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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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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此言,宿臻和贺知舟都不免诧异起来。
  若是为了报仇才离开庆阳,现在仇怨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是不肯和他们回去呢?
  “是。”
  白衫男子点头,袖手站在一旁。
  “可……”
  贺知舟还想说些什么,他并不想就此而止。
  青岁不想再多说些什么,长袖一甩,直接从看台上消失了。
  在场的,能继续谈话的也只剩下白衫男子一人。
  也不能算是人,他们连白衫男子是什么物种都还不知道呢!
  不远处的戏台失去了那股神奇的力量,无法继续保持着独立于时光之外的姿态。短短的瞬间里,它便历经数十年的风风雨雨,屋顶的瓦片上长满了青苔,檐角悬挂的灯笼只剩下了一个骨架,糊在外面的红纸抵不过风雨侵蚀,早就化为乌有。
  戏台左右的黑瓦白墙倒掉了一半,墙上溅落的血迹变成褐色印记,非知晓前因后果之人,已经猜不出那是何物。
  院子里的野草也长到半人高,只有他们这座看台还是鲜亮如旧。
  宿臻:“你也是城里死去之人的魂灵么?”
  白衫男子摇头否认。
  “我是五十年前朔溪城中死去之人的执念凝聚而成,既不是鬼,也不是妖,更算不上人。现在能神志清醒的站在这里同你们说话,全都是托了青岁大人的福。倘若没有他,也就不会有我。”
  话说到这里,白衫男子瞥了一眼还坐在看台上的梅老先生,他是整场戏中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执念?”
  宿臻想到了厉鬼的成因,同样是需要具有执念才能存留在这个世上。
  厉鬼实现执念后,会丧失理智,对世间极具危害。
  那眼前这个不辨种族的家伙,同样是因执念而成形。
  他的危险度是高还是低呢?
  白衫男子不再多言,隔空打晕了还沉浸在幻觉中,不可自拔的梅老先生,一边朝宿臻俩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显然是要送客离开。
  宿臻站起身,挡在了白衫男子的面前。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听你话中的意思,对青岁很是推崇,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离开吗?当初逃跑的恶人如今不是都已经被索取了代价,没有一个漏网之鱼,他不是应该和我们一起回去么?”
  世人总喜欢将自己的想法横加在他人身上。
  似乎只要别人不按照他们的想法来,就一定是错的。
  白衫男子似笑非笑的看向宿臻,想再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
  宿臻从来不是别人肚子里的蛔虫,也猜不到别人会怎么想他。
  他见白衫男子真的停下动作,舒了一口气。
  扭头看了眼身旁的贺知舟,给自己补充了点心理安慰,继续开口。
  “我们应了青岁的邀约,前来看了一场戏。这场戏是好是坏,我们暂且不做评述,那都是从前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们有再多的感想也都只是感想。可他给我们的这面铜镜,还有刚才戏台上的那些鬼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宿臻继续解释道:“或许你在旧城长期与外界隔绝,所以并不知道,外界除了那些因为莫大冤屈和执念残留世间的厉鬼以外,人死之后的魂灵是无法在世间逗留太久的,更不用说像旧城里的这些,一留就是几十年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旧戏台(二十三)
  原来是他想多了么?
  白衫男子顺手扶起被他打晕过去的梅老先生,嘴角微微上扬。
  想多了,总比猜中了要好。
  他对宿臻的话避而不谈,只望着没了阴气遮挡的旧城上空,晚霞染红了蓝色的天空,回头一笑。
  “时间不早了,你们该走了。”
  青岁大人应当是不希望他们继续留在城中的。
  所以还是早些将人送走的好。
  无形无状的东西变成的精怪,总是会一般的普通精怪多一些特别的天赋技能。
  比如白衫男子。
  他只站在看台上不动,一个念头间,也能将眼前的人都送到城外去。
  夕阳落在城外的枯草上,四下里都被渡上了一层暖光。白衫男子通知到了,不等有人回应,便直接将人送出了城。除了相近的宿臻二人以外,还有他自己扶着的梅老先生。不管是否有人不愿,他把人都给送到外面的小车旁。
  刷着蓝漆的电动小三轮,两边把手上的后视镜,倒映着宿臻和贺知舟的脸。
  茫然。
  且猝不及防。
  “他……我……”
  宿臻回望着城门紧闭的旧城,又看看后面被打晕的梅老先生。
  “我们就这么出来了?”
  便是不想回答问题,也不能就这样问也不问的把人送走呀!
  至少也得让他们再去找青岁问问。
  铜镜摔碎了,对青岁有没有坏处,他们都还没弄清楚呢。
  看来还是要再回去一趟才行。
  宿臻从电动小三轮上跳下来,抬脚仍想往旧城去。
  他一下来,贺知舟肯定不会继续留在原地。
  宿臻停下脚步,为难的看向在场唯一一个还没有清醒的人。
  “旧城说是城,可现在也跟荒山野岭没两样,不会有什么人特地往这里跑,让他一个人在这儿,也不会有事的。”
  贺知舟又补充一句道:“或者我再耽误一会儿,在旁边布个阵,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梅老先生从小三轮上爬了起来,左手按着腰,右手搭在车沿上,一步步的挪了下来,“这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缺觉,从市里到这儿才那么点的路,就给我睡得腰酸背痛的。哎呀!我们这就是到了吗?”
  梅老先生说着话的功夫就越过宿臻,往旧城去了。
  宿臻:“……”
  贺知舟:“……”
  这算什么?
  送人出城还能把人的记忆给送没了吗?
  破旧的城门上长满了杂草,枯黄之中有一点新绿正在悄然冒出,城墙下的角落里,蓝底白心的小花冒出了个头,衬的旧城更加的荒凉。
  人的眼睛是最容易被欺骗的。
  宿臻和贺知舟看着又变了模样的城墙,并没有意外。
  修行中人看到的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足为奇。
  真的是不足为奇。
  梅老先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后打开了相机的界面,对着旧城咔咔嚓嚓,就是一阵乱拍。好看的、不好看,都先留着,等他回家后,让他大孙子帮忙p个图,p的好看些,然后再去洗出来,挂在他房里。
  “小伙子,你那个拍照的技术怎么样啊?”
  光对着城墙拍照已经满足不了梅老先生了,他现在还想要和旧城来个合影。
  全身照的那种。
  贺知舟摇头,手机到了他的手上,就只有联络人的一个功能,其他的拍照上网都是不存在的。
  有那个玩耍的时间,还不如多年即便道经,画上两张符。
  酷爱修行的人,没有玩乐。
  在没有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前,宿臻还是个普通人。
  手机不离身,是一贯的常态。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的拍照技术就很好。
  宿雪就吐槽过他是直男视角,不管拍什么东西都显得很土很挫。
  梅老先生把手机塞到宿臻手里,安慰的道:“拍的不好也没关系,我回家后还能让我大孙子给P个图,你尽管拍。”
  换了N多个中老年人拍照专用姿势,梅老先生可算是过足了拍照的瘾。
  拿回手机看到宿臻拍出来的成品。
  梅老先生沉默了。
  中间那个骨骼清奇的黑皮青蛙什么鬼,他看上去有那么矮吗?
  虽然他老了是长矮了些,可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到了一米八的。
  照片上是那坨怎么看,也只有一米二吧!
  他又往后翻了两张,画风清奇的相片中还有几个硕果仅存。
  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梅老先生对着相册删了大半天,弄完后才语重心长的对宿臻说:“你回去还是要把这拍照技术再练练的,不然是找不到的对象的。现在的小姑娘都爱漂亮,你把人家照的跟个青蛙似的,谁还爱跟你谈对象啊!”
  宿臻:“……”
  谁说拍照技术不好就找不到对象的。
  他的对象那么好,肯定不会在意他拍照技术是个渣渣的。
  贺知舟全程都是站在宿臻身后看着他拍照的,他也想不懂青年是怎么做的,明明按下拍照按钮之前,都还好好的,拍出来的成果却是那样的令人意外。
  不管是抓拍还是摆拍,都是相同的一言难尽。
  见宿臻回头看他,贺知舟让自己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容。
  没什么的。
  拍照不好都只是小事。
  修炼又不需要拍照,只要他画符不会画错纹路就行了。
  说起来,宿臻在符篆一道上的天赋还是挺高的。
  瞬间想偏的贺知舟笑容变得更加的真实,对象和自己能有共同语言,平时还能一直黏在一起,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莫名的,他就想起了他的师门。
  真的是如同青岁所说的那般,万年单身狗。
  “咳咳,你在想什么,快把脸上的表情收一收。”宿臻往右一站,想要挡住贺知舟神游之后显得格外扭曲的神情。
  就是一时没顾忌好彼此的距离,整个人都塞到贺知舟怀里了。
  梅老先生刚把手机塞回口袋,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叹了口气。
  现在的小孩子就这么听不起劝么?
  还非要在他这种老人家面前秀恩爱。
  合着,是以为老人家不懂什么叫做断袖龙阳是吧!
  真是的,老人家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小看人。
  双手别在背后,梅老先生大摇大摆的绕过了在他面前秀恩爱的狗男男,踩上了电动小三轮,等着回市里。
  这又是怎么了?
  自己的遮挡动作似乎起到了奇怪的效果。
  宿臻面露诧异,拉着贺知舟,也回到了车边。
  他还有些问题想要问下梅老先生。
  就算抹去了部分的记忆,可他也不至于只到城门口拍个照就算了,进城的话却连提都不提。


第一百二十四章 旧戏台(二十四)
  宿臻:“您来这里就只想在外面拍个照片,不想进城看看吗?”
  他这样问不过是因为不确定梅老先生到底被抹去了多少的记忆。
  如果只是在城中经历的那些事情被抹去了,那他自然就还记得宾馆里的贺卡。
  若是他连贺卡都不记得了。
  那问题才大发了。
  靠充电才能使用的电动小三轮,车头的显示屏里电量是满格的,可在场的人,谁也没注意到它。
  梅老先生回望着旧城,眼神充满眷恋。
  摇了摇头,他说:“还是不去啦!”
  “我听他们说,市里的规划准备要把这里建成一个景点,还说要全方位的还原当年的一草一木。我再等等,等个三五年,就能看到从前的朔溪,倘若我现在就进去,又能看些什么呢?”
  老人语气惆怅,他眷恋的故乡在时光中已经不是当初模样。
  如今有人说只要再等上三五年,就能看到当初的故乡。
  那他再等上一等,也不无不可。
  五十年都等过来了,三五年又算得了什么呢!
  宿臻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差点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看向身侧的贺知舟,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熟悉的茫然。
  口袋里的东西有些硌人,宿臻伸手把东西拿了出来。贺卡早在进梨园的时候,交到白衫男子手中之后消失不见,而当初用来装贺卡的白色信封却依旧在。
  信封上还写着宿臻和贺知舟的名字。
  字迹是青岁的。
  宿臻把信封递到梅老先生的面前,问道:“您有没有觉得这个眼熟,或是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梅老先生瞄了眼他手中的白色信封,摇头晃脑的说:“你这小孩不老实,就这样的信封不是人人都见过的么,有什么特别的,还值得你特地往我面前放。”
  “不是,您再看看上面的字,有没有觉得这个字迹仿佛在哪里见过?”宿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心里有些发慌了。
  梅老先生“没有见过啦!”
  说完他又开始催促起贺知舟来,想要早些赶回市里去。
  路上宿臻仍然不死心。
  拐弯抹角的问着梅老先生对旧城的映像,甚至又谈起了旧城的那些传闻。
  谁知这次梅老先生有了新的说法。
  当初在火车上,梅老先生说逃出城的人前往附近兵营求救,但救援的人来的太晚了,城里的人一个也没能活下来。
  然后他现在改口了。
  “你说旧城啊!”
  “当年朔溪来了一群土匪,个个都拿着枪,凶神恶煞的,他们还杀了很多的人。不过他们的运气不太好,才在城里待了没两天,就有个军队从朔溪路过,把他们一窝端了。那时候朔溪城里死了不少人,城里的房屋也在争斗中坏掉了一大半。等土匪们都杀光了,朔溪城也不能住人了。”
  “在当时重建朔溪城需要的银钱和新建一座城,有的一拼。那场灾难过后,城里还活着的人,大部分人都失去了自家的亲人,所以很多人因为不想触景生情,就去了外地闯荡,留下来的人也都受不了城里那股子散不去的血腥味,就都投票表决,重新找了个地建了座新城。”
  出乎意料的改变,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却将旧城从前的那个‘鬼城’的名号全都抹去了。
  顺带的,也抹去了青岁出现过的痕迹。
  贺知舟骑着电动小三轮把人带到了之前租车的地方。
  下车前,他的余光瞥见车头的显示屏上仍然显示着满格的电量。
  然而等他在看过去,电量又直接掉到危险线一下,眼看着就只剩下一点血皮了。
  电量的浮动也许是小三轮电路出了故障,才会显现出片刻的满格虚电。
  贺知舟把车停好,在外面等着进去找老板结钱的宿臻。
  梅老先生也站在他的旁边等人。
  “你们出个门,怎么还要带个古董铜镜,小孩子的爱好可真是古怪的。”梅老先生嘟囔着,把怀里的铜镜交给了贺知舟,一边训话,“东西带都带出去了,怎么还忘记带回去了,要不是我把它拿了出来,你们是不是就要把东西给忘在车上了?”
  贺知舟确实是忘记了铜镜的存在。
  在旧城,青岁是直接把东西塞到他怀里,等青岁走后,宿臻问白衫男子的时候,又把铜镜放到了桌子上,后来白衫男子把他们三人都弄到了城外,又碰上梅老先生记忆出了问题,以至于他们根本就没想到铜镜的事儿。
  宿臻:“它怎么还在这儿?”
  从店里出来的宿臻一眼就看到贺知舟手上的铜镜,眉毛皱成了一团。
  青岁的本体是一面铜镜,而宿臻一直觉得青岁交给他们的这面铜镜就是他的本体,偏偏青岁还一定让他们把铜镜交给琳琅,还要让琳琅把铜镜给砸碎了。
  四舍五入一下,不久等于在自杀了么!
  妖物在化形之后,同普通物件有本质上的不同。
  可这也不意味着他们在本体被损坏的情况,也还能继续安然无恙。
  青岁对宿臻来说,肯定只是一个陌生人,不。陌生妖。
  可对贺知舟来说,是长辈呀!
  他要是真的出了问题,贺知舟会伤心吧。
  心里如此想着,宿臻便格外的注意贺知舟的情绪波动,只希望他也不要太过伤怀。
  贺知舟没觉得难过,生老病死是人间常事。
  而妖物想要自己找死,那也是旁人拦不住的。
  总有些人或是妖会嫌弃自己活得太安逸,想要找些乐子,其中一不小心丢掉小命的,也多得很。
  青岁,大概也是其中一个。
  个人理念不同,没什么好伤怀的。
  收起铜镜,贺知舟抬头看向还站在门口,没有过来的宿臻,嘴角微微上扬,他朝宿臻伸出手,心里默念着‘来我身边’。
  宿臻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的朝着他走来,然后将手放在了他的手心。
  梅老先生仿佛看到了漫天的粉红泡泡。
  搓了搓手臂,现在的小孩子谈个对象真的是很黏糊了。
  旧城深处,青岁换下了在看台上穿着的一身红衣,重新穿上了他惯常穿着的青衫,脸色苍白的靠在床榻之间,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白衫男子立在床前,拱手回话。
  在青岁躺着的那张床之下,黑色的阴气凝聚成人手的模样,向外抓取着什么。
  可有青岁镇在上面,那些个阴气顶多做出个抓取的姿势,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快要结束了啊!”
  青岁低沉的声音在屋内缓缓响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旧戏台(二十五)加更
  宿臻他们从旧城回来的时间已经算是晚的了。
  哪怕是在春夏之交,太阳下沉的比较晚,等他们回到宾馆也已经是月生日隐,黑夜笼罩人间。
  夜里自然不会是外出拜访的好时候,更何况还有个宿臻并不是那么想把铜镜毁掉。
  贺知舟:“你好像并不想把铜镜送给那个小姑娘。”
  这是从旧城回来的第三天。
  在这三天中,宿臻总是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从而顺理成章的拒绝出门,同样也拒绝了将铜镜送到杜琳琅的手中。
  心里有困惑不能自己想明白,那就直接问出口。
  这是宿臻和他刚确定关系的时候说的话。
  最后首先那样做的人却是贺知舟。
  他问话的时候,宿臻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头发丝还滴着水,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听到他的问话,就傻乎乎的看向他。
  贺知舟只觉得可爱,想太阳。
  “有吗?我没有啊!”
  宿臻当然是矢口否认,就差没来个否认三联了。
  贺知舟找出电吹风,把宿臻拉到沙发上坐好,给电吹风通电后,开始给宿臻吹头发。
  青年的发丝柔软而又细密,就跟他这个人似的。
  电吹风乌拉乌拉的工作着,风声回荡在宿臻的耳边,让他听不清贺知舟在说些什么。他便抬起头,想要去看看贺知舟的表情,然后被一只手按了下来。那只手没有用多少力,但他也没有再挣扎。
  乖乖的任由暖风将他围绕,整个人在风中变得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明天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能继续再耽误下去,一定要在明天把铜镜送给那个小姑娘,知道吗?”贺知舟一边说,一边给宿臻吹着头发。
  意料之中的没得到青年的答复。
  他按住青年的后脑勺,制止了他东张西望的举动,然后低声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贺知舟是知道宿臻没有其他的意思的。
  但都是男人嘛!
  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为自己伴侣吃醋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也没什么好避免的。
  不是吗?
  自从那天载了两个特别的客人之后,杜满金的人生就发生了重大的转变。
  起初是他自己碰上拦路鬼,并且平安无事的躲过了那只鬼。
  接着是他那被医院诊治出时日无多的媳妇,突然被宣布有了好转,说是国家出了项新技术,刚好能救治他媳妇的那种病。
  还有他的闺女。
  也在去过一趟旧城以后,就开始慢慢转好。
  虽然还是不说话,在外人面前跟个玩偶似的,但在他和他媳妇的面前,已经会哭会笑,除了不会说话,其他的都跟正常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了。
  他们一家人的运气在忽然间就都变好了起来。
  杜满金从前不是个迷信的人,可现在他真的觉得那次载的两个客人,就是他们家的贵客。
  也是因为有他们的相助,他们的家的运气才会慢慢好起来。
  那都是好人啊!
  所以当两位好人打电话过来,说是要上门拜访。
  杜满金二话不说的就跟人调了班,准备亲自在家中接待两位恩人。
  其实他一开始是准备再请恩人们去外面吃饭的,但他们都说不用那么麻烦,让他和他媳妇在家里随便做了两个小菜就行了。
  他怎么可能抗得过恩人们的要求,最后当然还是照办了。
  出门前,宿臻问:“你待会儿要是太难过的话,我可以把肩膀借给你。”
  “?”啥子玩意?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贺知舟听到宿臻的这话,差点就左脚拌右脚,来个平地摔了。
  不就是出门送个东西,怎么还就和难不难过扯上关系了呢?
  宿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贺知舟。
  然后贺知舟一直盯着他看,也不说出门,就直接堵在门口不动弹了。
  他喏喏的解释道:“你不也说铜镜可能是青岁的本体么!现在他的本体要被摔碎了,他肯定也要受伤的,那你不就会难过么!”
  “不是,阿臻,你这个逻辑有点问题。”贺知舟把宿臻的话翻过来倒过去的念了两遍,“青岁又不是你,他受伤,我为什么要难过?”
  宿臻的视线落到了贺知舟的脸上,眼睛睁大了许多,语气古怪的反问道:“他不是你的长辈么?对自己很好的长辈忽然在自己面前受伤,而自己原本可以避免他的受伤,所以,所以……”
  就算已经是谈对象的关系,贺知舟在很多时候还是不能理解宿臻的逻辑。
  忽然想起这些天来,宿臻的某些小动作,贺知舟愣了一下。
  “那你这些天,就是因为担心我会……难过,才会一直找借口,不想去送东西。”
  宿臻不说话,默认了。
  贺知舟哑然失笑。
  指尖拂过青年的脸颊,落在他耳边的一小簇碎发上,语气怜爱的道:“阿臻,修行之人的感情和普通人之间是有很大区别的,你刚进入修真界,对这些的感悟或许不大。可你要知道,在修真界,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都比不上道侣之间的感情。”
  宿臻茫然的抬起头,仍旧有些不明了。
  “在修真界中,你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好人与坏人,恩人与仇人,不一而足,但最后能陪伴你到最后,只有道侣一个人。”贺知舟笑笑,说:“而且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因为青岁难过呢!”
  天道对人族最为偏爱。
  当妖物动手杀害人类之后,不论他杀死的人是好还是坏,他的妖力之中都会掺杂着煞气。煞气不是妖物修炼时需要的能量,甚至还会阻碍妖物的修行,让妖物一天天的慢慢步入癫狂的境地。
  青岁在五十年就已经杀过人。
  但那时有师叔出手,为他下了封印,并将前因后果祭告天地,又以百年囚禁为罚,才让他不受煞气之苦。
  现在还没有到百年之期,青岁就从庆阳跑了出去,还把当初的落网之鱼都给抓了回去弄死。
  他这种行为无异于在挑衅天道,天道怎么可能会再放过他。
  青岁还想要让人毁了那面疑似他本体的铜镜,就更是在作大死。
  这样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压根就没想再活下去的家伙,贺知舟不会为他难过,替他收个尸还是可以的。
  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一个故事,宿臻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的行为很傻很天真。
  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大跨步的朝着电梯走去。
  贺知舟跟在他的身后。笑了笑,没再说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旧戏台(二十六)
  小姑娘说是已经有所好转,但还是和一般人有所不同。
  宿臻和贺知舟走进门。
  琳琅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悬挂在墙上的电视屏幕,里面的东西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就算是杜满金故意弄出些声响,她也没在意。
  杜满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琳琅她是真的好起来了,昨天隔壁家的猫从阳台跑过来,她还跑过去看了呢!”
  隔壁的那只蓝瞳小白猫蹲在阳台上,琳琅隔着阳台的门,和那只猫对视了许久呢!
  要不是担心猫猫狗狗会伤到琳琅,杜满金都想要去宠物店给琳琅买只小宠物了。
  电视上不总是在说,患了自闭症的孩子,在宠物的陪伴下,渐渐找到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么!
  医生也说过那叫什么宠物疗法来着。
  宿臻好奇的走到沙发边,想看看电视里在放些什么。
  这一看,他脸上那复杂的表情就有些收不住了。
  别人家的小朋友都喜欢看动画片,喜洋洋和灰太狼,要么是小猪佩奇,或者是奥特曼大战小怪兽之类的,都是充满童真欢乐的节目。
  琳琅就非常不一般了。
  她看的是鉴宝类的节目。
  来来去去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铜镜,镜身雕刻的花纹千奇百怪,刚刚送上去的那面铜镜背面雕刻的花纹就很有‘灵性’,简直就是小猪佩奇的翻版,也不知道铜镜的主人,怎么有勇气把它送去鉴宝的。
  贺知舟察觉到放在口袋中的铜镜有些微的异动。
  他不动声色的站到沙发后面,铜镜正好就在琳琅的后方。
  刚才还在颤动中的铜镜又安静了下来,一动不动的就跟个普通的铜镜一样。
  如果不是贺知舟时刻注意着铜镜的动向,或许他也发现不了如此细微的动作。
  宿臻的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略过,转过头看向杜满金:“她很喜欢这个节目吗?我以为小孩子大多是不喜欢这种娱乐性太低的节目,也许琳琅是个例外?”
  时下的人对大部分普遍现象都会有固定的认识。
  比如说男孩子会喜欢汽车类的玩具,而女孩子就会喜欢洋娃娃。
  但也不能说这些普遍化的现象就一定是绝对的。
  千万人之中总会出现那么几个例外的,宿臻只是好奇上次杜满金说起琳琅的时候,可没有说到她这么特别的爱好。
  杜满金摸摸鼻子,有些感慨。
  “琳琅很喜欢上次那位先生送的铜镜,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抱着它,然后我不是托你们把东西还了回去么!”
  琳琅见铜镜没了,也没有哭闹。
  她从一生下来,就没有哭闹过。
  在那之后,琳琅也和往常表现的一模一样,没有特别眷恋某件东西,视线也不会在其他的东西上停留多那么一片刻。
  直到向芸用手机看视频的时候,点到了推送出来的一个鉴宝节目。
  当时那个节目上面要鉴定的宝物就是一面铜镜,瞬间吸引住了琳琅的全部目光。
  琳琅很不容易才对外界有了确切的反应,杜满金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事情,心里还是满满的庆幸。
  “然后你们就给她看这个鉴宝类的节目了?”宿臻嘴角抽动了一下,问道。
  杜满金点头。
  已经送出去的铜镜是不会再有拿回来的机会了。
  他也不是没想过再去买个类似的仿冒品。
  但琳琅对仿冒品并不感冒,东西塞到她手上,她也不会多看一眼,还不如电视节目对她的吸引力大呢!
  杜满金也就绝了继续买那些赝品的心思。
  宿臻咳嗽了两声,示意贺知舟把铜镜拿出来。
  “我们空手上门做客也不太像话,就想着送琳琅一点小东西。”说着,宿臻又朝贺知舟使了个眼色,“哥,你还不把东西拿出来。”
  两人私下间贺知舟让宿臻喊哥,是一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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