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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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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这棵宝贝草……”
  短腿猫的眼睛一下子直了,嗖的又重新把脑袋探出来,气势汹汹喵了一声。
  给我!
  阚泽:“先放我这。”
  短腿猫在他大衣里兜着,阚泽的两只手便都是空的。这会儿正好把花盆接了过来,司景低头闻闻这盆,再转身闻闻人形的,觉得自己拥有了双倍的幸福,插上双翅膀就能直接上天了。
  他一个劲儿地吸鼻子,吸的晕晕乎乎,把头抵在阚泽里头的深色毛衣上使劲儿蹭。又亮出小爪子,吭吭哧哧开始拆毛衣,好好的衣服都被他咬断了,扯出了线头。
  袁方说:“哎哎哎,别咬衣服啊!”
  猫崽子完全听不见,嘴里还叼着一截毛线,毛线头被他咬湿了,爪子扒拉着,又舔了舔。
  工作室的人越看越爱,简直想跟着他走。
  这特么真不是猫族派来的卧底?
  司景就这么混上了车。
  天色有些晚,阚泽要把工作室的女孩都送回家。好在车是辆大的保姆车,倒也坐的下,他坐在车里,把猫薄荷草摆在旁边,捏了捏猫的腮帮子。
  司景被捏的喵一声,仰头看他。
  干嘛?
  阚泽手上动作没停,又捏了捏。
  都说猫是水做的,的确。捏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灌的温热的热水袋,上头覆了一层细细软软的毛。那腮帮子没一会儿就在他手里水一样凹陷下去,猫崽子的脸被揉搓来揉搓去,揉搓成了个面团,他又喵了声,这回声音大了点。
  干嘛啊?
  捏上瘾啦?
  阚泽开始转着圈揉猫脸。
  不怨他,他已经想这么揉很久了。从看见袁方揉脸时,猫薄荷心里头就存了这个念想,眼巴巴地盼了好长时间,想的手痒痒,每一片叶子都写满了对于撸猫的渴望。
  这会儿终于有的撸了,他把司景翻过来覆过去,好好撸了个过瘾。
  一直揉搓到四只肉垫。
  司景被揉得直哼哼,大多数时间也不反抗,兴许是好闻,揉着又舒服,只偶尔抱着他手指啃几口。只有在他快碰及尾巴下头那两颗沉甸甸的神秘宝贝时,才横眉怒目,啪地一爪子拍在他手背上,警告地连声喵呜。
  别碰!
  敏感部位!
  阚泽把他的毛尾巴撸成了烟花棒,上头的毛呼啦啦炸起了一片。
  几个妹子眼睁睁看着他上下一通揉搓,眼睛都不会眨了,目光里写满渴望。
  可渴望归渴望,谁也没敢再提。
  看不见还好,亲眼看见了,简直,如坐针毡。
  “阚哥再见。”
  直到最后一个工作人员也下车了,车才向阚泽家的方向飞快驶去。袁方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阚泽一定记得确认下司景在不在家,阚泽从隔壁房门前走过时,果真停下了步子,把猫薄荷放在地上,手扣在门上,敲了敲。
  怀里的猫崽子耳朵忽然竖了起来。
  “司景,”男人怀里头揣着司大佬,不动声色道,“你在吗?”
  “……”
  里头安安静静,当然不在。这是自然,这会儿人就在他怀里呢。
  阚泽眼里头含了点笑意,低声道:“可能是出去了。”
  猫崽子晃了晃尾巴。
  是的,没错。
  所以别怀疑也别担心了,咱们早点回去睡觉不好么?老子的眼睛真的要睁不开了!
  他抵着阚泽坚实的胸膛伸了个懒腰,猫薄荷的后劲儿就像是醺醺的酒意一样泛上头来,圆脑袋贴上了衣服,懒懒地靠着。隔着衣物,他还能听见里头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这会儿听着就像催眠曲,越听越打哈欠。
  司大佬张大嘴,毫无形象打了个哈欠,末了咂了咂。
  “回去睡了。”
  阚泽摸了摸他的头。
  房间灯光昏黄,虽然不过来过几次,可猫窝和猫爬架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司景瞧了眼,满房子都是买给他的小别墅。
  他慢吞吞扒着大衣领子数了数,猫爬架有一个五层的,一个四层的,还有两个专门用来挠爪子的。
  再加上他家里那个,他也算得上是拥有数十套房产的猫了。
  啧。
  富猫。
  阚泽脱掉大衣,里头的毛团子咕噜噜打了个滚,顺势就滚进了被窝里。被子床单都是蓝色,铺的很软,他踩在上头,一踩一个印子,走都走不稳。
  司景大爷似的拿爪子拍拍,东闻闻,西嗅嗅,找了个最柔软的位置,一点也不见外,直接躺了下去。
  就躺在大床正中间。
  阚泽匆匆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瞧见他躺的这地方,也忍俊不禁,“就这么睡?”
  司景眯起眼,目光如电。
  就这么睡。
  阚泽也是当真宠他,一句旁的话也没说,自己向床边躺了躺,勉强把长腿长手伸展开。司景俩巴掌大的身子,倒是占据了大半张床,躺的四仰八叉,肚皮都翻了出来。
  他瞧瞧自己占的地方,又看看男人占的地方,这会儿倒有点良心不安了。
  短腿猫动了动,给他挪了挪空,肉垫拍了拍。
  过来。
  阚泽顺从地靠过来,正好把一条手臂搁在他毛肚皮上。司景抱着吸了会儿,橄榄青的圆眼睛慢慢闭上,正准备睡,却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的位置向下一移——
  似有若无的触碰,短腿猫猛地弹跳起来,警惕地瞪大了眼,亮出一口白牙。
  你干嘛?
  你摸哪儿呢?
  阚泽睁开眼,也诧异地回望他。
  “怎么了?”
  短腿猫盯了他好几秒,狐疑。
  你刚刚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你不知道?
  “……”
  然而阚泽的神情的确相当无辜,司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毛病,只好又重新躺下。这一回他长了心眼,咕噜噜离那条手臂远了点,并且蜷缩成团,牢牢护住自己底下那两颗神秘宝贝。
  被子重新盖好,眼皮一合,预备睡觉。
  迷迷糊糊之中,又有什么东西悄摸摸探过来,若有若无碰着那地方。司景被碰的毛都炸了,激灵灵倒像是有电从天灵盖往下传,猛地一哆嗦,重新跳起来:“……”
  这特么!
  到底怎么回事!
  他也不睡了,顶着一身炸了的软毛气势汹汹站在被子上冲阚泽叫唤。
  是不是你?
  你就说是不是你??
  阚泽规规矩矩侧身睡着,两条手臂都垂在身侧,压根儿够不到他那位置。司景不信邪,咬着被子往下扯——那两条长腿,也靠在一块儿呢,根本没有过界。
  ……
  见鬼了。
  司大佬站在被子上,又想发火又没处可发火,气的猛吸了一大口。
  阚泽还在问:“小花,还不睡?”
  小花个锤子!
  司景瞪了他眼,重新一咕噜钻回去,把身子团成了个球,压根儿没有留一点空隙。
  阚泽唇边终于溢出了点笑。
  天色更晚,猫崽子的呼吸慢慢变得绵长。阚泽这才睁开眼,从他睡袍的袖子里,探出了两根长长的枝条,被他拽着,挨片儿叶子打了打,不轻不重。
  不许再碰了,猫薄荷很正人君子地教育道,怎么能一直逗他呢?
  枝条上的嫩芽蔫蔫垂下来,似是委屈。
  还有你,阚泽又扭过头教育那一盆,叶片能换个方向吗?你当你是向日葵吗?
  另一盆也蔫了下来,过一会儿,试探着把根从花盆里拔出来,朝床上鼓起的一小团的位置指了指。
  阚泽目光幽幽。
  ……
  成吧。
  分盆的猫薄荷幽怨地一屁股重新坐了下去,吭哧吭哧把自己埋起来。
  只许主盆撸猫,不许分盆摸毛。
  都是同一株猫薄荷草,这难道不是歧视?


第32章 第三十二只小猫咪
  阚泽板着脸,教训了不听话的叶子和分盆。他自己的睡姿板板正正,和猫崽子之间保持着距离,倒像是个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
  可耐不住司景自己往这边滚。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司景半梦半醒里抽着鼻子,熟练地翻身,一口气滚到了男人身边。
  好闻。
  他的短腿蹬上男人的腰腹,把头靠在了胸膛上,软绵绵趴在上头。一截衣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嘴,也被他嚼的津津有味,蓬松的毛尾巴炸开了,一个劲儿在阚泽面前扫过来扫过去。
  阚泽仍旧闭着眼没动,睡袍袖子中的嫩芽却嗖的一下钻出头,绕个圈,牢牢把猫尾巴锁在了里头。猫崽子哼哼了声,又迷迷糊糊换了个地方咬。
  梦里的温度有些热。
  司景闭着眼,口干舌燥,仿佛又听见了赵忠祥老师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春天来了,又到了万物交配的季节……”
  他像是一下子坠入了水底,钻上来时,浑身都湿漉漉的。
  司景不是头一回做这种梦了。
  他虽说成精的时候还是只奶猫,可到底已经成精了几十年了,该有的冲动还是会有,对一些事也会像正常人类一样满怀憧憬——他甚至还看过猫片,是那些主人在给自家猫主子配种时拍下来的,油光水滑的家养猫们春情盎然,尾巴缠绕来缠绕去,姿势奇特,刺激的不行。
  司景偶尔梦中也会见到这情景。可他素来对这些无感,看了也不过点点头,了解个大概流程。之后梦见时,试着找个东西蹭一蹭,就算了事。
  然而这一回并不同寻常。
  他梦到了一双手,人类的手。那手很灵活,软的仿佛没有骨头,轻而易举把猫崽子从潮头一直带到潮尾。鼻间充溢的满是令他沉醉的香气,白光连绵成片,所有的东西都破碎旋转,拼不出个完整的图案。
  他的后腿不自觉夹紧了,下意识抽动了下。
  “……”
  司景忽然惊醒,嗅了嗅。
  这特么什么味道?
  他正欲站起身,动动腿,却猛地僵在了原地。尾巴扫到了一小块痕迹,湿漉漉的,就在他后腿那儿压着。
  短腿猫这会儿动也不敢动了,牢牢地在那一处上压着,心里头长出了无数只站立着高声咆哮的土拨鼠。
  啊!
  啊啊啊啊啊啊!
  这特么还不是春天啊!
  他昨晚到底为什么要吸那么多的猫薄荷?
  司景稳稳地一屁股坐在上头,力图冷静思索。
  得想个法子。
  这不能原地撤了,要是阚泽早上起来掀开被子,他这几十年的猫脸还要往哪儿搁!
  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司大佬焦急地拿爪子揉搓床单,试图把那一小块咬烂。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那点爱干净的毛病了,硬着头皮把牙印在上头,费了些力气一昂脑袋,吭吭哧哧把那一块被单往外拽。
  给我——
  给我坏——
  被单没拽出来,短腿猫自己一个打滑,噗的一下从床上一头摔进了地毯。
  这动静大了些,阚泽也醒了。他下意识拍拍身旁,没摸到毛团子,思维顿时更加清明,把被子抖了又抖也没见到。正在焦急时下意识朝床边探了探头,却看见猫崽子正跌坐在地毯上,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选的是什么床单?
  怎么滑成这个鬼样子?!
  阚泽似是有些诧异,薄唇抿了抿,冲他伸出只手。司景一屁股坐进他手心,仍然瞪着他,橄榄青的猫眼瞪得浑圆浑圆。
  “小花怎么到地毯上了?”
  他心疼地揉揉毛脑袋,又把耳朵掀起来,检查了下,“有没有摔疼?”
  司景炸着毛大声冲他喵喵。
  我的身体是没有。
  可我的心灵呢,我纯洁无辜的猫的心灵呢?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在人的床上留下痕迹的这一步??
  他的凄惨心酸,阚泽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拎着他后颈把他抱进怀里,坐到床边穿鞋,“待会儿我再来叠被子。”
  ……
  叠被子。
  这仨字让司景猛地一突突。
  他突然在阚泽怀里麻花糖一样扭动,扭过来扭过去,水一样从男人怀里流出来,迅速找到特殊位置,并一屁股坐下。
  坚定不移。
  阚泽怀里头突然空落落,神色诧异。
  “小花?”
  “……”
  短腿猫看都没看他眼。
  这可就不大对。
  阚泽伸出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试探着再叫,“小花?”
  被喊的小花终于抬起眼,不耐烦地望着他。
  喊个锤子。
  这儿就是老子位置了,老子准备在这儿用早饭——一直等到我屁股底下这地方被暖干。
  在这之前,谁都别想让我动。
  我就不动!
  阚泽说:“得下床了,小花。今天我们还有工作的。”
  短腿猫冷酷无情地冲他喵喵,催促着这个人类赶紧出去挣钱给自己买房产挣小鱼干。赶紧的,你出去了我还能整理下床单。
  这会儿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看片子被家长逮住的高中生,迫不及待希望家长先出去,好给自己点空间收拾收拾残局。
  阚泽没听懂他的意思,反而在床头又坐下了。
  司大佬望着他。
  你干嘛?
  结果男人忽然俯下身,捞住了他的两只毛爪子。
  司景震惊的还没回过神,无法相信他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拖出去了一小段路。他叫的大声,拼命拿短腿踹来踹去,试图让自己和床单成为不可分担的一个整体,“喵!”
  阚泽另一只手往底下摸。
  “老实说,小花,”他说,“你是不是尿床了?”
  司景一口咬在他手腕上。
  你才尿床。
  你全家都尿床!
  你撒开我,别拖老子!
  阚泽已经摸到了被隐藏起来的痕迹,手指蘸了蘸,忽然神色变了些。
  这似乎手感不对。
  他猛地缩回手,手指尖像是被火烧了般灼烫灼烫,再看司景时,就瞧见短腿猫气势汹汹对着他炸起了一身毛,叫了声,含着满肚子的火飞快地从阳台蹿出去了。分盆的猫薄荷草眼巴巴看着它从自己旁边过去,叶片跟着转。
  司景也顾不上带它,呲溜蹿进了自己屋。他咽了口唾沫,仍然有些心惊肉跳。
  “见鬼了……”
  这不是春天啊。
  他把脑袋使劲儿往枕头里埋。
  不是春天,自己发什么情啊?
  难道真是昨天猫薄荷吸太多了?
  隔壁被扔下的两盆猫薄荷面面相觑。阚泽站立在床边,半晌后眉梢一动,不知该惊还是该笑,“这傻孩子……”
  跑的倒还挺快,脚底跟抹了油似的。
  他又不吃猫,哪里需要这么慌张。
  他俯身把床单撤下,重新铺上新的。旧的也舍不得扔,收进了柜子里,阚泽头也没抬,说:“把叶子收回来。”
  分盆的猫薄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摸摸将根抽了出来,正蹑手蹑脚试图往隔壁爬,已经探过去了大半,只剩下密密的根茎还在这边。骤然听见声音,它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往回退了退,把枝叶向回收。
  它慢吞吞试探性地收了一根,又转着叶片看阚泽。
  阚泽:“所有。”
  猫薄荷只得把所有叶子都收回来了,心里老大不高兴,叶片都透着黄。
  司景被这么一刺激,猫薄荷也不要了,几天愣是没出现。过了阵,才打发袁方上门讨要,袁经纪人敲响了房门,还有点诧异,“司景那宝贝草还在你这儿?”
  阚泽守草待猫已经好几天了,看见是他,心中也难免有些失望。
  “嗯。”
  袁方咋舌。
  “也不知道这草到底有哪点儿好,”他说,把花盆接过来,仍然匪夷所思,“居然也值得从这边抱到那边,一天到晚地捧着——我还真没见过那小祖宗这么上心。”
  阚泽把这当夸奖听,“他能喜欢,我很开心。”
  袁方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眼神里写满莫名其妙。
  之后的行程愈发忙碌。日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彻底入的冬,年一天天接近,天气也一天天冷下来,接连下了几场雪,下的城里一片白。司景去走电影节的红毯,只穿了单薄笔挺的西装,里头贴了整整一衬衫的暖宝宝,还是冷的直打哆嗦,说话都带颤音,瓮声瓮气。勉强和主持人说了两句话,就扭头看向红毯旁边的袁方,用口型询问。
  “这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完?”
  袁方也心疼的不行,可这会儿嘉宾还没进场完,真不是披上大棉袄的时机。
  他只好摇摇头,小声回复:“再等等。”
  还等。
  司景神色麻木,仿佛已经冻成猫干。
  他尚且如此,来的女星便更为遭罪。这天寒地冻的,她们却还光着腿,露着肩膀,强撑着含笑同镜头打招呼。镜头甫一转开,那笑就再也坚持不住,彻底从她们脸上掉落下去了。
  司大佬一个劲儿地抖,趁着无人注意,悄悄让自己衬衫里头长出了点猫毛。他顶着一胸膛的厚重胸毛,终于觉得暖和了点。
  还好无人注意,否则,只怕有人会拍到他胸肌嘭嘭地膨胀起来,涨的比发面馒头还要快。要是黑子瞧见,又是一波猛料。
  怕不是个充气的假胸。
  最后一组上红毯的,是阚泽所在的剧组。阚泽之前的电影被列入了最佳影片提名,因此跟着当时参与的《惊堂木》剧组一同走了红毯,也是两边媒体的重点关注对象。从他们踏上去的一瞬间,咔嚓咔嚓的拍照声便没有停过。
  旁边有女工作人员小声说:“那就是阚泽?”
  “真人比银屏上还要好看,腿可真长。”
  “气质也很好啊,清清淡淡的……”
  “那叫仙好吗,”另一个女生反驳她,“我们阚仙子可不是浪得虚名,正儿八经仙气界NO。1好吗!”
  司景听见腿长这俩字,眉梢一动,使劲儿盯着阚泽看了会儿。男人今天穿的是身藏青色西装,剪裁干净利落,领口的翻领有巧妙撞色,向身上一套,衬得他愈发肩宽腰细,身材比例相当优越。
  司景用目光把他估算了个遍。
  啧。
  这腿,有一个头长,两个头长,三个头长,四个头长……
  司景数的头晕眼花,目光从对方腰际到脚面之间流连不定,稍稍有些妒忌。
  这是真长。
  虽然他的也长,可和阚泽这种天生的不同,他的长,是自己硬生生求出来的。
  毕竟没成精前,腿短这俩字就一直是心病。成精时,为他输送修为的蛟龙问他对人形有什么要求,司景想了好一会儿,就扔给了他仨字,“腿长点。”
  结果蛟龙死命地把他的腿往长里扯,整个场景活像是厨师在伸长了手臂拉面。现在想想,司景没能长成仙鹤那样比例,已经算是相当不错。
  起码现在还在人类的优越范围之内,没有给他扯出两米的腿。
  司景盯着阚泽,仍然在计算长度。没想到男人也正好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汇,司景立马后退了一步,摆过头。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
  阚泽又不知道那只猫是他,他心虚个锤子?
  司大佬于是重新扭回头,理直气壮地看回去。
  披着马甲呢,有什么好怕的!
  有本事咱们比比腿长!
  最后一组嘉宾也入场了。所有人在台上站了站,为底下的媒体记者提供合影。阚泽不知是何时挤了过来,目光看着镜头,嘴唇却微微动了动,与他说话。
  “冷不冷?”
  是真冷。
  手都有些哆嗦。
  司景却不肯落了面子,硬撑着抬眼皮,“不冷。”
  说完就打了个寒颤。
  阚泽低声笑了笑,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里滑了过来,轻而易举落进了司景的西装口袋里。很小、不怎么显眼的一块,司景甚至没察觉到那是什么,便感受到了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度。
  像是有谁在那里点了一把火。他的血液重新被暖热了,说不出的舒服,立马把手也伸进口袋里,牢牢地将那块东西握住。
  “这什么?”
  阚泽唇角勾了勾,却避而不答,只是道:“你拿着。”
  室外拍摄环节结束后,便可以入场了。
  袁方逆着散开的人群跑来,手忙脚乱地给他披上及脚踝的羽绒服,心疼的不行。
  “冻坏了吧?”
  司景任由他猛搓自己掌心,说:“还好。”
  的确是还好,手都是热乎的,甚至比袁方自己的还要热。
  袁方把手松开,又有点儿不明白。
  “你刚刚还冷呢,这一会儿就热了?”他嘟囔两句,却也来不及深究,忙喊化妆师过来准备补妆,“待会儿进室内坐着就暖和了,这回,阚先生他们是准备冲奖的,咱们就是来看个热闹。看看,也就行了,你别紧张。”
  虽然说人气高,流量也大,可司景到底出道没几年。拍的作品不算多,磨炼演技的机会也不多,更何况之前的公司小,争取的资源有限,前期全是抗日神剧里活不过一集的小兵角色。到现在能圈粉千万,靠的全是司景自己的人格魅力,还有脸。
  这种国内顶级的电影节,司景只能拿个提名,想要现在就拿奖,难度的确有些大。
  毕竟在银幕上,他还算是个新人。
  但阚泽不同。一部《惊堂木》好评无数,各路影评人把他夸出了花,极有可能便是今晚最大赢家。
  人流陆陆续续往已经划分好了的场地进,椅子背面贴了名字,一行行摆的整整齐齐。司景看见了熟悉的人,招呼:“陆导。”
  他身畔坐的导演,便是与他上一次合作的陆唯。陆唯年纪不小了,往电影界里扑腾了二三十年,却还只拿过一些小奖。但因为拍摄风格独特,个人色彩极重,也算是当今影坛的一届新锐人物。
  陆唯对司景印象很好,合作也相当愉快,因此再见面,拍着对方肩膀问:“最近去拍综艺了?”
  司景说:“是。”
  “综艺收视率很好啊,”陆唯说,“恭喜恭喜。”
  他们简单闲谈两句,便将目光移回台上。灯光骤暗,只有主持人所站的一小块地方被照亮了。
  大大小小的奖项依次颁布,满屏星光璀璨。出乎意料,司景也凭借着一个男四的角色拿了个最受欢迎男配角,也不算空手而归。
  最后的压轴戏是最佳男演员。
  影后被一位已近五十的戏骨夺得,剩下的人心中都暗暗猜测这一届影帝究竟会花落谁家。镜头在几位候选人之间闪了又闪,最终一个定格,定格在了一张熟悉的脸上。
  阚泽这会儿却没看镜头,正扭过头,穿过人群,望着什么。
  “这一届最佳男演员是——”
  满场屏息。
  “阚泽!恭喜!”
  铺天盖地的掌声里,阚泽终于回过神,从司景那一端收回了目光。大屏幕开始播放《惊堂木》片段,片段里的阚泽穿着旧式样的西装,头发向后梳去,露出饱满的额头,风度翩翩,温文儒雅。
  紧接着,他抬起了乌黑的枪管。
  砰——
  那修长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子弹撕裂空气,向着对面的人直直射去。司景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忽然有些砰砰动。
  像是揣进了只拆家的哈士奇。
  那个晚上莫名又奇异的悸动又来了,砰,砰——
  司景捂住胸膛。
  那颗子弹好像迷了路,一头扎进了他心里。


第33章 第三十三只小猫咪
  阚泽的手抚着枪管,眼睛里头的光像是头忍耐而克制的猎豹。这幅模样对于司景而言是陌生的,他与阚泽合作并不多,户外综艺里,大家都是散着刘海、卫衣休闲裤运动鞋,怎么轻松随意怎么来,何曾见过对方穿的这样正经全套的模样。
  这发型很适合男人。脸部轮廓清晰而鲜明,下颌的弧线也干净利落,衬衣向上翻卷两折,松松露出一小截臂膀,他扶着马车夫的手,从车上跃下来,就像是个正儿八经从民国公馆里走出来的少爷。
  也难怪粉丝如此之多。
  司景动了动腿,不知道为何有些焦躁不安。方才那枚子弹好像仍然嵌在他心里,让他的耳根都一阵阵发热。
  这是什么感觉?
  司景并紧了腿,心想,是时候把垃圾箱里的猫片再翻出来回顾回顾了。
  肯定是太久没那啥,不然怎么会不分场合不分人选,就乱发情!
  阚泽又不是小母猫!
  可说归说,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跟着阚泽,看着他迈开长腿,踩着红地毯上了台。他今日的装扮与电影中的也有几分相似,熟稔地和主持人开了两句玩笑,随即才开始做感谢致辞。
  熟悉阚泽的人都知道,这人说这种领奖词都是一个套路。
  谢过导演谢工作人员,谢过工作人员谢粉丝,最后表示自己会继续加油。今天主持人也许也想挖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因此又追问了句,“或者还有什么愿望,或即将达成的目标?也可以和我们分享一下。”
  阚泽手指扣在话筒上,若有所思。他的眼睛忽的抬起来,隔着中间的人群望了眼,司景诡异地觉得他就在看自己的方向,下意识侧过头,躲了躲。
  “——愿望?”
  “对,”主持人说,“愿望。”
  阚泽唇角的笑意深了些。
  “我希望自己能把家里的猫养熟。希望他自由、健康、仍然如现在般随心所欲。”
  主持人一愣,养猫?
  她有些不明白这和电影节有什么关系,但阚泽既然说了,自然也不好直接下他面子。主持人笑着打圆场,“这恐怕是全天下铲屎官共同的愿望了。阚泽家养的猫是什么品种?给我们大家介绍一下?”
  阚泽略一沉思,“品种是小可爱。”
  “……”
  “最可爱的那种小可爱。”
  “……”
  这特么是个什么鬼品种,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天是彻底聊不下去了,主持人调侃了两句,并没再向下深究,小可爱司景坐在台下,脸却莫名其妙有些红。
  这特么不是在说他吧?
  司大佬心想。
  毕竟他哪里可爱了,他——他可是这么霸气又威武的猫啊,猫中大佬圈中一霸!
  ——
  晚会结束后例行是晚宴。陆导一路与司景闲聊,又想起一事,“你春天仍然不拍戏?”
  司景答:“不拍。”
  “这真是可惜了,”陆导说,遮掩不住脸上的遗憾,“我最近看到了好几个挺不错的本子,上回咱们合作也愉快,本想趁着今年春天,和你再好好合作这一回,顺便看看你的进步的——这大好的时候,你怎么偏偏要去休假?”
  司景笑了笑,说:“谢谢陆导好意。”
  这便是心意已决了。
  陆导也不好再说,只无言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走去另一边应酬。司景独自在冷鲜盘边上挑三文鱼沙拉吃,吃到一半,看见了白宏礼正从另一个门走来,衣冠楚楚,冲着他彬彬有礼地一点头。
  司景:“哪儿来的?”
  白宏礼说:“被叫来观礼。”
  他在司景身旁的位置上坐了,当着众人面并没喊他恩人,只是低声道:“陈采采也来了。”
  司景点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陈采采,女孩的容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了不少,这会儿正站在几个娱乐公司高层身边,端着酒杯说些什么。
  说来也奇怪,在上一次跟踪过陈采采后,司景再没能找到过那天那个宅子。
  后来的时间,他又往那里寻了好几次,可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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