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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你点阳气怎么啦-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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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邻居点头,“确实图片吓人,俺个大老爷们看了心里都发慌,不过看习惯了就没觉得可怕了。”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俺们村都不识字,具体印的啥不清楚啊。要是内容不合法,找管事的说呗,俺们就是穷干活的。”
这个回答,实在是没想到。
邻居说,他们村地方偏,世代务农,这两年政策问题把地种树领补贴了,平日闲的没事干,正巧附近开了个印刷厂,不要求学历、不识字也能干,大家一窝蜂都去了。
他又说,刘大芬是村里唯一一个识字的,是车间主任,她家当年是地主,上过小学。
李雪闻和佘姐对视一眼,又问:“刘大芬什么时候发现的?”
“别提了,”邻居又点起一支烟,火光在黑夜中明灭闪烁,长叹一口气,“就你们来一小时前。她家人快疯了似的,闺女和儿子日夜没命的找,山里林里都没有。你说巧吧,在他家新盖的房子里找到了。”
“新盖的房子?”
邻居突然结巴了,似乎口快说了不该说的。
李雪闻安慰他配合办案不追究别的,老庄稼汉才脸红的开口:“去年政府说‘城市化’,要把我们老屋拆了盖楼,按面积赔偿,俺们村家家户户赶紧加盖了新屋,就你们来的方向那一片。我猜,大芬前几日收拾东西,把旧家具扔新屋去了,一不小心磕头摔死的。”
这解释似乎没问题,但李雪闻仍觉出矛盾:“她家人在她失踪后没搜寻过新屋?”
邻居一愣:“这俺不知道了。确实啊,不可能没搜过新屋。”
二人交谈的当儿,几个壮年小伙从卡车上搬下新棺材,家人哭哭戚戚的给刘大芬寿衣穿好,要进棺了。
李雪闻一咬牙,反身冲过去看,他的举动让刘大芬的子女感到不满,推揉他到一边,但只是一瞥,李雪闻便看到——
刘大芬七窍均有干涸血污。
是血童教“工蚁”的普遍死法。
那邻居被李雪闻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你干嘛这是!”
佘姐赶忙拉住李雪闻,后者还尽力张望,可惜天色太晚了,人影重重的围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刘大芬盖棺了。
这一瞥已经够了。
邻居的三言两语中能得出,印刷厂“年轻老板”一两个月才来一次,每次来不知什么时候。平日都是他们村的人日复一日的印刷“小书”和“光盘”。佘姐连夜联系警局暂缓查封,又给邻居留了电话,说老板来通知她。
一行人连夜赶回佘家在南云台市的住宅,暂停两天,等参加胡太奶的葬礼。
到家时,天已经亮了,一行人均疲倦的不多说话,佘姐打着精神找来备用被褥和洗漱用品,二人一鬼也不是矫情人,分完房间赶紧睡了。
白灵一觉醒来已然日落黄昏,浑身睡的又酥又麻,被窝柔软舒适,他真不想起床啊,似乎多赖一会儿就能少一会儿回归现世。
客房朝阳,浅绿的碎叶小窗帘笼着一汪晕黄,谢崇森正坐在床边书桌看书,夕阳打在他的头发上,柔和了过于冷硬的轮廓。
白灵出神的想,大佬的头发很硬,都说头发硬的人心软,确实是这样呢。
他的视线不加掩饰,一瞬被谢崇森捕捉到,后者合上书,朝他勾起嘴角:“睡饱了?”
白灵不好意思的坐起身子:“嗯。”
谢崇森让他再躺会儿,他下楼,几分钟后,端了一个盘子进门。
是热腾腾的蛋炒饭。
加了葱花、腊肠、圆葱,葱香与腊肉香浓郁的交织一起,令人食欲大动。
白灵眼睛亮晶晶的扑过去:“哇……你炒的吗?”
谢崇森点头,又把一杯热牛奶递给他,示意他先润润嗓子:“佘姐这没什么材料,你将就着吃。”
将就?白灵住这么久了,还从不知道谢崇森会做饭呢。
想必这待遇谢一海都没享受过,他心里暖洋洋的,这或许就是vip好友席待遇?
他喜笑颜开的朝谢崇森嘿嘿的笑,两个小酒窝甜的人心醉,谢崇森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吃吧,别凉了。”
别说,谢崇森手艺还真不错。算不上大厨吧,也是色香味俱全的高手级别。他怕白灵吃不够,打了三个鸡蛋,炒了满满一汤盘,没想到这小鬼当真饿死鬼转世,一阵风卷残云见了底。
末了,他还食髓知味的舔舔小嘴:“真香!”
谢崇森不懂网络用语,小朋友吃的高兴,他也忍不住面色柔和:“你喜欢吃,我可以随时给你做。”
“不用不用,”白灵赶紧摆手,“你平时那么忙,不用惦记我啦。”
他左顾右盼的找纸巾,谢崇森知道他爱干净,抽了抽纸帮他擦拭嘴角。
白灵没料到这一出,冷不丁对上了谢崇森低垂的眼。大手捏着纸巾,轻柔的触碰着他的皮肤,眸中的倒影,只有他一人。
他忍不住握住那手腕:“我自己来就好……”
谢崇森不置可否,将脏纸巾捏到手里,端着盘子下楼了。
屋里只剩白灵一个,昨夜的事涌上心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谢崇森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小鬼,垂着眼睛,浓密卷长的睫毛遮着眸子,白净的小脸流露出脆弱无助的感觉。
注意到开门,白灵怔怔的抬头:“大佬,我其实……遇到了我的分身。”
他看着谢崇森大步走来,在他身边坐下,看着谢崇森关切的神色靠的那么近:“大佬,你不要再瞒我了,你知道我到底是谁,对吗?”
见谢崇森只是神色复杂,一言不发,白灵急迫的张开嘴,给他看舌头:“你看,我早就想和你说了,但关于这个我说不出口……”
谢崇森定定的望着他粉嫩的舌尖,神色晦暗,许久,却只是轻柔的捏住他下巴:“你嗓子不舒服吗?”
“不是!”白灵惊了,“你看我舌头!图案!”
“你的舌头……没什么,”谢崇森摇头,“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咱们动身去胡家。”
语毕,谢崇森起身便走,白灵不敢置信的喊他:“你到底在瞒什么?都这个时候了……难道我真的是血童?或者什么东西?”
可谢崇森只是脚步顿了顿,低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便推门走了。
白灵望着关死的门心乱如麻。他踉跄的冲下床,摸到卧室里的镜子前伸出舌头,那上面却只是如常的肉粉色了。
不可能!
白灵在心底怒喊“狐狸你给我滚出来”,那诡魅的声音迟迟未响起,仿佛之前的相逢只是一厢情愿的乱梦了。
第66章 漫长的告别
谢崇森在躲他。
而且躲的非常明显。
白灵撅着嘴; 垂头丧气的想。
他漫不经心的一下一下用叉子戳烧麦,酱汁肉沫被这残忍的暴行弄了一盘子,旁边佘姐实在看不下去了,给他递了个勺子。
白灵蔫蔫的谢过,拿勺子恶狠狠地把横尸四野的烧麦一口吞了,又开始祸害旁边的小笼包。
“弟弟受啥刺激了?”佘姐朝李雪闻使眼色,“昨晚回来还好好的。”
李雪闻挤眉弄眼; 示意他看餐桌对头的另一端。
餐桌对头可不得了,刚才没看没注意,俨然另一个台风风眼。
谢崇森真正生气的时候,是一种暴雨将至的压迫感。他不会表现出来; 却能让气压低到让人忍不住大气不敢出。
正如现在这样。
他动作一如既往沉稳的用着早餐,却鹰眸凌厉,眉目黑气积蓄、翻滚; 嘴角紧紧抿起,煞气不要钱一样呼呼往外冒; 直接导致餐桌氛围十分不和谐; 十分紧张。
也就白灵那个没心没肺的; 还撅着嘴在那戳小笼包了。
这一人一鬼就差脖子上挂个牌子“我不开心”了。
——大概率这个“我不开心”还是因为对方。
佘姐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继续小声打听:“刚才不还眼巴巴的往上赶吗,人一醒就给开小灶; 我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李雪闻老神在在的摇头:“你不懂; 这叫青春; 咱俩老了。”
佘姐:???怎么突然就老了?
两股低气压一直持续到用完餐。
白灵没有参与做饭; 乖乖等佘姐收拾好餐具去洗。
其实他没洗过盘子,在谢家是洗盘子承包商是谢一海,他承包惯了,多一个帮手不习惯,白灵也就成了家中唯一闲人。
然而他还没跳下凳子,身前就挡了一道阴影——
可不就是一米九多的谢某人。
杵在那和个柱子似的!光都挡没了!
完全忘了几天前还羡慕过小说男主角标配的宽肩窄腰,白灵咬牙切齿,长这么壮,哼,漂亮小姐姐看到都吓哭了,找得到对象才怪。
他恶狠狠的瞪他:“让开,挡我路啦。”
“你干什么去?”
“刷碗。”
谢崇森却只一言不发的盯着他看,他宽阔的肩膀背着光,眼窝本就深邃,这眼神如狼似虎,马上要把面前小朋友拆吃入腹似的,看的白灵嚣张气焰瞬间自我消灭了50%。
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白灵外强中干的继续瞪人,然而行动却很诚实,直接绕道溜了。
可挡路的并不想让他走,长臂一挥,把白灵拉住了。
“怎么,我干嘛你都要管?”
“你不用去。我去。”
说着,谢崇森把他拉到凳子上坐着,又掏出手机给他玩,自己去了厨房。
白灵捏着他手机,心里有点复杂。
放平时,他肯定欢天喜地的玩了,可他怎么不懂这是谢崇森有意讨好,拐弯抹角的和他道歉。谢崇森越这样,他越心里不舒服: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差不多快戳破最后那层膜了,谢崇森还试图瞒着他……
他把手机望桌子上一放,一咬牙追了上去:“姓谢的你别糊弄我,我告诉你这事没完!”
一旁听墙角的二人听的心惊胆战,李雪闻摸一把汗:“上次这么喊崇哥的人,坟头草几米了吧?”
佘姐咂嘴:“这位小朋友是个狠人。”
“是狼灭,”李雪闻订正,“多三点还多一横。”
白灵还在那等大佬和他理论呢,孰料成熟男人谢大佬脚步顿也没顿,气的白灵一个猛虎下山式扑到男人背上,后者没料到白灵省略动口环节直接动手,踉跄了一下。
谢崇森底盘稳,自己站稳身形后,还反过身来稳住吓得“啊啊啊”的白灵,他无奈的把撞失鬼扶稳:“小心点。”
撞失鬼手还扶人家腰上呢,手感那叫一个好,不是女子细腰那样柔弱无骨,怕一用力给姑娘折了,而是带着肌肉的柔韧,简直有魔力,贴上去揭不下来了。
他和谢崇森静静对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手还没落地呢!
白灵像开水烫手一样收回爪子,一蹦后退两米:可恶,太可恶了,竟然试图利用男色诱惑他忘记矛盾,他是被美色误事的人吗!
水灵灵的少年小脸爆红,大眼睛溜溜转,指不定想什么坏点子呢,偏偏谢崇森被他这套吃的死死的。他闭了闭眼,抑制住自己内心翻滚的想法,转身走了。
“你干嘛去!”始作俑者还嫌事不够大,在后面叫嚣,“又糊弄我,你不说清楚我就一直缠着你……”
谢崇森心想,好啊,我巴不得呢。
当然,他一声不吭,闪身进了厨房。
少年果然直直追了进来,横眉竖眼的站旁边瞪他,大有不说明白不走人的势头。他挽袖子,大眼睛狠狠瞪他的胳膊;他拿盘子,大眼睛狠狠瞪那个盘子;他扭水龙头,大眼睛就继续跟上去瞪水流。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儿,搞得可怜受害者·小白花来讨账了。
他强忍着不去对上那双清澈又坚定的眼,可哪还有什么抵抗力,心里早被满满的占领了,软弱到白灵只是站在那,他便丢盔卸甲,恨不得把全天下他想要的都呈上去。
可……
除了这件事。
还不是时候。
“啪——!”
“你没事……”
“你没事吧!”
汤盘落在光洁瓷砖上,碎成了几瓣。他心乱了,竟会在如此简单的小事上失手。
两声关切的惊呼异口同声,随即又静了。
白灵复杂的望向谢崇森,后者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蹲在地上,一片片把碎片收在手里。白灵拿来垃圾袋递给他,谢崇森低声道谢接过,又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冲洗盘子了。
听着整齐的水声哗哗,白灵都要怀疑是自己无理取闹了,难道关乎血童之事不重要吗?为什么谢崇森能把事情在心里埋藏的如此之深?
许久,谢崇森开口了。
“到了时候,我一定不会瞒你。”他认真的说,“我保证。”
“什么时候?”白灵紧逼,“我记忆完全回笼的那天?事态无法挽救的那天?还是……你我要决裂的那天?”
他的态度坚决过任何一次,甚至可以说是咄咄逼人了,果不其然,谢崇森在听到最后一个问句时,眸色颤了颤。
白灵知道他的措词伤人,可他也不想。
他昨夜将近一夜没合眼,望着碎叶窗帘漏出的鱼肚白色晨曦,才勉强沉下意识。他不住的想,如果他真是血童,他的前世真是医院里肆虐的邪祟,他该怎么办?
李雪闻开玩笑般聊起的理论,白灵冥冥之间觉得那就是真相,他将之归结于当事者对真相的洞察力——所有信息都吻合,血童被灭杀后短短十八年便出世,很有可能是“恶尸”随“本我”转世了,即上一届恶尸虽死,这一届恶尸却因本我转世而重新降世——这也符合“蚁后”理论,新旧血童不会同时在世。
那么……
谢崇森与他,最后便要站在对立面了。
一想到这个词,白灵就抑制不住的鼻子发酸。
他赶紧垂下眼,好让自己不争气的泪意别被看出来。谢崇森的接连隐瞒,让他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微弱——若非谢崇森知道二人一定要破裂的结局,又怎会隐瞒他至此?
他知道谢崇森珍惜他这个朋友,也知道谢崇森的想法是真相能拖一天是一天,但白灵不想。
横在脖子上的刀快点就快点吧,也好过漫长的决裂,这与凌迟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灵这个态度让谢崇森慌乱不已。
水声停了,谢崇森声音有些不稳:“不会有这一天发生的,你不要乱想。”
“我怎能不乱想?我告诉你了,我在医院遇到了我的分身,他残暴虐杀不留情面,他告诉我,他不是血童,我们才是……你让我怎么想?”白灵摇头,“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照顾。我早就活够了,你趁时机还不算太晚,趁另一个我还没找来,收了我吧。”
他很想挤出一个笑来,安慰一下谢崇森,谢崇森心里不好受,他又何尝好受呢?相知相识的日日夜夜,已经习惯了两个人相处的日子,突然将对方抽离,就像生活的身躯猛地抽离了筋骨,难以支撑了。
可那个笑容,只勉强勾起一个不合格的弧度:“你来收我的话……总要比别人动手更容易接受些。”
他被猛地抱住了。
这种强势、大力,又要把人揉进骨血里的抱法,谢崇森从未用过,就像在白灵面前,他总是个好脾气的寡言男子,从未展示过他的冷漠与狠厉。
白灵愣了一下,随即缓缓把手放到男人背上,帮他补足这个两个人的拥抱。
“不会的,”谢崇森嗓音嘶哑,好似发自地狱深处,“我不会收你。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你动手。”
白灵轻轻地抚摸他尺寸有些大的头颅,头发好硬呀,扎手。人还不爱说话,问三句回一句,这闷样换谁受得了呀。
他不自在的抖一下身子,谢崇森用力太大了,像他下一秒会溜走似的,可他的挣动却让男人会错了意,反倒用力更深了。
“好啦,好啦……你别说要为我‘与整个正道为敌’啊,我可担不起这大帽子,”白灵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别日后说起我,喊我‘诱惑谢家掌门走上邪路的罪魁祸首’。Gay里gay气的,影响太不好了。”
谢崇森没有说话,他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白灵站着,他要弯腰才能把小孩紧紧收在怀里,白灵又说:“你什么时候察觉我身份的?”
谢崇森的大手突然抚摸上他的后颈,将藏在衣领里的天蛇蜕骨摸了出来。
尖牙状的骨头冰凉凉的,带着毛衣上清新的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白灵怀念的摸着红线:“大佬真是行行精通,我一直以为这种红线都是机器做的呢,原来真有人能手编出来啊。”
“你不是血童,”谢崇森突然开口,他或许说得很急,言语卡顿起来,“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保证的。”
他在白灵开口前,又说:“你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我,你觉得那些恶事是你做的吗?”
白灵一怔:“不是。但可能是另一个我……”
“冤有头,债有主,”谢崇森一字一句地说,“你什么都没做过,要说恶事,反倒我做的比你还要多。”
厨房门被恰时敲响了,佘姐的声音远远传来:“收拾收拾,走了。”
白灵几乎要被那双眼里蕴含的情绪所溺毙,他嗓子酸涩的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复杂的紧,想信任谢崇森的许诺,又可悲的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当夜,他们入住胡家住宅。
胡太奶的仙逝可谓一个时代的结束,胡家、乃至出马仙派系三大家,再无胡太奶般叱咤风云震慑阴阳的传人,一时不知素白装潢大厅中的号哭,是在哭故人,还是在哭别的了。
一个面相雍容的中年女子在招呼来客,她妆容精致,却不掩神色悲恸憔悴,她和佘姐极为熟络,寒暄着旧事,几近落下泪来。
胡家的习俗是出殡前一夜,宾客要上一炷“往生香”,为逝者祈福。
谢崇森作为谢家掌门,李雪闻作为李家最后一个传人,步骤还要繁杂的多。有些小门小户,抱着来结人脉的想法多些,倒是表情冷漠淡然,甚至带了看戏的心态,看的教人心烦。
白灵本就心情压抑,再看这些人情世事不忍的悲天悯人,低声说一句我去逛逛,便挣脱了谢崇森的手。谢崇森自知不要阻拦,想着胡家地盘不会出事,也便放他去散心。
灵堂在的大厅外,还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偏厅,平日也是待客用的,远远能听到稀稀落落的哭声,貌似是胡家自己人和分支在的地方,均袖带孝字。
白灵这一瞥,竟然瞥到了熟人:执天屿和胡天乐也来了。
那日一别,白灵十分挂念执天屿,之后在网络上不时能看到执天屿新代言、演唱会见面会等消息,也便心里好受的多。他正在和胡天乐低头说话,二人精神状态倒不错,想必葬礼是被硬生生拉来的。
正在白灵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见面时,他的舌头骤然一疼。他赶忙拐到墙边角落:“狐狸,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
巨狐不做声,白灵蓄力准备把他骂出来,却听墙内偏厅起了争执。
起因是一个碎嘴的男人冷嘲热讽:“白眼狼发丧都不来,当年信誓旦旦说‘胡家以实力说话,他是胡家唯一继承人’的老婆子,估计气的要活回来了吧。”
这话酸的让人恶心,旁边一个女的低声劝他:“当年谁能料到这事,太奶刚走,你放尊敬点。”
那男人不但不听,还拔高了声线:“怎么还不能说了?她当年以一己之私把那白眼狼接回来倾心传授,本家弟子不管死活,还说什么‘以实力说话’,谁不知道那是她私生子!”
说着,男人冷哼一声:“还不如个卖屁股的支家,做做表面工程也算没忘本!”
白灵实在听不下去了,男人对胡太奶有意见他管不了,毕竟是陈述当年的事儿,真相如何白灵无法分辨,但他后一句明显在针对执天屿,执天屿与他何干?
他直接冲进屋子,在吵得很难看的人惊讶的注视下,冲到后排,把执天屿拉起了身。
执天屿十分惊讶,白灵低声说:“出去再聊。”又用眼色示意胡天乐跟上,后者对于杀出个熟人反倒松口气,忙不迭提包出了门。
他们径直走出住宅,在人烟稀少的旧式画廊下随便坐下。
“那人就是嫉妒你成功,”白灵安慰他,“你别听到心里去啊。”
“没事,谢谢你解围。”执天屿笑着摇头,漂亮的桃花眼在月色下一如既往的骄傲锐气,让白灵近日的诸多担忧放了心。
执天屿又说:“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没上妆,本人和照片应该有点差异吧。”
这句话略带违和感,白灵皱眉:“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没上妆……你脸色比上次见好多了,挺好认的啊。”
却听下一秒,执天屿诧异的睁大眼:“上次?我们之前见过吗?”
寒风吹拂起白灵的围巾,穿透毛衣,将晚秋的肃意彻底传来。
月光下,执天屿熟悉的俊美容颜流露出一丝迷茫。
他又不确定的说:“抱歉,你是之前参加过我的见面会?我总觉得你面熟,却又想不起来你是谁。像你这样的人,我若接触过,应当不会忘记的?”
白灵一时说不出话,万千个想法略过脑海,他慌乱的看一眼胡天乐,想要从中寻求一丝熟悉的安慰,却被眼中的陌生刺伤了心。
“那个,谢谢你替我们解围哈,”胡天乐感激的笑笑,她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找本子,“哥,你情商可真是……愣着干嘛,赶紧给可爱的男粉签名合照啦!”
执天屿这才从若有若无的矛盾感中挣脱,急忙接过笔记本和马克笔,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仔仔细细的撕下,递给白灵。
这签名……
白灵手一瞬冰凉,竟然和上次遇到的粉丝里的假签名一模一样!
他强忍住内心翻滚的恐惧,轻声问:“对了,我记得之前中学女生坠亡案闹得事情很大,最后怎样了?没影响到你吧?”
提起那个,胡天乐露出一丝不自然来,她求助的看向执天屿,后者避开她的目光,说道:“那事是我的责任,我已经联系家属跟进赔偿了。说起来我也算受害者。”他苦笑一声:“见面会被埋伏的私生饭坑了,吸入了有毒烟雾,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好过来。”
原来在这个“执天屿”眼里,在谢家的一个多星期是这般解释。
白灵稍微放下心来,执天屿没有避而不言,反倒坦坦荡荡不作假,倒是胡天乐……
他不着痕迹的瞥向她,她在隐瞒什么。
第67章 2012年的白灵
胡天乐扮演的角色一直是“被动”的; 成功的让白灵忽略了她在全局中的作用。
执天屿同母异父的妹妹,青禾女子高中的当事人,又刻意引导白灵对粉丝后援会的负面印象。
事后证明,全校的学生被操纵来扶植执天屿的明星路,胡天乐当真不知情吗?她与执天屿的关系比粉丝会还要深,执天屿是血童教的受害人,那日见面会胡天乐却没去。
与白灵接触中; 胡天乐只字不提和执天屿的关系,仿佛在谈论与她无干的路人明星而已。
她一定没料到会在这,出马仙派系的地盘,胡家老掌门胡太奶的葬礼上遇到白灵。
那么她与执天屿如出一辙的失忆……
白灵心里有了裁断; 不动声色的冷笑一声,随即露出一个“落寞”的表情:“你不记得我了……也是难怪。罢了。”
说完,他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连着执天屿手中的签名也没接。
他这举动不按套路出牌,执天屿愣在原地:“你……”
执天屿不知想到了什么; 抬脚就追; 连胡天乐情绪激动的叫骂他别走也置若罔闻。
在他眼里; 那金属白羽绒服的身影,竟如此怀念、熟悉,看的心里某处暗地隐约作痛。他想; 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既视感吗?
“等一下!”执天屿跟着少年左拐右绕; 深入了画廊庭院; “我们可以谈谈吗?”
少年回头了。
方才太过紧急; 执天屿并未看清少年模样,星与月均隐去的夜色下,少年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眼如能看破内心最深的魔障,将执天屿钉死在长廊枯枝盘桓的尽头。
他一肚子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他结巴着,像幼儿园时期对上了最喜欢的女生:“我,我们是不是从哪儿见过?”
白灵笑了:“作为搭讪的开头,这句话未免有些老套。”
执天屿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傻乐,这样一个表情真是败坏他妖气四溢的长相:“我不是搭讪。”
白灵向他走来。
他轻轻的在脖颈上取下了什么,执天屿定睛一看,白嫩指尖上,缠绕着一条红线。
是狗牙护身符?不,狗的牙不可能这么大,那便是狼牙?
少年在他愣神的档儿,示意他低头,轻掂脚尖,将红线缠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执天屿摸着冰凉的“狼牙”结巴了:“这是,是,送我的?”
少年不做声,定定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又让他低头。执天屿不明就里的照做,少年一把把红线捋了回来。
“哎……”
“你走吧,”少年将红线紧紧握在手中,垂下眸子,不再看他,“别来找我了。”
执天屿脑子晕乎乎的。他嗅到了清洌的松香,可庭院周围并没有松林。
在这片浓郁的松香里,少年的身影若有若无,白净的后颈好似是黑夜中盈盈一轮月色,像梦中即刻要消失的妖精。
他抑制不住伸出手去,想把少年拉回现世,却在下一秒,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肩膀上。
回头,是气喘吁吁的胡天乐。
“我找你好久!”胡天乐神情担忧,“你站这干什么呢?”
“我在和刚才的少年聊天啊。”
胡天乐一副“你没睡醒吧”的表情:“谁?”
“不就在那……吗?”执天屿转头去指,一愣,画廊下,只有庭院深处怪物轮廓似的树影了。
他结巴了:“等等,你来的时候看到他走了吗?”
“我问了一圈你在哪,他们说看到你朝这走了,”胡天乐摇头,“我只看到你在这。”
果然是幻觉吧。
夜深了,白日压抑已久的欲念便肆无忌惮的膨胀,他怎么会真正的遇到自己幻想出来的那个人呢?
执天屿惆怅的叹口气,他避开妹妹关切的眼神,抬头向老宅走去。
他突然觉得脖子上有束缚感,低头,愣了,竟然是……那枚“狼牙”。
胡天乐见他停下脚步,担忧道:“你今晚怎么回事儿,奇奇怪怪的,别是被魅了。”说着,她不经意瞥见执天屿脖子上的红绳,顿住了。
执天屿恍惚的捏起狼牙,方才的不是梦,那么……
胡天乐手猛地伸来,差点一把抢过狼牙,执天屿惊了,侧过身去:“你干什么!”
“给我!”胡天乐神情莫测,眼直勾勾的盯着狼牙,“给我。”
她的表情很不对劲,执天屿一瞬觉得妹妹陌生极了,几分钟之间怪事太多,他后退几步:“乐乐,你什么意思?”
胡天乐却懒得与他多扯,突然双目翻白,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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