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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奇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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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到卧室里有一股木本空气清香剂的味道,发现房间里到处摆满了蜡烛。“你从哪儿……”

“每年夏天给小木屋开窗换气时,我都会这么干。”约翰说,“关了一冬天,屋里会有发霉的味道。”

“这香味可真好闻,像糖一样香甜。”

“我想这香味会让你放松一下心情。这也算最近比较流行的香精按摩吧?”

考顿抱着双臂。“谢谢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我睡隔壁,有什么需要的话……”

考顿拿起坠在约翰项链上的金色十字架,拉起他的手,把十字架按在他的手心里,说:“我们都顺其自然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灯熄灭后,屋里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风声,她躺在床上思索着。约翰的话可能没错,她也许只是脑子太乱了,但一想到不能和约翰在一起,她还是很心痛。和约翰相处时,她不用装腔作势,她可以完全做回自己,能够体会到一种久违了的自由。约翰打开了她的心门,那道从爸爸死后,就一直紧锁着的心门。

这个梦非常让人不安。考顿在梦里看见了范妮莎、松顿和盖布里尔,阿彻——他们和她之间隔着一层像上了霜的玻璃一样的浓雾。她还看到爸爸单腿跪地,伸着手要她过去。爸爸在对她讲话,但他的声音就像远处传来的闷雷。她一步步向爸爸蹭过去,离爸爸越近,雾就变得越重。

突然,一个声音穿破了迷雾。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梦里的雾并没有散去。

“考顿!”约翰叫着,“快起来!”他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着她。

“怎么啦?’’她睡眼惺忪地问。屋里一团漆黑,只剩一支蜡烛还亮着。一只胳膊插在法兰绒衬衫袖筒里的约翰正在往另一只袖筒里插另一只胳膊。

“快。”他一把把考顿从床上拉起来。“着火了!”

考顿一跃而起。她闻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木头、布和塑料烧焦的味道。

约翰拉着考顿的手腕。“快走。”他边说边拉着她往门厅冲去。

考顿这会儿一点儿也不困了,用手紧紧拉着浴袍衣襟,跟着约翰往外跑。烟越来越浓,她感觉到门厅里的灼人热浪。起居室里早已火光一片,大火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考顿停了下来。

“不,你在把我们往火里带。”她退了一步,不敢往前走了。

约翰抓住她的胳膊,哑着嗓子喊:“跟着我!,‘她想,我们就算不被火烧死也得被烟呛死。考顿咳嗽着,四周一团漆黑,她几乎已经看不见约翰了,浓烟拼命往她的嘴和鼻子里钻。

约翰在门厅尽头停下脚步,打开了贮藏室的门。他把里面的杂物清了清,领着考顿走向通往地窖的窄小台阶。

考顿扶着墙,顺着台阶往地窖里下,希望能找到个扶手。

漆黑的地窖里寒意刺骨,但幸好里面还没灌进烟。

他们摸着黑儿,从地窖里的破家具间蹭过去,不时被旧箱子、塑料垃圾筒、装着破布的塑料袋绊到。

考顿的脚绊到了一堆铁管上,她身子一歪,趴倒在水泥地上。“妈的!”她感觉踢到铁管的那只脚钻心地疼。

约翰抓住她的小臂,把她从地上拽起来。“那边有扇窗户。”他说,“就在那边。”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跟在约翰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就这儿。”约翰说话间已经爬上了靠在墙边的一个旧木工台。他拔开窗户上的插销,想把窗户推开,但窗户却纹丝没动。

地窖里出现了一丝光亮,考顿回头向光源看去。只见台阶顶端已经泛起了火光,热浪沿着台阶涌进了地窖。她听见了噼啪的火声和木料坍塌的声音。熊熊的烈火很快就会顺着木头台阶进到地窖里,把地窖里的所有东西都吞掉。

“我们死定了。”考顿叫着。

约翰又推了推窗户。

考顿在木工台边转了转,找到一把铁扳手。“用这个试试。”她把扳手递给约翰。

约翰举起扳手,敲碎玻璃,然后把扳手沿着窗框扫了几圈,清掉窗框边缘的碎玻璃碴。

“把手给我。”他说。

考顿伸出手,约翰把她拉到木工台上,台子晃了晃,考顿听到木板松动的声音。看来,这台子快要被压塌了。

“我先把你举上去。”约翰边说边把双手的手指交叉在一起。

“把脚蹬在我手心里。”

考顿把右脚踩在约翰的掌心里,约翰把她举到了窗边。考顿把上身钻出窗外,用手和小臂扒着地面往外爬,浴袍挂在了窗框上。她终于抓着后门廊下面一块突起的岩石爬出窗外。

寒风吹得她睁不开眼,像钢针一样刺着她的皮肤。

不一会儿,她看见约翰的手也搭在了窗框上,她抓住他的一只手腕,猛力向上拉,直到约翰的整个肩膀露出窗外。

约翰也很快抓着那块岩石爬了出来。“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

“我们得顺着这个坡爬到地面上去。你行吗?”

考顿看见眼前这面乱石突起的矮坡几乎是直上直下的。

“不行也得行呀。”她说。

考顿跟着约翰沿着陡峭的山坡往小木屋旁边的平地上爬。

考顿抓着一簇簇枯草往上爬,枯草不时从土里脱落出来。只要她脚下一滑,就会从山坡上滑下去,冻土把她的皮肉蹭得火辣辣的。她继续扒着光溜溜的岩石往上爬,用手和脚在硬邦邦的冻土上刨出落脚点,还得不时防止被浴袍缠住。每向上爬一码,她几乎要向下滑两码。“我不行了。”她说,“坡太陡了。”

“上来。”约翰说,“你能行,就剩几英尺了。”他从上面滑到考顿下面,用力把考顿往上托。“坚持住。”

考顿抬头向上看去,右手边的天际已经被火光映红。她用手抓住一块岩石,脚踩在一截树权上。

爬到地面上后,考顿向小木屋看去。风雪划过被火光映红的夜空,木屋的房顶和窗户都往外蹿着火苗,前门廊已经被烧塌架了,整个小屋像引火用的明子一样燃烧着。房顶溅出的火星把屋子周围那几株光秃秃的山胡桃树也引着了。

约翰把考顿按到地面上,用手捂住她的嘴。“嘘——”他指着远处小声说,“看那边。”

火光中映出两个男人的黑影,他们远远地站在树丛里看着起火的木屋。离他们大约三十码的地方是约翰和考顿租来的车,要想取车,约翰他们必须得从那两个人眼皮底下经过。

“我们没法儿去开车了。”考顿悄悄地说。

“那就不开了。”约翰回答道。

第三十六章莉莉的衣服

“琼斯!”约翰一手挽着考顿,一手拼命砸着农舍的门,“快开门,琼斯!”

考顿用力裹着被剐得破破烂烂的浴袍,冻得上牙打下牙。

她的手指尖刚才还能感觉到很痒,现在已经彻底麻木了。在过去的五分钟里,她完全感觉不到脚趾头的存在。

约翰继续砸着门,门廊上的灯终于亮了。

“谁呀?出什么事儿了?”屋里那老迈的声音颤抖着说。

“琼斯,我是约翰·泰勒,我们急需帮忙。”

“约翰?”门开了,克拉伦斯·琼斯向外张望着。“这是……”老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毛毯,我这就去拿毛毯。”

约翰把考顿抱到沙发上,拼命搓着她的手和脚。

“快盖上。”琼斯把毯子扔到他们身边。“我去给你们弄点儿热巧克力。”他掉头向厨房走去。

“我要冻死了。”考顿打着寒战说。

约翰把两条毛毯都盖到她身上,坐在她身边,把她的双脚放在他的大腿上,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用手捧住考顿的右脚。

“脚趾恢复知觉了吗?”

“有一点儿了。”考顿把身子蜷成一团,把头枕在沙发扶手上。

考顿还在回想着刚才从地窖逃生,然后抄小路逃到琼斯家的过程。考顿没穿鞋,约翰一路上几乎都在背着她。他们跑跑停停,时而停下来喘口气,然后约翰把她拉起来接着跑。他们顺着木屋后面那个怪石嶙峋的山崖,向下面的小溪爬去。躲过一堆堆巨石和尖利的岩层,不时被表面结冰的石头和枯萎的树干绊倒。

每次停下来休息时,考顿只能站在冰冷的冻土上,感觉脚底就像着了火一样。

爬下山崖后,约翰根据儿时的记忆找到一条通往老琼斯家的小道。约翰要考顿别担心,因为他对这些山再熟悉不过了,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

考顿的意识渐渐清晰起来,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约翰用毛毯把她裹得像个木乃伊,脚底下的毯子更是裹了一层又一层。

琼斯给他们倒了两杯热巧克力,自己也端上一杯,坐在壁炉旁的摇椅上。“你们俩暖和过来了吧?快告诉我。出什么事儿了?”

考顿看了看约翰。

“我们的木屋着火了。”约翰说,“我们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好像是电火。”

琼斯晃了晃摇椅,喝了口热巧克力。“天呐。”他用干枯的手抚了一把满是胡茬儿的脸,“你们是从上面跑到我这儿来的?”

他又喝了一口热巧克力,看了看炉火,转过头对他们说:“嗯……

开车来不是更方便些吗?”他用手捂着嘴,干咳了几声,“别怪我三八,你们知道,这里的新鲜事儿太少了……”

约翰长出了一口气,把考顿的脚从他腿上挪下去,把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说:“说来话长,克拉伦斯,有些细节我实在不好对您讲。简单地说,考顿现在的处境确实很危险,我本想让她来小木屋避一避,但我想错了。有人放火想烧死她。”

“什么?”琼斯瞪大了眼睛问。

“有人放火。”考顿说,“是两个男人干的。他们放完火后,还在一旁看着,所以我们没办法去开车。希望他们以为已经把我们烧死了。”

琼斯的脸有些扭曲,他显然吃惊不小。“我们马上把警长找来。”他把着摇椅的扶手站了起来,“警察马上就会过来把纵火犯逮住……”

“不行。”考顿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在哪儿,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她向琼斯讲了自己的账户是怎么被冻结的,约翰又是怎么帮她逃到阿什维尔的。“我们本以为这里会很安全,但他们还是找上门来了。我们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警察。

起码现在还不能报警。警察如果找到我们,他们也能马上找到我们。”

琼斯又坐回到摇椅里。“那你们怎么办?我能帮上什么忙?”

“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借您的卡车用用。”约翰说,“您再给考顿找几件衣服。我们会把您的车开到格林维尔去,这样,您很容易就能把车找回来。我们会把车开到鲍伯·琼斯大学,然后存放在大学博物馆的停车场上。实在是不好意思,克拉伦斯,您得自己去把车取回来了。”

“没关系的。”琼斯笑着说,“我可以亲自开车送你们一程。”

“我们不想让您冒这么大风险。”约翰说,“我们没准儿会被他们追上,所以不想让您跟我们一起走。不方便把卡车借给我们吗?”

“不,小伙子,绝对方便。你们把后院那辆应急用的别克车开走好了。鲍伯·琼斯大学,名字里也带‘琼斯’,真是太巧了,按我家莉莉的话说,这就是有缘。”他吹了吹手里的热巧克力,又喝了一口。

“你怎么会想到那所大学的博物馆呢?”考顿问。

“我了解那所博物馆,在那儿呆过一段时间。那是全美国宗教艺术藏品最多的博物馆,馆里收藏着道奇、鲁本斯、伦勃朗、提香、凡代克等许多名家的艺术杰作。而且,克拉伦斯找那个地方也更容易些。”

“谁能想到呢?我们会到南卡罗莱纳的格林维尔,还有幸和伦勃朗擦肩而过。”考顿说。

约翰笑笑说:“我们可以从格林维尔坐飞机出国。”

“那怎么买票呢?我的银行卡不能用了。你的卡很可能也不好用了。”

“我先到ATM机上试试。如果我的卡也出了问题,那证明他们还在追踪我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联系白原的一个朋友。我要他帮我电汇一笔钱过来,足够出国用的。然后,我们飞去墨西哥或者南美。”

琼斯晃着摇椅说:“我得给消防队打个电话,你们家周围没有住户,没人会报火警。就算有住户,现在也都在睡觉。如果那火真像你们说的烧得那么猛,搞不好会把整座山点着的。整个冬天这里都很干燥,只是这几天才下了点雪。”

“等我们离开后,您再报火警吧。”约翰说。

“琼斯先生。消防队会问您怎么知道着火了的。”考顿说,“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出去散步早了点。”

琼斯想了想。“我告诉他们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他们会问为什么打匿名电话的人不直接报火警,我就跟他们说我自己也很纳闷。消防队的人一定会起疑心,然后追查是谁放的火。这样一来,那些坏蛋也许就只顾逃跑,顾不上追你们了。”

“但消防队也许会怀疑是您放的火。”考顿说,“我们不想给您惹麻烦。上帝呀,我已经……”

“不会的。这个山里的人相互都认识,这镇子很小的,很多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大家都熟悉,谁家是干什么的,心里都有数。有时,这样的关系也不好,但大多数情况下,这还是有好处的。”

琼斯向前晃了一下椅子,站了起来,“稍等,我去给小丫头找几件衣服。”他打量了打量考顿,说:“你很瘦。我的莉莉比你稍微胖点儿,她不喜欢我说她胖,说那应该叫丰满。”琼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说:“丰满这个词儿有点傻是吗?但她喜欢这个词儿。”

他点了点头,接着说:“我给你找条腰带,把裤腰扎一下。你俩的个头儿差不多,但不知道鞋号一不一样。”他自言自语地走进了里屋。

“他们一定会找到我们的。”考顿说,“我们买机票时必须用真名。不论我们跑到哪儿,他们都会找到我们,然后把我们俩全杀死。”

第三十七章来年十一月

查尔斯·辛克莱耐心地听着,罗伯特·温盖特不停地在一边放炮。辛克莱盯着温盖特,心里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彻底报废了。

作为宗师,辛克莱手里掐着生杀大权,温盖特现在就算说出大天来也没用了。

摄像头始终追随着温盖特,他在辛克莱庄园的电视会议中心里踱着步子,不是晃动着脑袋,就是扬起手臂,脸上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其他圣杯卫士们都从电视墙上的屏幕里看着他们的总统苗子。

“可是我已经向你们解释过了呀。”温盖特说,“那是纯粹的诬告。没错,那孩子是参加了我组织的夏令营,但我根本没碰过他,也没碰过其他任何孩子,我连见都没见过他呀。那孩子他爸明显是在造谣,想借机会发一笔横财。有哪个公众人物不是这群下三烂的靶子?现在满世界都是这种人,这不就是无赖嘛!这种拙劣的诬告,每天都在上演。”他在会议室里兜着圈子,先看看辛克莱,又看看电视墙。然后接着抱怨:“快算了吧!像你们这种身份显贵的人还不清楚这种小伎俩?任何一家小报的头版上,每天都会登出这种事。”温盖特继续踱着步子,会议室里只能听见他的鞋跟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声音,还有他那粗重的喘息声,其他人一言不发。温盖特猛力扬起双臂,嚷道:“你们还想让我怎样?”

辛克莱不紧不慢地说:“你去对外界宣布,你由于健康原因要放弃这次竞选,就说你得了肾病,还伴有贫血和高血压等症状。我来安排人给你开诊断书。你就对外界说,你和家人商量后,认为自己应该放弃竞选。你很爱你的老婆和家庭,想多花些时间陪陪他们。然后,你还要对外界一直以来对你的支持表示由衷的感谢。这样一来,大家都会同情你的,他们会纷纷拥抱你,然后眼含热泪地把你送回到一个毫无压力的生存环境中去。没人会多想,媒体也不会刨根问底儿,毕竟你风华正茂就不幸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薄情寡义的美国人民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把你忘个一干二净,他们马上就会被我们安排的下一个竞选人迷倒。”

温盖特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查尔斯,你不能让我就这么放弃。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赢得了认可,而且一切都进展得……”

“不行,你必须照我说的办,罗伯特。你失败了。有人敲诈你这件事永远是个拖累,早晚会把你拖垮。”

“但是,我……”

“我跟你说过,猥亵儿童这种事不论真假,只要一传出去,就会在人们的潜意识里留下阴影,成为一个永远抹不掉的污点。”

“除了斯通那娘们儿之外,没人知道这件事。你说过你已经知道她在哪儿了,马上就会把她办了。也就是说,我们……”

“斯通的事已经用不着你操心了。我告诉过你别干蠢事,但你还是干了。现在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防止让人查出那枚汽车炸弹与你有关。”

“但是肯定没人能查出那炸弹……”

“你太业余了,罗伯特。这件事本来应该交给我们办,然而,现在我们不得不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掩盖你的罪行。再说,你根本就不了解斯通的来头。”辛克莱感觉没必要跟他说得太多,“我要你赶在别人把你揪出来之前,马上退出江湖。你的政治生涯到此为止了,你已经成了我们的绊脚石。”

“但是你需要我。”温盖特说,“你没看最新的民意调查吗?我的人气正扶摇直上。这不只是你在幕后操控的结果,我已经用个人魅力俘获了美国公众和媒体的心。”

辛克莱不耐烦地眨了一下眼睛。“个人魅力和口才都是狗屁。有我们的无限财力作保证,有个人魅力并渴望竞选美国总统的人何止千千万万?依你本人的经历来判断,你不会不清楚一个曾经默默无闻的人进入政坛是多么容易的事吧?前提只有一个,就是背后有人撑腰。”

“求求你,查尔斯,我们是一伙儿的。我们家和你们是有渊源的。”

“你知道,为了完成使命,我们不得不作出牺牲。”

“但是这种牺牲是没必要的。查尔斯,求你了。”

面对一个大男人的哀求,辛克莱感到一阵恶心。“这太有损你的尊严了,罗伯特。坐下,冷静一下。”

温盖特站在一把黑色的高背靠椅后,双手抓着靠背顶端的不锈钢椅架。

“坐下放松放松,罗伯特。这又不是世界末日。”

温盖特仍然站在椅子后面。

“你一直忠心耿耿。我们非常欣赏你的这个优点。告诉我,你想去哪儿玩玩?伯利兹城?巴巴多斯岛?还是富士山?我们保证为你安排好一切。”

温盖特正了正衣领,挺直了身板儿,像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回光返照一样。“我要坚持竞选……不要你管。”

“不行。”

“我现在用不着你的钱了。媒体追捧我,可以大量地报道我。美国民众信任我,来年十一月份投票时,他们一定会投我的票。”

辛克莱不屑地笑笑。“你真不想坐下来谈谈吗?”他牙关紧咬,下巴上的肌肉收紧了。

“你他妈怎么啦,查尔斯?你明知道我会成功当选。来年十一月,我们就会见分晓。我,罗伯特·温盖特,是美国总统的不二人选。任何东西都无法阻止我。”

辛克莱把双手合在一起,他彻底失去了耐心。“给你献玫瑰花行吗?”

温盖特看着辛克莱说:“什么玫瑰花?”

“来年十一月,在你的坟头。”

第三十八章自动报时

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别克车沿着25号公路向南卡罗莱纳的格林维尔驶去。考顿望着窗外苍茫的风景,在车灯的照耀下,散落在棕红色的土地上和光秃秃的山林间的斑驳积雪,像一座座白色的孤岛。光秃秃的树枝指向阴云密布的天空。

考顿感觉有暖风吹在腿上,但她还是没有脱去外衣。她穿着莉莉的连身粗布长裙,上身套了件毛衣。脚上那双鞋的尺寸要比衣服合适,考顿低着头,借着汽车仪表盘上的亮光,打量着那双棕色的系带布鞋。虽然那是双劳动布鞋,但比起她天天在sNN穿的高跟鞋来,要舒适和实用很多。

一辆拖挂车开了过去,把泥水溅到考顿他们的车子上。风挡上的破雨刷,根本没法把污渍彻底擦干净。

“我看。”约翰朝考顿那边看了一眼说,“这雨刷该换换了。”

“我没工夫想这些。”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可真够幸运的。”

“有幸坐这样的破车,穿这种破烂的粗布衣服?”

“能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幸运。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又过去一辆大卡车,溅起了更多的泥水。约翰往前伸了伸脖子,以便把路看得更清楚些。“你可够乐观的。我没告诉过你,我是个冒险迷吗?”

“你绝对是个冒险迷。我们还有多少油?”考顿知道约翰在逗她开心,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他看了看油表。“我们到汉德森维尔加油,那儿有汽车服务站。”

“好。到了那儿,我得查一下家里电话答录机上的留言,然后给伽斯叔叔打个电话。”

“今天是星期六。”约翰借着对面的车灯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

“伽斯叔叔是个工作狂,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工作,周末也不例外。如果他不在办公室,电话会自动转到他家里。我想知道他把松顿在名单上列出的那些人查得怎么样了。”

“考顿,我把你送出国怎么样?送到像哥斯达黎加那样的地方。”

“现在他们不只在找我,也在找你。”考顿说,“他们一定认为我把我知道的东西全告诉了你。在揭开谜底之前,我们会一直不得安生。”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约翰说:“前面就是服务站。”

迎面的十八辆大卡车排着队开了过去,约翰把车开进了汽车服务站,停到第一台加油泵前。“我在这儿加油,你先去打电话吧。”他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纸币递给考顿。

考顿下了车,把纸币换成了零钱硬币,走过几家餐饮摊,来到一排公用电话亭前,拨通了伽斯的电话。

考顿边等伽斯接电话,边把剩下的硬币放进衣兜,回头向加油站的收银处看去。借着加油站前厅里的灯光,她看见约翰正在给车加油。

电话里传来一个睡意蒙咙的声音,是个男人,但不是伽斯。

“喂?”

“你好,我是考顿·斯通。请找一下伽斯。”

电话那边顿了顿,考顿感觉有些不对头。

“斯通小姐,我叫迈克尔·比林斯,是卢比侦探所的营业经理,所里的电话现在转到我家里来了。”

“我从没听叔叔提起过你。”

“我刚来这儿不久。”

“我想马上和伽斯说话。”她希望伽斯是出去度假或者出差了。

比林斯抽了抽鼻子,好像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斯通小姐,我真不想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你叔叔昨天夜里出事了。”

考顿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再熟悉不过的凉意。“出事了?”

“他开车回家时,车翻到沟里了。”

“那……那他伤得怎么样?”

比林斯像泄了气的轮胎一样叹了口气。“伤势非常严重。

据我所知,他是重度脑挫伤,肝破裂,内脏出血。他还断了几根骨头,但比起前面说的那些伤,骨折只是小伤。医生也不敢说他到底能不能脱离危险,也没说他康复后会不会有脑部后遗症。”

考顿真想尖叫,什么事只要和她沾边儿……没错,她的确有非凡的能力,但那种能力绝对不是点金术,而是丧门术。所有她曾经深爱的人都不得善终。她默默祈祷,上帝呀,千万别让伽斯叔叔死。考顿气愤地喊道:“怎么出的事?”

“路面上有冰,很滑。他的车失控后飞出公路,掉进了河里。天儿太冷,路上几乎没有行人,所以意外发生后,一直没人报案。伽斯能活着被送到医院已经算很幸运了。”

“只是车子翻下了公路吗?”

“显然是这样的。”

考顿看了看四周,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周围只有几个卡车司机走来走去,或在自助柜台前用纸杯接咖啡,或在往微波炉里填鸡蛋咸肉汉堡。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头像针扎一样疼。她的生活彻底被摧毁了,一切美好的人和事都在离她而去。为什么这些人能在加油站里悠闲地走来走去,吃吃汉堡,喝喝清咖啡,而她则要面临这么多艰险呢?别人的生活都波澜不惊,而她却身处险滩,不得不在悬崖边挣扎,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握之中。

“斯通小姐?你还在吗?我可以帮你……”

“不。”考顿挂断了电话。“伽斯叔叔的车祸绝不是意外。”

她咬着牙叨咕着。

她强打精神,把双手按在墙上,头顶在墙上的公用电话上,浑身不停地抖着。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赶尽杀绝,他们正在找她身边的所有人,然后把这些人一个个干掉。

考顿又回头看了看收银处,见约翰正在那里擦卡车的风挡玻璃。她现在身边只剩下约翰了,什么时候约翰也会遭遇不测呢?考顿又从兜里掏出一些硬币,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自己公寓的电话。听到语音提示后,她又往电话里投了两枚硬币,但第二枚硬币被吐了出来。她又把硬币投进去,用手掌敲了敲电话的投币口。硬币投进去了,不一会儿,她听到电话答录机的声音。

“你好,我是考顿……”

考顿输入了提取留言的密码,听到电话里传来答录机的提示音。“您有三条留言。”

嘀——“考顿,我是泰德。你得马上给我回电话,白天晚上都行。

警方要马上找你谈话。”

留言过后,答录机自动报时:“留言时间:星期四,上午九点十分。”是两天前的留言。

嘀——“斯通小姐?”

这个声音怪怪的,说话的人像是用什么东西捂住了嘴,语音像经过电脑处理一样。考顿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请听我说,我能救你和那位神父的性命,只要你照我说的办。我会把圣杯失窃案的整个过程讲给你听,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告诉你。这些事的重要性是超乎你想象的。照我的话做,到我说的指定地点来见我。你一定要照我的话做。”

考顿把听筒紧紧地按在耳朵上,听完了下面的所有留言。

然后,她又听到了自动报时:“留言时问:星期六,上午两点二十分。”是今天的留言。

嘀——“留言结束,按1号键保存留言,按2号键删除留言。”

考顿按了一下2号键,然后挂断了电话。她向服务站跑去,惶恐地环顾着四周,看有没有人在盯她的梢儿。约翰刚坐回到车里,考顿就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怎么样?”约翰问,“一切还好吧?”

“他们谋害了伽斯叔叔,我们快离开这儿!”

“去哪儿?”

“新奥尔良。”

第三十九章真相

“账户被封了。”约翰边说边把银行卡从ATM机上取了回来。

上午时分,约翰和考顿赶到了格林维尔国际机场。

“他们把你的账户也冻结了。”考顿摇着头说,“也就是说,你也成了他们的目标。”考顿的声音有些颤抖。“约翰,我不是故意……”

约翰用指尖按住了考顿的嘴唇。“我陪着你,是因为我愿意。”

“他们断了我们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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