后,便一把抓住牡丹,问牡丹从哪里学来。
牡丹便说是见白沙镇一男子身上有这胎记,觉着好看,就纹上了。
江胥听罢这话又哭又笑,脸色可怖。
牡丹还以为他是寻仇,思及肖涟对她有恩,又只是一介船夫,怎么也斗不过侯府。江胥追问此人外貌身份,她便含糊面貌,只说是许久前在白沙镇见过此男子,不知其身份,看面貌十几岁。
牡丹含糊其辞,以为能蒙混过关。
谁料,没多久江胥就找来一个有同样胎记的男子,找牡丹辨认是不是那人。
牡丹有心保肖涟,便认下这人。她被送回怡香楼后,还暗自庆幸自己保住恩人。
哪知没多久就传来消息,说江胥夫人当时生了双生子,偷孩子的恶妇已被找回。眼下侯府要办宴席大肆庆祝。
牡丹这才知她一念之差,竟损了恩人的富贵。
她本想说与江胥听,说自己认错了人。可再一想,封江后,她没法把恩公带来对质。若贸然改口,她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这般戏弄侯府,将其颜面踩于脚下,简直不知死活。
看着生病的孩子,她终究胆小,没敢多嘴。
今日牡丹见肖涟衣衫富贵地出入侯府,以为肖涟听到风声来认祖归宗,便求他念在自己也是护他心切,全是阴差阳错,就求他饶了自己母子二人。
肖涟听完这一切,久久没有言语。他心里剧震。
若此话不假,他该是江胥之子,侯府世子,那江辰该是冒牌货。可他转念一想,便觉疑点重重。
父亲明知自己与林娘的存在。十六年前,他还与自己相认过。若牡丹的话为真相,父亲合该那时就把自己迎回侯府去。
若刘管事的话为真相,林娘偷自己准备赌一个富贵,自己那么小,林娘没把自己养熟,按理不该天天期盼见父亲。她该躲父亲还来不及,哪会想起父亲就暗自落泪。
此事另有隐情,定有人在撒谎。
侯府情势未明,所谓认祖归宗还是算了。这么久以来,父亲没给过他一天父爱,又是导致母子离散的元凶,他不会与之相认。
况且若他真能认祖归宗,等他一死,忠宁侯爵位同样会被收回。他虽与父亲没有感情,却没必要扰了他的富贵。
还是按原先计划来,等白骄恢复救出母亲。但牡丹今日所说并非没用。若事情败露,二人被侯府抓住,不得已时,这身份倒可作为护身符。
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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