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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国的光与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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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尔虽然很想就这样接受路西法的解释,却仍没忍住说道:“您还真是极富自我牺牲的精神。”
  路西法扳过尤利尔的脸,看着对方略带冷意的眸子,眼中的愉悦一扫而光,“亲爱的。如果我说,我其实什么都没对那些情人做过,你信吗?”
  尤利尔想说“我信”,可没由来的一阵委屈令他的喉咙一阵发哽。此刻他的左手正被路西法牵着,无名指上的约线发出阵阵直达心灵的暖意。但这并不能抹除它这些年带给他的那些真切的疼痛。
  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左手,尤利尔却感觉到路西法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注意到尤利尔的动作,路西法的眼中先是掠过不可置信,然后表情扭曲成一个疼痛至极的笑容:“亲爱的……你不会……”
  路西法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握着尤利尔的左手,他的指尖凝出了神圣之力的微光。尤利尔更加用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拗不过路西法目光中的恳求。
  淡金色的光芒闪过,银色的约线缠在尤利尔的手指上,细密的纹路缠绕成美丽的图案,看在路西法眼中,却仿佛那是一根射中他心脏的尖锐的箭矢。
  将尤利尔紧紧抱进怀里,路西法一遍遍地在尤利尔耳边说道:“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对你做了什么。我只沉湎于自己的委屈和失落,我以为我对你没那么重要。对不起,我应该早就去找你。我应该早想起我爱你。对不起……”
  尤利尔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层出不穷的道歉,感觉有些糟心。很想说,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重点啊。以及你这样,我肚子好疼。
  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路西法的情绪,尤利尔几分无奈地说:“如果在改革完成前你对我说你还爱我,对我来讲会是莫大的困扰。很庆幸那没有发生。”
  他的话很成功地制止了路西法的道歉,但却没有令路西法的心情变好。带着比尤利尔更无奈的表情,路西法苦笑道:“你真是很擅长伤我的心。”
  尤利尔这时终于成功抽出了自己的手。强忍住没有将手摁在小腹上,尤利尔攥紧拳,面无表情地说:“你那颗心有一堆人排着队想要抚慰,我这是给他们制造……”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路西法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没有了温柔,低沉得有些可怕,“哪怕我以为我不爱你了。可是我也没爱过别人。即便我进入过他们的圣灵,但那只是交易。约线分辨不出圣灵交融和单纯圣灵接触的区别。哦,该死的!”
  这还是尤利尔第一次听路西法骂粗话,可他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想法,便被路西法再次抱进怀里,低沉压抑的声音响在他耳边,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恼:“我又让你疼了是不是?”
  尤利尔很想若无其事地说“没有”,可说出口却成了:“你还知道。”
  奇迹般的,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一阵轻松,腹中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路西法缓缓将他松开,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现在好些了?”
  尤利尔很老实地点了下头。
  路西法微微一笑,“你看,对我说实话的好处多么明显。”
  尤利尔将手抚上路西法的眼角,看着他眼中一刻不曾消失的痛意,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路西法说:“一种简单的屏蔽术。可以屏蔽圣灵的波动,令它不被感知。”
  尤利尔说:“听起来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起码我不会。”
  路西法加深了脸上的笑容:“能令你承认这一点,我很欣慰。”
  尤利尔说:“我记得你刚刚提到了一个词,交易。”
  路西法叹了口气:“本来还没有完成,没想这么早被你知道。但与其让你胡思乱想,还不如坦白。”说到这里,他摊开手心,一阵金色的微光闪过,他的指间出现了一枚用银色的细绳穿着的吊坠。
  发丝编成的细绳,和一枚镶嵌着缺失了一角的圣灵之石的吊坠。
  将细绳绕过颈项重新挂在胸前,路西法抚摸着吊坠上的宝石说:“之前,我在帕格特瑞用光之圣剑削落了你的头发,就是为了复原这个。”没有再看尤利尔,路西法盯着眼前的圣灵之石,轻声道:“那日我捏碎了你的圣灵之石。那些灵魂之力重归了生命之树。它们被不同的个体吸收,想要收回它们,需要用情感去感应你的圣灵波动,并用我的圣灵之力将那部分灵魂之力从那些获得它们的个体身上置换出来。这些事,都会导致约线的示警。我没有考虑周全,我没想到……”
  路西法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有些说不下去。
  尤利尔突然将路西法抱住,手臂收紧,下巴搁在了路西法的肩上:“我以为你变成熟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幼稚透顶任性妄为的傻瓜。”
  路西法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柔和:“亲爱的。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傻瓜。”

☆、曾经

  
  魔界的天空一直都很昏暗,这是源自魔界大结界的特性,在契约之力的作用下,它滤过了太阳的光芒,仅留存了它的温度。这就是世界之力的威能,它任性妄为,并且看似无所不能。
  尤利尔站在落地窗口向外看去——路西法的房间位于塞尔达宫最高处的塔楼上,东西两面都排布着几扇落地窗。东面的窗外是通往无限虚空的怨灵之海,此刻海面翻滚的泡沫拍打着嶙峋的岩石,数万年的侵蚀令西顿城基底的黑曜石岩壁向里面凹陷了数十米,悬空的位置被布置了强效的支撑法阵,法阵的能量线折射着日月星辰的微光,铺陈在海面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另一片璀璨的星空。西面的窗外是西顿城的全景。虽然西顿是鬼域的都城,但是却没有被别西卜搞成第一狱那样破败又惊悚的装饰风格,街道规则、建筑唯美,不知道的人乍来到这里,绝对会将它当做天界的城市。
  尤利尔知道别西卜将西顿建成这样是为了撒旦。虽然那个大傲娇在塞尔达宫门口挂了“魔王禁入”的标识,可这座都城却用每一栋建筑在向撒旦表达着爱慕和讨好。只可惜撒旦对别西卜感情的接收能力比尤利尔还糟糕。
  当年尤利尔曾与撒旦提起过给魔界找王后的问题,当然,那件事并非出自尤利尔的本意,而是主神交给他的任务。尤利尔当时完全搞不懂主神为什么要为魔王的私生活操心,然而领了神命就意味着他会认真完成,于是,撒旦被他的介绍相亲大业很是折磨了一段时间。那桩事最后以撒旦发飙、一个魔爆弹化灰了所有的相亲资料告终,尤利尔当时也被这个任务恶心得够呛,乐得轻松地向主神复了命,而主神当年看过来的目光,现在重新解读一下,那必须是囧囧有神。
  如今想来,当年的事还真是一场闹剧。无奈尤利尔从来是个办事认真的人,那时真是不遗余力将所有对撒旦有意思的天族和魔族找了个遍,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别西卜简直就是最适人选。而撒旦对他这个结论的评价就是:尤利尔你死开,有多远死多远。
  不得不说,当路西法还是撒旦的时候,比现在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可爱得多。
  他们回到西顿后,路西法便向尤利尔坦白,他让米迦勒潜入了神塔,释放了主神。然德基尔和亚列说自己是受尤利尔的蒙蔽,仅仅是被主神暂时革职以待进一步证实,卡麦尔则被关进了审判之塔。至于萨麦尔,因为事件发生时他还是个婴儿,所以其实这事跟他没关系,可也因为在神殿里顶撞神而被软禁起来。
  对天界发生的这些事,尤利尔并没有事先提防,因为这是迟早要发生的。只是它发生得有些早,尤利尔还有很多事没有安排妥当,比如如何让萨麦尔平静地接受这一切,比如怎么让卡麦尔脱罪,又比如坑一波那些将自己当根菜却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神圣议会成员。
  如今尤利尔可真是成了众矢之的,整个天界都在通缉他,通缉令甚至发往了精灵大陆和龙岛,当然,也发到了席欧乌尔那里。
  向尤利尔坦白这一切的时候,路西法一直小心地抱着他,并为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紧张不已。
  尤利尔怕他这样下去心脏会受不了,便回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答应过你,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相信你。”感觉到路西法的喜悦,尤利尔有几分不忍,可还是接着说道:“虽然我知道你想让耶尔阻止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世界的走向并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必须让你知道的是,除了一些细节处理,我能做的事已经做完。命运会在它觉得适合的时刻降临,这样的事情,就是主神也无法改变,更不用说是你。”
  由于路西法那种屏蔽圣灵的技术,尤利尔现在已经无法用是否疼痛来判断路西法的心情。可他相信,路西法的心情绝对不会好就是了。路西法心情不好的结果就是将他关在了这栋塔楼里,勒令禁止他迈出一步,用来威胁的资本是:“如果你敢轻举妄动,就等着给卡麦尔收尸吧。”
  尤利尔没好意思告诉他,这种威胁真是一点力度都没有。可为了眼前的和平,他还是适当地保持了沉默。可惜他的沉默并没有带来和平,在他沉默的注视中,路西法就像是疯了一样用魔法能量的漩涡搅碎了室内除了他们躺的这张床外所有的东西,又在他的沉默中将一切恢复原状,最后负气而去。
  尤利尔甚至没来得及向他解释,自己一直沉默只是因为肚子太疼,疼得他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也是那时候,尤利尔发现,自己原来对路西法是如此放心不下。盼着这个终结盼了那么久,在一切就将结束的时候,路西法果然如他之前所担心的那样,成为他最割舍不下的牵挂。当然,除了路西法,他现在还很想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想法,那就是主神耶尔。
  当一切迷雾都已经揭开,有些事情必须说开了才能让人放心。比如耶尔对路西法的态度、比如耶尔对他的态度,还有就是,如果他真的死了,以路西法现在这种疯狂的样子,日后该如何处理。天界和魔界的关系将要走向何方?席欧乌尔和彼列显然不是魔界的良主,可别西卜又很可能成为路西法的代言人,两界都放在路西法的掌握中显然太欠缺平衡,这种事情不能发生,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
  耶尔是一个不合格的主神。他为了自己的愿望,牺牲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是神王用尽一生来建立并守护的世界法则,也是神王倾尽全力想要守护的族人、亲人和爱人。
  耶尔同时也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终其一生,机关算尽,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反而将所有在意的人越推越远。
  当初,在他得知自己的父亲和爱人有过一段感情后,因为被当做替身的愤怒,他失去了起码的判断,糊里糊涂受了杰拉尔斯的挑拨。在神王想要靠自我牺牲来拯救爱人、儿子和世界时,耶尔利用法则之力横加阻拦,结果导致了世界的崩塌,他自己也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后来,在追悔中,他又相信了杰拉尔斯的话,觉得可以将自己的灵魂分离一部分出来,和杰拉尔斯分离出来的灵魂一起统治这个世界,而他和杰拉尔斯就可以功成身退,过上幸福又平凡的日子。结果,事情发展并未如他所料,失控的时态最终演变成战争。在战争中,人们总是轻易便失去所有。
  失去了父亲、爱人和孩子的耶尔,是这几万年的纠葛中最大的受害者。
  与此同时,他也是尤利尔前世最想要保护、最希望他得到幸福的人。
  可忘记了前世的尤利尔,一度曾想要和耶尔同归于尽。在他得知神王的存在前,在他相信着他和耶尔曾经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想的就是,自己要带着这个世界的神一起毁灭——相似来源的灵魂相互碰撞,可以带来湮灭。
  可显然,这件事已经不再像之前他认为的那样单纯。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见耶尔一面。
  凭借一己之力,尤利尔并非不能走出路西法的禁制,但是路西法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成千上万的婴鬼,让它们徘徊在塔楼周围,又布下了隔绝符文传送的结界。尤利尔不想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静候时机。
  好在路西法从幻境出来后需要解决的事很多,多得他有时候连续几天也不会出现在塔楼,即便是出现了,也只是给胎儿补充了来自另外一位父亲的灵魂能量后就走,连话都尽量避免和尤利尔说一句。尤利尔知道他这是在赌气,却不知道他赌气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就是给尤利尔制造钻空子的机会?
  好吧,这种可能性,还真是存在。
  尤利尔从始至终都不敢完全相信路西法的感情,一来这份感情给路西法带来了太多负面的情绪,二来,它历经的时间太久,久到早已失去了最初的形状。那个憧憬着自己哥哥的混血少年,早已经历尽了人间的悲欢离合,可直到如今他依然还如此看不开,尤利尔并不认为他的感情有多纯粹持久,路西法会像现在这样,多半是因为他太不甘心。
  可是他对尤利尔没有办法。
  尤利尔承认,别说路西法对自己没办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样子。他也想对路西法百依百顺,也想任性地度过人生最后的这段岁月,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他告诉自己,自己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可以都交给命运来安排。他想好好地同路西法一起度过这段最后的时光,没有争吵、没有猜忌,每天只看看风景、聊聊天,让内心平静、岁月静好。
  可他终究不能这样做。不解决掉那些死结,他的内心得不到平静。
  想明白自己想做的事后,尤利尔抚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真是一个巨大的意外。它的到来,并不是在生命之种的基础上产生的。
  霍普利斯废墟的那处法阵,是神族时代生命之树尚未萌芽时所有生灵繁衍的基础,它曾经就以世界之力绘制在完整行星的地核里,可随着世界的崩塌,它被神王保存在了魔界的大结界节点处。它是生命之树真正的根系,也是魔界花汛的真正发源地。
  生命之种是一种特权般的存在,它消耗着世界之力,可以用来凭空创造生命,而那些生命却不一定是因爱而生。所以,破坏生命之树也是尤利尔的目标之一。为此,他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尽力地减除了生命之树的枝桠,就是为了减少最后无辜生命的消亡,可是,牺牲还是会有,他依然会背负着罪孽而死。
  而他的罪孽,会不会影响到他腹中的这个孩子?背负罪孽而生,往往意味着艰难的人生和残酷的命运。尤利尔实在不忍心给自己的孩子们带来厄运。
  他该怎么办?
  望着窗外一片璀璨的星空,尤利尔下意思地看向了空中被命名为路西法的那一颗。在魔界,启明星看起来比天界更要明亮很多。将手无意识地伸向那颗星,尤利尔轻声说道:“我该怎么办呢。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儿心,变得成熟一些,起码能够保护我们的孩子,让他们不会因为一个罪孽满身的阿父受到伤害。”
  与此同时,在塞尔达宫的另一间卧室里,路西法看着一面水银镜里的映像,久久地沉默着。
  映像里面显现出来的是他的爱人。那个人现在就站在落地窗边,对着窗外的星辰之海愁眉深锁。
  路西法大概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恐怕又是那些陈年旧事和利益纠葛。路西法却不知道如何去解决这一切。
  能对尤利尔坦白的事,他都坦白了。说实话,他敢说,是因为他知道尤利尔不在乎那些事,无论是权力还是利益,在尤利尔的心目中都没什么分量。至于那些受到连累的人,恐怕尤利尔用他们的那天,就知道会连累到他们,他早就给那些人安排了后路,就算有些人和事他一时之间兼顾不到,路西法也知道,尤利尔不会因此太费神,因为路西法本来也没想将那些人怎么着。
  可是,有太多的事,他并没有对尤利尔说。他完全不知道尤利尔在得知那些事后会如何反应。虽然那些混账事没有一件是他亲自做的,但是那些来自魔法的记忆告诉他,那些事,是与他同一个灵魂的魔神做的。
  对于魔神,路西法实在懒得评价。他从未见过如此偏激的人,无论是行事还是思维。而魔神做出来的那些看似算计得天衣无缝,实际愚不可及的事,更是让路西法不安。
  杰拉尔斯所做的事,可不仅仅是将灵魂卖给了契约之力那么简单。
  当初和耶尔的婚姻,就是杰拉尔斯重新夺回神王大计中的第一步。虽然当时魔神并不知耶尔是他亲生儿子,可就算魔神当时知道,以他丧心病狂的程度,也未必不会出手。
  杰拉尔斯的计划是,拉拢耶尔,夺走神族的统治权,架空神王之后,逼神王让位,然后神王便在他的掌握中可以捏圆搓扁了。
  对此路西法只想评价说:你想得倒美,你脑壳里装的不是脑子是油漆吧?
  结果杰拉尔斯尚未来得及行动,神王却为了阻止世界之力降罚受伤。后来,神王更是计划牺牲自己融合两种世界之力,从而令耶尔成为唯一的神,用以保护他唯一的儿子。
  杰拉尔斯洞悉了这一切后,便欺骗耶尔,让耶尔认为他父亲在做危害世界的事情,于是耶尔拼死阻拦了神王的献祭仪式。杰拉尔斯趁机将神王受创的灵魂保存在耶尔的体内,耶尔却因此失去了孩子。
  世界崩塌后,杰拉尔斯开始想办法复活神王。为此,他利用耶尔想要神族延续下去的想法,同耶尔一起催生了会大量消耗世界之力的生命之树。
  一切准备就绪后,杰拉尔斯便多方诱导耶尔,令他产生了对守护世界的厌倦之情,并答应分离一部分灵魂和力量出来代替他守护世界。于是,杰拉尔斯便让露娜施法帮助他们分离灵魂,并在过程中扰乱了露娜的心智,使得最后一切如他所愿,露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分离出了耶尔灵魂中的神王,也将杰拉尔斯的灵魂切割了一部分出来。
  杰拉尔斯想要给他和神王创造一次平起平坐、共同成长的机会,并想通过这次机会,让尤利尔完完全全地爱上自己。
  耶尔对杰拉尔斯的价值到此也就体现完了。所以杰拉尔斯并不是因为分离了灵魂便不再爱他,而是魔神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他,魔神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为了达成他数万年的夙愿。
  可魔神还是忌惮主神的力量,为了不让耶尔发现,他让耶尔怀了亚当。这件事触怒了法则之力,令天界的结界不再稳定,耶尔不得不自缚神塔。
  结果,尤利尔的所作所为依然无情地甩了魔神无数个耳光。
  魔神最终意识到,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尤利尔就像是失去了爱的能力。神王虽然事事以世界的利益为先,但是对于他那个需要保护的弟弟却真的很不一般;而当他们终于地位平等时,尤利尔连多看撒旦一眼都懒得去看。
  受到连番打击的魔神于是用时间之镜回味曾经发生的一切,然后惊讶地发现,神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同时他也发现了,被他玩得团团转的“侄子”竟然就是他和神王的儿子。
  于是,魔神第一次对耶尔产生了真正的愧疚。在这种愧疚的驱使下,他开始计划复原世界,然后他发现,复原世界的关键,就是神王那可以融合两种世界之力的灵魂。
  魔神心中最大的死结一直都是为什么神王能做到很多他做不到的事。在得知神王能够融合两种世界之力后,一方面不想让神王牺牲,另一方面也是较劲,魔神开始着手研究融合世界之力的方法。然后,他又把主意打到了耶尔身上,甚至波及了他们的孩子亚当。
  因为魔神想起了最初法则之力给神王的警告:禁忌之爱,会崩塌世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魔神心中产生了,他于是错误地诱导了亚当的成长,让亚当成为了一个自由激进分子。接下来三界战争爆发,他算到了每一个人的反应,最终自投天火。深爱他的耶尔当然也带着罪魁祸首亚当自焚于天火。
  传说中,天火可以焚尽一切罪恶。
  可是,显然魔神实在太过罪犯滔天,世界之力并没有让他如愿。本来可以共存的两大世界之力经他这么一闹腾,竟然变得完全互斥,主神也并没有死成。
  只是魔神还留了后招,他给耶尔留下了遗言,告知了耶尔当年世界崩塌时的真相,并利用了耶尔对他父王的愧疚之情,算计耶尔再次自我牺牲。结果,在耶尔牺牲之前,尤利尔将耶尔的意识禁锢了。
  路西法费尽心思找机会复苏耶尔,确实也没安好心。他想让魔神的计划成功,因为那样就可以救尤利尔。
  可是如果这事让尤利尔知道了,尤利尔绝对不会同意。而且,虽然那些算计和陷害并不是路西法亲手安排,可他作为魔神的转生,恐怕也会被连带着记恨进去。
  一想到这一点,路西法就感觉到一阵心慌。可哪怕是被尤利尔再记恨几万年,哪怕尤利尔再也不会爱他,再也不会理他,他也不想尤利尔死于命运的不可抗力。如果尤利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对路西法而言都失去了意义。
  将手放在镜面上,描摹着镜中人的轮廓,路西法最后将手指抚在那人轻拢的眉心处,低声说道:“亲爱的,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才能留住你,怎么做才能让你没有负担地生活在这个让你付出过一切的世界里?”

☆、莉莉丝

  尤利尔早料到别西卜会来找他。在早上路西法行色匆匆地骑奇美拉飞离西顿城不久,别西卜便来到了塔楼。
  尤利尔猜到是别西卜想办法支走了路西法,虽然尤利尔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可能够让路西法使用奇美拉而不是传送符文的地方只怕一来并不太远,二来传送符文也无法到达。整个第六狱符合这一条件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也地处第六狱北域的遗忘之门,发生的事也好猜,恐怕是去救人。而纵观整个魔界,能够出动路西法去救、而又能让自己落到需要被救境地的,也就只有战五渣阿加雷斯。
  猜到了这一步,尤利尔看向别西卜的目光就有些冷。虽然尤利尔对身为魔界大公的别西卜的情操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期待,但是可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坑害队友的人,实在让他难以生出好感。
  当然,别西卜并不需要他的好感。
  别西卜虽然说话做事一向喜欢拐弯抹角,能用阴谋绝不直接刚,可面对尤利尔时向来是单刀直入言简意赅,因为后者的装不懂和中了圈套也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让人无比暴躁。
  这次别西卜来找尤利尔,依旧是开口扣题:“尤利尔殿下,我请求您,有没有办法再次封印王的记忆。他对您的感情早晚有一天会毁灭他。相信您也不希望看到那种事发生。”
  听到别西卜的请求,尤利尔只是微微一笑:“作为鬼族的王,相信你明白封印的原理。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解不开的封印。但是记忆是一种会蒙灰的东西,当承载它的主体不再存在,记忆也会被时间逐渐冲刷殆尽。你是不死族,时间的力量有多强大,相信不用我来告诉你。”
  别西卜听后紧锁双眉,想了一阵才开口说:“您只要存在一天,王的记忆便会围绕着您。”
  尤利尔笑容不变地说道:“命运之镜早就预言过我的死亡。如果你想要试探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可以直接告诉你,那是真的。”
  别西卜讶然地盯着尤利尔的眼睛:“您说什么?”
  尤利尔平静地回望着别西卜闪过喜悦的双眸,无视了他故作惊讶的表演,“我现在命不久矣,却也不想拉着路西法垫背。我有办法可以说服他从容面对我的死亡,其余的事便交给时间。而我会给他足够的时间来接受和面对我的死。”轻浅一笑,尤利尔说道:“我愿意以圣灵起誓,就不知鬼王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尤利尔脸上的笑容,别西卜的目光一阵阴晴不定。以他之前与这位大天使长打交道的经验来看,这位绝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能否真正意识到这位的目的,就是与他谈判的关键。
  别西卜并不相信尤利尔对路西法能有多深的感情。毕竟这位对撒旦如何绝情那是有目共睹。在别西卜心目中,尤利尔几万年前扶植魔界的作为,不过是一种拉拢撒旦的手段,他之前对撒旦如此,如今对路西法便也应是如此。所以,为了路西法好,尤利尔如果真的死了,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可如果尤利尔死了,路西法会受到多大的打击,这件事可真是不好说。
  对于路西法,尤利尔是否有情意这件事另说,就目前世界的形势来看,作为没有被命运之镜示警过的现任大天使长,路西法对天界的意义比对魔界还要大。虽然别西卜不怎么待见尤利尔,但对尤利尔的一点是十分服气的,那就是,这位大天使长一生中基本没为自己做过什么,他那些阴谋阳谋,全都是为了天国乃至这个世界的平衡和稳定。
  就如尤利尔所说的,别西卜知道命运之镜的预言。当年路西法来找他合作的时候,路西法还受到灵魂誓约的影响,那时候的路西法失去了对尤利尔的爱情,便将尤利尔必死的命运当做一种筹码,摊到了明面上来给大家分析。当时路西法已经猜到尤利尔禁制了主神,而绝大多数路西法阵营的天族都认为尤利尔这样做是因为贪生怕死,想要扭转命运。
  有着撒旦记忆的路西法却不相信这种推论,为了避免记忆的谬误,他来到魔界,找到了亲身经历过当年事件的别西卜和阿加雷斯。
  别西卜和路西法一起审视了尤利尔这些年做的那些事,然后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想用多大的恶意去揣摩,也无法看出尤利尔如何才能从他实行的政策上获益。如果不是尤利尔一直用武力压着,恐怕天界早就在他的高压政策下民变了,而正因如此,他在民众间的声望已经差得不能更差。那些平民们无一不希望真正的大天使长重新掌权,这一点几乎都不需要路西法煽动。
  也是那时候,路西法开始觉出不对。他开始对尤利尔产生了兴趣,然后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结果,让别西卜无比崩溃的事发生了——路西法找回了对尤利尔的爱。
  虽然那过程挺不容易的,路西法也给折腾了够呛,尤其是找回爱情后他那伤心欲绝的样子真是各种超越想象的极限,别西卜却觉得一点儿都不感人。
  即便对这两位之间的感情诸多不能理解,可如果说尤利尔为了这个世界肯从容赴死,并且愿意将路西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别西卜是相信的。
  而别西卜根本不在乎世界会怎样,只要能将路西法摘出来,他也就满足了。
  想到这里,别西卜朝着尤利尔阴沉一笑:“您希望我怎么做?”结果他话音未落,便觉得脖子上一凉,却是被审判之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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