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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悠闲生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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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娥此次是否还能归宋!”

徴见我神色微变,小吃一惊,“小君,小君不是一向不在意娥么,为何此次返宋却是态度大变?”

“徴,有所不知,公子写信与我,道于娥己无男女之情,不过存在夫妻之义,我却不想娥竟如此欺骗于我等,既己改嫁,嫣有隐瞒不报之理!再者,公子并非不知轻重之人,此举是何心思?行军征伐鄢能携妇?”

语毕,徴犹疑,“那竖子定知小君与娥不和方才如此挑拔离间以图好处?然则娥乃独自潜行而至不定?”

抬眸,“徴说得有理,公子即便在娻面前举止轻浮,却也非不知深浅,于国务绝不可能行此之举。而让人甚为怀疑之事便是,倘若此事乃娥偷潜独往,何故执意相随?”

徴沉吟片刻,“此事,小人不知。”

徴不知,我却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心中的不安也放大起来,娥这颗定时炸弹不知子郜何时才能发觉,不,他早己发觉,但却因心中有愧,纵容于她,过往之事总一副不深究模样,我只怕他间接中了林修然的诡计。

不行,得从速往密才行。

不理裙角湿了的地方,我起身随意拂了拂衣,“徴,你且备好上次我晒着的花,还有一些小的物什,对了备几套寻常些的衣物于我。”

是去寻夫君,自然得轻装便服,身上的佩也取了下来,又让稚进屋,用牙梳帮我梳了个简易的发型,用布包了,完全一副乡妇打扮,又将暗器之类纳于袖中。

正打理着,外头却是有人道,媵者齐姜来了。

她怎地来了?自从上次罚跪之后,她便收敛了许多,也不敢嘴啐了。

“姊姊,许久未见,姊姊可还安好?”齐姜甫入宫室,便笑得开心,一脸热乎。

这…愣了愣,她不是一向怕我得紧么,这,唱得哪出?

“齐姜来了。”面对她的热忱,我脸上表情淡淡。如此热情,非奸既盗,寻着一方茵席坐下,随意指指对面的位置,“坐吧,齐姜不用如此殷勤待娻,有话不妨直说。”

被我直接道破,齐姜毕竟天真,脸上笑意挂不住了,“姊姊,婢子欲。。欲同姊姊齐往密……”

说罢低头绞衣袖,十分不安的样子。

扫她一眼,“可是陈妫让你来的?”

齐姜猛地来说,睁圆了眼,“并非…并非…”

“并非陈妫唆使你来的?”轻轻笑了,我捡起不知何时置于案上的箭簇,对她露齿一笑。

齐姜见我将箭簇握于指间,脸色刷地白了,结巴起来,“婢子,婢子,是陈妫…”说完丧气低下头去。

“齐姜,在娻面前,诚实方乃正理。此次往密只夫人与国君知,汝从何而知娻将往密?”

“是陈妫说的。”

“为何要与我同往密?”担心子郜,我却是不信,虽然齐姜或许喜爱子郜,然毕竟相处甚少,这个时代对瘟鬼甚为恐惧,她……没那勇气罢?

齐姜坐于席上,深深埋头不语。

两人之间霎时一片沉静,过了一会我估摸着问不出何来,便作罢。谅她也耍不出个么娥子来,“罢啦,汝既执意同往,且收拾行装罢,此事母亲可知?”

齐姜的肩膀颤了颤,“……婢子怕母亲阻挠,不敢告之,婢子可否扮作寺人模样与姊姊一同出宫?”

冷冷笑了笑,“齐姜以为娻此次往密,有几人愿随行?母亲一早知娻会独往,又哪来的寺人?既然如此,你留在这宋宫等候消息也是不错。”说罢撇头,一副送客模样。

齐姜却忽地起身跪下,不住磕头,“婢子,婢子不过实在无法忍受这宋宫生活,己一载有余,夫君却……此次定是凶多吉少,婢子求您,帮帮婢子罢……况且小君难道不愿众妇中少一人与您争宠?”

“所以,汝此意是在求我助你逃脱?”

齐姜脸色苍白,泪痕新啼,一双秋水眼眸委实看起来诸多委屈,眼睛对上那双幽幽的眸子时,我心中长叹口气,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罢啦!虽然我不喜这些媵者,倒说到底,又有几人身心由己的,轻轻将她扶走,“汝且从速收拾行装,不,不用再收拾了,去内室换装罢……只是,倘若出了这宋宫,便这辈子也不能再回来,否则……”

眸中寒光闪过,帮她可以,我却不想搭进自己去,倘若被抓了,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齐姜刚笑开的脸僵住,怯怯进了内室去换装成寺人打扮。

齐姜裙裾刚消失帷帐之后,我便哼了一声,对一旁的徴道,“徴,陈妫其人,不可留……待我往密之后,便动手罢。”

徴愣了愣,布局如此之久,不知小君心思,如此忽然发难,却是为何?

我紧了紧握着的拳头,真是太不喜欢这种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了,陈妫,要怪便怪你懂得太多了些。

是,我是希望这盈门众妇全部消失,然则,却并不是以这种方式。或许对生命从来没有过敬畏,又或许以往与我交往之人都是些强悍的,现下对着一群弱女子,我倒使不出手来,因我知,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助感。

齐姜坐在辂车之内,刚出宋境便拜别而去,此后再没见过,有人说,见过她出现在齐境之内,面色倒还红润,过得也不错。

一路疾弛,马不停蹄,日子悄然滑过,总算到了密,只是那路上满是乡人,役车载着家当,反方向行去。

行人过多,我只好弃马徒步行走,由于换过装扮,很快便融入人群之中,到了这里,周六师此次战线拉得很长,其实我亦不太清楚子郜到底在哪里,望着抱儿随波逐流的乡妇们,竟一时有些茫然。

“阿妹!”忽地人群里一声熟悉嗓音。

寻声望去,对上熙大大的笑脸,惊愕不己,再看见坐于熙肩的小裌,气急,他怎么就跟来了!

裌倒笑得天真浪漫,“阿母!“

不应,没好气瞪他一眼!定又是瞒着母亲出来,也不想想此时宋宫或许己经急得翻天了。

或许熙见我脸色不好,叫了一声之后,不再敢唤我,只不停推搡人群,负着裌一步步移进。

“娻!”

气极却又不知如何训斥,最后无奈敲他一个爆栗,“来便来罢,为何将太子拐了出来?”

熙现出无辜,“是太子蛮横纠缠,否则为兄此时还不知娻竟瞒了我来寻子郜。”

“你且带太子返宋,此地不可久留!”

“阿母,汝竟又想撇下裌独自走了!”

面对裌的控诉,无奈一叹,从熙手中接过他,“裌,此次不同以往,凶险万倍,汝身为一国太子,身肩重任,岂能随意偷跑出宫,此时汝祖父定心急如焚,快些回去罢。”

裌一听,不开心了,“可裌要去寻阿父!”

“裌!”见劝不听,我生气了。以往裌如此任性倒也罢了,我能理解他心中不安,但却不能纵容他如此过于依赖。

见我冷脸,裌又是风餐露宿好不容易赶上阿母,本以为阿母见着自己或会欢欣,却没想得到的竟是一顿喝斥,满腹委屈,当下扯喉大哭,“阿母坏,阿母不要裌了……也不要阿父了,阿母坏…哇哇”

这不哭还好,一哭,刚刚还不停往前走的人群纷纷驻足,不时对我指指点点。

“此女子…”

“竟作出抛夫弃子之行…”

“如此无德,当去之…”

我,何时抛夫弃子了?对天叹气,“罢啦!跟便跟罢,只是万事都需听阿母吩咐才行。”

话音刚落,裌适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一下子笑开了,比那四川变脸还迅速,我这摊上的,又是仰天长叹,是何啊?

因不知周六师驻扎何处,便差熙去四处打听了。

末几,熙捧着些生果回来,“娻,乡人都道子郜应该在丽邑附近。”

“那便往丽邑罢。”

熙扯住我的衣袖,“不急,娻且食些佳果先,这一路,几乎不曾食用糗粮,如此下去,只怕见着子郜,定又责我没有照顾好娻了。”

“嗯。”虽然无甚心情吃东西,不过保持好的体力确实需要休息。

裌变得很乖,挑了几个果子,对着衣裳擦了擦,递了上来给我。

心中一暖,摸摸他的头,笑了笑,“裌自己听吧,阿母自个儿来。”

遇着传舍时,让舍人送书往宋了,告知宋候裌在我处,莫再寻了,只是……只怕裌是不能待多久的,边境之地,兵荒马乱地,我怕我护不住他。

几人吃罢,便向丽邑行去,直至第二日日暮时分,这才抵达。城门正要收起,熙忙道,“且住,等等,我等要入城去。”说罢,抄起小裌拉着我飞奔入城。

那些士卒见了这等儿狼狈姿态,不免调笑,“吾子欲往何处?密中之人具想出城,尔等却往这城里钻,是疯了罢!”

我笑笑,“这位小哥,周六师可是驻扎此处?”

那士卒一听我打听周六师,沉下脸来,“汝打听个这些作何,去去去,一介妇人,懂什么?”说罢将我猛力推开。

熙见了,脸沉下来,欲要发作。

却被我按住。

“小哥,妇人前来寻夫君……”

那人上下扫扫熙,“此人,非汝夫君?”

“非也。”

过了半晌,那人才答,“周六师确实驻于此处,不过……日前又有不少舆车载着士卒尸体往那密林处去,只怕……”

一听这话,我心上渐渐凉了,勉强扯扯嘴角,对着那人道过谢,拉着熙向城内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改一下错字之类的,今天先忙去了,抱歉

线索

丽邑,空荡荡地,间或有老弱妇孺踽踽行过宽敞的大街,不过偶尔细语几句,或许这些人是因着无法远行,才被迫留下。

初冬的风冷漠卷起街角的黄叶再落下,四处呈现凄凉落败。

好不容易寻着一处宾馆住下,有司礼前来行礼,过后无精打采询问有何所需。

熙扫一眼空无一人的堂上,神情由开始的兴味十足变得郑重担忧,“此处何以寥无几人?”

早知有流言,密中瘟疫盛行,然则见着了,却另当别论,除了守门的士卒,竟见不着什么人影,熙的心中开始后悔惧怕,始时便该阻止娻的,然,他亦明白,娻虽每时每刻看起来安静,然则性情刚烈,一旦有所决断,便很少再改变主意。

想毕,熙急切抓住我的,满眸担忧,“娻…情况似有不妙,我等返鲁罢?”

我扫一眼一侧候着的司礼,静静点个头示意他下去备食,方不紧不慢拍拍熙抓着我的大手,莞尔,“熙,回自然是需回的。”

话未说完,熙绽出笑来,“为兄就知娻定也是这般想的。”

我不置可否,“然则,只你与太子返宋。”话一落立马引来两人不满。

熙两眼睁大,“娻,此处…。倘若娻出了何事,我要如何向阿兄交待?”

“阿母,裌不要回去!”

“实话实说。”

“可是…。”

熙婆妈地性子有时真让我受不了,利落打断他要说的,“我知阿兄要说何,我意己决,多说无意!”

“可是…”熙犹不放弃。

“此事住了。”

我坚决的口气让熙无法继续,只得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那样子倒似早己下定决心跟定我了,想起此时鲁国,兄酋虽有其余诸位兄弟帮忙,但倒底不如熙熟稔,兄酋带病处理国务,也不知现下状况如何,脑中忽地有什么闪过,只怕兄熙尚不知道阿兄的病况罢?

“熙,阿兄最近起居饮食可还正常?”

熙愣了愣,“娻为何有此一问?出鲁宫时,尚闻太子妇道,不,该呼国君夫人了,夫人道一切安妥,甚至因为久渍的蕨菜多食一箪饭呢。”

熙回这话时脸色正常。我正待说何,那头司礼在外头敲门。

开门,司礼抬着鼎食进来。

“裌,速来食罢。”

对着坐在榻上摆弄藤球的裌招招手,这只藤球的边角己磨坏,我几次说要扔掉再换新的,他却是护宝贝似的。

其实并非不明白此物对他的意义,只是缅怀他的阿母可以,却不想他沉浸其中。偶尔过于软弱的表现总让我怀疑对他是否不够狠心,才如此依赖于我。

此次,却定是不能再依着他了。

“不要。”裌收起藤球,转身向里,明显地又在与我闹别扭。

“为何?”

“阿母不让裌留下,裌便不吃。”

嗬,竟学会威胁起长辈来了。

“真不吃?行,那便不用吃了。”榻上的小身了抖了抖,闷声不语定没想到我如此干脆劝也不曾劝他。

“熙,来,你我二人吃罢。”说罢,轻轻拂裙坐于席上,拾起案几上勺匕盂豆,盛起黍米与羹汤,经这一搅,堂上饭食更是香气四溢充盈室内每个角落。

这一路,本就极少有热食吃,一般都随意用些浆食或糗粮,这餐饭只怕是裌早己期盼的,不过为了能留下来,裌决定抗议到底,阿母定会心疼他的。

“嗯,熙,闻起来似比那又冷又硬的糗粮香百倍呢。”说罢,对熙眨眼示意他附和。

熙深吸口气,咂巴两下,向来这种整裌的机会难得,早看那小子舒畅了,现下更是做得夸张,“啊,真的呢,黍米金黄且香软,羹汤亦唇齿留香,娻多吃点。”说罢拾勺在盂钵内猛搅几一,哗啦声响。

榻上的小身子又抖了抖。

……

“啊,没了!”

一刻钟后,熙终于满意了。

而榻上的人终于不再抖了,而是直接地哭了;“阿母讨厌,二舅讨厌……”

说罢咕噜爬下床去,一呼啦地飞奔而出。

“裌!“扔下勺匕,尾随而去,走之前不忘瞪一眼得意洋洋地阿兄。

裌跑进一间大屋消失不见,我随后推门进去。

“裌,你在哪?”一路寻着进去,却无任何人。

帷帐长长悬挂,室内极静,不时有水滴声从里传了出来,我有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或人在等着我…。这种感觉牵引着我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跨过槛,越过几方莞席,几只斑驳金器,长帘拂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不过两年不见,这个人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那头黑亮长发依旧以往般幽幽流泻,一脸惨白躺在床上,一丝气息都似无,旁边小几上倒着一只盂,水流了出来,滴在地上,我所听到,正是这水滴声。

心似被什么重重一击,我大惊失色猛撩起帘子扑了进去,“纪!”

得到的却是一片死寂。

床上之人并未因我的叫唤醒过来。

“纪!纪!!!!!”

“纪纪纪!”

他怎么会在密,怎么会在密?不是该与玑在齐么?怎么会来这里?还病得如此重竟无一人照料?人呢?

须臾,总算从惊慌中镇定下来,我想起自己懂些皮毛医术,忙从袖中抽出作为暗器使用的长针,对着纪刺了几针,折腾一刻,最后总算醒来。

转头,瞳孔焦距凝聚,最后慢慢定格在我的脸上,怔忪许久才颤声问,“娻?”语气里颇多难以置信。

“是我。”

纪又看了我许久,最后终于相信眼前之人是我,才又颤颤巍巍问,“娻,怎会来此?”

“听说子郜失踪了,纪又怎会来此?”

纪慢慢转过头,喃喃自语,“是了,宋皋亦是来了,你又怎可能是来寻纪,我怎忘了呢?”

嘴角的笑凝住,我起身倒杯水,欲扶他起身,“来纪,适才你定是想喝水罢。”

纪却忽地大幅动作一脸惊慌,“娻,娻,汝适才,适才可有碰触过…。”

愣了愣。

“放下,那盂放下!”

“纪…。。”总算反应过来,他这是怕我染上瘟病…。。心中一暖,安抚笑了笑,“纪放心,娻并未碰过你。”

“如此。”纪松一口气,或许动作过烈,忽地猛咳起来,每咳一下却似揪着我的心般,让人发痛。

我欲上前拍抚,却被无声拒绝,最后咳完方才困难起身,就着我的手喝下整整一盂水,末了,“再来一盂。”

“嗯,”我又倒了一盂喂他,喂完四顾一下,“纪,何以寺人世妇都无?”

纪轻叹口气,轻描淡写,“怪不得她们,初闻我染上瘟病,便都害怕地跑了,即委质于我那又如何,边境兵荒马乱又有谁人去理那逃奴们。”

“所以,便独留尔一人自顾逃生去了?”

“嗯。“

“如此。”凝着齐纪那生有何欢,死亦何惧的神情,胸中涌上一股莫名难受来,压了压,我将陶盂摆放桌上。

“纪,熙亦来了此处,我定拜托他将你从丽邑带出去,请安心养病罢!”

齐纪愣了愣,许久,方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向窗格,也不知在看何,语气淡淡,“毋需劳动娻了,纪深知己身病入膏肓,罢啦!”

“纪!”

“娻,死前能见上你一面,熙觉得快活。”

“纪!”

齐纪缓缓躺下,“娻,纪累了。”说罢闭上眼睛,送客模样。

从齐纪室中出来,脚步愣住,方想起刚刚是去寻裌的,只好脚步一转,向旁边的几间大屋行去,一间挨着一间找寻,最后总算从一间屋里将这坏小子拎出来,不过,却是己经睡着。

抱着裌回到西庭,熙正站在阶上跺脚,见我回来,方才长长吁口气,大声问我,“娻,为何去寻裌花了如此之久,急死为兄了!”

“阿兄,声音小些。”

熙看一眼我怀里睡得正香的裌,撇了撇嘴,“睡得正酣呢。”

“阿兄,且随娻来。”想起刚刚齐纪的状态,这里设施条件都极差,怕得出城方行,只是不知出不出得去。

从柜中取出席褥,将裌平放榻上,脱了外裳,去拿那抱着的球,却是抱得死紧,只好随他,掩了掩被角,转身示意尾随我进来的阿兄出去外面谈。

随意择了一席从下,“阿兄今晨却是打听到了什么?”

熙叹口气,“无。”

“无?”愣了愣,“那子郜是否在丽邑不可得知?”

“然,娻,随阿兄返鲁罢,此处人烟寥寥,除了守城士卒,竟再无几个乡人,子郜听说是在丽邑郊外失踪,只怕早己远离丽邑。”

“那便去别处寻。”

“可,茫茫人海,阿妹待得如何?”

“阿兄,倘若你不愿去寻,便带裌同纪回去罢。”

“纪?”阿兄一脸迷茫,稍后似明白过来,“娻见着齐纪了?”

“然,适才在那大屋之中,我见着齐纪了。”

提起纪,兄熙知我与他之事,霎时一脸忿然,“此等小人,娻去见他做何!难道还嫌不够伤心!当初如若非他,娻又岂会嫁去陈,如若不嫁陈,又岂会落水改婚,直至后来嫁了个鳏夫,在鲁屡次招人嘲笑,至今犹言在耳。”

见兄为我打抱不平,我知他误会了,忙澄清,“阿兄,事情非汝所想那般,与齐纪之事,是娻亏欠了他!”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兄熙倒是一掌拍在几上,几上本置着的一只笾跳了起来,里头佳果滚落下来,“娻到如今还顾念着他,此等事焉有女子亏欠男子之理!”

“阿兄!”

兄熙一挥手,一脸不耐,“娻毋再说了,此事为兄万万不会答应!”

气极,瞪着兄熙许久,对方不为所动,方才极力劝说,“阿兄,当初不愿之人乃娻,非纪!”

熙倒抽口气,极为吃惊,“此事,从何谈起?”

缓缓拾起落在席上的一只圆果,捏在手里,“阿兄,有一词,往事如烟,我与齐纪之事如过往云烟,谁亏欠了谁如今说来毫无意义,当初娻不愿与众妇同夫,这才执意不嫁,眼睁睁看着齐纪娶了玑,后来之事亦不能怪纪,那些事,现在想来或许便是天命……。”

熙沉默,怜悯看我,“娻…。。阿兄不知娻心中如此多的苦处…。。”

“熙毋要自责,娻现下甚悦,再说于娻来说,情爱之事并非全部,我的心思…熙是知了的,阿母阿兄,还有裌,即便如今与众妇共夫那又如何,只要是娻欲得到的,又岂有不得之理?熙难道不相信娻吗?”

熙正容,“嗯,为兄信娻,只是娻毋要委屈己身…。。”

不在意笑笑,将那笾摆正,又将果子放回原处,“再者,阿兄有不得不回的原由。”

对上熙疑惑的目光,继续道,“熙可知,阿兄病了。”

“病了?”

“嗯,患病,非疾。熙此时怎能撇下阿兄再随娻去寻子郜?”

熙露齿一笑,一脸狡黠,“娻可是在哄骗阿兄归鲁?此等大事兄酋又岂会隐瞒?此种手段,却是三岁稚童亦哄骗不了,罢啦罢啦!”

面无表情,“熙为何不信?熙且想想兄酋可是连日来直咳不歇,脸色苍白,嘴唇亦是显得淡白无色?再者,此时君父殁去不久,倘若兄酋这一国太子道己身患了重病,上卿大夫们当如何处理?”

话音落地,熙却是许久未回,只定定坐在那里,这个消息冲击太大,一时恢复不过来,愣愣出神。

看他一眼,我叹口气,从席上起身,转身出了室外,去找司礼寻些药砭再打探一方。

找到司礼时,他正在烹房清洗食器,“哦?并无乡人染病?此话从何说起?”

那司礼擦了擦手,点点头,“正是,小人初时只觉十分古怪,但又见那舆车载了一车又一车尸体出了城郊方才相信城中瘟病盛行,否则,为何死如此多的人,小人世居丽邑,此事闻所未闻…。。”

只士卒军官们染疾么?

吩咐那司礼做些清淡粥分,便出了烹房,一路思考着向齐纪大屋行去,却在行至半路时撞上一人,因这一撞,对方怀抱的东西散落一地“抱歉!”对方急急弯腰拾起地上的东西,不打声呼,拔足飞奔而去,足音甚为熟悉。

道了这句,本打算抬起的步子放下,转身看向刚刚那人,那人却己快速转身消失墙角。转眸凝向地面,那里落了块素白绢帕。

走近,拾起。

见着上面绣着的杏花时,我完全怔住,这东西我再熟悉不过,是子郜曾经日贴身放着的蛾的绢帕,那人怎会有?

拔足去追,却是迟了。

跺跺脚,与子郜就这么失之交臂,不过,至少见着块布片了,虽然不是子郜的,但总算有些关系。

凝着手中随风扬起的绢帕,上面点点杏花亦随之飘飞,子郜,你到底到哪?是真的失踪了,还是…。。

城中情况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瘟疫而是一场谋划己久的阴谋,有人下毒!

翌日,纪的意识一直晕晕沉沉,只偶尔醒来看我几次,我就着机会安抚他道,他并非得了瘟病,不过中毒而己。

 

作者有话要说:呃,抱歉来晚了,一会再修改

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可能得被叛死缓了,55555555555,

改了下,那个时候应该叫停书,不叫休书,哪个亲知道的?

这日晚,天幕黑沉,半睡半醒间,我的脑中忽地划过一个人的脸,整个一激灵,猛然完全清醒过来,我知道了,那人…。是蛾!

那背影确实是蛾,遇见我她或许始料不及,心中发虚这才不敢相认慌忙逃去。

胡乱披衣下榻又随手收起包袱,我抱起一侧睡得正香的裌,去敲熙的门,急促的哆哆敲门声划破寂静的黑夜,庭院一时更显空旷幽寂。

“熙,速开门!”

熙应该尚未睡沉,我欲再敲时便见他披散黑发拉了门板,一身绁衣立在门后,借着微弱星光,隐能看清他脸上的倦意,“娻,己是寅时,有何急事…。”

不待他回答,我边将裌一把塞进他怀里一边道,“你且快些着妥衣裳随我来。”

“阿妹,汝欲何往?”

“去唤齐纪随行,此处不可久留。”

“阿妹…”兄熙愣了愣,娻这些时日总神神秘秘,却又不愿道原由,一时之间云里雾里,总不明白娻为何一脸紧张,“汝……。此时黑灯瞎火,且让为兄去罢,再说娻己为人妇,寅夜独往去唤一男子委实不妥当…纪那小人,何必如此挂心…。”

“阿兄!”这都啥时候还如此叨叨唠唠地,我听了那话,有些生气,即便与齐纪劳燕分飞,但那些美好的不可抹煞的,确实存在过,熙怎可在我面前如此看低他。

我的怒喝总算让熙停了抱怨,见他闭嘴,这皱眉吩咐,“且从速。”

“诺!”阿兄见我显出不耐,这才不甘不愿地转身离去。

待熙一起,我便去寻守夜司礼备车,套车的不是马,而是牛,是花了十朋贝才好不容易从宾馆烹夫手下求得,本来是用做牺牲,当然,我还稍微地使用了一些特别的手段,需要的时候。

役车在侧门处停住,檐角的松明子虽燃着,却并不能完全照到这处,凛冽冬风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落在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脸。

黑睫映下弯月,颤了颤。

“裌,起罢。”这小子装睡呢。

裌翻翻身子,小声低咕,“裌睡着了。”

扑哧笑出声来,“起罢,占个好位置,一会二舅来了只怕无裌容身之处。”

裌一听熙来了,赶紧爬起来坐正四顾,“阿舅在何处?”

“呵呵。”

“阿母……”待明白是我耍弄他,裌撇嘴不满。

我却是噙笑不答。

待裌看清所处位置,不过睡着片刻竟被阿母抱至宾馆外,而且还是役车上,心中或多或少明白阿母这是打算送他回去了,裌心中不安忽地扑至我身上,紧紧抱着我的手臂不撒手。

“阿母,裌不要离开阿母。”

爱怜地抚抚他被被寒风吹得稍凉的小脸,如若没记错的话,再过些时日,裌便又会像去年般患疾,脸色苍白高烧不退。虽有些不放心,但好在交待稚同徵二人好生看护了,我相信她们能帮我照顾好小家伙。

想起他马上便要独自一人面对宫中众人,那些深藏的东西,没了我与宋皋在,只怕他会很辛苦。于是,扶住裌的肩膀,我锁紧他黑黑的瞳子收了笑,认真一字一顿说道,“裌,阿母并不愿如汝师般教裌如何方能称职成为一国太子,阿母亦知裌心中并不欢喜。然则,有些道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这个世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即便裌如何欢喜阿母,也不可过于依恋阿母。遇事,即便如何担忧恐慌,也切不可如此哭闹纠缠不休…”

裌见我一脸肃穆,又语重心长,言辞恳切以为我这是在责怪他,瘪嘴,似要哭了,我忙将他抱起放在腿上,“阿母此话并非责备裌不乖巧,只是在教裌一个道理,只有自身方乃可依之人。裌可记得阿母曾说过的鲁宾逊的故事?”

裌含泡泪,点点头,“裌记得。”

“嗯,要像鲁不逊般身处绝境亦不烦不躁,耐心等待,冷静筹划,尽力让一切向良性发展。”

发展?裌顿了顿,到底相处亲密,下刻便知是何意,点点头,“裌知了。”

“这才乖!”一时心喜裌的乖巧,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蛋。

裌,双眼闪亮,“因此,阿母带上裌去寻阿父罢,裌定不烦不躁,耐心等待。”

抚额,我扶栏下车,孩子,你这固执的…。到底像谁?所以,适才那些话,他并未听进去吧?听进去了?

风渐渐地起了,有些凉,与裌坐役车上又等了许久都不见熙出来,一时担忧,“裌,且静静待在这处,阿母去寻二舅立马回来。”我打算去看看是否发生何事,以致如此迟缓。

“阿母,裌与你同去。”

想了想,点点头,放他一个人在这儿,终究不太放心。

好在两人一前一后行至半路,便遇见熙扶着纪一路小心行了过来,纪仍旧孱弱,却好在可以扶将着行走。

见此,赶紧过去帮忙相扶。

眼角的斜光里,却忽地瞥眼一几抹身影,从大堂方向行过来,暗夜下,影影卓卓。

心中一紧,这个时候寅夜时分,即使是繁华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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