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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真界当经纪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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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尊此次亲自动身,实在是赵某的荣幸。”赵友群惭愧道,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池斐摇头:“无妨,事态紧急,你说吧。”
  “说来话长,半年前有人去山上祭祖,谁知回来的路上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竟活生生从山上滚下来,摔没了半条命,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赵友群继续道:“后来只要是谁上山祭祖,都逃不过下山时摔跤,像无缘无故被人绊了一跤似的,山那么高!摔残废都算好的!大家都很害怕,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么对待我们赵家村的人!”
  原来身后的山就叫‘乱葬岗’,这是当年浑起的名,至今也没改过,大家叫习惯了也就没去管它,哪知这个名字像霉运一样在这半年内忽然缠上了这里的人。
  赵友群迭声继续说,他以前曾是熙春峡的门生,后来因为要继承家里遗志不得不回来,这次他也是惶恐不安,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出面帮他们解决,没想到池斐亲自来了。
  说了一大堆,赵友群看了眼渐晚的天色,自觉失礼,起身招呼他们:“我去做饭,你们坐。”
  宋晏行已经饥肠辘辘了,好不容易听到他说这句话。
  “我洗完菜再回来你们说。”
  宋晏行心道:不留我们吃饭吗……
  他看向池斐:“道侣,我好饿。”
  池斐被他叫得回了思绪,“上山抓野鸡吃?”
  他还惦记那只公鸡的仇。
  宋晏行缩了缩脑袋:“不要!这山的名字太恐怖了,我宁愿饿着。”
  他常听人说六道轮回,加上乱葬岗三字给人的恐惧,他不禁想山上那些野鸡野兔不会是人投胎转世的吧!
  池斐起身道:“走吧。”
  “去哪?”
  “上山。”

  ☆、野蛮道侣

  据说乱葬山以前是个战场,因此埋了不少人,随便在地上一翻就能翻出骨头。野兔野狐狸倒是不少,没传说的那么邪乎,两人从赵友群家里提了口灯笼就上山了,幽幽的萤火根本照不清前路,不时能踩到坑坑洼洼的陷阱。
  今天他就没松过手,全程抓着池斐不放,两眼狐疑,生怕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
  池斐笑道:“你怎么这么害怕?”
  宋晏行想说:“当然了大哥!我们根本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认知又不一样。”不过他还是没说,怕虽然怕,但有池斐在,他就没那么胆战心惊了。
  宋晏行:“我们下山时不会摔跤吧?这山这么高,我摔下去准死。”
  这话说起来都毛骨悚然,就像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换池斐拿着纸灯笼,风唰唰吹得烛火剧烈摇晃,“你记得刚才赵友群说什么吗?”
  宋晏行:“记得啊,否则我干嘛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他猛地反应过来,“不对。赵友群说,只有上来祭祖的人下山时才会摔下去——”
  “——莫非跟祭祖有关?”
  池斐点头:“所以要上去一探究竟。”
  宋晏行冷缩了一半恐惧,刚想发话,嘴巴微微长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池斐顺着看去,那是一面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山洞,仿佛天边裂开的一道口,又像画里深浅不一的水墨,恨不得拿纸吸干它。
  “这是赵家村的祖坟?”
  宋晏行仰头一看,彻底被吓着了,一尊巨大的石像隐在黑暗中,面容慈悲双手合十地面向他们,仿佛普渡众生的菩萨,只不过这个角度看去更有压迫感,而且石像没塑金身,桌案前供着食物,看起来这两天有人来祭拜过。
  宋晏行只看到这尊像,并没看到其他,所以应该不是赵家村祖坟,只不过为什么在山野间放这尊像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怪渗人的。”
  宋晏行去过许多有名的佛寺道观,求名求财求个心里安慰,眼前这尊石像看起来虽然慈悲,但隐隐就是有股邪气,总之让人看了不舒服,心里闷得慌。
  两人离开洞穴后即刻到达了赵家村的祖坟处,看起来无什么不妥,没察觉到什么后就下山了,回到了赵友群家,他留了晚饭:“两位尊者若不嫌弃就在这用膳吧,粗茶淡饭填填肚子。”
  宋晏行早就饿得不行,拿起了碗筷就吃:“湛青碧绿的,一看就很健康。”
  四碟菜都是绿油油的,抠不出一点肉末,难怪这里把每个人都养得瘦不拉几的。
  池斐没吃,无意顺了顺宋晏行的背,“慢点。”
  他心道就应该把那只公鸡宰了吃。他怕把小道侣饿坏了。
  两人如胶似漆的,赵友群有点尴尬,“这位小公子尊姓大名?哈,剑尊大人还没给我介绍呢,赵某怪唐突的。”
  “我道侣。”
  赵友群点头,“够吗?要不要再呈碗饭?”
  “不用,谢谢了,我吃饱了。”宋晏行已经满足了,揉揉肚子开始打盹,头不自觉靠在池斐肩侧,眯着眼断断续续听他们交谈。
  听池斐说完,赵友群若有所思道:“哦!你们进去看‘慈普娘娘’了吗?”
  他像洪水一样打开了话匣子:“那是我们赵家村的保护神,很灵验的。”赵友群狡黠笑着:“剑尊大人若有什么烦心事,也可以去给娘娘上香,保管一切烦恼都没有!”
  宋晏行在瞌睡中听到这话不免想笑,心道那你找你的什么娘娘就好了,还喊我们来干嘛!
  头一扭,睡得不舒服,心中烦躁,池斐握住他的手:“困了?”
  宋晏行点头,不料头被人轻轻按下了,枕在了池斐的腿上,有了这个枕头,宋晏行总算不用受脖子酸的苦了。
  赵家村民风保守,虽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对赵友群来说还是受到刺激的,别扭地移开了眼:“要不让小公子去我床上睡吧,干干净净的,睡得也舒服些。”
  池斐无动于衷:“不必,你继续说。”
  一沉一沉的呼吸,他微微垂眸看着宋晏行的侧脸,竟然睡得这么安稳。宋晏行向来在这个点最活泼,但由于今天实在太过劳累,所以倒头就睡,池斐的衣香让他很安稳。
  赵友群只好继续说了:“‘慈普娘娘’差不多是半年前修建的,这两天村里的人正商量着为娘娘塑金身挂金匾呢!恰好剑尊大人您来了。”
  他挠头一笑:“不知可否请剑尊大人为我们的匾题字,就当为我们送上祝福。”
  池斐岿然不动,“可以。”
  赵友群大喜,差点连正话都忘了,“‘慈普娘娘’还是我们村长请来的。他幼时身患疾病,寻遍药石无医,有天忽然在路上捡到了个小泥人,就把泥人放在了桌上,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香火,不出一月,村长的病就好了!”
  “村民们都认为是菩萨现世,大伙都觉得很神奇!大病小病全往村长家里跑,没想到所有人的病都好了!”
  “后来大家一起商议,决定要为泥人造庙造身,就在山上找了处位置做庙,三天两头就有人去拜。”他特地强调“很灵验”。
  池斐点头,心中疑惑已经解了一半,揉着宋晏行的头发不自知。宋晏行被揉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往他身上挂,环着手趴在他颈间。
  赵友群:“……”两人攀谈间,池斐时不时低声与怀里的人低语,有时眉头微蹙,有时眼睛弯弯浅笑。
  赵友群恍惚间在他们身上看见了千山万水的感觉,忆起自己当年也曾意气风发少年郎,只不过岁月蹉跎,他早已没了当年的热忱。
  说罢起身,这间房子留给他们,他自己去隔壁另一间屋。
  池斐把人打横抱起,刚要放到床上,人就醒了。
  宋晏行瞪着眼睛耍无赖:“帮我拖鞋。”
  池斐依他,温柔地为他除去靴子,再褪下外衣,把自己的衣服铺在他身下,这料子冬暖夏凉再合适不过。
  宋晏行又找回当初那种凌人的感觉,现在池斐就是他的小仆人,恶狠狠想:天道好轮回!这次换池斐伺候我了。
  袜子一脱,雪白的两只脚丫漏了出来。宋晏行继续为难他,一搞池斐他就特别精神了:“去打盆水给我洗脚。”
  池斐没说什么,转身在外面的井口打水,不一会端着进来了。挽高了宋晏行的裤腿,冰凉的水滑过肌肤,宋晏行差点被冻傻,像个娇横的野蛮大小姐:“这么凉!你存心想让我感冒是不是!”
  他就等着池斐发作,可是还没有,池斐并指放在盆上,水渐渐暖了。
  宋晏行有点心虚,“洗好了。”脚忽然被人捧住,池斐半跪在地上为他擦拭掉多余的水珠,这个场景让他心脏有些受不了。
  特别是池斐的手轻轻擦拭他的脚底时,就像在他心上挠痒痒。
  池斐恭恭敬敬道:“满意了吗?”他握住宋晏行的脚不肯放,弄得他痒得不行,嬉笑挣扎打翻了水,流了满地。
  宋晏行笑得缩回了炕上,“你干嘛!别挠了对不起我错了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眼角挤出了泪,双脚被禁锢在池斐手里,足尖粉红一片,像他涨红了的脸色。
  乱踢乱踹间踢到了池斐的胸膛。他干脆把宋晏行腿一折,欺身上去:“以后还敢不敢了?”

  ☆、腰身好软

  宋晏行笑得前仰后合:“错了我真的错了!”坐直起来:“你是大牌,我是炮灰,行吧?”他衣服搁在中间,摆出一道三八线:“好了,睡觉吧,累死了。”
  池斐心想,道侣的腰身好软,以后可以授他独家剑法。
  第二日一大早,外面就鸡飞狗跳,来了十几个村里的人围着了,当首的赵友群真在得意自己请来了剑尊,在同乡面前炫耀着,他说时,身后的门开了。
  宋晏行伸了个懒腰,被吓了一跳,一群人盯着他好奇地看,仿佛没见过穿成这样的人。池斐后脚出来,村民中有几位年轻姑娘,没见过大世面,看到这样丰神俊朗的男子脸色不免红了。
  赵友群嘿嘿笑着上来,他换了身新衣裳,让自己看起来更贴这边的两人,他道:“两位昨晚休息得好吗?”他昨晚听见了些动静,哪敢当这么多人面前细问呢,只当是剑尊和他道侣之间的情趣,只不过那动静也太大了,说地动山摇都不为过。
  事实上昨晚两人躺下后就没安心睡过,宋晏行认床,不习惯跟别人一起睡,翻来覆去闭不上眼,跟池斐扯东扯西,最后池斐实在受不了他叨逼叨逼,用法术封住了他的嘴才停下的。
  并且池斐警告他:“再说话,你就把上次的债先还了。”
  宋晏行被堵住嘴:“???”
  黑暗中的池斐便如同深渊的凝视,“一百二十分钟艳舞什么时候跳?”
  宋晏行笑了,堂堂冰清玉洁高龄之花池斐竟然说出这种话!
  “很好,谢谢你。”宋晏行淡定道。
  赵友群趁机道:“昨夜跟剑尊提的事——”他转身后退,村民们抬上来一块黑木匾额,上面无字,想必在等池斐提笔。
  唯恐这样唐突了,赵友群又道:“不如两位跟我们一同上山吧,去看看‘慈普娘娘’,剑尊大人也好下笔定夺。”
  宋晏行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人也不推脱,跟他们一起上山了。村民们是前呼后拥,宋晏行受不了这闹哄哄的,落在队伍后,跟几位年轻的小姑娘攀谈起来了。
  一个脸颊红红的粗布姑娘递给他一个梨子:“给你吃。”
  宋晏行受宠若惊,连忙从自己身上摸出点回礼:“谢谢你。”
  他把所以在这称得上是精致的东西都送了,少女们没见过这种稀奇,不免都把玩起来,对他的好感骤加。
  宋晏行不经意道:“你们这‘慈普娘娘’很灵验?”
  给他梨子的少女叫湘红,人如其名,怯怯开口:“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娘娘说,娘娘会帮我们解决的。”
  宋晏行险些脱口而出不善意的话,心想风俗如此,不怪村民们如此迷信了,他看这什么娘娘多半是假的。不知池斐心里是怎么想的?
  湘红别过头咳嗽,本来清嗓子似的咳,两下后声音越来越重,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身边的少女急了,抚了抚她的背:“没事吧?”
  宋晏行静静观察着,她发现这些少女的脸颊都是红扑扑的,红得不正常,不是胭脂涂抹的红,而是用于掩盖苍白蜡黄的红,像扎纸人上的两坨红晕,油腻浮粉,让人看了觉得心里也蒙上了一层油。
  湘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喘气道:“我没事,快走吧。”她微微对宋晏行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了。前面的人忽然回身,她刚好撞上了池斐的眼神,脸上就更红了,简直像是脸颊要溢出血,羞愧愧地移开了,心跳得厉害。
  村民们抬着牌匾上去,大都老老实实地走,只有赵友群一个人的嘴在不停的说,比宋晏行还能叭叭,叭得池斐实在受不了了,推脱要等自己的道侣才得以远离。
  宋晏行快步走了上去,不自觉和他挨近了点,两人有说有笑。
  后面的赵湘红脚步一停,攥紧了手,眼神忽然变得可怖,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
  “湘红,没事吧?”身边的少女关心地问她。
  赵湘红摇了摇头,脸上瞬间恢复成刚才的乖顺:“没事,我们走吧。”
  白天的路似乎比晚上要好走,不多时众人就到了那洞穴前。还没进去,领头的人当即就跪下了,对着门口磕头。
  “……”
  宋晏行有些无言,然后一众村民也跟着跪下磕头了。赵友群解释道:“这是对娘娘的尊敬,也是应当有的礼数!一步四叩才能显得诚心。”说完他也跟着磕头了。
  宋晏行从不质疑别人的信仰,但这是什么时代?牛鬼蛇神众多的时代,说难听的,谁知道里面供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队里就他们两人站着,看着村民们挪动身体,像虫子一样一步一步往前挪,真是一步几叩头,虔诚得很。
  宋晏行不想吐槽,不知道池斐出身正统世家,有没有这样祭拜的风俗?
  等村民们真正到石像面前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
  宋晏行耐着性子,昨天夜里他没好好看清,这下总算能扫个清楚了,周围挂满了长幡,烧纸的铜葫芦、油灯、香烛。
  先是村长诚心虔拜,上了香后才转身同两人道题字的事。
  赵友群是提议这件事的人,面子最大还好功,在村长和池斐间周旋着,“请——”
  村长亲自研墨,旁边挂着一只巨大的毛笔,墨也不是普通的墨,参了朱砂,写出来的字定然栩栩如生。
  宋晏行扭头看见插在炉上的香时,心中猛然一顿!他听过些怪谈,只当玩笑听,没当真过,可真当身处这种场景时,他一下子就记起来了,烧香最忌讳三长两短。
  而那香炉上的三只香便是三长两短!
  回忆起刚才赵友群说“一步四叩头。”宋晏行的心里顿时起了层寒毛,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尊石像娘娘时会毛骨悚然。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
  他都意识到了,池斐怎么可能还没反应。村长把笔拿下来给他,池斐推说道:“不如请我道侣来提。”
  赵友群正疑惑呢,怎么突然变卦了?村长却道:“池剑尊是何许人物也?您道侣肯定跟您一样心性相同,那就劳烦他来写了。”
  宋晏行被夸得差点插上翅膀飞了,池斐看不出什么神色,他硬着头皮上了。
  人群围上来看,幸好有池斐在他身边,附耳对他道:“你随便写。”
  ……随便写吗?
  既然这样,那他就自由发挥了。
  赵友群挤在最前面看,时刻等待他下一撇一捺蘸墨,狗腿得让同村人对他生厌,但又迫不得面子上维和他。
  在众人的注视下,宋晏行终于写了一笔,他写字潦草,这一笔恨不得飞出匾额。
  赵友群看了拍手叫好:“好!好!这一笔就如振翅欲飞的雄鹰!小宋公子,我对您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宋晏行的耳朵跟堵了一样难受,心道我写完你再夸吧。
  等写完第一个字时,赵友群的脸色有点难看了,因为上面写了个‘狗’字。
  村长的脸色也微微变化了。
  宋晏行继续第二个字‘屁’,快速潦草地写完了四个大字。
  赵友群念了出来:“狗屁不通?!”
  人群哗然——
  “什么意思!”
  “竟敢在娘娘面前戏耍!不可饶恕啊!”
  “对!他根本是在藐视!”
  哗然一下子变成声讨,村长气愤道:“宋公子,您写的什么?这是什么意思?!”同时看着池斐,满眼失望,这便是堂堂剑尊吗!呵!
  宋晏行写完还沾沾自喜地欣赏着,大声念了出来:“狗屁不通——”“——你们拜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村长震惊道:“口出狂言!”他朝石像拜了拜:“娘娘勿怪勿怪,黄毛小儿今亵渎娘娘真身,必定让他在您面前受到应有的惩罚!”
  村长在本地德高望重,剩下的村民也跟着做,赵友群一下退到了村民的阵线上:“就是!你什么意思啊?”
  宋晏行:“听不懂么?我说你们每天上香敬拜的根本不是神。”
  “是鬼!”
  众人一下惊慌起来,“你胡说吧!”
  宋晏行对村长道:“这位什么娘娘是你请来的,还医好了你的病,敢问村长得的什么病啊?”
  村长身边一个妇女道:“啧!你没眼看吗?村长走路不利索——”她忽然反应过来,没了下半句。
  宋晏行笑道:“那就是了,既然有村长自称娘娘治好了你的腿疾,那你为什么走路还要用拐杖,我看村长模样不过四十岁左右,难不成你未老先衰?”
  他冷测测道:“还是说村长的腿疾从来都没好过,只是为了骗他们罢了,好巩固自己在村里的地位?”
  村长仿佛被他说中了心事,着急辩解:“呵!信口雌黄!娘娘替这么多人治好了病,难道还有假?”
  身后的人群开始附和:“对啊对啊,我家闺女那病就是拜娘娘拜好的。”
  “村尾的大牛家不也是吗?傻憨憨的人突然变聪明了。”
  宋晏行微笑着道:“湘红,你过来一下。”
  忽然被人点名,原本在人群中看热闹的赵湘红脸上愈发害羞了,她走到了宋晏行面前,但目光明显是偏向他旁边的池斐,局促不安地喘着气。
  宋晏行拿起了案上的香,借着旁边的火苗点燃了,空气一瞬间染上了这种香的气味。他把香拿到赵湘红面前:“你闻。”
  赵湘红闻言嗅了嗅,“好香呀!”她觉得呼吸都通畅了好多。
  “香吗。”宋晏行冷冷道,瞬间把香掐灭了,“看,你只是轻轻一闻,病状都好转了。何况三天两头来着烧香敬拜的人,长久这样闻下去,好不了才怪。”
  赵友群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回事?这香有问题?”他还没抓明白问题的重点。
  宋晏行回答道:“这香根本就是有人做过手脚,在上面搀了点让你们出现幻觉的东西,你们脾肺吸食过量,身体上就不会感觉到疼痛,甚至麻木,久而久之身体被掏空,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湘红脸色一变,恨揉了揉鼻子,宋晏行对她道:“我方才还奇怪为何你们脸上这么红,现在总算明白了。”
  他慢悠悠地说:“这些毒会蔓延到你们血液里,你们的脸色会变得蜡黄,吸这些香又会恢复红润,周而复始久而久之,最后油尽灯枯,全是不治身亡。”
  小病拖成大病的前兆。
  “这怎么可能!”还是有人不敢相信。
  宋晏行:“你们爱信不信,不信的可以继续试试。反正受伤害的又不是我们。”
  池斐轻笑地看着他,轻声道:“挺厉害的。”
  宋晏行骄傲地拍着胸脯:“那是!怎么说我也是——”
  话被打断,村长在竭力掩饰最后的遮羞布:“大家不要听信他的!”
  宋晏行一语道破真相:“行了,别辩解了。你看看你的村民们个个瘦不拉几,还不是受这石像的侵害!”
  他说话间,头顶的石像转动了脖子,喀嚓喀嚓的响动,头竟然活生生转了个圈,最后手也动了,机械地张开了。
  村长扔下了拐杖,跪在蒲团上叩拜:“慈普娘娘显灵了!显灵了!”
  有人刚想跟着往下跪,便见蒲团上滚落着一个人头,村长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夺走了项上人头,尸首分离间身体重重倒了下去。他原本遮盖得严密的裤腿露出来,左腿宛如被抽干了汁的树干,干瘪瘪的,细得剩皮包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料那石像轰隆隆站起来,顶垮了半个洞穴,所有人蜂拥而出。
  “卧槽!成精了!”
  池斐缓缓拔出身后的剑:“吸食了人间的功德,成野神了。”
  野神介于神和鬼之间,有好的,也有坏的,这只显然是后者,不仅吃着人们的供品,还妄想吸取人的精气为自己所用。
  一番激烈战斗,石像虽然在疯狂移动,但举止机械缓慢,五指被池斐的剑砍下了一半,哗啦啦滚落到地上,差点砸中了正在角落看戏的宋晏行:“打它!对!就砍他那里!”
  看得正欢,石像被他激怒,直冲他的面来了,宋晏行大叫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反向跑了,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跑得飞快。说时迟,不孤顺着飞了过来,彻底把它两条手断了,砍成粉碎。
  他不容许任何东西伤害他的小道侣,吓到也不行,否则一律按粉身碎骨处理。

  ☆、不解风情?

  被砍掉双手的石像无法挣扎,宋晏行抱紧了自己的天明瑟瑟发抖。
  “咦?这下面——”宋晏行惊呼道:“有口棺材!”
  石像的盘坐下是空心的,棺材用金线墨水压着,神秘莫测。宋晏行拔出了剑,一剑挑开,他捏住了口鼻,但没有想象中的恶臭,里面是具白骨了。
  看骨头大小应当是位女性,已经存在这很久了。
  宋晏行:“谁会埋这种东西在这……”他推算应该是赵家村的人,不知是什么原因被放在了这,看情况,是想让这具尸骨受所有人的膜拜,把它当成神一样来供奉。可惜这个算盘打错了,还被人掘了出来。
  打斗结束后,村民们把这口棺材抬下了山,眼下村长暴毙,没有个主持大局的人,赵友群自荐地站了出来抢过话语权,只可惜他是年轻一辈,也说不上什么,不知道棺材里的是谁。
  在这生活很久的村民有人认出来了,她瞧见了棺木里的一枚玉佩:“这不是十几年前被赶出去的赵小雅吗?”
  她跟赵小雅还一起活过泥,绝不会记错了,那是赵小雅的传家玉佩,不是什么稀罕物,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块玉。
  “赵小雅?”
  妇女点头,“对!就是她,准错不了。”
  村子小,许多年都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因此很多人都记得十年前那宗事。
  赵小雅原本也是赵家村的人,有一次她外出采购东西,整整两天都没回来,所以人找遍了都没找到她的身影,所以人都以为她被豺狼虎豹给咬死了!
  但半年后,赵小雅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一个俊俏的男人,并且说自己已经怀孕了。
  “未婚先孕!不知廉耻!”妇女说时还愤愤的:“她父母不认她这个女儿了,骂她带回来那个男人,当时都以为是他骗了赵小雅。其实不是,根本就是那浪蹄子自己管不住骚!”
  她说起这种市井粗语时骂骂咧咧的,宋晏行捂住了池斐的耳朵,不让他听。
  池斐微微一动,拉下了他的手:“乖。”
  “赵家老父老母要她打掉肚里的孩子,就允许她回来,要是我家孩子这样,我肯定腿都给她打断!”
  后面的事宋晏行就猜的七七八八了,无非是赵小雅为爱成全自己,远离父母亲人小伙伴,跟那个男人浪迹天涯。
  妇女嫌不吉利似的:“真是见鬼了,要死就死外面!非来祸害村子!”
  宋晏行从这些人的语气中听出来当年赵小雅的处境,当时所有人都是这种态度赶她走的。
  池斐终于发话了,他声音如人一样清冷:“那她膝下的儿女呢?”
  “嗳!谁管这贱人的儿子啊!说不定早死了。”妇人说话尖酸刻薄,难听至极,但她认为这是赵小雅自己找的,旁边的人拉了拉她的袖子:“娘,别说了。”
  泼妇一样的娘亲让赵湘红觉得丢脸,尤其是在她心动的人面前,脸上羞红,咳嗽声也止不住。
  池斐若有所思地点头,听到咳嗽声后微微抬眸,赵湘红更是羞得不敢直视。
  棺材被拖到了赵友群家,他嫌不吉利,人群散了后他就到舅舅家去了,正好蹭顿好饭。那两个尊者他也不用小心翼翼地伺候了,因此脚步轻快得很。
  临走时赵湘红鼓起勇气道:“剑尊大人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来吃饭,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一定不会让剑尊大人失望。”
  她语气中似乎没有一起邀请宋晏行的打算,宋晏行却比正主还主动:“好呀!”
  赵湘红低头微笑,心里不待见宋晏行,但无论怎样,她眼前的人能去就行,说罢就抬脚走了。
  宋晏行撞了撞池斐的肩膀:“人家喜欢你呢。”
  池斐无视了他的话,关心道:“饿吗?”这句话逢宋晏行必问。
  宋晏行眼巴巴道:“饿,快饿死了。连午饭都没吃。”他抓起池斐的袖子,看着白皙的手腕流口水:“让我啃一口。”
  说罢真就往上啃了一口,还嫌不够,咬出个牙印,吮得这片肉多出几个紫红色的点,更像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对池斐盖上印章。
  池斐身骄肉贵,被他啃了也不缩回去,“就啃手?”使坏地往前凑了凑,嫌弃道:“道侣,从前没看出你这么变态。”
  宋晏行抹了把嘴,自己到井口打水了:“哼,从前我也没看出你这么闷骚啊!”
  两人简单地换洗好后,就提着残旧的风灯出门了。赵湘红的家就在村尾,门前养了条大黑狗,听见狗叫后赵湘红从屋内出来了。
  她打扮得跟早上不同,不再穿着粗布麻衣了,头发挽得漂亮,簪着珠钗,换了身粉嫩的罗裙,拉开了木栏:“家里简陋,还希望两位哥哥不要嫌弃。”
  宋晏行险些被她这句哥哥叫的心里泛酸,摆了摆手:“不会不会。可以吃了吗!”
  赵湘红按捺住厌恶的脸色,她就当打发要饭的乞丐吧!把两人请进了屋子里,桌子擦拭得干净,碗筷也是新的,她道:“我娘亲不来吃,我们吃就是。”
  宋晏行心里发笑,刻意不跟池斐坐在一张凳子上。他们两人中间正好隔着赵湘红,而赵湘红则有意无意往他道侣那边靠。
  宋晏行一边吃菜一边欣赏两人的对话,他喜欢看池斐窘迫无奈的样子,让他心生爽快,若不是碍于有人,他都想当面拍桌大笑了。
  赵湘红一心扑在别人身上,完全没理会宋晏行,反正只要他不妨碍自己就行。她特地准备了酒,浅酌了几口便有些醉意,轻轻醉倒到池斐身旁,扶了扶额头,一副迎风就倒的可怜相。
  “剑尊大人似乎格外喜欢今夜的月色,总盯着外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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