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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你佛慈悲还酷-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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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配得上他呢?
  朱决云想,自己不成,他活得太苦了,他在世间无论如何努力去品尝乐趣,也只觉得苦,小世子该和能给他想要的生活的人在一起,生活富足不识人间百味,白首偕老。
  朱文也不行,这个孩子没有恒心,莽撞冲动难成大器。
  朱决云想了良久,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无论男的女的,能护着曲丛顾一生无忧的人。
  不放心交与任何一个人手中。
  朱文震惊道:“草古竟然让你抱它?”
  “嗯,”曲丛顾说,“它好懒,总是跳到我身上来让我抱它走。”
  “你怎么做到的?”朱文说,“我上次想摸一把都不成。”
  曲丛顾想了想,向他传授经验:“嘿嘿你得跟他耍赖,我小时候满院子的抓它让它陪我玩。”
  朱文惨道:“我不敢啊,它可是狼,一旦惹恼了不是要了命了?”
  曲丛顾左右看了眼,悄声说:“它其实不咬人的,只是装得比较吓人。”
  朱文想了想,觉得还是跨不过去心里那道坎儿,便说:“我们这后院里养了好些动物呢,前些日子姨夫还带回了一条大狗,我平时在那练武,它吠得厉害。”
  曲丛顾抓住了重点:“你还练武?”
  “哈哈,”朱文尴尬道,“就是随便玩玩,耍耍刀枪那些,不入流的。”
  “好厉害了,”曲丛顾说,“我上次在后院见到你的那些武器啦。”
  朱文抬头看了眼,见还没有要开饭的意思,便说:“我带你去后院看看,想不想去?”
  曲丛顾笑呵呵地道:“好啊。”
  朱文招呼了一声:“姨我带丛顾去后院玩了。”
  朱夫人和蔼道:“去吧去吧,稍微待会便回来,别误了饭点。”
  曲丛顾走到朱决云身边:“我想和朱文去后院看大狗。”
  朱老爷想起了这茬:“哦,是我前两天买回来的,长得壮实稀罕人,我就买下了看院子。”
  朱决云问了一嘴:“拴好了吗?多大的狗?”
  “半人高,”朱老爷说,“没事关笼子里了,小小子就稀罕这些,去玩吧。”
  曲丛顾看他。
  朱决云说:“后院让朱文落了好些陷阱铁夹子,让下人跟着清一清。”
  朱文跑过来催促道:“我们走吧。”
  朱决云说:“去吧。”
  曲丛顾才转身跟着跑了出去。
  朱老爷含笑看着,忽然道:“我好像都没见过你这个年纪。”
  “你好像一夜间忽然就长大了,万事不需我们插手。”
  朱决云也笑了,却没说话。
  朱老爷看向了门外:“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同,有自己的主见,弄得我和你娘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疼孩子。”
  朱决云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想谈这个话题,转而说:“找到合适的管家了?”
  “还没,”朱老爷说,“倒是看了几个,看着便不稳重,这个不着急,慢慢筹备着吧。”
  草古走到了朱决云的腿边蹭了蹭,蜷起来睡了。
  话题落下来,又开了一个新头。
  后院的草木葱郁,走进草丛里能没过膝盖,一条羊肠小道开辟出来,直通一座小凉亭。
  朱文挥走了下人:“你跟我走,草里有陷阱。”
  曲丛顾问他:“能捕到东西吗?”
  “能夹到老鼠,”朱文在前面说,“别的不行。”
  “哇。”曲丛顾特别给面子的说。
  朱文奇怪地回头:“这有什么‘哇’的?”
  曲丛顾:……
  朱文伸手指了指:“你看,就是那。”
  亭子边儿上,墙根旁立了一个大铁笼子,一条大白狗躺在里面。
  曲丛顾其实对看狗的兴趣不太大,就是想出来转一圈,凑上前面去看了看,也没觉得有意思。
  大白狗睡着,耳朵撩了撩,挥走蝇虫。
  曲丛顾问:“就这么关着它啊?”
  “可能等过两天要放出来牵住吧,它现在见人就咬,不认人呢。”
  这条狗确实很大,关它的笼子有半墙高,只是里面有点脏,破布堆在一起,盆碗也黑黑的。
  曲丛顾找了一根木棍,把它的碗顺着铁栏的缝儿扒拉出来了,掉在地上发出声音,把狗吵醒了,忽然一阵狂叫。
  朱文:“你干嘛?”
  曲丛顾撸起袖子露出白白的胳膊,拎起大瓷碗站了起来:“我给它洗一洗。”
  后院子里有浇花的水,他舀了一瓢倒进碗里,一点一点地把脏东西往下抠。
  朱文站在边上看了一会,蹲下来帮他舀水。
  “你这洗出来怎么放回去啊。”
  曲丛顾顿了一下,抬头:“啊,我忘了。”
  朱文失笑:“你咋这么好玩。”
  曲丛顾也不反驳,冲他笑了笑接着洗碗。
  “诶,”朱文忽然说悄声,“我带你看一个好东西。”
  曲丛顾说:“是什么?”
  朱文却把水瓢扔了,站起来拍了拍手:“跟我走。”
  曲丛顾见他往院子深处跑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拍了拍衣服跟着走了。
  朱文将他引到了一间好似荒废久了的屋子里,颇为神秘的左右看了眼,把门推开了。
  屋里一片黑暗,灰尘随着射进来的阳光跳动。
  他回身冲曲丛顾勾了勾手,示意进来。
  曲丛顾站在门外,问他:“是什么?我们不能乱跑吧。”
  朱文却一把把他拽进了屋里:“诶你怎么这么胆子小。”
  曲丛顾磕绊了一下,正想再说什么,忽然看见朱文已经走进去了,从角落里踢出了一个木头箱子。
  这地方有些阴冷,曲丛顾抱了抱肩膀打着商量:“是什么东西你拿出来我们看好不好啊?”
  朱文把箱子抱了过来,抬腿托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把里面的布掀开。
  里面是一只黑猫。
  朱文仿佛分享一个多么大的秘密一样:“这是我夹到的,这只猫是异瞳。”
  曲丛顾莫名松了口气,说:“那我们出去吧,一会儿别人找不到我们了。”
  他瞟了一眼猫,发现它的毛发并不是漆黑的,夹杂着很多根白色毛发,就在这个时候猫忽然睁开了眼睛,两人的视线相对——
  黑猫忽然挣扎着从箱子里站了起来,它脚步不稳晃晃荡荡,一双眼睛一蓝一绿死死地盯着他。
  曲丛顾莫名地向后退了一步。
  朱文惊道:“它竟然还能爬起来。”
  “它怎么了?”
  “受伤了,”朱文说,“被夹子夹到了,不过好像之前也生病了,我姨不让家里养黑猫说是不吉利,我就没敢抱出来,有空就来送点饭。”
  黑猫后腿颤抖着撑起来,想要爬出来。
  曲丛顾看着这样心里不忍,上前伸手抚了抚它。
  黑猫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然后一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曲丛顾大惊了一下,挥手去躲却被咬得紧紧地,一行血顺着手背留下来。
  朱文吓了一跳,没料到忽然出现这么一茬,赶紧去掐这只猫的脑袋让它松开。
  曲丛顾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伸手去摸这只猫。
  朱文好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场面极其诡异,黑猫咬着少年的手,咬的鲜血淋漓,一人一猫对视,少年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他。
  “你知道花开了是什么颜色吗?”有一个男人这样问她。
  男人垂垂老矣了,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怀里的小猫。
  小猫抬头去舔他的手。
  猫的眼睛长得再好看,都看不见花的颜色,更何况她已经死了十年了。
  但她分明在男人死的时候看见了大片的血红。
  怨煞不歇她不消散,适逢饥荒罪、恨、孽冲天,她酿了一场大罪,让京城沉寂了数月。
  一场天花让男人亲缘死绝,大仇得报。
  小猫这回是真的要离开了,人世间没什么东西在留她。
  兴许她再入畜生道还债,还能赶得上黄泉路的男人。
  如果他走得慢一些的话。
  曲丛顾身上有长明灯,沾染了佛气,她求曲丛顾再杀自己一次。
  朱文剧烈地晃着他的肩膀:“嘿,你醒醒!”
  曲丛顾清醒过来,脸上一片冰凉。
  黑猫虚弱地躺在他的手里,白色的毛缠在黑毛中间,非常扎眼。
  她还在一下一下地舔着曲丛顾的手,想把血舔下去。
  曲丛顾抱起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正撞上出门寻人的朱决云。
  他身上长明灯不稳,朱决云心有所感寻了出来正看见小世子失魂落魄地抱着一只黑猫。
  朱决云是何许人,马上察觉出有异,这黑猫上快不行了却死不了,邪煞杀身,曲丛顾恐怕已经被上过身了。
  他一手夺过了黑猫,曲丛顾站立不稳地向前栽去,被他一把捞起来抱在怀里。
  “朱文!”朱决云含怒道。
  朱文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小叔生气,吓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止不住的心虚。
  朱决云没空收拾他,拍了拍曲丛顾的脸:“能不能站起来?”
  曲丛顾说:“你把她杀了吧。”
  “好难啊,”曲丛顾说,“让她死吧,求你了。”
  黑猫虚弱地躺在他的手心,哀哀地叫着。
  百草丛生,生于半腰,日光灼灼,微风和煦。
  朱决云盘腿空悬于半空中,嘴中念着拗口咒文,有明黄的梵文萦绕在他的左右盘旋不止。
  黑猫身上有黑气慢慢的向上腾起,煞气慢慢的消散开。
  这也就是为何那后院的大猫夜夜叫个不休的原因了。
  曲丛顾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黑猫是非常平和的,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
  它睁开眼睛,无波无澜,像是等待的不是死亡而是一场梦醒。
  后来她散成了一团气,消失在空中。
  曲丛顾茫然地向前走了一步,抓住了一把空气。
  朱决云睁开眼,瞳孔中金光未散,真好像活佛一般,他伸手握住曲丛顾的手,说出的话好像还有回音浩荡无穷。
  “猫有毒,要清一清。”
  曲丛顾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有千难万难,千不该万不该,可一定要闹到生离死别时才能醒悟过来,再反悔吗?”
  朱决云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世人当我慈悲,你见过我真正的样子吗?”
  曲丛顾说:“我管你什么样子,就喜欢你而已。”
  朱决云不语,内心几番震动。
  他不反应,曲丛顾带了些悲凉地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要走。
  朱决云却忽然落地,一把拉过他的胳膊拽进了怀里。
  朱决云好像带了一些颤抖地喊了他一声:“丛顾。”
  “你可不要后悔。”
  曲丛顾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窝在他的怀里不抬头。
  朱决云胸口感觉有点湿热。
  曲丛顾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看了眼他,忽然又笑了,脸红了起来。
  “我才不后悔。”
  朱决云内心百感交集,像是被四面拉扯着崩地紧紧地一块破布,终于被‘咔嚓’一声裂开。
  竟然也有种莫名的解脱。
  他也更深的为这种解脱感而自我唾弃。
  可是曲丛顾埋进他的怀里,他就好像什么都不想了。
  曲丛顾心情跳跃,感觉想飞,咧着嘴笑了一路,像是得了一件绝世的宝物,从此天上地下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事。
  他也没有特别的惊喜,因为朱决云喜欢他,他心里隐约有底,觉得俩人一定会在一起的,只是这一天真得来了,还是让人欣喜。
  朱夫人掐着朱文的耳朵骂他:“说你什么好,怎么叮嘱也没有用是不是?!就让你领着去转一转也能把人伤着?”
  朱文连声告饶:“哎呀疼疼疼疼疼——不是不是,我错了。”
  曲丛顾从门外跑进来,手包的像个小包子,看着两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哈哈我没事啦。”
  然后又想起死了的小猫,笑落下了。
  朱文说:“你包扎完了?还,疼不疼?”
  “不疼,”曲丛顾说,“我可皮实了。”
  朱夫人拉过他的手仔细瞧了瞧,仔细叮对着该注意点什么。
  朱文往后躲了躲,不敢去看朱决云。
  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个小叔有过什么剧烈的情绪,好像一直沉沉稳稳,他还记得有一次朱老爷怒急了,拿藤条去抽他,朱决云不过十三四岁,跪在堂前一声不吭。
  明明这时候服软就能少挨打,他却硬要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朱文那时候还小,但从那时候起他就对自己这个小叔很崇拜,也很害怕。
  后来朱决云入佛门,也不与任何人商量,凭空带回了一个曲丛顾,也不跟任何人解释。
  他一个不经事的少年,觉得这样真得太酷了。
  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朱决云发怒。
  其实与平时他干得那些混蛋事相比,这次真不算什么过分的。
  朱文心有怯怯,却意外的没有等到教训。
  朱决云好像已经将这件事忘了,坐到了桌边喝了口茶水。
  他好像在看什么。
  在看什么呢?
  朱文顺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看见曲丛顾正和他姨聊得欢,呲着牙,笑咧到耳朵根儿去了。
  那视线温柔。
  朱文好像花了眼,一瞬间以为看见了朱决云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再仔细去看,笑就没有了。
  果然应该是看错了吧。


第24章 轻爱蜜怜(五)
  两人是待到了晚上时才回了伏龙山。
  朱夫人又拿了包裹出来; 说是给曲丛顾做了几件衣服要他带回去。
  曲丛顾也不推拒,直接接过来了:“谢谢伯母。”
  朱夫人喜笑:“你这孩子穿什么也好看,我才愿意给你做。”
  也是她做什么曲丛顾都穿; 让她极有成就感。
  几人在朱府门口分别。
  朱决云将包裹接过来替他拿着。
  曲丛顾走得快; 和草古笑闹着忽然回过头来,又小跑着过来。
  朱决云问:“怎么了?”
  曲丛顾冲他伸出了手。
  朱决云顿了一下; 握住了他的手。
  曲丛顾‘哈哈哈哈哈’地笑,晃了晃牵手的胳膊跟他并排走到一起。
  朱决云说:“傻笑什么?”
  “开心;”曲丛顾说; “开心啊。”
  草古便静静地走在两人的前面; 夕阳斜下,地上撒了三个拉长了的影子,向着日光走去。
  这一路就慢慢地走回去; 出了城也不提直接飞回去的话,一直到了崖底,曲丛顾才极为自觉地抱住了朱决云的腰。
  朱决云一手往里搂了搂人,一手遮着他的眼睛; 迎着阵阵猛烈的山风升了上去,稳稳落在了小院门口。
  曲丛顾头发乱糟糟地,他挺不好意思地整理了整理。
  朱决云笑他:“像个小疯子。”
  曲丛顾说:“哪有我这么好看的疯子。”
  这样的自吹的话朱决云还是第一次听; 诧异道:“难不成现在的小疯子都自卖自夸了?”
  曲丛顾恼怒道:“才没有,明明是你早上说的!”
  朱决云笑着逗他:“我怎么不记得?”
  “你这臭和尚还说假话,”曲丛顾去挥拳头,“草古还听见了呢; 我早上问你我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你说好看!”
  曲丛顾比了两根手指:“说了两遍。”
  朱决云难得的特想逗他:“我是说衣服好看,哪个小疯子还以为是说了他自己?”
  曲丛顾这回是真得面子挂不住了,转身要走,不想和他理论,又被朱决云拉住了抱进了怀里。
  听见朱决云在头顶上说了:“骗你的,你最好看。”
  曲丛顾开心了,偷偷笑。
  小世子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试探技巧,什么都全凭一颗赤诚的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入夜时他穿了一身中衣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枕头:“你快来。”
  朱决云:……
  曲丛顾还撅着屁股铺了铺床,给收拾平整了。
  朱决云感到异常煎熬:“你……”
  曲丛顾看他:“你不在这睡吗?”
  朱决云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只能换了一句:“我还是在外面——”他观察着曲丛顾的神情又补道:“两个人刚在一起是不可以睡在一张床的。”
  曲丛顾说:“我爹娘就住在一起啊。”
  小世子一副‘你别想把我当傻子一样来骗我’的表情看着他。
  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他四肢健全的一个正常男人,他有什么可值得挣扎的。
  朱决云朝着床榻走去,感觉自己走向了罪恶的深渊。
  曲丛顾见他过来了,忽然道:“唔,等一等。”
  朱决云便停下来看他。
  曲丛顾脸慢腾腾地染上红色:“我们,什么也不做,对不对?”
  朱决云沉寂了数年的欲望好像忽然一下子火星起,吞吞然要燎原。
  也对,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曲丛顾小声说:“我只想和你一起睡觉。”
  他这话说的朱决云几乎要笑,什么叫一起睡觉?
  “你就折腾我吧。”朱决云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感觉自己已经可比肩圣人了。
  曲丛顾笑着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朱决云坐到床上时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折磨人,日后是不是要翻天了?”
  曲丛顾笑着倒在他怀里,仰头看他:“翻你的天哈哈哈。”
  “你开不开心?”曲丛顾眼睛亮着问他。
  “开不开心?”
  朱决云吻了一下他的手:“开心。”
  曲丛顾又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朱决云说:“喜欢。”
  曲丛顾:“哈哈哈哈哈哈。”
  夜里入睡时曲丛顾也这样黏糊糊地贴在他身边,一呼一吸呵在朱决云的脖颈间,即软又缠。
  他睡得安稳,让朱决云一个人怀着成年人那些腌臜的欲望折磨到了后半夜才睡下。
  这一日朱决云说了活了这么久最烂俗肤浅的话,从来想都没想过的情话也就那么轻松的说了出来,就为了让曲丛顾笑一笑。
  这佛修当的。
  脸疼。
  这日子也就这样逍逍遥遥地混过去。
  直到了伏龙山送天下书招收弟子时。
  这几日朱决云都很忙,好像是因为新徒试练他也要跟着,当模范标杆来使。
  盛夏烧到了尾巴跟,要入秋了,伏龙山上绿植多,落下了一地的枯叶。
  曲丛顾的小院子更是惨,花早就没了不说,树叶也剩不多少了,每天扫地就要扫上一上午。
  黔竹说:“这事你不做可以找人来做,让你哥帮你。”
  曲丛顾说:“他不是我哥。”
  黔竹改口:“让你男人。”
  “算了,”曲丛顾说,“我每天什么事也不做太闲了。”
  黔竹对于两个人勾搭到一起的速度是非常震惊的。
  就在他给曲丛顾出了主意的第二天。
  让人不齿,真的。
  合着暧昧了那么多天,就差临门一脚,让他助攻了。
  那你还装得那么踌躇忧虑。
  话是这样说,黔竹倒是一趟也没少来,也没表现出对他们俩人的关系有一丝一毫的介意出来。
  “你知道么,”黔竹说,“这一茬弟子也有几个要分到迢度师兄的头下的。”
  “他刚上山五年不到就要收徒了,太快了。”
  曲丛顾说:“是吗?收徒是要怎么?”
  “这么说,”黔竹说,“外门弟子数众,得不到伏龙山玄龙诀,都只练外家功夫,内门弟子资质上佳就会分到各个资历深得佛修门下,当座下弟子,传授玄龙诀,百年修行至此开始。”
  “但收徒是很有讲究的,不全按辈分来分,看修为境界,就拿迢度来说,他辈分其实在内门弟子中算是低的了,才入门五年,上面有一大堆人师兄师叔压在头上,但他要是收徒了,那他地位就一下子上去了,不说根基,单说地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
  曲丛顾忽然问:“那朱决云的师父是谁啊?”
  黔竹说:“他没师父,要非说那就是掌门方丈。”
  曲丛顾嬉笑道:“是不是因为他特别厉害啊。”
  “兴许吧,”黔竹说,“当时试炼石亮了半边天,他上山时就直接入内门,掌门方丈没给他分师父,当初大家以为是方丈忘了,现在想,可能是觉得没人能教得了他吧。”
  曲丛顾仰着下巴道:“是吧。”
  黔竹翻了个白眼:“你高兴个屁。”
  曲丛顾说:“收吧收吧,收了徒弟就厉害了。”
  “我也是听人说的,”黔竹说,“你整日和他在一起可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曲丛顾就真得去问了。
  朱决云听了后反问他:“丛顾是如何想的?”
  曲丛顾说:“收了弟子是不是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啊。”
  朱决云却说:“抱歉,让你受了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丛顾忙说,“你怎么这样。”
  他遇到难应付的事说得最顺溜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这样’,到底你是怎么样了还要自己去反省。
  朱决云说:“我并不想收徒。”
  曲丛顾问他:“为什么?”
  “伏龙山非良居,”朱决云说,“你我的归宿不在这里,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曲丛顾恍然想起来,朱决云说过,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那我们要去哪?”
  在之前朱决云的计划中,是没有小世子的,他心中有只适合一腔孤勇的计划,可身边有了一个人,就不能这样了。
  小世子待在伏龙山上白白蹉跎光阴,日日在院子里等着他回来,朱决云怎么忍心如此折了他一身羽翼。
  曲丛顾说:“我们回朱府吗?”
  “你想去哪去哪,”朱决云说,“都随你。”


第25章 轻爱蜜怜(六)
  朱决云说一切都随小世子喜欢; 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想去的地方。
  两人在一起之后,曲丛顾能感觉出朱决云正在慢慢地在转变两个人相处的关系; 或许之前旁人都说朱决云对他好; 疼他,那很像是对一个孩子的好; 严格恪守着一条线,没有任何逾越; 可如今确是放在心头惦记着; 带了相性亲密的关怀。
  或许是因为岁月的历练; 让他的爱显得深沉内敛,慢慢地拉开一张网,在想起时已然沉湎。
  很多时候曲丛顾不知道朱决云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何,他只是跟着往前走而已。
  曲丛顾高兴道:“那我们可以去江南吗?”
  朱决云从没听说过他想去这个地方,笑着问:“怎么好端端的要去江南?”
  “我听夫子说江南水乡是再美不过的了,”曲丛顾说; “我娘亲的祖籍就在善卷山,我小时她常与我说那地方好。”
  朱决云沉默了须臾,然后道:“丛顾; 你想回京城吗?”
  “京城已经没有曲府啦,”曲丛顾宽慰他说,“我什么也做不了,伯母已经告诉我了; 他们都好好地活在一隅,回去也只能让亲人伤怀。”
  曲府只送了这么一个小世子逃出京城,并不是想让他再入火坑的。
  只是他也勇敢,敢自己看得明白。
  朱决云说:“好,我们就去江南。”
  “那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吗?”曲丛顾问他。
  “届时再说,”朱决云这样说,“等你玩够了。”
  曲丛顾大笑:“好哇,你的意思是陪我玩咯?”
  朱决云随意地‘嗯’了一声。
  这两天曲丛顾就开始挑挑拣拣地收拾行李了。
  朱决云见他准备地欢喜便什么也不插手,全让他自己去做,抽了个空去了一趟山顶,跟掌门方丈辞行。
  大堂之上烛光扑朔,掌门方丈的脸打出片片阴影看不真切。
  “你如今修为,下山历练还为时尚早。”
  朱决云现在二重金身,亟待充盈修炼,最好闭关,人都是大圆满期时为求一刹那的顿悟才下山游历,历尽凡间事,他现在着实太早了。
  这要求有些无理。
  朱决云听此言也不意外,只是道:“望掌门方丈应允。”
  “你若是不想收徒便算了,”掌门方丈声音沉稳,没有什么波澜,“你沉心修炼不喜这些事也强求不得。”
  朱决云却不退让:“与此事无关,我有些私事。”
  “迢度,”掌门方丈唤了他一声,“你可还记得你是个佛修。”
  “是。”
  “你可知江郎才尽是为何故,恃才傲物乃是大忌!”
  掌门方丈的声音带了薄怒,压在人的头上。
  朱决云却平淡道:“多谢掌门方丈教诲。”
  他无法告诉这个人,他自己的斤两自己再清楚不过,大概是因为重生的原因,他对命数看得越来越淡漠,这世间值得挣扎握在手里的事情已然不多,于他来说就更少。
  掌门方丈眯眼看他,含着震慑。
  朱决云直接说:“我还会回伏龙山,若真有坐化之日,也划在伏龙山的族谱上。”
  说到底还不是这么点事,人世间。
  此话一出,掌门方丈果然不再说了,他看着朱决云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
  好像是看一个不成器的纨绔。
  朱决云告退,从始至终不卑不亢。
  走出大殿时,能感觉身后的视线带着沉重的探究。
  朱决云身上从来都不缺这样的视线,他生来执拗缄默,从未走过正常人的路,世人都这样看他。
  他早已经习惯了,只是他心里对世人也是不屑的,佛的冷漠在他身上淋漓尽致,看天下人都好像在俯视。
  这样的一种寂寞、高傲的心情在越临近小院时越淡。
  直到推门,进了院子,走过长长的小道,从窗口看见正在叠衣服的小世子时,就消散没了。
  曲丛顾听见了声音,转头冲他摆手。
  朱决云走到窗子的这一边,站在外面对他道:“收拾了这么多衣服,可是要自己背着?”
  曲丛顾说:“背就背,我都背着,把你的也背着,到时候累死我我看看到底是谁心疼。”
  朱决云失笑,伸了手去捏了捏他的脸上软肉。
  曲丛顾笑着躲了躲:“别捏我,还让我自己背行李呢。”
  “说一句也不行,”朱决云说,“越来越娇气了。”
  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曲丛顾把衣服扔了站在榻上,快要扑出窗子:“你这个人,我倒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攥住了朱决云的衣领子把他往里拉。
  朱决云一手撑着窗棂,一手还得护着他,怕他磕着碰着了。
  曲丛顾得意地说:“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两人挨得极近,一呼一吸都交缠在了一起,朱决云缓缓地说:“什么厉害?”
  曲丛顾咽了口唾沫,嘴唇动了动,忽然一下子亲了上去。
  朱决云神经忽然崩断,把手伸到他的后脑托住,教他什么是接吻。
  曲丛顾扑腾了一下,又安静了,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
  “丛顾厉害,”朱决云笑声低沉,隔着窗棂将他抱在怀里,“厉害得没边儿了。”
  曲丛顾模糊‘哼’了一声,也不抬头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硌得慌。”
  朱决云就将他放下了,用手指擦了擦他的嘴,唇珠一点一点被挤到一边,又被松开。
  这样的动作或许没有任何的暗示与欲望。
  但却非常色气。
  朱决云恐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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