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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误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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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田田又软软开口:“不,生气!”
  祝汸气笑,再点点她:“你会说话,却一直不肯说,非得见了你的大白才肯说!你坏不坏?”
  小田田的身子还是很虚弱,靠在祝汸怀里朝他乖乖笑。
  祝汸还如何再气得来?
  他叹了口气,腾空而去,小虎追问:“小殿下您去哪里!”
  祝汸没好气:“给她找大白去啊!”
  “啊!”小田田附和,“大白!”
  小虎头上顶着小白,拉上阿兔也要立即走,小鹤站在原地“一二三四五”地数着数,方才帝尊把她给忘记了!不是应该一家五口吗?浑然忘记自己到底是哪宫的鹤,阿兔赶忙拽上她,一同上了云端。
  祝汸也不知小田田对她“娘”到底有多强的感应,飘在空中问她在哪个郡县,她迷迷糊糊也指不出,祝汸猜测兴许到了地方,她才能分辨出方向。
  好就好在,好歹她还是能感应出她“娘”的。
  这一回,他们自南往北走,运气不错,在山南郡上空时,小田田的眼睛再度睁开,且她脑门上的白色小角角还冒了出来,她伸出肉肉的小手扒住祝汸的手臂,双眼在夜色中脉脉生光,祝汸便知道了,问她:“喜欢这儿?”
  小田田嘴角一翘:“大白!”
  讨厌归讨厌开曜,祝汸还是立马被她逗笑了。
  他将小田田举高一些,贴贴她的脸,笑道:“好,带你去见你的大白!”
  他回身,笑看阿兔他们:“我们下去。”
  他们落在一条山道上。
  山南郡离京城极远,山极多。是个贫困的地方,该郡的居住人口甚至也不多,山虽多,却又大多险峻,许多高山甚少有人深入,他们此时所在的山道,大约便是如此。
  说是山道,一看便知,很少有人来,歪歪扭扭的,甚至不成道,布满枯草与掉落的枯树枝。
  小鹤从他手中接过小田田抱着,他上前探了探,不明所以,小田田不会弄错,那这大半夜的,在这儿,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开曜老家伙这辈子又投成啥了啊?!
  总不会投胎成了一棵树吧。
  他还真的仰头看了看那些巨大且粗壮、繁茂的树,怕是已在此处生长许多年。
  阿兔提议:“我去山上瞧瞧吧,看还有什么?”
  小虎点头:“我去山下看看!”
  祝汸赞同,正要应下,忽听小田田兴奋大叫:“大白!”
  祝汸吓了一跳,却也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声,他赶紧回身看去。
  身后是通往山顶的路,自也布满高树,月光下,地面被树影遮得严严实实。
  却有人掀开厚重树叶,拨开层层树影,攀爬着跳了出来。
  漏出的月光里,祝汸对上一双清凌眼眸。
  

  ☆、第20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二

  在祝汸很小很小,才五岁时; 他第一次见到开曜神君。
  那天; 仙乐声中; 开曜带领其余神君飘然而至; 他们要打散他的父亲们; 要杀他父亲,要带他父皇回天庭。小小的他听到他们说的话,看到他们的举动,明白了他们的目的,恨极了这些开口闭口都是“天道”道貌岸然的神君们,尤其那个作为领头人的开曜神君。
  往后,一恨就是两千多年。
  只是即便两千多年已过去,祝汸也无法忘记初见开曜时。
  他仰头看去; 白衣神仙站在云端,身披淡淡金光; 投向他们的目光; 悲悯、冷漠、清澈。
  小小个子的他当时并不能看懂开曜的眼神,他只是心中在想,原来世上有人和他的父亲长得一样好看啊!
  他所认识的开曜,已在世不知多少年; 就连庭归神君也不知道开曜的年纪; 更未曾见过开曜的其他模样,甚至谁也不知开曜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他们都说,开曜似乎生来就是这个模样。
  祝汸不喜欢开曜; 经常背地里骂他。
  听了他们的话,祝汸很不服气,难道开曜老家伙就没个小屁孩的时候?就没有哭哭啼啼瞎胡闹的时候?生来就是那副倒霉催惹人厌的面无表情?
  毕竟是他最大的敌人,他也曾暗自想过,开曜老家伙小时候,抑或少年时候,不知又是何等模样?
  此时他知道老家伙的少年时候会是什么模样了。
  就是月下少年的模样。
  从树叶后跳出来的人手一松,树叶再度遮住月光,方才漏出的那些月光却又似乎被盛进他的双眼中,眸子明亮澄澈。
  祝汸看着他,双眼微眯。
  祝汸是龙,夜里自也能看得清楚。他穿着一身粗布短褐,脚上是草鞋,身上还背着只背篓,生得高,却又无比清瘦,面上尚有年龄留下难掩的青涩,瞧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祝汸暗想,这就是这辈子的开曜老家伙?
  他的投胎可真是奇奇怪怪。
  祝汸还没想明白,他已迅速收回视线,不再多看,作势要走。
  小鹤却抱着小田田越过祝汸冲上前,挡在他面前,兴奋得一时都忘了说话。
  祝汸亲眼所见,那人眉头轻微一蹙,似有不耐。
  小田田则是高兴得直接大喊:“大白!”她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看。
  那人眉头蹙得更紧,祝汸手握拳头,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好歹是当娘的,孩子叫几声,这也蹙眉?!
  祝汸正要上前揍他,他竟伸手到背篓里翻了翻,翻出支野花,面无表情地递给小田田。
  小田田的双眼“咻”地变得更亮,她的小胖手将野花攥得紧紧的,高兴再叫:“大白!大白!”
  他扯扯嘴角,也未在意这童言,再未多看他们一眼,绕过小鹤就走。
  田田不相信地回头看去,“大白!”,又叫了声,他头也不回,经过祝汸时,更是未曾抬头,祝汸心里便很不痛快,于祝汸而言,上回见到大白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事,呵呵,那会儿还给他在雪地里踩出名字来讨好他,送海棠花给他讨好他,翻眼就无视他!
  祝汸最气开曜老家伙藐视他这件事。
  他立马也回头:“站住!”
  那人脚步顿了顿,头也没回,背着背篓继续往山下走,祝汸深吸一口气,阿兔赶紧冲过去,拦住少年,笑道:“这位小公子,还请留步。”
  那人再顿了顿,不卑不亢:“公子不敢当。”
  祝汸也大步上前,绕到他面前,趾高气昂:“你叫什么?”
  那人皱眉,不说话。
  阿兔笑着问:“是啊,公子贵姓?”
  他才道:“不敢,我名辛曜。”
  果然是老家伙,祝汸更气,投胎了变得这样落魄也要藐视他!!阿兔问话就回答,他问就不理!
  阿兔最知道他的性子,赶紧抢在他前面道:“辛公子,我们从外地来,听说山里风光好,进山来却迷了路,直拖到这个时候,可否劳烦公子带我们下山?”
  辛曜再皱眉,祝汸见他这副样子便想跟他打架!在天上一直不得见,没法打!他的上辈子是条狗,祝汸也不好欺负,终于投胎成人了!总算能打了吧?!
  眼看就要拿出他作为武器的那把扇子,辛曜点头:“好。”
  阿兔扶住祝汸,顺势按住他的手,喜笑颜开:“太好了,多谢辛公子!”
  辛曜抿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他依然瞧也没瞧他们一眼,带头就往山下走,祝汸抬脚要踹他,阿兔拉住,小声道:“小殿下,您想想咱们小公主呢!”
  “大白!大白!”小田田手朝辛曜伸去,小鹤已经抱着她追上了辛曜。
  祝汸仰头深吸口气,女儿白养了!
  他闷闷不乐地走在最后头,被辛曜带着下山。
  路上,阿兔笑着搭话:“辛公子就住山下吗?”
  “嗯。”
  “辛公子这么晚才下山又是为何呢?”
  “采灵芝。”
  “辛公子今年多大了啊?”
  “十六。”
  阿兔还想问更多,那辛曜嘴却咬得很紧,再不愿多说一句。
  祝汸听得心中哼笑,他觉着这才是开曜老家伙的真实面目,心机很重的!
  辛曜一看便知是常上山下山的,山路走得又快又稳,夜色里也走得极熟。他们这一行,本就是神仙,自然也跟得上,半个时辰后,他们便到山脚。
  辛曜停下脚步,看向阿兔:“到了。”
  “多谢多谢!”
  辛曜点头:“告辞。”
  小田田见他要走,双眼一眨,眼泪掉落,声音也委屈伤心起来:“大白!大白!”
  辛曜顿住,迟疑地回头望来,阿兔趁热打铁:“辛公子,我们也不认得路,这会儿是没法进城了,可否麻烦公子收留我们一晚?你瞧,我们这儿还有孩子。”
  辛曜皱眉。
  “辛公子,只住一晚而已,我们会给公子付银子的——”
  “走。”辛曜打断他们的话,转身便走,小鹤欢欢喜喜地抱着小田田跟上去,小虎跟过去护着她们俩。
  祝汸撇嘴,有些不大愿意上前。
  阿兔拉拉他:“小殿下您别气,咱们本就是为了小公主来的,您就当眼里没他!”
  “可他就在我眼里!你看他那副脸色,瞧都不愿瞧我一眼!我还不乐意瞧他呢!”祝汸生气,“真还不如大白呢!”
  “噗嗤!”阿兔笑出声,再劝他,“别气了,正好也去他家瞧瞧,看他如今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又要做些什么不是?您啊,看他这一身打扮,这么晚还在山上晃悠,家里似乎很贫困的。他过得不好,您不就高兴了嘛?”
  阿兔最会劝他,祝汸听了,仔细想想,是哦。
  开曜老家伙过得不好,他就高兴了。而这个辛曜,看起来就过得不大好的样子!
  祝汸甜甜笑:“走!”
  他得亲自去瞧瞧!
  山脚住户并不多,夜已深,此时户户的灯都已灭。辛曜带着他们走到个竹篱笆围成的院子前,他伸手推开,想了想,回头看他们一眼,请他们进去。
  祝汸赶紧进去,仔细打量一番,院子里除了屋檐下有个土灶,什么也没有,家里也没人。
  开曜老家伙独自住?家人呢?他还这么小。
  辛曜再走去推开屋子的门,祝汸又抢先跟进去,辛曜点了油灯,昏暗的灯光下,真真是家徒四壁啊!墙壁斑驳,屋顶还漏光,屋子里就一张方桌,两条竹条凳,墙上还挂了把弓,除此之外,啥也没了!连把锄头都没有!
  祝汸咧嘴笑,太穷了啊!
  辛曜没有瞧见他的笑,走到角落将背篓放下。祝汸看向他,这才发现角落里原来还有个木头箱子,被辛曜当作桌子使搁了背篓。
  不知那木头箱子里又是什么?
  他看着木头箱子,辛曜回头看他,两人视线对上。
  祝汸眨了眨眼,辛曜已经走来,开口对他们说:“家贫,随意坐。”
  阿兔笑着摇头:“哪里哪里,辛公子愿意收留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祝汸再撇嘴,撇过脑袋,不看阿兔说话。
  阿兔说话时,小虎已拉来两条长板凳,叫祝汸:“小公子,您来坐!”
  “哼。”祝汸朝房梁看,他不坐。
  辛曜再再皱眉,似是极为看不得祝汸这副骄矜模样。
  来前,小鹤已经得了阿兔交代,没再叫“神君”,小田田却交代不了,她朝辛曜伸手,笑着呼喊:“啊!大白!”
  辛曜的面色这才变缓,看了几眼田田,再看向阿兔,询问:“家里没什么吃的,有些我从山上捡的菌子,我做些汤来喝。”
  难得听他说这么长的话,阿兔正要点头,祝汸抢先道:“我才不吃!”
  辛曜抿了抿嘴,阿兔笑:“吃的吃的,麻烦辛公子了!”
  辛曜朝他点点头,去背篓里捡了许多菌子,抱在怀里去了屋外灶边。不一会儿,屋外便响起水声,亮起火光,还冒起炊烟,小田田“啊”着要去看,小鹤抱了她去看,阿兔推着祝汸在长凳坐下,笑呵呵地说:“小殿下,他长得和开曜神君可真像啊!”
  经过大白之后,阿兔他们都不知不觉不再跟着他叫“开曜老家伙”了,可见此人魅惑众人的功力之深!
  祝汸不高兴地道:“因为他本来就是开曜老家伙!”
  “原来神君少年时候是这副模样,小殿下,瞧见他家里这样穷,您不高兴吗?”
  祝汸本来也挺高兴的,可是旁的人,家贫人也没有志,这个辛曜明显是那种家贫却志高的,就差用鼻子看人了。一个人,贫也好富也好,最难得且要紧的是心中之志,只要心中有志向,破草庐也能住得舒心。
  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小殿下,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您可不能跟自己过不去。”阿兔轻声劝他。
  祝汸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是那张脸如今就在自己跟前晃,晃一次便要想起从前往事,这让人如何高兴得起来,尤其那个人又是这样藐视他!
  祝汸往外看去,听到小田田与小鹤的笑声,小虎也在说着“我帮你添把柴”之类的话。
  阿兔又道:“再说了,他这一世到底什么身份,还没打听出来,小殿下您别急,往后也照样整治他的!您还怕他不成?”
  “当然不!我怕他?!”
  “所以别气啦。”阿兔起身,“外头似乎很热闹,小殿下出去瞧瞧?”
  阿兔话音刚落,小虎跑进来,高兴道:“汤做好了!虽说没肉,却是香极了!”
  阿兔没来得及凶他,祝汸先道:“你是小猪啊!什么都觉得香!”
  小虎憨憨挠头。
  院中香味却是越来越浓,阿兔也被祝汸赶去院子里,他独坐屋内,听他们在外头喝汤,小虎都添了三碗,就差抱着锅喝了!小白也摇着尾巴围在小虎腿边舔那没肉的汤,就连阿兔也吃了不少菌子,更别提开曜老家伙的最佳拥护者小鹤,与那个只会叫“大白”的,明明是他女儿的小白龙。
  这些没出息的!
  祝汸的视线再移向那个木头箱子,他还是很好奇这里头到底是什么,他正要起身。
  身边落下道影子,他回眸看去,高高瘦瘦的辛曜,面无表情地捧着个粗陶碗进来,走到桌边,将碗放到桌上,也不看他,言简意赅:“吃。”
  “我不吃!”祝汸下巴一抬。
  辛曜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转身便走。
  没有言语,却表明了他的意思:爱吃不吃。
  “…………”祝汸真宁愿和大白朝夕相处!
  大白多听他话!大白还知道送花讨好他!如今呢!
  祝汸气得双手握拳,鼻尖却又涌来香味,他踟蹰着,小心翼翼撇过一点脑袋,眯着眼往冒着热气的汤看去。
  这样一看,便有些移不开视线了。
  嫩白的汤里是各式菌子,洒了一把碧绿的青菜,都是从山里现摘的,香气扑鼻。
  看起来真的很好喝的样子…………
  他收回视线,紧紧闭眼。
  可是真的很香!
  他再睁眼,再闭眼。
  又睁眼,瞄瞄外头,无人在意,他就尝一口,尝下是什么味道!
  是开曜自己愿意给他们做汤的,他勉为其难地评估下!
  他凑到碗边,小心拿起勺子,舀了半勺,伸出舌头试了试味道,眼睛立时发光。
  好喝!
  他不由便将勺子里的汤都喝了,还想再喝,身后再传来脚步声。
  他吓得赶紧将勺子扔进碗里,正襟危坐,辛曜看看他,再看看掉进汤碗里的勺子,走到桌边,将勺子捡出来,又将一只粗陶碗放到桌上,难得再多说几个字:“新打的年糕,抹了蜜烤的,山里的花蜜。”
  祝汸不想去看,香味却又诱得他不得不去看。
  年糕烤得金黄,抹了琥珀色的蜂蜜,刚烤好,还在滋滋作响,蜂蜜直往下流。
  他最喜欢吃糕点,也最喜欢吃甜甜的糕点了。
  他不高兴地撇嘴。
  “吃。”辛曜说完回头就走。
  “我,不吃…………”祝汸话还没说完,辛曜已经走了出去。
  祝汸握紧拳头,破罐子破摔,拉了拉长条凳,离桌子更近,拿起烤年糕就吃,蜂蜜沿着他的嘴角往下流,年糕外脆内糯,咬一口满口香甜,好吃得他舌头都快吃没了,哪里还记得舔嘴角蜂蜜。
  祝汸一气吃了三块,还要再吃,脚步声又又响起了,祝汸身子一僵。
  辛曜再度走到桌边,递给他一方洗得碧绿的叶子:“擦擦。”
  “…………”
  辛曜想了想,再道:“还有很多。”
  “…………啊?”祝汸手里撕着叶子,撕成一条一条的,仰头看他,很不解。
  “你不必吃那么快。没人同你抢。”
  “………………”他有吃得很快吗?!胡说八道!祝汸极度不满,下意识就要反驳,辛曜却突然又拿了片叶子直接冲他的脸而来,极快的,祝汸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嘴角便是一凉。
  他的视线下移,辛曜的手捏着那片碧绿叶子,将他两边嘴角的蜂蜜轻轻擦干净。
  他动也不敢动,眼睛往上看辛曜,辛曜也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快滴下来了。”
  “………………”
  祝汸觉得这一刻于他两千多年的仙生而言,实在是很有些艰难……他的天帝尊严何在!
作者有话要说:  祝汸:这届大白太不行了!!!
明天晚上23点更新哦,大家晚上再来看。

  ☆、第21章 被我“羞辱”过的贫穷宰相竟然想要以身相许我·三

  祝汸自觉丢了好大的一个人,终于“安生”片刻; 并且“安生”地又吃了一盘辛曜后来又给他新烤的年糕; 还给他抹了更多的蜜。
  辛曜站在旁边看着他吃; 他闷头认真吃; 坚决不让一滴蜂蜜再流下!
  辛曜话少; 人倒是勤快,都吃饱后,他手快且利落地收拾灶台、洗碗筷。祝汸他们都是神仙,从前当人时,身份也不凡,谁也不会干这种活,爱莫能助,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去洗碗。
  难得的是; 辛曜这人瞧起来冷漠无边不爱搭理人,他们吃了人家的; 还要他洗碗; 他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
  吃人嘴软的祝汸也就只好在心里独自腹诽一番罢了。
  至于给他擦嘴的事,祝汸单方面表示已经随风而去!他什么也没瞧见!
  小田田则是寸步不离,辛曜当真是同开曜一模一样,都不带笑的。却在面对小田田时; 连接嘴角那条线好歹能弯一弯。
  夜很深了; 辛曜是人,当然要歇息。
  他家太穷,连张正经的床榻也没有; 据闻,辛曜平常都是在地上铺点干草躺着便睡的。这会儿,家里来这些人,他也没法安置,他直接道:“家贫,家中无床榻,凑合睡吧。”
  他们自不会在意。
  穷归穷,好歹也有三间屋,辛曜去了西间那屋,祝汸他们在东间那屋。
  门一关,阿兔立马将东屋变成他们宫中寝殿的模样,祝汸跳起来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心中觉着丢人,面上还要强装无所谓:“那就睡吧!”
  阿兔问他:“小殿下,往后咱们如何安排?”
  祝汸这会儿压根不愿去想关于开曜老家伙的事,拉下帐子便翻身钻进被子中,阿兔无奈耸肩,将小田田也送到帐子里。
  她爬到祝汸身边,窝进祝汸怀里。
  祝汸再点点她的小脑袋:“小没良心的,怎不找你的大白去?这个时候倒想起我。”
  他只是逗逗她而已,跟谁置气,也不会同自己的孩子置气啊,小孩子懂什么。
  祝汸甚至想逗得她开口叫他一声,正欲再去点点她的额头,小田田忽然凑过来,软软地在他脸上“啾”了口。
  祝汸愣住,小田田挤进他怀中,小胖手贴住他的脸,甜甜道:“喜欢呀!”
  祝汸脸上绽放出笑容,低头也在她脸上用力亲了口,“哼”声道:“小骗子!”
  他们在屋外布下结界,人间四季再与他们无关。
  祝汸是黑龙,尚水,天生体凉,喜欢毛茸茸、暖和的东西,自小养成的人间习性总在。因而他睡觉时总爱厚厚盖上好几层毛茸茸的被子,房里也要生火点炭盆,地上铺的也尽是白色毛毛地毯。他抱着小田田在帐子里睡得香甜,阿兔、小虎也都变回本体,靠着火,歇在床榻旁,小白挤在他们俩中间,小鹤竟也渐渐被他们感染,变作仙鹤贴墙睡。
  屋内暖融融的静谧且香甜,盛进他们所有的美梦。
  祝汸睡得正香,忽地听到吵嚷声,甚至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他向来敏锐,立马睁开眼,辩了辩,声音是从外头来的。屋外至少得有一二十人,男女都有,还有女子哭嚎的声音,祝汸侧耳倾听,“是我命苦啊!辛辛苦苦将孩子拉扯大,回了头说不认就不认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去找你爹算了!呜呜呜……让我去死了吧!!!”。
  祝汸皱眉,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边往外看去。
  原来天已经亮了,天气极好,堪称万里无云,阳光落满贫瘠小院。
  院子里黑压压地站了足有二十来人,有一拨都是壮汉,挡在门前,还有一拨神色不明贴着院墙站,正在哭着说话的是最前头站着的位妇人,一身素服,显然是寡妇,她被两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扶着,哭嚎着还要往身旁的灶台去撞:“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扶着她的两名妇人也哭了,哭着拖住她,仰头哀声道:“小六啊!你可不能不孝!”
  小六?
  是辛曜吗?
  “小六啊!你快要把你娘给逼死了啊!!”
  祝汸的眉头微挑。
  那妇人哭得身子都要倒了:“让我跟他爹一起走吧,呜呜呜……我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啊,辛大,你看看我啊!!我辛辛苦苦拉扯小六到大啊!他不认我了啊!”
  “小六,你说句话吧!”扶着她的妇人再催,“你说句话!你总不能真把你娘给逼死啊!”
  祝汸没听到辛曜的话,倒是妇人身后又走出个壮汉,伸手指门的方向便骂:“辛小六你个小畜生,没良心的!我姐是怎么待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拖拉长大成人,不少你吃喝,不短你穿衣!让你去上学,你倒好,你爹一死,翻眼就不认人!你是当我姐娘家没了人?!”
  辛曜还是没说话。
  壮汉往前走了几步,脸色涨得通红:“去县里念了几年书就了不起了?!别做那秀才的梦了!要不是今天逮着你,你岂不是就要带着我姐的家产一走了之?我呸!辛小六!今天你不把我姐的田和地契交出来,你就别想走出辛家庄!”边说,壮汉边往地上吐口水。
  “就是!!!”他身后几人纷纷附和,祝汸定睛瞧去,哎哟手里都还举着锄头呢。
  怎么的,还要来揍人啊?
  辛曜久不应话,那几个壮汉骂骂咧咧地还真要上前去揍人,祝汸的视线内,暂时看不着他。只见壮汉们手举锄头,那妇人越发哭得惊天动地的,阿兔与小虎也醒了,静悄悄地走到他身后:“小殿下?”
  祝汸“嘘”了声,指指外面:“看戏。”
  院子里吵闹得更厉害,什么“辛小六小畜生”、“没良心”、“逼死你娘”、“不孝”之类的话颠倒着骂,壮汉的锄头已经挥出去了,“你要逼死我姐!我就是打死你到了官府里也有话要说!”,祝汸下意识地就要出去,开曜老家伙可只能由他来揍!
  他都还没揍过呢!
  别的人不许打开曜!
  “好了好了!”另一拨神色不明的人里头,走出位中年男人,留着山羊胡,他拉住壮汉,“大牛,你也冷静!”
  “你们辛家欺负我们家,还要我怎么冷静!三爷叔我可告诉你,今天这事不解决,大不了我刘大牛和辛小六同归于尽!我不能看着我姐被糟蹋!我们刘家还有汉子在呢!”
  “你放下,放下锄头!”山羊胡往下掰他的锄头,掰不动,他无奈回头,恳切道,“小六啊,你也说句话吧!难道真要闹出人命来?!”
  小虎小声道:“奇了怪了,要打人的是他们,要闹出人命的也还是他们,人家一句话也没说,咋开口闭口就是人家要逼死他们呢。”
  祝汸没说话,他也没出去,继续盯着院子。
  静了片刻,终于响起辛曜的声音。
  他问:“三叔想要我怎么做?”
  山羊胡“咳”了声,说:“小六啊,她到底是你娘——”
  “是后娘。”辛曜补充。
  妇人再度拍腿嚎啕大哭,壮汉又要挥锄头,山羊胡立马再拦住,正色道:“小六,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娘辛苦拉扯你长大——”
  “我十二那年冬天,她才嫁来,过完年我便去城里念书。”
  山羊胡也噎住了。
  妇人哭嚎:“养恩不是恩啊,我命苦!我养出头白眼狼啊!呜呜呜呜呜!”
  壮汉用锄头指辛曜:“小畜生,你这意思是,我姐养你这几年什么苦劳也没有?你从未把我姐当娘?这田和地契是绝不会还给我姐了?!我们上公堂,我去县太爷那里告你个不孝子,我——”
  辛曜不咸不淡地再度打断他的话:“原来是想要我家的田和地契。”
  “那是我姐的!是我刘家的!”
  院子里的影子动了动,辛曜终于走到祝汸的视野里。
  祝汸看到少年神色无波地看向山羊胡,问道:“三叔觉得我该怎么做?你是我辛家族长,我听你的。”
  “咳!”山羊胡捋捋胡子,“小六啊,你爹就你一个儿。你,你后娘又没个孩子,你理该孝顺,要我说,你还是别去县里读那劳什子的书了,还真想考秀才不成?秀才哪有那么好考!不是咱们敢想的!你就在家里住着,三叔帮你找个记田的活,你也会写字,帮人写写信,赚些银钱,你将你后娘接回家里,好好奉养,不也挺好?”
  祝汸亲眼见那壮汉直朝山羊胡使眼色,显然是嫌弃他说得不好,怕是早有勾结。
  山羊胡眼神躲闪,估计开始的确是说好了的,见到辛曜,心有不忍,没有说出那些勾结好的话。
  辛曜安静片刻,突然回眸看向那姐弟俩。
  妇人立马再拍腿哭,壮汉也再挥起锄头,比那专门唱戏的反应还快。
  辛曜收回眼神,阳光下,祝汸看得分明,辛曜淡然无波的眼中,却是不屑。
  辛曜再对山羊胡道:“三叔说得也是,后娘嫁进我家四年,我爹早早去了,这四年她也不容易。这次我回来,本就想去找后娘商量这件事。既族叔也在,我就说了我的打算。”
  院中变得极为寂静。
  辛曜的声音清清凌凌,如山涧溪水流过:“我爹走前,地契与田全都过给我。家里余了几十两的银子,爹全给了后娘,说是要后娘归家找个好人家再嫁了。田与地契是我辛家祖产,是要留给我这唯一的儿子的。这事,族叔也知道。”
  山羊胡面露羞愧,壮汉再嚷嚷:“谁看见了?!谁看见你爹给我姐银子了?!我没看到,姐你看到了?!谁又看到你爹把地契和田都给你了?!”
  妇人又要去撞灶台了。
  小虎“呸”道:“好不要脸!几十两银子,在这样的地方,够买两个这样的屋了!田也够买!都给了她了,还想着人家的东西!”
  辛曜不管哭闹的他们,他只盯着山羊胡:“今日,后娘既然寻来,我也深知后娘归家不易。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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