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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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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都是做梦!
  阚泽哭笑不得,“我已经看见了。”
  司景破罐子破摔,反驳,“不,你刚刚没睡醒。”
  这特么都是假的!
  可以说是相当会自欺欺猫了。
  他咕噜噜翻身,把自己重新严严实实裹里头,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阚泽看着,眼里头的神色温柔的一塌糊涂,伸手过来,“傻猫。”
  他的手探进被子里,在大尾巴上摸了一把,又往上去,揉了揉耳朵尖尖。
  猫崽子被他揉得一哆嗦,舒服的直打颤。
  “呜……”
  阚泽揉耳朵的手加大了点力度,摩挲着里头软软的一层薄绒毛。司景战栗的幅度越来越大,整个身子都像是僵住了,勾着他胳膊,“等会儿……”
  “怎么?”
  阚泽反问,手收了回来,无意中像是碰到了什么,不由得一怔。
  司景对上他有些诧异的目光,简直要咬牙。
  “看什么?”
  猫崽子瞪起眼,凶的一批。
  “没见过——没见过发情期啊?”
  都特么知道我是猫了,不知道猫这种生物这时候会干嘛的吗!


第37章 第三十七只小猫咪
  阚泽还真没见过,这会儿饶有兴致地等着观摩。猫崽子脖颈都红透了,像是被抬起来架上了烤架,啥也不碰都觉得刺激的不行。
  更何况阚泽还在旁边坐着。丹凤眼,眼眸里头活像是噙着一波春水,身上的气味也一层层灌进来,分明是清淡的草本味道,却像是有雏鸟的羽毛在人心上拨弄,痒痒的不行。
  仿佛血液里钻入了成千上万的蚂蚁。
  司景把人往外推,有些恼羞成怒。
  “刚刚都叫你别亲了!”
  他也不是头一回过发情期,可却是第一次烧成这个模样。原本并没有这么快,要不是阚泽一个劲儿地往这边靠,味道又着实刺激了点,司景怎么也不可能如此难捱。他仿佛只鼓胀的水母,揣着晃荡的水,在床上翻着身,焦躁不安地翻腾了半天,又试图往被子里钻。
  阚泽也没阻止,就含笑看着。没一会儿,脸通红的猫崽子尝试了几回都不得其法,急的尾巴都炸了毛,又重新把头露出来了,气鼓鼓。
  “你!”他说,“你咋还不把手伸过来?”
  过来帮帮我,就现在!
  阚泽忍笑,方同样掀开被子进去。
  他教短腿猫玩逗猫棒。
  逗猫棒这种东西,得需要毛爪子随着其幅度上下跳跃,方能得着趣味。刚刚得来的逗猫棒笔直笔直,被漆了漂亮的颜色,有些偏粉,司景被教导着伸爪子去够,动作并不熟练,显然平日不怎么玩这种游戏。几下下来,倒差点儿把它弄掉一层漆皮。
  阚泽望着,轻声笑了两声。还没等司景瞪视过来,他已率先开口,声音低低,“乖,这样……”
  他握住了司景的手腕,短腿猫浑身一颤,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臂。熟悉的香气席卷而来,战栗的越发厉害。
  “——这么来。”
  阚泽覆盖住了他的手。
  逗猫棒顶端挂着的蘑菇形小部件被碰了碰,整个儿都开始颤抖。司景试探着玩了一会儿,也许是因为不怎么运动,自己倒累的气喘吁吁。不过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体力放电,缩在被子中呼哧呼哧低声喘气。
  阚泽垂着眼帮他收拾玩玩具留下的残局,拿纸巾擦拭许久,方才把刚才留下的痕迹擦拭干净。
  他将纸巾扔进纸篓里,又把被子向下拉了拉,“小心透不过气。”
  司景靠在枕头上,依旧在小声喘气。喘了会儿,他才慢慢从刚刚发生的事中品味出不对来,皱起眉头,“我是个猫妖。”
  阚泽:“嗯。”
  司大佬狐疑地望着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阚泽不打算瞒他,点头。
  “是。”
  司景咕噜一翻身坐了起来,彻底明白了,“你早知道?”
  阚泽索性坦然:“我见过你变身。”
  准确来说,是我分盆见过你变身。
  不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刚刚帮小猫咪玩了把逗猫棒的猫薄荷欣喜地搓着自己叶子想道。
  是我是我,都是我。
  “……”司大佬沉默了片刻,“所以,你一直知道……”
  阚泽眼睛里头含着笑,显然是默认。
  啊啊啊啊啊啊!
  司景彻底疯了。
  他飞快地回忆了下自己到底用原形干了什么蠢事,答案是很多,很多——掉过马桶,沾到过神秘宝贝,还差点儿被用棉签破开了菊花,头卡进过玻璃瓶子。更别说后头为了多吸几口,睡了阚泽的床吸了阚泽的人,撒娇卖萌打滚基本上都来了个遍,白肚皮都不知道翻出来给人摸了几回了。
  这特么让他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司景的手动了动,很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他慢吞吞挖掘着棉被,试图把自己重新盖起来,却被阚泽拉住了。
  “没事,”他说,“小花……那样也可爱。”
  司大佬差点儿伸爪子挠他脸。
  见鬼的可爱。
  还有,别叫我这蠢名字!
  “先躺着,”阚泽纵容地揉揉他的耳尖,“我去给你倒杯水。”
  司景大睁着眼,眼看着他出了房间,立马飞快地变成了原形,把衣服藏起来,拖着几乎残废的身子爬了窗户。它扯长嗓子,喵的叫了一声,底下没多大会儿就来了几只猫,在楼底下蹲守着。
  司景看了眼,开始顺着空调外机一层层往下跳。虽然腿软脚软,可勉勉强强还能跃的过去。
  傻子才待在这儿呢。
  之前干的那些蠢事都暴露了个干净,司景几十年的老脸基本上都丢光了,这会儿完全不想见阚泽——可以的话,他更希望现在就能建造个时间机器,直接将自己送回去那就更好了。
  再来一回,他绝不会为了多吸两口人形六神,就把自己节操扔的这么干净。
  司景想把他掉的那些节操都捡回来。
  他从最后一个阳台上跃下去,啪,整个儿摔成了一张小小圆圆的猫饼。蹲守着的几只猫赶忙围过来,由最胖的那只把他顶到头上,喵呜直叫。
  咱们现在去哪儿?
  短腿猫晃晃圆脑袋,勉强指挥,“咱们离家出走。”
  几只猫面面相觑,几脸懵逼。
  离家出走,去哪儿?
  是啊,去哪儿?
  他如今并非人形,活动也不方便,随便找个人家待个几天也不现实。司景左思右想,最终下了结论,“去他家。”
  “……”
  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司景勉强眯起眼,一锤定音,“咱们就去他家。”
  就在隔壁,阚泽一定不会怀疑。
  他哪儿知道,这会儿阳台上的猫薄荷正扒着栏杆,使劲儿地探出两片碧绿碧绿的叶子目不转睛往底下看呢。眼看着短腿猫被顶在脑袋上又重新上了楼,猫薄荷心里就有了谱。
  这是恼羞成怒,换地方了。
  分盆想了想,把自己的根从盆里拔出来,挥舞着叶子爬到了窗外,沿着外头的管道一路爬去阚泽家的阳台上,眼巴巴把叶子贴在窗户上看。
  司景这会儿疲惫的不行,被运回去,吭哧吭哧把猫窝推到了床底下。头一歪,就躺在猫窝里睡着了。他只有顶端一点橘色的尾巴团起来,整个儿缩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
  还只是个猫崽子。
  猫薄荷看着,不由得晃了晃自己的叶子。
  若是只看表面,谁也看不出这只猫仔居然是个大佬——这毛茸茸的一小团,看上去更像是个适合被捧在手心里猛吸的小甜心。
  它通风报信:小甜心离家出走,去咱家了。
  阚泽失笑。
  离家出走……去哪儿了?
  ——
  司景昏沉沉睡了许久。
  发情期加上天罚,的确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如今只是动一动腿,都仿佛是被车辗过了,浑身抽痛。他缩在床底下,却忽的听到门外有说话声。
  司景立马机警起来。
  说话人的声音他很熟悉,“怎么也联系不上,我真是没办法了,这时候哪怕拍一张照片也好——这算是个什么事?不过是休息几个月,怎么各种乱七八糟的传闻都出来了?”
  紧接着响起的声音是阚泽的,“嗯,我来联系。”
  “你来联系?”
  房渊道不赞同地推推眼镜。
  “宋温纶这人,这会儿少的就是热度,绑上了司景已经是我们吃亏了,要是再把你也绑上,那岂不是更麻烦?”
  他的眉头锁得死紧。
  说起来倒也可笑。司景每逢春季必休假的习惯,他的粉丝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到了这三个月,饭圈基本便是一片哭天抢地,个个儿敲着碗等粮,从公司高层到经纪人微博下基本全部沦陷,铺天盖地都是哭求司景出现的评论。
  “宝宝消失的第一天,想他。”
  “宝宝消失的第二天,想他想他。”
  “宝宝消失的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
  如今司景既然进了阚泽工作室,自然也免不了被轰轰烈烈的粉丝大军征伐。房渊道看多了鬼哭狼嚎,也就麻木了。
  反正无论这些妈妈粉姐姐粉女友粉怎么哭天抢地,她们的儿子兼弟弟兼男朋友也是不会出来露面的。
  这么想,司景的粉丝的确有点惨。这空窗期也忒长了点。
  可偏偏今年出了幺蛾子。从营销号起,慢慢竟然有不少人开始传另一个消息:司景这三个月不是去休假,而是去看孩子了。
  看、孩、子。
  骤然听到这个说法,房渊道也是一懵。
  哪儿来的孩子?
  那些营销号说的有鼻子有眼,“孩子的妈妈是司景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国外工作。司景每年休假三个月,都是远赴海外去与她们团聚……”
  这传言一出,粉丝自然不乐意,群起而攻之。
  “有证据吗?没证据不要乱说话!”
  “我们司景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造谣要负法律责任的知道吗?”
  “我家宝宝自己都还是个宝宝,上哪儿有宝宝去!”
  三千营销号没有放弃,隔了几天,又放了几张图。图片上男人背影与侧脸的确有几分与司景相似,正牵着个小孩的手,走在外国的街景里。
  这一下,网络彻底爆了。“惊!当红流量司景竟私下隐婚生子”这种标题立马挂上了部分八卦网页首页。兜头就被塞了个娃,这谁能乐意?粉丝摩拳擦掌,立马和黑子开撕,撕的轰轰烈烈日月无光。才一夜过去,对战截图已经能塞满云盘了。
  房渊道看着就头疼,心知这种谣言就应该被毁在襁褓里,可难的是无法证实。
  发律师函会被嘲装模作样,不发又会被嘲是心虚没底,不管怎么着都是麻烦。
  他与袁方商量了,不如让司景出个面,拍几张旅游照证明证明。
  可偏偏是这风头愈演愈烈的紧要关头,传闻的男主角没影了。
  “这能上哪儿去?”经纪人说,“他也是明星,哪儿有这种一声不吭就跑的找不到人的?”
  阚泽不动声色向床下瞥了眼,回答:“他有事。”
  房渊道更不懂了,“他有事,你怎么知道的?”
  他狐疑地在房中扫视了圈,确认,“人不在你这儿啊。”
  阚泽心说,在呢。
  还在床底下睡得呼哧呼哧呢。
  不过这事,说难办难办,说好办也好办。阚泽拉过经纪人,低声道:“就这么说……”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几张照片。里头的青年头发有些凌乱,被子一直拉到下巴处,靠在枕头上睡的香甜,脸色并不怎么好。房渊道看着,表情也跟着变了,瞧瞧照片,又抬头望望自家艺人,讷讷。
  “这都是你拍的?”
  瞧见阚泽点头,他更牙疼。
  “这……”
  你拍这么多司景睡觉的照片干嘛啊?
  房渊道分明想问,可看着面前的男人,却又没有这个勇气问出口。他真怕得到的答案,是什么让他难以承受的。
  比如说,因为爱情。
  这样的答案要是出来,他就可以去跳楼了。
  不过好歹有了照片,房渊道立马联系宣传组准备发微博。这头的阚泽也回过头,进了厨房开始炸小鱼干。
  新鲜的小黄鱼被麻利地处理干净,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洗。锅里的油烧的滚烫滚烫,不怎么长的小黄鱼扔进去,激起了一小片星星点点的油花,噼里啪啦响。
  床底下的司大佬吸了吸鼻子,直起耳朵。
  这是在做鱼?
  他机警地从床角处探出颗圆乎乎的毛脑袋,谨慎地朝厨房的方向望着。
  阚泽下鱼很利落,拿长长的筷子翻了翻,有几条浇上酱料,又放进平底锅里煎。香气不要命似的往外冒,司景睡了一觉起来,肚子里早是空空如也,这会儿闻着这味道,不由得动了动爪子。
  等会儿。
  不能吃!
  他警告自己。
  阚泽可还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到这儿了,这要是出去,立马就会被抓个现行——他没多余的脸可以丢了,最后这点猫界大佬的威严起码得维持住。
  他又把短腿缩了回去,只是尾巴控制不住摇了摇。
  啧。
  闻起来就好吃。
  阚泽端着盘子出来,将一盘子的鱼放置在了离司景躲藏地方不远的桌子上,随即又进了厨房,走了……咦,走了?
  司景谨慎地望了又望,见人没了踪影,飞快地迈开四条短腿,哒哒哒跳上了桌。他咬住一条鱼的尾巴,匆忙地往床底下拉——
  还没拉下去,就忽然被一双手举了起来。
  “喵!”
  短腿猫脑袋上的毛都炸了。
  别挨老子!
  你给我撒手!
  抓偷吃嘴抓了个现行的阚泽眼眸沉沉。没撒手,反而连猫带鱼揣进了怀里,义正言辞。
  “你偷吃。”
  “……”
  阚泽,“吃了我的鱼,就是我的猫了。”
  司景:“……”
  啥?
  等会儿,你这特么是钓鱼执法吧?!


第38章 第三十八只小猫咪
  司景瞪圆了眼,使劲儿蹬后腿,气势汹汹。
  “喵!”
  怎么还带这么无耻强买强卖的?
  可惜天生一副小可爱模样,即使这会儿瞪着眼睛也没什么威慑力。那橄榄青的眼又大又圆,瞳孔清亮,更像是摆在货架上的玩偶了,他蹬了半天腿也碰不到阚泽,不由得气结。
  反倒被阚泽趁机摸了把毛肚皮。
  肚皮手感很好,绒毛细腻,摸上去时,像是个温热的热水袋,仿佛手一挤,那些软软的肉就能从掌缝里头水一样漏出来。阚泽摸了下,小肚子这会儿瘪瘪的,显然是真的饿了。
  “饿了?”
  司景冲他大声喵喵。
  这傻猫。
  阚泽把他揣进怀里,单方面宣布了这是自己的猫之后,顺理成章给它投喂去了。司大佬原本还很有骨气地扭着头,可这香气实在是重,没一会儿,他又慢吞吞把头扭了回来。阚泽拽着小黄鱼,把尾巴去掉,一条条塞进他嘴里,时不时喂口水。
  司大佬毛尾巴拍了拍他的手臂。
  扔什么呢?
  浪费粮食。
  尾巴也能吃的好吗?
  他一翘尾巴,把拽下来的那截酥脆的鱼尾也整个儿咬进了嘴里,嚼的嘎嘣嘎嘣作响。阚泽说:“慢点吃,这条鱼尾巴上的刺有点多。”
  话音未落,却听见外头突然响起了声狗叫。司景的心就是一跳。
  有人拽着德国黑背的缰绳,把许久不见的黑背牵进了屋,俩月没见,这狗更加高大了,浑身的毛光洁发亮,耳朵机警地高高竖着,兴奋地冲上来围着阚泽打转。
  司景差点儿被噎着。
  这蠢狗怎么还在这儿?
  阚泽问:“回来了?”
  “是,”那人说,再三感谢,“表现非常好……多谢阚先生同意把它借给剧组。要不是它,拍摄也不会结束的这么顺利。”
  司景这才知道,为什么二黑这么长时间都不见踪影。有剧组需要宠物出镜,可偏偏选中的那只又病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出更合适的。恰巧导演和阚泽有过合作,便让二黑过去救了个场,当了个配角。
  二黑在剧组里待了几个月,俨然还没有自己已经成为了明星的认知,兴奋地在屋子里来回直蹿,一副要拆家的架势。它吐着红红的舌头先围着阚泽的裤腿转了两圈,上来就表演了两次直立行走。
  黑背的腿又长又有力,人立而起时,都够到阚泽的胸膛了。
  司景看着,稍微有点羡慕。他悄悄把自己的后腿也踮起来,试着立了立——
  他又重新放下来了。
  ……
  别说是胸膛了,还没桌子高。
  平常以原形开门时,司景基本上都得跳一跳。说起来就让猫中一霸浑身不爽。
  “好了好了,别激动,”阚泽拍拍它,“回家了,先进来。”
  二黑从玄关处撒腿跑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正在啃鱼的短腿猫。
  它这会儿正是难得回来的激动期,看谁都亲切,连看猫都像是见着了家人,立马哒哒哒迈动四条强健有力的腿跑过来。司景瞪着他,含着嘴里的鱼叫了声。
  蠢狗!
  离我远点!
  德国黑背听不懂,呼哧呼哧直喘热气,带着狗味儿的呼吸喷洒了司景一身。还没等司景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一条狗舌头舔了毛脑袋,舔得脑壳都湿漉漉的,顶头的几根毛黏成了一缕,高高翘了起来。
  司景被猝不及防凑近的脑袋吓了一跳,猛地出声,“喵——咳,咳咳!”
  一根没有来得及嚼碎的刺扎进了嘴里,卡的他炸了毛,连声咳咳。二黑还不知道自己闯了祸,舔完之后就兴高采烈立在一边,狗眼里充满久别重逢的喜悦。
  司景……司景一点都喜不起来。
  他咳得眼泪都快出来,让送了那人出门的阚泽回来就察觉到了不对,几步跨上前,掰开了猫嘴。
  他对着光照了照,找来了个小手电筒,示意司景闭眼。
  “小花乖,小心照眼。”
  短腿猫蹲在他膝盖上,被迫张大了嘴巴给他看。
  阚泽的手固定着他的头,照了又照,最后确定了位置。他拿着小镊子,实则是有一根极细的茎从袖子里冒出来,飞快地探进嘴里去,避开小舌头,稳而准地卷住了那根细小的鱼刺,拔了出来。
  “好了,”他说,将刺掰断,板起脸,又咔咔折成了几截,“让你欺负我们小花。”
  司大佬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觉得他在把自己当没断奶的小猫哄。
  梗着的东西终于没了,司景咳了两声,舒服了不少,喵呜叫着要水喝。阚泽摸着他的脑门,奇怪道:“怎么湿漉漉的?”
  你特么还问!
  司大佬心想,你怎么问我呢,你倒是看看你旁边的狗啊!
  这蠢狗!
  蠢狗坐在自己的尾巴上,呼哧喷出一团快活的气。
  阚泽把二黑领进去吃东西,随即又走出来,抱猫崽子去洗澡。他揉揉湿漉漉的头,哭笑不得,“二黑舔的?”
  一股黑背的味儿。
  司景没理他,自顾自从他怀里蹦到水池中,安安稳稳蹲下了。阚泽手上搓出一大团雪白雪白的泡沫,他几乎要被淹没在泡沫里,要洗哪一条腿,就先把那条腿伸出去。
  阚泽揉着他的爪子,把缝隙都洗的干干净净。肉垫子光滑又嫩,相当有弹性,他捏了捏,哄着换另一只,“换脚脚。”
  司大佬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把另一条后腿放到他手里。
  抱出来后,司景被裹在毛巾被里用吹风机对着吹,毛巾一掀起来,炸成了个小狮子。他蓬松着卧在沙发上,两腿一伸,把整个儿沙发都画成了自己地盘。
  不是说养他吗?
  养他,那肯定就得按他的喜好来。
  司景在心里画了几个圈,这块儿,那块儿,还有那块儿……通通都是我的了。
  二黑吃完了饭,兴冲冲跑过来,也要往沙发上卧,立刻收到了猫崽子不欢迎的警告。
  “喵!”
  德国黑背听不懂,眼里仍旧写满热忱,呼哧呼哧喘气。
  司景又拿尾巴拍了拍狗脑袋。
  不能上,知道没?
  这是我地盘!
  二黑似是听懂了,真没再试着往沙发上卧,乖乖盘着尾巴在地毯上趴下了。司景看着它把大脑袋搁在毛毛里听话的不敢动的模样,莫名觉得,这狗蠢的,倒还有几分可爱。
  这评价算是难得的。
  司景讨厌狗,更多是由于经历。在被第二任主人捡回去之前,他在街头流落了许久,刚刚断奶没多久,他甚至没什么能力,不得不去翻垃圾堆给自己找点吃的。
  那时候人本就穷,垃圾堆里能有什么。司景饿极了,连塑料袋子也会咬,稍微带点儿肉味儿的罐头盒子舔了一遍又一遍。好容易有天找到块鸡骨头,还当是能多舔舔,却有村里养的狼狗跳出来,把骨头抢了不说,还张大嘴追着他咬。
  下雨天,土路滑,他腿又短。跌跌撞撞摔了好几跤,被狼狗撵上了,狠狠地咬了几口,差点儿死在路边上。
  他不是没想过回家。
  在流浪之前,司景也曾摸索着回过公馆——可公馆里的小姐已经逃向了国外,留下看家的下人哪里还会在意只小姐扔掉不要的奶猫,冲着他大声呵斥。司景还要往屋子里钻,见他们将扫帚都拿了出来,只得转身跑了。
  他被劈头盖脸打了好几下,心里不是没有委屈的。
  司景是只纯种猫。他已记不清父母,只知道是公馆的小姐花了大价钱把他从国外买来的,在那之后锦衣玉食,绸缎绫罗裹着,脚几乎都没沾过地,永远在这个夫人或那个小姐怀里。她们亲他的头,给他起各种各样的英文名,教他去玩毛线球、去奶声奶气地扯高声音撒娇。
  他原本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度过这一辈子了。——虽然不能说是荣华富贵,可的确也是被宠着的。
  但事实证明,人的这种宠爱,从来也靠不住。
  司景眯起眼,竟然已经想不起了那个公馆小姐的脸。他在流落时的确是恨,是不理解,可到后头,却又彻底豁然了。
  能有什么呢?
  那样艰难的时候,人和人都极难活下去。父子、爱人、兄弟……多的是出卖和背叛。所有人都踩着骨头和血往岸上游,只想找个方式活下去。
  司景甚至不是人,只是只猫。不管他是叫安德烈还是叫乔伊,是叫哈尼还是乖乖,都不会改变。和平时,他可以被抱来逗趣;可战乱时,他就是个累赘,彻头彻尾的包袱。
  谁会想要这样的包袱呢?
  帮助他修炼的蛟龙曾问他,“既然要复仇,干脆把当初抛弃你的人一起收拾了吧?”
  司景想了很久。
  事实上,他并非没有再见过那位小姐。她并没有成功逃出国,而是被困在了这座城市里。轮船停渡,她拿不到票和通行证,自然也就跑不出去。
  再与司景遇见时,她外出的马车被一小波侵略者拦了,几个陪同的人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情也不管用,掏出了身份证明,却仍然有男人狞笑着踏上了马车。
  透过掀起的帘子,司景看到了那张脸。
  她显然过的仍旧还行。她怀里有了新的猫,就蹲在她的膝盖上,仍然是只小猫,不大,也惊惶地蜷缩起自己的尾巴。被男人拎着,一把就甩了出去。
  蛟龙蹙起眉,“后头呢?”
  “后头?”司景说的云淡风轻,“这种畜生,我留着干什么。”
  ——都杀了。
  他的刀穿过去时,对上了小姐瞪得极大的眼睛。她仍然在尖叫,声音很大,司景甩了甩手上溅到的血,对她比了比,“嘘。”
  他把吓得浑身颤抖的小猫拎过来,重新一把塞进他怀里。
  这一次——
  别再把它扔了啊。
  随即,司景跳下马车。
  他一次也没有再回过头。
  蛟龙显然并不赞同,“每多杀一个,你所要承担的天罚就更重一分——为了当初扔下你的人,是否值得?”
  司景说:“她还是人。”
  可那些东西,都是畜生。
  他盼来了许多年,方才盼来了和平。和平,说着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放在现在这年头,不过是教科书里印着的一个词,在国际会议上偶尔会被提及到的两个字。
  对司景而言,却是人真正为人的时候。
  而在那之前,他们只能沦为畜生,又或是牲畜。
  司景有个梦想,经常被粉丝拿出来笑。每逢生日或圣诞,记者采访问:“有什么愿望和大家分享一下?”
  司景说:“世界和平。”
  于是底下笑声一片。粉丝们纷纷觉得,自家正主真的是天真无邪又可爱,说话都透着股正经的萌。
  只有司景知道,他真是认真的。
  或许是从出生到现在,最认真的一个愿望了。
  ——
  好在二黑和村里头凶的一批的狼狗完全不同,从头到尾都透着股傻气。导演打电话来夸赞,对它的表现赞不绝口,“特别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而且外形又威武霸气,眼睛里好像真的有戏一样……除了专业训练的警犬,我没见过比它更合格的狗演员了。”
  司景难以置信,扭头看二黑。二黑这会儿正在试图咬自己尾巴,跑的颠颠的,一个劲儿在地上转圈,龇牙咧嘴。
  ……哪儿霸气了?
  司大佬心想,这个导演怕不是瞎。
  以后不要找我来谈合作,我从不和瞎子合作。
  阚泽笑笑,“能帮到您就好。”
  他挂断了电话,奖励性地揉了揉二黑的头,又扭头看瘫在沙发上的猫。
  短腿猫以死鱼眼看他。
  阚泽:“小花,两天了。”
  所以呢?
  司景伸着两条后腿,姿势相当不文雅。
  阚泽摸了摸他的肚皮,“你真不恢复人形了,就这么过下去?”
  呵呵。
  司景屏住呼吸,咕噜噜在沙发上翻了个身。
  你可别当哥哥我傻——变成人形干嘛,你眼睛里头基本上都明晃晃写着呢。
  老子这模样就挺好的,哪怕发情了,自己蹭蹭也能解决,并不需要和你玩逗猫棒,谢谢。
  阚泽看起来很忧心,欲言又止,“自己来,对身体不好的。”
  他上回见了,这傻猫差点儿把自己弄下来一层皮,显然是没怎么碰过,相当不熟练。
  司景拍拍尾巴,气势汹汹站起来。
  用不着你操心!
  他冲着窗外叫了几声,没一会儿,阚泽的家里就塞满了猫——全是母的,个个儿油光水滑,漂亮的不得了。二黑被这突如其来的猫大军挤到了墙角,委屈巴巴贴墙站着,司景处在一堆母猫中间,得意地冲着阚泽喵喵。
  我都说了不用吧?
  “……”
  阚泽忍笑,没忍心告诉他,他在这堆成年了的母猫里头突兀地低了下去,就像是她们刚刚生出来的崽。
  他伸手拨开几只,把里头腿最短的那个拎出来,“你们不配。”
  怎么就不配了?
  阚泽:“尺寸不配。”
  她们不会乐意的。
  司景:“……”
  见鬼的尺寸。
  他不甘心地躺倒下来,自己扒着后腿,看了半天,又被阚泽趁机摸了把毛蛋蛋,脊背上的毛都炸成了剑背龙。
  摸摸摸,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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