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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半夏-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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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容白长老的钟形结界撑大了一些,但并没有将魔气震散趋退。
  白发长老也有些意外,因为容玉曜的本事他是最清楚的;不过老人家很镇定,又说:“玉曜,事到如今不必有所保留。看这状况,毛元寿应该是早有准备,今天如果我们爷俩一个不小心,只怕会交待在这里!”
  容玉曜哪敢大意?闻言之后更是面沉如水。取出七星宝剑在手,掐诀引咒:“五雷浩然,邪魔退败!”
  剑身北斗之光应声而亮,又再上行汇于剑尖。
  轰隆一声,那小小光团竟化成一道晴天霹雳,将原本空旷的空间炸得嗡嗡直响,叫人耳鸣。
  雷是九天正气所化,可御一切邪魔之气;符箓灵力难驱散的,在一道霹雳之下,也就消散退败而去。
  魔气一收,容玉曜双足轻点,仗剑引雷直指毛元寿。
  身后容白长老也趁机撒出百千灵符,又取桃木剑踏天罡作法,在屋内张开巨大的符阵。
  毛元寿又恨又怒,他这返老还童的魔功因为牺牲巨大且持续时间过短,只能选择在先困住拖延对手的情况下发动。他此时命元只余十年,能够支持这魔功多长时间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可惜千算万算,他都没想到容玉曜才十八岁就已经修成了御雷正法。
  天才与俗人的区别正在于此:容白长老算是资质中上,苦修多年成就可见,可依然无法修习御雷正法;容玉曜才十八岁,其实十二岁的时候已经自行窥得正法之门径。
  天才给人的感觉是惊艳与惊喜,你只知道他潜能无限、前途无量,可你永远无法具体推断出他会有什么作为。
  毛元寿知道容玉曜的存在也不过是近来的事,他自己又无法亲见,哪能知道容玉曜本领底细?那位不受他重视的古柏倒是是见识过容玉曜引雷,可依照古柏那混小子和毛元寿的关系,会将这等大事通告才怪!
  所以,毛元寿措手不及,究其原因仍在自己。
  毛元寿又没有古柏那般不要脸,随身带着条女性内裤做护身法宝——雷电秒至,不可不避。
  堪堪躲过之后,毛元寿摇头啐了一口。
  行功被容玉曜和容白打断,他如今只恢复到看起来如人类男子五十多岁的样子,没能回复到真正巅峰二三十岁的状态。
  不过,比起之前挺躺就快咽气的样子,已经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至少,他这样站立着,身体不会不自觉发抖。
  随手一晃,一柄乌色长枪在手,毛元寿已经没时间做口舌之争,容玉曜的攻击实在逼得太紧。
  凌厉的剑势、防不胜防的雷电,又有不远处容白不时射出的灵符,毛元寿一时之间左右见拙,相顾不暇。
  没办法,他这副身体已经有许多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今天之奋起,完全是因为一手培养的杀手组织已经被容玉曜和苏半夏用计一一策反破坏,不得已而为之。
  最主要是,他十分担心会不会有更厉害的高手埋伏于外,比如未露面的容家家主。
  战势只要僵持,终归是因为没有哪另一方有能力秒杀对手。
  容玉曜虽然占尽上风,可他也是有苦难言。
  原本,抵雷正法最好的施展环境是在空旷的室外。因为只有在室外,容玉曜才能借得天雷之力——引动天雷和凭己身之灵力制造雷电,其威力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可在这种现代城市里,作为人类的的容玉曜不得不将战斗尽可能束缚在狭小区域。因为怕误伤无辜凡人,更怕引得巴不天下大乱的无良媒体注意。
  一个人再如何厉害,其灵力终归有限,如果不能在灵力耗尽前将毛元寿除灭,结果可就难言了——说成后患无穷也不算夸张。
  毛元寿虽然在地利上占了便宜,可他也半分都轻松不起来,因为战斗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觉得这副身体已经不堪承受。
  双方都想尽可能快地结束战斗,无疑,毛元寿更加迫切一些。
  时不待我——使得毛元寿避开一次攻击后强行催动魔功,周身气息立刻起了变化。
  
  ☆、出奇兵 一挑四
  魔压迅速增强并没有让容玉曜冷峻表情出现任何变化,剑尖光团连闪,雷电不断释放。
  有了自身功力的强行催动,毛元寿不再一味躲避,而是举起乌黑长枪去挑那雷电。
  令人吃惊的是,那柄由魔气凝聚而成的兵器,此时居然能够化解雷电攻势。雷电被挑偏,也就无法对其造成伤害。
  由此可见世上正邪并非所谓“正必压邪”,而是此消彼长互不相让;一旦毛元寿这边魔力加强盖过容玉曜的灵力,那么魔气也就能够抵受得住正气所化的雷电。
  更令人意外的是,毛元寿不仅以枪挑开雷电,左手更是甩出一道黑团反攻容玉曜。
  幸好容白长老及时化出数道防御灵符护住容玉曜身体,又同时有数道攻击灵符射向毛元寿,这才险中求安使容玉曜免于受伤。
  容玉曜退回,容白长老耳语道:“看来毛元寿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这样不惜身体强行提升功力……如果有个万一,我拼了命拖住他,你带着外围容家年轻人迅速后撒,千万不能折回。”
  面瘫君再心冷,终究是有感情的,尤其是这段时间为了苏半夏整颗心都活了过来。他明白容白长老的担心,像毛元寿这样的老魔身怀一种与敌人同归于尽的自爆本领;自爆者本身本领越高强,自爆产生的威力就越大。
  容白长老在己方并没有完全落入下风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无疑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似毛元寿这样的行径,已经跟疯了无异。面对一个疯子,是不能以正常逻辑套用他的思考,也不能用正常手段来对付他。
  “长老放心,我自有办法!”
  在这种时刻,才十八岁属于孙子辈的容玉曜竟能以这种淡定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容白长老瞬间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秒,白发长老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自己。
  年轻英力而果敢,那时族中长辈就会赞道:“这就是年轻人啊!我们容家后继有人!”
  那时体会不到老人们的心态感觉,这时猛听容玉曜的一句话,长老心中既宽慰又感慨,这不正是当年长辈们对自己说过的话么?
  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个世界,终归是属于年轻人的。
  容白长老笑了:“是我糊涂啦!容家人面对邪魔什么时候怕过?你放心,老头儿我定能好好辅助于你!”
  话刚说完,不知从哪里弹射出数道月牙形黑色魔刃,恰到好处阻断了毛元寿想要趁机袭击的动作。
  张云歌笑着出现在屋子里:“容白长老您年纪大啦!在一旁掠阵就好,直接交手这种事还是留给我们年轻人吧!毕竟现在真正能动手的机会不多,我们也需要锻炼。”身旁站着容玉曜的脑残粉高学书。
  容玉曜冲两人(魔)点点头,这只奇兵正是他所谓的办法。
  容白眉头微皱,还是让到一旁去,但注意力没有丝毫放松。
  张云歌和高学书他都已经见过,对于容玉曜能够结交到这等有手段的年轻人,容白长老还是打心眼里高兴的。可有一点,就是张、高二人的种族出身实在是……容白长老不是老封建,不过仍觉得遗憾,如果那两人不是魔族而是人类,那该有多好!
  可就算张云歌与高学书各有本事在身,再与容玉曜联手,想要拿下毛元寿,结果仍是个未知数。
  因为现在看来,毛元寿几乎就是个无底洞;眼看着就要咽气死去的人,转眼就生龙活虎而且能够一再提升功力。
  有了新鲜两人上场,一直急不可待想要速战速决的毛元寿反而负手停了下来,眼睛首先对上高学书:“想不到啊,我一手培养的人……”
  高学书没有半分惭愧:“少啰嗦,你我早就互不相欠!再说了,你以一己之私把整个组织和聚落推到与人类直接为敌的立场,是人魔两族共同的敌人,我只不过代表正义来消灭你!”
  毛元寿知道他认死理的性格,冷哼一声,磨磨牙又看向张云歌:“张少爷这一出又怎么说?”
  张云歌更绝:“前辈不要意外。上次你派人送给我一份大礼,我这回借着玉曜兄和学书兄的东风十倍还给你,咱们都是魔族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比起高学书的直接,张云歌这话说得实在堂皇冠冕,如果不知内情的人听了,一定会真以为说的都是有良心的大实话。只有在场的诸位知道,张云歌这是憋着一口气回来报仇了。
  却不想,被三位年轻高手围住,又有一位前辈高手在旁掠阵,已近破罐子破摔的毛元寿公然不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一起上吧!正好本座成全你们这超越种族的联合友谊!”
  屋内光线陡然断绝,众人眼前一片漆黑。
  魔族还好,身为人类的容玉曜和容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扰得视觉受限,不得不祭起阴阳眼。
  啪啪啦几声,头顶的大吊灯挨个亮了起来,屋子里突然出现的光线又再一次让人不能适应,纷纷闭眼或者手掩以阻挡光线的刺激。
  谁都明白,毛元寿之所以阻断自然光,是因为他忌惮的始终是容家正道法术。他本身是活了千年的老魔,对付魔族本族的后辈,终归把握大一些。
  这一暗一明是一次良好的偷袭机会,容玉曜等人防备之下却没等到毛元寿进招,只觉得随着灯光亮起,屋内的魔压再一次增大。
  就听高学书嘀咕了一句:“想不到这老家伙魔压这么强,快死了还这么作,不知道不作就不会死么?”
  毛元寿整个身体都裹在一层极淡的黑色魔气中,如果不是身具法术之人,是无法窥见那如衣服般贴合不散的魔气的。
  在现代动不动就枪战手雷的火拼中,这种对立双方各持冷兵器战斗的场景已经不多见了。
  容玉曜的七星剑、张云歌的月刃、高学书的流星锤、毛元寿的长枪,就连容白长老也手握桃木剑不断催动灵符。
  已然不顾一切、不成功便成仁的毛元寿以一敌四,居然毫不落于下风。
  他竭尽全力以千年道行所化出的那层护体魔甲,挡得住容曜的雷电、避得过张云歌的月刃、无视高学书的流星锤、不惧容白的灵符。
  再仔细看去,屋顶的大灯组成了一个奇怪阵势,原来毛元寿早已经布置好一切,只等猎物前来……
  
  ☆、强夺舍 又生事
  恐怖而强大的魔压挤得人胸膛难受,窒息感又直接影响大脑供氧,使得五官感觉模糊。
  这一次,有来有回的战斗并没有像预想中那么精彩,在顶上层层魔妖之光的见证之下,容玉曜四人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被抛起又重新跌落。
  容白长老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挣扎着想要拼了这把老骨头搏取容玉曜的一线生机,然而明明想发出声音的喉咙只反出一口鲜血。
  疯了的毛元寿竟如此强大,只一招就让堂堂容家长老受了重伤!如果不是这只老魔命元枯竭,回光返照状态的他绝对能够引领魔族聚落统治这座城市。
  年轻人身体素质毕竟优秀一些,容玉曜三人还留有行动能力,可毛元寿一招将魔气具化为环的法术就将他们四肢与脖子锁住,个个成了待宰的羔羊。
  毛元寿看似赢得极为漂亮,其实身体内部已经着了火,那股火非常邪性,不断炽烤着他的腹脏,让他由里到外渐渐失去水分而炭化焦干。
  这种活生生遭受炽烤的过程,其痛苦程度难以想像。
  这正是毛元寿强行催动魔功的代价,他原本所剩无几的命元正以这种最残酷的方式飞速流逝。所以,哪怕这具身体还能再支持下去,毛元寿已经等不及了。
  “容玉曜,从今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你的意志!”
  他双手各握魔诀颂唱古老魔咒,眼中精光随着缓缓盘膝坐下再一次失去神采。
  他的身体,也在那诡异无比的咒语中快速变骨,成为一具奇丑无比的炭化干尸。
  然而他眉心紫府却有一道灰蒙蒙的烟雾迅速飞出,先是拳头大小一团,又在空中幻成人形之态向被束缚的容玉曜扑去。
  那灰雾正是毛元寿的灵魂,他要抢夺容玉曜的身体!!
  借尸还魂和夺舍重生虽然都属于重生法术,但两者有本质区别。前者是借一具新死的尸体,也就是“废物利用”;而后者是生生强占别人的躯体、压制甚至吞噬对方灵魂以期取代和掌握那身体。
  前者可被传为坊间美谈,后者则有伤天德倍受唾弃。
  毛元寿为何迟迟找不到适合的躯体,原因仍在他自己身上。
  世上有三种人灵魂特别强大,一是内心纯洁无暇者,二是意志坚定如山者,三是道行高深者。
  只有灵魂特别强大的人,其本身的身体才能够容纳强大的灵魂。
  毛元寿千年道行,他所需要的身体就一定会格外特别。
  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间找一个真正的内心纯洁无暇或者意志坚定如山的人太难。
  要在人堆里发现这两种人本身就十分困难——两个人不动不说话站在那里,谁能一眼瞧出他们内心纯洁与否和意志坚定与否?
  可要找一个道行高深的人做灵魂容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因为在现代,修行者已经不多,而且绝大多数背后有门派或者家族撑腰。
  道行普通的躯体根本无法承受毛元寿的灵魂,就好比只能装两斤苹果的塑料袋无论如果也装不下十斤的整西瓜。
  恰在这时,容玉曜的出现极大地满足了上述三个条件。
  面瘫君一代天才,法术之深远超同龄人;他因性格所致,所以内心不似旁人那么多算计;能自小刻苦修炼,意志坚定也没话说。
  于是,当这样一个综合条件完好的少年的名字出现在毛元寿耳朵里时,老魔物才不惜一切代价要将少年捕获。
  只可惜他自己行动不便,派出的手下也屡受挫败;不得已,他只好直接与容家为敌,引容玉曜亲自前来。
  他明白,他所剩力量只足够展开一次攻击而已,只这一次后,他的身体将彻底报废。
  容家人以为策反魔族聚落其他势力、又将这里重重围住就算赢了么?
  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者!
  近了,近了,离容玉曜距离只有三米、两米、一米、半米……
  毫无预兆的,容玉曜外衣钮扣被挣开,胸前一团五彩光飞飘而出,冲那灰色老魔灵魂直直撞去。
  没有任何声响异动,五彩光团中分出金、白二色两股细线,如绳切米豆腐般将那灰雾分割成了三分。
  “谁!?你是谁!?”灰雾后缩再次凝在一起,面积却比之前小了一圈,似乎被切割一次之后力量有所损失。
  五彩光团落地化成苏半夏的样子,冲那灰雾挥挥手:“毛长老,好多年不见,你……似乎不太好啊!”
  如果现在还有身体,毛元寿一定已经将肺气炸。这是红果果的讽刺啊!
  这妖精躲在容玉曜的衣服里,明显已经看到了整个过程——他明知道毛元寿的情况却故意发出感叹,居心实在大大的歹毒!
  是,他们五百年前就认识,这种感觉就像是多年不见的熟人再碰面,混得好的那个故意问混得差的那个:“你似乎不太好啊!”
  这种直接打脸的问候,谁能受得了!?
  毛元寿的灵魂支在半空,恨恨道:“好啊!好啊!苏半夏,原来是你!我承认我是打不过你,五百年前就打不过你。有你在,算我倒霉!不过,你别以为横插一手这事就算完了,以你现在的状态,打得过你那天狐姐姐么!?”
  天狐二字一出口,躺倒在地上的四人表情各异。
  怪不得苏半夏天生媚术非凡,原来是妖族中的狐族出身——狐狸精啊!
  “苏半夏!”灰雾在空中停了一下随即后撒,说话的声音就像是被甩下来,“想不到你五百年后还敢和容家人扯上关系,你忘了当日被封印之恨么?”
  面沉似霜,苏半夏或慵懒或笑意盈盈的脸从来没有这样冰冷过。他一双手坚握,连骨骼咯咯的声音都能清晰听到,可他终究没再动手攻击那道已经脆弱不堪的灰色灵魂,眼睁睁将其放走。
  容玉曜手腕反诀解开了束缚的黑色魔环,快速走到苏半夏身边:“你怎么了?”刚才毛元寿留下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苏半夏扭头与他对视一眼,叹口气幽幽道:“我没事……毛元寿已经耗尽命元,功力大损,他脆弱的灵魂如果三天内找不到适合的肉身就会自行消散。不足为惧了……”说完发灵力震开房内黑幕,飘然而去。
  容白长老摆脱束缚急匆匆走过来:“不能让苏半夏走!毛元寿一日不灭就是祸害,他得负责!”
  容玉曜拦住他:“如果不是苏半夏,谁也想不到诱出毛元寿灵魂这样的好办法。如果刚才毛元寿没有急于灵魂离体而多发动一次攻击,我们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容白不出声了,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苏半夏之算计在先,他自己可能连老命都已经丢了。
  一场胜利之后,大家居然陷入默默无言,唯独没眼力劲的高学书冲容玉曜问:“大哥,你知不知道半夏嫂子和容家的事啊?”
  
  ☆、不明事 新怀疑
  站在高学书的立场,他绝不愿意看到敬爱的大哥和嫂子闹别扭,尤其是大哥和嫂子这层关系还隔着窗纸没捅破。这位前杀手虽然言行大异于常人,其心思之敏感却也大异于常人,只消三言两语,他也大致猜到毛元寿离开之前留下的那些话有一定的“杀伤力”。
  月魔张云歌自然不满高学书将苏半夏的人身所有权划归到容家那小子名下,不过他也对毛元寿那番话好奇,于是不做声等着容玉曜给出解释。
  其实容玉曜哪里知道内情?只好将目光又投向容白。
  可怜的白发长老内伤未愈就又被一人两魔用直勾勾的眼光盯着看,看得他还没平复的一颗心又开始发麻。
  现在的小子们真混蛋!一点儿礼貌也不懂!有事问长辈甩个眼神就能得到答案么?想得美!
  老人家傲娇的理由很简单,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刚才你们也应该听到了,毛元寿口口声声说什么五百年前——那么久远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苏半夏修为了得,如果事关重大还得请示家主……”
  等张云歌和高学书相继离去之后,容白又对容玉曜说:“玉曜,有一件事我可以给你透露个信。大约五百年前,我们容家的确发生过一件大事,似乎正与狐族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大约也只有身为家主的你爹才知道。反正不是件小事,而且被封锁得很严密。至于苏半夏,我看他虽然得了七分仙气,行止却在亦正亦邪之间,你还是要存个防备心才好。”
  “我晓得了。”容玉曜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答应得也很干脆。
  容白再没多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走了出去。毛元寿这一支势力就算没能全灭也不足以为祸了,容家与魔族聚落其他长老之前达成了许多协议,这些都等着容白牵头去落实——老人家容易么?带伤不下谈判桌啊!
  所有与魔族聚落直接或间接产生联系的人中,最先得到实惠的是王长啸。
  周顺在得知毛元寿大败后的第一时间就将王长啸的尸身献了出来,尸身保存得十分完好,甚至死前受过的重伤都已经被用法术弥合。
  自从和莫福洋发生过那次“美丽的误会”,王长啸对于男人的身体已经没有生前那般坦然,甚至在看到自己的身体赤*裸地躺在冰柜里连块遮羞布也没有盖上时,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种自我欣赏的角度和照镜子有点不一样,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有种自我偷*窥的蛋蛋矛盾。
  虽然当初因为周顺而死,可到底这个女人做了一件重要事情,复生有望,王长啸也就没再追究。
  不追究并不代表愿谅,周顺心知肚明。在得到苏半夏允诺会帮她驱散体内魔气恢复正常人类之后,周顺识相地退出。
  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
  古柏是和周顺一起来的,比起周顺来,古柏是个脸皮厚到堪比□□城墙的主。他明白得很,眼前的妖族美男子本领高强,巴结好了一定是不倒的靠山。
  古柏有意像高学书和向北那样脱离魔族聚落,可同样是与容玉曜战斗过的魔族杀手,他既没有高学书那样另类的行为想法和狗*屎*运,也没有向北那样的桃花运找个会来事的女朋友。所以,古柏觉得自己很难和性子冷如冰的面瘫君搞好关系。
  攀不上容家,他就只好紧跟苏半夏脚步抱大腿。而且见惯风月的他也看得出来,容玉曜对这位苏大美男特别滴上心!
  虽然苏半夏翻脸动手比容玉曜可怕十倍,如今想想当初受到的冰蚀之苦古柏仍浑身发冷,但谁让苏半夏长成那个样子太让人有好感呢?
  哪怕是整天被苏半夏拳打脚踢,也好过面对容玉曜那张万年不变冰山脸。
  魔,也是怕寂寞的,你们不懂!!
  果然,古柏死缠着跟林阿卫下跳棋,苏半夏懒懒窝在沙发上并没有赶他走。相反,苏大美男还主动问他话呢:“古柏,你不是已经失势很久了么?怎么我才从聚落回来你就得到消息?那里外围明明已经被容家人封锁了呀。”
  古柏为讨好大靠山知无不言:“我是听周顺说的。她自己一个人来不好意思,于是先找了我。”
  苏半夏原本游来游去漫不经心的眼神忽然停了一下:“她身分等级都不如你,她是怎么知道的?”
  古柏手里捏了一颗玻璃珠放在棋盘相应的位置,先看了看王长啸,见对方没有异样表情,这才说:“像周顺这种由人类被转化的魔,你们也知道,他们在聚落内部的身份比较特殊……高层底层都有接触,所以才会消息灵通吧!”
  苏半夏缓缓摇了摇头:“古柏,帮助周顺驱除魔气这件事还得由你来做。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初是你设阵将她引入魔道,也该由你还她一个人类之身。”
  这么直白的交待任务,显然是不当外人,古柏爽快答应。
  “同时帮我盯紧他!”苏半夏补充一句。
  “你是怀疑……”古柏当然不笨,再看苏半夏的递过来的眼神,不问而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苏半夏擅长□□之术,当然不必像凤姐和洋洋那样朝九晚五苦逼上班。深谙此理的容玉曜总是能不依靠现代通讯工具就能准确找到他,当然,这与苏半夏“半宅”的属性有关。
  因为毛元寿那一番话,两人之间似乎多了一层隔阂。容玉曜想问又不敢问,而且自觉不懂得高妙的语言艺术和问话技巧。苏半夏闭口不提那就绝不会再提,起码在遇到他认为对的时机之前。
  还好两人要联手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就那是帮王长啸灵体归一、复生返阳,否则大眼瞪小眼只怕会尴尬到死。
  施法的地点选在家里当然不妥,吓着腐女姐姐和“弱”受哥哥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世上有些胆子小的人稍稍被惊就三魂七魄不稳,需要神婆巫汉帮助收魂,谁知道凤姐和洋洋是不是那样的人?
  想来想去,还是请老朋友帮忙——去到童馨儿和向北的爱巢。
  之所以选在这里,是因为向北做事一样谨慎靠谱有口碑,以及童馨儿身为魔女却历来重视发展和容家人的友好关系。
  
  ☆、恍惚间 恍然里
  施法的过程严肃拘谨,法术的结果令人满意。
  因为灵魂离体时间过长,就算身体被保存得完好且是原装货,灵体相合仍需要几天时间。
  可想而知,照顾王长啸这活儿就留给了童馨儿和向北。
  还好王长啸此时是个只能躺着连眼都睁不开且意识模糊的“活死人”,就算睡在隔壁也不会影响魔女和魔男的性*福和谐生活。魔族嘛,某方面比较开放,动静大一些会干扰到邻居啊什么的,你懂的!
  不要以为容玉曜和苏半夏是两个不负责任的人,丢下王长啸不管不顾。其实王长啸已无大碍,只要到时间醒来就成了;而容、苏二人则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容玉曜主动对苏半夏说出几天后要回一趟老家,想邀请对方一起去。
  以容玉曜的性格,做这个决定或许并不难,但要他主动开口却不容易。他心里想着的,是要把苏半夏领回家让爹妈看看,好让二老有个心里准备;再就是,苏半夏和容家N年前的那些事,看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在容玉曜的世界观里,世上没有永恒的仇恨。他们容家世代与魔妖为战,难道是因为与魔妖两族天生有仇么?当然不是!
  容家这么做只是为了消除那些邪恶的妖魔,以维持人类世界和谐。
  同样的,那天毛元寿说出苏半夏被封印五百年之恨,在容玉曜看来,哪怕这恨意真就存在心底五百年,也是能够化开的。时间累积的某些东西,时间也可以使它秩散。最主要是,容玉曜相信自己能够弥合苏半夏内心的伤口。
  令人意外的是,苏半夏远比容玉曜想象的深明大义:“我是和容家——你的先人有些过节,但那都是私人的事情,与容家其他人没有关系。而且,这其中牵涉到我们苏家其他人……反正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大约觉得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有点绕,苏半夏又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接近你们姐弟,就是想通过不战斗的方式进入容家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其它的封印之仇啊什么的,其实原因不全在你那老祖宗。不过,你得想清楚了,毕竟我是狐族之妖,和你一起回容家只怕会……”
  “虽然过去五百年,但如果真是容家不对,作为后人我也会给你一个交待。”
  容玉曜说话时音量不大,却是属于掷地有声的那种。他年龄不大,却从不空口开白条,不乱承诺做不到的事情。
  苏半夏有些讶异,五百年前渣先祖的事情由一个面瘫后人给交待,这合理吗?
  人类常说出了五福就不是亲戚,按这个道理容主曜完全可以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而且苏半夏自己已经说过不再追究了,容玉曜何苦这么执着?
  有那么一秒,苏半夏一直含媚散魅的眼睛里充盈了四月的温暖:“傻瓜,你就不怕将来后悔?”
  容玉曜没有半刻停顿:“我为什么怕后悔?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傻瓜。”
  相同的两个字,一声比一声轻,一声比一声暖。就像四月的风,不消吹得如何使劲,就能让人感到最舒适的温度。
  苏半夏第一次觉得,这个执着与自己对视的少年的眼中,藏了一些比钻石还要坚毅的透明东西。那个东西闪着宝光,竟能够引得他好奇心大起。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一旦眼神带着情绪,对视时就会……苏半夏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这么多事,居然会两颊发烫?
  看着那只妖精面绽桃花害羞低下头去,容玉曜的心情岂是兴奋二字就可以形容?
  介于少年与成年的十八岁男子忽然伸臂将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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