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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倒斗的时候撩鬼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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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勒开口道:“你怎么在我的梦中?”
杨潜听此,心里疙瘩了一下:“这是你的梦?”
傅勒见他这个表情,觉得甚是好笑,但也笑不出来,在他送进来之前杨潜确实不知道他的长相,但是他死后,尸体总是瞧过的吧,难不成连他的尸体,也是随意丢在了一个地儿,他看都没来看一眼?
不过他可不记得之前有这一出他冲进来的场景,难不成是因为他们都是同一个梦,所以一不小心错乱了不成。
也对这墓鬼本事再大,同时操纵四个人的梦还是比较困难。
傅勒往杨潜的方向望去,便见他手中拿着一个斗笠,瞧这样应该是刚才他丢的那副,这莽夫将他送到这里来,现在又突然过来,难不成是良心受到了谴责,所以才来的?
傅勒指着他手中的斗笠道:“你拿着这个过来干什么?”
杨潜实话实说:“我本来打算去东苑的,确实也是往东苑那边走,结果也不知道怎的走到了西苑来。”
“你说这是西苑?!”傅勒声音陡然拔高道。
“西苑还是东苑关你什么事儿,不过我倒想问你,你怎么会说这是你的梦?”
杨潜皱起了眉头,傅勒却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蹲下身子,双手捂住了脸,竟然哭了出来。
他花了整整几百年去恨的一个人,到头来竟是一场误会,傅勒不知到底是该欣喜还是该伤心,他并无意作践他,但他确实遭受到了委屈。
杨潜见他这个样儿,以为他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便弯下腰挪开他捂着脸的手。
“娘炮……”
杨潜才说两个字,便被人一把捧住了脸,吻住了嘴,他感觉薄唇有丝凉意,傅勒的一滴泪水便从他的嘴角滑落。
杨潜一根筋还没有反应过来,傅勒便放开了他。
“莽夫其实我是……”
傅勒正想说清他的身份,可说到一半突然哽住了,他心下想到了一些事儿,不禁感觉背脊一凉。
如果杨潜不是故意将他送到这里来的,那他事到如今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那他死了的事儿,杨潜恐怕更不知道。
那么这个墓主将他送进来是想……真相大白!!
如果事情真发生到了这个地步,以杨潜的性子,估计以后再也无颜见他,甚至会……
想到这儿,傅勒立即拽住了杨潜:“咱们快走,别留在这儿。”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啊?”杨潜甩掉了傅勒的手:“先说清楚了,刚才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傅勒急得跺脚:“等会儿你想怎样问都行,现在先离开这儿。”
☆、第二十一章
这时屋内传出慌乱声,细听好像还有一把剑落在了地上,接着便是两三个人神色慌张的从屋内跑了出来。
傅勒心想,刚才的人不都走完了吗,怎么还有人跑出来,难道故事现在才正式上演?!
这时留在屋内的人开始交谈起来,一抹声音道:“怎么办,这人好像死了。”
“别慌,我们不是派了几个人去请示将军了吗?
“将军那脾性,要是知道我们弄死个人,绝对没我们好果子吃。”
“那几人去都去了,我们能怎么办,再说了,死了人这件事,瞒得住将军吗?”
屋内的人明明是刻意压低着声音说话,可是传到傅勒的耳朵里却格外清晰,他往旁边一睨,杨潜正一手摸着下巴,眉头皱在了一堆,心道:“死了个人?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杨潜抬脚就往屋内走,傅勒一把拽住了他,道:“别进去!”
杨潜有点奇怪了,又把脸转了过来,那眼神仿佛在说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傅勒轻咳一声道:“我们已经在梦境里待了不少时辰了,得赶紧出去,免得沈郎他们担心。”
杨潜还是踌躇不定:“我先进去看一眼。”
杨潜刚走一步衣角就被人拽在了手里,只好停了下来。
傅勒道:“这梦境是真是假你心里还没数吗?当真是死人了吗?这要是迷阵又该如何,杨潜我们得走了。”
杨潜见他目光坚定,叹了口气,算是答应了,傅勒带着他刚走出西苑,身后便传来一阵足音。
刚才出去的两个将士迎着一个官人疾步过来,傅勒愕然,拉着杨潜赶紧走,却没有拉动,回头看去,便见杨潜正盯着那走过来的官人。
傅勒心想,杨潜这人肯定起了疑,立即闪身挡住了他的视线:“别走神,赶紧走。”
“娘炮,”傅杨潜喊住了他:“你先走,我等会儿再来。”
杨潜迈步跟在了那名官人身后入了西苑,傅勒边劝边跟上去,还是不顶用。
那官人还在跟旁边的将士嘱咐着一些事儿:
“这件事不要告诉杨将军,你们等会儿将尸体处理妥善后,就各自回去休息,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后续的事情我来处理,听明白没?”
“官人说得是,我们明白了。”
杨潜有点奇怪了,他的兵不想告诉他情有可原,这官人为何也要插手进去,这么帮着他们有何好处。
眼看那三人已经踏进屋内,杨潜刚踏进去一步,就被赶上来的傅勒拽住:“杨潜……”
杨潜见他百般阻拦,料定这事情并不简单,挥开衣袖上的手,欲要进去,哪知竟被傅勒抱住了腰,跨出去的步子又只好收回。
杨潜薄怒道:“你到底想瞒着我什么?!”
“我……”
话音未落完,那官人首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着将士,其中两名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傅勒伸手去挡他的视线,却被推到了一旁。
那死去的人,面色苍白,神色痛苦。秀气的五官让杨潜心头蓦然一震,他盯着尸体,迟迟没回过神。
傅勒见此撇开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他死后的样子,弃之如履,这命真是连一文钱都不值。
杨潜道:“是你?”
傅勒未答。
杨潜转过身,看着他道:“你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傅勒耸下肩,勉强的笑着:“唯一的事不也让你发现了,我就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的狼狈样儿。”
杨潜一字一句道:“我不信。”
傅勒一怔,莞尔一笑:“有什么不信?”
“不信就这一件儿。”
杨潜的目光灼得傅勒移开了视线。
杨潜盯着他接着道:“这东苑送来的人,都得在我眼前过一遍,那时我没见过你。”
傅勒心下一怔,他想解释,却见杨潜的目光落在了手上的斗笠上,心想这下估计是瞒不住了。
杨潜抬脚就走,傅勒焦急地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杨潜扬声道:“把事情弄明白!”
一处荒郊野岭,官人站在一旁,支着脖子东看西看的,像是为后面忙着挖土的将士们把风。
傅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尸体随意被扔在了坑里,几抔黄土下去,就算是下葬了。
傅勒斜眼看了一下杨潜,见着人只是脸色铁青,并没有其他什么表情,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捏一把汗,不过好在这官人没有说出什么事来。
不过傅勒这次可没那么好运,他想什么便来什么。
那些将士埋好人后,松了一口气,这时才觉得奇怪,堂堂官人为什么会突然帮他们,一名将士拿起刀抵在了官人的脖子上。
冷声道:“你一个官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那官人处变不惊地道:“先把刀放下。”
“你先说。”那将士又将刀刃往里抵了抵。
脖颈已经被划出血了官人便也不敢卖关子直接道:“这件事是我处理错了,将军其实让我把他往东苑送的。”
傅勒一惊,心道,“完了。”
他感觉身旁一动,眨眼间,杨潜就一拳往那名官人脸上砸去,却砸了个空。
杨潜来来回回又砸了几下,傅勒察觉他不对劲赶忙抱住了他:“你疯了,没看见都是扑空吗?!”
傅勒使劲的抱着,终于怀中的人没有再挣扎,他刚想松口气,便感觉一丝冰凉滴在了他的手上。
那莽夫这是哭了……
哽咽声从他头顶传来,杨潜的声音很是嘶哑:“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傅勒一怔,睫毛一垂,他死都死了,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虽然心里像是被车裂般疼痛,傅勒依旧语气柔和道:“这不关你的事儿,你也不知情。”
杨潜久久没有回答,傅勒甚是担心,松开了手,想要瞧瞧他怎么了。
杨潜没了阻力直接扑倒在了土堆面前,徒手刨着,那狠劲儿,傅勒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干什么呢!你快起来!刨它作甚?!”
“你不能埋在这儿,我给你找个好地方,这树林里阴森森的,又冷又寂静,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以后想找个人谈话都不行。”
傅勒见他魔怔了,立即上前拽他:“别在刨了!你怕我孤单那你以后多跟我说说话不就行了,我不是还在你面前吗?”
“不一样……”杨潜望向了他:“之前你还是热的,现在你是凉的。”
“够了——”傅勒吼道。
“入土为安,你现在刨我坟,是让我做鬼也不得安息吗?!”
杨潜慌乱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就给我收手!”
傅勒这一吼,终于让杨潜停止了动作,他满手都是泥,脸上也带上了泥。
傅勒背过身,睨了他一眼:“我现在想要出去,你这宅子大,我找不着出口,你若想我这辈子都困在这里,那你就继续刨吧。”
说着傅勒便先走了一步,徒留杨潜一个人跪在了原地。
不过这杨潜脑子不傻,还是分得清当下与过去,傅勒在宅子里晃了半圈,杨潜便回来了。
他神色惭愧,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我带你出去吧。”
傅勒还想说几句,见他这副模样,怕他不爱听也就忍住了。
傅勒踏出府邸的那一刻,感觉神清气爽,心道:他终于是彻底离开这里了。回头一看便见杨潜还站在门边,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
傅勒心下有些担心,还是扯着唇,温声道:“你还愣着干什么?”
杨潜无比认真地道:“我想留下来陪你。”
“陪谁?”
“陪你。”
傅勒不用想也知道,这“你”是什么意思,他现在站在门边迟迟不肯出来,心下想陪的自然是那埋在黄土里的一摊白骨。
傅勒试探的道:“别开玩笑了……”
杨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便往里走去。
傅勒一惊忙冲上前去,却被突然弹开,那门上居然形成了一个结界。
不,不行,他不能放着他不管。
“莽夫,你给我出来!你出来啊!”
傅勒嘶吼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他将他猛地拉出了幻境。
“傅勒?”沈晟看着凭空出现的人唤了一声。
傅勒还在喊着话:“杨潜你放着我不管!你去陪抔黄土有什么意思!你应该偿还的是我啊……”
沈晟见他情绪激动,立马按住了他:“你这是怎么了?别激动,先冷静一下。”
傅勒一把拽住了沈晟:“沈郎,杨潜还在里面,他不肯出来,你快去劝劝他,劝劝他。”
沈晟有些惊道:“杨潜怎么会在你的梦里,你可是看错了?”
“不,就是他,就算他被挫骨扬灰,以一堆骨灰摆在我的面前,我也能一眼认出他!”
傅勒拽着沈晟,生怕他不信他。
沈晟皱起了眉头:“他为何不想出来?”
傅勒垂下了睫毛,手上的劲儿,微微一松:“怪我,该护住的人没护住,该守的秘密也没有守住。”
沈晟坐在了他的旁边,也是无能为力,杨潜与谢璟都没有出来,他与傅勒不过都是旁观者,左右不得他们的思想,现在也只能希望在沙漏滴尽之前,他们能顺利出来吧。
☆、第二十二章
幻境随着入境人的生世,经历,打造不同的景象,谢璟本来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小时候脑残的自己,却没想到他的幻境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
此时的谢璟正一脸懵逼的坐在马背上,你问他为什么骑马,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进入梦境时就坐在马上了,而且身体也不受他的控制。
本来还慢悠悠踱着步的马,突然脚程加快,一声嘶吼像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本眼前的茫茫草原也突然转变成了万丈深渊,谢璟看着前面的悬崖瞳孔猛地一缩,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想悬崖勒马,非但不成,双腿反而不受控制的夹紧了马肚子,逼迫马前进着,一支羽箭从他身后飞来,身体自动往旁边一侧,这才险险的躲过,吓得谢璟心跳一顿。
他看着自己的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心头一紧,我靠,还要闹哪样儿?!
谢璟料想不好,一道白光闪现,剑狠狠的插在了马背上,这下马跑得更快了。
完了完了,这下要阿弥陀佛了。
谢璟祈祷着闭上了双眼眼,只听马匹一声嘶叫,谢璟感觉身体腾空而起,然后刷的一下,直接坠入崖底。
好疼……
谢璟来不及吐槽,眼皮一搭陷入了黑暗中。
“恭迎吾王,吾王万寿无疆——”
“吾王万寿无疆——”
等谢璟再次睁开眼时,他正站在高堂之上,黑压压的一群人跪在下面,高吼着千秋万代。
这又是哪里?他不是死了吗,不对是他附身的这个人死了,不可能跌落悬崖也不死的道理啊,难不成他又附身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谢璟尝试着动了下身子,结果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便知自己还是无法操纵身体,谢璟叹了口气,算了就当做在看3D电影吧。
谢璟这么想着,心下立即平静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张了张嘴,一抹熟悉但却特别冷淡的声音蓦然在殿内响起:“这一生可真没意思,尔等以后也不必在此恭候,吾已打算在去人世走一遭。”
“勿穹。”
话音一落,旁边的男子端着一盆水跪在了他的面前。
谢璟见一双十指纤长的手在水里浸了一下,他想想瞧瞧这人的面容,可水中倒影出的面相很是模糊,不过男子那双猩红的双眼却十分清晰。
红瞳?!难不成这人就是鬼王!!
像是应证他的猜想一般,男子将素手擦净,殿下的人便齐声道:“恭送吾王——”
鬼王,凤綮,为人时人人唾骂,为鬼时,万鬼朝拜。
他是天生的阴人,招鬼体质,出生时,母死,三岁,父死,为人所厌弃,一阿婆心疼他便将他收留,年于五岁,阿婆死,此后无人敢收留,他也被视作魔物绑在十字架上,一把火烧在了他的身上,那火烧了一个月,烧得骨都没了,还在烧。
村里的人觉得此邪祟过于强大,纷纷搬离,而死后的凤綮拥有了鬼的力量,资质聪颖,使他对未知的能力很快便精通,并活学活用,十二岁时,鬼界便无任何一鬼能敌,那时鬼界是无主的,鬼魂到处作祟,是凤綮打破了这种零散的局面,形成了统一的局势。
村里的人,凤綮没动过,他将父母重新厚葬,尊为鬼父,鬼母,受众鬼朝拜,其领养他的阿婆,更被尊为鬼祖。
可能是年龄尚小没有切实的感受过人世,凤綮死后便对人世充满了强烈的渴望,等鬼界局势一稳定,凤綮便入世,可惜,凤綮没有哪一世是平平安安的终了,也许是应了他出生时便注定的命运,都是惨死,除了这一世……
谢璟也看到了沈晟,十七岁的沈晟,他从未见过的满脸污秽的沈晟……
“你们去死吧!去死!”一个男孩正蹲在尸体上,朝着身下的人刺着,他的身旁也全是尸体,那人不停的咳着血:“救……救命……”
沈晟一剑刺下,那人这才断了气,可是他却没有停手的意思。
直到身下的尸体已经溃不成样儿,喷出来的血也渐少了,他才停手。
额而府外传来了官兵的声音:“快!快将这府邸包围住,其余人随我进去捉拿钦犯!”
沈晟坐在尸体上大口的喘着气,眼泪哗哗的便掉了下来。
爹娘,我为你们报仇了……
沈晟垂下了睫毛,蓦然一双黑靴出现在了他的眼底。
啊,看来他也得去赴死了……
沈晟已经做好了被人架着带走的准备,这些场景他不知道在脑海里模拟了多少遍了,他想象了自己被官兵抓走的样子,还有刽子手的样子,还有那些旁观者们惊恐,好奇的眼神。
沈晟轻笑了一声,伸手抹上了自己的脖子:也不知道要砍掉他脖子的刀口冷不冷,他素来是怕冷的。
沈晟正想得入神,一只白皙的手蓦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看起来很累呢,需要我拉你一把吗?”
沈晟放在脖颈上的手一顿,他看着向他伸出的那只纹路分明的手掌,微微愣神。
这个情况他可没有预料到呢,被官兵同情吗?
来人好像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道:“我不是官兵,将手递给我吧。”
沈晟一愣,他抬起了头,眼神便撞入了男子猩红的双眼中,不知怎的他竟听了他的话,鬼使神差的将自手覆了上去。
男子握住了他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起来。
附在凤綮身上的谢璟自然能看见沈晟,他看着眼前如此狼狈的人,心头着实震惊,他从未想过如清风明月般的人,竟会以这副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原来他也有这个样子啊……
沈晟突然被拉起,踉跄了几步,差点摔着,稳了几下,才在尸堆里站起身,沈晟抬起头略微愣神道:“你是……”
凤綮简明地道:“救你的人,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行。”
沈晟喔了一声低下头,突然一抹冷光出现在了他的余光之中。
“小心!”
谢璟感觉一股冷风吹来,大脑一旷,身体却做出了反应。
凤綮头也没回,直接一手往他身后打去,悬在头顶上的刀,蓦然停住,袭击他的人此时惊恐的睁大着眼,他的肚子有一个特大的窟窿。
“噗嗤——”
血渐出两米远,凤綮神色未变的收回了手,那人便直挺挺的瘫倒在了地上。
凤綮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挑起了一边的眉:“真是大意,还以为已经清理干净了呢,结果又漏了一个……”
沈晟盯着前面的人出了神,那双眼睛又变得更加猩红了啊。
谢璟附在凤綮身上,看不清凤綮的表情,他只知道凤綮扯开了一抹微笑,应该是很温暖的微笑,因为一直浑身打抖的沈晟,此时已经平静下来了。
凤綮挑起了沈晟的下颚,眼神微眯,再次牵起了他的手。
“乖,别怕,让我护你……”
谢璟见此不知怎的想收回那捏着沈晟下巴的手,他心里很不舒服。
这一幕一完,谢璟感觉眼前一黑,他以为又会转换一个场景,再次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站在石壁中间,周围一片黑暗。
一抹火光在黑暗的深处跳动着,谢璟心下疑惑,便寻着光走了过去,一个人的轮廓慢慢的在他的眼前清晰。
等他站在那人面前时,他才看清是沈晟拿着燃着的火符靠着石壁坐着。
谢璟心下一喜:“九叔!”
“嘘。”沈晟指了下旁边睡着的人,谢璟立即禁声,沈晟这次站起身示意谢璟随他走到另一边去。
谢璟回头看了下躺在地上睡着的人,心中甚是疑惑,便问道:“傅勒这是怎么了?”
沈晟叹了口气,道:“我打晕的,他心里头很是担心杨潜,我怕他一冲动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
谢璟一惊:“杨将军还没有出来?!”
沈晟点头。
谢璟皱起了眉头:“这我都出来了,杨将军怎么比我还慢,他梦到什么了?”
“此事儿不好说”谢沈晟道。
随即关心了一下谢璟:“你幻境中,可出了什么事儿?”
谢璟挠挠头:“就是被追杀跌落悬崖,然后绑在十字架上当成邪祟杀掉而已。”
沈晟很是诧异:“你小的时候怎么会经历这些事儿?”
“不是我,”谢璟摆摆手连忙解释道:“是他,你一直想找的人。”
沈晟神色一顿,回过神后,伸手蓦然抓住了谢璟的肩头:“你见到他了,他说了什么?他在哪里你知道吗?”
谢璟看着突然着急的某人,不知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撇开了头去:“这么激动干什么,肩膀都被你抓痛了……”
沈晟意识到自己用的力大后,松开了手:“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那个人……他还好吗?”
死了的人能算好吗?
谢璟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道:“我进去只是附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他的几生几世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儿,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沈晟低垂下睫毛,谢璟看着他这副失望的样子,咬紧了牙。
原来他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想此他心底很是气恼,不知怎的他想了解他多一点……
“九叔,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谢璟低下头问道,沈晟听此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那些人该死。”
☆、第二十三章
明德三十七年
沈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沈夫人,想必这位就是令郎了吧,没想到转眼间都六岁了。”
女子伸手轻推了一下旁边的小男孩:“晟儿,这是你顾叔叔。”
旁边的小男孩一张圆脸,白白净净的,还挂着点婴儿肥,特别是那双明眸,水灵灵的。
男孩乖巧道:“顾叔叔好。”
顾谐弯下腰,伸手揉了揉男孩蓬松的头发,从衣襟间拿出一颗糖来,放在了男孩的手中:“今日是你生辰,叔叔给你一颗糖先解解馋,等会儿还有大的。”
“谢谢顾叔叔!”男孩仰脸一笑。
顾谐捏了把他的脸便站起身,对着女子问道:“夫人,怎么没见着沈大人?”
沈夫人睫毛一垂:“郎君他身子骨素来不好,你也清楚,我见今日风大便让他待在房内,等会儿宴会开始时,他会来的。”
顾谐拱手一礼,退下了。
等人走远后,男孩将攥着糖的手摊开在了女子的眼前。
女子见此叹了口气道:“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下吧。”
男孩有些局促的低下了头,余光却不小心触碰到了躲在院中柱子后的某人,心下一惊。
他扯了扯女子的衣裙,指了下院外。
女子脸色尽显疲惫,以为他也累了,便不多强求,只是叮嘱一声:“到点记得准时回来。”
男孩点了下头,提起衣摆往那躲着人的柱子后面跑去。
藏着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人攥着,强行往后院拉去。
“你放开我!给我放开!”被拉着的人叫喊着,吸引了不少的人围观,男孩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咬着牙齿勉勉强强的将他拽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被拽着的人见男孩终于停了下来,一把甩开了男孩的桎梏,推开了他。
“你是个坏蛋!离我远点儿!”
男孩被他这么一折腾,差点摔在地上,他稳了下身子,忍不住捂嘴咳嗽了几声:“公子,你别生气。”
“我怎的不能生气!”那人吼道,眼泪已经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儿:“明明我才是娘的儿子,今日也是我的生辰,为什么每次都让你顶替!”
余清不忍的撇开了眼神,是的他不是沈晟,眼前这哭得稀里糊涂的人才是货真价实的沈家独子,可是这个局面岂是他想要的?在外他是天之骄子,在内他不过是奴才的孩子,这是沈府公认的秘密。
余清伸手想擦掉沈晟脸上的泪水,却被沈晟躲开,他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只能尴尬的将其放下。
“对不起。”余清愧疚道。
“可是公子,已经六年了,这六年你都忍得,再忍忍好不好,今天的事儿我不会让夫人知道的。”
余清不忍,不管会不会再被他推开,直接上前抱住了他。
沈晟呜咽了一下,哭得更伤心了:“我只是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母亲身旁,我没想惹母亲生气的?”
余清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公子……”
“公子你在哪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余清放开了沈晟,他突然想起刚才的一颗糖,立即将其剥开递到了沈晟的眼前:“要不要吃颗糖?或许心情会好点。”
沈晟嗯了一声,余清见他接过松了口气。
沈晟道:“刚才我听你咳了几声,你风寒还没好?”
余清愣了一下,才道:“嗯,这风寒比较重。”
“可是都一两个月了……”
余清被问得有些不自在,想起先前有人在唤他,连忙将他从假山后拉了出来。
一中年男子见到两人,连忙跑了过来。
中年男子满脸都是焦急之情:“公子你这是去哪儿了,让小人好生难找啊?”
沈晟擦了擦眼泪哽咽道:“余叔。”
中年男子注意到了旁边的余清,便看了过去:“你怎么还在这儿,赶紧回到夫人身边去。”
余清正想唤声爹,却被男子责备的话语给制止住了。
男子牵起沈晟的手,那眼里的温柔是余清从未见过的。
“公子,我们走吧。”
余清眼见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他垂下头,咬咬牙,这才转身往堂前走去。
“沈小公子回来了。”
“沈小公子生日快乐啊。”
“沈小公子这么小就丰神俊朗,以后肯定不得了啊!”
余清仰着笑脸,心里却是如针刺般的疼。
沈晟你怎会知道,你的愿望又何尝不是我的愿望……
谢璟听他讲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意犹未尽,不禁追问道:“之后怎么了?”
沈晟的目光染上了忧伤:“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实现我们的愿望,因为沈晟这个名字实在是太沉重了,我们两人都无法承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比较忙,之后会恢复日更的
☆、第二十四章
"夫人!不好了!温将军带了一群士兵将沈府围的水泄不通,现在他们正往这边赶过来!"
正修剪着花枝的沈夫人听此,剪子当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你说什么……”
丫鬟不停的掉着眼泪道:“宫里传来消息,老爷,老爷已经就地正法了。”
沈夫人身子一颤,便往地上栽去,丫鬟赶忙上前扶住,沈夫人抚着案桌,感觉喘不过气来。
眼泪顷刻之间便已灌满了整个眼眶,一直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
“去,去把公子带过来。”
“是!”
“等等。”沈夫人又喊住了她:“余清也带过来。”
沈夫人话音刚落,还没等人去喊余管家就带着两个小孩冲入了屋内,他按住旁边的一位小孩跪在了地上。
“一切听凭夫人吩咐。”
余管家狠狠的磕了一个头,余清见此也随之磕了一个,他绝望的闭上了眼:“一切都听凭夫人吩咐。”
站在旁边的沈晟正奇怪为什么两人都要跪下,也作势要跪,却被沈夫人一把抱住。
沈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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