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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大佬成长计划[系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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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梵踏过尸骸,自正门走入石楼,一路拾级而上,站定在闭锁的门扉前。
  长刀破开门扉的刹那,终日为暗夜所笼的房中终归传来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太过刺眼,司烜略略别过脸,余光里瞥见熟悉的身影:“陈——”
  他本以为,陈川已经归来,却在瞧见那双赤红的眼时,陡然变了神情:“噬心蛊又发作了。”
  现如今,这个人仍不是陈川。
  司烜失望地叹息,却骤然被长刀锋刃挑起下颔。巫梵与他说:“跟我走。”
  说罢,不待司烜应允,巫梵拽起人来就走。二人走出石楼之际,便见巫燧泷澈早守在外头,看来,一场搏杀在所难免。
  “巫梵,你终究还是选择背叛本座。”巫燧只瞧了他一眼,便也知晓,是噬心蛊发作。
  当初斩杀巨蛟之时,司烜潜入蛟龙腹内取珠,为的也是替陈川彻底拔出蛊毒。噬心蛊是埋在他内体的祸患,但若善加利用,倒也不全然都是坏处。
  巫燧还不想取其性命,对弈搏杀数回,只伤其持刀右臂。巫燧功法高深,巫梵自是不敌,但此刻心智已失,伤痕加身无异于触及逆鳞。只见其豁命搏杀,招招直刺巫燧要害,像是猛兽出笼,已被杀意蒙蔽双眼。
  几番搏杀之下,巫燧一时不察,竟被被划破面颊。
  “巫燧大人!”泷澈惊呼上前,对巫梵怒目而视。
  “无妨。”巫燧擦去面颊血迹,冷笑连连,“噬心蛊发作以后,你倒是长本事了。”
  司烜深知巫梵不敌巫燧,干忙呼唤明焱:“带我们离去。”
  话音一落,便闻凤凰清啼,原本不过巴掌大小的雏凤转瞬已与人等高。司烜进攥巫梵臂膀,只说道:“快走。”
  巫梵血瞳微眨,恍惚刹那,才微微点头。二人骑上火凤,飞离石楼。
  巫燧眼见司烜离去,勃然大怒,沉声喝道:“封锁周遭城池,将此二人活捉回来!”
  泷澈瞥一眼巫燧面颊伤痕,蹙眉问:“大人何不斩草除根?”
  巫燧却道:“在我厌烦这场游戏之前,谁都不许动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两个儿子可以谈几章恋爱了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么么哒

  ☆、四十九、重新恋爱之表白

  四十九、重新恋爱之表白
  “去戎北山。”司烜知晓,那里常年云杉密布,藏身其中再好不过。
  明焱调转方向,一路去往深山。它本想寻个稳妥之处,可惜天公不作美,再度洒下飞雪。
  司烜眼见雪势加重,与明焱道:“我们还是找山洞暂避为好。”
  明焱在山腰落脚,朝西南方展翅:“往林中再走片刻,就有山洞可以藏身。你们失踪时,我曾飞来这处寻人,在山洞中避过风雪。”
  巫梵一路沉默不言,只顾紧盯司烜,不容他离开视线片刻。仿佛只要稍稍移开眼,司烜就会如飞鸟一般远离他的身畔。都说噬心蛊会刨开内心的执念,那么巫梵所执着的,便只有司烜了。
  明焱复又化作巴掌大小,躲在司烜袖下,不敢稍稍靠近巫梵。司烜叹息,让雏凤立在指端,低声说道:“我教你一段清心咒,等抵达山洞,就施法解开他身上的噬心蛊。”
  明焱挥挥翅膀,未及应话,忽觉疾风袭来。它心肝一颤,惊叫着飞上天去:“司烜救我!”
  巫梵的血瞳朝它一睥,杀意凛然,明焱顿时闭口不言。
  司烜叹息,拦住巫梵:“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巫梵为噬心蛊所困,反倒坦诚起来:“我不喜欢你的双眼看着别的东西。”
  “它能为我们带路。”司烜知晓此刻说不通道理,只得寻托词解释道,“我看着它,是想找路。”
  这样的回答令巫梵满意,终归放过明焱,冷面说道:“还不快走?”
  明焱战战兢兢地带路,口中小声嘀咕:“不能跟中邪的人计较……不能……”
  巫梵耳力过人,立时问它:“你说什么?”
  “我说到了——”明焱停在山石边直扑棱翅膀,连声音里都有几分讨好之意。
  巫梵拂开枯草与藤蔓,果真看见黑漆漆恍如巨口的山洞。
  明焱化作火团,照亮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司烜朝它使一记眼神,它便心领神会,悄然挨近巫梵后背。
  巫梵似有所感,手握长刀,当即就要回身斩杀来犯者。
  司烜心念一动,猝然按住他的手:“巫梵——”
  巫梵血瞳一凛,无声询问。司烜心思敏捷,当即寻到借口:“替我斩断锁链。”
  原来,自银戎城石楼至此处,司烜身上仍锁着镣铐。巫梵的眸光逡巡在司烜身上,半晌以后,蓦然摇头:“不行。”
  “为什么?”司烜知晓他本性已失,费唇舌追问也是想为明焱寻求可乘之机。
  “因为你会从我身畔逃离。”巫梵说得极为认真,仿佛是贪图珍宝的窃贼,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贪婪,“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不会。”说话之间,司烜不动声色地朝明焱睇一眼,微微颔首。
  巫梵不曾察觉,满心都在考量司烜所言有几分可信:“当真?”
  明焱心领神会,双爪凌空划拨,朝巫梵施清心咒。下一瞬,便见巫梵一头栽倒在司烜怀中,彻底失去意识。
  司烜望着怀中陷入沉眠的人,终归松一口气:“多谢。”
  “不用谢,我也是为求自保。”明焱落在地上,仍不敢凑到巫梵跟前,委屈地说,“他总想杀我。”
  司烜替他辩解道:“他先被巫燧迷惑,又被噬心蛊侵蚀,以至于心神大乱,才会行此错事。”
  “知道知道,我不计较就是。”
  话虽如此,明焱仍心怀不忿,用小爪子蹭了蹭地上灰土,在巫梵面颊上印下好几枚“大作”。
  司烜也不替他擦去,瞧得久了,竟觉得有趣,不禁低笑。
  明焱得意洋洋地扇着翅膀:“让你欺负我和司烜!”
  司烜用指端轻触明焱羽冠,嘱咐道:“你气也出了,等他醒来,不许再纠缠此事。”
  明焱蹦到巫梵身上,又在他额头印下几枚竹叶似的爪印,这才算消气。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巫梵才朦胧转醒,缓缓撩开眼帘,看见满面关切的司烜。
  司烜见他眼中血色散尽,终归安心:“醒了?”
  巫梵还以为身处梦中,茫然地眨了眨眼,发觉后脑还枕在司烜腿上:“我们怎么会——”
  不待他将话说完,在银戎城中所发生的事情已尽数回到脑海。巫梵猛然起身,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我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的错。”司烜见他愧怍,心有不忍,宽慰道,“你为噬心蛊所侵蚀才会如此,不必自责。”
  “噬心蛊又是什么?”巫梵早忘记身中毒咒,追问道,“我怎会身中这等阴毒招数?”
  司烜回答:“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是巫燧麾下祭司所为。”
  巫梵不解,又问道:“大祭司为何如此?”
  “最初,巫燧想害你性命,后来天意弄人,竟将你收入麾下。”司烜深感讥讽,又为巫梵忧心,“事已至此,你日后有何打算?”
  “将你带出来,我不后悔。”巫梵所言,皆发自肺腑,“等你寻到安身之所,我便归去请罪。”
  “为什么还要重回虎穴呢?”
  司烜这才意识到,巫梵仍未放下对巫燧的忠诚。又或是说,若想解开干他神识的禁咒,一定非常棘手。
  有那么一瞬,巫梵满心茫然:“不回银戎城,我又能去哪里?”
  “同我隐居山林。”司烜不假思索地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你神识中的禁制,释放你的回忆。”
  巫梵不为所动,反倒问他;“过去很重要吗?”
  此言入耳,司烜心头如遭刀剑划过,竟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于巫梵而言,效忠巫燧大祭司便是毕生使命,过去、未来,都不重要。
  就在司烜默默无言时,巫梵忽然启唇:“我的前尘过往之中,可曾有你?”
  他的语调中,怀中懊恼,为那句冒失之言而心生悔意。
  司烜的手按在巫梵左胸膛上,虽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巫梵蓦然发觉,在司烜手掌下,他的心跳砰然。
  他知晓,他们之间一定有难分难解的纠缠。
  风水轮流转,司烜终归占得上风,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吗?”
  巫梵想了想,忽然将人揽入怀中,在耳畔轻叹:“有你,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司烜蓦然勾唇,笑道:“那就不要再回银戎城,我们一起把前尘往事都找回来。”
  为冰所封的心如遇暖流,巫梵无法拒绝司烜:“好。”
  ===
  直至天色渐晚,山洞外的大雪都不曾停歇。
  司烜倚着石壁入眠,明焱躲在司烜衣袖下,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盯着巫梵。虽然满脸印着脏爪印的他很是滑稽,但明焱依旧不敢招惹。
  巫梵拾来干柴生火,烧开雪水,替司烜擦拭手腕。枷锁卸去以后,手腕上还烙着深浅不一的血痂与淤青,让人触目惊心。
  巫梵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情,想要轻柔些许,反倒显得愈发笨拙。就像上回在石楼中那样,又是无意之间便下了重手。
  司烜本就浅眠,蓦然转醒,看见他满是懊恼的神情,顿时了然。
  “抱歉。”巫梵满含歉意。
  司烜并不在意,笑意爬上面庞:“我又不是冰雕的,你还怕我碎了不成?这点痛楚,不足挂齿。”
  巫梵却未接话,垂眸沉吟良久,继而问:“那个人……你也会让那个人这么亲昵吗?”
  司烜剔透如冰雪,当即猜得巫梵的小心思,点头道:“会。”
  顿时,巫梵好似生生咽下一坛青梅,酸的心都要发皱。
  攒动的火光下,一片阴影笼在巫梵眼前,教人看不清神情。但司烜能感知到阴影下的眸光,是如此锋利凛冽,如锉刀一般描刻在面庞。
  司烜忽而心生懊悔,自觉不该这么逗弄他,想要解释,却已来不及。
  在启唇之际,巫梵握住他的脚踝,用指腹摩挲伤处:“这样呢?他也会这样吗?”
  巫梵甚至已无心掩饰妒忌,挤入司烜双腿之间,连番追问:“那么,这样呢?”
  司烜并不躲闪,反倒与他凑得更近,近到只要稍稍别过脸,就能唇畔相触:“他做过的事情,远比这些更出格。”
  “他做过的事情,我也可以吗?”巫梵虽这般说着,可神情姿态都如猛虎逡巡领地,绝非问询。
  司烜捧住他的脸,在唇瓣上印下一记吻。如此,虽未作答,心意却已明了。巫梵心满意足,将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变为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情意渐浓时,司烜忽觉脚踝一凉,垂眸一瞧,才发觉是巫梵在他脚踝上扣上脚镯,坠着的银铃正阵阵作响。
  巫梵毫不掩饰欲丿望,摸索着满布伤痕的足踝,同他说道:“我许久以前就在想,等你伤处愈合,戴上这个一定让人移不开眼。”
  司烜这才晓得,看似冷肃的巫梵,原不是一块木头桩子。比起随性的陈川,巫梵大多时候按而不发,足够冷静,也足够克制,将欲丿念藏得更深。
  所以,一旦不再克制,欲丿念只会比风暴更猛烈。
  巫梵将司烜按在干草堆里,引着那双长腿环住他的腰,意图昭然。银铃一阵一阵作响,也不知扣在了谁的心扉上。
  不知为何,司烜面色骤变,双手抵住巫梵胸膛:“先等等——”
  “你想拒绝我吗?”巫梵不容他推拒,箍住满布伤痕的双腕,再度将人压下去,“迟了。”
  “哎呀呀!”明焱本藏在司烜身后睡去,此刻猝然被压住,险些背过气去。
  司烜慌忙起身,巫梵亦是心脏一颤,满面不悦:“你怎么藏在这里?”
  “你们在做什么?”明焱并未察觉到,山洞中徜徉着教人羞怯的暧昧,自顾说着话,“可吓坏我了。”
  巫梵轻咳一声,佯装若无其事,起身走向山洞外:“我去打猎。”
  “哎?”明焱懵懵懂懂地问,“他怎么走了?耳根还是红的?”
  司烜指端轻弹明焱脑袋瓜,沉声道:“闭嘴。”
  明焱委屈极了,窝在篝火旁小声嘀咕:“一个个都是什么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重新开始谈恋爱啦
先甜个几章再说吧

  ☆、五十、须弥:我的名字必须也加上

  五十、须弥:我的名字必须也加上
  风雪呼号了一整夜,直至翌日天色微明,才稍稍停歇。
  山洞中的篝火早已熄灭,巫梵怀抱司烜,紧挨着度过漫漫长夜。因为碍于明焱,巫梵不曾再做什么,但能如此亲密如爱侣,他已心满意足。
  天明时分,洞外传来脚步声,巫梵猝然惊醒,往洞口查探。无声之中,他已握紧长刀,默数来着脚步,下一瞬,骤然出招——
  须弥跌到在及膝的雪地里,被巫梵用刀抵在脖颈:“竟是你?”
  “你怎会找到这里?”巫梵生怕行踪暴露,警觉异常,“大祭司的手下又在何处?”
  “你放心,我与你不同,不会成为巫燧的马前卒。我只是趁乱逃出银戎城,并未跟踪你。”须弥说罢此言,还不忘讥讽巫梵,“如今,巫燧的人手在到处追缉叛将呢。”
  巫梵蹙眉,面色堪比寒霜:“所以,我更应该斩草除根。”
  “住手——”
  司烜循声赶来,瞧见少年眼下有飞鹰刺青,当即阻拦:“他是亓风部族人。”
  “你就是跟他私奔的人?”少年面露不屑,摩罗金刀底下也敢嗤笑二人,“银戎城都传遍了,说你宁愿抛弃初生婴孩,也要跟他走。”
  “此事与你无关。”司烜顿时沉下脸来,眸中都露凛冽凶光。
  孩子是软肋,却为巫燧所夺,也是司烜最痛心的一点。
  须弥自以为通晓真相,为讥讽巫梵,说话无所顾忌:“听说,新任火神的另一位父亲,是巫燧。”
  “不是。”此话出自巫梵口中。
  在司烜启唇之时,巫梵就已先行否认,竟比司烜更急切。
  须弥冷笑,嘲弄道:“难道还是你不成?”
  巫梵教他激怒,又起杀心:“都说了,我们的事情,与你无关!”
  “慢着。”在他挥刀以前,司烜再度阻拦,“留他一命还有作用。”
  巫梵果真收手,司烜又好言劝道:“你先去后山,寻一寻可有荒废的农舍。至于我,想同这位不速之客单独谈谈。”
  巫梵朝须弥冷眼一睥,饱含警告之意。须弥不屑一顾,昂首站在一旁。
  待人去后,须弥忍不住发笑:“火神也会对凡人伏低做小吗?”
  司烜并不曾发怒,只反问他:“我何曾伏低做小?”
  须弥挑衅似的扬起下颔,对神明也不屑一顾:“我还以为,你们都是高高在上,目下无尘。”
  等他说完,司烜才不紧不慢地问:“是梵笙这么教导你们的?”
  听得“梵笙”二字,须弥当即变换了神情:“你也认得梵笙大人?”
  “我曾见过他。”司烜好整以暇地说道,“我还知道,你亓风部族人曾立誓追随于他。”
  司烜说罢,掩唇低笑,故作讥讽之态。
  须弥年轻气盛,容不得遭人讥讽,冷声问:“在你眼中,我们追随梵笙大人抵抗神明,是不是分外可笑?”
  司烜摇头,好整以暇地说:“我笑的是你愚笨不堪,竟不知梵笙已然归来。”
  须弥只以为司烜胡诌,怒意充斥胸膛:“梵笙大人逝去百年,如何还能归来?”
  “你早便见过他。”司烜望向巫梵远去的方向,人已无踪,只有雪地上还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须弥并不蠢钝,循着司烜眸光望去,思索良久,蓦然悟到言下深意:“你想说,是他——”
  “不可能!”须弥不愿相信,厉声高喝,“不可能……梵笙大人的转世,怎么可能为巫燧所驱使?”
  “怎么不可能?”司烜见他不信,索性说道,“摩罗金刀是亓风部圣物,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它不会无故认主。”
  早在从前,须弥就曾疑惑,为何巫梵能驱使摩罗金刀。现如今,真相昭然若揭,他却又不愿相信。
  “我亓风部族人追随着梵笙的心念,从未因苦难、死亡而动摇。而如今,他竟自行违背初心……”
  “不,他没有。”司烜旋即道出真相,“纵使转生异世,他的信念都不曾动摇,化身为陈川归来。”
  “是巫燧在他的神识里设下禁咒,封印记忆,偷梁换柱,让他成为如今的巫梵。”
  “当真?”须弥不曾料到,真相竟是如此,一时悲喜交加,“你为什么不为他解开禁咒?”
  “我当初为救陈川,神力耗尽,无法解开禁咒。”这亦是司烜心结所在,“再者,巫燧通晓术法,设下的咒法定然高深,贸然触碰只会让陈川疯癫。”
  须弥知晓前因后果,不禁为巫梵忧心:“这该如何是好?”
  “待我神力复原,定会竭尽全力为他解开禁咒。”司烜给须弥一颗定心丸,又说道,“你已知晓缘由,自此以后,不必再与巫梵针锋相对,更不许再动杀心。”
  须弥见司烜极为在乎那人,心生狐疑:“你是火神,为何要救梵笙大人?”
  “在我眼中,梵笙已死,如今这人世间,只有陈川一人。”司烜说罢,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须弥孤立在雪地之中,望着司烜远去的身影,眉宇渐蹙——看来,是目下无尘的神祇情动了。
  ===
  巫梵一路往山上搜寻,果真看见一间茅屋。大抵是猎户入山时的暂居之所。
  巫梵推门而入,被灰尘呛得咳嗽不止,只得掩鼻环顾四下。近来大雪封山,想来此地已许久无人居住,但好在锅炉床榻皆有,总比在山洞落脚好上许多。
  巫梵草草打扫一番,就忙不迭赶回去,带司烜来到小屋。
  这屋子窄□□仄,两个大男人挤进去,就快转不开身,更何况还有须弥和明焱。
  巫梵见得此情此景,无奈说道:“等雪消得薄些,得去搭个新房。”
  须弥亦是尴尬,知晓真相以后,愈发不知如何面对巫梵。他苦恼地想了半晌,闷闷说道:“我去打猎。”
  行至山间,须弥才发觉巫梵跟在身后,惊诧地回身望去:“你怎么跟来了?”
  “你赤手空拳,能猎到什么?”说话之间,巫梵将柴刀抛给他,“茅屋里寻来的,虽已生锈,但总比没有好。”
  须弥自幼习武,自云身手不俗,接来柴刀笑道:“倒也称手。”
  他这一笑,倒教巫梵诧异。自相识距如今已半年有余,还从未见过他的好脸色。
  巫梵蹙起眉宇,满心狐疑:“司烜与你说过哪些话?”
  那些话自不能如实道来,须弥言简意赅地说:“劝我不要同你作对。”
  巫梵嗤笑,只以为天方夜谭:“你听得进去?”
  谁料,须弥连番点头,神情不似玩笑。
  “果真是神明,蛊惑人心倒有本事。”巫梵虽这般说着,但眸中蓄含笑意。
  须弥见此神情,竟窥到几分宠溺之意,不禁试探道:“你很在乎他吗?”
  “与你有何关系?”望向须弥的时候,巫梵猝然敛去笑意,又变得如平素那般凛冽而肃然。
  须弥听闻过许多关于梵笙大人的事情,在他眼中,“梵笙”二字十分沉重,寄托了亓风部的信仰与希望。
  现如今,转世真人就站在跟前,却对他冷言冷语,须弥心底难免要失落。与其说是失望,其实更多的是懊恼。实在是天意弄人,竟让他遇到的是被巫燧控制的巫梵,而非原先那个陈川。
  就在他出神之际,巫梵栖身上前,骤然拔刀出鞘,直击而来。须弥始料未及,又为摩罗金刀锋芒震慑,一时两眼圆瞪,只以为即刻就要血溅三尺。
  谁知,那长刀破风而去,与他颈侧擦身而过——
  刹那之间,血迹迸溅到少年面颊,只温热了一瞬,就在凛冽寒风下凝成冰碴。
  “躲开!”
  巫梵箍住须弥肩头,将人带离雪狼齿关。那恶狼野性难驯,本存了同归于尽之心。好在巫梵身手敏捷,携须弥旋身错开。
  方才若是再慢片刻,须弥定会葬身狼腹。
  长刀正中雪狼腹部,殷红血迹染红了白皮毛。巫梵收刀入鞘,与须弥问道:“你会烤狼肉吗?”
  须弥惊魂未定,一愣一愣地望着地上呜咽抽搐的狼,又将眸光缓缓移向巫梵:“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巫梵看着一命呜呼的雪狼,再度问他,“你会不会烤狼肉?”
  “会倒是会些,只是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盐湖。采不到盐,只怕滋味不好。”亓风部靠山吃山,须弥自是通晓方法。
  “能果腹就好,其余的日后再说。”巫梵拿来柴刀,分皮剥肉,“狼皮我要送给司烜,肉便给你料理。”
  须弥并无异议,顺口应道:“你对他真好。”
  巫梵对此话深感认同:“他是我的爱人。”
  须弥不曾料到,巫梵竟如此直白道出心意,不禁陷入深思之中。
  等到再稍晚些时候,满载而归的二人回到茅屋,竟见得炊烟袅袅。
  火神也懂厨艺?
  巫梵与须弥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想着。
  巫梵快步走进院落,绕过茅屋,看见石灶上煮着沸水,司烜却不见踪影。巫梵狐疑,稍稍一闻,顿觉酸咸:“这是什么?” 
  “是山梧桐果。”司烜自别处走来,与他说道,“山中无盐,可用此物代替。”
  巫梵听得此话,很是惊诧:“你怎会知晓这个?”
  “怎么,我不该知道吗?”司烜被他惊愕之色逗笑,“从前行走人间时,曾见——”
  话说至一半,司烜猝然不言,连笑意都是一滞:“不提也罢,烤肉的时候擦些在上面,便有咸味了。”
  巫梵察觉到些许不寻常,独留须弥一人料理吃食,兀自去寻司烜。
  巫梵将人拦在房中,执着问道:“方才你想说什么?”
  司烜摇头,不愿多言:“说出来反倒惹人心烦,不如不说。”
  “是不是那个人……孩子的另一位父亲?”他越是不肯吐露,巫梵便想得越多。
  司烜不愿他误会,叹息着说出实情:“是崇炎。”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五十一、那些事

  五十一、那些事
  “你与巫燧究竟有什么恩怨?”
  巫梵猜测过许多回,终归在今日直言相问。
  “我曾救过年幼的他,仅此而已。”回想往昔,司烜若是知晓,当日的一时善心会引来如今的局面,定不会多事。
  “你是他的恩人。”巫梵万万没料到,真相仅此而已,“他却恩将仇报。”
  “多说无益。”司烜实在不愿再提,转身欲走。
  巫梵拦在前头,岿然不动:“我想为你夺回那个孩子。”
  司烜一怔,蓦然冷了面色:“你若贸然前去,只会有去无回。”
  “我会想办法智取。”巫梵拥司烜入怀,在耳畔絮絮低语,“这些时日以来,你虽不曾说,但我知晓你的忧虑。”
  “等我神力复原,再与你筹谋。”提及那个孩子,司烜的眉间亦是拢上愁绪,“我的孩子,不能成为傀儡。”
  但在此之前,必得先破除巫梵神识中的禁咒。
  巫梵随即问:“我该如何助你恢复神力?”
  司烜回答:“我要一捧鸢尾,一对鹿角。”
  巫梵为难地说:“天寒地冻,大雪封山,这些东西如何去寻?”
  “再挨过过半个月,等积雪渐消,我们再想办法。”司烜足够冷静,反倒是巫梵按捺不住心性,“戎北山遍布密林,巫燧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
  “至于须弥,你不要伤他,日后大有作用。”
  巫梵忽而想起什么,故意同司烜说起须弥的身份:“你可知晓,他就是与我成婚的亓风部少主?”
  司烜惊诧过后,面色恢复如常,口中所言却是意味深长:“你们果真是有缘……”
  巫梵本也有些小心思,只想着总不能每回都是自己冒酸水。司烜看似不在意,语调却已出卖心声。如此,巫梵就已心满意足。
  “可我只想与你结缘。”巫梵的眼眸中,蓄含着熠熠星光,依稀有了从前陈川的光彩,“旁人入不得我的眼。”
  有那么一瞬间,司烜几乎以为,陈川已经归来。
  “开饭啦——”
  明焱一声高呼,扑棱着翅膀就冲出们去。
  巫梵满面无奈,心里只想着,一定要搭间新屋子,把这些闲杂人等都丢进去。
  等到夜幕降临,巫梵蹭上了唯一床,还将司烜拽在怀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明焱和须弥望着他们干瞪眼,皆是无可奈何。正所谓先下手为强,他们来迟一步,只能围着炉子打地铺。
  床头还点着一盏小油灯,晕开昏黄的光亮,让一切都似拢上一层薄纱。巫梵凝望着司烜,瞧得久了,便心猿意马起来。
  司烜瞥一眼不远处打地铺的一人一凤,心虚地按住巫梵的手,猝然发力,暗含警告。巫梵不为所动,挑着他下颔下颔吻住唇瓣。
  这人中咒以后,怎么变得满肚子坏水?司烜不忿,用齿关轻磕巫梵舌尖。
  巫梵适时退出,又将人牢牢按住。司烜低声问他:“你这些花花心思哪里来的?”
  巫梵俯身,轻吮他耳垂,嗓音里都含着沙哑:“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冷峻的人忽然撕开肃穆的外衣,也就如猛兽出笼了。巫梵毫不掩饰他的意图,上下其手。
  “住手。”司烜忙不迭叫停,“我从不知道,你也会耽于此事。”
  巫梵不为所动,说得理所当然:“我是人,自然抛不开七情六欲。”
  “但是今夜不行。”司烜说罢,一瞥不远处,言下之意昭然。
  巫梵也非当真想做什么,再讨一记深吻,尔后收手,躺平在司烜身旁。虽说如此,到底有些意难平,又好比百爪挠心。
  巫梵朦胧睡去之前,满心都在想一句话——明日就开始搭新屋,管他雪积得多厚。
  不远处,明焱早已靠在墙边睡去,而须弥只是闭上双眼,并不曾入睡。床榻上的动静他都听到了,一时之间,不敢稍稍挪动半分。他只怕一不小心闹出动静,惹得众人一起尴尬。
  他们之间,竟谈得上是情投意合。须弥本以为,巫梵司烜之间,不过是利益使然。
  梵笙大人的转世与火神纠缠不清,若是说出去,只怕亓风部无一人敢信。
  之后的几天里,巫梵除了狩猎,就是在后山伐树。
  摩罗金刀锋刃逼人,凡所及之处,就有参天云杉树轰然倒下。
  司烜站在一旁观望良久,尔后,提着水袋走过去:“你用摩罗金刀伐树,梵笙若是知道了,兴许会被气活。”
  巫梵饮下一口热茶,继而望向斜刺入雪地的摩罗金刀:“我时而在想,梵笙与我一定有所关联。”
  司烜不置可否,反倒问他:“何以见得?”
  “我若说是直觉,会不会显得十分可笑?”巫梵拔出长刀,拿来手中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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