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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经年记事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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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位应该就是孙夫人。这孙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位仙姿佚貌的大美人,据说当年孙员外就是被她的容貌迷倒了,为了娶她,甚至不听旁人劝告,一心休了发妻。”
封霜雪撇嘴道:“那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的确,年轻的时候孙夫人尚可以凭借着自己的美貌为所欲为,毕竟孙员外最宠爱她,可岁月不饶人,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美貌的女子,孙员外的小妾又个个都逞娇斗媚,尽态极妍,孙员外的注意力又怎么可能都还放在孙夫人那里。”
封朝露咽下了嘴里最后一口百合酥,问道:“所以那个孙夫人现在是看到年轻的女子就要上来表达一下羡慕之情吗?”
“是这样,但更多的是……嫉妒?她看到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恨不得把对方的皮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虽然孙夫人整日花大价钱绞尽脑汁的想让自己更年轻,可这青春岂是万两黄金能买回来的。”
“要不是杀人犯法,这孙夫人怕是真的要把人家的皮扒了吧。”封霜雪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噫,姐姐你快别说了,好可怕啊。”
“好啦好啦,我瞎说的,咱们快回去吧。”
第37章 七夕
四季流转,冬去春归,过了年后,又进了初春,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应霄冲双手哈了口气,靠在柱子上,继续看着封霜雪的背影。
坐在院子里的封霜雪不知道第几次悠悠叹息道:“哎。。。。。。”
“公主殿下,您今天一上午都叹了多少回气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小雪将刚刚端来的糕点摆在了桌上,问道。
“烦心事嘛,说有也算有,说没有也合理,主要是我觉得最近太无聊了,都快闷出蘑菇了。”
应霄对此嗤之以鼻,心道:无聊?怕是没坏事干觉得无聊吧。
正想着,封霜雪就转头看向了他,问道:“对了,应霄,之前除夕晚宴都没见你在宫里,是还在被父皇派去调查什么吗?”
“嗯。”
“那你调查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趣事啊?比如……随便什么八卦之类?”
“有一件。”
“说来听听。”
“那个江湖著名的毒女“骨罗刹”和江湖第一的杀手好上了。”
“好上了!?可她们不都是女子吗?”小雪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哎呀,小雪,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嘛,就算哪天你说自己喜欢上哪个女孩子,我也不会惊讶的~”
“公主殿下可别胡说,小雪以后要嫁的如意郎君,肯定是位沈腰潘鬓的美男子!”
“哦?这样的话我可得好好替你把把关,我看应霄不就挺符合的。”
应霄正要开口表达不满,小雪却抢先了一步反驳道:“不行不行,应霄长得比我都好看,一般的女孩子哪里敢站在他身边啊。”
“行了,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倒还来劲了。应霄,你这消息是哪里得来的?我前些日子还听人讲,这江湖第一的杀手唐且尽,一直在追杀“骨罗刹”啊,这是追着追着,追出感情来了?”
“茶馆听的。”
“啊?”
应霄又重复了一遍:“是从茶馆说书人那里听来的。”
“哦,那看来咱们还是听同一个人说的啊。不会连我父皇派你搜集的消息,你也是往那茶馆一坐,边嗑瓜子边记的吧?”
“自然不是。”
“哎,不得不说,应霄你还真是特别的……忠诚。”
“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可不是嘛,”封霜雪捻起一块糕点,“我父皇说什么,你都从来不会违抗。我也懂,皇命难违,理解,理解。”
应霄提了提手上的剑,反驳道:“可我并不认同皇上的做法。”
“哦?”封霜雪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应霄。
小雪连忙上去一把捂住应霄的嘴,低声道:“小心隔墙有耳。”
应霄再怎么为封义做事,身份上来说,也只是一介布衣。这样明目张胆地宫里表达自己对皇上的不满,可是要被杀头的。
封霜雪起身走近应霄,面色严肃地看着他,沉下声问道:“应霄,你现在胆子可真大,这种话都敢说出来了,是对我父皇手伸长到要管江湖上的事情有何不满么。”
“自然不是,”应霄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封霜雪的眼睛,“公主殿下,我的意思是,你难道满意皇上对你的做法么?”
“。…。。你什么意思?”
“您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明明处处不比人差,也是大公主,可却因为是女子,被屡屡打压、限制,甚至派我来监视您。您难道就真的能全然接受,没有丝毫不满?就算您接受了,我不信那些都看在眼里的旁人不为您抱不平。小雪,你说呢?”应霄看向小雪,语气却不是询问。
“这……”小雪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封霜雪,“小雪觉得……其实……其实应霄说的挺对的。”
封霜雪当然知道应霄说得对,可应霄怎么会突然帮自己说话?虽然这话是不错,也自己的意,但封霜雪还是起了警戒心,万一是父皇派来套自己话的呢?
想到这里,封霜雪又换回了之前的表情,冲应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应霄,谨言慎行。”
应霄点了点头,应她:“嗯。”
封霜雪的信任果然不是随意就可以得到的,怎么可能自己随便说两句向着她的话,对方就像相信小雪一样相信自己。这条骗取信任的道路,或许还要走很久。
窥星楼。
“窗前梅熟落蒂,墙下笋成出林。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释风月坐在椅子上,向后靠着围栏,还翘了个二郎腿。左手拿着书,右手摸着乌鸦脑袋撸毛。
“也不算夏深吧,现在应该是盛夏。”封秋月吹了声口哨,乌鸦就落在了他面前。小家伙现在和它熟得很,很多时候亲他比释风月更多。
“差不多差不多,在我眼里,过了梅雨季就要入秋了。”
“明明是入夏还差不多。”
“这夏天真的是最烦心的季节,又闷又热,蚊虫还多。”释风月合起了手上的书,一下一下扇着风。
“烦心?夏天可是很多年轻男女最期待的季节。”
“期待?有什么好期待的,你期待吗?”
“我现在很期待。”封秋月看了他一眼,眼里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释风月还没来得及捕捉到,就消失了。
“期待什么?”
“晚上你就知道了。”
说完这话,封秋月就离开了窥星楼,留下释风月一人在那苦思。
合缘镇。
站在人来人往的合缘镇的时候,释风月才终于知道封秋月那句“晚上你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今天可是七夕啊!
街上那些来往的男女,眉眼间都带着些许羞涩,还有的女孩子站在街边,手里捏着自己亲手绣的香囊,张望着,应该是在等自己的心上人吧。
“怎么突然想起来凑这个热闹了?”被这气氛感染,释风月打趣起封秋月,“莫非这位俊俏的小公子也有意于我?”
封秋月相当配合他,回道:“公子这样昂藏七尺,霞姿月韵的人,有谁见了会不心生爱慕呢。”
封秋月眉眼弯弯地看着他,那眼里似乎真的藏着万千不为人知的爱意与情愫,释风月转过头轻咳了一声:“咱们就在这站着?”
“当然不是,跟我来。”封秋月一把拉起释风月的手,往春临河去了。
春临河边都是年轻男女在放荷灯,封秋月也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释风月。
释风月摆弄着手里的荷灯,问他:“咱们也放?”
“咱们也跟着过个节嘛,许个愿吧。”
看着封秋月闭上眼,认真许愿的样子,释风月也闭上了眼,可是,许个……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要求的,那就希望“秋月这一生都能够平安喜乐吧。”虽然这个愿望对于身在皇家的人来说,往往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释风月睁开眼,和封秋月一起放下了荷灯,微风推动着两盏荷灯去了更远的地方。
“你许了什么愿望?”
封秋月眨了眨眼:“干嘛要告诉你,愿望可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你也信?”
“我当然信,不信我连荷灯也不会放。你呢,你许了什么愿望?”
“我……”释风月很不好意思告诉封秋月自己居然在为他求平安,支支吾吾不肯说。
“怎么了?”封秋月凑近他,悄声问道,“该不会,是和我有关吧?”
释风月咽了口口水,两人离得很近,自己一低头,就能看到封秋月低垂的睫毛,湿热的气息相交缠,释风月不由自主开口:“我是……”
“啊!!!!”
“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
“快报官,报官啊!!”
“血,都是血!!”
尖叫声划破了刚刚的宁静,远远地跑来几个人,叫嚷着冲过人群,好像看到了什么及其恐怖的东西似的。
封秋月看了眼释风月,道:“走,我们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第38章 药引
释风月和封秋月两人顺着人流赶去,一群人围聚的地方,就是惨案发生的地点。
封秋月抬头看了看那牌匾上的字:“迟府?”
释风月替他挡了挡往前挤的人,道:“迟府不是缘会最大的商户吗,这是出什么事了?”
“哎哎,都让开,别在这凑热闹了。”正说着,衙门的人就来了,人群都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趁着衙役开门的间隙,封秋月努力往里看了一眼,只看到满地的鲜血。
“死人了,”释风月面色凝重,“看这样子,可能死的还不止一个。”
过了没一会儿,里面的几个衙役就出来了,脸色都不太好,有的直接扶着门柱吐了。
封秋月小声问道:“你看这些衙役的脸色,里面的人死状肯定很惨”
释风月点头:“怕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
“封起来,都别看了,散了。”领头的那个衙役看着比其他人状态好些,吩咐其他人将迟府暂时封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却还是有不少不肯散去。
释风月注意到人群中有个人,脸色苍白,明明是夏天,却不住发抖,脸上都是冷汗。
“你没事吧?”释风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那人抬头看向释风月,张了张嘴,颤抖着道:“死…。。死了,都死了……都是血……”
“你看见了?”
“。…。。”
“看见什么了?”
“死了……都死了……”
那个人疯疯癫癫的,说完就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封秋月看着那人的背影:“真疯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惨状……”
“咱们先回宫吧,这里怕是也不安全,说不定凶手还在附近,还是回去等官府的消息吧。”
“好。”
封秋月又回头看了看合缘镇,和往日没有区别,又好像有了很大的不同。
一阵凉风刮来,封秋月搓了搓手臂:“今年的七夕有点冷啊。”
“夏季的夜晚都比较冷,走吧,别着凉了。”
御花园。
两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昨天合缘镇上出大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是迟府的人死了,听说那些衙役见了里面的场景出来都吐了!”
“哎,”其中一个小宫女挥了挥手,要另一个靠近些,“据说报官的有人看到了,迟府的人全死光了,最可怕的是,怀有身孕的迟夫人被开膛破肚,里面的胎儿被挖走了!”
“呕!”另一个宫女听了,急忙捂住嘴,一阵干呕,她试着想象了下那副场景,血腥、恐怖、残忍。
“到底是谁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迟府虽然家大业大,可也从未听说有与谁结仇啊,就算是真的结仇,又何必灭人满门呢?”
“行了,别说了,被人听见我们议论就不好了,官府这会儿为了不引起恐慌都封锁了消息不许外传。”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这……走了走了!”
永宁殿。
封霜雪摆弄着手中的珠钗,轻轻哼唱着:“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映日浴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怜,浴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小雪看着封霜雪将珠钗戴在头上,问道:“公主殿下刚刚哼唱的是什么曲子,好听的很。”
封霜雪笑道:“昨天不是七夕吗?我突然就想到了这首歌,说的是爱人之间,相恋相依,虽世事难测,悲欢离合,却依旧期盼与君长相守,生死不离。”
“生死不离……”
小雪似懂非懂,封霜雪都只是笑而不语。虽然昨天自己一直在宫中,但又谁能想到,迟府的那场惨案,就是自己教唆的呢。
合缘镇。
虽然距七夕还有一个多月,但不少人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那些心藏爱意的姑娘都买了材料,为爱慕之人绣香囊去了。
封霜雪就这么貌似随意地走在大街上,直到眼里撞进那个人。
“孙夫人,好巧。”
“啊,这不是之前那位姑娘么,多日不见,你还是一样漂亮啊。”孙夫人盯着封霜雪年轻的脸庞,上面是自己曾经最羡慕,却无法回转的岁月。
“孙夫人也可以与我一样。”
“姑娘怎么突然这么说?”孙夫人突然想起前月听到的传闻,延国有巫蛊师以胎儿为引,与其母的鲜血相融,熬汤喝下后,可使人永葆青春,延年益寿。
真是残忍却又叫人心动的法子。孙夫人承认自己当时有一瞬间想要这么做,但杀人可不比偷税漏税,想想……想想就可以了。
可这个法子一直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她实在是太需要一点东西,再去夺得孙员外的注意力了。如果有一天孙员外真的也听信了其他小妾吹的耳边风,一纸休书丢到自己面前,逼得自己离开了孙府,那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封霜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孙夫人,“这里人太多了,我们换个地方。”
静谧的小巷子里,两人都沉默不语。
封霜雪率先打破了平静:“孙夫人既然想要永葆青春,不如试试我的法子。”
“是什么?”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办法,但一听到“永葆青春”这四个字,孙夫人还是有些急切。
“用胎儿的肉和他生母的血熬汤,吃下后方可永葆青春。”
孙夫人打了个冷战,骂道:“你这个疯子,那可是延国的巫蛊邪术,做这种事情且不说有损阴德,官府又怎么可能放着你杀人不管!”
封霜雪嗤笑,心想:疯子?我确实是。可这个法子就是我让人放出来给你听的,跟延国一点关系都没有。有损阴德?你这种人,要是真的在意阴德,又怎会教唆孙员外将他的原配休了,真是可笑,恶人谴责恶人,惺惺作态。
“孙夫人,您一向都这么会说笑么,这官府很多时候哪里是不管呢,只是没有资格管。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是什么?”
“封……封字玉牌,你是……”孙夫人指着玉牌,有些结巴。
“孙夫人,本公主的话,你敢不听吗?”
“公主殿下饶命,小的只是一介草民,哪里敢违抗您的命令。”
“既然这样,就去做你那永葆青春的法子。”
“可、可这是杀人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有我给你撑腰,怕什么。”
“我……”
“孙夫人,我是在帮你啊,你想要永葆青春,那就去照着这方法做啊。杀手我来给你找,死了人责任不用你承担,怎么看都是不亏本的买卖,哪有人放着这样好的生意不做的?”
孙夫人有些动摇,是啊,怎么看自己都不亏,死个人……算不上什么吧?
“好……”
“孙夫人果然是聪明人,你先回去吧,等回了孙府,外面的围墙上会有只信鸽在等你,把你的目标的名字写下来,到时候等着你那永葆青春的药引就行。”
孙府。
围墙上的鸽子看到孙夫人回来,立马从上面飞下来迎了上去。孙夫人被突然飞来的鸽子吓了一跳,又急忙将它藏在了衣袖里,看四周没人注意到,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孙夫人将鸽子放到桌上,取出它脚上绑的小竹筒里的白纸。
提笔,却不知道要写什么。随便选一个吧,反正自己素来不与谁结仇,就看谁倒霉了。
不对……结仇。。。。。。自己明明与迟府的人一向不交好。
迟府作为缘会第一大的商户,处处压孙府一头。那迟夫人与自己年纪差不多,可为什么比自己看着年轻那么多?
呵,怕是也用了那法子吧。
迟府。。。。。。迟夫人……。
待白纸上的墨水干透后,孙夫人将纸条塞回了小竹筒。在院子里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放飞了鸽子。
孙夫人看着那鸽子飞往远方,最终消失在天际,露出了阴鸷的笑容,那些基于本能的恐惧和担忧最终被盖了过去,内心的邪念如森森白骨一般,就这么□□裸显露了出来。
第39章 肉汤
可孙夫人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看着迟夫人每天依旧快活美满的样子,内心的妒意愈深了。
“都快一个多月了,这个公主莫不是在耍我,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孙夫人恨恨地扯着手帕骂道。
明日就是七夕了,迟夫人怀有身孕,迟老爷根本舍不得她受累,什么都要亲力亲为,迟夫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自己派人去置办便可。
孙夫人赔着笑脸道:“迟夫人可真是好福气啊。”
迟夫人说话温温柔柔的,回道:“哪里,孙夫人明明也不差啊。”
“呵呵,哪里哪里,可比不上迟夫人您呐。”孙夫人一听了这话更恨了,孙员外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搂着他那些美貌的小妾,何时像迟老爷对迟夫人那样十年如一日的体贴过。
七夕这日,孙夫人瞪着眼看孙员外搂着小妾喝酒,正要挑那小妾的刺,却听见外面传来惨叫,随后一片混乱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去看看。”孙员外吩咐下人道。
没多久,那下人就回来了,汇报道:“老爷,迟府出事了,死人了!”
“死人了?”
“是啊,据说迟府上下一百多口人都死了,官府的衙役去了以后再出来的,个个面色苍白,好些都吐了,可见死状有多惨烈了!”
孙夫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眉头深锁,被遮住的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
“走,咱们去看看。”孙员外推开怀里的小妾,起身去往迟府。
迟府作为缘会第一大的商户,没了以后,他孙府能称第一自然高兴,可这样的突发事件,让孙员外也警戒了起来,万一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呢。
孙夫人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有跟着去,而是回了房间。
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裹,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放过来的。
孙夫人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里面有一个小瓷瓶和扣着盖子的木碗。
孙夫人拿起小瓷瓶晃了晃,打开一闻。果然,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这肯定就是迟夫人的血了。
那木碗里装的,恐怕就是……
是一具刚有雏形的胎儿尸体。
孙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比起害怕,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扭曲的激动。她将包裹重新包好,去了厨房。
厨房里的下人正在准备点心,见到孙夫人来了,连忙道:“夫人好。”
“行了行了,赶紧出去,今儿个我要给老爷亲自做道菜,都别进来了。”
“这怎么能让夫人您受累呢,要做什么您吩咐就是,小的们来做。”
“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我说了要亲手就是亲手,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是是。”
等到下人们都出去,又将门关上后,孙夫人才打开包裹。
锅里的水还在,孙夫人又往下面塞了些柴火,趁着水刚开,将木碗中胎儿的尸体倒了进去,为了掩盖腥气,她又加进去了一堆调料,花椒、八角、茴香、姜片,水开后混着这些香料,浓郁的味道瞬间散了开来,谁能想到这锅里煮的是从孕妇肚子里生生剖出来的胎儿呢。
孙夫人又加了些柴火,拉了拉风箱,让火烧的更旺。锅子里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孙夫人拿了根擀面杖出来,用力地捣着锅中的胎儿。
沸腾的汤加上不断的捣弄,很快,这些肉就变得细碎软烂,变成了肉末,难以分辨出原本的形状。
“唷,差点忘了这个!”孙夫人急忙取出小瓷瓶,将里面迟夫人的血倒了出来,混在了汤里,又闷锅炖了一会,她才将这锅肉汤舀了出来。
木碗里的肉汤混杂着各种香料,上面飘着天然的油花,孙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沉醉的表情。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汤,吹了吹,顾不得还有些烫,就送进了嘴里。烂肉入口即化,细小的骨节也化为了粉末混在肉里,孙夫人觉得,这汤比得上自己曾经品尝过的任何山珍海味。
就这样一口一口,整锅肉汤不知不觉已是所剩无几。
孙夫人去壁橱里拿了只碗出来,将这最后一碗汤盛了出来。毕竟说了是给孙员外亲自熬汤,自然得做个样子出来,免得引人怀疑。
将那些瓶碗锅一并处理干净后,孙夫人把汤端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恰逢孙员外也从外面回来,循着香味就过来了。
“这是什么?”
“老爷尝尝便知。”
孙员外坐下,用勺子舀了一点,细细端详着,但原本的肉早就变成了肉末,根本瞧不出什么。孙员外抿了一口,想先尝尝味道,只这一口,就被这汤的味道惊艳到了。一顿狼吞虎咽,把肉汤吃了个精光。
“这肉汤不似以前吃的那些,肉质十分鲜嫩,即便没有这些香料辅佐,也可以是一道上好的清汤,夫人是哪里买来的这肉?”
孙夫人眉眼弯弯笑道:“不过是前些日子有人猎了一头母鹿,谁料到那母鹿肚子里还有头尚未出生的小鹿,我想到老爷虽然尝遍世间美味,却还没能尝过这胎中小鹿的滋味,就花钱买了下来,趁着七夕佳节,亲自为老爷做了这道肉汤。”
孙员外听了也大笑道:“劳烦夫人费心了,如此细嫩的胎鹿肉,可是花钱都难买啊!还有,今日迟府被灭满门,从此我们孙府便是缘会第一大的商户了,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双喜临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孙府里的欢声笑语,与迟府中的血流成河,形成了相当鲜明的对比。
后面几日,孙员外还总是夸奖孙夫人看着年轻貌美了许多,孙夫人觉得真是那肉汤起了作用,殊不知不过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罢了。孙员外夸奖她,也只是因为孙夫人这几日总是笑意吟吟的,比起往日在孙府总是板着脸顺眼多了。再者,人逢喜事精神爽,孙员外现在是看谁都顺眼了几分。
所谓的用胎儿肉和生母血所作的永葆青春的肉汤,不过是一场封霜雪利用人心贪婪编造的谎言罢了。而迟府的无辜牺牲,也大大推动了她所有的计划前进。
永宁殿。
封霜雪的墓穴终于完工了,在一切计划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在秘密地给自己建造这座坟墓,如今,一切快结束了,那自己也该进入墓穴了。
可开启墓穴的钥匙应该交给谁呢……要忠于自己的。
小雪?不行,小雪只是一介弱女子,自保尚难,又如何保住这么重要的东西。
应霄?虽然应霄的确表达过对自己父皇的不满,但谁又能保证他不是在演戏呢。
释风月?长生又忠于封氏,可他更多的是忠于封义,而不是整个封氏。
左思右想,封霜雪还是没能想出合适的人选。
“再等等吧,再等等……”
可很多事情哪里是会等人的,合缘镇已经传开来了,缘会被诅咒了。
无数赌徒在赌坊被剁去双手,甚至是四肢,更有的,最后被做成了人彘。
那被道士用邪术杀死的包括自己妻子在内的十三名女子,用她们的血作成的画,雪中映血梅。
还有,被血洗的迟府。迟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统统在七夕那天死于非命,怀有身孕的迟夫人更是被剖开了肚子,被人取走了肚中的胎儿。除了在外游学的小公子迟韵逃过一劫,迟府完全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最令人不安的是,官府对此,无动于衷,毫不作为。
道士那事暂且不论,毕竟凶手已经死了。
可其他的呢?赌坊老板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威,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可官府对此不闻不问,只当无事发生。
七夕血洗迟府后,官府的人也只是来过了个过场,将迟府彻底封了起来,就再也没有相关消息传出,连一点点安抚民心的样子都不做了。
事情的爆发点,是有人透露,官府如此不作为,并非自愿,而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有更大的权力在背后操作。
逼迫赌坊的老板立下规定,诱惑道士为了名气杀人取血作画,买凶血洗迟府,生剖出了胎儿吞吃。
这些难辨真假的话语,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缘会,百姓们害怕又无助的同时,更是在疯狂挖掘,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这一切,缘会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
“小雪。”
“奴婢在。”
“去把消息放出去吧。”
“可……”
“去吧,告诉那些百姓,是谁指使了这一切。”
“……是,公主殿下。”
第40章 花好月圆中秋夜
“近日整个缘会都在流传,这三年来,发生的所有离奇的事件,背后都是有主谋的,而指使这一切的,是缘会的大公主,封霜雪。”
“封霜雪?”曲相生拢了拢头发,看向说话的唐且尽,“可她作为公主,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明明只会引得百姓不满恐慌,甚至可能造成封氏王朝的崩溃。”
“或许她的目的正是如此。”
合缘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谁放出的消息,说指使这一切的人是大公主封霜雪,迟府一百多口人也是她派人所杀。百姓起初都抱有怀疑之心,不少人还替封霜雪辩解,说大公主绝不是这样的人。
但说的人多了,想要求证的人也多了,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问赌坊的老板。那赌坊的老板开始自然是不肯说,骂骂嚷嚷地叫百姓们滚蛋,别影响自己做生意。反正他上头有人罩着,怕什么?
直到几日后,那些人又浩浩荡荡来了,一把将赌坊老板撂倒,拿着刀威胁要剁了他的手,刀子真的破皮见了血,他才急忙哭喊着求饶。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我也是被大公主所逼迫啊,不这么做怕是连命都要没了!诸位都是街坊邻里的,你们好好想想,要是换做你们在我这个位置,要怎么拒绝?我终归也只是一介平民啊,哪里敢违抗公主的命令!”
其余二事,质问官府,官府却不答。
但茶馆的说书人将这说的有鼻子有眼,细节等等分毫不差,说到激动之时,更是捋起袖子,做出极其愤怒的样子,恨不得将封霜雪先杀之而后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要是不处死封霜雪,百姓如何能安心!”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公主?”
“封霜雪屡屡教唆他人痛下杀手,合缘镇因为她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封霜雪不死,皇上何以平民心!”
金銮殿。
封义克制住情绪,紧紧抓着手中的奏折,复又平静下来。
“皇上,”君梅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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