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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经年记事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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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霜雪不死,皇上何以平民心!”
金銮殿。
封义克制住情绪,紧紧抓着手中的奏折,复又平静下来。
“皇上,”君梅在一旁欲言又止,“霜雪她不……”
“好了,你先下去吧,霜雪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多说无益,君梅叹息一声,无奈地离开了,纵容她不相信封霜雪会如此恶毒残害他人性命,但如今必须先平息民愤,皇上定有他的办法。
封义食指微微曲起,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眉头深锁,过了很久,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停住了敲击。
“传令下去,中秋后,斩立决大公主封霜雪。”
永宁殿。
“公主殿下,大事不好了!”小雪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怎么了?”
“整个缘会都传开了,百姓都要求处死您!”
封霜雪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傻小雪,本来就是咱们叫人放出去的消息,传开了不是好事吗?”
“可大家都说要求皇上处死您啊!!”
“不要求处死我才奇怪。你说是吧,应霄?”
小雪这才注意应霄也在,他站在柱子的暗处,叫人很难注意到。
“这……”
“小雪,不少地方的消息都是我派应霄放出去的。”
应霄摇了摇头:“公主殿下,我还是不能理解您的做法。”
封霜雪这样的人,真会让自己被处死?应霄可不相信,而且就这么让封霜雪死的话,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应霄,人各有命,若是天意如此,又岂是人能违抗的呢?”
“可公主殿下明明也是迫不得已,处处不被皇上重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是与不是,现在很重要吗?应霄,记得我交给你的东西,还有交待你的事情。”
“是。”
“还有,别让朝露知道这事情。”
“遵命。”
窥星楼。
彼时还不知此事的封秋月正愉快地同释风月做着约定。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之前你不是说想喝我亲手酿的酒吗?这回我特地备了金桂酒,中秋那晚肯定来陪你喝一杯。”
释风月难得没有调侃他,顺着意思答应道:“自然自然,能一品秋月亲手酿的酒,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释风月当然知道封霜雪的事情,可看着封秋月高兴的样子,自己哪里忍心告诉他呢。中秋时候,封秋月怕是没有心情陪自己喝酒了吧。
中秋那天很快就到了,以往的中秋总是热热闹闹的,可近日的御花园,只有几个人。
封义、君梅、封霜雪、封秋月同坐一桌。
“朝露呢?”封义见好一会都没看见封朝露,开口问道。
“回陛下,二公主说是去合缘镇买百合酥了,怕是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应霄回答道。
“罢了罢了,不等她了。”
“父皇,女儿敬您一杯。”封霜雪举起酒杯,先饮为敬。
封义举了又举,最后还是将酒一饮而尽。
“霜雪,为何要做出那些事,为何要残害百姓的性命?”
封秋月听着封义突然的发问,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两人。
封霜雪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容,经封义这一问,是再也挂不住了。
“为什么?”封霜雪咬牙道,“自然是因为恨你们,你们何曾真心待过我?不过是把我,把朝露当做一颗棋子罢了,皆因我们是公主,是女子!”
“你!”封义一拍桌面,刚想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君梅看他这样,心里一惊,发现自己也没有力气。
封秋月难以置信地看向封霜雪:“姐姐,这是……”
封霜雪的表情越发扭曲,配上她那漂亮的脸蛋,有些诡异的美。
“怎么了,月饼是我亲手做的,酒也是我亲手倒的,所以里面的药,自然也是我亲自下的。都是你们欠我的,都欠我的!凭什么我处处要低封秋月一等,凭什么我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凭什么我就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做皇上?”封霜雪说到这里,原本愤怒的语气已是变得有些哽咽,“我自认从小不比任何人差,却处处受限制,父皇因为我不是男子,从来都把我说的话当儿戏,母后也只会依附父皇,一点没有自己的想法,为了父皇的江山,甚至不惜把我送去和亲,我不愿意,就要露露去。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人!我真是恨透了你们,也恨透了我自己,若我不是女子,又何须走到这一步?”
“可如今,我早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封霜雪说完,一把抽出旁边应霄腰间别的剑,刺向封义和君梅。
两人瞬间没了气息,歪倒在地上。
封霜雪转头看向封秋月,对方也在看着他,眼神中有难以置信、悲哀,却并没有害怕。
“我一直以为姐姐不会与我走到如此地步。”
“秋月,其实你没有错,唯一的错,就是你身在了帝王家。”
封秋月看着刺向自己的剑,最后一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说好中秋月夜要陪释风月喝酒的事情,怕是没法兑现了。
封霜雪看着三人倒在地上的尸体,将剑丢回给了应霄,冷冷开口对旁边的小雪道:“烧了吧。”
御花园大火,烧毁了附近大半的宫殿,宫中一片哭嚎尖叫的声音,众人纷纷喊着救火。
等火终于被扑灭的时候,有人从灰烬中搜出了四具尸体,分别是封义、君梅、封秋月和……封霜雪?
第41章 转世
释风月从窥星楼赶到御花园的时候,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有应霄还站在那。
“尸体呢!”
应霄淡淡答道:“送走了。”
“你!”释风月一把抓住应霄的衣领。
“封秋月都死了,你再生气也没用。不如考虑考虑我之前的提议。”
“封霜雪既然都死了么,你还想着报复她,又有什么用。”
“封霜雪没死,这四具尸体里的其中一具,是她的侍女小雪的。”
“小雪?她把小雪也杀了?”
“当然不是,小雪是自愿牺牲的,为的就是替代封霜雪的尸体,让人们以为她死了,可真是忠心耿耿啊。”
释风月看着毁于一旦的御花园,不敢相信封秋月就这么死了,自己甚至连他的尸体都没有见到。
应霄摸出了隐魂玉,对释风月道:“不过,封霜雪应该很快就会去她当初为自己建造的陵墓里自杀,这是她亲口说的。开启陵墓的钥匙,就在我这。”
“封霜雪疑心那么重的人,怎么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因为她以为,我们两个的关系很好,她说,想要轮回转世后再去找一个人,因为这一世亏欠了他,自然要借助你的能力。而且我这段时间可是一直示好,除了我,还有更好的人选吗?如果她直接找你,你首先是为封义效力,她恨封义,当然要在封义死后才能让你知道这件事。”
“我没有立场来同意你。”
“你不是很爱封秋月么?”
释风月大惊,刚想反驳,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你自己是看不出来,还是不愿承认?你看封秋月的眼神,就像当初……我姐姐的夫君看她一样。”
“……”
“封霜雪害死了那么多人,还直接一剑刺死了封秋月,你就一点不恨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我要让你恨她,只有你也恨她,才会同意我的计划,和我合作。”
“好,我答应你。”
应霄满意地冲释风月晃了晃隐魂玉,带他去了封霜雪的陵墓。
此时的封霜雪,已经在玉石棺里服毒自杀了。为了验证封霜雪是真的死了,应霄还特地去看了看。
“然后呢,你真的要死在这?”
应霄将剑抽出来,用衣袖擦了擦:“自然,她害死了我的师姐,我要让她下一世,尝到比这更痛的痛苦,更深的恐惧。”
“你的转世是……”
“看完了的话,就走吧。小心我的血溅着你。”
释风月也不再管他,转身离开了墓道,身后传来的是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释风月回头一看,应霄已经死了,怀中抱着的剑上还留有温热的鲜血。
既然封义已死,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留在窥星楼了。
混乱之下,封朝露被迫做了一代女帝,延宁匆匆赶来缘会,却也没来得及见到应霄最后一面。
释风月在下一代占星族的人来到后,离开了缘会,带着那只乌鸦游遍山川,只为寻找和等待封秋月的转世。
可不论他怎么寻找,都再没有找到。
再后来,毒女“骨罗刹”死了,有人说是唐且尽杀了她。
三年后,疑梦惊琴宫终于现世,江湖上人纷纷前去争夺相悲琴,可宫主击退万千人,只带走了一名年轻的黄衣女子。
在这不久后,唐且尽也死了。
好像很多地方都变了,很多人也换了,只有茶馆的说书人还在一天天说着那些新鲜的故事。
江湖上依旧有新鲜的故事,也不缺新鲜的人。
释风月就这么一个人度过了许多岁月,他突然发现,虽然自己可以长生,却慢慢地开始遗忘有关于封秋月的记忆,释风月渐渐不记得封秋月的样子了,他的眉眼,他说话的语气,他曾经答应过自己的事。
释风月害怕了,漫长的余生里,如果等不到封秋月的转世,自己只能带着有关于他的记忆度过,可如今连回忆都开始消失了。
释风月开始写日记,记录下曾经和封秋月的点点滴滴。很多时候,他总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顾虑那么多,愿意直视自己的感情就好了。
可老天总是不让人如愿。
岁月随着释风月越来越多的堆积起来的日记本流逝,终于有一天,释风月写完一篇日记后,想起来,应霄转世了。
所有的人,或早或晚的,终于要面对他们的命运了。
陵墓里,徐剪满意地看着地上惊恐的李慢水,笑了。
“所以…。。所以你是……”
“公主殿下,您装什么傻呢,我就是应霄啊,很诧异是不是?你看看,那些人都死了,王公公和他的兄弟一个被自己下的蛊反杀,一个死在自己的欲望里,你的侍女小雪也是,跳楼死了。孙夫人成了那位姐姐,投井死了。还有那幅画,依附着多少女子的冤魂啊,我相信等你死了,你的魂魄也会被她们撕烂的。”
“徐剪,你到底怎么了!”李慢水实在是太害怕眼前的徐剪了,这还是平日里她认识的那个徐剪吗。
“记不起来了?没关系,来,我帮你,看到我手里的这块玉没有?释风月说了,这隐魂玉可以让任何触碰到它的人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你就一边回味着自己上一世造的孽,一边慢慢的死去吧!”
徐剪说完,一把掐住李慢水的脖子,她看着李慢水挣扎、呼吸急促,最后因为透不过气整个人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色,直到李慢水终于开始翻白眼的时候,徐剪才把隐魂玉塞进了李慢水的手里。
地上的李慢水终于死了。
徐剪低头扯出了她手里死死抓住的隐魂玉:“哟,居然还哭了?”
李慢水的脸上有泪水划过的痕迹,徐剪猜测,或许是生理性泪水,也可能是对死亡感到害怕时被逼出的泪水?
解决了自己心头的一件大事,徐剪虚脱地坐在了地上,靠着玉石棺,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觉得格外劳累,好像所有的力气被抽空了一样。
“咔。”
背后的玉石棺突然发出了声音,徐剪警觉地站起身来,发现玉石棺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缝,就在玉和石头相接的地方。
徐剪小心地靠近玉石棺,发现那并不是裂缝,而是这棺材,有两层!?
徐剪用力推开上层的棺材,下面棺材躺着的是……
“师姐?!”
第42章 魂飞魄散
“为什么师姐的尸体会在这里?!”
徐剪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应莹的脸,冰凉透骨。
应莹身上的衣服还是她死的时候那一件,胸口暗红色的是当时被吕玉清剖开心口时流的鲜血。
封霜雪的尸体在上层,应莹的尸体在下层,两人为什么会在同一具棺材里?
还有,为什么李慢水死的时候要哭呢?按照封霜雪那样高傲的性子,她是死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的。
徐剪盯着应莹胸口那滩暗红色,那红色简直和吕玉清画上梅花的颜色一样,只是暗了些。
“咳咳!”徐剪突然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触目惊心的红色滴落在了地上。
徐剪抹了把嘴,看着手上的鲜血,她有了个可怕的想法。
自己是不是……杀错人了?
徐剪突然想起了李慢水说的那副画,为什么那些冲出画的梅花枝只是紧紧环绕住她,而不是更进一步地去勒死她?
那些梅花枝的动作,更像是在保护她。
徐剪咳地更厉害了,鲜血好像要连同着她的五脏六腑一同喷出来一样。
被淹溺般的窒息感疯狂地涌了上来,徐剪觉得不仅是肉体,自己的灵魂也在被疯狂撕扯。
是不是真的弄错了?
如果自己掐死的不是封霜雪,而是应莹,那难道应莹死前因为隐魂玉想起了一切,也知道了自己是谁?
那李慢水的眼泪,自己现在的状况都可以解释了。
或许是因为应莹真的伤心欲绝,彻底魂飞魄散,还是另有原因?
但释风月为什么又要骗自己?
明明他也恨封霜雪啊。
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徐剪再思考了,她彻底没有了力气,一头栽倒在了李慢水的尸体旁边。
墓室里的长明灯忽明忽暗,最终还是熄灭了。
所有的一切都暗了下来。
主墓的长明灯一灭,整个陵墓的机关也启动了,强酸涌了进来,侵蚀了一切。
这些尸体,所有存在过的恩怨,纠缠千百年,就这么被彻底摧毁了。
释风月在自己的房间里,一页一页地翻阅着曾经写过的日记。
有一篇上面写的是,当初封秋月死时自己的心情。
“秋月走的时候,我还在窥星楼里等他,等他一起喝他亲手酿的酒。我远远地看到御花园里有浓烟冒出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那火来的突然,灭的也快,等我到的时候,什么都没了,我连秋月的尸体都没有看到。应霄就站在那里,问我到底要不要和他联手,一起报复封霜雪。那一刻,我所有的恨意不知道为什么都涌了上来,不仅是对封霜雪,更是对应霄。为什么应霄不阻止她,秋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同意帮应霄,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那块玉就是隐魂玉,只当是开启墓室的钥匙。我看到了应霄的转世,其实本来没有这么一出,可我就是想要让封霜雪死的同时,也让应霄尝一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我要一步一步引导应霄走最错误的路。既然他们三个共用一个魂魄,那只要其中一个人魂飞魄散就可以了。所有人,都得死。”
如今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了,每个转世的人都死了。
唯一遗憾的是,这一千年来,自己始终没有找到过封秋月的转世,也没有找到过一丝他的魂魄。
是不是封秋月真的魂飞魄散了?
这一点,释风月也不敢确定,他抱着那一点点小小的希冀,继续不断地寻找着封秋月。
占星族的人虽然长生,却并非永生,身为人类,终有一死。
释风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打碎了一个杯子。
他坐在桌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颜不老,里面却一点一点地被腐朽了。
自己是真的老了,或者说,快死了。
释风月拿出那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放的是当年封秋月送给自己的扇子,千年已过,那扇子早就经不起触碰了。
释风月特地按着当初的样子重做了一把,比封秋月送自己的更结实。可终究只是那把扇子的复制品,替代品。
释风月走到沙发前,扶着扶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他闭上眼睛,曾经发生的一切如走马灯般在自己眼前飞驰而过。一阵心酸突然涌了上来,释风月觉得很难过,为什么自己再也没能见到封秋月。他突然想起当年两人在窥星楼里,共赏缘会的景色,自己感叹的那一句“何人与我共长生。”
“或许,注定无人与我共长生。”
释风月抱着装扇子的盒子,沉沉地睡去了。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却又在不断地飞快下落,就要重重地砸到什么地方。
朦胧间,有谁温热的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脸上,那双手的主人呼唤他道:
“阿念?”
第43章 梦醒
“阿念,阿念?”
头好痛……
“阿念,你醒了吗?”
好熟悉的声音……
“释念!”
释念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雪白。
这是……仙君的住处。
“阿念,你终于醒了。”刚刚呼唤他的男子一身灰袍,眉目如玉,笑着看他。
“仙君?我这是……”
“你睡了整整七天,终于醒了。”
释念坐起来,扶着额,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睡了七天?”
“你还记不记得,七日前,自己去了哪里?”
“不记得。”
“疑梦惊琴宫,你胆子真的太大了,乱走去哪里也不能误闯去那位的住处啊。”
释念哑然无言,自己怎么会犯了这么蠢的错误,天界人人都知道疑梦惊琴宫是万万去不得的地方,便是天帝也忌惮八分,自己一个落尘仙君身边的小小书童,闯进去没落得仙身散尽的下场都算命大了。
“呀,释念回来了!仙君你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前来送东西的小仙尽淮花惊呼道。
方倾笑了笑:“阿念才刚醒没多久。”
“我这就去通知大家!”
“小淮花还是和平日一样,咋咋呼呼的。”
释念看着尽淮花蹦跳着跑走,心口一阵烦闷:“仙君,为什么刚刚小淮花要说,我是回来了,而不是醒来了?”
“口误吧。”方倾还是那副不温不火的样子。
释念皱眉甩了甩头,只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很多东西。
而且,方倾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哟,终于醒了啊?我说释念啊,你可让我们落尘仙君担心死了。”
这吊儿郎当的声音,一听就是洛涛生。
“恭喜。”
任云灭居然也跟来了,他们两个不是一向都水火不容么?
释念抬头看了看洛涛生和任云灭二人,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抬手指了指任云灭的眉心:“你这里……”
任云灭眉间的一点丹砂,消失了。
“噗嗤!”方倾第一个笑了出来,看任云灭的脸色越来越黑,急忙又努力憋笑。
“啊这个这个,他前几日洗脸不小心太用力洗掉了,再画上去就好了。”
洛涛生急忙解释,心里暗骂释念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眼神暗示方倾管管他的人,不知道任云灭脸皮薄么。
“阿念,你有了新住处,我带你去看看。”
释念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我以后不住在仙君这里了么?”
语气有几分难藏的委屈。
“怎么会。你想来自然是随时都可以来,不过是为你准备了专属于你的居所。”
“这样啊。”释念放下心来,可还是失落。
当初的天道陨落,造成自己从幼时起便父母双亡,后来被天帝带来了方倾身边,做他的书童。
在天道陨落以前,释念的父母也不过是低阶的小仙,他也受尽了其余地位高的小仙君的欺辱。
但方倾不一样,他和其他人一点都不一样。
不论自己做错什么,方倾都不会生气,面上也没有现过半分恼怒,照旧是对自己温柔关切。一天一月的温柔算不得什么,十年百年的关切却足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释念对方倾的感情从感激到爱慕,随着年月增长,不曾改变消逝。可两人的地位终究是有太大的悬殊了,书童如何配得上仙君呢?
所以自己……
所以……
所以。。。。。。?
思绪突然就断在了这里,释念中间的记忆都是空白,只有自己被方倾叫醒那一段才有了颜色。
前边领路的方倾还在继续说着:“对了,关于云灭眉间丹砂的问题,你还是别当着他的面问了,私下里问问洛涛生倒还可以。”
“为什么要问洛涛生,我记得他们俩关系一向是谁也容不得谁,这是和好了?”
“当然不是,他俩现在可是一对。”
“一对?!”释念停下脚步,这个消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在自己睡着的短短七日,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
“是啊,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是真的没有永远的仇人,昔日里针锋相对的二人,如今却是人人艳羡的眷侣,真是世事难料,君心难猜。”
“阿念,我们到了。”
方倾推开面前这间屋子的大门,里面相当素雅,与他的住处有几分相似。
“我特地叫人仿着我那的住处来建的,怕你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新住处,还满意吗?”
“仙君说好,那便是好。”
“进来看看?”
释念跟着进了去,屋子里摆的东西并不多,都是基本需要的。
“其实屋子不大,因为我觉得你可能并不会在这常住,还是我那里比较习惯吧?”方倾冲他眨眨眼。
“呃,嗯……”释念挪开眼没敢看方倾,羞赫之情涌上心头。
“我就知道,不过你平日里看书修习还是能来这儿的,僻静一点,容易静心。”方倾看到释念害羞的样子,勾起嘴角,“那你先在这歇息吧,顺便也熟悉下,我先去忙了,有事便去落尘居等我。”
“好。”
目送方倾离开后,释念也进了屋子。他四处打量了一番,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释念走到书桌前,拂了拂上面落着的薄薄的一层灰。
“这是什么?”
桌子左上角的角落里,放着一个木盒子,释念拿起它,上下掂量了下。
“好轻。”
释念伸手,打开了木盒子。
“你来干嘛?”洛涛生懒懒地靠在任云灭的身上,还在记恨刚刚释念问的那个问题,要不是自己反应快,怕是今晚又要滚回自己的居所,冷冷清清地睡上一月。
“我找云灭叙叙旧,不可以么?”方倾喝了口茶,也不生气。
“我们家云灭和你有啥好叙旧的,去去去,找你家阿念床上叙旧去!”
任云灭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什么。”
“嘿嘿,开个玩笑的嘛,别生气。”洛涛生急忙给任云灭顺毛。
方倾幽幽叹息道:“我倒是想啊,可阿念还没想起来呢,我难道就光明正大和他说,我想和你睡觉?”
任云灭不解问道:“不可以吗?”
洛涛生:“???”
方倾:“???”
任云灭:“可以的吧。”
第44章 曾忆旧事
“这。。。。。。云灭,这当然不可以了。且不说方倾不会这么做,释念会如何想他。”洛涛生听着自家这位的认真发言,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那释念要是一直想不起来怎么办?”
“不会的,”方倾很自信的样子,“他肯定会想起来的。”
正说着,尽淮花就匆匆忙忙赶来了:“仙君,落尘仙君,阿念在寻你呢!”
“哦?这么快?”方倾若有所思,“他八成是记起来了,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跑去我那里。”
“得了,你快去吧,别打扰我和云灭过二人世界。”洛涛生听了顺水推舟,开始赶人。
落尘居中,释念背对着方倾而坐,不知何处的风吹过,微微撩起他的发丝,方倾看不出释念的情绪。
“阿念,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释念转过头,却是一张沾满泪水的脸庞:“秋月。”
方倾知道,释念是真的都想起来了,他手里的打开的木盒子里,装的不就是自己送的那把扇子么。
“你都想起来了。”方倾并不慌乱,或者说,宽慰、释然。
释念站起身,急急地走向方倾,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释念的泪水沾满了方倾的衣襟,肩膀上也感觉得到那片湿热。
方倾把手放在释念的发上,吻着他的脸颊,吻去他的泪水。
“阿念,我在,我就在这里。”
他就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不论是释念误闯疑梦惊琴宫,他会陪着一块去,还是以后的所有细水长流,他也会跟着走下去。
释念哭哭啼啼了一阵,觉得很丢脸,更令他害臊的是,自己作为释风月的时候,竟是那种……那种有些吊儿郎当的性格!
释念把方倾搂在怀里,整个人埋在了方倾的肩窝里。
方倾笑他:“有什么好害羞的,虽然换了种性格,但你也还是我的阿念啊,怎样我都喜欢的。”
释念更羞了,小声反驳道:“别说了。”
这幅样子实在与作为释风月时嬉笑的性格大相径庭,方倾开怀大笑起来:“好啦,不说就不说。”
释念叹了口气:“可我还有件事情,过意不去。”
“什么?”
“如果,我没有想着一心要报仇,或许徐剪和李慢水,也不会有这般下场。既然已经转世,那就注定要把前尘恩怨一笔勾销的,若不是我一心从中作梗,引导她们……”
方倾反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阿念,你想的太多了。即便不是你,还会有另一个释风月的,哪怕不是释风月,还会有其他,不管他是谁,都无法改变这些人的命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太懂。”这番话弯弯绕绕的,释念听得有些懵了。
“这大概,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被带来我的身边吗?”
“天道陨落,我的父母因此故去。”
“不错,这一切,都是因天道陨落而起。”
说到这,又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
万年前,御琅华下界历劫,这是她最后一道劫数,若过了,则可升为天道。
这次的劫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御琅华并不放在心上,以前那些被活生生拆骨剥肉的劫数她都过了,越往后反倒越简单,这最后一关,算的了什么。
御琅华在寻雀山上一手打造了疑梦惊琴宫,多少年来只身度过,冷冷清清,却一直等不到最后一道劫数。
直到那日,有人误闯了进来。
闯进来的是个小姑娘,年龄大概不过十六七,撅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
御琅华觉得很好笑,自己这儿多少年都没人来过,怎么一个小姑娘会闯进来,还很不高兴的样子,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小妹妹。”
“谁?”那小姑娘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如惊弓之鸟一般,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
“是我。”
说话的女子,白衣翩然,双瞳剪水,风姿绰约。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
“啊,我、我叫白千枝,是不若善的弟子,姐姐,你好漂亮啊,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我叫御琅华。”
“姐姐的名字真好听!果然真正的美人,名字和长相都不俗。”
御琅华被白千枝逗笑了:“你还没告诉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会到这里,寻雀山险峻异常,你徒手爬上来,也是相当艰难的。”
白千枝甜笑道:“姐姐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不若善的弟子,御剑飞行是最基本的,小小寻雀山怎么会难得住我。”
小姑娘和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围着御琅华说个不停,时不时感慨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姐姐你是天仙下凡吗?”
白千枝在这流连了有七日,平日里做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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