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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不算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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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说。”
  “家暴。”
  老钱瞪眼:“详细点说。”
  “死者名黄忠,家中本有妻女,但在几年前就离婚,女儿也跟着妻子。被黄忠打怕了,就跑了。经此一事,黄忠不仅没有痛改前非,反而更加放任自我的酗酒。经常在大街上耍酒疯,但酒醒之后又很悔恨,对邻居也更加帮助。基本上哪家有困难都会去帮把手。又因为黄忠酗酒期间顶多是扰民,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因此他的邻居都比较体谅。但是死者黄忠家中还有一个老父亲,经常被死者醉酒时殴打。”
  “以前有黄忠的妻女挡住他的毒打,黄忠离婚之后就只剩下黄忠的父亲承受黄忠的家暴。不过……”小李脸上现出疑惑。
  “不过什么?”
  小李说:“近两年,黄忠似乎变得孝顺了。”
  “怎么说?”
  “黄忠喝酒没有再家暴,对他的父亲变得好起来。黄父突然之间热衷买老年保健品,每月花销都很大。但黄忠毫无怨言的买下那些老年保健品给黄父。而且听说上个月,黄忠的前妻来找他拿女儿的生活费,被拒绝了。理由是要留下钱给黄父买保健品。”
  “这还能是忽然醒悟了不成?”老钱忽而问小李:“通知黄忠的父亲了?”
  “通知了。已经派人去把人请过来。”
  正说着,便有人来报告说黄忠的父亲来了。
  来报告的警员有些犹豫的说道:“黄父年老,怕受不住刺激。”
  老钱也有这个顾虑,他想着要不等做DNA对比确定死者是否真是黄忠再说。正愁眉苦展间忽然眼尖的瞥见黄父远远的站在废车场边缘,看着死亡地点,神情冷漠。
  老钱一愣,是他看花眼了吗?
  这像是面对死得惨烈的儿子尸体时的态度吗?
  正疑惑间,远处的老头忽然抬头,对上老钱的目光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
  老钱心猛地一跳,皱眉,脚步跨出去再看却发现黄父脸上有着不容错辨的哀戚之情。
  “钱队,怎么了?”
  老钱摇摇头:“没什么。”
  看错了?不像。
  走了几步,老钱忽然转身:“走,去看车。”
  他们去看那五辆将黄忠五马分尸的车,发现那五辆车几乎都是报废到不能开的,已经被大铲车铲得差不多坏了的。
  这废车场昨天刚清理过一次,几乎所有的车都遭受了毁灭性的铲压。只有在最底下的车才能幸免于难,但最底下的车都是停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
  这五辆车分别是放了三四年以上的,都是在最底下被十几辆车压着。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古怪来,十几辆车底下的车,如何做到在不破坏上面叠压着的十几辆车的情况下开出来杀人?
  简直像是直接把车从底下抽出来一样,跟抽纸牌似的。
  诡异无解。
  更为诡异的是,这五辆车没有钥匙。
  现在罗列出来的疑点就是这么多,还有一个就是黄忠的头在哪里。
  小李脸部抽筋:“钱队,不会又是非科学事件吧?”
  老钱叹气:“还是得找回茅小友。小李,你跟茅小友联系一下,我去跟黄父了解了解死者。”
  小李应下之后翻找茅九的联系方式,然后拨通电话。
  老钱则是走向一脸悲戚的黄父,走进了盯着黄父看总觉得哪些地方不太对。直到黄父一个眼神瞟过来,老钱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知道哪儿不对劲儿。
  是眼泪。
  尽管黄父苍老布满褶皱的脸上全是悲戚,但脸上半滴眼泪也没有。照理来说,就算是悲痛到极致哭不出来,也不该半点变化都没有的平淡。
  因着这点怪异,老钱便仔细的瞧着黄父的眼,发现黄父面部表情很悲戚,但眼里却很平静,没有太多悲伤之感。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有种扭曲感。就像是……像是看到了蜡像,蜡像——即使是庇佑人的神像,脸上带笑,慈眉善目,看久了也会让人产生毛毛的恐怖的感觉。原因在于蜡像眼里并没有真情实感,即使笑着,眼里也是没有笑意的。
  老钱先跟黄父打了招呼,然后开门见山的询问。问题都是很常见很普通的刑事问题,而黄父也对答入流,听上去很正常,黄父的回答也很正常。
  但就是太过正常了,一般来说,他们刑警处理这种极其凶残的案件时是不会立即去问死者的家属,因为通常问不出什么还会刺激到他们的情绪。
  一般是需要给他们点时间,严重点还需要给他们做一些心理辅导。
  黄父的表现,太正常了。
  老钱忽然说道:“您觉得黄忠平时得罪了什么人?”
  黄父突然顿住,似乎听到了什么:“……罪?”
  老钱以为他没听清,重说了一遍。
  黄父古怪的笑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隆的一声:“……不孝顺。”
  这句话有些模糊,老钱听不太清,就重新问了一遍。谁知黄父抬头瞥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
  就那么一眼,让老钱如坠冰窖。
  小李打完电话之后回来就看见老钱背对着他站定不动,狐疑的走过去打招呼。
  怔忪良久的老钱才缓缓的长舒口气:“这事儿,果然得找茅小友。”
  。
  帝都某处庄园。
  依山傍水,前塘后果林,左有屈曲流水,右有康庄大道。四周围具是苍翠青山,北面群山连绵不绝,南面山丘相互呼应,俨然形成四象环抱之势。
  行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极佳的四象守护家宅、旺族益亲的风水格局。
  在寸金寸土的帝都,能有这么个庄园本就难得,更别提这处庄园还是难得的四象毕备风水局。令人不得不好奇局域此地者为何人。
  庄园主屋客厅,陆六端坐着,悠哉悠哉的喝茶,对上对面几人眼巴巴的目光则是满脸冷漠。
  抿了一口茶,陆六抬头问:“我可以走了吗?”
  几人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六少,天师同盟会希望您能去一趟。”
  “去个屁。”
  陆六优雅的爆粗口。
  “六少,圣墓那地儿就您去过,您真能忍心见死不救?”
  “死了吗?”
  中年男人脸色讪讪,不好说话。其实那边人还没进圣墓,连红雪山都没过去,何况圣墓。只是因为陆六是唯一闯进红雪山,进过圣墓还能安然无恙活着回来的人。
  大概也是因为陆六是唯一活着回来的人,导致其他人产生侥幸心理。便觉得有那么多人陪同着去,即使没能探索到圣墓的秘密,至少能活着走一遭回来。
  不过那些去的人之前也没去过圣墓,所以都在等着陆六消息。中年男人就是作为说客来说服陆六帮忙过去带领那些年轻天师闯一趟圣墓。
  只是遭到了陆六的拒绝。
  中年男人说:“六少,这一次年轻有天分的苗子都去了。要是没人带,天师界就真的损兵折将。”
  “我不是说了别去吗?有些东西不是人力所为,也不是人应该觊觎的,就不要那么贪心。”陆六沉着声音说道:“趁现在人没过红雪山,让他们撤回来。”
  中年男人为难,并不愿意听陆六的话。
  尽管陆六总是强调圣墓的可怕,他不也从圣墓里活着回来了?何况当初陆六进圣墓的时候才19岁,那时人刚进入天师界不到三年。如今可是有天师界大师护航,不见得就真的会有危险。
  这些人什么想法,陆六岂会不知?之前去圣墓的人全都有去无归,他是唯一的例外。可只要有了例外,人们就会以为自己也会是例外。
  毕竟圣墓是传说中神的宝库,天师界怎会不动心?
  陆六不耐烦的说:“反正我言尽于此。不想死的就别去。我要走了。”
  当陆六站起身,立时有数个人围上来阻止他。陆六见状,笑了:“关雷,别做傻事儿。”
  中年男人,即关雷。关雷动了动唇角,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挥挥手让人退开,放陆六走。
  陆六堂而皇之的从众人面前离开。
  关雷的手下问:“雷哥,就让六少走了?”
  关雷瞪眼:“不然呢?打得过他吗你?”
  关雷手下:“……”还真打不过。
  关雷心烦意乱:“要不是来报告前段时间黑巫的事儿,六少就不会跟我们接触。”
  关雷手下好奇:“雷哥,为什么?”
  “有传言,六少退出天师界了。”


第48章 头发
  “行。没事儿; 下午我过去一趟,了解情况。跟钱队说一声。”
  茅九挂掉电话,抬头示意对面的张小道可以说明来意了。
  张小道腆着笑脸问:“九哥; 您知道围脖吗?”
  茅九点头:“知道。”
  张小道观察着茅九的脸色; 试探着说:“是这样,我……给您办了个围脖。您同意吗?”
  闻言,茅九有些乐了。
  “不用破费。”
  张小道连忙说道:“不破费。一点都不。”
  围脖个人认证又不花钱; 就是买了几万个僵尸粉花了点。大概就一顿饭的钱; 不碍事儿。
  “九哥,我保证会把围脖打理得非常漂亮、干净……”吸引超级多的粉丝!
  茅九促狭的说:“你还要亲自打理?”
  张小道:“是啊。”旋即又有些担心茅九不乐意别人管理; 想要自己管理。
  茅九以为他是感谢自己教他道术,所以想亲自买条围脖送给自己表示谢意。这他倒是不会拒绝; 大手一挥:“行吧。随你。”
  既是指点了张小道,他也算是张小道的师父。徒弟的孝敬; 收下了也是理所当然。
  张小道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大声的道谢。然后把桌上点的菜全都推到茅九面前:“您吃啊九哥; 这些菜特好吃,我专门点的。您尝尝。”
  茅九欣然下箸。
  张小道吃着吃着便问:“九哥,您下午是要去警局?”
  他刚才听那通电话; 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儿要去见钱队。凭直觉; 他可以感觉到又有新事儿发生了。若真是诡异的事儿; 就有新题材可以写了。
  这么一想,就格外兴奋。
  老实说,张小道身为正一道弟子却沉迷于八卦和写小说也是很奇葩。可他也真就这么点爱好;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混鬼怪论坛了。
  茅九摇头:“不是。”
  张小道失望。
  “去法医中心。”
  张小道眼睛又亮了。
  “你要跟着去?”
  张小道忙不迭的点头。
  茅九寻思着,上次在案发现场并没有感觉到异常的地方。张小道好歹是正一道,耳濡目染之下说不定能发现异常。
  “那就一起去吧。吃完了回头把小山带上。”
  “可以。”
  并不可以。
  吃完饭,茅九和张小道回去把小山一块儿带着去法医中心。半路的时候被交警逮着了。
  原因?
  还记得余宵珲中蛊的时候张小道去采集动物血液横冲直撞闯红灯的事儿不?那会儿,就他走的那国道上当天值班的交警全都出动,最后还是被遛了一圈。
  后面几天,那些交警都憋着口气,全都瞪大双眼准备逮着那车。已经魔怔了,连休假的同志都取消了假期,发誓逮不着那破车决不休假!
  苦守好几天终于在今天见着在车群中间横冲直撞的熟悉的身影,当下群情激昂,十几辆执勤车哔哔的开追,前堵后追终是把张小道给逮着了。
  茅九和小山下车,踩着软绵绵的腿,齐齐蹲在路边吐。
  张小道一脸无辜,他还当自己是在山林间狂野奔腾。
  三个人并一辆车被扣下了。
  交警同志要张小道出示驾驶证,懵逼了的张小道表示驰骋山林的他——没有。
  交警同志露出白闪闪的牙,就是猜到这开车技术铁定是个没有驾驶证的。好了,可以完美的给以拘留。
  张小道瞪眼,吭哧吭哧的表示不服。转身找茅九帮忙,茅九一脸惨白,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张小道就蹲下去休息。
  “不要跟我说话。”
  张小道:“……”
  本来呢,照张小道这开车横冲直撞又没驾照但没有破坏公共财物以及出车祸的,好好商量大概也就罚款了事。问题是张小道得罪了全体执勤人员,人愣是把罚款改成拘留,不得申诉。
  茅九本来不想理睬,可要是被拘留了他也就去不了法医中心。所以还是跟老钱打了个电话,老钱让他把电话给开出拘留惩罚的那交警同志,跟他说了一声。
  然后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老钱:“……”
  交警同志肃穆的说:“事关尊严。”
  老钱: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最后一番协商,交警还是妥协了。车扣下来,让张小道过后叫罚款。于是后面三个人站在车来车往的国道上面面相觑……准确点来说,是蔫头耷脑的张小道承受茅九和小山愤怒的目光。
  张小道手掌遮住脸:“我不是故意的……”
  茅九按了按额头:“你开得也太快了。”
  小山补充:“红绿灯从来不停,幸好没有逆车流。”
  张小道闭紧嘴巴不好意思说他只是没来得及。
  “现在……怎么办?”
  茅九:“走着去。”
  张小道瞪眼:“可是路好长。”
  茅九一个冷眼甩过去。
  张小道摸摸鼻子:“我们拦一辆车下来,应该会帮忙搭载一下。”
  茅九和小山齐刷刷说道:“你去。”
  张小道:“……”去就去。
  张小道站在国道边上招手,车辆呼啦啦的过去,权当他傻逼。怒极变杀的张小道选中一辆开得不缓不慢的小轿车,猛地冲上去然后倒下——碰瓷儿。
  小轿车司机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猛地踩刹车,地上都仿佛带出了火花。
  小轿车停下,好半晌没动静。良久,张小道站起来,得意洋洋的叉腰,向一直在一旁看着的茅九和小山抛了个得意的眼神。
  然后他走过去,敲敲车窗,打算跟车主说能不能载他们一程。
  车窗拉下,小轿车里头是个中年男人,面对尚未说话的张小道先发制人:“神经病!”
  脚下猛踩油门,小轿车唰地差点跑没影儿。
  张小道迎风萧瑟。
  回头,茅九和小山齐刷刷的在胸前比一个大拇指。
  张小道连忙背过身,可惜慢了一步,茅九和小山已经把大拇指倒下去了。
  被鄙视了。
  茅九叫住张小道:“你还想干嘛?”
  “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乐于助人的司机。”
  茅九:“然后你又想碰瓷儿?”
  “这回我直接逮着他们,九哥你帮我。”
  茅九把张小道拎回来:“还发疯?”
  张小道触及茅九严肃冷冽的眸光,心一紧,有种面对父亲兄长的紧张感。于是手脚都规规矩矩的摆着,露出乖巧的模样。
  “都给我跑过去。”
  小山没有异议,他在村里的时候要干活儿,通常是帮着村里人跑腿。也是到处跑,腿脚还是挺利索的。
  作为出行都有车(自行车也是车)的男人,张小道表示做不到。
  茅九:“难怪是弱鸡。”
  跑了还不到半公里,张小道就气喘吁吁跑不动了。他腿抽筋了。
  茅九颇为惊讶,张小道这体能……怎么当的天师?
  别以为天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瘦弱模样,也许风水天师会是那样儿,但驱魔天师一定就不是。身为驱魔天师不仅要求道法高深,还要求绝对好的体能。
  体能不代表说一定要会武,至少身体要强健、灵活。否则驱魔的时候,就因为体能不好跑不动结果小命没了也太过可笑。
  大多数驱魔天师还是会武的,毕竟打交道的都是些危险的东西。有些人为的邪术更加危险,有武傍身多了分保住小命的保证。
  技多不压身不是?
  但张小道不是。他宅呀。
  道术半吊子,体能半吊子,连武功都是半吊子。他最美好的愿望大概是希望二十岁就退休养老,宅在家里天天混论坛。
  “小道,你这样儿我挺怀疑你能不能在我驱魔的时候保护得了自己。”
  茅九确实怀疑,驱魔这事儿危险,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每次遇到这些事儿他都会不让小山参与,为的便是怕自己顾及不到。
  原本以为张小道是同道中人,多少能保护自己。所以同意他跟着,但现在这样儿……悬啊。
  张小道闻言,有些急了。喘着气保证:“我能保护好自己。九哥,您放心吧。我、我就体能差了点。我跟着我爸我哥出去办过事儿,最凶险一次还遇到飞僵。”
  茅九蹲下给他按摩,闻言惊讶:“还能活着,不容易。”
  僵尸中最高级别就是飞僵,不死不老,能自由活动,也有思想,会法术,也算修炼得道。只要飞僵不滥杀无辜,天师一般情况下不会与修炼千年的飞僵为敌。一旦为敌,十有八九伤亡惨重。
  所以听说张小道遇到飞僵还能活下来颇为讶异。
  张小道嘿嘿笑:“他来找我爸有事相求,我正好迷路遇到他。那时我才七岁。”
  茅九用力一按压,张小道发出嚎叫。
  “起来吧。”
  张小道动动脚,发现确实不疼了。眉眼眯了起来:“不疼了。谢谢九哥。”
  “慢慢走会儿。”
  于是三人就在国道上走了一会儿,才走了大约十米左右就有一辆车停在他们身边问他们需不需要载一程。
  三人立即点头。
  坐上车之后茅九发现车里除了车主之外还有一个女孩,女孩是学生打扮,头上戴着顶宽大的帽子,把脸都遮了大半。
  女孩是车主的女儿,车主为人挺和善,跟他们说是女儿闹着不肯上学,他好说歹说才把女儿劝服了。这会儿是要送她去学校。
  张小道闻言从后面扑上来问:“上高中寄宿学校吗?”
  车主点头:“家里离学校远,老是跑来跑去太费时间。还老是迟到,就找了所寄宿学校,让她住进去。”
  车主豁达健谈,碰上张小道也是个爱说话的。两人一路聊天,茅九时不时说上两句,还算和谐。
  但车主女儿一直不说话,窝在后车座阴影处,一动不动。宽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出她长什么模样,茅九注意到她的手紧紧的捏着书包带子,似乎在忍受着什么。
  车主对女儿似乎真的很疼爱,他不断的夸着自己女儿:“我们家囡囡,上次考了全年级第一,她以前都是在几百名以内徘徊。上次发奋学习,一下子就冲到年纪第一。”
  车主语气很自得,因为一个平时不学习的孩子不过稍微复习一下就能冲到第一。这说明孩子聪明,非常聪明。所以车主不吝啬于夸赞孩子。
  车子开出国道之后,车主女儿突然尖声叫道:“能不能安静点?!”
  车里一下静谧下来,车主有些恼怒,但到底是自家孩子又不好现在发脾气。有些不好意思的朝茅九等人笑一笑。
  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儿,张小道轻轻的笑了,他说:“叔,你们家孩子怎么戴帽子?”
  车主女儿浑身猛地一震,手掐着手臂,轻微的颤抖。
  茅九扫了一眼,和张小道对视,几不可察的轻轻点头。
  唯独车主什么都没发觉到,从后视镜看了看女儿,觉得她不太在意就放心的说:“还不是掉头发。女孩子爱漂亮,觉得掉一点头发就变丑。非要戴着大帽子不肯见人,你说说,这人哪会不掉头发?掉头发不是挺正常的吗?还非闹着不肯上学……”
  车主女儿颤抖得越来越明显,似乎掉发的困扰确实令她痛苦非常。
  茅九收回目光,开口:“怕不是掉一两根头发那么简单。”
  车主女儿浑身一震,车主则是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要是头发都掉光了……于女孩子而言确实是灭顶之灾。”
  车主讷讷的:“啊?啊,是、是吗?”
  他下意识的从后车镜看了眼女儿,然后发现他女儿浑身都在颤抖。心里一惊,担忧之下急忙停车,扭转身去问:“囡囡,你怎么了?别吓爸爸。”
  女孩终于受不住的哭起来:“爸爸,好疼。”
  车主着急了:“哪儿疼?囡囡别怕,爸爸带你上医院。”
  回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眼茅九等人,不好意思的道歉。
  茅九看了一眼张小道,张小道扬起笑脸,猛地扯下车主女儿的大帽子。
  车主女儿的帽子被摘下后,她裸露的头就暴露在众人眼前。车里几人都愣愣的看着她,女孩反应过来之后抱着头尖叫。
  车主眼神呆呆的,受到不小的打击。
  茅九和张小道对视一眼,互相看到对方手臂上此起彼伏的小颗粒——生理反应,条件反射,无法自控。
  两人同时看向小山,小山盯着女孩的头看,一脸淡漠,并没有什么不适。二人敬佩。
  车主此时反应过来了,连忙下车抱着女儿安慰:“只是病了而已,咱们去医院看看。别怕,囡囡,别怕。”
  怕不是病。
  女孩头发都掉光了,头顶上布满脓疮,有些都已经流脓了,似乎还有蔓延的趋势。那个恐怖样子,一般人绝对看得头发发麻,鸡皮疙瘩起——小山不是一般人。
  张小道因为就坐在女孩隔壁,所以就注意到她没有头发。不过他以为女孩是把头发绑起来藏在帽子里,只是当听到说掉头发才联想到别的可能性。
  茅九则是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女孩身上笼罩着的一层淡淡的鬼气。
  车主想请茅九等人下车,然后送女儿去医院。期间他的表情不是太好,毕竟女儿现在情绪失控也是因为茅九等人不断逼问以及张小道掀开女孩帽子的举动。
  虽然不知道女儿怎么会得毛囊炎这种病,但对方那种行为像是早就知道,这会儿来刺激女儿一样。
  因此,车主对茅九三人露出些微敌意。
  茅九没下车,而是问:“你觉得这是毛囊炎?”
  车主没好气的说:“不然呢?”
  头发掉光,头发长满脓疮,确实像是毛囊炎。
  “无论是什么病变都有一个过程,听你刚才的话,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头发都掉光了。这说明在此之前,她的头发还在。这个‘在此之前’也许就是一晚上的时间。我说得对吗?”
  青年虽面容严厉,声音却是不疾不徐,温和得紧。似清泉流动,似敲冰嘎玉,倒是平复了车主恼怒的情绪。
  车主冷静下来,经茅九一提他也发现了不对。
  昨晚上他还听见女儿跟妻子抱怨头发掉了很多,那时抽空看了一眼,女儿头上还有着茂密的头发。他和妻子都是头发浓密的基因,因此女儿也有一头浓密的秀发,乌黑亮丽。
  女儿对头发很珍视,经常护理。有时走在街上都有人过来询问他愿不愿意贩卖。
  现在不过是一晚,女儿的头发掉光不说,头上还长满脓疮。
  车主惊恐的说:“难道是感染了恶性病毒?”
  张小道忍不住吐槽:“就算感染恶性病毒也有一个潜伏期啊。”
  女孩禁不住哭泣,车主本来就心疼,一听张小道的吐槽不禁恼怒:“你聪明你说这是什么?”
  “撞鬼呗。”
  车主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你们给我下车。”
  他确信这是一群骗子,甚至开始怀疑这也许是个阴谋。
  茅九坐在车位上不动,看向后视镜:“你可以问问你女儿,最近有接触什么人或者……玩了什么邪术。”
  车主本来是要怒骂他的,但怀中女儿刹那间剧烈的颤抖令他无法开口。他不笨,只是因为爱女心切。此刻明显的感觉到女儿的恐惧和不安,瞬间就起了怀疑之心。
  车主问女儿:“囡囡,跟爸爸说,你……你有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原本他要问女儿有没有玩过什么邪术,想了想还是换个方向问。他年轻过,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胆大敢于冒险,玩过很多禁忌邪术。
  他有些怕女儿真的去玩了那些禁忌邪术。
  女孩双手抱着头,呜呜的哭泣,不敢说话。
  车主急了,声音就大了。
  “你哭什么?快说!”
  茅九叹口气,觉得自己不说话这父女俩能耗一下午。他还得去法医中心,耗不起时间。
  “你说她成绩一直不好,突然之间成绩一下子就上去了。要么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么提前知道考试答案,要么……和什么人做了某些交易。”
  张小道抬手说:“我来说。呐,瞎猫碰上死耗子,概率极低。可以排除。提前知道考试答案,那么就得去买或是去偷试卷。全年级就她一匹黑马,其他人没有出现分数异常,那就说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试卷答案。如果是偷试卷,我发誓她一个人绝对办不到。那就说明没同伙,偷试卷可以排除。剩下的是买答案,一般来说,一些大型考试的答案是广撒网,毕竟是要赚钱。但是只有你女儿有答案,要么卖答案的人特别慷慨好心,要么你女儿开出天价买答案。”
  想当然是不可能。车主虽然有小轿车,那这车也就几十万左右。车主应该只是小康之家,女孩也不会有太多钱买答案。
  “所以,她和什么人做了某些交易。用她的头发。”
  车主想反驳,觉得这假设很荒唐。谁会卖考试答案的时候只要头发?那不是傻吗?
  谁知他怀里的女孩陡地哭了出来,不同于之前的恐惧,这会儿是有些释然害怕还有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的欣喜。
  车主喏喏,女孩哭着喊:“爸爸,救我。”
  车主抬头看向茅九等人,露出祈求的神色。
  张小道看向茅九,神色跃跃欲试:“九哥。”
  他已经打开手机录像准备留下第一线资料。
  茅九说:“你把经过说出来。”
  女孩哭了许久,冷静下来之后抽抽噎噎的说:“我成绩不好,一直被娜娜嘲笑……娜娜是我同桌,她成绩特别好,班长总是和她说话。我、我也想跟班长说话。”
  茅九:少女情怀总是诗。
  “我也想成绩好,就听说学校有个女生,特别胖。后来变漂亮了还跟校草谈恋爱,听说她是去找一个藻婆婆。跟那个藻婆婆交易。我……我就去找,说要期中考考好。不能是作弊,要是真材实料……”
  小山听到真材实料四个字轻轻的笑了一声,张小道面上也是要笑不笑的表情。唯独茅九,仍是严肃认真的模样。
  这让女孩心里好受了些,她继续说道:“藻婆婆同意,但是要我拿最心爱的头发换。我、我就同意了。本来以为只是剪短头发,没想到后来头发一直掉一直掉,有些地方直接秃掉一大块,还开始长红点。今早红点就变成脓疮。”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我一直用错了一个词“怔忪”,应该是用“愣怔”。
  实在不好意思,呃,前面太多这个词了,改起来太麻烦。呃,你们看的时候自动替换一下吧。
  怔忪:惊恐不安。
  愣怔:发呆出神。


第49章 食发鬼
  藻婆婆?
  茅九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但想不起来。
  “你和什么东西交易?”
  女孩瑟缩着,嗫嚅道:“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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