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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BOSS撞脸了怎么办[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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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微把他的爪子拨开,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大部分门派都联合起来,很多大能修士急忙出关赶赴前线。有大批魔化的凶兽侵扰凡界,已经分配好每个长老各领一队弟子去剿灭。”
“我修为不高,只能靠着叶家家主的名头做些小事情。前线流血不少,只希望能尽早结束吧。”
叶谦看向沈川,道:“沈壑峰主似乎出了些事,被宗主镇压,具体我也不清楚。”
沈川并不意外,像是早有预料,只是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虚玄宗,宗内果然也空荡许多。
沈川与二人道别,径自去往凝光峰。
扶摇峰里荒无人烟,不见南柯的踪影。
竹屋是空的,石桌上落了厚厚一层灰;闭嘴的宫殿也许久没人打理,作为墙面的枝枝叶叶没有修剪,疯长一通,变得乱七八糟。
正巧清心钟响起。
钟声响彻,守微很明显能看出来,云开眼里的红色淡化近乎消失。
他若有所悟,循着钟声找去。
守微以前也试图找过,然而每次都被拦住,不得靠近。
云开记忆被封印的时候也曾来试探,无功而返。
禁地,禁地。
守着禁地的还是那些人,然而这次去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越是靠近,守微越是心惊。
以前看不出来,这里的所有守卫,最低也是渡劫期修为。
这一路过来,云开的魔修身份并未刻意隐瞒。
而偏偏,守卫们都视若无睹。
守微看向和云开十指交缠的手。
他暗想:正是因为云开恢复了身份,才没有受到阻拦的吧。
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广场。
广场由石块砌成,表面凹凸不平,最外层立着一圈石柱。
若是靠近,便能看见,每根石柱上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这些名字的笔迹风格各异,都是由本人亲手刻下。
守微无暇顾及石柱。
广场中央,立着一块十丈高的巨大晶块,在日光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它的表面用细腻的笔触刻画出无数复杂的铭纹。
守微的注意力被全数吸引,他轻声喃喃:“这是……仙器?”
“这是一个世界。”云开牵他走过去,“欢迎来到,虚玄宗真正的内门。”
云开低声默念口诀。
守微靠近巨石的时候,只感觉眼前白光闪过,一道大力将他们吸入其中。
*
沈川走入大殿,躬身行礼。
“拜见宗主。”
林初绿将整座大殿布置得赏心悦目。
墙上挂着两幅花鸟古画,还有一幅用梅花小篆写就的诗。
沉香木桌上,长颈瓷瓶里插着刚摘下来的桃花,殿内萦绕淡淡的香气。
林初绿放下诗卷,问道:“来为你师尊求情?”
“不,弟子只想见他一面。”
林初绿缓缓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镇压他?”
“不知,许是与魔域有关。”
她也不答是对是错,只扔给他一枚通行玉简:“去吧。”
沉沉黑暗中,云壑看见一点飘摇的光。
他在一个牢笼里,全身套满了压制灵力的锁链。
牢笼由上好的玄铁铸成,又经过重重加固,渡劫期以下不可能击破。
那一点微小的光芒越来越近,越来越亮,原来是盏灯。
沈壑迟钝地抬起头,集中视线,终于辨认出沈川的模样。
他像是突然有了活力,用嘶哑的嗓音低吼道:“你还回来干什么?”
“送你上路。”
是无间出鞘的声音。
☆、往事如烟
白光消逝; 四周传来陌生的人声。
同样的圆形广场,同样的巨大晶石。
不同的是,周围瞬时间凭空出现许多修士,人潮熙熙攘攘。
更奇怪的是; 这些修士; 都是渡劫期和羽化期。
守微觉得自己看错了。
少女的身后有九条雪白狐尾; 她撒出一捧花瓣,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落在佛修的洁白僧衣上。
浑身魔气的男子与白袍道修讨价还价,只为了争十块上品灵石。
一个魔修正在与身旁的战尸共舞; 想必来自专修驭尸之道的空冥宫。战尸高大威武,头上却被扎了几个小辫。
……
云开带着守微离开广场:“我们先去还个东西。”
守微心中一动; 问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大乘期修士?”
“心魔作祟,这世间不会有新的大乘期了。”
四百年前,沉渊吸收仙魔之战的大量煞气与血气,实力大幅增强; 还拥有了躯体。
从那以后,渡劫期之上的修士,要么在心魔的阴影下挣扎求生,要么将灵魂的主导权献给沉渊。
两百年前,清心钟的作用被发现。极夜宫暗中召集所有修为在渡劫期以上、灵魂属于自身的修士; 合众人之力,开辟出这个新的世界。
钟声传响之处,便是净土。
很快到达一处山巅。
眼前女子的气息强大到可怕; 她一身青衣,气质缥缈沧桑。
她的睫毛纤长,眼神像是自上古跨越漫长的时光而来。
云开郑重地行了一礼:“青黎圣祖。”
这是一只活了上万年的青鸾,早该飞升,却因为扶木被斩断,在此界蹉跎数千年。
所幸妖修生命悠久,她才没有像道修一样,停滞在距离飞升半步之遥的地方,亲眼看着自己因衰老而死去。
云开从洗星中取出一枚红色的珠子。
守微想起来,这是在天地棋盘得到的。
若不是当时取走凤骨,也许会有无数人被困在棋盘的秘境中,无法逃脱。
青黎感觉到熟悉入骨的气息,微微一怔。她颤抖着手接过,忍不住将它攥在手心。
她的眼圈微红,问道:“你们在哪里找到的凤骨?”
云开如实回答:“天地棋盘。凤骨取出之后,棋盘便化为虚无。”
青黎眼神骤冷。
东临竟敢将丹砂炼为器灵,难怪她寻不到。
地上溅落几滴水珠。
守微不忍去看,更不忍细思。
青黎独行世间万载,既看不见飞升的希望,又寻不到丹砂的踪迹。
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孤身走过上万年的岁月,尝尽苦楚与孤寂。
守微一直都问不出来,在渊渟陨落之后,云开做了些什么,是怎么想的。
有些事情太过沉重,让人难以面对。
他每次开口询问,都被云开绕过话题。
离开山巅之后,两人来到一个宫殿。
云开熟门熟路,将守微安顿好之后,说:“师兄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整合魔域势力。”
他凑过去,亲亲守微的耳垂,在耳边呢喃道:“别乱想。”
他总能轻易看出守微的心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有些痒意。
守微转过身来,摸摸云开的头,微笑着说:“去吧,我等你回来。”
……
宽敞的独处空间,很容易让思绪发散。
守微闭上眼,濯辰在识海中漂浮着,熠熠闪光。
霜刃、洗星……
渊渟送过云开许多小东西,大多是随性而为。
然而,云开却珍之重之,妥善保存至今。
霜刃其实是渊渟年少时所制,级别不高,也称不上精细。
这原本是给刚学剑不久的人用的,谁知道云开再也没有换过别的剑。
后来,霜刃的级别不够用,他便找材料将霜刃的等级提升。
在保持原样的情况下提升等级,比直接炼制一个新的还麻烦。
还有濯辰……
洗星没有变化,而濯辰却成了仙器。
守微按捺不住,走出宫殿。
*
云开回来的时候,殿内一片漆黑。
他走进去,还未来得及点灯,
却在电光石火间,被一道黑影压在墙上。
熟悉的木香扑面而来。
云开任由他埋首在颈间,细碎地吻过脖颈。
呼吸声萦绕在耳畔,凌乱的发丝相互纠缠。
他抬手抚过守微的背,却感觉到些微凉意,流入衣襟,向下淌去。
——是泪。
云开心中巨震。
“师兄……怎么了?”
“你要去魔域?”守微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
“嗯,过几天就走。长明宫大半势力都已经离开魔域,我先前的布置已经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不能有事。”云开揽住他的腰,吻过眉心,重复道,“谁都可能出意外,你不能有事。”
守微靠在他怀里,心绪激荡。
他方才去找南柯,只问自己是怎么重生的。
南柯一向悠闲懒散的语调也正经许多。
“你的躯体被沉渊抢走,留下大半残魂在摄魂令里。云开炼出仙器,把你的魂魄放进去历经轮回,才慢慢养回来。”
“已有骨架,他便剐肉放血炼出一个完整的空壳。”
“生魂不得入南海,这是天地法则。他非要进来,渡忘川、过奈何。结果神魂分裂,血肉剥离,一个大活人被折腾得比那群小兔崽子还像鬼修。”
“能让天地法则让步的人,这是第一个。”
南柯嫌弃地瞥一眼守微,叹道:“唉,多好一孩子,怎么眼瞎了要看上你。”
……
守微顺着脖颈吻下去,就要扯开云开的衣衫。
云开慌忙拉住。
守微抬头看他,脸上还带些湿意,眼尾微红,眼中蕴着水光。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
“让我看看。”守微轻声坚持。
云开不答,只是细细吻过他脸上的泪痕。
“你总是要给我看的。”守微悠然道。
话中深意让云开心中一颤。
守微抚过斑驳的伤疤,这一刀一刀,好像都割在他心上。
这些伤痕,有些是早些年征战时弄的,有些是进南海的时候有的,更多都是云开亲手剐下来的。
伤口之深,便是以他修真者的体质,几百年后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
守微抱紧他,叹道:“傻子。”
“师兄,你胡说,我一点儿也不傻。”云开的声音里含着笑意,“对我来说,你就是意义,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相思成疾
这些天里; 都难能见到云开的人影。
守微也在专心致志地修炼。
有前世的记忆和基础,还有羽化期的神魂。
他的剑法与灵技已经熟练,晋级只需要灵力的积累。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
再次相见时,即使是早已习惯那张脸; 守微还是被云开惊艳了。
见惯了云开一身白衣光风霁月的模样; 这次他换上黑甲; 更衬得人身形修长,面色莹白。
赤红色的断虹泛着流光,添一笔肃杀之气。
云开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身后一众魔修都略微躬身。
他扫视一圈人群; 目光定格在守微身上。
守微扬起嘴角,远远地对了个口型:“再见。”
云开忽而抬步走来。
他的脚步沉稳; 行走间铠甲碰撞发出脆响。
在这片寂静中,显得分外清晰。
众目睽睽之下,守微略微抬起头凝望他,却猝不及防被一把抱住。
黑甲冷硬; 有些硌人。
他灼热的气息传递而来,却又很安心。
他轻柔地在守微的眉心烙下一吻,声音在识海中传响:
“师兄,等我回来。”
守微不在乎周围惊诧的视线,哑声道:“保重。”
云开压下心中的不舍; 转身回去,带着一群魔气浩荡的魔修,穿过广场中央的晶石; 消失在守微的视线中。
一只银色的小狼从身后走来,呜咽着蹭蹭守微的腿。
守微回神,蹲下。
他摸摸小狼的皮毛,问道:“你不和他们一起走?”
天狼被摸得眯起了眼:“那边有傻子二黑,尊主让我留下来陪你。”
*
人去楼空,守微回到扶摇峰。
比起陌生的宫殿,他更喜欢那片熟悉的竹林。
他记得云开的话,没有冒险出去,只是在修炼之余,有意识地留意外界的情况。
一开始,两个小门派的灭亡,只引起了东郡小范围的震动。
距离沉渊较远的门派都没有紧迫感,出力也只是表面上意思意思。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长明宫越逼越紧。
明理带来大量魔域精锐,道门却互相推诿,谁也不肯做最先牺牲的那一批。
直到许多小门派一朝覆灭,门中弟子都被杀害,宝物底蕴尽数被抢走。
明理推进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交锋之中,竟有数个渡劫期道修陨落。
渡劫期便可称为大能修士,只手翻云覆雨,在宗门中地位比一般的宗主还高。
许多大门派不得不正视起来。
“魔气侵袭,东郡的妖兽都越来越狂躁,有些已经失去理智,化为凶兽,袭击附近的凡人城镇。”天狼化成一个五六岁的银发孩童,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天华峰青禾昨天回来,他好像受伤了,衣服上全是血。”
青禾受伤了?
他已是元婴期的修为,任务只是清理魔化的凶兽而已,竟然能受伤。
守微心中一沉。
他问道:“云开那边怎么样了?”
天狼摇摇脑袋:“不知道。”
守微弹他额头:“这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天狼嗷的一声,委屈道:“我要是有用,就不会被留下来了。”
“………”守微揉揉他的头,不知想到什么,轻叹一声。
魔域太远,云开的动作又是保密的,故而守微对那边的情况知之甚少。
他也用濯辰联系过云开,然而每次都是匆匆几句话就结束。
想必是很忙的,守微不再用小事打扰他。
短暂的一个月过去,天翻地覆。
明理好像一台气势汹汹的推土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战海派被攻破。
天剑门被灭了。
明理快打到虚玄宗了。
天剑门和虚玄宗距离不远,两个门派的表面实力都差不多。
宗内人心惶惶,甚至有外门弟子偷偷收拾东西跑路。
守微盯着手心的濯辰,十分纠结。
他很想和云开说说话,却斟酌许久,也没想好要说什么。
他在做什么?很忙吗?累不累?情况如何?
离开这么久,心魔怎么样了?
——其实并不久,一个多月而已。
当时两人在云衍剑宗一待就是半年多,心魔才再次出现。
分开的每一天,都仿佛度日如年。
这是重生以来,云开第一次离他那么远。
想知道的太多,反而无从问起。
和那些荡气回肠的斗争相比,这些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情绪,不敢占用他过多的精力和时间。
要是自己的实力再强些就好了,也不会被留在这里,成为被保护的一方。
守微轻叹一声,就要进空间修炼。
正在心慌意乱间,却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
云开拖长了调子,道:“师兄……”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你……怎么样?”
云开有些苦恼:“唔,不太好。”
守微的心都要揪起来了,忙问道:“怎么了?”
“我生病了!”
“……生病?”都是修士,还能生病?
“相思成疾,无药可医。”
云开的声音软软的,还有些慵懒,“师兄,我好想你。”
守微心里像被小爪子轻轻挠过,温声道:“我也好想你。”
*
明理离虚玄宗越来越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虚玄宗附近,却没有人注意到魔域的变化。
魔域分为上六宫与下六宫。
明理此次联合魔域,也只是联合了十宫。
然而,早已没落的极夜宫中,原本的现任宫主狐喜站在一旁,正中高座上,是云开一身黑甲、面色冷肃。
宽阔华贵的正殿中,竟然集齐了来自十二宫的魔修。
每一个,都至少有渡劫期的修为,和举足轻重的地位。
包括留守在长明宫中,明理新收的第十一任大徒弟——明尘。
☆、水雾氤氲
魔修来得很快。
修真门派附近也有凡人; 往常出现灾难时,人群不约而同地朝附近的门派涌去,寻求庇护。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门派灭亡。
实力稍强的还能阻挡片刻; 保存些微星火。
实力弱小的; 转瞬就会覆灭。
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一层阴云。
叶城附近的散修; 大多数早已跑得远远的。只剩下没有灵力的凡人,只能躲进虚玄宗内寻求庇护。
庇护只是一时的,天剑门很快覆灭,实力与它相差不远的虚玄宗又能撑得了多久?
大雨滂沱; 乌云沉甸甸的,仿佛压在头顶。
电闪雷鸣; 惊动附近早已魔化的凶兽,兽类的嘶吼咆哮之声此起彼伏。
与之前简单粗暴的碾压不同,黑压压的魔修环绕在虚玄宗的护宗阵法之外,却不向前。
泥土的腥味混着魔气缭绕不散。
原本已经绝望的人; 见了这般阵仗,更加惶恐不安。
谁能想到,明理是在忌惮。
明理的声音混着灵力,远远传开,在天地间回响:“见月; 你杀我徒儿。今日,我便来讨还公道。”
无数道视线密切关注着这边,明理这句话一出; 便被光速传递扩散出去。
半空中出现一抹绿色。
林初绿平静温和的声音传出:“见月尊主不在这里。”
明理抬手,虚玄宗的护宗阵法猛然间剧烈震动,半球形的灵力护罩出现裂痕。
此时,维护阵法的几个渡劫期修士都面色一白,一个修为稍低的嘴角溢出鲜血。
无数人不安地仰望,寄希望于那脆弱的屏障。
“你是这里的宗主?”明理问。
林初绿沉默不语。
“据说见月伪装身份,化了个假名叫云开。”明理恶意地笑道,“他不出来,我就继续杀下去,你们,便是整个东洲的罪人。”
其他峰的人或许不了解,叶谦却是一瞬间扭头望向扶摇峰。
“你看什么?”雷敏问道。
叶谦摇摇头,小声自言自语:“难怪。”
云衍剑宗内。
听闻此言,坤图宗的长老拍案而起:“坤图宗何辜?那些覆灭的宗门何辜?”
他的眼里含着泪水,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云杉坐在宗主位上,他猛地放下茶杯,茶水溅出,杯子砸在桌上发出脆响。
他怒道:“虚玄宗竟然勾结魔修,更引出这种事情!”
殿中还有些门派的长老,此时他们也都出离愤怒起来,恨不得飞进虚玄宗内,掘地三尺挖出人来给明理交差。
祈祷明理满意了,不会继续打下去。
云杉拍拍坤图宗长老的肩膀,安慰道:“许是虚玄宗不知情,毕竟那等修为的魔修,想要隐藏身份,发现也很难。”
他越是做出这幅样子,殿中其余人便越是愤懑。
“云宗主心性正直,惯于把人往好里想。看林初绿那样子,哪里像是不知情?”
“现在还要维护见月,也不想想,魔域早就不是极夜宫的天下了。”
“诶,见月失踪几百年,只敢躲在一个小门派里,现在还需要虚玄宗庇护。他的修为会不会已经……”
“可是……很早以前,道修与魔修本来就是死敌啊,是见月尊主统一魔域之后,关系才缓和下来的。”一个小门派的弟子低声反驳道。
“你才多大,懂些什么?”很快有人呵斥她。
雨下得更大了,雷霆震怒。
林初绿话中有深意:“见月尊主的确不在,但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明理的耐心告罄,他扬起手,在虚空中一把抓下。
虚玄宗的护宗阵法,在他手里就像鸡蛋壳一样脆弱,一捏即碎。
屏障被击碎,化为碎片大把大把地掉下来,化为虚无。
叶城,无数双眼睛染上绝望。
明理从高空俯瞰,却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守微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抬头望去,正好对上明理探究的目光。
明理皱起眉头,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可是,这个人……不是早已陨落?
明理心中忽而起了不祥的预感。
没有理由,没有逻辑。
只是冥冥中的直觉告诉他,最好尽快出手。
瓢泼大雨中,明理正要下令进攻。
他忽而停下,手中翻出一个正在闪烁的法器。
长明宫的护宮阵法,破了。
而在他一旁,其他九宫的领头之人,几乎是同时收到了警报。
明理瞳孔骤缩,他低声道:“走!”
明理先一步破开虚空,大批的魔修如潮水般退去。
林初绿目送着他们远去,缓缓吐出一口气。
*
守微刚出关,竹林里又来访客。
苏醒耷拉着眼皮:“恭喜结婴。”
守微终于突破元婴。
此时,他的金丹化为婴儿形态,蜷缩在丹田中。
苏醒的眼睛眯着,头还一点一点的。他忽然问道:“你这般魂不守舍的,是在想着谁?”
“你闭着眼睛打瞌睡,竟然能看出我在想人?”
苏醒哼哼道:“我非但知道你魂不守舍,还知道你想的人不太好。”
守微的手无声握紧。
距离明理离开,已是数月过去。
这期间,不用想也能猜到魔域的情况有多激烈。
云开说一切顺利,可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回来。
“你师弟的神魂一直都不大稳当,容易被趁虚而入。修为还高,去的又是魔域那种鬼地方,又累又忙。”
言下之意,又是心魔的事。
守微问道:“他的神魂,为什么会不稳?”
“他闯南海的时候,神魂被重伤过,能养回来都不容易,恢复原样几乎不可能。”
守微骤然抬起头,凝视着他,沉声问道:“你是谁?”
“入梦,沉梦,破梦之道。猜猜我是谁?”
“……清心钟?”
“真聪明。”
*
水雾氤氲。
这是一处灵泉,云开阖目靠着池壁,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
他的墨发披散,鼻梁高挺。面上沾染水汽,更显得俊秀出尘。
守微没有刻意压低脚步声。
只见云开睁开双眼,眼中的红色让他心中一痛。
云开抬眼打量他,眼神疏离防备:“又是你。”
守微一步一步靠近。
云开终于忍不住要出手,却见守微取出濯辰,套在无名指上,温声道:“别怕,是我。”
云开犹疑片刻,收回动作,只是眼中依然混沌不明。
守微跳进池水中,缓缓靠近云开。
他的衣袍被浸湿,沾在身上,不太舒服。
云开的眼神变幻,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有几分呆呆的可爱。
守微轻笑一声,捏捏他的脸颊:“真的是我。”
像是为了证明,守微倾身吻上他的唇。
辗转纠缠间,云开的眼神变得清明。
他渐渐占据主动,一把揽过守微。
微微喘息之时,守微听见他在耳边问道:“师兄要过来,怎么不说一声?”
“你不是说一切都好?”守微看着他红色的眼眸,想起刚才防备的眼神,不觉得难过,只是心疼。
手在水下捏一把腰,手感很好。
云开被他那一捏摸到痒痒肉,伏在肩头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反身将守微抵在池壁,细细密密的吻像要将他整个人都淹没。
抚过白嫩而线条分明的皮肤,守微的衣料在池水中飘荡,缓缓沉底。
热气氤氲,水雾迷离。
挣动间,溅起几朵水花,水面倒影遭受无妄之灾,被涟漪搅得粉碎。
哗啦啦的水声许久也未曾停歇,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轻吟。
雨歇风停,温暖清爽的床榻上,云开满足地蹭蹭守微的肩:“师兄,我爱你。”
守微迷迷糊糊地亲亲他头发,睡着了。
☆、我的伴侣
天光大亮。
日光从花纹精致的窗棂间流泻进来; 照亮华丽阴暗的宫殿。
守微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余温尚在。
他起身,换上一身青衫; 看向四周。
道门讲究清修; 不为世俗牵绊; 故而风格向来简朴。
便是有些钱财,也会尽量往“风雅”上靠。
这里的摆设都是华贵的,富丽堂皇的大殿中,每一处不起眼的细节都尽善尽美; 彰显出崇高的地位。
不知是否刻意,这里的光线阴暗; 凉意止不住地从骨子里透出来。
这些精致的死物,丝毫也不能减少孤寂寥落之感。
守微的眼神扫过桌案,眼前一亮。
那是一截桃枝,几朵桃花簇拥着开得正好。
桃枝下面压了封信;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师兄亲启。
守微拆开信封,里面放了一束头发与一张纸。
头发用红绳系着。
纸上墨香未散,写着“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结发,凡间习俗; 永结同心之意。
守微含笑将这些妥善收好,便听见殿外起了争执。
他凝神细听,认出二黑的声音。
二黑气呼呼地过来; 就要冲进殿中。
侍女拦住他,道:“宫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我是鸟,不是人。让开!”
“您不能进去。”
二黑仰起头,漆黑的眼睛里满是怒意。
他问道:“这里面是谁?我刚回来就听说,昨天他抱了个人回来,看来是真的。”
侍女沉默不语。
二黑扬声道:“我偏要进去,看看是哪个公狐狸精这么大胆子。”
“你生什么气?”云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说好要养伤,却背着阿渊勾三搭四,我不该生气吗?”
二黑被侍女拦住,化作一只黑毛小鸟,飞了进去。
“这……”侍女紧张地看向云开。
“没事,你先下去吧。”
云开没有怒意,只是风淡云轻地摆摆手,跟着二黑进了殿中。
二黑扇着翅膀冲进去,却见屏风后面绕出来一个熟悉的人。
“!!!”
毛团从半空中掉了下去,被守微一把接住。
……
“呜呜呜,你们合起伙来欺骗我的感情。”二黑气哭了。
云开伸手,想摸摸二黑,被一翅膀扇了回去。
守微忙给二黑顺毛,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黑很郁闷,抱怨道:“我一心一意为你着想,你还笑!”
云开在旁边,默默补刀:“随便骂别人公狐狸精是不对的,你的狐喜姐姐也是一只公狐狸精。”
“啥?”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他。”
小姐姐突然变成小哥哥,二黑宛如被雷劫当头劈下,一头栽倒在守微手中。
二黑飞走之后,云开伸出手,说:“师兄,我带你出去走走。”
魔域的风景与东洲大不相同。
这里的色调大多是深色的,即便是晴空万里,也让人感到压抑。
花花草草大多带刺带毒,艳丽的色泽下藏着致命的危机。
也不知道,那截桃枝是从何处寻来。
他们路过许多地方,到处都有鲜血与厮杀。
随心所欲,强者为尊,是魔修所奉行的信条。
守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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