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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灾厄-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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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机闷声:“那我比他还不如,你也护不了我。”赌气说道,“你趁早离我远远的,让我自生自灭,免得拖累你!”
  重衍摸了摸他的头:“你们不一样,他注定今后一人,而你今后有我,这不是定好的天命吗?”
  天机听了他这话,没由来心头酸涩,他们算道侣吗?算也不算,自从那次之后,俩人关系淡了许多,若不是绑着命格,怕是连普通朋友也做不得。
  重衍知道他又胡思乱想了,拉起他,将他带向那三人的方向,一边安慰他:“你别多想。”
  天机点头,低低的回了一声:“恩。”
  到了如今,天机也不明白他与重衍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心如止水,情如死灰。
  那边三个看见他俩走了过来,停了八卦,书水凑上来安慰天机:“师叔,你别生气了,确实是我平日里太懒了,差点害了自己,你别跟是师父生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羽也搭话:“恩,我这次回去就好好监督他,让他再也没工夫偷懒!”
  天机笑了笑,心说:这俩小崽子还会安慰人,西天今儿出太阳了?
  嘴里却道:“那你回去可得好好看着他,让他卯前就起。”
  书水当即苦了脸,委屈说道:“这有点太早了吧!”
  “不早,刚赶上你清岁师叔歇下。”清岁为了测星象,每月有那么几天,总是星辰隐去才睡下。
  水书不说话了,他怕他再多言,师叔让他闻鸡起舞可怎么办,要知道,坐忘门山上的稚鸡都是大半夜瞎叫唤。
  天机将他在幻噬中见到的景象告知了重衍他们,重衍说,这个可能只是现实镜映的一部分,在这个世界里,应该还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碎片化的世界。
  这个空间有多大,他们不知,也不清楚界灵到底藏在哪一个空间里,要怎么把他找出来也是一头雾水。几人都面有难色,只有寒江一个人吊儿郎当,神神在在,似乎并不困扰。
  之后几个人将自己来到这里的经历都说了一遍,书水和羽是和桑一起进来的,但是一进到这里,桑就化为鸟羽散去,没了踪迹。他们只好一路前行,直到遇见天机他们。
  寒江一听桑也在此处,开口道:“你们认为,界灵主人有多大几率是冲着桑来的?”
  天机不解:“为何这样问?”
  寒江一脸严肃:“若我说,我知道这万守城是怎么建起来的呢?”
  “你们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
  寒江看着远处开口:“当年,我也是偶然得知,万守不过是界灵的镜映世界投映到了现实世界而已。”
  一开口,几人皆惊。


第9章 第九章
  这幻噬之中,有一处景色不同,是座坟冢,上面满是花草,白色未知名的花朵随着风轻颤着,盈盈一方天地之中就那么一点点的生机。坟前立了一座无名碑,也不知是谁立的。
  桑站在坟前,细细打量。
  那片片绿意在脚下蔓延,铺成了一条路,四周是谷,谷中有树,芳草遍布,落英缤纷。坟冢隐去,只留下一片草地,一只兔子窜过,留下一路痕迹,后面有人在追,脚步急促,踏波无痕,到了跟前,脚步声骤停。
  桑回头,来人穿着苍灰色道袍,滚边绣六十四爻,阴阳鱼做暗纹。他来回打量,那人也打量着他,手中剑支在胸前,一脸戒备的问道:“你是谁?为何在此处?”
  桑垂下眸,答他:“我为灵。”
  “灵?”
  “界灵石化出的灵。”
  那人倏然后退,挥剑而出,指着桑。风过无声,怀桑叶悠然飘落,打着旋落入不远处的水潭处。
  半晌,那人见桑没有动作,收回了剑,抬眼看着桑,慢慢踱着步子,欲要从桑的旁边过去。
  他小心翼翼的绕过桑,时刻防备着桑偷袭,他走过了桑的身边,见桑没有攻击,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准备提气就跑。
  还没等他迈步,就听得背后的人说:“你不想得到界灵石吗?”
  他停了脚步,想了想,问:“你有何求?”
  “为什么这么问?”
  “你若真是界灵,我的修为没法儿收服你,你有所求,所以来问我。”
  “带我出小秘境。”桑骤然出现在那人的眼前,说着,“带我出去,我什么都能给你。”
  少年人收剑后置,看着对面立着的高大男子,那人裹着一层玉浆一样的白袍,罩到小腿处,打着赤脚,长发如瀑,胡乱地用藤条束在脑后,露出一张君子如玉的脸。
  “我叫苏牙,我会带你出去,不过,你得认我为主。”苏牙伸出手去,对面的界灵化为石头落入他的手心,如墨玉的一枚石块儿。他轻笑一声,翻转手心,将界灵石揣进了怀里。
  桑还待在那个界灵最后待的地方,看着苏牙从他的眼前走过,盘算着,这约莫是他们初相识的时候。
  苏牙,无云市弟子,于天海小秘境中得到了一宝物,众人皆知,那是一块儿芥子。
  那一丛丛翠绿如出现时一样消失的悄无声息,层层石阶幻化,天空云卷云舒,明暗交叠,驼灵山逐渐出现在桑的眼前。
  一侧还是当初遇到的那个少年人,只是未再穿着无云市的道服,也不知是哪儿寻来的破旧衣物,粗布麻衣,穿在苏牙身上,倒是衬得他有些威武,比起第一面初见,身量已经高了不少。
  他转头看着桑的方向,桑知道,苏牙只是在看着那个界灵。
  “这里可以了吧?”
  “你确定要随我一起?”
  “恩,答应了的事,总要做到。”
  “你带我出了小秘境,你已经完成了你的承诺,没必要再与我赌这一程。”
  “反正也瞒不了多久。”苏牙垂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以前我师父问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既然知道界灵石并不能带给我任何好处,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帮你,我想,我可能真的是被你诱的入了魔。”他笑了笑,“我已经知道了结果,我想要看见这个过程,不行吗?”他侧头看着桑,笑的一脸诚挚,毫无阴霾。
  “师父曾经说,修仙嘛,超脱生死,方得仙骨,就当我是早日登仙了不成?”
  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是为此而来,不问前程,不计后果。
  一切幻境如烟云散去,又回到了最初的坟冢之前,桑站在坟前,摸了摸寒鸦的尾羽,转头不知说了什么,寒鸦骤然飞起,散于空中,随着羽毛飘落,天空逐渐出现遮天蔽日的鸦群。
  黑压压的重影冲向坟冢,转瞬间将小小的土包移平,一点一点的露出里面棺材的样子。待棺材露出,鸦群又凿穿棺材,棺椁里面没有尸体,只在一堆衣物上面放了块小小的白色神髓,一只寒鸦将其叼起,送至桑的掌心,桑合掌摸了摸,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再不管那空坟。
  那边天机等人却被困在了幻噬之中,他们一路也遇到了不少的现实碎片,零零总总拼凑起来,约莫都是苏牙的回忆。有他刚得到界灵石的,有他下山历练的,有他建立万守之后的。恰巧的是,他们就被困在了苏牙刚来驼灵山时,万守城拔地而起的那一刻。
  天机的眼前,万重山崖之上,山石滚落,房屋如雨后春笋翻涌脱出,怪石嶙峋的崖顶从上到下变得平坦无石,一座大殿在半空中逐渐显现,山崖一侧的瀑布被懒腰截断,巨石槽陡然出现,山泉水顺着河道流入城中,一道道石桥随着河的流动慢慢搭建起来,直到山城右侧,瀑布又顺势而下。
  那陡峻的山道之上,一层层的青石阶朝着山下铺去,山门口立起了一块儿巨石,巨石旁竖着山门,上书万守城。
  本该是磅礴大气的山城涌现,但是一遍一遍的在他的眼前晃过,即使第一眼再怎么惊叹,看过无数遍之后,也觉得乏味,况且他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看着,也不是事儿啊。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幕对苏牙有着特殊的意义,天机困在这个幻境中,被迫看了百十来遍的万守建城了,他算是相信了寒江说的那句话,万守不过是界灵幻象在现实中的投映。
  旁边立着的高大男子回头问他:“是不是很壮观?”
  “恩恩!很壮观!”天机在心底翻个白眼,这一句他已经说了一百八十六遍了!还要再来多少次啊。。。。。。
  同样的对话,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他已经要吐了。。。。。。
  许是对方终于察觉到了天机的心情,这次终于没有继续说接下来的对话了,旁边的界灵只是皱眉看着天机,伸出手来想要触摸天机,天机心想: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他想明白,就看见自己眼前的虚空处,化出了一只手,手周围的空间扭曲旋转,有一只乌鸦从里面飞出,见到天机之后,高声鸣啸,飞上天空。
  从那只手附近开始,周围的景色一步步褪去,只留下一片白茫,有白色雪絮飘落,直至远方尽头,都是一片白色。
  天机旁边站着的是桑,那只手也是他的,不远处寒江与重衍等人也在,皆是陷入幻境的姿态,动也不动。
  界灵倏然变了脸色,满目清冷,眼底尽是寒霜,桑没有跟他说一个字,手中幻化出一把乌黑匕首,直冲着对方而去。
  男子翩然后撤,扬声问他:“你找到他了?”
  “恩,他已经死了,你也该死了。”
  界灵身体瞬间怔楞,被桑恰好捅在心口,他睁大了双眼,想要伸手去抠桑左手里的神髓,桑后退,手远离那人可以够到的范围。
  界灵大退一步,跌坐在地上,问桑:“就不能让我再看一眼?”他垂着头,看着落在地上的雪,沧海百年,这无尽涧早已是遍布白雪,终年不化了。
  “你知道见不到他了,不如早早去了吧。”桑将手中匕首抛给他,那人反手接住,他抬头看天,看不出什么分明来,苍灰色的云,一片片的雪花,如翻飞的绒羽,那么大,整个世界都寂静无声。
  “恩,还不如早早去了。”他转过刀尖儿,对着心口那道伤,狠狠的刺了进去,闷哼一声,匕首滚落,身体化为粉尘,从那堆尘里滚出来一黑色神髓,桑弯腰拾起,周围景象扭曲变化,瞬间恢复到现实中。
  众人出现的地方却不是原来的万守城内,而是在山门的那块大石头旁边,重衍搀着天机,桑与寒江站在一团,水书与羽也在背后立着。
  众人抬头去看,原来本应该是万守城的地方,早已成了碎石泥泞埋葬之地,偌大的驼灵山莫名没了半个山头。
  天机呆了,问重衍:“这怎么回事?!”
  重衍也拧着眉,看着一地废墟:“可能是因为界灵死了,所以。。。。。。”那投映出来的幻境也就垮塌了。
  一旁的书水突然喊道:“那满城百姓!”剩下的半句都埋在了心底。
  正当几人惆怅着看着眼前景象,从一侧瀑布上传来一声呼喊,像是东首的声音:“天机?”
  天机抬头,看见瀑布一侧有火把的亮光,一旁的书水大喊:“是!是飞羽和东首吗?!”
  “你们没事儿吧?!”
  等到瀑布那边的人从那里绕下来,都过去了半个时辰,飞羽一见到书水,就蹦过来抱住他,高兴的又笑又跳:“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吓死我了!”
  万守城塌陷的时候,飞羽和东首恰好在远离山城的农户家里,没有受到波及,周边的几家农户猎户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整个万守城都塌了,里面的人怕是凶多吉少。
  “也不知道城主怎么样?”天机在一旁叹气,他想:城主是一棵千年人参精,应该不会有大碍的,跟在他身边的铃铛也应该是安全的。
  众人说了会儿话,便跟着那几个农户四处搬石头,看看下面还有没有活着的人。一堆人举着火把来回在废墟上呼喊,希望能够听到应答。还好万守城是依山崖而建造,山头塌陷的时候,只有万守城上城塌陷,下城只是被滚落下来的泥石掩埋,不算深,房屋被掩埋后还能看出之前的轮廓,倒是勉勉强强救出来一些人。
  等一干人翻完整个废墟的时候,已经傍晚,伤员被安置在那个瀑布旁边的山洞处,沿着小路走上去比较方便,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发生塌陷,天机寻思得尽快将这些人送下山去。
  “城主!”正当天机发呆的时候,上头有一人激动的大喊,随后周围一堆人冲着上方呼唤。天机抬头,城主正站在万守上城被埋的地方,逆着光,怀中抱着一个小孩子,是铃铛,离他们并不远。
  众人起身,向着他围了过去。天机跟在重衍身后,看着旁边的桑也走上前去,他有些不解,这桑上前去干嘛?平时也没见着他这么热心啊?
  他只见桑走上前,伸出手,说道:“交出来。”
  城主走了下来,将铃铛放了下来,小声的说着些什么,天机听不见,只看到铃铛怯生生的望了望这一圈的人,看到了他们,迈开小小的步子朝着他们跑了过来,他以为这丫头是来找自己的,蹲下身去,张开胳膊想要抱起她,却见她直直地朝着桑跑了过去。
  铃铛扑到了桑的身上,八九岁的小孩儿,刚到桑的腰腹处,整张脸埋进了桑的外袍里,桑被撞的往后踉跄一步。旁边的寒江突然发难,飞起一脚想要踢开铃铛,被眼明手快的重衍用剑隔开,众人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天机恼火,骂着寒江:“你干嘛?冲着小孩子下手?!”
  寒江冷冷的瞥他一眼,转身就要拉开铃铛,重衍拿捏着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
  铃铛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一步一步后退,等她离开了桑的怀里,天机才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黑色匕首,匕首的血随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滴向地面。那把匕首,分明是当时桑用来捅死界灵的那把,怎么会在铃铛手里?他抬头看向城主,城主一脸晦暗不明。
  铃铛哭的满脸都是泪花,一句话都不说,扔了匕首,跑回到城主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人窃窃私语。
  桑捂着腰腹,血渗透了衣袍,他弯腰拾起那把匕首,匕首在他手里化为片片黑羽飘落。
  他起身继续伸出手,说道:“把界灵石交出来。”这点伤对他来说似乎不算什么。
  天机不解,界灵石在城主手里?那他说的苏牙师父夺宝杀人?还有天机等人被卷入幻噬也是城主干的?
  他突然想到了连岁,如果界灵石真的在城主手里,那连岁。。。。。。
  “你把连岁怎么样了?”
  城主看了他一眼,张开手,手心处嵌着枚石头,已经没了莹润的光泽,就跟一普通的石头无疑。
  “我把他扔下山了,他毕竟是苏牙的师兄。”
  城主看着界灵石,开口道:“我劝过他,以一己之力建城,摆明了告诉世人,界灵石这等宝贝就在他身上,可他不听,最后还不是被人盯上了?”
  “我当初就不该答应他,要替他守着这万守。”
  “老头子没那么大精力,替他管着这破城,我窝在我那深山旮沓里当我的妖精多自在,等仙界大门一开,我就能立马飞升,何苦留在这山中当个劳什子城主?”
  城主不知怎的,开始自言自语。
  “老头子这一生就错了两件事,一件就是不该让他去见他师父,另一件。”城主抬起了头,看向天机等人,杀气四溢,“就是不该让你们进城!”
  无数藤蔓从废墟中涌出,冲向天机等人,重衍飞身将天机揽过,带着他躲过一旁抽过来的藤条。
  天机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一言不合就开打?


第10章 第十章
  天机窝在重衍怀里,一时理不清头绪,问重衍:“这是怎么回事?”
  重衍一边左躲右闪,一边分出心神来应答他:“我猜,当年是苏牙将界灵石交与人参精,让他看护万守,现如今界灵被桑所杀,万守被毁,他将这其间罪责怪到了我们头上。”
  “那苏牙当初到底怎么死的?小心!”
  身后的一根藤蔓差点将重衍洞穿,重衍矮身抱着天机翻过那根藤蔓,踉跄着落在地面,他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将天机放置在一侧藤蔓够不到的地方,交代到:“你待在这里,我去老城主那里看一眼。”正说着,拔出了太古。
  老城主那个方位已经遍布藤蔓,那藤蔓上长着倒刺,不停地往外翻涌,书水他们将呆立在废墟上的人群护送去远离藤蔓的地方,桑没了踪迹,天机猜他是在那堆藤蔓里面。
  他拉住重衍的衣袖,重衍回头,他心下担忧,说道:“你自己小心,打不过就跑,还有桑呢。”
  重衍点头,抽身而去。
  那藤蔓里面,桑被倒刺勾在身上,团成一团,但是身上毫发无损,除了刚才铃铛捅的那一刀带来的伤口外,身上没有其他地方受伤流血。他肩上的寒鸦飞起,闪过袭来的藤蔓,飞至半空。
  重衍一眼就看到了那满身漆黑的乌鸦,他手持太古,左劈右砍,侧身闪过一根粗壮的藤条,飞身向着乌鸦的方向飞去。
  天机待在外围,看不清楚里面的战况如何,一旁的书水和羽抵御着时不时飞过来的藤条,周围的人都是满脸惶恐,瘫坐在地上。
  重衍凑近桑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老城主的怒吼声:“你给我去死!”
  那缠在桑身上的藤蔓层层勒紧,能够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藤蔓抽在砖石上的脆响,桑被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仿佛下一秒周身各处都能被勒断。
  乍然间,桑的全身化为黑羽四散,那藤蔓一时勒空,停在了半空中茫然无措。还未等重衍反应过来,就看见桑在城主周围不到一丈远的地方重聚。
  他举剑费力抵挡着来自四周倒刺藤条,他听到桑这样说。
  “你以为是我害了万守?”
  “那你可知道,在苏牙拿到界灵石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万守今日的灾祸。”
  城主咬牙,嘴边流出一抹血来,张嘴喷出一口血沫,切齿道:“你胡说!是你害了万守,你这个祸害,就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你怎么不去死!”
  “闭上你的狗嘴!”一旁的寒江不知从哪里出现,眼神阴郁,身上泛起深黑色的雾气,单手成掌,掌上黑气凝聚成刀刃,直冲着城主的面门而去,城主轻巧后撤,躲过他的一掌,四周藤蔓瞬间朝着寒江刺了过去。
  桑浮在空中,身后是万千寒鸦,阻挡着他身边正在攻击着的藤蔓,丝毫不恼怒,继续说道:“苏牙不是被他师父所害,你既然成为了界灵石的新主,你就没想过万守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吗?”
  “这是一个局,数十年前就已经注定好的,他将界灵石中的幻化之城放到了现实中,广招人贤,只为了今日这一个死局。”
  城主呆愣,双手垂了下来,喃喃道:“不可能的,万守是他的心血,玉碎,玉碎。。。。。。”他没了话语,似乎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是桑口中所说的那样?
  寒江见其不备,从背后将其洞穿,黑色的手掌从胸前穿过,沾染了一手的鲜血。老城主咳出一口血来,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转了转眼珠,问桑:“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只是说明白了苏牙的死因:“他,是被界灵石反噬而死。”
  老城主望向前方那颗回首石,远远地有些看不清了,远方的天空依然那么广阔,就如同当年荒芜一片的驼灵山,一片云彩也没有,能看到漫天的星辰,坠向了地平线上,那里曾站着一个少年,目光坚定的望着山下,说道:“我不后悔。”
  后不后悔,谁知道呢?呵。
  他闭了眼,再不愿看这万守一眼,直直的朝着后面倒去,耳边有小姑娘的哭喊声,他想,活了千年,连个子子孙孙都没留下,临了还被人设计一番,啧也是够倒霉的。他在心底骂,苏牙你个臭崽子,别让老小子在地府里头揪住你。。。。。。
  城主死了,界灵石从他的手心里滚了出来,滚到了桑的脚边,桑拾起它,放回了怀里,说了句谁都听不懂的话:“你放心,还会再见到他的。”那界灵石上的光芒闪了闪便消退了下去,再没了声息。
  满山的藤蔓陡然枯萎,留下一条条干瘪枯黄的藤条,远看着跟粗壮的麻绳似的。
  天机跑到了重衍身边,想看看他的伤,刚才重衍进去那堆藤蔓里头的时候,后背被一根的藤蔓的倒刺勾住,划拉去了一片皮肉,整个后背破了一个洞,身后看着一片血肉模糊。
  他站在重衍身后,小心翼翼的将破碎的衣服残片从碎肉里挑出来,皱着眉,问书水要了药粉,细细的洒在那片伤口之上,没一会儿,那伤口处血肉掉落,粉色的新肉就长了出来。
  重衍咬着牙,忍着疼,双手支在大腿之上,盘坐在地,等着那阵疼痛过去。
  等到几人收拾整理完毕,已经到了后半夜,几人笼了一堆火,坐在火堆旁,欲要熬过这漫漫长夜。
  桑照旧远离火堆,坐在那块回首石旁边,天机凑了过去,想要跟他聊聊。
  他将地上的草踩平,盘着腿坐了下去,看着旁边靠着回首石的桑,问道:“你除了要得到神髓之外,还要干吗?”
  “不会真的是要毁灭万民吧?”
  桑回头看着他,那双白瞳里当真是一点情绪都看不出来。
  “行了,我也不问这个,我就问问苏牙的事儿,听重衍说,你与老城主的对话。。。。。。你不仅认识苏牙,你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桑摇了摇头,说:“我不认识他,我只是知道这些事情而已。”
  “能方便说说吗?”天机拔了根儿草,在手指间缠来绕去,“你们瞒而不报,显得我们这群人太蠢了,我知道,我应该是你们计划中,或者这个所谓天命中蛮关键的一环,就不能透漏点消息让我琢磨琢磨?”
  “你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桑停了会儿,又继续道:“至于苏牙。。。。。。”
  他另起一个话头:“界灵石是天地生灵,能够产生幻境,幻境又名幻噬,是现实世界的镜映。”
  天机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
  “很少有人知道,幻噬也能出现在现世之中,也就是界灵世界在现世中的镜映。苏牙当初造这个万守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
  “他也知道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那苏牙为什么这么做?造一座幻象之城?然后害死全城百姓?”天机不解,这些问题在他脑海里扰的他脑壳疼。
  他对面的桑叹了口气,这么说道:“我不能告诉你缘由,我只能告诉你的是,苏牙从拿到界灵石的那天起,就知道万守城的下场,至于为什么,你就当他是顺应天命吧。”说完再不理天机,回头继续望着那渺渺如影的山下。
  一旁的瀑布没了巨石槽的阻拦,顺着原先的方向倾泻而下,水声轰鸣,在山野中格外的响亮。
  天机心想:什么狗屁天命,要以这万民为祭。
  他起身,拍了拍屁股,朝着重衍那边走了过去,他与桑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懒得再问,反正到了最后,一切都会大白。
  第二日,几人修整好,将山上幸存的百姓一波波送下了山,已是黄昏日落时分,风景依旧如昨,山门前的那块巨石上的回首二字,映在夕阳下,略显血红。背后的山城已经化为废墟,而山下的城郭依然笼在薄雾下,似梦似幻。
  天机与重衍还是与桑一道,寒江临时有事要先行一步,而东首要带着飞羽直接回去幽州,不管这灾厄之事,书水与羽紧随着重衍而去。
  前路多磨,远方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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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阳莫逆山有两座山头,高耸入云,两座山之间是一座精巧木桥,两个山头原本有两个门派,分别是以机巧天工闻名于世的修仙世家莫家,而另一个,则是百年来一家独大的缈云观。
  数年之前,缈云观观主私下修习魔功,与魔界勾结欲要覆灭修真界,被各家群起而攻之,遂至灭观。
  当年的莫家与缈云观隔山相望,乃是至交手足。屠魔夜里,一场大火,缈云观上下千众无一人生还。
  天机一行出了万守,下一程便是这莫逆山。莫逆山平地而起,与四周原野格格不入。山势陡峭,山前无路,只有莫家修筑的纵云梯,隐匿在两山之间。
  自从寒江走后,中间连个搭话人都没了,桑又回归到了谁搭话都不理的境界之中,这一路上也就书水和羽在吵吵闹闹,有些人气儿。重衍本来就是个闷葫芦,只顾着管教徒弟,也不主动与天机说话,天机又不能凑过去跟小辈玩闹,只能装着个正经脸,在心底发发牢骚。
  万守一事,终是让修真界意识到这次灾厄来势汹汹,连寻天岭小天机都勘不破天命,纷纷打着旗号奔了过来,想要灭了那个灾厄祸害,奈何一个个法力不济,沦落到摆桌看戏的境地。
  反正是一群人打不过桑,就跟在桑的身后,浩浩荡荡的从南往北走,这要是给老君看到,止不住要笑的倒过去,当年讨伐缈云观也没这阵仗。这群道人,可真能高看自己两眼,修仙世家没一家能收拾得了那祸害,仅靠着这些杂鱼过去干嘛?送上门挨揍?
  天机等人到了莫逆山下,守山灵兽正要禀报山头,开山门放云梯迎众人上山,山门开了一半,就见那从山上垂下的云梯上跳下一人来,着青色长衫,上锈金线机巧天工图,脚蹬捏步履,手拿着三尺青锋,指着天机一众,喝到:“哪个是灾厄化身?”
  面含怒气,嚣张不已。天机摇摇头,一眼就看出这是莫家掌门最当宠的儿子,年前倒是在空山雾上有过一面之缘。
  桑走上前去,肩上的寒鸦叫了一声冲上青云,他说道:“是我。”
  莫家小子冷哼,撤手挽剑花,再转身凌厉刺出,带着整个身体直直地扎向桑。桑倒是面不改色,向后疾撤,同时手中突然出现一柄玄黑色长剑,横向挡住莫家小子的攻势。两人一来一回,刀光剑影之间看不清交手的身影,也不知打了多久,俩人终于分开。
  莫家的小子翩然落地,摔了剑,从指间捏出一枚符咒,符咒在空气中燃成灰烬,大地一阵晃动,只见刚才那两只守山灵兽身形陡然增大,有十丈高,一只爪拍下来,能将天机几人一并拍成肉泥。
  重衍祭出太古,挥剑斩向灵兽四爪,本该削铁如泥的太古遇到那爪子,像是砍在金器之上,火花四溅,发出铛的一声清响。
  远远地传来一声喝止,莫家那小子脸色骤变,面带懊恼,捏诀念咒,赶紧让灵兽停了下来。
  “师兄。。。。。。”莫家小子垂着头,看着来人。那人穿着与莫焕一般,身形修长,头发用白玉簪挽在脑后,有两缕顺着耳侧垂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师弟,面上满是无奈,走上前,捡起小师弟刚才扔在地上的剑,训斥道:“你忘了掌门怎么教你的?来者是客,不问缘由,不可失礼。你倒好,在自家门口对着客人舞刀弄剑。”
  “可是他们杀了我父母,我何必以礼相待!”莫焕不服气,涨红了一张脸,在那儿争辩,“我要为我父母报仇!”说着就要夺过隋崖手中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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